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
同一层楼中好几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还都有人走了出去。
透过打开的房门缝隙，天懿能够看见一些穿着统一白色上下衣，但面容不同的年轻人们一个个路过。
他们朝着走道出口的方向走，可是脚步迟疑，面容疑惑，好像对门突然被打开一事感到无措。
他们有些互相对视、面面相觑，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却根本无人回应。
没有过去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从天懿门前陆陆续续走了过去。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天懿才来到开了道缝的房门前伸手将房门一推。
没有任何阻碍，门开了。
天懿：“……”
看来今天反常的事情不止是新管理没有在固定时间出现，还有这个……
门为什么会打开？
这栋高楼要比往日热闹。
因为整栋高楼中关着年轻人的门都在同一时间被打开。
除去小部分年轻人依旧呆在房间中没有走动以外，其他年轻人全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下子这么多人走出来，这栋平日里总是显得没什么人气的高楼，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这栋高楼依旧维持着它的静默。
因为这些从房间中走出来的年轻人们基本维持着安静无声，同时满面迷茫。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高楼之内安静的闲逛。
就算是看见了其他人也不会出现攻击性的行为，仅仅只是相互擦肩而过，又或者安静的站在一起好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似的。
如此氛围，一直维持到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啊——！！！”
短促而又尖锐的尖叫声突兀响起。
听声音传来的位置和大小，应当是比较低的楼层。
可具体是哪里，也没有谁可以做出准确判断。
然而这不重要，重要的那医生尖叫短促中又透露着极致的恐惧。
这一份恐惧让原本迷茫却安然的在楼道内游荡的年轻人们顿时慌张起来。
于是站在人群一角的天懿，就看着原本已经差不多停下脚步的年轻人们一下子变得不安躁动起来，再一次开始在大楼之内活动。
并且他们这一次的活动动向非常统一，全都是朝着更高的楼层而去。
天懿来到楼道的位置，就看见有不少从下方而来的年轻人们不断往上爬。
此时的楼道里挤得都是人。
天懿：“……”
天懿在被转移到新的高楼之前，就感觉这群同他一起转移的年轻人们感觉怪怪的。
先前他见这群人在门开之后的游荡方式，还有此时听见尖叫后的反应，愈发确定了这一点。
这些年轻人别看一个个都是干净好看、身体健康的样子，他们精神方面的问题真的很大。
而且这些年轻人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
他们“从众”。
当充满恐惧的尖叫声出现时年轻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想要逃跑。
可是他们该要逃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只是看着人群拥挤的方向，便跟着一同挤了过去。
天懿：“……”
天懿没有顺着人群往上走，而是在拥挤的人群基本跑上去后，开始顺着楼梯往下走。
天懿的脚步不急。
他想着方才尖叫声传来的位置，一层一层往下。
中间也曾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其他楼层的情况。
结果跟他在上面的时候看见的别无二致。
每一层楼里的设置都像是复制粘贴过一样。
想通的结构、固定位置摆放的东西。
不同的只是有些楼层里摆放在固定位置的物品被碰撞到了地上。
如此走了几层，天懿又听见了几次极为细微而又短促的尖叫声。
这些尖叫声的位置和楼层每次都不同。
可以判断出来的是整体在下。
就这么走了一会，再也听不见什么尖叫，天懿却在相对靠下的一个楼层里看见了……鲜血。
大量鲜红的血水在地面蔓延。
正在往下踏去的天懿缓缓将脚收了回来。
那些蔓延的血水从他现在所在的这一层楼一路延伸到楼道还在往下流。
而这些血水的源头……
天懿探头，只在当前楼层看见了一滩不知原型的肉糜。
虽然这滩肉糜根本让人无法判断原本模样，可是天懿却知道，这滩肉糜……是一个人。
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人才会变成一滩肉糜。
天懿继续往下走。
他记得最后一次听见尖叫声并非这一层楼。
可就在天懿走到下一层楼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从角落中冲了出来。
就算天懿现在使用的身体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可经历过恶魔战场，还和怪物打过交道的天懿，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袭击者也没有任何仓促之感。
他很冷静，甚至能够看清来者模样。
一个面目苍白，眼睛里满是恐惧的年轻人。
跟他差不多的年岁，穿着同样的白色上下衣。
快速做出判断的天懿都没有躲避，只是伸手握住了扑过来的年轻人手腕轻轻一带，那年轻人就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到了一边。
那一瞬间，年轻人看起来非常绝望。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他没死。
摔在地上的年轻人仰头，却看见一只伸过来的手，还有……
抬起另一只手食指抵在唇瓣上的天懿。
“嘘。”
天懿听见了新的声音。
披着人皮衣服的巨人身上往下滴着血。
这些血并不属于他。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满是兴奋。
他正在驱赶这些被他放出来的人类。
正如同他所安排和想象的那样。
守着这个养殖场的管理们被他的同伴吸引去了别的地方。
学校可比这个地方重要多了。
虽然这栋楼里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可从味道上来说……
依旧非常鲜嫩弹牙。
想到这里的巨人露出了一个森然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太累了，脑子不够用，暂时没法写了，先更这么多。
正如同天懿所见的其他楼层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一个穿着白色上下衣，神情惊惧的年轻人僵硬的站在大厅正中的位置。
不用靠近，仅仅只是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神色，便能够感受到他绷紧到了极致的神经，好像只要稍微多出一点点声音，都能够让他当场晕过去。
如果想要逃命的话，他应当同其他年轻人一般行动。
可他就像是害怕到失去了行动力似的站在这里。
也许他是想跑的，只是两条腿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样的死寂之中，一道脚步声缓缓出现。
非常沉重的还带着黏腻液体在地面挤压的声音。
那是被血水浸透的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这声音距离站在大厅正中的年轻人越来越近。
而僵直了身子站在大厅正中的年轻人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甚。
他要死了。
站在大厅正中的年轻人想。
他要被怪物吃掉了。
由于接连多日的夜晚，高楼之外都有巨大的声音敲击窗户，被影响到的可不止是天懿所在的房间，高楼内的其他年轻人房间亦是如此。
且跟天懿的“镇定”不同，其他年轻人一个个受惊不小。
那个在夜间出现会敲击窗户的巨大身影，也被不少年轻人冠上了“怪物”之名。
此时的年轻人想到的便是如此。
他要被怪物吃掉了。
黏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而在这步步紧逼的声音中，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起。
不管是站在大厅中的年轻人，还是缓缓而来披着人皮衣服的巨人都没有听清。
一只手从角落中伸了出来，一把握住僵硬着身体的年轻人狠狠一拽。
那僵着身子的年轻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迅速拖走。
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僵硬着身体的年轻人口中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中有着满是疑惑的惊慌失措而已。
也是在年轻人被拖走的瞬间。
一直慢悠悠晃荡的巨人终于走到了这个大厅。
披着人皮衣服的巨人视线快速在大厅中扫过。
就算极轻的脚步声出现时没有察觉，原本站在客厅中的年轻人被拖走时的动静还是让他听见了些许。
所以巨人知道，原本这个大厅中应当有人。
至于那个人现在去了哪里？
巨人的视线在地上留有的一小节被拖拽出来的痕迹上停了下来。
“有个机灵的小家伙在这里。”
巨人笑了起来。
他还以为这群被养着的年轻人都是一般容易受惊，脑子更是笨得无可救药。
没想到在这么一大群人类当中，竟然还有一个聪明的。
而且……
大厅中被救走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对方第一个救走的家伙了。
巨人确定，在自己一层层朝着高处搜寻而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笨蛋人类被“救走”过。
那些连门开了都不知道要从房间里出来的人类，便是最为典型的例子。
巨人已经有好几层楼里没有看见房间中还有人留下的情况了。
以巨人对这群被养在“养殖厂”中的人类了解，那些门开了都不愿意动的人类，定然是有旁人使他们移动了。
所以……
那个聪明的小家伙到底是哪一个呢？
那个聪明的小家伙，难道想要把其他人类全都救走吗？
想到这一点的巨人自己都笑了起来。
只要他在这里，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注定只有成为他的口粮。
至于那个梦想救走其他人类的小家伙……
“我一定会把你留在最后吃。”
心情看起来依旧很不错的巨人嘿嘿笑着，继续慢悠悠的抬起脚步往前走。
另一边，天懿动作迅速的将被自己拖走的年轻人扔到了人群之中，交给了其他同样穿着白色上下衣的年轻人。
因为这不是第一个被天懿救下来的家伙，其他跟着天懿，大概知晓了该要怎么处理的年轻人便自动自发的上前，将那依旧僵硬着身体的年轻人拖入人群之中。
而那年轻人在看见了数量不少，同自己一般的人后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的身体也不僵了，眼神也不再过于呆滞了，两条腿也会自己走路了。
他就在其他同样穿着白色上下衣年轻人的带领下，非常自然的融入了群体之中。
是的，从头到尾方才这个被天懿救下来的年轻人连一个问题都没有。
似乎看见了其他同自己穿着一般衣服的人，变算是找到了足以安心的组织。
天懿甚至都不需要考虑安抚情绪或者别的问题。
就非常的……离谱。
然而如同这个年轻人一般的存在，却不止是一两个而已。
当天懿微微蹙眉望去，得到的确实一大群清澈中透露出愚蠢以及盲目信任的眼神。
天懿：“……”
天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这群被自己一个个救下来的年轻人了。
天懿觉得吧……
如果把这群年轻人放到普通社会之中，“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数钱”的话语，大抵就是说这些家伙吧。
不，不止是卖了还给人数钱。
估计里面有不少被送上砧板都不一定能够反应过来。
天懿感觉多少有点心累。
原本天懿一路往楼下走是想要去看看高楼之内存在的危险人物。
结果自从他遭遇了第一个因为恐惧而对他挥刃的家伙后，事情的发展就发生了极为巨大的变化。
危险人物，天懿确实看见了。
只是在看见那个危险人物的瞬间，天懿诡异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在接连多日房间的窗户被敲响后，天懿自然也通过一些自己的方法观测到了一些“超乎寻常”的东西。
眼前的“危险人物”正给了天懿在夜晚时感受到的相同的危险感。
之后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天懿就是从这个满眼都写着残忍与戏耍的危险人物手上抢人呗。
这也是跟着天懿的年轻人会有眼前二十好几的原因所在。
说起这些年轻人是真的离谱。
除去那些在遭遇危险后只知道随大流往上跑的、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
如同方才那种僵硬了身子站在原地等死的。
还有独自走在空旷走道中不断呼喊，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的、因为多度的恐惧而选择自杀的。
除此之外天懿还见到了太过害怕主动朝着危险人物冲过去送死的。
如果说这些还不够离谱，天懿还见到了好些吓死自己的。
人确实会被吓死，但是在这栋高楼之内，天懿却见到了不止一两个，而是成片被吓死的。
尤其是当一群走在一起的年轻人中有人被吓死的话，其他人很大概率也会被吓死。
原本都准备救人了的天懿：“……”
面对这种情况，天懿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但是这栋高楼之内关在房间里的年轻人确实很不对劲一事，天懿倒是完全确定了。
这些年轻人给天懿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天懿总觉得这群穿着白色上下衣、被关在房间中、每天都被定点定时投喂还会被关注身体健康的年轻人们……活得不想人。
如果硬要拿什么比喻的话，天懿只能想到养在大棚里的肉鸡。
为了可以成为伟大的作家，天懿做过不少职业。
其中有一个职业就是养鸡技术员。
为了可以得到这个职业，天懿还专门花时间考过相关证件，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份工作。
工作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好好照料大棚里的肉鸡而已。
保证这群养在大棚里的肉鸡可以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可以无病无痛的长大，然后被卖出去罢了。
具体的饲养时间、食物投放、空气的温湿度、什么时候注射什么疫苗全都有着极为规整的流程。
天懿不用刻意思考很多，跟着程序走就差不多了。
眼前这些被关在高楼中的年轻人，就让天懿联想到了当初他在大棚里养鸡的日子。
而这群年轻人，就是大棚里的肉鸡。
天懿知道这种联想非常诡异，但这样的想法随着救下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想到这里的天懿将这些思绪全部都抛出脑外，继续仔细思考接下来该要怎么做。
而那群有着清澈愚蠢眼神的年轻人们，全都紧紧跟在天懿身后。
这样的画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小鸡跟着老母鸡似的。
巨人依旧在驱赶高楼内的“小鸡”……不对，是年轻人们。
只是跟巨人原本想象的令他感到愉悦的情况不同。
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他都没有再找到新的可以吃的人类。
更让巨人感到烦躁的是，他确实被“聪明的小家伙”挑衅了，而身为强大巨人的他不但没有抓到那个聪明的小家伙，甚至于还被戏弄了。
是的，巨人发现对方开始布置出了“陷阱”，或者各种可以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对他进行欺骗。
这种被戏耍的感觉令原本笑嘻嘻的巨人渐渐失去笑容，心中怒气也在不断叠加。
在几次相对正面的交锋后，看着熟悉的面孔将等死的人类从自己的口中夺走后，巨人的眼睛一点点变红。
巨人终于知道“聪明的小家伙”是谁了。
正是那个没有被他吃掉，而被他放开的人类。
在他的想象中，这个胆小的家伙身上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情，却不会出现眼前的画面。
可事实就是他被耍了。
被极为弱小的只能够成为食物的人类耍了。
于是披着人皮的巨人以一种让天懿感到惊讶的速度失去了理智，开始在高楼之内横冲直撞起来。
天懿：“……？？？”
怎么感觉不止是这些年轻人不正常，这个危险人物也很有毛病的样子？
“养殖场”正中方位，学校。
负责“养殖场”管理的十几名管理人员尽皆汇聚于此，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即使已经全力出动，但他们的损失还是超过了预料。
“死掉的高品质人类太多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群偷偷摸摸的杂碎，竟然会一次性来这么多。”
“还是想想怎么向族长汇报这一次的事情吧，族长可不会听我们解释。”
站在一起的巨人们小声嘀咕着。
“养殖场”里的管理人员每一个都做了不短时间，尤其以总管理为最。
类似这种“偷鸡贼”进入“养殖场”的事情并不少，但是人数这么多，还闹到这种地步的情况真的非常罕见。
尤其是这群人竟然突破了学校周边的防卫，成功进入了学校内部。
看看眼前的景象。
平日里应当热热闹闹，到处充斥着年轻人类欢声笑语的校园此时变成了什么样子？
入目所及的广场和高楼墙壁上挂了不少满是鲜血的尸体。
大多都是学校里的年轻人类，还有一部分入侵的“偷鸡贼”。
除此之外护卫们还能够犄角旮旯中捞出活生生吓死自己的人类。
一些没有被及时转移却还活着的人类，被找出来的时候不是神色惊惧，就是面目呆滞。似是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眼前这样的情况。
这群从“出生”起就养在“养殖场”中的年轻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自然也是由管理员们决定。
为了培养出“高品质人类”，管理员们也是煞费苦心。
所有人类可能拥有的罪恶在这个犹如“温室”的养殖场中全都没有。
每一个人都是被管理员们所珍惜的“商品”。
若是有哪个人类出了问题，也会很快被从集体中剥离，送去专门隔离的地点进行观察治疗。
能够“挽回”并且治疗成功的自然还能够回到集体之中，跟着其他健康的人类继续共同学习。
若是确诊为病入膏肓的人类，则会被管理员们直接处理，以免影响到其他健康人类。
人类是一种非常容易被蒙蔽、被影响的生物。
为了保证每一个年轻人类的“品质”，管理员们一直在方方面面下苦工，尤其是养殖场中人类能够接触到的信息。
说这里是“学校”倒也不假。
只是跟普通人类建立的学校不同，这个地方教授的知识并非为了让人类可以在自然之中生存，而是音乐、绘画一类非常“奢侈”却对生存没什么作用的知识。
这些东西也确实能够让不愁吃喝的人类大多数时间里保持“愉悦”。
这对培养“高品质人类”很有好处。
按照时间来算，原本学校里的这群年轻人类差不多也到了快要“出笼”的时间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学校被一群联合起来的“偷鸡贼”成功入侵还祸害了不少“高品质人类”更加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大概就是……
“你说什么？！”
一个管理惊讶的看着眼前负责通信的员工。
“你说隔离区那边有一个入侵者死了？！还是被人类杀死的？！”
负责通信的员工颔首给予肯定。
其他听见了这个消息的管理员们一个个见视线转了过来。
这一次入侵的“偷鸡贼”数量不少，若是说有人兵分两路还去祸害了隔离区他们自然相信。
可是你说入侵者死在了隔离区？？？
入侵者皆为巨人。
巨人和人类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大到了就算巨人站在原地给人类攻击，手持武器的人类都很难造成致命伤害，空手更是连有效伤害都打不出来。
更何况还是养殖场里这群被养傻了的人类？
听到这个消息的管理者们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消息有误。
但是等他们赶到了隔离区后，却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伤害确实是人类造成。
毕竟……
巨人们在搏斗的时候才不会拿这么“小”，只适合人类的武器。
至于他们看见了什么？
赶到了隔离区的管理者们，看见的是倒在地上死去已久的入侵者。
这个前些日子里天天往隔离区跑闹出不少动静，还杀死了不止一个隔离区新上任管理员的入侵者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
从头到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膨胀。
看着就像是穿上了人类的衣服被缩小了身体后，想要变回去却没有完全成功。
最后死在了变形的过程中。
而他死亡的原因……
正是插在其眼睛和喉咙里的菜刀。
紧紧只是通过死去巨人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在死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跑来隔离区的管理者们更是看得不断皱眉，有一种自己的眼睛和喉咙里也被插了刀的疼痛感。
“真是……废物。”
有管理者皱着眉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跟骂入侵巨人是废物相比，这个落单的巨人死亡，于“养殖场”而言其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原本管理者们还担心有入侵者没有被抓住的问题，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与之相比……
管理者们找到了隔离区中尚且活着的人类。
隔离区被入侵的这栋高楼内年轻人类数量不少。
本以为入侵者这么一闹，大抵会死得不剩几个。
可最后活下来的数量却超过了整栋高楼半数。
而且这群胆小容易死还有点各种毛病才会被隔离起来的活下来的人类，竟然没有出现零零散散逃跑或者不小心死掉的情况，而是聚在了一起。
他们就聚集在入侵巨人死掉的另外一层楼的大厅内。
管理者们找到这群活着的人类时，就看见这群活着的人类挤挤挨挨的站在一起。
他们的脸上依旧是被养傻了的天真、茫然以及人类对于死亡的天然恐惧。
在管理者、护卫以及普通员工出现时，他们小小的受惊了一下，却并未逃跑，而是往中间挤了挤。
在看清管理者、护卫和普通员工身上的衣服后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是睁着眼睛安静的看着来人。
而在这群年轻人类的正中间，也就是被他们围起来的中间，正是天懿。
同其他穿着白色上下衣的人类不同，天懿看起来要更加狼狈以及……可怕。
天懿身上的白色上下衣不止是大面积破损，还沾染了大量鲜血。
鲜红的血液几乎将天懿整个染成了红色，包括天懿的半边脸都是红的，而且天懿身上也有明显伤痕，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极为可怕的战斗。
当管理者等人出现的时候，同其他年轻人类相比，天懿看起来很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