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实很厉害。”不想看着冥玄在君不器面前夸夸其谈，不甘寂寞的震麟站到了君不器的身边，笑吟吟地称赞道：“竟然能想到假借星际海盗的名义，捕捉旧人类。”
震麟说到这里，目光扫过冥玄身后站着的数百位，明显在曙光帝国的旧人类信息库中被标注为“失踪”状态的熟面孔，充满好奇地询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挑选苗子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因为旧人类的特殊性，数千年来，捕捉贩卖旧人类的陋习一直没能杜绝。而在所有捕捉旧人类的团伙当中，黑洞号算是最臭名昭著的。
黑洞号之所以臭名昭著，就是因为他们捕捉贩卖旧人类的规模最大，时间最长，罪名证据确凿。
曙光帝国建立数千年，曾经组织过上百次的围剿和解救行动，从黑洞号以及他们的卖家手中解救出上万名旧人类。可即便如此，在曙光帝国成立旧人类保护协会之前，每年仍旧会有数十位旧人类被黑洞号掳走。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冥玄身后那些人中，看到了不下三十位在曙光帝国官方信息网上，已经被明确标注为“失踪”或者“死亡”的旧人类。由此可见，这个理论上已经被君不器歼灭的黑洞号，跟这些旧人类关系匪浅。
“你可以把黑洞号视为修士后代们培养的秘密武器。曙光帝国对旧人类的管制太严格，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迂回解救我们的同类。”冥玄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向君不器，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最后一次出任务，本来是想将这位惊才绝艳的太子妃阁下带到这里。却没想到太子妃阁下竟然助纣为虐——”
“话可不能这么说，”震麟笑眯眯地打断男人的话：“或许在你们眼中，黑洞号是你们的秘密武器，可在我们眼里，黑洞号就是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是十恶不赦的人贩子。”
君不器也开口问道：“既然黑洞号是你们的爪牙，奉你的命令捕捉旧人类进行洗脑，为什么还要贩卖旧人类？”
冥玄沉默片刻，沉声开口：“你们不懂，为了大业，必须要有所取舍，必须要有人要做出牺牲。”
他们想要颠覆曙光帝国的统治，颠覆新人类建立的规则，重新树立修士的正统，就必须要有大量的金钱和资源支持自己的颠覆行动。可是他们这些高贵修士的后代，受困于天罚，要么被困在禁地核心不敢露面，要么就成了无缚鸡之力的生育工具，被曙光帝国严密看管。形势如此紧迫，他又能怎么办？
只能放弃一批天资鲁钝，又生性懦弱的同类——那些灵根差资质差的修士后代，能用这种方式为他们共同的大业献身，也算是人尽其用了。至于那些已经被新人类的豢养驯服的同类，冥玄压根就看不上。那就只能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反正那些懦夫满脑子只想着当金丝雀，既然如此，给谁生孩子不一样？
反正都是卑贱的半妖！
君不器实在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开口打断冥玄的长篇大论：“把那些人身上的迷魂大法解开。”
冥玄嗤嗤笑道：“没有办法解开。不仅没有办法解开，我还在他们的身上种下了子母蛊，只要我死，这些人全部都要为我陪葬。”
他显然看出了君不器眼中流露出的森然杀机。此时此刻，冥玄分外懊恼，自己行事太草率了。要不是为了更好的接近君不器和震麟，在交谈的过程中对他们两个施展迷魂大法，他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可惜冥玄低估了君不器和震麟的神魂力量。他掌握的迷魂大法，只能迷惑那些神识微弱，或者修为低下的凡人，对于君不器这种经历过天劫的渡劫期老怪，以及震麟这种可以吞噬万物的域外天魔，根本毫无用处。
第68章 子母蛊 你是怎么进来的？
冥玄不明白,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血祭大阵不管用，迷魂大法不管用，子母蛊也不管用。
冥玄最引以为傲的三种手段都没能制住君不器和震麟。也就是说, 冥玄之前信誓旦旦大放厥词，说要让震麟走不出祭祀大殿的话, 也绝无可能实现了。
只是此时此刻，向来视冥玄为神明的其他人, 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有君不器和震麟察觉到了冥玄一闪而逝的心虚。
鸣鸿刀从塞拉斯的脖子上移开，君不器身形一闪, 直接出现在冥玄的面前：“我不杀你，但我可以砍断你的四肢，废掉你的修为, 封闭你的六感, 让你变成一个活死人。”只要冥玄活着，其他人就不会有事。
冥玄的脸色一片煞白，他咬牙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迷魂大法之下，所有人的心神都被我一手操控，再加上子母蛊心连心, 我如果受到伤害，那些被我种控制的人也不会好过——”
“同为修士的后代, 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同类为我陪葬吧？”
震麟“啧”了一声，摇摇头道：“我真佩服你这种人。明知道自己有多无耻, 还能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以数百名旧人类的性命安危相要挟，这个冥玄不仅无耻，而且卑鄙。震麟心想，他总算知道塞拉斯喜欢道德绑架的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震麟哼了一声，学着冥玄刚刚的语气：“还为了大业, 总要做出取舍，总要有人牺牲……”
“我还以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至少也该有点为了大业牺牲的觉悟。没想到你嘴上喊的都是口号，真到了必须做取舍的时候，牺牲的都是别人啊！”
“不是，你凭什么啊？就凭你的脸皮比别人厚？”
“那也是被你们这些畜生给逼的。”塞拉斯无法忍受震麟这么阴阳怪气地讥讽他的神明，他愤愤不平地怒瞪着震麟：“要不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半妖畜生，把高贵的修士后代当做最高等级的战略物资，牢牢控制在首都星上，我们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震麟都气笑了：“这么说，你跟你的同伙联起手来贩卖你的同类，也要怪曙光帝国，不该把你们的同类保护的那么好喽？”
震麟搞不懂塞拉斯的脑回路，他也懒得跟塞拉斯争辩。布满鳞片的利爪微微用力，直接划开塞拉斯的胸膛，露出了里面怦怦跳动的心脏：“让我看看，你的心脏究竟是什么颜色的……不对，能说出这种话，我最应该看的，其实是你的脑袋。”
说话间，震麟的爪子又移向塞拉斯的头。
“嘶——”塞拉斯吓得尖叫出声。他一手捧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动都不敢动，一声声的嚎叫着：“冥玄大人，快救救我。快点制服这个卑贱的疯子。”
然而此时的冥玄大人也是自身难保。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君不器架在他脖子上的鸣鸿刀，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你别激动，我们有话可以慢慢说。”
他甚至还狗腿的命令被他控制的其他人也不准乱动。生怕有人搞小动作惹怒了君不器，自己小命不保。
对于这种色厉内荏又贪生怕死的人，君不器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解开。”
没等冥玄开口，已经不耐烦的震麟提议道：“别跟他废话了，直接用搜魂大法——”
震麟话还没说完，冥玄的脸色骤变。自幼生活在龙谷禁地，十分了解当年觅辛的冥玄很清楚，什么是搜魂大法。一旦被人用过搜魂大法，他就会变成白痴。
“不要。”冥玄破了音的尖叫声脱口而出，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君不器，苦苦哀求：“我们都是同类，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又说错了，”震麟笑嘻嘻道：“只有同类，才更喜欢自相残杀。”
震麟说到这里，还不忘嘲讽冥玄：“比如说你。”
“别杀我，我可以把上古修士留下来的法宝和秘籍全都给你，包括迷魂大法和子母蛊的豢养方法。”
说完这句话，冥玄感觉到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鸣鸿刀好像轻了那么一丢丢。他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恶狠狠的想道：“先用迷魂大法和子母蛊钓住这两个人的胃口，等到……”
还没等他在心中暗搓搓的想完折磨君不器和震麟的一百零八种方法，就听到那个杀千刀的半妖欠儿欠儿地说道：“你看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要不还是用搜魂大法吧。更稳妥一些。”
“别啊！”冥玄立刻怂了，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只学过怎么施展迷魂大法，我是真的不知道解开的办法。”他巴不得中了迷魂大法，唯他命是从的人越来越多，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学习解开迷魂大法的办法呢。
子母蛊也是同样的道理。冥玄只会种，不会解。
“要你何用。”震麟吐槽了一句，作势就要杀人。
冥玄立刻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发现迷魂大法和子母蛊的藏经阁，你们可以自己寻找迷魂大法的解法，还有子母蛊的解药。”
这已经是冥玄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君不器和震麟对视一眼，冲着冥玄说道：“带路。”
冥玄刀架在脖子上，动作僵硬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其他人见状，也都默不作声地跟着三人，顺着冥玄出来的那一条通道，辗转来到了藏经阁。
期间，震麟还不忘打开光脑，一边录像，一边记录这座大殿的构造。
君不器和震麟都注意到，这条通道两边绘制的壁画，画的就是妖族大能连手布下诸天锁灵大阵，并毁坏世界通道的故事。
怪不得塞拉斯之前振振有词，看来他的消息也是从这些壁画中得知的。
至于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时间太久远了，君不器和震麟现在还没办法判断。
希望藏经阁里面收录的数据，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一个时辰后，一群人辗转来到冥玄口中的藏经阁。
所谓藏经阁，其实更像是一座收纳书籍数据的偏殿。
数排多宝阁整齐地排列在殿中，冥玄殷勤地走在前面引路：“就在前面——”
话没说完，眼前陡然一空。
满满当当的多宝阁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座空空荡荡的偏殿。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冥玄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秘籍呢？为什么都不见了？”
他甚至还抬起手掌，用力擦了擦眼睛，希望自己刚刚看到的全部是幻觉。
然而不是。
从一万年前，就摆放在藏经阁里的多宝阁，确实全部消失了。
“是你！”塞拉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指着君不器的鼻子怒吼到：“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偷走了全部秘籍！你这个卑鄙的盗窃者！”
冥玄立刻看向君不器，惊疑不定地询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塞拉斯立刻把君不器成功炼制出储物手镯的事情告知冥玄。冥玄只觉得兜头一棒，眼前都有些天旋地转了。
“你是故意的！”冥玄咬牙切齿地看向君不器：“故意引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想要窃取藏经阁的秘籍和书卷！”
“大家彼此彼此。”君不器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塞拉斯和冥玄：“你们费尽心机引我们过来，不也是想利用这里的机关，算计我们吗？”
冥玄和塞拉斯闻言一噎，无话可说。
他们确实想以迷魂大法和子母蛊的炼制方法为饵，引诱君不器和震麟踏入藏经阁的陷阱。却没想到这两人技高一筹，竟然能够利用储物手镯，直接釜底抽薪。
想到古籍中记载过的储物手镯，冥玄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被震麟打断了。
“找到了。”震麟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本灰扑扑的秘籍。
别看这两本古籍看上去不起眼，其实是用万年冰魄丝制作的。水火不侵，岁月不腐，更是暗藏玄机。
震麟打了个饱嗝，开口说道：“这两本书里竟然还藏着两个大乘期的神魂。也不知道这两只老怪物附身在书里多久了。行事鬼鬼祟祟的，大概是想趁着翻书人不备，偷偷溜进翻书人的识海，控制翻书人的神魂。”
只可惜碰到了震麟这么个可以吞噬万物的域外天魔，直接变成了餐前小点心。
冥玄听到震麟的话，脸色大变：“老祖宗。”
他满脸悲愤，又惊恐交加地怒瞪震麟：“你竟然抹杀了老祖宗的神魂。”
冥玄又怒又怕，只觉得一颗心都凉透了。这两位藏身在书中的大乘老祖，是冥玄见过最深不可测的人。哪怕是神封境后期的新人类，在他们面前也都像是三岁婴儿面对七尺大汉一样无力。可是现在，这两位深不可测的老祖竟然惨死在震麟的口中。
一时间，冥玄只觉得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不明白一个不伦不类的半妖畜生为什么会有这么高深诡异的能力。
一直死心塌地信奉冥玄的其他人也都后知后觉，他们终于意识到，被他们视为神明的冥玄，还有那些藏在书中的，所谓上古修士的神魂，根本干不过震麟和君不器。
意识到这一点后，所有人的心思立刻活跃起来。
“你们真的能够帮我们解开迷魂大法和子母蛊吗？”有人忽然开口，一脸希冀地看向君不器。
“你们竟然想要背叛我！”冥玄立刻看向说话的人。他心神一动，正准备让说出这句话的人付出代价。然而下一秒，冥玄忽然发现，自己的识海和神魂力量竟然不受他的控制了。
“这是怎么回事？”冥玄大惊失色。他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识海中的震麟，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69章 大灾变的真相 就是那只小凤凰。
冥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却把震麟给问住了。他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震麟沉吟片刻，缓步走向冥玄，笑吟吟地敷衍道：“你就当我是大摇大摆不请自来的吧。”
冥玄看着步步紧逼的震麟, 神魂一震。当即就想要调动识海的力量抹杀震麟的神魂。可他随即惊恐地发现，明明是在自己的识海里, 他对识海的掌控竟然还不如震麟这个外来者。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对我的识海做了什么？”冥玄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震麟所过之处, 他的识海一寸一寸地被吞噬。就连灵魂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危险：“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在神魂险些被对方吞噬的最后一刻，冥玄绝望地嘶吼道：“不——”
就在冥玄崩溃嘶吼的一剎那, 被他用迷魂大法控制的人，都在冥冥中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哀嚎。那道声音凄厉癫狂，仿佛出现在灵魂深处, 所有听到这声哀嚎的人都不寒而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因为心绪激荡, 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人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冥玄惩罚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左等右等，冥玄只是放了句狠话，然后一脸狰狞地看着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惩罚。
一群人满头雾水面面相觑，还以为冥玄是顾忌君不器和震麟在场, 不想在这个时候惩罚他们。
然后他们就听到一声充满了绝望和惊恐的嘶吼，下一秒, 所有人只觉得神魂蓦然一轻。被冥玄以迷魂大法控制后，主动交出去的魂血, 莫名其妙地从冥玄的眉间飞出，霎时间融入了他们自己的识海。
就像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完整了，所有人都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那是属于灵魂层面的，真正的自由。
“这是……”
“我们种的迷魂大法，被解开了？”
所有人喃喃自语, 不敢置信。旋即一脸激动地看向冥玄。
冥玄业已从枯竭的识海中挣脱出来，他心有余悸地发出了又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疯了般缩成一团，喃喃自语道：“我的识海，我的神魂……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震麟也从冥玄的识海中退出来了。他看着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冥玄，笑吟吟道：“被人控制住神魂的感觉好玩吗？”
冥玄脸色煞白，眼神涣散，瞳孔剧烈紧缩又舒张，根本无法聚焦。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感受到自己的神魂终于完整了，塞拉斯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冥玄，又看了看满脸无辜的震麟。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震麟笑着问道：“你很好奇吗？我对他做的事情，一句两句可说不清楚。要不，你也来亲身体会一下？”
塞拉斯：“……”
看着塞拉斯的身影不易察觉地退后了半寸，震麟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开玩笑的。”
震麟冲着塞拉斯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是吸干了他的识海，再控制住他的神魂，然后把他的神魂中，不属于他的杂质给清理掉……而已。”
震麟生怕其他人听不懂，还生动地举了个例子：“就像是在吃蛋炒饭的时候，将自己不爱吃的葱花挑出去。”
显然，冥玄的识海和神魂就相当于那盘蛋炒饭，其他人的魂血就是那点儿葱花。虽然挑起来有点麻烦，但是对于震麟这个经验丰富的老饕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震麟自认为言语体贴，举的例子也生动形象。却没想到其他人听了他这一番解释，竟然都吓得嘴唇发抖，脸色发白，看向震麟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会吃人的魔鬼一样。
——不，也许他们看到魔鬼都不会这么害怕。
好在震麟并没有吞噬他们神魂的想法，只是有些嫌弃地评价道：“也不知道这个冥玄都修炼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识海和神魂的能量斑驳杂乱，一点都不好吃。”
就像是一碗劣质米饭，又掺了许多沙子。他前后几辈子，都没吞噬过这么劣质的识海和神魂。
震麟抱怨的真情实感，除了已经习惯震麟话风的君不器外，其他人都听得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刻逃开。
震麟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他们一个，身体下意识地蹭到君不器的身边，语气亲昵地说道：“至于他们体内被种下的子母蛊，我就没有办法了。”
身为域外天魔，震麟向来只注重吃。对于食物的死活要求不高，对于盛装食物的容器，更是没有想法。
君不器微微颔首：“子母蛊交给我来解决。”
趁着震麟进入冥玄识海，解决迷魂大法的工夫，君不器将震麟交给他的两本书翻看了一遍。对于一名见多识广的渡劫期老怪来说，虽然君不器此前从未接触过蛊虫一道，但像冥玄摆弄的这种小儿科，君不器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他又花费了两个时辰，将所有人体内的子母蛊全部解开。然后，君不器将那两本用万年冰魄丝制作的书籍，收到自己的储物手镯里面，淡淡说道：“这两本书倒是绝佳的容器。可以安置凤凰的魂魄。”
显然，君不器还记得自己当初对那只凤凰的承诺——下次见面时，他会带着小凤凰的魂魄，离开冰霜雪原的禁地核心。
震麟吹了声口哨，心情甚好地说道：“挺好，这次探险，总算有点收获了。”
其实不止这些收获，他们从藏经阁里找到的古籍书卷，完整记述了万年前的修炼体系，包括当时发生的大事秘闻等等，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再加上震麟之前还吞噬了两名大乘期上古修士的神魂。从他们的魂魄中，震麟也知道了万年前，大灾变前后发生的很多事情的具体细节：“原来在大灾变之前，这个世界的灵气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人族修士最先感受到了天地灵气的变化。相比之下，妖族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一部分上古修士想从妖族的身上，挖出天地灵气变化的秘密，后面的事情就跟塞拉斯讲的差不多。”
但也有一些细节方面不太一样。
诸如万年前，上古修士大肆捉捕残害妖族的事情之所以会触怒上界的妖族大能，是因为他们在无意间虐杀了一位妖族大能的私生子。于是那位妖族大能一怒之下，邀请其他妖族高手，连手布下诸天锁灵大阵，让此方世界彻底变成绝灵之地。但在布阵之前，这位妖族大能也曾高抬贵手，放了一批没有参与过捕捉残害妖族的人族修士离开。
震麟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面色有些古怪地看向君不器：“那位妖族大能的私生子，你也认得。”
君不器：“……”
震麟：“就是那只小凤凰。”
众所周知，凤凰一族向来有涅盘重生的种族天赋。然而那只小凤凰在临死之前，还没有彻底觉醒凤凰血脉。妖族大能在杀掉了残害自己儿子的人族修士之后，将小凤凰的尸体埋在凤凰族地。又将其他族人全部迁移到上界。跟随凤凰一族一起离开的，就有不少人族修士。
然而让那位妖族大能没有想到的是，大灾变过后，天地灵气骤然变化，诡异的力量侵袭世界，小凤凰的尸体受到诡异力量的影响，竟然涅盘重生，变成了一只黑凤凰。还是一只只有魂魄没有肉身的黑凤凰。
“我吞噬的那两名大乘期的上古修士，就是想要在妖族身上挖出继续修炼的秘密的那一派。小凤凰的爹下界来为小凤凰报仇的时候，这两个人恰好在秘境中历练，躲过了一劫。”
然而在小凤凰的爹联合其他妖族大能布下了诸天锁灵大阵以后，本世界也对倒行逆施的人族修士降下了天罚。这两位大乘期的上古修士终究没能挺过天人五衰，最后不得不在兵解之后，把神魂寄托在这两本由万年冰魄丝制作的书籍上。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批上古修士。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不仅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衰老而死，还要替再也没有办法修炼的子孙后代们担忧。他们害怕，终有一日这些不能修炼的后人会被日益变强的异兽和半妖报复，所以他们在临死前，毁掉了有关这些事件的所有记录。
不久之后，大灾变降临，人类死伤过半，所有文明一夜断绝。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震麟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冥玄。
冥玄就是其中一位修士不知道多少代的旁系子孙。他们这一脉修士后代在大灾变之后，就被困在了龙谷禁地核心区域的地宫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座地宫的上古传送阵在诡异力量的侵袭下，竟然拥有了跨越时间的能力。
于是，万年前的修士们通过上古传送阵来到了数千年后。因为弥漫在龙谷禁地核心区域的诡异力量，他们没有办法离开地宫，就想到了养育龙血藤。利用龙血藤的特性抓捕落单的新人类，再通过迷魂大法和子母蛊控制落单的新人类，辗转得知外界的情况。
他们从这些新人类的口中得知，大灾变之后，不能修炼的修士和他们的后代逐渐沦为新人类的禁脔和附庸。绝对的力量差距，让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修士变成了笼中鸟和金丝雀。
“后面的事情，就跟塞拉斯说的大差不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