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驿打开副驾位前方的手套箱,他先仔细检查了专门放卡片的卡槽,又翻看了夹层,却都没有发现任何卡片的踪影。
“这里没有。还记得上次用这张卡是什么时候吗?”夏星驿问道。
“……”李随真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目光注视着前方道路:“……反正……应该就在这车里,你再找找看。”
夏星驿伸手打开中控储物格,翻找起来。在一些零碎物品中,他终于找到了一张银行卡:“是这张吗?”
“是它。”李随真语气轻快了些,“这里面应该还有点钱,你正好拿去装裱刺绣。对了,我给你的画也一并裱了吧。还有,你那衣服不是脏了吗,用它买几件新的吧,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好。”反正是陪李随真吃饭,才把衣服弄脏的,夏星驿心安理得地将卡收好,突然想起关键问题,“对了,密码是……”
“我生日。”李随真简短地回答。
夏星驿心里一阵犯难:我怎么知道你生日?但他只是谨慎地问道:“……具体的日子呢?”
“我比你大三个月零五天,你自己算。”
“好的,我知道了。”夏星驿应道,心里已经开始默默计算起来。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李随真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想去真人秀?”
“我要是去了,那是不是现场就得答应对方的广告投放要求?怎么能因为我影响商业谈判。”夏星驿认真地解释道。
李随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原来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啊。我问你,如果我没有合作意向的话,我为什么要答应对方赴约呢?”
夏星驿一怔,恍然大悟。是啊,李随真这种身份,答应出席,本身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否则根本没必要来。而且对方也深知李随真的合作意向,所以连答谢礼物都准备好了。
“所以你不用考虑业务上的事儿,想去就去。”
“我真的不想去。我说了,我在视频里,真的浑身僵硬。”夏星驿坦白道。
“那就算了,本来想着,如果你愿意,就放你几天假叫你去玩的。”李随真语气平淡地说。
夏星驿微微眯起眼睛,心里暗想:你会那么好心?嘴上却道:“还是算了,我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对了,李总,这装裱框,你想要什么材质的?”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你看着办吧,反正挂在厚厚屋里,它不嫌弃就行。”李随真漫不经心地回答。
“厚厚?它叫这个名字呀,真可爱。”夏星驿由衷地夸赞道。
“可爱?你知道厚厚是什么意思吗?就说可爱?”李随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肚子肥嘟嘟的,很厚?或者耳朵厚?”夏星驿试探着猜测。
“差不多,是脚垫厚。”
夏星驿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好想摸一摸,但立刻克制住了这个想法。他太了解李随真了,要是表现出这种兴趣,对方指不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看到前面的路口,他开口道:“李总,在这儿把我放下就行,剩下的部分我打车走。”从这里开始,他和李随真的住处完全是相反方向。
李随真略作思考,“也行。”说着把车靠边停下,还不忘叮嘱:“小心点,别被人打劫了。”
“我一定英勇搏斗,誓死保护厚厚美咪图。”夏星驿故意装出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
“……行,你就用你的二逼吓退歹徒吧。”李随真挑眼看向窗外的夏星驿,一脚油门开走了。
夏星驿站在路边,借着昏黄的路灯,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油渍,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卡里的钱除去装裱费,够不够买衣服的。”
要是不够的,难道再朝李随真要?别了吧?不想开口。可是不开口,自己就要受损失。
第二天下午,在去装裱店铺的路上,夏星驿顺便查看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
看着显示出来的数字,他愣了一下,这银行卡的余额有七位数。
“呃……够了……”
在字画一条街,综合各种指标,夏星驿选择了一家装裱店。
当他拿出猫咪刺绣,店老板不由得夸奖,“够精致,够上档次,这技法太了不得了。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好好办着,保证挂在哪里都有排面。”
然后等夏星驿拿出李随真的画作的时候,他明显看到老板的嘴角抽了抽,仿佛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破玩意也要装裱?’
夏星驿硬着头皮说:“麻烦给它也找个画框。”
但开门做生意,哪管客户要装裱什么,只要不犯罪,对方肯掏钱,都能裱,老板微笑道:“没问题,保证您满意。那这边移步,看看中意哪个框架。”
夏星驿便顺着自己的喜好挑选了画框,付了款项,约定明天上午十一点取货,便离开了店铺。
等车的时候,给李随真发信息:刺绣和您的墨宝已经都送去装裱了,明天取货。
7.1(7↑0.1)
虽然看到了好感度的提升,但是直到夏星驿坐上网约车都没看到李随真的回复。
不过也好,已读不回,总比乱回强。
翌日,夏星驿按照约定时间去取货,刺绣被装裱画框后,更显得精致典雅。
原本就精致地走线,在洁白衬纸的映衬下愈发生动,暗红色实木画框既不会喧宾夺主,又为整幅作品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不错。”
老板点头微笑,“必须得让您满意。”
然后夏星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李随真“墨宝”,不知道是不是偏见所致,只觉得在画框的衬托下,越发丑陋,上不得台面。
老板似也觉得自己装裱了这么个玩意很掉价,连提都不提,只关注自己装裱好的刺绣。
夏星驿给李随真发信息:货都取回来了,我明天带到办公室吗?
李随真的回复来得很快:不用,直接送我家来吧,我联系物业,叫保安送你上来。
夏星驿想了想,才回复:好的。
其实他想“摆谱”,推脱自己下午还有事的,但转念一想,李随真了解他的人际关系,就不存在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大过老板的吩咐的。
而且,今天的好感度还到手,过去一趟吧,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
李随真事先打过招呼,因此夏星驿顺利地来到了他家的电梯厅。他掏出手机,正准备联系对方,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李随真道:“进来吧。”
“你居然在家?”夏星驿满脸震惊。他原以为李随真不在,所以才敢过来。早知道他人在家,他一定会找个借口,比如谎称脚疾复发,绝不会私下单独见面。
李随真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嗯?什么表情?”夏星驿赶紧打马虎眼,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无纺布袋,“都装裱好了,你看看吧。”说着,迈步进了屋。
李随真顺手关上门。
上次来的时候,天气阴沉,窗外的景色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得模模糊糊。这一次却不同,阳光明媚,夏星驿透过整面落地窗,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感叹:视野真棒。
“我看看,装成什么样了?”李随真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美工刀吗?”夏星驿把物品从袋子里抽出来,因为外面包着牛皮纸和气泡膜,他抬头询问。
“书房有,你等一下。”李随真转身走向书房,片刻后,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回来,递给他。
夏星驿熟练地拆开层层包装,露出里面装裱好的刺绣。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李随真的脸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一丝满意的迹象。
“裱得不错。”李随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的那幅画呢?”
“哦,在来的路上,正好路过宿舍,我就顺手带回去挂上了。”夏星驿立刻心领神会,顺着他的意思接话,“也装裱得很漂亮。”
“那就好,”李随真轻笑了一声,低头仔细打量刺绣,随后抬头看向夏星驿,“等哪天去你住处,我可得好好看看效果。”
天啊,你说的是人话吗?为什么要去我宿舍。夏星驿装作没听到,不搭腔。
李随真拿起装裱好的刺绣,对夏星驿说道:“走吧,我们把它挂到厚厚的房间里去。”
“打算怎么挂?如果不打孔的话,我这边有免钉挂钩。装裱店老板送了几枚,我自己在字画街也买了一些。”说着,他从袋子里翻出四枚挂钩递给李随真。
“你想得倒是挺周全。”
“伺候您老人家,我能不周到点儿吗?”夏星驿嘴上调侃着,感觉到对方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去挂上吧。”他主动朝猫房走去,“是在这边吧?”
李随真快步追上来,打开房间的门。
猫房里,厚厚从猫爬架上轻巧地跳下来,边叫边走到他们脚边,随后亲昵地蹭了蹭李随真的裤脚。
李随真弯腰把猫抱了起来,把它转向夏星驿手里的刺绣,故作认真地说道:“来,厚厚,你看看,这像不像你?”
猫咪翠绿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刺绣中自己的模样,然后“喵喵”叫了两声,仿佛在认同。
“厚厚都认可了。”夏星驿夸张地赞美了一句,目光四处扫了一圈,“那这画挂在哪里?”
李随真把猫放下,“除了门、窗和猫爬架的这三面墙,只剩这一面了。”他说着,确定了位置,把挂钩贴到墙上,按了按,“你别抱着画框了,先放到一边吧。挂钩得静止几个小时才能承重。”
哦?你居然知道这种生活常识?夏星驿把画框靠在墙边。
厚厚趁机凑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腕。夏星驿见状,蹲下并顺手撸了撸猫。
“它多大了?”他随口问道。
“不到一岁。”李随真答道,“去年冬天收养它的时候,宠物医生说它大概只有一个月大。”
夏星驿好奇地扬眉,“收养?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养这么普通的猫,有点超出我的意料。”他很想捏一捏猫的小脚脚,但在李随真面前,他“做贼心虚”,终究是没有下手,只是简单地捋着猫毛,以待来日。
“去年冬天,天气很冷。我早晨上班绕车检查的时候,看到它蹲在车轮边,冻得瑟瑟发抖。当时并没打算养它,但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它还守在我的车位上,我就把它带回家了。”李随真回忆着,语气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夏星驿一边抚摸厚厚,一边忍不住感慨,“看来真挺有缘分的。”
李随真站在夏星驿身边,发现这高度实在太适合摸他的发顶了,手一痒,忍不住摸了一把。
7.6(7.1↑0.5)
又来?!夏星驿皱眉,李随真刚才是摸了他的头顶了吧,是吧是吧?
他撸猫,然后猫主人撸他?
他抬头看他,眼中既有疑惑也有不满。
李随真有点尴尬地缩回手,急忙岔开话题:“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吃呢,给你取完刺绣,就直接过来了。”夏星驿站起来:“你一说,我都饿了,我该回去吃饭了。”
“不是,夏星驿,当我问你‘中午吃饭了吗’的时候,我是想:A.下逐客令,暗示你得回家了。B. 我们可以一起吃。你觉得是哪个?别告诉我,你一个做秘书的,连这点都看不透。”
我当然能看透,所以才装傻啊,谁想跟你吃饭啊。夏星驿说:“我昨晚还剩了点饭菜,回去热热就吃了,免得浪费了。”
7.7(7.6↑0.1)
啊?为什么好感度又上涨了?夏星驿正纳闷,结果就看到了李随真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不由得一怔,难道这家伙觉得我回去吃剩饭可怜?
难道这就是人性未泯么。
“你想吃什么?说吧。我请客。”李随真催促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夏星驿不客气地说:“海鲜,我要吃海鲜火锅。”
“我上次去的一个海鲜姿造店还挺不错的。我们走吧。”
夏星驿爽快地说:“好,走吧。”反正你请客。
除了路上有点堵车外,一切都算顺利,在路上,夏星驿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随真聊天。
为了防止好感度下降,他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因此很是消耗大脑的能量,肚子也越来越饿,发誓一会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一踏入店内,就见天花板上挂着巨大透明的水箱,几只体型夸张的龙虾和珍稀鱼类在其中缓缓游动,中央也是巨大的海鲜展示池,里面装满了鲜活的海产。
被服务人员引导进入包厢后,夏星驿废话不多说,开始点餐,手指在选项上游走,龙虾、帝王蟹、东星斑都要,和牛也不能放过。
反正是李随真付款,非得宰他一顿不可。
但忽然想到,自己放肆地点海鲜,对李随真来说,伤害度大概就跟一般人吃麻辣烫多加丸子似的吧,可能还远不到那个级别。
一瞬间,点菜的热情消失了大半,而且秉着不能浪费食物的想法,便也没有多点。
等待上餐的过程中,夏星驿忽然想起了李随真放在他这里的银行卡,忙掏出来还给他,“对了,银行卡还给你。”
“够吗?”
“非常够。”夏星驿严肃地报出了余额:“我买衣服用不了这么多。”
李随真轻描淡写地说:“就放你那里吧。以后可能还会有叫你装裱字画这种事。况且你一会手机进水了,一会脚扭了,一会衣服又脏了,我总不能每次都给你转钱吧,我又不是你会计,哪有这个功夫。对了,你陪我出入一些场合,也免不了也置办一些东西,需要的话就从这里刷吧,不够的话再说。”
要不是李随真对他的现在的好感是正数,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故意陷害他,才把这笔钱放在他这里的,叫他挥霍,还不上,再报警抓他。
“……”夏星驿半开玩笑地说:“你以后还叫我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我可不干。”
“少胡说八道了。”李随真皱眉,“你会打高尔夫球吗?不会的话,就报个班学学。”
“我……我上大学的时候,选过高尔夫球的选修课,学过一个学期的皮毛中的皮毛。”他们学校的体育课,经常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课程,像钓鱼、高尔夫、攀岩等,当然学生自己也需要出一些钱,但总体花销绝对低于市场价格。
只不过名额相当有限,能不能选上全靠运气。
“喜欢吗?”李随真问。
“不喜欢。”夏星驿实话实说:“我觉得很无聊,我虽然只下过几次场,但单纯的不喜欢,不适合我,我更喜欢激烈点的运动。”
“不激烈吗?一场下来也得三四个小时呢。”李随真笑道。
“适合喜欢散步的人吧,我感觉那天自己走了快上万步了。”夏星驿连连摇头,“反正不适合我。”
8(7.7↑0.3)
诶?只是吐槽高尔夫,为什么李随真的好感度上升了?难不成他也讨厌?
李随真挑眉,“你得让自己试着喜欢。你得陪我去跟重要客户打球。”
夏星驿颇有感触,“听着像是要被迫跟高尔夫球做朋友,明明不喜欢,还得花时间和它接触,驯服它,掌握它。好惨。”
李随真感觉夏星驿话中有话,但又想不透他到底在暗指什么,最后只能当作夏星驿偶尔的思维跳脱胡言乱语处理。
正好,这个时候,摆盘陆续被端上来,夏星驿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李随真便也没再继续高尔夫的话题。
夏星驿见这些海鲜的摆盘极为精致,甚至不光是海鲜,连蘑菇们都被摆成了山峦的造型,不由得感慨这帮家伙死得真唯美。
但不管它们是什么造型,都不影响夏星驿下筷子,夹了一片东星斑,在汤底里迅速涮了一下,就送进了嘴里。
同时,他再次确认了他的饮食偏好,海鲜偶尔尝一下是很美味不假,但他骨子里还是更喜欢吃有锅气的菜。
“你喜欢吃海鲜?”李随真问他。
夏星驿总不能说自己就是为了宰他,才来吃海鲜的,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还行。你呢?”
“我吗?我更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
夏星驿只觉得有点荒诞,他俩口味居然一致,八成能吃到一块去。
“哦,是吗?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吃海鲜。”
李随真只当夏星驿说的是真的,笑道:“那你就多吃点儿吧。”
夏星驿也不跟他客气,反正不是他掏钱。
吃完饭出来,夏星驿便跟李随真分开,独自打车回了住处,一想到明天他俩还得再见,就感到一阵疲乏。
“这么定了,明天翘班去打高尔夫吧。”
虽然不喜欢,但听李随真的语气,早晚要用到这项技能的,提前重温一下玩法和场地很有必要。
一想到明天不用上班,他就浑身舒畅,早早睡了。
第二天,像过往无数次翘班那样,撂挑子什么都不管,直接跑去打球了。
他早年学过的那些皮毛基础,都忘得差不多了,还得从挥杆基础课开始。
7(8↓1)
哦呵呵,夏星驿在教练的指导下,挥出一杆,正好看到了下降的好感度,不由得暗笑。
这八成是李随真发现他翘班了。
反正今天也会重置,夏星驿懒得搭理他。
一天下来,沉到记忆深处的关于高尔夫球的知识都逐渐想起来了,夏星驿便打道回府了。
傍晚,他回到住处,才一进门,就见坐在沙发上的王羽站了起来,朝他走来,焦急地问:“你去哪里了?你知道今天李总派人去我们部门找我,说让我回家看看你是不是发生意外了吗?”
“啊?”夏星驿一愣。这种情况以前都没发生过,之前他不想上班就不上班,顶多是周嘉宸和林主管发信息问一问而已。
“然后我就赶紧回来了,结果发现你不在。你不上班,好歹请个假啊,你上司拼命找你呢。”王羽皱眉,“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我就是不想上班,出去玩了。”
王羽语塞,半晌伸出大拇指:“牛,服了。”
夏星驿说了句不好意思,王羽摇头,“行了,下次记得打招呼,突然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怪吓人的。”说完,径自回自己房间去了。
夏星驿回到自己房间,关闭手机的飞行模式,瞬间涌入了许多信息,多数来自陈韫和于昊,少数来自李随真,只不过后者的措辞更严厉,但也只是前几条。
最后一条来自半个小时前,语气明显有点慌:
——你到底去哪里了,好歹回个信,报个平安。
“唉,真麻烦。”
反正时间也要重置的,并不想联系李随真。但是又担心他一会再找过来。
夏星驿无奈地给李随真发了一条消息:我没事,就是不想上班,跑去玩了一天。
6(7↓1)
看到好感度下降的同时,手机屏幕上就显示了来自死狗屌的呼入来电,吓得夏星驿赶紧按掉。
然后微信的消息随后就来了,他略略扫了一眼,是个长达30秒的语音,他皱着眉毛,转成了文字:
——夏星驿你有心吗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大周一的,就跑出去玩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差点叫人去查各个医院新入院名单有没有你!气死我了!你室友说你有个其他公司的女朋友,你去她那儿了吗?夏星驿你可真行,撇下工作,翘班去约会?!亏得你干得出来!提前打声招呼你能死吗?你眼里还有我吗?!
夏星驿赶紧把手机给关了,感觉他要是怼回去,李随真就能打上门来,静默处置比较好。
“……没想到折腾了这么多人,真是的,下次再翘班,还是给于昊发个信息,告诉一声吧。”
夏星驿睁开眼睛,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星期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去上班吧。”
做了李随真的秘书,以后连翘班也不能自由自在了,避免他搞出动静来,还得提前通知一声。
当了一个星期的秘书,夏星驿基本摸清楚了自己的基本工作,总之他就是李随真的挂件大脑和执行力,天天围着他转就是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和李随真私底下更熟的关系,有些事情,他更愿意叫他去办。
是觉得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当然了,夏星驿更愿意相信李随真是看上了他的能力,毕竟迄今为止他没有掉过链子。
好感度,稳中有升,已经来到了11点。
这一日,李随真带着他去和一个重要人物打高尔夫球。
按照夏星驿此前的了解,这位叫作陆哲的投资公司的董事长,经历极为丰富,学者出身,但在企业和政府都待过,后来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是一位人脉颇广,颇有建树的人物。
这么说,如果不是跟着李随真,恐怕夏星驿这辈子都靠不上前去。
因为之前复习了一定的高尔夫球知识,所以此刻的夏星驿哪怕作为随从,也不会看起来一脸懵逼,完全不懂这帮人在干什么,而是很完美地融入了场合内,这对他的角色来说就够了。
如果适时的根据双方的发挥水平,来个恰到好处的捧哏,那就完美地履行了自己角色的任务。
草坪如茵,天空漂浮着淡灰色的云朵,是个没有太阳炙烤的凉爽天气。
“老爷子身体最近怎么样?”陆哲一边调整着挥球的姿势,一边闲聊,“上次见,还是他老人家做寿,那时候人也多,都没说上几句话。”
“我爷爷听说你要和我打球,还埋怨你呢,说怎么不去和他下棋。”李随真笑着说。
陆哲笑道:“可饶了我吧,一盘围棋下来,都下得我低血糖了。”
“啪”的一声,陆哲挥杆击球。白色的小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球道中央。两位球童已经准备好了测距。
“陆董这一杆,怕是职业选手也不过如此吧!”这时,陆哲的随行人员拍着手,鼓掌称赞道。
夏星驿侧目此人,心想你就是硬夸啊,都没一点铺垫,可以吗?
结果陆哲还真就认下了这夸奖:“打多了自然就熟了。”然后看向李随真,“该你了。”
夏星驿就见李随真姿态沉稳,身体微微侧转,轻松挥杆,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停在洞口不远的地方。
“哎呀,这不是高尔夫,这是精准制导吧!”夏星驿也开始夸,情绪价值拉满,反正陆哲的助理都夸了,他也不能落于下风。
总之,他和对方的随行人员都是气氛组,自然要热烈一些。
而且,也不能光夸自家上司,得根据实况,做适当的调整。
就这样,一行人边走边聊,气氛轻松愉快。夏星驿注意到,虽然偶尔会谈到一些投资和市场的话题,但更多是在聊高尔夫和生活上的事。
这种场合,本就是以放松交流为主。
来到果岭,陆哲的推杆技术显得更为出众。球稳稳地滚进洞中,赢得了这一洞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