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装瞎by小狐昔里

作者:小狐昔里  录入:01-30

这人怎么忽然摇身一变,变得这么……奇怪了?!
陈最挠了挠头,只觉得山下的人心真太难懂了,这观礼到底何时结束啊,他想回山练刀了。

第140章 惊人
这块定亲的玉佩, 确实不是什么珍宝灵物,当年或许还有几许灵光湛湛,但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 早就成为了一块凡石。
林星衡清楚地记得,这块玉佩是阿曦在街边开赌石开出来的,当时其实做了一对龙凤佩,虽然普通, 但当年阿曦特别宝贝,走哪儿都要带着。后来阿曦的好友夏夫人怀孕, 两人就用这对龙凤佩约定了娃娃亲,其实那时候阿曦根本没怀孕,所谓定亲,不过是阿曦为了帮好友稳固地位的筹码。
淮南性子好,其兄却不是什么好人,当年阿曦也曾劝过好友莫要嫁到夏家去, 但身在世家多数普通人都身不由己,无论男女都只是家族的修炼资源, 这么说可能十分残酷, 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随着阿曦的过世,那枚凤佩随着阿曦下葬,而龙佩也被他从夏家夫人手中要了回来, 一直被他妥善保存, 只是再怎么妥善,上面的灵光也早就黯淡了。
这漫天的玉佩雨,简直在生生地刺激他的道心,林星衡再也忍不住,挥袖一击直接将所有的玉佩尽数击碎成为粉末。
很不巧的是, 闻叙和卞春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好悬没被余波刮到。
“你在发什么疯!”夏淮南及时出手将这一击化解,这才避免了在场低阶修士的一些死伤,“还有你,到底什么来历?既然上门抢亲,总得有名有姓吧?”
当年这对儿定亲的玉佩,夏淮南作为挚友当然也见过,只是后来人走茶凉,他自然以为它已经没了,却没想到……又出现了。
这都什么事啊,都是姓林的造孽,自己道途断绝不说,还要遗祸子孙。
“在下雁无川,拜见夏城主。”
“yan?哪个yan?”
“自然是断雁孤鸿、鸿雁哀鸣的雁。”
作为曾经的好友,夏淮南不可能不知道,林星衡的夫人名唤雁曦这件事,雁无川,无川二字,似乎在表明着什么决心,毕竟兮山城可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山城。
“你的母亲……”
“不错,我阿娘单名一个曦字,夏城主可还记得她?”
夏淮南已经惊愕地扭头了,事实上当年真正发生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那件事后,兮山城没了城主夫人,林星衡道途大进,之后更是娇妾绕身,他也曾上门质问过林星衡,却只看到了城中雁曦的墓碑。
“我阿娘许出去的东西,哪怕烂了臭了丢阴沟里,也不能叫他人强占了去。”也不知道雁无川准备了多少玉佩,竟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在手里抛举着,“林城主,我知你家大业大,多的是女子想要嫁给你家的儿子,你就且放过此女,此女谁都能嫁,就是不能嫁入你家,若今日这婚事成了,必然是踏着我的尸骨结亲的。”
‘哇喔,这小子口气真大啊,当着两个化神的面抢亲,底气似乎很足呢。’
‘阿叙你怎么不说话?眼睛上的缎带都摘了,你应当看得见才对啊?’
闻叙叹了一口气,心想师尊怎么跟春舟一样,这么喜欢凑热闹的:‘师尊,可是想保他的性命?’
‘这为师可不插手,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轻易死了,夏淮南也不必当这个城主了。’
……既然如此,师尊你就好好看戏。
“信口雌黄,你倘若真是那位夫人的亲子,缘何现在才敢现身!再者退一万步讲,小女夏蕤也并非与你指腹之人,你今日大闹婚宴,怕是居心叵测吧?”
夏家主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当年他第一任夫人确实曾经有孕,但夏家子嗣一向艰难,那孩子到底没活过三岁,夏巍和夏蕤都是他第二任夫人所生,并非婚约所指之人。
“那又如何?”雁无川转着手中的玉佩,似乎笃定了没人敢在此时伤害他一样,“是你们先将婚约套在他二人头上的,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城之喜,何喜之有?林城主,你觉得呢?”
林星衡却仿佛傻了一样,方才两人的对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只是看着鎏车顶上的年轻男子,试图在此人身上寻找故人的身影,可惜一样都找不到。
“你不是我与她的孩子。”
雁无川点头:“当然,我当然不是,我倘若是,阿娘非得掐死我不可。”
“但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星衡心神不稳,但他好歹也是化神尊者,自然看得出眼前着红袍的小子并非人修。
‘什么东西?’闻叙心中惊愕道。
‘对呀对呀,阿叙不妨猜猜这小子是什么来历。’
‘既不是人,那就是妖?’
‘非也非也,这小子身上人气不足,妖气更是半点儿没有,再猜!’
‘非人非妖,难道是鬼不成?’
‘阿叙,青天白日的,你在想什么呢?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闻叙心想,师尊定然是方才一打眼就看出这人的来历了,可偏偏叫他猜,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两师徒心里对话的功夫,那个叫雁无川的男子已经从鎏车上跳了下来,甚至大喇喇地站在十七公子林芝年的对面,丝毫不怕被打的模样:“你叫人取消这场婚事,我就告诉你我的来历,如何?”
林星衡居然当真思考起来,林芝年见此,今日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父亲!”
雁无川却在听到这句称呼后,脸色瞬间暗沉下来:“真好,抛妻弃子后,你不仅修为大进,还有了如此麟儿,真是好事成双啊。”
什么抛妻弃子?!
卞春舟心想这没听前情就是不对味,他都不知道瓜吃到哪一口了,但这种场合,他这种小喽喽哪有什么知前情的资格啊。
“闻叙叙,你说……闻叙叙你走神了?”
闻叙笑了笑:“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有听说过兮山城城主对原配夫人不一般,这太……太不一般了?你说抛妻弃子是真的吗?”
“或许吧,我只听师尊说过,有修无情道的修士会为了道途进步,屠戮亲人、杀妻证道。”
“什么?无情道不是出了名毕不了业吗?”
“什么叫毕不了业?”
“就是……唔,一个老梗。”卞春舟心想,这年头还有人敢修无情道啊,“大概就是,谁修谁死的意思。”
‘阿叙,你这朋友话说得虽然直白,却半点儿没毛病。’可不就是谁修谁死嘛。
“不过无情剑道据说老厉害了,闻叙叙你听过那句话吗?心中没有人,拔剑自然神!”卞春舟甚至还做了个拔剑的动作,“超帅有没有,其实如果对飞升没有执念的话,修什么道都无所谓的吧,只要能走得通,修为反正都会上升的。”
闻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耳目一新的说法,当然承微神尊也一样。
‘阿叙,接他的话。’
闻叙就开口:“你上次还说自己修的是平衡之道,今日听来,怎么更像是咸鱼之道?”咸鱼之说,自然也是从春舟嘴里说出来的。
“咸鱼怎么了,咸鱼也有梦想的啊,又不是一直躺平,只是相较于大多数力争上游跃龙门的锦鲤,少了一些对化龙的执着而已。”卞春舟当然也有追求,但他这人务实,不会过分地苛求自己,“你看哈,大家修行都说是为了飞升,但又有几人真的飞升了?很少很少,大家都太苛求自己了,就比如说择道,大家都想选一条直通天梯的道,但鬼知道走不走得通呢?”
“或许有些看似好走的路,反而更加崎岖呢,倒不如选一条最从心的路,难走归难走,但出成果呀。”就像做实验,最怕的并不是完不成,而是它没有意义,出不了成果。
‘好新鲜的说法,阿叙,你俩能当朋友,才是天作之合。’
这话在脑海里响起,一秒冲淡了他心中的思绪,闻叙心想,师尊的用词倒也不必如此‘拿来就用’。
“你说得对,道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路的人。”
闻叙心里竟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其实他也并不奢求飞升,他从前的目标仅仅是快速结丹、然后回去报仇,之后之所以会思考那么久该选什么道,一则是因为他本人还是有点心气的,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二来……是他不想辜负师尊的培养。
就像从前他为了能够完成老秀才的夙愿拼命读书一样,他现在做的,好像又再次踏入了同样的境地。
闻叙后背一湿,或许师尊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态,只是并未点名而已。
“对啊,如果是闻叙叙你的话,我觉得你什么都能做到的。”卞春舟理所应当地说着,半点儿没觉得哪里不对。
毕竟这可是闻叙叙哎,还有神龙教导,如果闻叙叙都无法飞升,那他岂不是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摆烂了。
“……你对我,滤镜太深。”跟春舟待久了,很明显闻叙也会用一些非常新式的词汇了。
“我这可是有事实依据的,你得相信我。”卞春舟拍了拍胸膛,“不说了,那边好像打起来了!两个新郎官打起来了!”
闻叙:……春舟你一心二用,还蛮忙的嘛。
‘阿叙你不也是一心二用嘛,但话说回来,你这朋友真心不错。’

第141章 道途
“你们俩, 怎么来了都不找我?”得亏他眼神好,一下就看到闻叙的脸了,“但是你们, 怎么打扮成这样?”
“我们打扮成这样,不也没妨碍你找到我们嘛。”
陈最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倒是。”
根本没认出来的夏瑛和林淙淙:……
特别是后者,那心情老郁闷了:“你扮这鬼样来参加婚礼,你怎么想的?还是说, 你猜到了有人会大闹婚礼?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我又不是神算, 我猜什么猜啊,倒是你,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卞春舟扬了扬手中的喜帖,表示自己当然是从正门进来的。
林淙淙轻哼一声,但他也有一半心神落在场中的斗法上,事实上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十七公子一言不合就和人动起手来, 并且两人竟还打得难分伯仲,要知道十七公子的修为已经接近金丹中期, 加上手中那柄的利刃宝器, 曾经还战胜过金丹后期的妖兽,“我自然比你有资格站在这里,我姓林。”
林?不会吧?
但输人不能输阵, 卞春舟叉腰:“姓林了不起啊, 所以你不会也是……”
“你想太多了,我跟城主没有太大的关系。”
怪了,姓林的居然从来不在雍璐山吹嘘自己的出身,卞春舟伸手拍了拍人肩膀:“所以,你们城主真的……唔, 你懂的?”
林淙淙像是躲瘟疫一样闪躲开:“别碰我,我怎么知道,我才出生几年啊!”
“你不是比我大两岁嘛,那你们这位十七少城主几岁啊?”
林淙淙想了想:“约莫百岁上下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百岁?那……”卞春舟惊讶得瞪圆了眼睛,那这年龄差有点大啊。
“应该还未过百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我爹提起过,当年我爹与十七少城主一道来考雍璐山,我爹第二关没过就失败了,十七少城主却是过了三关没有留下来拜师。”
因为这个,他爹还心生迷障,回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修为都没有寸进,后来就娶妻生了他,淙淙二字有流水不止之意,林淙淙很小就知道,爹爹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幸他天赋极佳,也顺利拜入了雍璐山,成为了内门弟子。
“为什么没留下来?”卞春舟有些好奇。
“我如何知晓啊。”林淙淙往旁边挪了一步,“别靠这么近,也不知道今日这亲还不能成了,城主他……其实是个好人,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会抛妻弃子的人。”
“为什么?”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城主夫人家世不显,死后一直葬在城中,每年六月城主都会去吊唁,虽然城主府有很多位……小夫人,但城主并未再娶。”
在林淙淙甚至在场的兮山城人看来,城主没有任何理由抛妻弃子,甚至坊间一度传闻,是因为城主夫人之死,城主才会变得滥情起来。
“那又怎么样,若你们城主真的半点儿未错,那个叫雁无川的人,怎么出现的?难不成他就只是诚心来捣乱的?”
林淙淙摇头:“反正,我相信城主。”
“那你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比较好,据我所知,我叔叔当年与你们城主乃是生死之交,你们城主夫人逝去之后,叔叔曾经提望月剑去兮山城质问过你们城主,自此之后,两人关系分崩。”夏瑛很明显知道得更多一些,“我叔叔曾说,林城主与夫人十分相爱,两人站在一起,容不下第三个人,他如今如此滥情,便是早已背弃了这段感情。”
夏瑛觉得,一个修士连自己承诺过的事情都做不到,那还何谈修行飞升!
闻叙听着他们的对话,心神却半点儿不在这个上面。
‘阿叙在想什么?还在想刚才你这天作之合的好友说的话吗?’
闻叙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这场热闹不好看吗?’
‘师尊想听实话吗?’
‘当然。’
闻叙就说:不太好看,甚至觉得有点……无聊,世家之间的把戏,似乎与凡人境的王公贵族没什么不同。
承微神尊心想,我这徒儿虽然眼睛有暇,认不清天下人的脸,却能够第一时间看清楚藏在人皮之下的究竟是人是鬼,有时候心思太敏锐,对于修行来讲反而是一种阻力。
‘哦?说来听听。’
‘弟子不懂情爱,但大概能够看出来,那位十七公子并没有坊间传得那么喜欢夏家小姐,而那位夏家主也没有那么疼爱他的女儿,这桩婚事办得如此轰轰烈烈,无愧于两城联姻之名。而那位来抢亲的雁公子,也并非真心求娶,只是来落兮山城的脸面。’
‘阿叙是同情那位新娘子?’不过这么一说,这场热闹确实不太好看。
‘也不算是,只是……’对曾经身为弱者的一点感同身受,闻叙体验过自己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达成所愿的瞬间,而他所祈愿之事,别人却可以唾手可得,甚至之后很快弃之敝履,他在这位夏蕤小姐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此事之后,无论这场婚姻成与不成,夏家和兮山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这位夏小姐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为师倒是希望,阿叙能够像你这位朋友一样没心没肺,只看热闹为好。’
闻叙却反驳起来:
‘师尊,春舟他并不是没心没肺,他其实是个心很软的人。’
正适时,一旁沉默当自己是棵树的陈最忽然开口:“这个雁无川并非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我见过他。”
四个人齐齐看过去:“你见过他?你在哪里见过他?”
“就是上次在城中,我去天心阁找你们汇合的路上,我救过一个人,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啊?”卞春舟麻了,他指着场内隐隐快要压十七公子一头的人道,“他这么厉害,还要你救?”
“我怎么知道,他当日被普通地痞流氓追着打,可没有现在这般厉害。”
“被普通人追着打?却能追着修士打?”卞春舟还是不信,“你一向对练刀以外的事情非常淡薄,怎么这次记得这么牢?”
陈最挠了挠头:“或许是因为,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会再见面的。”陈最觉得这人太笃定,又加上间隔不久,自然就一眼认出来了。
怪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古怪?卞春舟挠了挠头,这热闹越看越一头雾水了,一个人品看似不错却花心滥情疑似抛妻弃子的城主,一个莫名其妙拿着玉佩找上门来疑似打脸未婚妻的龙傲天,还有这个十七公子,你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最先紧着未婚妻吗?你未婚妻都快晕倒了,你怎么还只顾着打架?!
卞春舟觉得,将婚约当做斗法筹码这种操作,就挺没品的,这十七公子看着不是什么良配啊,干脆别结了,至少还能及时止损。
“为什么,我觉得林城主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了?”
难道是因为他终于认出雁无川是什么来历了吗?可是不对啊,即便如此,为什么夏城主脸色也难看起来了?都是化神尊者,没道理会因为金丹期的斗法受伤吧?
卞春舟他们一众筑基自然看不透,但承微神尊哪怕此刻只有一道神识,也早就一眼认出来了。
一个修士为什么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道出了问题,这位兮山城的城主看来是没有机会进阶化神后期了,承微神尊早就见过太多修士因为道而心生魔障、坠入邪道,对此自然没有半分意外。
林星衡只是沉迷男女情欲而已,在其中尚算是轻症。
不过以他的见识来看,这林星衡走的道应当是与情爱有关,有些人确实认为有情道比无情道好走一些,但事实上只要沾了“情”这个字,多半都是很难走不通的。
筑基是筑造修行之根基,而结丹是寻找修士要走的道,元婴则是修士对于道的理解,赋予自己于这条道独一无二的神韵,表现在修士个体上,就是丹田内的金丹渐渐显现出修士的模样,即为金丹化婴,也就是修为的第二分身。
元婴到化神,也很好理解,就是丹田内的元婴小人生出神识,且神识独一无二,还能脱离肉身,周游天地之间。
如此,修士肉眼可见的道就走完了。
自化神期入合体期,简而言之,便是修士与体内已生出神识的元婴合二为一,是为合体。听上去极为简单,但事实上……
承微神尊哀叹了一口气,如果世人都像阿叙的友人这般想得开,或许因为道而走偏的修士就会少许多了。
可惜啊,人是会变的,哪怕一开始修士拥有一颗赤子之心,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失却本心、走入末路。
‘师尊,是不是因为林城主的道出了问题?’
承微神尊一愣,有些惊愕于弟子的敏锐: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只是觉得……今日城主府内的风,有些过于焦灼烦躁了。’刚好师尊最近又经常提起无情道,他难免会做一些无端的联想和猜测。
‘你倒是敏锐。’
闻叙脑中,承微神尊的声音刚落下,那边脸色难看的林城主就再也抑制不住,竟是一口心头血涌了出来,若非夏淮南及时拉住他,他怕是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玉佩,那些玉佩……”林星衡虚弱地看着地上那层被自己击碎的石头粉末,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叫雁无川的青年人是抱着杀心来的。
不为抢亲,他是来杀他的。

第142章 对味
林星衡出身兮山城林家, 但在他未当上城主之前,林家只是兮山城一个非常普通的世家,并没有如今这般呼风唤雨的能力。
林星衡是幼子, 他出生的时候,大姐已经有金丹修为,无论是父母还是家族中的长老,都将家族资源倾斜在大姐身上, 等他十八岁测灵根的时候,大姐已经接手了家中大半的家业。
而正是这时, 他测出了单土灵根。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放养甚至从不被寄予希望的孩子会拥有如此高的天赋,甚至他的天赋远超大姐,在那之后,他前十八年期盼的亲情和关爱全部涌到了他的身边。
林星衡是个很缺爱的人,一个人的童年会映射到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哪怕是修士,也完全避免不了。他渴望纯粹的爱, 对他毫无保留的爱, 可他自己却是个很吝啬的人,他想要父母对他全心全意的关爱,却认为父母对他的爱掺杂着家族利益、不够纯粹。
他的修为越高, 他就越无法接受, 于是在到达金丹期、大姐再也容忍不了他的存在时,林星衡选择了离家出走。
他要离开家,去寻找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当然,这也是他要走的道。
林星衡想, 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家族,但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和道侣,他要为自己挑选最好的朋友和道侣。
外面的世界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开阔许多,林星衡的眼界被拓宽,他就像是从前小小的井底之蛙,开始见证世界的绚烂。一路上,他结交了许多好友,他们之中有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个性古怪的散修、当然也有同为世家子弟的,就如同林星衡所期望的一样,他得到了许多朋友真挚的情谊。
他那时意气风发,登上天骄榜,大有“天下谁人不识君”之势。
然而就在他进阶元婴的紧要关头,他被一个朋友背叛了,毫无征兆,他被抛下,距离死亡仅仅一步之遥。
林星衡不明白,为什么他以真心换真心,他的真心却被丢在了地上、弃之敝履?
因为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大概也是上苍可怜他,他居然苟活了下去,可是在被一个好友背叛后,林星衡怕了,他不敢向其他好友求救,甚至有了回家疗伤的想法。
兮山城的林家,虽然不够好,但父母之爱哪怕再掺杂利益,也是有真情在的,至少不会对他杀人夺宝。
可林星衡又实在不甘心,于是他干脆选了个小山村暂时养伤,因为不能动用灵力,他开始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林星衡很少关注普通人,普通人的生命太短暂也太脆弱,他并不喜欢生离死别。
但就在这里,林星衡遇上了雁曦。
雁曦是个普通人,却并不是小山村原本的村民,她是逃难来的,林星衡出于一点儿怜悯之心,救下了她,没想到这一救,让他得到了这世上最真挚的爱情。
雁曦是个非常直白又好懂的人,当她爱着他时,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那种被浓烈真挚感情满满包围的感觉,是林星衡永远无法拒绝的。
他在她身上,得到了梦想中的真挚情感,不掺杂任何的杂质、也不会与其他人平分,雁曦是独属于他的。
林星衡为此高兴,原本受的内伤也迅速愈合起来,包括被朋友背刺的疼痛,也渐渐地消散,当他察觉过来之时,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雁曦。
他求娶了雁曦,带着她一起回到了兮山城,可父母与长老却都不同意这门婚事,林星衡当然不会为此妥协,他再次离家出走了。
虽然父母设法困住了他,但林星衡有很多好友,在好友们的帮助下,他逃出了林家、并且迎娶了雁曦。
没过多久,他就顺利进阶元婴,家族再也干扰不了他的婚姻,他带着雁曦再度重返林家,这一次迎接他的,是全然热烈的欢迎。
一个上了天骄榜的元婴真君,已经足够让家族所有人都为他改变原则了,林星衡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其实是个非常任性的人,在感觉到家族对他的偏爱后,他开始纵意生活,带着夫人一起游山玩水、历练修为,甚至还因为一些机缘,成为了兮山城的主人,彼时他觉得自己是大陆上最为恣意畅快之人,只觉得自己幸福死了,所求皆有所得,他的道必然是开阔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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