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他同样的话说两次,生怕陆杨背上重重的包袱,身上的病还没开始治,就得了心病。
陆杨这阵子劳累,身上没养出肉,手腕细细一根,谢岩牵着他,大拇指能跟别的手指交叠好多。
他一时眼热,差点当街哭了。
陆杨无奈,振作起来:“行行行,听你的,有钱就治,没钱就攒,好吧?”
谢岩高兴了。
今天没能去打听山货的价位,夫夫俩去了杂货铺,买了个药罐子,回到铺面,就要煎药。
陆杨拦着谢岩,不让他在铺子里煎药。
“我们铺子是卖吃的,前面客人买吃的,我们在后院煎药。别管这药治的什么病,沾了病气就是不吉利。我们带回家煎,回头找个水囊、竹筒,我在家喝一碗,带一碗到县里,中午热一热,晚上回去再喝一碗。”
铺子还要挣钱,不能任性。谢岩听他的。
今天不出门,铺子里四个人就太多了。
午饭应付了一口,饭后陆杨交给陆林一件事,让他出去逛逛,各个铺子问问,也去集市上瞧瞧。
“你来帮工这么久,也没出去玩过,今天办个公差,顺道溜达溜达。就问问山货的价钱,不拘什么东西。还有皮料、皮制品,都可以问问。”
他们这些人,居家过日子,大字不识几个,背书或许不行,记各类东西的价格,还有哪家便宜哪家贵,他们也跟状元郎似的,过耳朵就记到了心里,忘不掉。
陆林也想出去看看,还问陆杨:“要是有老板找我们收山货怎么办?”
陆杨说:“先让他报价,再问他要多少。然后你说回来跟你老板说,两边合适,就带你老板去见他。”
见了,就是满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见,这事就黄了。随便吧。
陆杨想收山货,放到铺子里卖,不过他这里暂时吃不下大批量的货。
要是有大老板收,他可以作为中间人,介绍给弟弟。
小商铺还没影儿,先来个实际的生意,黎峰的娘就要高看弟弟一眼。
弟弟再怀个崽,天塌了,有黎家母子顶着。
陆林应了话,像模像样的背起背篓。
见了他的背篓,陆杨又紧着教他一句。
“大伯他们不是在编竹筐吗?县里有筐铺的,我这一直没抽开身,你出去,要往东边走,沿街问一问,找到筐铺,问他们收不收竹筐簸箕。也问他们要不要竹席。这种铺子,自家没多少人,价格合适,卖就卖了。不如散卖挣钱,但竹筐簸箕不会堆家里占地方,早点换成铜板,然后找机会去一趟义庄。”
陆林听得脑袋连点,再听义庄,给吓得一激灵:“啊?!”
陆杨说:“你不知道,县里天天有死人,不是河里捞的,就是街上捡的。尤其是冬季,多少人冻死?我之前就想说的,怕你们介意。这不,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互相知道,你明白我没坏心思就好,回头你考虑考虑,回一趟娘家,跟大伯他们说说。编些草席、竹席,卖给义庄。义庄有衙门发钱,用草席竹席量大。比竹编挣钱。”
陆林:“……”
他心肝儿都在抖。挣死人钱?
陆杨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在抗拒什么。
“挣的活人钱,是衙门的钱。官老爷发的,干净得很。”
陆杨还瞄了一眼蹲在角落,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傻柱,跟陆林说:“没事,到时让傻柱去送货。”
傻柱:?!!
陆林:“……”
真可怕啊弟弟,以后我都不敢惹你。
有这事压心头,陆林出门遛弯儿的心情都淡了,走到街上,被冷风一吹,他都打颤。
要是某个小巷里冷不丁出来个人,他能抱头猛跑,嘴里喊爹又喊哥,还时不时骂一句张铁。
而铺子里,谢岩满脸愁容,问陆杨:“我们这儿是不是缺个掌柜的?”
陆杨笑嘻嘻的:“我跟你说,郎中的话你也不能全听。劳累,什么程度叫劳累?我一天天这么精神,你早都看见了,真累了,我会告诉你。还有劳心,怎么叫劳心呢?这些东西,我打眼一瞧,心里就有了主意,又不是费劲去想的。”
陆杨抓着他的手捏来捏去,坐着聊聊天,手里都不得闲。
谢岩看着他,一时无奈,想了想,他跟陆杨说:“店里有两个帮工,你可以闲一点,不用着急往外跑。你不是说人脉也是生意吗?可以去别的铺子串串门啊,比如丁老板那儿?”
陆杨答应了。
他也有考虑,小铺子要不起两个帮工。
就看丁老板,开着酒铺,一天少说能卖二两银子的利钱。这还是门店的,还有老主顾,家里办酒吃席,一车车的酒往府上送。再有货郎来买酒,与一些客栈、饭馆有合作。
要是人脉再广一点,酒能卖到赌坊跟青楼,真是泼天的富贵。
这样大的老板,都只请了个掌柜和账房,小伙计是自家亲戚家的孩子,工钱很低。包吃包住,干三年活,送去酒庄打杂学手艺,然后再换个亲戚过来当伙计。小算盘打得响亮。
他们家不能比,钱没攒多少,生意没多大,比着丁老板欺负人可不行。
但年后,铺子里肯定会有人员变动的。请两个人,村里还有个张铁揉面,他们供不起。
傻柱刚好放回去,留陆林在这儿。
年后谢岩去上学,平常陆杨跟娘也能搭把手。
有个重活,他就花钱请人帮忙。
帮一次,给个五六文钱。一个月顶了天三百文。顺手的事儿,别人挣钱爽快,他花钱也痛快。可以降低压力。
要是山货多,黎峰也愿意把野味送到他这里,他就考虑再请个伙计。比如陆林的男人张铁。
这事得看情况,他们没多余的地方住人。
也是因铺子里各处寒酸,一看就是草台班子,陆杨暂时不好出去交朋友,左右隔壁的熟悉就行了,往别家跑,别人还瞧不上。平白惹人厌。
他跟谢岩说了很多开铺面的事,从伙计的人数和工钱,聊到他们的住处伙食,再又说起一般该是怎样,遇见个黑心肝儿的又是怎样。
冷不丁的,还说:“对傻柱来说,我就是黑心肝儿的老板。”
傻柱连角落都蹲不下去了,问陆杨需不需要跑腿:“我这人闲不住,在铺子里待一会儿,浑身都不舒坦,陆老板,你使唤我干干活吧!”
陆杨指指还没卖完的一筐年糕:“这得五十斤,你挑担出去转转。”
一担分两箩筐,成年壮汉挑着不累人。
傻柱忙不迭应了。
陆杨还留了些年糕,等晚上收工,各人分一点,今天有傻柱的份儿,给他个年糕激励激励,让他娘跟着一起卖力干活。
铺子里就剩他们夫夫俩,这点心里话,陆杨不藏着,叭叭叭给谢岩说了出来。
谢岩反握住他的手,学着陆杨的样子,在他掌心和手指上捏来捏去。
他不善人情世故,可他察觉了陆杨的异常。平常陆杨也很活泼,嘴皮子伶俐,这这那那的很能说。但不是今天这样,东一下,西一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到后面,都忘了他最初开始是想说什么,顺着话题拐个弯儿,又开始了新话头。
他不久之前,见过陆杨这样子。
那一天,陆杨跟他坦白,说心里慌张,看完戏,还想糊墙。
谢岩摸摸他的脑袋。陆杨激灵了下,眼睛频繁眨动,罕见的可爱。
谢岩又摸他的脸和耳朵,陆杨跟不习惯被人类触碰的小刺猬一样,每根汗毛都在抖。
他两眼圆睁:“你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有辱斯文!”
谢岩没有斯文了,他跟陆杨说:“你别怕,我离不开你,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陆杨一身的尖刺变得柔软,他大咧咧的坐姿收敛,拖着凳子靠近谢岩,跟他挨着坐在炉子后,看着面前叠放了五层的大蒸笼,嗓音也被蒸腾的热气浸透般,沙哑而湿润。
他说:“你说什么大话?我才不信呢。”
谢岩又抓他的手,放至唇边连亲好几下。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的糙话,他跟陆杨说:“给你涂口水,这叫一口唾沫一个钉。”
陆杨笑坏了!
他也不怕了。
不管啦,他家状元郎好哄又好骗,他能把人抓手心。要做什么,还得听他的!
陆杨生疏撒娇:“完了,我手上好几个钉子,好痛啊。”
谢岩想了想,把他的手捧手心吹了吹。
陆杨笑哈哈,什么看病治病,简简单单就拿下!

第49章 我们家又断粮了?
寨子里藏不住事。陆柳去一趟县里, 县里哥哥给他拿了二十个大肉包子带回来吃。还不加在县里吃的。这消息先在新村传开。
人家开着铺面,年糕都在那儿代卖。看在陆柳的份上,摊位费没收, 辛苦费不要, 卖什么价,给他们什么价。过几天直接收钱就行了。
十五去的县里,十六开始打年糕,陈桂枝要跟人解释年糕的去处,顺道说起了陆柳的县里哥哥, 然后又顺道说起了那二十个大肉包子。聊着聊着,再谈起了这位好哥哥给的人情关系——往后他们家能卖货!
问问他们平常都要买什么, 能拿的都拿到寨子里来卖,大家省个脚程, 他们挣个嚼头。
打年糕就几家合伙,但压年糕的媳妇夫郎多,话递出去,他们出了黎家院子, 回家讲两句,各家走动之间,就藏不住话了。
而山下, 姚夫郎早上起晚,出门一趟,刚好碰见陈夫郎, 顺嘴阴阳怪气:“呀!这不是陈夫郎吗?你听说了吗?陆夫郎的哥哥给他拿了二十个肉包子诶!”
陈夫郎不知道, 陈夫郎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姚夫郎笑呵呵,转道去找陆柳唠嗑。
陆柳也起晚了, 姚夫郎来的时候,还跟黎峰打了个照面。
黎峰见了他,正好有事说:“你今天在家吗?”
姚夫郎问:“怎么?”
黎峰说:“我要把二黄送到三苗家去,家里就剩我夫郎一个人,你要是在家,就帮着听听这头的动静。”
姚夫郎:“……”
狗子果然不能婚配成功,哎。
“行,你走吧。”
屋里陆柳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本想再睡个回笼觉,这下也不好睡了,急忙忙从炕上爬起来。
室内还有散不去的味儿。姚夫郎是过来人,进来就知道他们两口子造小人了。
哪有什么味道一晚上散不去的?大早上的过来,都这么浓。啧啧。
姚夫郎进屋,欣赏了一会儿陆柳的慌张,又跑出去看,黎峰已经赶车走了,二黄也走了。
他又跑回屋,把陆柳好好臊了一通。
“你俩整晚不睡觉啊?年轻真是好。”
陆柳都不敢说,他们是睡了一觉起来弄的。
他手脚麻利,收拾好铺盖,就把窗户支起来,冷风往里灌,没一会儿就散了味儿。
姚夫郎跟他说了今早碰见陈夫郎的事,还邀陆柳出去玩。
“你不是要去寨子里转转吗?我跟你说,就现在,就今天,最合适了!”
陆柳不懂:“怎么合适?”
他还想洗洗晒晒。
姚夫郎笑嘻嘻说:“因为你有个好哥哥啊!”
陆柳听了就笑:“你说得对。”
显然,他理解的意思,跟姚夫郎说的意思不是同一个。
陆柳想了想,答应了。他有点累,出去遛弯儿歇歇,顺便说说小铺子的事。
家里还有酒呢,这东西贵,早点卖掉。
他让姚夫郎等等,他漱口洗脸,到灶屋看看,热了个包子吃。
他还给姚夫郎一个,姚夫郎说什么都不要了。
陆柳昨天已经给他两个了,再拿,他脸皮没那么厚。
姚夫郎还说:“想也是,你家以前开铺面的,在县里住了十几年,认得的人肯定也是开铺面的。”
陆柳只笑不说话,啃完一个包子,又去后院喂了兔子,看天色好,紧赶着又把二黄窝里的稻草和骡子棚里的稻草拿出来晒晒。
姚夫郎都要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跟过来挽着姚夫郎的手,和他一起串门去。
山下唠嗑,有固定的去处。
别的季节就找个通风口坐着,也常去别家院子里唠。
冬季就去别人家里坐,要是有太阳,就在太阳底下坐。
去谁家,有说法。
一般都是热情好客,家里热闹的。
别家先不去,姚夫郎带陆柳回他娘家。
姚姓在黎寨是第二大姓,祖上是四兄弟落户扎根,靠着四户祖宗,根连根的长,到如今,许多分支算下来,都沾亲带故。
因姚姓跟黎姓也有婚配的先例,姚夫郎嫁给大强之前,还找人算了十多天,就看他俩的亲戚关系到了哪一步。
“亲戚关系太近,会生傻孩子。”
陆柳以前没听说过,他点点头记下来了。
他问姚夫郎:“畜生有亲戚吗?”
姚夫郎:?
陆柳嘀嘀咕咕的:“我想多养几窝兔子,家里那只母兔下崽,养大了不就又能怀崽生崽了吗?现在看来,好像不行。它们都是一窝生的,要是怀崽,可能生傻兔子。”
姚夫郎笑了:“我以为你骂我呢。”
他说:“兔子生傻兔子又怎样?它又不考状元。”
已经知道考状元的另一含义的陆柳:“……”
两人说着话,从陈夫郎家门前经过。
陈夫郎嫁的男人姓王,在黎寨是小姓,男人也是猎户,和黎峰玩得好。
姚夫郎跟陆柳说:“你应该见过,他男人叫王猛。和你家大峰最好了。”
陆柳见过,但不知道跟黎峰最好。
“怎么好?”
他还以为大峰跟三苗玩得最好。
姚夫郎自小到处听人说话,也说别人的闲话,耳朵里听得多,上嘴很快。
“我们这儿的厉害猎户都姓黎,外姓人很难学到真本事,我娘家的叔伯们也是,他们没啥本事,教给儿孙的就浅。但也不是每个姓黎的汉子都能学到真本事的,人家要先传给儿子。”
说到这里,姚夫郎突然意识到不对,干笑了两声,没说了。
他们背靠的这座山叫坟头山,坟头山就是埋骨地,一般人家,都只带孩子在山口练一练布陷阱、射箭,余下都是山林里的生存本事。
正经进深山,才是真本事。这要老师傅手把手教。大型兽类的痕迹不会辨认,进去就是个死。
他们寨子里寡夫和寡妇多,黎峰当时的年岁小,亲爹还没把本事教完,他学个半吊子,深山都没进过。原来可以跟叔叔伯伯学,但他小叔还打着光棍,想要把嫂子娶了。
说什么,反正都是一家的,他不介意帮哥哥养孩子。就要嫂子再跟他生两个娃就行了。
陈桂枝不干,这事谈崩了,两家闹得僵,黎峰跟着叔伯进山,能将就着分些猎物出点力,正经压箱底的本事学不到。
寨子里知道这些往事的人,都说陈桂枝现在偏心黎峰,除了黎峰养家糊口辛苦之外,也是愧疚。要是她嫁了,儿子能安全许多。
姚夫郎把这些前情往事带过去,跟陆柳接着说:“那时还有别的人进山,你家大峰最开始就是跟王猛搭伙的,时不时一身血的跑出来,着急忙慌的,连只兔子都没拿!”
陆柳听得心惊肉跳,小脸都白了:“一身血?”
姚夫郎点头:“对,多数是猎物的血,我听我叔叔说,他们当时对周围兽类活动的痕迹不熟悉,处理猎物的速度不够快,还不会掩藏猎物,一天天的都在山里打猎喂野兽,好歹没把自己也喂了。”
陆柳从黎峰那里也听说了很多山里的事情,含有血腥的部分,黎峰基本没有提过,偶尔提及,都是他们根据血腥、血迹去追踪,也说他们处理猎物以后,会用带不走的肉骨头吸引野兽来觅食,然后趁机射杀。
再就是山林中的野餐。他们常吃的是野菜野果、植物根茎,还有鸟蛋、野鸡蛋之类的,肉类补充,通常是烤或者煮,煮完抹盐粒,压压腥,直接吞。尝不出好赖。
最开始进山,经常吃的是蛇类。因为走深一点,一棍子下去好几条蛇,不处理不行。后来食谱就扩大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辛苦危险的时候,陆柳一时心酸又心疼。
姚夫郎说:“男人么,要面子,我家大强也不说山里的苦处,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夫郎,还瞒得住我?”
陆柳:“……”
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夫郎。
说着话,他们到了地方。
姚夫郎收了话题:“总之,你家大峰跟王猛玩得好,你迟早跟陈夫郎接触,小心点吧。”
陆柳不怕,他哥哥教他了,他知道怎么应付陈夫郎。
串门就是说话,陆柳见过姚二嫂,一起赶过集,虽然到了县里就分开了。
姚夫郎进屋拿了两个小板凳出来。他们这儿靠着山,树多木头多,家里男人都会点手艺,之前门前人多,还临时拉锯,从柴房里找块木头,现做板凳。
陆柳头一次到村里串门,他在陆家屯都没串过门,心情有点激动。
他是乖乖性子,坐板凳上,膝盖曲折在身前,两手一环,自己抱自己,不像别的人,怎么都要岔开腿,这样坐着舒服,手上干活也方便。
陆柳看他们手上都有针线活,把这个事情记下了。下次出来串门,他也把小绣箩带上。
这阵子忙着做手套和帽子,赶集买的碎布头还都放着没动。他可以拿出来纳鞋垫。
姚夫郎问他:“你会不会竹编?”
陆柳会一点,他跟着学过,但家里没竹林,砍竹子很难。
他以前去大伯家帮忙编过竹筐,编好的竹筐没要工钱,阿青叔也没拿走,让他拿回家用。后来他去编什么,都是自家留着。
姚夫郎给他拿了些竹篾:“编个小东西玩玩。”
陆柳没编过小东西,就会编竹筐和背篓。
姚夫郎跟他挨着坐:“我教你编个钱篓子。”
竹编的钱篓子就巴掌大,底部一掌的圆垫子,再向上编阔口肚子,到顶往里收。
钱篓子要紧着“口袋”,一般顶部只留两指宽,方便伸手掏钱,上面还要再编个小盖子。
弄完,再用麻绳或者草绳,给它编个带子,可以背在身上。
姚二嫂跟陆柳说:“你编个大的钱篓子,以后篓大钱!”
陆柳笑眯眯的,他觉着好,想要编这个。
钱篓子不方便带出门,平时在铺子里用倒是方便,可以给哥哥编一个。
陆杨的铺子里没有柜台了,伙计就在店里招呼。
卖菜卖包子在门口,买干货在里面,拿钱找零都不方便。
铺子里做生意累,编大了,铜板重,沉甸甸压着腰,走几步都累。编小了,钱装得少,不聚财,不吉利。
陆柳编出个圆垫子,拿手比划,扩大了两圈,再比划,感觉差不多,再加一圈收边,就往上编大肚子。
姚夫郎手上熟练,已经跟人唠上了。
“陆夫郎不爱出门,我看他在家里都闷出霉味儿了,把他拉出来晒晒太阳。”
姚二嫂问陆柳:“是不是在山里住不惯?我们这儿热闹起来也挺热闹的,你听听这七嘴八舌的,我听着跟县里街上一样吵。”
院里聊天的人都说她嘴巴损,姚二嫂笑呵呵的:“还好不是嘴碎。”
大家一阵笑。
陆柳编钱篓子不熟练,手上活停了,才回话:“山里挺好的,我挺适应,就是之前不认识几个人,出来也不知道找谁,就都闷在家里了。还好姚夫郎总是来我玩。”
姚夫郎说:“那不是想给我家花妞找个伴儿吗?没想到你家大峰铁了心,非看上了三苗家的狗,哎。”
顺着话头,姚夫郎说:“大峰今早把二黄带走了,我俩刚好碰见,他怕陆夫郎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还让我跟陆夫郎玩。”
唠嗑的位置不变,人员变动就不会太大,今天少两个,明天多几个,大差不离的。
前几天,就这个位置,还说陆柳跟黎峰不合,被黎峰打死了。
今天陆柳好好的来了,脸蛋白里透红,孕痣也红红一颗,瞧不出半点儿病弱,更不可能受伤。
陆柳又编了两圈钱篓子,琢磨着怎么开口说小铺子的事。
他都没串门过,话题挺不好找的。
姚夫郎已经跟人吹上了,说:“怎么可能舍得打?二十两银子娶回家的夫郎,那不得跟小祖宗一样供起来啊?”
陆柳心虚得很,拉着姚夫郎不让他说了,姚夫郎说:“你怕什么?就你娘家的阔气样,谁也不能说大峰亏了呀。”
姚二嫂知道姚夫郎前几天跟陈夫郎拌嘴的事,自家弟弟说话,跟着就捧:“谁说大峰亏了啊?”
姚夫郎最喜欢二嫂了!
他说:“陈夫郎呗!总说陆夫郎是县里来的,怎么怎么的,酸死他。他刚知道陆夫郎有个县里哥哥,去看一回,就拿了二十个大肉包子回来,脸都气歪了!”
陈夫郎怎么气歪脸的,大家不想知道。
他们听着,也酸溜溜的。
县里来的,就是不一样。
突然之间,跟陆柳说话的人就多了。
陆柳应付不来,谁说他哥哥好,他就笑着应是,问他哥哥是干什么的,他就说是开铺子的。
到这里,他就不听别的了,跟人说哥哥的铺面。
“他那里卖吃的,主要是自家做的包子,也到村里收菜,昨天我跟大峰过去,他看我离县城远,买个东西好累,说有门路给我拿货,让我拿点杂货回寨子里,自家吃着省,别家有需要,我也能一文两文的挣一点,在家就有事做了。”
好家伙,到寨子里开铺子。
县里人是不是都很爱开铺子?这可是寨子啊,这里能有几个人啊。
陆柳趁着没人说话,紧赶着又说:“我哥哥还卖山货,让我帮忙在寨子里收收货,你们家里有山货的,也能卖给我。”
买东西和卖东西不一样,说起小铺子卖什么,半天没人应声。说起要收山货,就一堆人问种类、问价钱。
陆柳听哥哥说起过,这年头,只要是吃的东西,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价钱要见面再谈,东西都能收。
陆柳如实说了:“昨天太赶,没来及谈,过几天大峰去卖年糕收货款,会把价钱问清楚。”
山里东西可多了,县里有的山货,一般都是山珍野味,以菌子、栗子、核桃、野菜、野味为主。
余下的,还有笋子、果子,这两类也多。旁的东西,他们吃着好,县里不一定要。
姚夫郎突然想起个事,他家还有个野蜂窝没卖。是大强从山里捅的。
他问陆柳:“收蜂窝吗?”
陆柳呆滞。
蜂窝?蜂窝也能卖?
“里面有蜂吗?”
姚夫郎说他没见识:“不怪你,县里没见过也是正常的。我家那个是野蜂窝,蜂蜜很多,大强昨天去县里,就是为着卖这个,价钱没谈拢。你改天见了你哥哥,让他开个价。”
陆柳知道蜂蜜,蜂蜜能吃,哥哥应该会收。他答应了。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