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by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1-29

紧接着声调扬起:“嗯?”
沈总?这是什么奇怪又占人便宜的名字?
江羽秋不好向严学森深入解释,只是微微含笑。
听到小严这个名字,施闻钦想起什么,主动伸出手。
严学森一愣,迟疑着拿出右手,跟施闻钦握在一起。
看着一脸肃然的施闻钦,严学森莫名有种面见国家领导的即视感。
江羽秋纳闷看向施闻钦,不明白平时挺洁癖的施闻钦,摸陌生人一下好像会要了他的命,怎么今天这么……平易近人?
江羽秋说:“走吧,我带你去更衣室。”
施闻钦松开严学森,跟江羽秋一起去了更衣室。徒留严学森一个人在原地,面色痛苦,手指发颤。
看着被握红的右手,严学森怀疑这个沈总以前练过举重,不然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嘶,他的手都要骨折了!
下午一点半,两个班的牛马会短暂聚集,一直到四点半早班牛马下班。
共同上班的这三个小时,收银总有那种暧昧不明的目光打量江羽秋跟施闻钦,然后嘿嘿偷笑。
江羽秋:……
这也不能怪收银,主要是施闻钦太能黏糊。
施闻钦在做手打柠檬茶时,气势十足,手臂肌肉拉出紧实的线条,感觉能把航空母舰凿个窟窿,极具暴力美学。
但他其实是很矫情的一个人,对一次性手套过敏,黏在江羽秋身边,说他手痒。
江羽秋一边服务顾客,一边还要安抚他,“你把手套摘了。”
施闻钦又说,“不卫生。”
江羽秋:“……那你就忍着。”
施闻钦把手伸过来,又跟江羽秋说不舒服,手很痒。
江羽秋真的要烦死了,趁着下午不忙,店长不在的时候,去隔壁商店给施闻钦买了一副露手指的针织手套。
江羽秋把手套甩给他,“戴上这个,再套上一次性手套。”
施闻钦很挑战江羽秋底线地说:“手套还没洗……”
见江羽秋望过来的目光实在不好,施闻钦默默把针织手套放进口袋,远离了江羽秋。
他走了,收银飘了过来。
经过江羽秋时,在江羽秋耳边留下一句魔咒:“你俩这样跟谈了有什么区别~~”
江羽秋:……
熬到四点半,江羽秋先去了一趟房产中介,定下了那套一居室。
回到出租屋,施闻钦去洗他的手套,江羽秋哼着歌,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今天实在是太冷了,睡前洗漱时江羽秋手都是僵的,打着哆嗦钻进被窝里,上下牙齿还忍不住打了一架。
他裹紧自己,脑袋琢磨高兴的事,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付掉房租跟取暖费,还能剩下不少钱,只要每月分配合理,这笔钱就可以持续下去。
江羽秋正想着,被子起了一个豁口,一只手钻进来,碰了碰江羽秋的手背。
见江羽秋没太大反应,施闻钦整条胳膊都进来了,接着是腰跟腿,他试图将自己塞进江羽秋的被窝。
江羽秋额角冒出青筋:“你给我老实睡自己的地方,今天很冷,我什么都不想做!”
侵占计划失败,施闻钦不甘心地退回去。
见江羽秋鼻头都红了,确实冻得不轻,施闻钦掀开被子,将江羽秋连人带被子抱过来,把自己的被子分给江羽秋一半。
江羽秋像个粽子似的,裹着自己的被子,外面又缠着施闻钦的手臂,以及被子。
施闻钦手臂沉甸甸,但温度很高,紧紧贴在江羽秋腰侧,让他一时忘记寒冷,像是不小心,江羽秋的嘴唇碰在施闻钦的下巴。
很轻的触感,还没留下温度就移开了。
施闻钦眼睛却迅速亮了,他低下头,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江羽秋已经把脸埋进被子里,像一颗躲雨的圆头菇。
没过多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困了,睡吧。”
施闻钦嘴角慢慢拉成一条线,从未如此想要回到半个月前,温度适宜的时候。
江羽秋明明看起来很想跟他亲近,但因为低温,不得不加以压制。
施闻钦觉得这样的江羽秋看起来很可怜,可又毫无办法,因为他没办法把室内温度变高。
第二天江羽秋上晚班,上午去房产中介跟房东签了租赁合同。
回到家,施闻钦迫不及待收拾东西,恨不能今晚就搬过去。
下午还要上班,只能把一部分东西挪到新租的房子里。
搬家用了两天的时间,期间旧房东还不愿意全额退押金,找各种理由扣江羽秋的钱。
江羽秋微微一笑:“好啊,你要是不把押金全退给我,我有空就在这里盯梢。”
“只要有人看房子,我就告诉他,退租时你会扣押金,还在房子里装摄像头,我看谁敢租你的房子。”
房东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我看你他妈是找……”
施闻钦上前一步,他没有动手,只是冷厉地看着房东,过高的身量将房东逼退了两步。
施闻钦冷起脸来是很唬人的,房东不敢再造次。
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房东打算离开,江羽秋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房东气得直接报了警。
江羽秋一点也不怵,他们一没有过激行为,二没有辱骂动手,警察来了也只会调解。
果然片警来了之后,问过事情原委,反倒是让房东把押金一分不少退给了江羽秋。
房东还想骂两句,施闻钦一个冷眼,他也就乖乖闭麦了。
江羽秋大获全胜,跟施闻钦雄赳赳离开。
施闻钦骑着自行车,载着财迷小江直奔暖和的新家。
中途路过kfc,施闻钦记得江羽秋夸过这里的豆浆很好喝,有浓郁的奶香跟甜味。
心情很好的施闻钦停下来,主动给江羽秋买了一杯很甜的豆浆。
江羽秋捧着热腾腾的豆浆,任由寒风吹僵他的面颊跟手指头,心里头却是满足的,就像摇晃的可乐,每个细胞都冒着愉悦的气泡。
江羽秋靠在施闻钦后背,喝着甜滋滋的豆浆,在寒风里舒展,也在寒风里快乐。
回到新租的地方,施闻钦把江羽秋摁在门板上,尝到江羽秋嘴里的甜味。
他们在暖气充足的地方贴近、接吻、体温互传。
江羽秋仰着头,嘴唇被吮得很红,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喘得很厉害,眼尾都沾了一点水汽。
就连施闻钦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牢牢扣住他的掌心,江羽秋也没办法拒绝。
施闻钦逆着光,将江羽秋整个罩住,他们的心跳融为一体。
施闻钦浑身散发着黏糊的气息,眼底也流露着脉脉温情,但亲吻却很强势,大口大口含着江羽秋细腻的皮子咬,从面颊到嘴唇,再到脖颈,最后叼着江羽秋喉间的突结,反复研磨。
江羽秋热得一碰好像就要起火,受不住地推了推施闻钦。
施闻钦反应更大了,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江羽秋脖颈,似乎要将江羽秋的理智烧干净。
窗外阴沉沉的,暗色的云遮住了日头。
屋内温度却很高,大概也是因为太暖和了,当施闻钦把江羽秋衣服脱下来时,他竟然没有反驳。
江羽秋被放到床上,上面铺着崭新的床单,刚洗过,是柑橘的味道。
他的脸埋在堆叠的被褥,施闻钦滚烫的胸口贴着他的后背,这样吻了一会儿,施闻钦很不喜欢看不到江羽秋的脸,又翻过他的身体,正面吻他的脸、他的唇。
江羽秋白腻的皮肤摩擦在粗粝的床单,留下一片片红色的印记,尤其是腿根,又麻又痛,鼻尖全是施闻钦的气息。
江羽秋很难受,往前爬,又被施闻钦拽回来,他在江羽秋耳边叫江羽秋的名字,声音要比平时更低沉,也更黏糊,像是裹了糖浆,企图通过声音,将这些糖浆灌进江羽秋耳中。
江羽秋不想听,把眼睛埋在臂区里,手指将床单抓得很皱。
很快他的手被施闻钦捉住,施闻钦在江羽秋耳侧一声又一声叫他的名字。
江羽秋用力吸着鼻子,理智是不想听的。
但皮肤记住了施闻钦的体温,鼻腔记住了施闻钦的气味,心口又记下了施闻钦这个人。
江羽秋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
醒过来时,屋内一片漆黑,他茫然躺在床上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年。
身下的床单又换回了之前的旧床单,那条被施闻钦吐槽过的,两个小时前他又亲自铺上去。
房门打开,施闻钦站在门口,没有正眼看江羽秋,垂着眼睛低声说吃饭了。
江羽秋没太在意,打着哈欠走下床。
七八秒钟后,江羽秋在卫生间传来了想杀人的声音:“姓沈的!”
施闻钦躲在厨房,不敢出去,思来想去他给江羽秋……盛了一碗饭。
江羽秋饭照吃,心里的火气也不耽误发泄。
腿不舒服也就算了,起码别人看不见,施闻钦这个王八蛋在他身上啃出好几个印子,尤其是脖子喉结那里,特别特别明显。
江羽秋恼火道:“我之前叫你轻点轻点,你是怎么说的!”
施闻钦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羽秋:“嘴上说着对不起,动作倒是一点都没有轻,你看看我这样能出去见人吗!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只知道发情!”
无论江羽秋怎么骂施闻钦,他都把嘴巴抿得死死的,偶尔小心翼翼给江羽秋夹个菜。
江羽秋发泄了一通,火气总算没那么大了,在卫生间折腾了半天也掩不住脖子那颗草莓。
不得已,江羽秋只能贴一个创可贴,将施闻钦种上去的印子遮住。
虽然遮住了红印,但没遮住收银探究八卦的心思。
趁施闻钦不在,收银调侃江羽秋,“江哥,你家还有蚊子呢?”
江羽秋淡定地说着瞎话:“扁桃体发炎,中医给扎了两针。”
收银捂嘴一笑,“你确实中医的针是扎在嗓子,不是其他地方?”
江羽秋:……
收银露出反派笑容,扬长而去。
等施闻钦回来,江羽秋狠狠瞪他一眼,施闻钦眼睛飘忽,手却忍不住去拉江羽秋。
江羽秋留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施闻钦默默跟了过去。
直到下班回家,江羽秋也没怎么理施闻钦。
新租的房子有电梯,江羽秋住在七楼,乘电梯上楼时,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秋子哥。”
会这么叫江羽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医院认识的方明琅。
她爸爸跟施闻钦住在同一个病房,还给他跟施闻钦送过生日蛋糕,混熟后她就叫江羽秋秋子哥。
秋子哥虽然听起来很乡村剧,但比施闻钦要好听,因为方明琅私下叫施闻钦酷子哥。
江羽秋觉得裤子哥没毛病,施闻钦确实不穿秋裤。
看着电梯外,一身淡黄羽绒服,满脸惊喜的方明琅,江羽秋感叹人生之巧合。
江羽秋问:“你住这里?”
方明琅点了一下头,“嗯,我家十九楼。”
她走进电梯,发现江羽秋喉咙上的创可贴,纳闷:“哥,你这儿怎么了?”
江羽秋咳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没事,扁桃体发炎。”
方明琅“哦”了一声,往一旁的施闻钦身上扫,然后笑着说:“秋子哥,我真想找你呢。”
江羽秋:“?”
方明琅叹了一声:“期中考试出来了,我跟一个朋友数学太差了,家里人商量要给我们找补习老师。哥,你数学挺好,如果有空,给我们有偿补课吧。”
在医院的时候,江羽秋教过方明琅。
江羽秋有点为难,“我虽然数学成绩好,高中时没掉过年级前三,一直深受数学老师喜欢,也是同学们眼里的学霸……”
方明琅:……
方明琅用无辜明亮的眼睛望着江羽秋:“哥,你的‘但是’是要讲明天早上,才能给我转折吗?”
江羽秋微微一笑,“但是,我没有学历,大学没上完。”
方明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倒是对他没上完大学感到好奇。
“为什么呀?”方明琅不解,“哥,你怎么不读完大学?学历还是蛮重要的。”
江羽秋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高中教导学历重要,这种话难道不是他这个过来人反哺给高中学弟学妹,让他们好好拼一把吗!
江羽秋一脸复杂:“……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学历,这种情况一般家长都不会认可我当补习老师。”
所以他才没有走补习老师这条路,学历是这行的敲门砖。
方明琅了解:“好,我跟我妈商量一下。”
江羽秋矜持点头。
电梯到了,江羽秋跟施闻钦一块回了家。
空间只有他们俩人,施闻钦不再瘫着脸装高冷,跟在江羽秋身后。
因为上午施闻钦做的太过火,江羽秋现在看他极其不顺眼,挥苍蝇似的挥走施闻钦,并且让他晚上睡沙发。
江羽秋把施闻钦的被子跟枕头扔到客厅沙发,自己回屋睡觉。
施闻钦是一个很有前瞻性,懂得未雨绸缪的人,早在昨天他就收走了插在卧室门上的钥匙。
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凭着本能干了这件事。
现在收走钥匙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施闻钦抱着枕头在外面等了十分钟,然后拿出自己私藏的钥匙,准备打开卧室,却发现江羽秋根本没锁门。
于是,施闻钦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江羽秋半睡半醒间,感觉胸口沉甸甸,好像压了一块重物。
他难受地动了动,胸口那个东西反而收得更紧。
江羽秋睁开眼皮,看到身旁躺着一个庞然大物,失焦的眼睛恢复调节能力,江羽秋才发现那是施闻钦。
他皱起眉头,不悦道:“你怎么进来了?”
施闻钦说:“你没有锁门。”
施闻钦自信地扬起脸:“没有锁门,就是给我留门。”
江羽秋嘴角无语地抽动,呵斥他:“下去!谁给你留门了,你在想什么屁吃!”
谈判最大的技巧是不要顺着对方的话,施闻钦转移话题,“你……还疼吗?”
江羽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施闻钦说的是哪里,破口大骂。
施闻钦听见江羽秋在骂自己是假好心,施闻钦不这么觉得,因为他真的很关心,就跟当时他觉得自己没有用力,却在清理时发现江羽秋大腿内侧红了一大片。
那个时候江羽秋也没力气骂人,等施闻钦换过床单,他倒头就睡。
施闻钦趁着江羽秋睡着,给他抹了药,在江羽秋醒来之前,他又擦掉黏糊糊的药膏。
想到江羽秋那块皮肤的触感,施闻钦鼻头又开始发热,他低头用鼻尖蹭在江羽秋脸侧,那种痒意才缓解了一些。
施闻钦声音微沙哑地叫江羽秋的名字,问他:“我能看看吗?”

江羽秋瞪了施闻钦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敢发誓,你只是看看吗!”
想起自己给江羽秋上药时,那块皮肤的热度与触感,施闻钦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施闻钦想亲一亲,因为那里看起来很想被亲。
呵,男人!
江羽秋拽上被子,没再看目的不纯的施闻钦。
施闻钦是很粘人的,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隔着薄薄的被子,他在江羽秋耳边不停叫江羽秋的名字。
被叫了好几声,江羽秋一把撩开被子,“你烦不烦?”
施闻钦一脸认真:“你不用害羞,这没什么的,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在一起,互相需要是,人之常情。”
江羽秋眼皮忍不住向上翻。
施闻钦抬手摸了一下江羽秋的眼皮,让江羽秋黑眼仁重新回来。
江羽秋推开施闻钦的手:“滚开,我要睡觉。”
施闻钦望着江羽秋的眼睛,“那还疼吗?”
他离江羽秋很近,说话时硬扎扎的睫毛是垂下来的,投下来的阴影让施闻钦的眼睛显得很深邃,也很专注,好像真的很关心江羽秋的腿是否还在难受。
江羽秋眼睛动了一下,然后移到旁边,很轻地哼了一声。
“你知道吗,渣男骗人上床前就会像这样演深情,说好听的话。”
施闻钦诚实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渣男。”
“没见过?”江羽秋眉头挑起一点,“很容易就见到,你去洗手间看看镜子,里面就有一个。”
看到江羽秋嘴角凹陷下去两个好看的弧度,哪怕江羽秋污蔑自己是渣男,施闻钦也没有半点不高兴,很自然说出了心里话。
“江羽秋,我们结婚吧。”
江羽秋笑容僵住,眼珠缓慢转动到施闻钦身上,一副幻听的困惑表情。
隔了七八秒,江羽秋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话了吗?”
施闻钦知道江羽秋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立刻给出施闻钦想要的回答,施闻钦很大度的原谅了江羽秋,下巴抬起一点,不吝啬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我想了想,觉得可以,我们结婚吧。”
江羽秋安静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施闻钦一直没等来自己想要的反应,眉头不禁皱了皱。
他下巴都收了一点,怕江羽秋没听清自己刚才那么重要的宣布,身体又倾低一点,在江羽秋耳边说——
“江羽秋,我同意了,我们结婚吧。”
施闻钦的声音不自觉比刚才急躁了一些。
江羽秋闭了几秒眼睛,然后睁开,指了指卫生间对施闻钦说,“你帮我去一下卫生间,看镜子里是不是有一个神经病,我怀疑家里进神经病了。”
施闻钦张口就是顶嘴,还是很认真的顶嘴:“江羽秋,我带你去医院,我怀疑你听力,出问题了。”
不然江羽秋听见他的话,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欣喜若狂,没有立刻答应,还要说他是神经病。
施闻钦不得不重申:“我说的是,我们可以结婚。”
江羽秋腾地坐起来,强行压下的情绪被施闻钦第四次提结婚点燃。
“你凭什么说结婚!你拿什么跟我结婚,你一分钱都没有,身上的衣服还都是我买的!我甚至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搞不好你已经结婚过,还可能离过百八十次……”
江羽秋语速又快又急,眉间有很深的褶皱,说话时全程没有看施闻钦,好像很缺乏安全感。
施闻钦扣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掌心下硬扎扎的触感,让江羽秋顿住,所有的话全部卡在喉咙。
施闻钦半跪在他面前,往日昂得很高的脑袋低下来,江羽秋听见他对自己说:“我不会走,哪怕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江羽秋手指无意识动了一下。
施闻钦营养过剩的发根扎在江羽秋的指肚,这点真实的微痛,让他的心从虚空中落回实处。
施闻钦抬头,在江羽秋微垂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江羽秋眼睫一颤,呼吸停滞几秒,接着他用力推开施闻钦,躺回床上盖住被子。
江羽秋背对着施闻钦,低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施闻钦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江羽秋,躺到他旁边,手臂习惯性地缠住江羽秋的腰。
江羽秋闭着眼,过了许久都没有睡着。施闻钦的手臂越锢越紧,让他心烦意乱。
失眠了半个小时,江羽秋才稀里糊涂睡着了。
由于昨晚没睡好,第二天江羽秋没精打采,对施闻钦也是爱答不理。
施闻钦不知道江羽秋怎么了,江羽秋越是这样,他反而越黏人。
下午的时候,一个顾客不小心洒了江羽秋一身奶茶,他去更衣室换衣服,施闻钦也要跟过去。
江羽秋扭过头,面无表情对施闻钦说:“你老实待在你的岗位。”
施闻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顶嘴,江羽秋却已经将更衣室的门关上了。
施闻钦站在门口,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施闻钦皱眉,四下扫去,除了柜台上的收银,其他人都在抽空摸鱼,而收银正低头整理现金,似乎很专注。
施闻钦转过头,又听见那道声音:“我可以帮你~~”
施闻钦倏地回身,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嘴皮都没动的收银身上,然后走了过去。
“是你在说话。”施闻钦看向收银,用的是肯定句。
收银动作一顿,这是他俩第一次对话。
平时施闻钦很高冷的,话很少,说的字数也不多,大家都默认他跟江羽秋关系好,有事也会让江羽秋转达,都很奇怪的回避跟施闻钦直接沟通。
收银咽了咽喉咙,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施闻钦,“你们吵架了?”
施闻钦:“没有。”
收银:……
施闻钦说:“我们从不吵架。”
收银见施闻钦顿了顿,下巴昂起一点,然后收银又听到施闻钦说,“但你可以,说一下帮法。”
收银:……
江羽秋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施闻钦跟收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用力咳了一声。
听到江羽秋的声音,施闻钦与收银自动隔离开,两个人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各自忙碌自己的事。
江羽秋的目光从收银坦然自若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到同样一脸无事发生的施闻钦。
他有心想问问施闻钦在搞什么鬼,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让他不愿意主动找施闻钦搭话。
直到下班回家,江羽秋的谈话兴致都不高。
出奇的是,施闻钦居然也很安静。
这种安静一直保持到晚饭后,江羽秋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脱掉衣服,放进全自动洗衣机里,就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这里的水流虽然不如洗浴中心,但比上一个出租屋的水流强多了。
江羽秋打开花洒,很快水汽就弥漫上玻璃。
雾气虚化了江羽秋的眉眼,水线沿着他匀称的身形一条条汇入地板。江羽秋仰着头,浴霸的暖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浓郁的雾气散开一点。
江羽秋感觉不对劲,转头就见施闻钦走了进来。
男人四肢修长有力,肩背的线条清晰紧实,他又像上次那样,抬手摁掉了花洒,很有存在感地站在江羽秋面前,与江羽秋对视。
江羽秋想无视都做不到,眉心跳了跳,忍耐似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抽走一旁的毛巾,准备擦身体离开。
施闻钦挡住江羽秋的去路。
看着施闻钦明晃晃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江羽秋心头烦躁,“让开。”
施闻钦说:“你还没洗好。”
江羽秋的确没来得及洗头发,不由梗了一下,但仍旧嘴硬:“你知道我没洗好?”
“没有柑橘味道。”施闻钦很自信,眉峰都扬起一点,语气相当骄傲:“我嗅觉神经,很发达,你骗不过我。”
看着施闻钦自鸣得意的样子,江羽秋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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