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器和震麟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黑色凤凰并不是被祂的父母和族人忘在窝里的，而是祂们故意留在这里的。
——只有涅盘失败的凤凰，才是黑色的。
这是修真界的常识，但不论是君不器，还是震麟，都很体贴的，没有说出真相。
君不器甚至还冲着黑色凤凰发出了组队的邀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黑色凤凰：“……”他的表情明显有些迟疑了。
建造在玄冰晶矿脉七寸之上的巨大宫殿静静伫立在风雪交加的黑暗之中。
走进这座宫殿之后，众人才惊讶的发现，整座宫殿看上去规模宏大，实则浑然一体，丝毫没有雕琢拼凑的痕迹，就像是在冰川上自然生长出来的。
君不器点燃了一道照明符，晶莹剔透的地宫在照明符的映照下，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一行人踩着看上去永无穷尽的冰晶石阶走进大殿。大殿的建造风格十分古朴，一股洪荒之气扑面而来。整座宫殿十分宽阔空旷，梁高数千米，粗壮的冰晶立柱顶天立地，上面雕刻的浮雕图案好像是被一只大手刻意抹去了。但还是留下了一点点痕迹。
人行走在其中，简直过于渺小。
而在大殿的尽头，则建造着一个巨大的高台，冰晶石阶层层往上，两旁同样树立着冰晶打造的立柱。而在高台之上，赫然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座椅。
那座椅同样是由一整块与大殿浑然一体的冰晶刻画出来的，上面应该雕刻图案的位置被刻意磨平了，即便是经过了数万年的岁月侵蚀，仍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可最让人感到震惊的，还是建造整座大殿的冰晶——赫然是君不器之前在玄冰晶矿脉，用淬灵阵提炼出来的玄冰精髓——君不器费时费力，最终只提取出来那么一小块，而现在整座大殿都是用玄冰精髓雕刻出来的。
“我的个天啊！”虎凌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道：“这座宫殿的主人应该不是人吧？”
人类绝不可能这么奢侈。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议。单单只看这座宫殿的规模和宝座的大小，就不像是给人类打造的宫殿。
豹爆摸了摸大殿立柱，特别想把这根柱子抠下来带回家去——不对，应该是把这座宫殿搬走。
第一次进入这座宫殿的黑色凤凰也在好奇地走走看看，祂从来没有进入过这座宫殿。因为祂的血脉传承告诉祂，进来以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黑色凤凰遵循心灵的召唤，从不进来。却会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盘桓在宫殿上方，所以整个宫殿的布局都在祂的脑海中。
“原来大殿里面是这样的！”黑色凤凰喃喃自语。
君不器和震麟的面色则有些凝重。他们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重视几大禁地核心区域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低估了这些禁地核心的久远和危险程度——
仅凭眼前出现的这座宫殿，他们就可以断定，这里至少存在过仙人境界的强者。
因为上辈子的君不器，即便是在渡劫期的时候，都没有财力打造这么一座由玄冰精髓构成的宫殿。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像是修士的手笔。
很难想象这座地宫的主人究竟是谁！
君不器道：“我们到处看看吧。”
他真的很想知道，近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竟然连仙人境界的强者都能消失不见。还有黑色凤凰传承记忆中的那副画面，是真的吗？
难道冰霜雪原的禁地核心曾经是凤凰一族的驻地？那些凤凰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祂们究竟感受到了什么？
黑色凤凰收拢翅膀，亦步亦趋地跟在君不器的后面。
听到君不器说要到处看看，黑色凤凰用炫耀的口吻说道：“出去大殿就是就是花园了。不过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也都是用好吃的冰块雕刻的，这里没有活的植物。”
众人闻言，立刻走出大殿，进入大殿后面的庭院中。
正如黑色凤凰所言，庭院里面确实“栽种”着玄冰精髓做的花草树木，一草一木，栩栩如生。根部与整座宫殿融为一体。
君不器一一看过去，发现这些花草树木的冰雕竟然囊括了修真界大半奇珍异宝——另一半是连见多识广的君不器都不认识的。
“这手笔可真大。”木樨不由得摇头感叹，此时此刻，他也对万年前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好奇。
“不知道书房在哪里？”荼灵开口说道。
他也意识到了，这座用玄冰精髓打造的地宫虽然精致万分，连栽种的花草树木都栩栩如生，但是偌大的宫殿竟然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信息。就连能够透露出些许信息的浮雕图案，都被人刻意抹掉了。这种细致入微的，抹除一切痕迹的做法，很难不让人在意。
“难道在大灾变之前，确实有人预测到了这场灾难，他们也还活着。”或者说，在大灾变来临之前，他们已经离开了。
“可他们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知道当年的真相！”
第57章 我出不去 离开
“你们在说什么？”黑色凤凰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家, 很努力的想要参与进去。
“没什么。”虎凌和虎厉摸了摸黑色凤凰的爪子，好奇问道：“你真的从来没有进来过吗？”
他们进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啊！
“而且这个地宫真的一点都不像是陵墓。”虎凌再次强调。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大灾变之前的陵墓长什么样——星网上还有几部新人类基因战士在探索禁地的过程中, 发现了上古陵墓的视频呢！
甚至还有好多探险小队为了知名度和流量，特地在禁地探险时开直播求打赏呢！那些一辈子都不能踏出首都星的旧人类们最爱看那些直播了。还有很多没有毕业, 不能离开野外的新人类幼崽，也最喜欢看那些探险视频。
虎凌和虎厉在首都星的时候, 也经常看那些直播探险的视频。不过他们是为了搜集禁地信息，增长探险经验。
“古人讲究侍死如侍生, ”木樨开口解释道：“也许这座宫殿的主人在建造陵墓时，也希望自己死后的待遇，能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可是这座地宫里怎么都没有棺材？”虎凌和虎厉又发出灵魂拷问。
他们以往观看那些禁地探险视频的时候, 如果探险小队遇到了陵墓, 总会在陵墓里面找到装着旧人类的棺材。而且陵墓的风格跟这座地宫明显不一样。
“那是因为陵墓里面装着的是人类，而这座地宫是凤凰建造的吧！”木樨不确定地说道：“而且我们刚刚探索完前殿和花园，没有找到棺材也很正常。”
“可是——”
“好啦！”荼灵打断大家的话：“大家都别胡乱猜想了。这座地宫的主人究竟是谁，我们找找不就知道了。”
荼灵根据自己的直觉，选定了一个方向。那是一座由整块玄冰精髓雕刻的长拱桥, 桥边的栏杆上原本应该刻有浮雕，却被刻意的抹掉了。只剩下光滑平整, 犹如镜面的玄冰精髓，在照明符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众人走过长拱桥, 便来到了后殿。
相比起威武恢弘的前殿，后殿的风格明显细腻柔婉了许多。甚至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精致。大家本来以为他们能在后殿找到一些大灾变之前的线索，却没想到他们在探索后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所有宫殿的门框上竟然都没有匾额，门和窗也都被冰冻封印, 跟整个地宫融为一体。就像是一副立体画，根本推不开，也进不去。
“不用做的这么绝吧！”诺森哀嚎一声，仗着地宫里面不会有雪崩，直接拿出能量炮，冲着殿门狠狠地来了几发——
不出意料，用玄冰精髓雕刻的殿门纹丝不动。
黑色凤凰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着后殿的一切。
祂的传承记忆告诉祂，这里就是祂的族人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然而祂怎么都感受不到这里有祂同类的气息。
“明明什么危险都没有，为什么我的心告诫我不要进来——”
黑色凤凰十分迷惑。甚至在众人想办法砸开冰雕大门的时候，也跟着凑上去帮忙。
祂用锋利的喙狠狠啄着殿门，很快就啄出了一个大窟窿，露出了里面的……更大块的玄冰精髓！
君不器飞到大殿之上，利用阵盘布置了一道淬灵阵。他坐镇阵枢，体内灵力疯狂运转，试图用淬灵阵吸收用来雕刻门窗墙壁的玄冰精髓，想要看看门窗墙壁融化以后，里面到底有什么。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将整个内殿全部封印的一整块玄冰精髓。就像是水晶球或者琥珀，巨大的玄冰精髓将整个内殿包裹住。他们只能看着被玄冰精髓封印的内殿望洋兴叹。
如果君不器继续使用淬灵阵吸收玄冰精髓的话，整个内殿都会随着玄冰精髓的融化一起融化。
君不器默默叹息，鸣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朝着封印内殿的玄冰精髓狠狠砍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将封印内殿的玄冰精髓全部抠出来。然而整座内殿也被清理的十分干净。没有记录历史或者民俗风情的文字书籍，也没有记录地宫主人生平的壁画或者图腾雕刻。所有的记录似乎都被刻意抹除了。连只言词组都没留给他们。
众人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坐下来原地休息。
休息的时候，虎缇和诺森还会拿出纸笔，以最原始的方式将他们在禁地核心遭遇的一切事情都记录下来。其实他们本来可以用光脑记录。只是进入禁地核心范围以后，他们戴着的光脑早就在极度低温下失效了。
就算君不器能够布置烈火阵，提升众人周围的温度，也没有办法让已经被冻死的光脑起死回生。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木樨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宫殿群，有些犯愁：“这里有这么多宫殿，我们总不能一个接一个地砸过去吧！”
关键是所有的宫殿都跟他们之前砸过的那个差不多，如果还用之前的办法，他们恐怕会累死在这儿。
“而且这座宫殿这么漂亮，要是被砸的粉碎，未免有些暴殄天物。”木樨看着绵延数千里的宫殿群，一时间有些感性。
虽然这些宫殿里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甚至连有可能透露出关键信息的浮雕和壁画都被刻意抹除了，但是这座宫殿存在本身，就具有非常大的意义。
“只可惜，那些研究星球历史的学者们没有办法来到禁地核心。”如果他们来了，或许能从这些宫殿的规格和建筑风格上面，看出一些端倪。
稍事休整，众人继续探索整座地宫。
正如木樨所担心的，其他宫殿的状况跟他们之前探索过的那座宫殿差不多。不仅门窗紧闭，整座宫殿都被弄成了玄冰精髓版的大型琥珀，就连门上和柱子上的浮雕都被清理一空。百宝阁和书架上没有一部书。
探索进程到了尾声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发现了一座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大殿，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君不器敏锐的感受到了空气中残留的一丝丝，几乎微不可查的阵法波动，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这座大殿里面竟然还隐藏着凤凰一族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
“是可以跨越世界的上古传送阵。”震麟看着地面上被破坏殆尽的阵法。上面的阵纹已经彻底消失，只残留下一丝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也不知道是何等规模的传送阵，都过去快一万年了，竟然还能保留一丝丝痕迹。
君不器仔细研究着那块地面，半晌叹息道：“抹除的太干净了，根本没办法复原。”
“他们是故意破坏掉阵法的吗？”虎凌十分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明符已经彻底失效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中，众人的心情略微沉重。
他们一直以为，九千年前发生的大灾变，不仅摧毁了所有文明，还改变了整个世界。在灾变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类茍延残喘，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重新延续上人类的文明，可是黑色凤凰记忆传承中的画面却告诉他们，数千年前，不仅有人预料到了这场灾变，在灾变来临之前，带着整个族群离开了这个世界，竟然还在离开之间，毁掉了所有能够传递信息的文字和图画。
这不禁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曾经的人类文明究竟是被那场大灾变毁灭的，还是……
“往好处想，那些凤凰根本就不是人类。”木樨强颜欢笑：“再说我们又不会兽语，就算那些凤凰留下了什么信息，我们也未必看得懂。”
“那么其他人类呢？”荼灵皱眉说道：“曙光帝国建立了这么多年，新人类组织了无数批探险团，前赴后继的进入各大禁地，想要找到大灾变的秘密，想要找到能让人类摆脱兽化的方法，可是我们最终却什么都没能找到。别说是跟《长春功》和淬灵阵一样的功法和阵法，就连……”
荼灵说不下去了，他现在非常怀疑，在大灾变里惨死或者茍活下来的人类，其实都是被抛弃的。不仅是被抛弃的，还是被刻意蒙蔽的。否则又该怎么解释人类探索禁地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和收获？
九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生灵为什么要这么抛弃自己的世界，为什么在离开之后，还要摧毁所有文字和图像？他们究竟想要隐瞒什么？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
只有黑色凤凰满脸欣喜地走到玄冰精髓雕刻的花草树木和雕栏玉砌旁边，脑袋一啄一啄的，将自己看上的食物全部吞进嘴里。
——这座宫殿里的冰块可比祂在外面吃的好吃多了。
更让祂感到高兴的是，一直以来，祂的传承记忆都在告诫祂，不要接近这座宫殿，否则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可是现在，祂不仅跟着君不器一行人进来了，还把这座宫殿给砸了大半，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黑色凤凰兴高采烈地进食着。祂的喙非常尖锐锋利，连热武器都难以破坏分毫的玄冰精髓到了祂的嘴里，就像是夏天吃的冰淇淋一样，轻轻松松就被干掉了一块又一块。
为了方便自己食用，黑色凤凰甚至还利用自己的种族天赋，将整块整块的玄冰精髓炼制成了更加容易被吸收的玄冰精髓丹。
虎凌和虎厉看着眼热，悄悄走到黑色凤凰的身边，仰头看着黑色凤凰，小声央求道：“能帮我们炼制一点吗？”
虽然君不器也会炼制丹药，但是他们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推给君不器这个弟弟。况且他们跟黑色凤凰相处久了，总觉得黑色凤凰既天真又可爱，就跟他们另一个弟弟一样。
——虽然祂长得有点大。
“我可以用好吃的跟你换。”
说完，虎厉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努力地举高。
黑色凤凰有些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着虎厉手上的蛋糕，外表白白的，上面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块——那是冰霜雪原禁地核心从未出现过的颜色。蛋糕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香甜味道，也是黑色凤凰从来没有尝过的。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叫奶油蛋糕，是草莓味的，可好吃了。”虎厉一边说着，一边又努力地把蛋糕往头顶举了举。试图离黑色凤凰更近一点。
这段时间，大家都被想要探索地宫的急切心情影响了，没人在吃饭的时候吃火锅烤肉，都是随便嗑一颗辟谷丹了事。
如今虎凌和虎厉想要跟黑色凤凰做交易，所以才会把这些食物拿出来。
黑色凤凰深吸了一口气，把蛋糕散发出来的甜蜜香味全部吸到肚子里，然后祂犹犹豫豫地低下头，尝试着叨了一口。
霎时间，口感柔软细腻，无比香甜的奶油在祂的口中融化开。黑色凤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好吃！祂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阵微风拂过，虎凌只觉得手上一轻，举过头顶的奶油蛋糕彻底消失不见。
黑色凤凰仰着脖子吞咽着，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
这就是奶油蛋糕哇！
奶油好细腻，蛋糕好柔软，水果和果酱也好好吃，比冰雪和玄冰精髓好吃多了。祂还想再吃一块。
“咔嗒”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朵比人还大的玄冰精髓花雕落在虎厉的面前，黑色凤凰张开巨口喷出一道黑色火焰，比人还大的玄冰精髓花朵在须臾间变成了人类巴掌大小的丹药。
黑色凤凰将丹药推给虎厉，双眼亮晶晶地问道：“还有吗？”
虎厉心中狂喜，立刻将那朵冰雕花收进储物手镯里面，随即又拿出了一盆香喷喷的火腿煨肘子：“这个叫火腿煨肘子，味道是另一种好吃，你尝尝。”
肉类的香味显然更加霸道。自从出生以来，只吃过冰，吃过雪，喝过西北风的黑色凤凰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一口将整个大肘子都叼进嘴里。
“唔好吃！”黑色凤凰开心的羽毛都要炸开了。不等虎厉开口，祂又随口叨了一颗由玄冰精髓雕刻的树冠，炼制成丹药后，随意扔在虎厉的面前。
虎凌见状，也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最爱吃的红烧肉递给黑色凤凰。
还有可以补充热量的糖果巧克力，蓬松柔软带夹心的面包，香喷喷的孜然烤羊腿……
黑色凤凰已经被层出不穷的美食香迷糊了。在美食的激励下，黑色凤凰当真是干劲满满。
于是等到其他人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时候，黑色凤凰和虎凌虎厉所在的角落已经一片狼藉了。
大片大片的玄冰精髓雕刻都被黑色凤凰叨的好像鸡刨豆腐，宽阔平整的地砖上，堆满了玄冰精髓雕刻的叶片、花朵、树冠、枝干、栏杆的小型微缩丹药……
虎凌和虎厉就低着头，将黑色凤凰炼制好的，可以被人类吸收的玄冰精髓丹药一点一点收进储物手镯。
到了后来，储物手镯里的空间都不够用了。于是虎凌和虎厉又把手镯里面的物资全部拿出来，在地上堆的满满的。
原本冰冷缥缈的冰雪地宫立刻多出了几分人气。
“你们这是……”木樨有些迟疑地开口。
虎凌和虎厉兴奋地说道：“我们跟凤凰大哥做了一笔交易，用美食交换祂炼制出来的玄冰精髓丹药。”
凤凰……大哥？
一行人面面相觑。
豹爆最先反应过来，涎皮赖脸地凑到黑色凤凰的身边，笑容谄媚：“凤凰老兄，这是我们黑豹一族最爱吃的红烧羚羊，你要不要尝一尝？”
九千多年前的往事实在是太遥远了，还是眼前的利益实在。
“哼！”黑色凤凰满脸高傲地抬起头，祂可没忘记这个混蛋是怎么污蔑祂的！
豹爆嘿嘿一笑：“凤凰老兄别生气嘛。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要不然这样吧，你帮我叼几块玄冰精髓，我亲自下厨，给你做我们黑豹一族最有名的三羊开泰怎么样？”
“那可是由三只三个月大的小羔羊做的特色美食，又嫩又鲜，别处都吃不到的？”
黑色凤凰不着痕迹地吞了吞口水，但还是不想搭理豹爆。
其他人见状，立刻凑到黑色凤凰身边，将黑色凤凰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拿出自己储物手镯或者背包里的美食：“凤凰大哥，你先尝尝我的。”
“我的更好吃。”
黑色凤凰倒是来者不拒，很好说话地答应了大多数人的交易请求——除了豹爆。急的黑色巨豹围着黑色凤凰团团乱转。
“大哥，我错了！”
“义父，受我一拜！”
“老祖宗，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好不好……”
君不器和震麟看在眼中，忍不住相视一笑。
整座冰霜地宫实在是太大了，众人一番探索下来，实在是又冷又饿。再被虎凌和虎厉摆出来的美食一刺激，于是众人立刻决定，回到大殿休整几个小时，好好吃一顿饭，养好精神再出发。
此时距离他们进入冰霜雪原的禁地核心，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月了。储物手镯和背包中的物资已经被消耗了一大半，还剩下的大都是辟谷丹，各种食材已经不多了。
一群人凑到一起拼了拼，最后拿出仅剩的十来包火锅底料，烧烤料，鲜羊肉，各种丸子和为数不多的青菜，准备在离开地宫之前，吃最后一顿丰盛的大餐。
于是，黑色凤凰便享受到了热气腾腾麻辣鲜香的火锅，香气扑鼻的烤肉，甚至还尝了尝用白粥打底的海鲜粥底火锅……吃得祂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补充好体力后，一行人便离开地宫，准备回程了。
更加猛烈的暴风雪中，一串黑点沿着来路缓缓前进。
半空中，一只巨大的黑色凤凰不断盘旋着，远远坠在他们的身后。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打着旋的飞上天。呼号的飓风中，一声清越的凤鸣响彻天地。
“凤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听到了这一声凤鸣，虎凌和虎厉顶着罡风，大声询问在低空盘旋的黑色凤凰。
听到虎凌和虎厉的邀请，黑色凤凰振翅飞了过来，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出不去。”
要是能出去的话，祂早就出去了。这里又冷又暗，除了终年不断的风雪，什么都没有，祂诞生了几千年，除了寒风和冰雪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我会死的。”黑色凤凰一脸难过地说道。
祂真的不想让这些人离开。要不是打不过君不器和震麟，祂一定会把这些人强行留下来——留在这里，一直陪着祂。
“你们就不能不走吗？”黑色凤凰开口挽留：“你们不是喜欢那些冰吗？我可以把那些冰全部叼下来，送给你们。别走了好不好？”
“那我们会饿死的。”虎厉认真说道：“我们是人类，我们得吃饭。可是我们的补给和物资已经不多了。”
“你放心，我们会回来看你的。不要太想我们呦！”
黑色凤凰气急败坏地扇起一阵飓风，一行人猝不及防，被这猛烈的飓风吹得跌了一个跟头。
震麟一脸坏笑地凑近君不器：“看来这只小凤凰是真的舍不得我们。你的鸣鸿刀还差一个刀灵，要不然，你就把祂收了吧。”
“别闹。”君不器淡淡地瞥了震麟一眼：“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震麟莞尔轻笑：“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祂根本就不是——”
“快到出口了。”君不器打断震麟的话。他们已经来到了那条地下河的岸边。
黑色凤凰已经落下来了。收拢翅膀，亦步亦趋地跟在众人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大家。
虎凌和虎厉也依依不舍地看着黑色凤凰。甚至走上前去，抱了抱祂。
震麟看着小孩儿似的黑色凤凰，笑嘻嘻道：“别着急，等我们出去以后，会想办法找到让你也能离开禁地的方法。到时候，我们会来接你的。”
“那你们可得快点！”黑色凤凰眼巴巴地看着震麟：“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