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是一只孩童的手。
是……小时?候的他吗？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 慢慢蹲了下来，望向?沉寂的死水。
他看到了一个不过八九岁的、栗发的孩童,
还有一双恐怖的金色兽瞳。
他下意识地伸手触向?倒影中那双眼睛。
指尖碰到水面的一刹那, 水波潋开，突然这?一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就?这?么被吸了进去。
不……还有人在等他。小小的身影拼命的挣扎着, 却怎么也触不到岸似的。
渐渐的，挣扎慢慢停止了。
被彻底吞没的一瞬间，他最后望了一眼一望无际的沙丘，远处似乎还有另一个身影。
是谁……在等他？
“放弃那些?可笑?的幻想，这?里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谢檐看着楚拾衔假装坐在他旁边看通讯器, 时?不时?“不经意”地望这?边瞥一眼。
谢檐在心底笑?了一声。他站了起?来, 刚转身走了两步, 后面便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谢檐无奈地转身, 看了一眼跟着他的楚拾衔：“我说，楚拾衔同学, 我要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去吗？”
楚拾衔镇定地看向?谢檐, 然后点了点头。
谢檐：“……”
从谢檐发现自己那双金色竖瞳开始，楚拾衔就?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谢檐，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既然要跟我去的话，”谢檐突然笑?了一下, 然后握住楚拾衔的肩把他带着往前走，“正好我还有点晕，等会儿你扶我好了。”
楚拾衔继续点头。
“我是说，”谢檐凑近了楚拾衔的耳朵，“不止要扶好我，还要顺手扶一下我的……”
楚拾衔双眸微睁，看向?谢檐。
谢檐这?回倒是不容置喙地把楚拾衔拉进了卫生间。
楚拾衔眼睁睁地看着谢檐把手触向?拉链，他把头轻轻偏了过去。
“偏头干什么？”谢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昨天不是蹭得很起?劲吗？你应该很喜欢才对。”
楚拾衔：“……”假装没有听见。
“小楚拾衔很可观啊，是来特地给?我炫耀的吗？”谢檐继续说，“说起?来，作为好兄弟，我看过你的，你没看过我的，是不是不太公平？”
谢檐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拾衔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雪白的瓷制墙壁。他明明看过了，谢檐这?个醉鬼，拉他互相……现在却忘了个精光。
“啊……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太伤心的……”
“扶。”楚拾衔在听到“伤心”这?个词眼的一瞬间就?转过了头。
然后他就?看见谢檐穿得好好的，正背对着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面落地镜。
楚拾衔：“……”
谢檐从镜子里看到了背后的楚拾衔转身，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那面镜子映出谢檐的笑?，像泛起?了潋滟的水波一样。
楚拾衔走近了两步。
然后谢檐就?把他一把捞了过来。
楚拾衔从来不会反抗谢檐，所?以谢檐很轻易地就?把他抱在了怀里，两人正对着落地镜，能很清晰地看见彼此的所?有样子。
谢檐懒洋洋地把脑袋搭在了楚拾衔肩头，那双金色的竖曈很慢地眨了一下，透出一种非人的危险感。
“楚拾衔，一直跟着我……”谢檐的指腹摩挲了一会儿楚拾衔的下巴，“怕我接受不了？自.残？”
楚拾衔垂下了眸，没说话。
谢檐的手指突然使了点力气，把楚拾衔的脸抬了起?来，让他被迫直视那面落地镜：“楚拾衔，看清楚，变成怪物的是我，真正有危险的该是你。”
楚拾衔的眼睫很轻地颤了一下，看向?落地镜里面那双金色的眼睛。
“我是畸变体，你在辐射区见过的，无数杀人如麻的畸变体之一，你不害怕吗？”谢檐声音里含了冷意，“说不定，我现在就?会吃了你。”
楚拾衔盯着那双摄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谢檐危险的警告在楚拾衔耳边绕了一圈。
楚拾衔唯一想到的却是，谢檐在害怕。
害怕被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害怕被别人当成怪物。
所?以楚拾衔面无表情地回答谢檐：“那就吃吧。”
谢檐的手指顿了一下。
楚拾衔偏过头，定定看着谢檐：“我不怕你，你也别怕我。”
谢檐也有些?讶异地望向?楚拾衔，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
这?回是真的笑?得很厉害，他抱着楚拾衔，头抵在楚拾衔肩上?，低低地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把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楚拾衔拥进怀里，带着笑?意低声揶揄：“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楚拾衔同学的吃法的。”
“你是说，你能听到其他畸变体的声音？”
“嗯，”谢檐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弄着一本杂志，“从追捕那只蓝闪蝴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楚拾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沈容和?我对话的时?候，你也知道？”
谢檐翻页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转移话题：“沈容的致幻香似乎对我也不起?作用。”
谢檐不可能完全没怀疑过他身上?的那些?异常，结合基因检测仪的奇怪红光，梦境里奇怪的对话和?那双金色的竖瞳，谢檐醒过来时?已经将一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楚拾衔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你大概是一只很强的畸变体。”
谢檐：“……能别用‘只’字吗？”
楚拾衔很乖地点了一下头：“所?以你大概是一头很强的畸变体。”
谢檐：“……”谢邀，已被开除人籍。
“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谢檐皱眉，“难道是小时?候在辐射区……但异化的时?间也太长了。”
潜伏了数十年才畸变，之前有这?种案例吗？
“你的脑子还清醒吗？”楚拾衔郑重其事地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欲望？”
比如噬血，想杀人之类的。楚拾衔十分委婉，没说出来。
然后楚拾衔就?看见谢檐以更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楚拾衔：“？”
谢檐笑?了一下，移开眼神：“还好，只不过……感觉情?绪变化了一点。”
“比如？”
“说不好，大概就?是行为思?考的方式有点类似alpha返祖？”
alpha的返祖，说到底就?是兽性更强了一点，类似占有欲，征服欲，凌虐欲、圈地行为……还有——发情?行为。
畸变让谢檐的行为模式更偏向?兽类了。
谢檐之前的表现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
楚拾衔突然有点头疼，谢檐……下一次易感期，不会咬死他吧？
“不过还好，我暂时?能控制，”谢檐打开通讯器，“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怎么掩饰我的身份。楚拾衔同学是准备包庇我，还是把我上?交给?特殊作战基地？”
楚拾衔抬了抬眼皮，似乎觉得谢檐在说废话。
谢檐：“连牧斯年也不告诉？”
楚拾衔有些?疑惑地看向?谢檐，什么叫“连”，为什么要告诉牧斯年？
谢檐看了一会儿楚拾衔的表情?，金色的眸突然眯了一下，然后很浅地笑?了：“小拾这?么乖啊。”
如果在楚拾衔心里，所?谓的“好哥哥”比谢檐更重要的话，谢檐就?会让他从世界上?消失。
谢檐没什么表情?地想着。
楚拾衔看了一会儿谢檐那双危险的竖瞳。
“嗯……说曹操曹操到，”谢檐心情?不是很晴朗地看着通讯器，“牧斯年发消息过来了。”
楚拾衔凑过去看。
牧斯年：嗨！谢檐！楚拾衔！楚拾衔从幻觉中恢复过来了吗？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对啦！你们的军衔发下来啦！楚拾衔！上?尉上?尉哎！你才来了军校没多久就?是上?尉了哎！太好了，等以后你当上?大将军了，可不要忘了我！！！哦……顺便也恭喜一下谢檐。不过既然你们俩都?有军衔了，一个帝国一个联盟，是不是很快就?不能住在一起?了？虽然我看着是好事，但楚拾衔你……
谢檐看着这?一大段消息，觉得头又有点疼了：“说正事。”
牧斯年：ok！有新任务了！这?次的畸变体还挺棘手的，排名特别高，隐藏得也很好，对了，还和?谢家?有一点关?系……详细的信息等你们到了作战基地我们再聊！加油！你们一定行的！楚拾衔，等你当上?大将军！
谢檐：“……”
楚拾衔盯着“不能住在一起?”几个字看了一会儿，又很快移开了眼神。
“我倒是很想去作战基地，”谢檐撑着头说，“但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会比这?个新畸变体先一步被抓起?来。”
楚拾衔皱了皱眉：“你不会……切换吗？”
之前遇到的陈归和?沈容明明都?可以……谢檐看起?来应该比他们更强，怎么可能不会伪装。
“可能能切，但我暂时?不会，”谢檐摊了下手，“抓个畸变体问?问?？”
那就?更需要去作战基地，完成这?个任务了。
楚拾衔看了眼谢檐的眼睛，思?考了片刻：“有办法。”
谢檐看了一眼楚拾衔手里的蓝色瞳片，一言难尽地开口：“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楚拾衔撩了撩眼皮，坐在谢檐身上?，把谢檐的下巴挑起?来：“谁叫你不会切回去，头仰起?来一点。”
谢檐无奈地仰起?头。
“眼睛再瞪大一点。”
谢檐瞪瞪眼睛。
很近的距离。楚拾衔看着那双金色的竖瞳，明明是有点渗人的感觉，偏偏谢檐把眼睛努力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拾衔。
楚拾衔觉得哥哥有点可爱。
他小心地把瞳片放了进去，一点一点移正了方向?：“疼吗？”
“我要是说有点呢？”
楚拾衔把动作放得更轻了。
谢檐好像又笑?了：“不疼，你用力也没问?题。”
楚拾衔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檐，总觉得他说的话有点不对劲。
他还是没用力气，很轻很慢地移正了瞳片的位置。
谢檐眼睛又变成了一双潋滟的蓝眸。
楚拾衔松开了手。
许是一直睁着眼睛太费力，也可能是真的不太适应瞳片，一滴生理性的眼泪从谢檐眼尾落了下来，滑过漂亮的泪痣。
“楚拾衔，帮我擦掉。”谢檐有点蛊的声音响起?。
楚拾衔盯着那滴泪。
哥哥好看，想亲。
他帮谢檐拭掉了那滴泪。
第47章 咨询（加更）
“第48号变色龙畸变体?, 擅长的能力是模仿，据说?他能够模仿成任何人的样子，包括人脸, 瞳膜, 指纹，也就是说?几乎可以?破解任何生?物识别技术……”
牧斯年一边敲着?光脑云端, 一边查阅着?资料，楚拾衔靠在一旁, 没什么表情地听着?牧斯年总结的情报。
至于谢檐……正靠在椅子上使用通讯器摸鱼。
alpha和alpha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如果没猜错的话, 之?前那句“你必须和一个高?匹配度的omega结合……”是某个人给谢檐下?达的精神控制指令。
谢檐挣脱了它。
所以?关于alpha和alpha之?间……摆脱了那条精神控制指令后，谢檐大概就猜到了答案。
不过他还缺乏一些理论知识。
优秀的alpha会?自己?上云端搜。
为了防止再被譬如江祈这样的傻小子给蒙了, 或者学?到一些不正经的方法，谢檐直接花一千能源币约了相关方面的医生?来问?。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您好，请问?您要咨询哪方面的问?题呢？
“这只变色龙畸变体?藏得非常隐秘，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只从最近的卫星监控中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最近会?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活动, 哦对了, 谢家也会?参加。”
谢檐点了一下?头?, 然后继续看向通讯器。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怎么不回答啊？是难以?×起吗？还是太快了？×生?活不和协？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医生?看每一个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谢檐：……都没有。
谢檐：我是想?问?问?：alpha和alpha能在一起吗？如果在一起的话, 有什么要注意的问?题。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哦，AA恋啊, 确实比较小众，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们不是很提倡。不过……恋爱自由嘛，你想?具体?问?些什么？（喝茶jpg）
怎么还发起表情包来了, 这真的是正经医生?吗？
谢檐：我咬过他，把信息素注入过他的腺体?，会?有问?题吗？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AA恋之?间偶尔互咬一下?也很常见，不会?有问?题的。不过，AA之?间信息素互斥非常强烈，每次互咬，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好受，更确切地来说?，AA之?间平常要少在对方面前放信息素，以?免直接掰了。
谢檐皱了皱眉，他和楚拾衔……除了最初几面，最近似乎都没有信息素互斥的感觉，他还觉得楚拾衔的龙舌兰信息素很好闻。
谢檐：如果……咳……经常咬的话，会?习惯吗？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一般不会?，不排除少数特例……
谢檐想?了想?，莫非他们是特例？
还是作为畸变体?，谢檐已经脱离了alpha的范畴？
简而言之?，都不是人了，还管什么AA不AA的。
谢檐：如果交往的话，×生?活该怎么解决？据我所知，alpha的生?.殖腔应该已经退化了，还是用手?？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你是说?，你们还没有交往，你就已经咬他了？那个alpha能给你咬（吃惊jpg）？
谢檐抬头?看一眼正在专心听着?牧斯年分析畸变体?情况的楚拾衔，继续回复：……那是意外。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保守还是开放……当然还是老地方啊，就算生?.殖腔退化，x行为依旧可以?让他们有感觉。不过是alpha的话，记得一边从后面……一边帮他弄前面，很少有alpha能直接靠后方获得极致的……体?验。
谢檐：生?.殖腔退化后……尺寸很难匹配吧，而且如果成结了……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你很大？
谢檐：……可能有点？
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那祝你们好运吧，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你喜欢的alpha不一定能够接受。
谢檐盯着?“你喜欢的alpha”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没有人会?想?上好兄弟吧，只有一种可能……
他从前是有多迟钝。
“这场拍卖会?中值钱的宝物非常多，我们也不太清楚变色龙畸变体?目标到底是哪一件……”牧斯年突然止住了话音。
谢檐抬头?，才发现楚拾衔和牧斯年都在看着?他。
谢檐：“？”
牧斯年没好气地开口：“你怎么笑得……”
楚拾衔突然插进来问：“你……在和谁聊天？”
谢檐总不能说在和五星级在线问?诊医生?（专研alpha生?.殖功能）聊天，他撑了下?脑袋，懒洋洋地开口：“没谁，刷会儿云端而已。”
楚拾衔沉默了一下。
牧斯年给了谢檐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开会?你能不能认真点，我刚刚说?的什么你都听进去了吗？”
“啊……”谢檐悠哉悠哉地开口，“你说?那只变色龙畸变体?想?潜入帝国的一场拍卖会?，盗取一件未知的拍卖品，这场拍卖会?许多帝国的贵族都会?来，也包括谢家，要我小心。”
牧斯年瞪大眼睛，为什么会?有人一边开小差一边还能够记下?所有的内容啊。
感觉这么下?去，离自己?下?岗不远了。
交待完所有的资料，牧斯年找了个借口把楚拾衔单独拉远了一点，他鬼鬼崇崇地问?楚拾衔：“你看到他刚刚那个表情没有？”
楚拾衔沉默了一下?。
谢檐本来就笑得极好看，那一笑更像是桃花落入了一池春水一样，藏了点奇怪的暧昧和旖旎。
“不对劲，他绝对是恋爱了，”牧斯年一拍大腿，谢檐有可能对楚拾衔下?手?的时候，他舍不得大白菜被拱，现在谢檐和别人恋爱了，他又有点心疼楚拾衔爱而不得，“你天天和他住在一起，难道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有的情况吗？你倒是防着?点啊！”
楚拾衔摇了下?头?，垂下?眸：“他想?恋爱很正常，我防什么？”
“你……”牧斯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甘心吗？”
“他不喜欢alpha。”楚拾衔重复了一遍，“谢檐只当我是好兄弟。”
“好兄弟……你以?后就一边当他的好兄弟，一边看着?他和别的omega卿卿我我？”
“他信息素不稳定，有个omega在身边……”
“楚拾衔！”牧斯年突然看到了楚拾衔的后颈上的咬痕，他稍微提高?了点声音，又马上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檐，低声问?，“你后颈怎么了？”
楚拾衔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忘戴项圈了。”
这是重点吗？牧斯年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咬的楚拾衔，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在楚拾衔身上这么撒野。
“大爷的，他一边咬你一边和别人谈恋爱？”牧斯年咬牙切齿，“亏我之?前还对他改观了点，渣男！”
楚拾衔的眼神冷了下?来：“注意你的措辞。”
靠！牧斯年真是服了！楚拾衔这个恋爱脑……不管了！
说?是这么说?，牧斯年到底还是心软了：“我说?，反正劝你你也不会?听……那我给你支支招吧。”
楚拾衔看向牧斯年。
“你和谢檐住在一起，都没见过这个omega……”牧斯年盘算着?，“估计可能是网恋……而且应该还没正式在一起，你懂吧，就是网上暧昧那种。”
楚拾衔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懂。
“你……开个小号，也去和他聊……隔着?网线，他也不知道你是alpha还是omega啊，叫好听点，什么“哥哥”“老公”之?类的，学?点骚话，不会?就去云端搜，谢檐这种渣……不是，我是说?，谢檐说?不定就不喜欢别人喜欢你了。至少能网恋一下?吧？说?不定还能真喜欢你……”
楚拾衔不为所动：“我不想?骗他。”
“啧，怎么算骗他？”牧斯年循循善诱，“你不说?自己?是alpha还是omega就行了，头?像……用我分享给你的猫猫头?像，他会?自己?猜的。你难道真想?他喜欢别人？对了，网恋骗子很多的，万一谢檐看上那个是个骗子，最后被骗身骗心……”
牧斯年看见楚拾衔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皱起了眉，就知道他是被说?动了。
得，谢檐喜欢不喜欢自己?不要紧，但被骗绝对不行。
到底谁被骗身骗心啊，楚拾衔真是没救了。
谢檐撑着?脑袋，没什么表情地望着?远处正在进行秘密交谈的两人。
差点忘了，楚拾衔喜欢小麻雀啊。
该怎么把楚拾衔搞到手?呢？
让楚拾衔慢慢习惯自己?，习惯自己?待在他身边，习惯自己?对他做任何事就好了。
让他忘掉小麻雀，只对自己?一个人喊哥哥。
谢檐恶劣地想?。
楚拾衔和牧斯年似乎结束了交谈，他偏过头?，望了一眼独自坐在一边的谢檐，是一种很浅的、很淡的关心。
于是谢檐也回过去一个慵懒的笑意。
alpha和alpha之?间可以?做，哪怕成结也没关系。
谢檐勾了勾唇。
想?艹楚拾衔。
谢檐突然发现，已经很久没回过帝国了。林立的大厦与复古式的哥特建筑体?现了此地独有的特色。
谢檐带楚拾衔进入了拍卖会?现场。
有侍应生?认出了谢檐：“哎？是谢大少……”
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了这个侍应生?的嘴：“别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
以?前谢檐经常跟着?谢家来这种地方，有人认识也不奇怪，谢檐没什么所谓地走了过去。
“二位，出示你们的资产证明?。”门口有两个侍应生?拦住了谢檐。
这两个侍应生?对刚刚其他经过的人都用的“请”和“您”，唯独对谢檐用的是“你”，甚至在谢檐还没走到柜台验资的时候就拦住了他。
谢檐从两位侍应生?眼里看出了奚落，他勾了勾唇，把两张卡扔了过去。
且不说?作战基地给他们办好了证明?，即使没办，以?谢檐的个人投资财产，也完全够资格进入拍卖会?。
做人最不应该的就是以?有色眼镜看人。明?明?谢檐是一双桃花眼，两个侍应生?却无端地觉得好像被一双冷血兽类的眼睛给盯上了。
他们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查验速度，把卡还给了谢檐。
谢檐看了他们一会?儿，看得俩侍应生?寒毛耸立时，终于扭过头?去，把卡分给楚拾衔：“今天这身西装很适合你。“
与谢檐不同，楚拾衔很少穿西装。
今天出席正式场合，楚拾衔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优秀的剪裁轮廓完美地衬出了楚拾衔冷感又不失凌厉的气质，肌肉线条也被很好的包裹在内，莫名有点禁欲，又有点……让人想?破坏的感觉。
谢檐挑的。和谢檐身上的蓝色西装很配。
啧，摸进去感觉一定很好。
谢檐一边绅士地给楚拾衔掀开前面的门帘一边想?。
两位待应生?看着?远处谢檐和楚拾衔的身影慢慢消失，其中个子矮点的侍应生?切了一声，忍不住小声嘟囔：“都不是谢家太子了，还装什么大少。”
另一人咧嘴附和：“就是……”
他话音未落，突然脸上挨了一耳光，他被直接打懵了，好半天才捂着?通红的脸，抬头?看向矮个子侍应生?：“你打我干什么？”
矮个子侍应生?的眼神空洞了一瞬，又重新恢复过来，他迷茫地开口：“我没呀……”
这句话还没说?完，“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对面的待应生?也打了他一巴掌！
矮个子侍应生?瞪大眼睛捂着?脸，冲动之?下?直接举起了拳头?：“靠！我都说?了我没打你，丫的，动手?是吧？看我打不死你！”
另一个侍应生?愣愣地站在那里，大脑似乎有一瞬间的放空，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矮个子侍应生?挥着?拳向他冲来。
他也来了气，一把撸起了衬衫袖子：“我就说?你打我了，还不承认，现在还想?先?动手?是吧？你丫的……”
两个侍应生?打了起来。
楚拾衔似乎听到了身后又吵闹的声音，他往后望了一眼：“有人打架？”
“应该跟畸变体?没关系，”谢檐懒懒地开口，“可能是前台那两个嘴欠的侍应生?和别人打起来了吧？”
楚拾衔对除谢檐以?外的人不感兴趣，更何况两个侍应生?对谢檐的态度很不好，但凡不是在公开场合，楚拾衔会?对他们先?动手?都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