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茴拍了拍程昱肩膀,一副过来人口吻:“弟弟,姐还没有不敢的事。”
程昱:……
他一转脸,正对上简怀意若有所思的目光,连忙收去眼底狠戾,眉骨微挺:“简哥?”
简怀意看看程昱又看看姜小茴,好像明白了什么,豆沙色唇微抿:“没事。”
他们花店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一条规章,由他们去吧。
程昱:……
姜小茴:……
“简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昱连忙解释,他还等着挖墙脚呢,这件事绝不能被简怀意误会,给姜小茴使眼色,“我跟小茴姐就是普通的同事情,小茴姐有男朋友,是吧,小茴姐。”
姜小茴先翻了个白眼,程昱攥紧拳头,事有轻重缓急,他忍了。
“嗯,老板,我有男朋友的。就跟小程说的那样,我跟他就普普通通的同事,是吧,小程。”姜小茴一朝得势,铁了心地挫挫这位大少爷锐气。
程昱牵了牵唇,咬牙切齿:“小茴姐说的是。”
简怀意:……
他随意应了声,也不知信没信。
程昱本想借着今天简怀意送他回去的机会跟他解释清楚,没曾想刚出商场门,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几人。
简怀意脸色一冷,打量着中年男人:“你是?”
程昱眸色暗了暗,拉过简怀意胳膊,对他解释:“简哥,这是我家司机。今天就不麻烦简哥,我先走了,明天见,简哥,还有小茴姐。”
既然是程家的司机,简怀意便没多问,嘱咐一句注意安全便与姜小茴一起往停车场走。
把姜小茴送回家,简怀开车意回了简宅。
梁洵昨天赶往w市出差去了,要一周后才回来。云水壹居现在空无一人,几百平的大平层他一个人住实在有些瘆人。
可怜他们才刚确定关系,就谈上异地恋。而且非常不巧是的,梁洵回来时他正在国外布置婚礼,这一前一后要异地半个月。
简怀意轻叹,果然兄弟和男朋友还是有很大区别,以前梁洵常年在国外,他们几个月才能见一面,他都不怎么会想他。
现在这才过去一天,他竟然都有一点点想念那人。
夜晚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的小夜灯亮着。简怀意坐在床尾,酒红色睡衣松散,锁骨处皮肤白惹眼。他端着高脚杯,不时地抿一小口,淡蓝色酒液顺着喉咙滚落,气质清冷又不乏诱惑,远远望去像是一幅画,漂亮,生动,足以让无数人为之动容。
许久没喝酒了,上号品质白兰地,还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度数不高却足以醉人。
忙碌了一整天,喝酒既是解乏也是助眠。
脑袋晕乎乎,简怀意拿起手机,点进弹到最顶端聊天框。
梁洵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梁洵:睡了么?
十五分钟后,
梁洵:晚安。
简怀意眯着眼睛,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显示在半小时前,他重重地戳了戳屏幕,不小心拨通了视频通话。
大脑宕机片刻,赶紧挂断。
这个点梁洵应该休息了,把人吵醒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能,不礼貌。
“还没睡?”
手机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没挂断成功,简怀意一惊,把脸颊往手机贴了贴。
“简怀意?”
简怀意抱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他好像还是把人吵醒了。
另一边,梁洵靠坐在酒店床头,膝盖上是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他注视着屏幕另一边的青年,那边光线很暗,应该是没开灯。
镜头正对着地方非常微妙,贴近简怀意领口,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甚至能依稀窥见淡粉色凸起。
梁洵无意识地蜷了蜷指尖,他提醒简怀意:“把手机扶正。”
思考能力尽数丧失,简怀意乖乖照做,梁洵总算看清了他的脸,两颊酡红,瞳仁微湿,似乎是喝醉了。
“喝酒了?”
简怀意点头:“喝了。”
“喝了多少?”
简怀意回头看床头柜空荡荡的高脚杯,如实回复:“一杯。”
梁洵然,怪不得会醉,对于简怀意酒量来说,一杯不少了。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这个问题需要反应一会儿,简怀意注视着画面里男人,声音有点闷:“一个人…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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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凉鞋快要爆炸了吧(指指点点)
距离婚礼开始还剩五天,简怀意一行人出发去海岛布置现场。
简怀意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按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二十分钟,程昱还没到,他问姜小茴:“程昱呢?”
姜小茴连连摆手,“我不知道啊,老板。”
简怀意给程昱打电话,显示无法拨通。
再等十分钟,十分钟后程昱再没来,就不管他。
“抱歉,路上堵车。”程昱从机场门口跑过来,气喘吁吁。
简怀意又看了眼时间,距离登机时间还剩十三分钟。他也没问程昱迟到的原因,拖着行李箱往托运站走,程昱和姜小茴跟在他身后。
程昱一身轻连个行李箱都没带,姜小茴见状实在好奇:“你就这样去?”
“不然呢?”程昱气息恢复平稳,闻言瞥向她手里粉色行李箱,“土包子。”
姜小茴:?
拳头再次硬了。
“好好好,姐倒要看看你怎么度过未来这一周。”
程昱嗤声没说话,眼睛盯着前方的简怀意,默默攥紧了拳头。
出发前程夫人不知从哪得知他要与简怀意一同出国消息,软硬兼施地劝他放弃,一开始苦口婆心地说国外不安全她不放心,后来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将他骗到屋里把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家里逃出来,却没曾想程夫人一周在监控里观察着他一举一动,派人将他拦在院里。
“手。”
几人坐到相应位置上,简怀意突然出声。
程昱下意识蜷起掌心,掌面传来一阵刺痛,他抬起手这才发现小指连着的肉被划了一道口子。
应该是刚才跟保镖打架留下伤口。
“没事,简哥。”程昱捂住伤口,“不打紧。”
简怀意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创口贴,原本是备着要贴在手指上防止被花根茎刺伤,他把创可贴扔给程昱,继续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程昱抿唇,低头撕开包装,把创可贴贴到伤口上,心里缺的口子也好像被贴上了创可贴:“谢谢。”
飞机一共要飞三个小时,他们坐的是商务座,统共没几个人,包厢里安静如斯。
昨晚没睡好,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会儿,简怀意戴上黑色眼罩闭目养神。
姜小茴美滋滋地从包里拿出镜子补妆,程昱则一直低头观察自己的手,一会儿摊开横起一会儿竖起来,但不管怎样最吸引他还是那个透明的创可贴。
飞机降落,广播里温柔女声叫醒了浅眠简怀意,他拉下眼罩,浅褐色瞳仁变得雾蒙蒙的,迟钝片刻才恢复清明。
三人乘车去往海岛中心。
“您好,是百卉简先生么?”
简怀意跟来人握手,“是我。”
与他们对接人是女方这边的亲戚,年纪不大,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鼻梁挂着一副金丝眼镜。
“我姓褚,不出意外情况下你们每天都会在现场见到我。”褚闻微笑着道,递给简怀意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待你们成果。”
“合作愉快,褚先生。”
“合作愉快。”
花卉要下午才托运过来,他们正好能趁这个空隙把行李放回酒店。放完行李再去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午饭后简怀意就赶到现场开始着手布置。
时间紧迫,他提前把设计方案发给了姜小茴和程昱,三人各负责一部分花卉点。
现场人很多,不只有他们,还有正在排练司仪和观众。排场很大,可以看出男方和女方的身份都不一般。
但奇怪的是来这边几天都没见到新郎新娘身影。他们似乎只在意婚礼呈现出的样子盛不盛大,却不在意婚礼本身。
挺像商业联姻,简怀意兀自猜测。
但是不是商业联姻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负责把婚礼装点成盛大的样子。
“简哥,我这边都OK。”
“老板,我这边也都布置完了。”
距离婚礼开始只剩下半天,所有的花卉点都布置完毕。
成果由褚闻验收,他视察一圈后中肯地评价道:“物有所值,简先生,合作愉快。”镜片底下的桃花眼划过一道亮光。
简怀意跟人握完手放回兜里,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两人并排走在沙滩上,他状似随意问道:“褚先生为何会选择百卉?”
褚闻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脚步停顿,简怀意随之停下。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褚闻语气有些暧昧:“因为简先生啊。”
简怀意蹙了蹙眉,远处一片喧闹,他下意识往那边望去,穿着西服男人被簇拥着从车上下来,他定睛一看,瞳孔不可思议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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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赴宴去了,有点少大家凑合着看(滑跪)
“简二公子,请吧。”褚闻皮笑肉不笑。
这是一场蓄意绑架,海岛上都是他们的人,简怀意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不敢轻举妄动,跟着褚闻往岛中央走。途中路过布置好花卉点,他抬眸扫了眼。
“二公子不必觉得可惜,婚礼还是要按时办的。”说着,褚闻顺手从花丛里取了一支红玫瑰,指尖按着根茎的刺,他摘下眼镜,把花放在鼻尖嗅闻,“胭脂俗粉,还不如简二公子的体香好闻。”
简怀意一阵恶寒,强忍着不适冷冷道:“你跟严执是什么关系?”
褚闻轻笑了声,掌心盖住玫瑰花瓣,往里抵到花心。
“二公子聪慧,不用我说也应该猜到了。”视线侵略简怀意全身,他促狭一笑,“二公子的身体还像高中时那样诱人。”
简怀意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嘴唇细微发抖,强行维持镇定。
看到严执那刻,他心里便隐隐有猜测,却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地自虐,揭开伤疤亲自验证一遍。
十六岁到现在快要过去十年,这件事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挂在头颅之上,垂下的阴影永远无法消去。
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无耻。”
褚闻满不在乎地挺了挺肩,“美的事物就应该公之于众,可惜了,其他人都没有这个眼福。”他低头看了眼钟表,突然转换话题,“简正添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他那么疼二公子,当年因为二公子被偷拍差点杀了严执,我以二公子作胁他会不会一急之下把简家送给我。”
简怀意当年被蓄意偷拍后,简老大第一次动了怒,不仅单方面宣布跟严家彻底断交,还想好法子让严执乃至严家都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却被简老爷子强行拦下。
严家虽然不比简家,却跟几大家都或多或少有来往,特别是李家倒台后,他们家接管了李家部分的产业,同时接替了原来李家的角色,被称作新的“A市枢纽”,几家之间的生意来往都有赖于严家牵线。
“不能跟他们撕破脸。”简老爷子沉声道。
彼时简老大不过二十岁,行事手腕颇具当年简老爷子的风范,但在简怀意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冷静。
“爸,难不成你要让怀意认下这个哑巴亏?我绝不同意!严家就他妈的一吸血鬼,以为靠着李家就能上桌,痴心妄想,不给他整垮老子不叫简正添!”简老大脸色阴沉,抬头看到二楼禁闭房间,音量不自觉压低。
简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他的儿子被人偷拍,他比简老大还想整死严家,但严家最近跟梁家和江家走的近,动他们一定会跟江梁两家产生隔阂。
简正添接管他位子后,一直想把简氏带往国外,打造海外市场,这期间不少项目免不了要跟江梁两家合作,这个节骨眼上不宜跟他们产生冲突。
但要让他们完全吃下这个亏,也是不可能的。权衡之下,简老爷子用手杖敲了敲地板,语气不容商量:“正添,小惩大诫。”
简正添眉心紧锁,“爸!”
“没有商量。”
二楼房间里,简怀意坐在床边,楼下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说一点不怨也不可信,他望着脚底碎成几块的相机,突然想为什么会是他,因为他是简家二少爷,所以活该被人拍艳照,活该被背叛,活该忍气吞声。
“简怀意,他被人拍你们不知道吗?平时一副自视甚高谁都看不起的清高样,实际上最脏的就是他,听说还是被他身边的人偷拍,一共几百张照片,什么姿势都有,等回头去网站上找找看,别的不说他长得是真带劲哈哈哈哈。”
自那天后他听过许多闲言碎语,虽然知道那些照片已经被截了下来,不会在网上找到一丝痕迹,但他总会怀疑会不会有人正好赶在处理间隙将这些照片保存了下来。
恶心,惊惧伴随着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休学了一年,上小学时跳了一年级正好还了回去,再开学跟梁洵成为同班同学。
简怀意注视着褚闻,眼底划过一道狠戾,他声音阴冷:“你到底是谁?”
“二公子果然聪明,连这个都能猜到。”褚闻眼神多了几分玩味,他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姓李,单名一个闻。褚是我母亲姓,你可以叫我李闻,或者褚闻都行。”
莫非是十年前因为家主获罪入狱,一应产业被查封上交,自此没落退出A市几大家那个李家!
简怀意眼睛睁大,猛然顿悟:“你想报复简家?”
“不错。”褚闻神色染上疯狂之色,他往沙滩望去:“不止简家,梁家,江家,严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当年害我父亲入狱,可曾想到有一天我会找你们报仇。”
简怀意唇色苍白,手插在进兜里,摸到手机侧边的凸起。
褚闻似乎心有所感,回头看他:“这里没信号,二公子乖乖待着,我不想搜你的身,要是控制不住再拍几张照片,这次可没那么幸运被截住,二公子也不想看到自己艳照流传在网上吧。”
“喜欢偷拍。”简怀意只能暂时放弃跟简老大联络,浑身气质疏冷,平视着褚闻:“你有偷窥癖?”
实在可笑,褚闻忍不住笑出声:“我是喜欢欣赏美的事物。”
两辆黑车往海岛驶来,停在沙滩边,穿着礼服男人被压着从车里下来。
简怀意站在别墅顶层,虽然看不清男人面貌,但从刚才与褚闻交流可以判断出这几人身份。
应该是江家,梁家人。
简怀意神情一凛,不会是江越吧,他蹙着眉往远处望去,但隔太远,他实在看不清人。
算了,就算是江越他也没法去找他汇合。
褚闻虽然离开别墅,但门口有保镖守着,他出不去。
海岛风有一股咸涩海盐味,他站在窗户前,掏出手机尝试给简老大发条短信,却显示红色感叹号。
果真一点信号都没。
什么都做不了,简怀意心情烦躁地翻着聊天框,发现梁洵竟在一小时前给他发了条消息。
梁洵:什么时候回来?想你。
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简怀意才舍得把手机熄屏,心情像是破开个口子气球一点一点往外释放烦闷。
自从他来这边,每天都会跟梁洵语音通话,有时赶到他忙梁洵打不通电话,就发条消息一般是提醒他别忘记吃饭。而无论简怀意听没听,等他忙完后都会给梁洵回复个句号表示收到。
这里没有信号,他没法给梁洵回句号。
简怀意嘴唇抿起,指尖落在梁洵头像,突然想到要是他一直不回消息梁洵肯定会起疑。
“怀意。”
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简怀意蹙眉,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身看到一身西服严执,脸蛋陡然一沉。
如果说褚闻是蓄意偷拍他幕后操纵者,严执则是一切始作俑者,一样令人恶心。
“严老板也来参加婚礼?”他嘲讽道。
严执自知理亏,如果当年他一时利欲熏心中了褚闻的套,简怀意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遇上这种腌臜事。但事到如今无论他如何道歉都无法弥补那件事对简怀意造成的伤害。
“嗯,褚闻跟你说把你带到这里的目的了?”
“他想要报复几大家包括严家,”简怀意脸蛋冷得可怕,“严老板大义灭亲格局着实让人佩服。”
“怀意,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执语气急切,又硬生生抑制住解释的冲动。
简怀意瞥向他,“别这样喊我,恶心。”
严执颇为受伤地叹声气,他原本只是来看看简怀意,见简怀意一切无恙便决定离去。
想来简正添还没到,褚闻暂时应该不会伤害简怀意。
褚闻想报复从来不是简怀意,而是整个简家。
严执走后,简怀意蜷起掌心,指腹触到一片凉意。掌心分泌汗液风干蒸发,只留下惴惴不安的脉搏。
或许他还是太软弱了,十年前就该过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另一边简老大收到短信,确定不是某家小孩恶作剧后,立刻坐最近的航班飞往海岛。
这件事怪他,如果当年他没听简老爷子的话把严家和李家都一并整垮哪还会发生现在事情。
一只能被任何人碾死蚂蚁谅他也不敢产生撼动大树的想法。
刚下飞机,简老大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哪位?”简老大捏了捏鼻梁。
“梁洵。”梁洵站在甲板上,望着平静海面,“你到地方了么?”
简老大睁开眼,顿时明白了梁洵意思,“他们也通知你?”
“没。”梁洵言简意赅,来不及多解释直接进入正题,声音异常冷静:“简怀意目前应该被关在了岛上的某个地方,我正在确定他的位置。你要是去见褚闻,尽可能帮我拖住他,脱身后在渡口汇合,我人会接应你。”
“好。”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简怀意放弃通过手机跟外界联系的方式,他站在窗户前,看到下面褚闻一步一步往别墅里走。
他一定会从窗户前路过。
嘭地一声。
褚闻下意识后退,盯着脚边碎成两块烟灰缸,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烟灰缸就砸到了他头上。
他仰起头看到窗户后的青年,胸腔重重起伏。
简怀意手插在兜里,视线遗憾从地面烟灰缸扫过,最后落在褚闻瞳孔里。
褚闻心有余悸地深呼吸,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意,红底皮鞋踩过碎片,身影移进别墅。
两分钟后,他推开二楼卧室的门。门砸到墙上发出重重闷响,褚闻一边鼓掌一边往前走,“不愧是简二公子,可真会给人惊喜。”凑到简怀意脸侧,暧昧地吐息:“可惜,差了一点也是差。”
简怀意一巴掌推开褚闻的下巴,转而抽了张纸巾擦拭五指。
褚闻掰正脸,把刚才从婚礼现场顺蔷薇扔到床上,床单微微塌陷,花瓣荡一层浪四散开。
他解开领带,简怀意总算有反应,不过不是因为他:“你把姜小茴和程昱怎么样了?”
“砸死了。”褚闻冷笑。
简怀意:……
“他们跟这件事无关,要是有点脑子就别动他们。”
“哦?”褚闻挑眉,领口解一半,两臂撑在简怀意身侧,倾身靠近:“不动他们那动二公子?”
简怀意一阵嫌恶,胳膊放平垂在裤边,尽量避免跟褚人触碰。
“离我远点。”
褚闻一直以来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但眼下看着简怀意表情,莫名生出一种冲动——简怀意越是不想让他碰,他越是想把人弄脏。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二公子为何不想让我碰?”
“因为丑。”简怀意掀眼,打量一圈:“倒胃口。”
褚闻:……
“程昱是程家的独子,动他就做好跟程家反目的准备。姜小茴是程昱女朋友,两个人但凡出一点问题,程家都不会放过你。”
褚闻撤身,扭动手腕冷嗤:“二公子果真不同凡响,就连堂堂程家独子都能屈尊给二公子当员工。”
简怀意懒得搭理他,抬眼瞧到墙上的钟表,不知不觉间到晚上九点半。
一副主人口吻,对褚闻说:“我困了,请离开。”
褚闻气得笑了声,拾起领带缠在掌心,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外,吩咐保镖:“去,把那个程家少爷还有他女朋友请出岛。”
“是。”
他是疯,但不傻,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树敌。
更何况程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程家那个疯婆子,若是他真把她的宝贝儿子弄伤弄残了,会多出不少麻烦。
简怀意被带走后,程昱和姜小茴就被人请进了房间里。
程昱意识到不对,连忙给简怀意打电话,没曾想手机没信号打不出去。
“打不通么?”姜小茴心急,掏出自己的手机试着给简怀意打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没信号。”
“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吧?”姜小茴惊慌道。
程昱沉着脸,走到门口跟把守保镖交流:“让褚闻来见我。”
“老板没空。”
“告诉他我是程昱,不想跟程家作对就立刻放了简怀意,放了我们。”
“管你是程昱,李昱,孙昱还是赵昱,老板现在没空,不可能来见你。”保镖把程昱赶进屋,语气凶狠:“不想吃枪子就给老子安分点!”
姜小茴剜了保镖一眼,“凶什么凶!”
保镖将枪口对着姜小茴,姜小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哼。”保镖冷哼。
姜小茴:……
“早知道不接这个单子了。”姜小茴叹息,攥紧拳头:“可惜了老板连夜赶出来的方案,那么多新鲜的花,现场布置得那么好看,结果是一场蓄意绑架,简直暴殄天物!”
“你还能猜到是蓄意绑架?”
姜小茴瞪向程昱,愤然:“姐又不蠢。况且那什么褚闻,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第一天见面眼睛都快黏老板身上了,以我经验来看这样的人不是变态就是傻逼。”
程昱:……
两人被关在集装箱里大半天,直到晚上,房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还是白天威胁他们的保镖,他用枪指了指外面:“老板让你们立刻离岛,别出声,现在跟我走。”
程昱不为所动:“简怀意在哪?”
“不关你们的事。”保镖态度冷硬,见两人不动,用枪抵着程昱,强行赶两人向外走,“不想被炸成蜂窝就赶紧走!”
程昱猛地停步,冷冷地望着保镖:“岛上有炸弹?”
保镖脸色一变,自觉说错了话,强压着两人:“跟你没关系,快走!”
程昱和姜小茴被压上一辆黑车,保镖用布蒙住了二人的眼睛,然后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下来。”
大概过了半小时,保镖让两人下车。
程昱扯开黑布,往窗外望去,这里是一个渡口,大大小小的船停靠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