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25

“林哥哥你怎么知道小凌官身上没胎记印记,为什么问这个?”许多福好奇。
林正听称呼先是一愣,而后高兴起来,跟督主说:“小公子叫我哥哥。”
“那是看你小。”许小满摸崽发髻,“他才二十出头,喊哥哥也对。”
林正一串对对对,仔细说:“夷族那边奴隶会给烙印,或是身上有明显痕迹了,有找人暗号可能,虽然小凌官那事在睦州都传开了,真想找也能找到。”
“至于怎么知道的,问问班子里洗衣做饭老妈子就成了。”
“不过说起来,那戏挺热闹,最近这些天好多官老爷家的少爷都往那儿跑着听戏,夜里可热闹了,前面位置有人竞价,二十两一个桌子。”
许多福扭脸跟阿爹说:“我们上次去,四两银子四张桌子。”
林正:“那可真赚了。”
……他是当爹的,这个该不该说赚啊,但崽确实捡便宜了。
“那确实不错。”许小满还是夸了夸崽。
屋里三人都没觉得因为这个夸孩子哪里不对。
“其中九门提督家大少爷高彬最得势,连着听了三日,一直向班主施压,要买小凌官的……咳咳。”林正见小公子看他赶紧止住。
许多福听到这,有些心急:“那小凌官没事吧?”
“没事,班主还抻着没松口,不过高彬放了话,要是不行,这班子走不出盛都地界,所以迟早的事。”
许多福握着拳头,“谁啊这么霸道!”
“整个盛都九个门,他爹管的。”
许小满指头轻点了下桌面,高家他们之前摸过,高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作风还算正直,御下也严,没想到大儿子是这样的。
“过去看看。”
许多福已经忍不住了,忙点头同意。
林正一看有热闹看,当即表示他去套马车。
“还用你套,车在外头就没卸,多喊几个人一起过去。”许小满说。
许小满想起来了,“阿爹还有刘戗。”
“那就再去一趟刘府。”许小满说。
林正说:多麻烦啊,他亲自跑一趟拿银子赎人,当天就能将人带回来了。
“你不懂,救人是孩子主意,自然是他们为主了。”
许多福一听,感动连连,抱着阿爹,阿爹真的很疼他还尊重他。
许小满抱着崽,给林正露出个‘懂了吧’的眼神。
又是父慈子孝亲亲密密。
林正:……我一个太监那这辈子都不懂了,不过多福喊他哥哥,高兴。
等聚齐了,一行人骑马的——刘戗王元孙,还有刘家带着护卫。坐车的,许多福和阿爹坐在车里,后头跟着东厂的人。
众人到了瓦舍祥云戏楼,大白天的这家戏楼门前热热闹闹,听林正说,这戏楼一天演到晚,早上五场、下午到晚上八场。
许多福:……
即便是正经戏,上班上的也太满了吧。
“正经戏就没这么好卖了,咿咿呀呀的唱戏费嗓子,这个不用。”林正花了十多文买了站票听过,这戏短,小凌官也没几句词好唱,那些子男的,都不知道兴奋喊什么,吵得他头疼。
到了戏楼,许多福揣着银票,刘戗找掌柜叫班主。
班主最近焦头烂额的,高家护卫天天守在戏楼外,就怕他们逃跑似得,高少爷说再给他两日要是还不松口,那就别怪他了。
小凌官跪着求他,可班主也为难,全班子老少这么多人他得养活啊,“不是我不救你,你也看见了,其实你该早想到这么一出的。”
“求求您了,别把我送出去,我会好好唱戏多赚钱的,我能养活全班子人。”小凌官知道送出去下场。
班主也为难,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一咬牙昧着良心说:“你往好处想,高少爷还算年轻,对你又看重,出手大方,他把你养在外头院子里,以后也不用日日唱戏,遭这个罪了。”
小凌官两行泪流了下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自小在妓院长大,娘经常抱着他有时候说‘怎么还不来’,有时候又打他拧他,说谁谁被赎出去了,过好日子了。
他从没见过有人被赎出去。
后来又听说,那个他娘挂在嘴边被赎出去命好的姑娘也死了。
怎么死的,院子里那些姑娘一言一语都说了,被嫌弃了、过不下去缺钱了让再卖,姑娘不愿意,已经是正经人家娘子了,吊死的。
“要是高家少爷厌弃了我,那我还有什么下场。”
班主心知肚明,这些被买回去的戏子,主人家要是仁厚了,那就真当戏子养在府中,想听戏了叫出来演两场,可小凌官是这么个戏——
又不是女子能生。刚到手时,珍爱几分,一旦厌弃了——唉。早知道,当时就不过来了,但是在睦州,他也保不住小凌官的。
“怪就怪你生了这么个脸吧。”
小凌官一听,含泪的眼慢慢绝望,是不是他瞎了、脸破了就好了,就能躲过去了,但是躲过去了后,又怎么活。
他除了那戏,别的也不会了。
但此时也顾不得以后,已经穷途末路到了绝地。小凌官目光定定地落在发簪上,班主唉声叹气也没察觉到,外头有人喊他:“班主,之前看戏那几个小少爷来了,拿了银票说来买小凌官。”
“都来买都来买,外头高家的人不知道啊。”班主也带了气撒火,这些天多是少爷、商贾捧着钱来买人,但高少爷身边人一亮身份都给退回去了。
没人敢跟高少爷争。
小凌官也想到了此处,没人来救他,没人敢跟高家作对——
“知道知道。”外头报信的说:“高家仆被按住了一个。”
班主诧异,谁敢跟高家作对,“哪家少爷。”之前要买小凌官的少爷他熟,一听高少爷要人,后来都作罢了。
“前些日子大白天第一排,中间坐着个红衣裳喜气洋洋的小少爷,就他,还有两个小少爷,带了许多人来,根本不把高家仆从放眼底。”
班主一下子就想到那张圆乎乎的脸,双眼是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不由一喜,看向地上跪着的小凌官,此时才发现小凌官手里握着簪子,顿时明白过来。
“你怎么想不开,先别做傻事,出去看看,要是真是那位小少爷你命不该绝,还是有活路的,当初我捡你一命就是这样,现如今还是这样,小凌官,你也是几分好命。”
小凌官被说的怔怔,他一个烂泥一样低贱的人,命好吗?虽是不信,但却是又生起一些希望来,手里簪子滚落到了地上。
高家仆从一个被按到,另一个跑出去骑马回府给少爷报信。
戏楼门口。
许多福不想进戏楼,说我就在外头等,因为他嫌里头人多味重,打算买了人直接走。刘戗和王元孙左一个右一个站着,将许多福护在中间。
许大人因为没穿飞鱼服,跟林正站在一块,真是不起眼,远处围观瞧热闹的还以为是三位少爷仆从。
班主很快出来了,背后还跟着小凌官,小凌官眼睛都是红的眼泪没擦干净,显然是哭过。
许多福看到了,说:“你要不要跟我走?我买你。”
小凌官与小少爷对视上,一下想起来了,实在是印象深刻,三位少爷年纪都小,这位红衣裳的最特别,坐在中间,还捂着旁边小少爷的眼睛,那时候乱起来了,这位少爷只想快走,也没多看他同他说话。
不是说瞧不瞧得上,他这种戏子,被人瞧不上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小凌官没想到,要来赎他的是这位少爷。
少爷眼里干干净净,看他如寻常人一般。早前替他打抱不平的高个子少爷在旁边站着,看情况买人主意都是红衣少爷意思。
班主上前,见高家仆从被按在地上,嘴被堵着,顿时心惊,一边把这些天情况说了,“……不是我不想卖人给您,我怕给您招惹上麻烦。”其实也怕少爷带人走了,高少爷来找他寻事。
“小凌官同意,你说的五百两我带了,那咱们买卖就定下来了,要是高家少爷不同意,让他回去找人,我今天在这儿等他。”许多福好大的口气说。
刘戗:“对!”胖小子真会摆阔。
王元孙:……“对。”
人群后充当‘打手’的九千岁很是自豪,拍着林正胸脯,骄傲得意说:“看见没,我家多多有气势啊。”
林正颔首,“还怪威风的。”
“那是很威风。”九千岁语气加重。
班主吊起的心重重落回去,这些日子的焦虑担忧恐惧也没了,把小凌官送出去,祸头子这位小少爷引到了自己身上,他们戏班子就干净了。
小凌官真是命不该绝遇到了贵人。
小凌官也全然明白过来,双目感激,噗通跪倒在地说:“我愿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了小凌官的卖身契。
等高彬一脸怒气赶到,见到的是戏楼门口几张椅子坐着三个小孩,小凌官没在,他先谨慎认了认人,没认出来,但是看到了飞鱼服似是东厂的人,迟疑了下,但还是不甘心。
他都放出话了,小凌官必是他的。
“你是哪家的?”高彬问。
刘戗要说,被许多福摁了回去。
“怎么,你要跟我拼爹吗?你爹九门提督管盛都九个门,我知道。”许多福说完,“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爹可是九千岁!
高彬见这圆脸胖小子说的嚣张轻蔑,他爹堂堂的九门提督,在对方话音里像是看门的兵卒,顿时怒不可遏——
身边小厮提醒:“少爷,明日就是万寿节。”
高彬硬硬将气咽了回去,明日万寿节他爹交代过最近不要惹是生非,这个过节他记下来了。
“两日后,本少爷再来会会你。”
许多福:典型怂了放狠话。
“我才不过来呢,你有本事找到我,亲自来我家要人。”许多福略略略,他家在宫里,高彬有本事来啊!
作者有话说:
今日多崽拼九千岁阿爹。
明日多崽再加一个爹。
来打孤啊!略略略~

第40章
祥云戏楼门前热闹很快散去,因为怕高少爷记恨他们,只能躲开,只是走远了继续说刚才所见所闻。
“那高少爷一向耀武扬威的,对面是谁啊,竟然不给高少爷半点面子。”
“穿戴富贵的小少爷一瞧家里也是有底气的,但能跟高少爷叫板,了不得了不得了。”
“我记得上次大白天来过,因为年纪都小,穿的也是金尊玉贵的,就坐椅子上中间那位,上次穿的是一身红,脸圆乎乎的跟菩萨座下小童子一样,直愣愣往里头走,一看就不知道里头演的什么。”
“这不废话嘛,一看年岁还小,毛都没长齐。”
“都不知道床上滋味,买小凌官回去,可惜咯。”
“买回去当个下人使唤吧,这些富贵少爷可真是糟蹋好东西。”
这些男的不把小凌官当人瞧,就是当个能淫邪的物件,自然觉得小凌官跟了个小孩可惜了。自然也有几分良心的,心想跟小孩总比跟高少爷强,听说高少爷放了话,要是买了小凌官到时候请盛都各府玩的好的少爷去听戏。
那能是真听戏吗。
扯远了,又扯回来。
“这到底是谁?高家的面子都不给。”
“还能谁,没看到小少爷身后跟着穿飞鱼服的几位,人家腰上别着刀呢,高少爷才带了几个人啊。”
“东厂的?”有人压低了声,又咋舌“东厂的不是说都没那玩意吗?买小凌官干什么,他们能懂滋味吗。”
“你管人家懂不懂,那少爷买人回去把人当个花瓶使,跟你我也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不过东厂哪里来的少爷,都是一群太监——”这人突然想到了,立即禁声,彼此互相看看,皆明白过来。
买人那位小少爷是东厂九千岁的义子。
“啧啧,一个义子又不是真儿子,九千岁这么疼孩子啊。”
“可不是说,听说以前是个流民乞儿,真是命好啊。”
“瞧着不像流民乞儿,中间那位小爷一脸富贵相。”
“人靠衣裳呗。”
几人压低声嘀咕了几句东厂九千岁和义子的事就不敢多说了,话又扯了回来,说:“九千岁虽然厉害,但高家也不是吃素的。”
“论起来,高大人官职比九千岁高吧?”
“高是高吧,但当官的谁敢得罪东厂,东厂抓的还都是当官的。”
这话又不能往下说了,只能捡一些能提的。
“刚瞧见了没,高少爷脸黑的哟。”
“大白天的,戏楼门口这么多人看着,被个小孩撅回去面子,高少爷能罢休才怪,那小孩就算是东厂九千岁的义子,以后也有的看。”
戏楼门口。
高彬怒气腾腾走了后。
许多福跟班主说:“好了,我把火引到我头上,你们班子要是想走赶紧走,还有——”
班主心惊又诧异,没想到小少爷看出来他的盘算,刚那通话确实这意思,只是没想到小少爷真是顺着他的话帮了这么大忙,低头弯腰想赔不是,许多福摆手意思别搞这些。
“您想说什么尽管吩咐。”班主伏低做小。
许多福:“班子里的武生功夫有,包括小凌官走的鬼步也很好,既是有真本事在身上,你搞什么旁门左道,最关键是你搞这个护不住人,容易得不偿失。”
这位班主既没有当龟公的龌龊狠心——要真是想赚皮条客的钱也不会迟迟护着小凌官,既是有良心在,那就别沾这个心思了。
“其他角有本事在身,你多花心思琢磨琢磨剧本,你那剧本写的真难看,不行花些钱买个会写词曲的。”
许多福一直怨念没看到打老虎。
刘戗在旁,“可不是嘛,那武生翻跟头很是利落干净,直接写个打老虎多好。”
好兄弟!许多福心想。
班主擦汗连连点头应是。这会是害怕,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过许多福也不管了,带人撤,他还要逛街给皇帝爹买贺礼。
林正驾车带人先回,他要睡觉。
“小凌官我先安置在东厂外。”许小满跟崽说。
刘戗急,“小满叔,不是说好放我家吗?”他看出来高彬要找许多福麻烦,想着不能没义气,分摊一下麻烦,他爷爷都答应了。
许小满看出刘戗好心,不在意笑笑说:“此时高彬记住了东厂,你们就先别掺和,等过段日子,你和多多小凌官一起说说,看小凌官想去哪。”
“对啊,放我家你家都一样。”许多福跟刘娇娇摆大哥的架子,说:“听我阿爹的。”
刘戗:“……”他看在小满叔面子上,这次给大胖小子面子。
许小满看两个小孩打眉眼官司逗得心里直乐呵。
太好玩了。
许多福装了一回大的,现在沉迷当‘霸总’,嘿嘿嘿霸总真好玩,于是后头逛街买买买的时候,许多福就很霸总,买这个买那个,许小满都给掏钱,许多福对阿爹就是抱抱感谢,对刘戗那就是当小弟使唤,刘戗敢怒也敢言。
“我给小满叔面子,大胖小子你别太过分了。”
许小满笑眯眯:“也不用给我面子。”他要看看刘戗怎么对付多多。
刘戗:……“叔,还是给你面子吧。”
许小满笑哈哈。
“你怕多多啊?”
刘戗:“也不是怕,他又胖又矮也不会功夫,我要是揍他他得嗷嗷哭,这不是又不能打,太欺负小孩了,我说话又说不过他。”
许多福磨牙,“爹,你别听刘娇娇说,他平时可爱怼我了,今天借机我就是故意欺负他的。”
什么欺负啊,俩小孩玩闹呢。许小满嗯嗯点头。
刘戗撇嘴,“行吧行吧大胖小子,我今天就让着你。”
“刘娇娇赶紧来拿东西,好好拎着。”
刘戗拎着大包小包,扭头看王元孙胳膊一件都没挂,哇哇叫说:“大胖小子,你光给我挂,怎么不让王元孙拎着?”
王元孙笑笑说他可以帮忙。
“不要,我就要你拿。”许多福和王元孙又不熟,这种‘好哥们犯贱’玩法,那跟刘戗玩没心理负担,因为知道刘戗不会真往心里去,而且刘戗后头肯定会‘报复’回来的。
都在他的预料能接受范围呢。
但王元孙就不一样了,他怕这颗黑芝麻汤圆真记仇了。
刘戗听不懂只觉得不公平,三两下他手里的东西直接交给王元孙,王元孙笑笑拿过,什么也没说。
逛了会,许小满请孩子们吃饭。
“不吃烤鸭了,天冷带你们去吃大炒一锅。”
许多福饿了,也不管是什么就好啊好啊,蹦蹦跳跳的牵着阿爹的手,刘戗一看忙跟上,一边跟王元孙说:“幸好今个你来了,咱俩真是难兄难弟了。”
“是啊。”王元孙笑说。
这家店是食铺,比不上烤鸭门店大,就是寻常的一楼铺子,门脸看着小,里面还挺宽敞,他们来得早也有位置,老板娘招呼他们入座,“许大人今天吃什么?老规矩吗?”
“对,一份要辣椒正常的,一份不要放辣椒。”
许多福:“阿爹我能吃辣。”
“我也行。”刘戗也爱吃辣。
王元孙一听,本来要说他也可以。许小满笑眯眯说:“尝尝不辣的,也很香。”
“这倒是,都尝尝,我一会直接一个永动机!”许多福高兴说。
刘戗:“什么永动机?”
“太辣了就吃口不辣的,不辣吃过了觉得没味再吃辣的,这样搞成循环能吃好多。”许多福美滋滋。
刘戗张口就说:“可算是知道你脸怎么那么胖了。”
许多福直接一个伸手爆锤,刘戗躲开了,然后给许多福做鬼脸,许多福撇嘴说了句幼稚,“本小爷不跟你计较。”
“分明就是打不过。”
“一会智取你!”
又开始斗嘴。
许小满听的直乐呵,多多和刘戗是好朋友嘛,很好的。他再看这位王元孙,一直都很规规矩矩很识趣,像是隔了一层,难怪多多说玩不来,其实玩不来也没什么,人识趣也好。
等了一会,香味先是扑出来,许多福咽口水说饿了,刘戗也吸鼻子,说好香。许多福狗鼻子闻出来了,“有虾、鱿鱼、鱼丸的味道。”
“对,这家做的是河鲜炒一锅,收什么炒什么。”许小满看向王元孙,“你在家时应该是吃河鲜吧?我记得黔中近河海。”
王元孙忙道:“吃的。”
“那就好。”许小满点点头,扭头跟刘戗说:“肃马关少河,更别提海了,你多尝尝味。”
刘戗:“好啊小满叔。”
两大砂锅装的,辣的里面红辣椒红油炒的红彤彤,各种河鲜大虾、小虾、鱿鱼、鱼肉丸、细窄条的小鱼,东西过油炸了一遍又爆炒,味道鲜香麻辣。
不辣的没油炸,但很鲜香,像是焖煮的。
许小满叫孩子们吃饭,饭桌上顿时各种好香、好辣、好好吃,许多福吃了几口,伸手去剥虾,剥好了给阿爹。
“阿爹先吃。”
许小满看崽手指头都是红油,先吃掉虾,心里软乎乎的,说:“手指头辣不辣。”
“不辣的阿爹。”许多福小狗腿巴巴看,“阿爹好不好吃?”
“好吃。”
“那我再剥,我剥一碗!”
许小满答应说好。于是许多福埋头剥虾,装了一盘子,结果一抬头发现少了一半,怒目直接抓刘戗,刘戗笑的欠嗖嗖,报仇啦!
“你刚把我当小厮给你拎包的费用,结了!”
许多福:“哼哼。你真金贵。”
“还好还好吧。”刘戗也学会了许多福很多口头禅。
许多福大人不记小人过,直接端着盘子,“阿爹,咱们快吃,一人一半。”
“再沾沾红油更香,一会还有面条。”许小满说。
许多福:“我爱吃面条!”裹着红油很香的。
果然是亲父子,俩人都美滋滋乐呵呵。
吃完不逛了,回,因为明日万寿,即便是莽汉刘戗出门时也被爷爷叮嘱过早早回去做准备,“要洗澡、沐浴好好搓一顿,还有试衣服,要早早睡。”
“我也是。”许多福十只指头都沾着麻辣味,虽然擦干净了,但还是残留着香味,也想回家洗一洗,此时挥挥手:“明天见!”
王元孙:“明日见。”
“走了。”
分道扬镳。
许小满拎着东西,许多福接过,父子俩上车,回家。许多福坐上车给阿爹捏胳膊捶腿,许小满快笑死了,拉着崽好好坐下,“阿爹不累。”
“可是我今天花了阿爹好多钱。”
“阿爹的钱就是多多的。”许小满手也有辣味,就没摸崽脑袋,说:“只要多多不是拿钱害人害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许多福小狗眼泪汪汪,扑进了阿爹怀里。
他现在有爱又有钱,还有五天假期!!!
他是最幸福的人。小狗满足.jpg
一回东厂,父子俩先洗漱,许多福打了好几遍香皂——这个时代有香皂的,反正东厂宫里有,还有牙粉牙刷,很方便。那就顺嘴刷个牙。
许多福想王伴伴了,问过逐月姐王伴伴喝了药睡下了,只能跟逐月姐和追星姐说今天发生的,“……我摆了架子,真好玩,高彬脸都气黑了。”
追星逐月笑说小公子厉害云云。
但没有王伴伴捧他一起演戏那味,许多福觉得炫耀了一半也没意思,就不提了。
许多福不想高彬这事,觉得过去了。但高彬黑着一张脸回府,还没到家先让小厮去打听:“给我查那三个,尤其中间那个什么来路的,竟然敢跟我作对。”
小厮赶紧应声,现在去查这个总比回府强,大少爷气成这样回去指不定向谁发火呢。
不过今日不一样,今日高大人在家中。
高彬气急败坏回去,先是给门房了一脚,骂不长眼的东西。门房跪地求饶,说错了。实际上谁都看出来,今日少爷不痛快拿人撒气。
“少爷,老爷在家。”亲近小厮提醒。
高彬收敛了些气焰,等查出是谁再说。傍晚时小厮就回府一一禀告:“中间那位是九千岁——”
“他算个屁的九千岁。”
小厮忙改口道:“是,那是东厂许大人的义子叫许多福,旁边高的是一等镇国将军府刘戗少爷,另一边是昭武将军府的。”
“许小满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高彬骂道,其他两家没必要碰,他非得治治东厂那小子,“臭太监的义子,在我面前摆谱,还跟我拼起爹来了。”
“我爹呢?”
小厮忙道:“老爷去夫人院子里了。”
明日圣上万寿,高夫人有诰命在身,明日得一同进宫贺寿,这等重要事,高大人自然会留宿正妻这儿,平日是歇在各个姨娘院子里。
高彬带着丫鬟去了正院,他明日也要进宫贺寿。
高夫人就生了一个嫡子,还有个女儿,女儿早年间嫁出去了。年轻时也受过婆婆刁难,这不是熬死了婆婆,现在府里后宅都是高夫人说的算,日子过的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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