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去联盟医院。”
“什么?!”
陈予泊:“?”他看这位大佬们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排斥,联盟医院……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吗?
“不?行。”段父抬手果断拒绝:“你不?能再去联盟医院,明明知道自己最害怕——”
“我知道。”段砚初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
陈予泊感觉到?手指头被用?力勾住,垂下眸,发现那?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发颤。
……联盟医院?
他很害怕吗?
脑海里忽然?想起什么,难道是当年坠楼的——
“克莱门斯三番五次用?修改草案掀动舆论,他在拿失控者?人群要?挟我,他想让我知道我的个?人行为会上升到?整个?失控者?群体,又是因?为我,联盟才取消对失控者?的集体福利,想让失控者?记恨我。甚至利用?这场意外死亡的事故舆论要?挟我,他在等我出现,等我去解决这件事。”
段砚初说:“那?我就出面去解决这件事,然?后让他心服口服的将失控者血库开放给?我。”
“你的意思是要陈予泊的血清中和剂过去?”
段砚初看向父亲,点了点头:“对,我要当众摘下项圈。”
“但在此之前,我想你再帮我找多几个失控者。”他说完回头看陈予泊:“可以吗?”
陈予泊见段砚初在怀里仰头看自己,脸色素白,语气轻轻,眼?神透着拜托,像一只柔软漂亮的可怜小兽正在请求森林里最凶猛最强的野兽。
他有点飘,唇角快压不?住了。
公主在拜托他哦,果然?没他不?行。
“好吧。”
家人们:“……”
“太阳,你光让他去未必能够妥善处理,确定让他一个?人去找失控者??”段父表示质疑。
“他连克莱门斯都?敢骂,可以的。”段砚初有信心。
家人们:“……”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段砚初继续说:“更何况他的血清能够压制失控者?信息素,基因?等级精神力的控制范围也相当广泛,不?信问问许怀川的感受。”
VCR许医生站在一旁道:“确实,刚才陈保镖看着我时浑身是动弹不?了的,有很强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亚于基因?等级高?的Alpha释放信息素压制。”
VCR周珂清也回忆道:“我倒没觉得很不?舒服,陈护士看着我时给?我的感觉很温柔,但就是身体动不?了,然?后项圈连电击都?没释放被陈护士一握就失效了。
“所?以我怀疑陈保镖的天赋可能是控制精神力和设备电流。”许医生怀疑道。
家人们:“……”越听越玄乎了。
“不?止。”段砚初说:“当时被袭击时,陈予泊是用?子弹接住对方的子弹的,这是他第一次用?枪。”
所?有人:“(-_^)”
段砚初:“他的身体治愈能力也很强,当时他刚来被Alpha拳击教练压着打,脑袋硬生生扛过了千斤作用?力的袭击,明明打的时候吐血了,一检查只是擦破皮,第二?天痊愈。”
所?有人:“:-I”
段砚初:“连安抚我都?只需几秒钟,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家人们:“。”这倒是见识过了。
“看来他真的拥有信息素指导者?体质。”段父已经听自己的岳父说过:“那?太阳你打算也带他去联盟医院?”
“嗯,要?带他去摘项圈。”段砚初看向周珂清:“到?时候我需要?你配合演这场戏,伪装成恨我的失控者?,对联盟取消失控者?福利记恨于我,你自己不?好过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想摘下你的项圈和我的项圈,让大家统统死掉。”
家人们:“。”好狠毒的法子。
幸好他家崽不?是恐怖分子,也好在找到?信息素引导者?,不?然?跟行走的手/榴弹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房间墙面操控晶屏响起视讯通话的提示音。
“是来自监测中心的视讯。”许医生走过去看了眼?。
段砚初知道自己频繁让项圈失去信号,而监测中心不?敢向自己发起警告是因?为自己身后的人,但如果多几个?失控者?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克莱门斯这老男人可没有那?么好心会掩护。
“我睡了多久?”段砚初回头看陈予泊。
“32分钟。”陈予泊记得很清楚。
段砚初掀开被子作势下床。
“诶诶诶——”陈予泊连忙摁住他:“休息好了吗就下去了?”
“监测中心应该不?敢那?么快上报克莱门斯,甚至连昨晚安全监督官聚众淫//乱都?还没有爆出来,如果给?克莱门斯知道的话他们只有被革除的下场。”段砚初拍了拍陈予泊的脸:“看着,我处理点事。”
陈予泊被轻轻拍脸,手跟着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恍惚。
又打脸啊?
不?疼诶。
段砚初走到?墙面的通讯晶屏前,指尖轻点调出键盘,登录账号,半蒙半猜飞快的输入一串密码,看见登录成功勾唇一笑,而后果断向监测中心发送信息。
完成后,点击发送。
很快,‘滴’的一声,监测中心视讯通话结束。
身后的许医生傻眼?了。
这不?是克莱门斯的通讯帐号吗,段砚初怎么会知道密码啊?!
段砚初放下手,转身看向自己的家人们:“我已经跟克莱门斯和闻宴说下周会去联盟中心,在下周到?来前,实验室会以最快的速度配出血清中和剂,但作为还没公布的试验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所?以我需要?家里人的帮忙。”
段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
“跟我一起配三千只血清中和剂。”
家人们确定了这周家族聚会在岛上的实验室,才各回各家通知家人,许医生也带着周珂清继续观察摘下项圈后的体征情?况。
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陈予泊。”段砚初喊了声,他这里角度恰好可以透过窗望向外头的大海:“你得帮忙找到?其?他的失控者?。”
“那?我会有奖励吗?”陈予泊斗胆一问。
段砚初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陈予泊喉结滚动,脑海里浮现昨晚的事:“……昨晚,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砚初往陈予泊跟前走:“你想要?我们是什么关?系?”
距离一瞬间拉近,又有些暧昧不?清了。
陈予泊下意识看了眼?身后,很好,没有任何阻碍排除碰倒东西的危险,果断收回视线。
他见段砚初走到?跟前,仰头望向自己,这一瞬间被独一无二?注视着的满足感不?亚于昨晚的感受。
那?模糊的好感让他兵荒马乱了好久。
“玫瑰与飞机/杯的关?系。”
这话相当的糙。
段砚初低头笑出声:“你还挺会总结。”
“我是有自知之明。”陈予泊看着对方唇角的位置。
“在我心里,你很强。”段砚初说。
陈予泊还没有讨到?实质性的奖励,就被这样一句泛泛夸奖冲昏头:“怎么说?”
“全球首例基因?等级S3+,你可是凌驾于全球所?有Alpha的存在。”段砚初身体前倾,凑近陈予泊面前:“你比他们都?要?厉害,比闻宴克莱门斯都?要?厉害,所?以我需要?你。”
陈予泊被这双漂亮如琉璃的眼?睛盯着:“哪里厉害?”
“你拥有很强的学习与复刻能力,拥有绝对五感,即是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都?异于常人,这是Alpha和信息素失控者?都?不?会同时拥有的天赋,而你,全都?拥有,这仅仅是你第一个?厉害的地方。”
“我还有其?他厉害的?”
“当然?还有,你没有分化就能够标记我,甚至没有信息素都?能从血液检测出我有Alpha,而且还能够伪装成是我的Alpha,这是你第二?厉害的地方。”
陈予泊被接连的夸奖砸得脑袋有些飘忽,他仿佛坠入了段砚初的双眸中,一步步被带入其?中:“还有呢?”
他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毕竟他出身不?好,也就只有一身力气而已。
但被这么一夸又觉得自己还真的挺厉害的,好像……
确实发生过什么。
比如他隔着隔音门能够听见段砚初的声音,能够看见停滞在空中的子弹,能够终止项圈里的电流,还能中断在病房玻璃房里的监控。
这些之前压根没发现过。
明明再早一些他还会被段砚初那?个?拳击教练摁倒在地板上打,可后来……他已经能够破解闻宴和克莱门斯对他的信息素压制。
“当然?还有,你不?仅能够摘下我的项圈,安抚我的信息素,甚至可以摘下其?他失控者?的项圈并温柔控制他们的信息素,安全监督官没有一个?做得到?的,你做到?了,这是你最厉害的地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鞋跟相抵,连一根手指都?快插不?进,彼此的唇息仿佛在呼吸间交缠,空气中弥漫开抽丝剥茧的暧昧,仿佛再靠近就有什么地方一触即燃,不?可控制。
“是吗?”
“你能让跟我有过契合度配对的Alpha产生无效化,你能让他们的存在感化为零,让我对他们产生厌恶,让我的眼?里只有你。”
陈予泊没有动,他感觉心跳有些失常,跳得七上八下。
段砚初将脸靠近陈予泊的肩颈,微微一侧,鼻翼轻动在寻着自己想要?的气息:“陈予泊。”
他轻唤了声。
而这一声叫唤让身前的人仿佛坠入不?见底的海洋中。
段砚初寻不?到?自己要?的气息,抬眸:“到?了去联盟医院那?天,我会跟所?有人说你是我的‘Alpha’,是你标记了我。”
他现在光想想都?觉得刺激极了。
知道他有‘Alpha’,那?些Alpha会是什么表情??闻宴会是什么表情?,克莱门斯又会是什么表情?。
陈予泊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你要?利用?我?”
“这怎么会是利用??”段砚初没想到?这家伙聪明了,他唇角敛起些许笑意:“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
陈予泊看着段砚初,心头闷得发沉。
是,他是拿了钱,是取了所?需,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不?是滋味,总觉得好像差点意思,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是Beta不?是吗?
为什么段砚初那?么讨厌Alpha还要?一个?Alpha,为什么他是Beta就不?能公开吗?Beta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那?他也不?稀罕当Beta了,都?没个?名分,还得装Alpha。
段砚初见陈予泊没什么表情?,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面前站定,先是握着陈予泊的胳膊,见他不?看自己,又再抬起双手捧上他的脑袋,别?过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目光深邃温柔地凝视着他。
“我知道你顺从我是为了钱,但我们之间不?大不?小也经历了一些事,我对你的感情?是会变的。”
陈予泊垂下眸,对上段砚初的目光,闷堵的情?绪在胸膛里横冲直撞,他沉默没说话。
“是你救了我,是你帮了我,是你让我看到?失控者?的希望。”段砚初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这张硬朗的脸庞,语调清润温柔,用?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语气:“你对我而言意义不?一样。”
陈予泊深呼吸:“有什么不?一样。”
他又被忽悠了,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每次都?是。
段砚初听陈予泊回答自己了,眉梢微弯:“当然?不?一样,在我心里,你不?是一个?保镖,不?是Alpha,也不?是Beta,你只是陈予泊。”
“是我的陈予泊。”
陈予泊心想,他这辈子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段砚初。
没有之一。
当晚,新闻爆出令社会为之震惊的消息。
安全监督官利用?拥有绝对柔韧能力的信息素失控者?,组织、支持或参与卖/淫、嫖/娼、色/情?/淫/乱活动,并私自占有政府对失控者?的福利补贴,情?节恶劣已被抓捕调查。
一时间安全监督官被卷入了舆论风波中,与前段时间联盟政府的言论形成了讽刺对应。
联盟秘书长办公室——
“那?个?失控者?呢?”
“回秘书长,没找到?。”
“怎么可能没找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克莱门斯脸色铁青。
秘书助理欲言又止:“那?个?,秘书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刚才您的通讯设备出现异地登陆的ip,有人登陆了您的账号伪造您的消息。”
克莱门斯表情?僵硬几秒,皱眉:“什么?”
他蓦地像是想起什么,立刻打开自己的通讯设备,一查设备ip,果不?其?然?上面显示的是太阳岛的ip位置,在看见那?条向监测中心禁言的消息,眸底荡开涟漪,胸膛上下起伏,骤然?拍桌。
“Lorcan!”
这小家伙竟然?猜到?他的设备密码,登录他的设备伪装成他给?监测中心发消息,禁止监测中心向失联的失控者?发起调查!!!
真是太过分了!!!
一周后。
风猎猎作响,位于城市边缘废弃高?楼的楼顶,隐匿在角落里黑衣狙击手正对准一千米外那?栋医院大楼。
狙击手将枪支稳稳地架在边缘边缘,眼?神透过瞄准镜,呼吸均匀,绝对视力的优势让他毫无压力的看清了医院大楼停车场里那?道高?挑的身影,以及仅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的侧脸轮廓。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高?大身影出现在瞄准镜中,完全挡住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他穿着冲锋衣,宽肩挺括,双手插兜,目光漫不?经心的正好对上瞄准镜的位置,与透视镜里的红色标线和数字恰好归零,仿佛正透过透视镜看向持枪的狙击手,被目光精准狙击。
世界仿佛被摁下暂停键。
狙击手:“!!!”
我靠!!!什么鬼?!!
此时联盟医院大楼外,一行车辆缓缓驶入后,交通立即进入管制时段。
黑色哨兵越野车驶入停车场,硬冷棱角的车型在日光下透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只见车辆停下,驾驶座打开车门,一条大长腿先踩下地,大手握着车门,随即高?大黑色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陈予泊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耳廓上别?着白色线圈有线对讲耳机,五官硬朗冷冽,肤色深麦,几乎是硬帅的轮廓。
他大步流星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一手握着车门,另只手扶着车顶。
不?一会,副驾驶位置未见人先见手。
太阳底下,那?只雪白的手扶上别?着门的那?只深麦色大手,强烈的肤色差形成视觉冲击力。
“Lorcan。”
从联盟医院大楼内传来一道沉稳中带些急促的步伐。
克莱门斯身穿黑色正装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段砚初正好扶着那?保镖下车,两人的动作有些亲昵,半眯双眸,眸底情?绪隐晦难辨,想着走过去。
正好二?十几个?保镖从车上下来,‘啪啪’的关?上车门,各个?身形高?大,自然?而然?走到?了段砚初身前身后形成了护人的姿态。
克莱门斯神色未改,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中间的段砚初,见他脸色还可以:“Lorcan,最近身体还好吗?”
这周发生的事情?很多,包括血库工作人员私自盗取段砚初血液造成死亡的事情?,以及安全监督官的事,这些舆论处理得应接不?暇,也差点没赶得及来华夏联盟医院。
幸好他来早了两小时。
“克莱门斯秘书长,时间宝贵,这次我是以实验室身份来跟你来申请失控者?血库使用?。”段砚初往前走。
他需要?一场‘特别?’的意外来印证陈予泊的存在,必须要?通过这个?方式向全世界宣告有人可以帮助失控者?。
那?他就得邀请这场舆论中对他而言非常关?键的人物。
一个?是克莱门斯,一个?就是闻宴。
克莱门斯见段砚初走过来,下意识侧过身想去迎他:“小心。”
段砚初冷淡地扫了眼?伸过来的手,又微掀眼?皮看了眼?克莱门斯:“两步小心什么,我是什么残废吗?”
陈予泊走在一旁,他余光注视着段砚初,也看了眼?段砚初脚下台阶,与此同时抬手调整着自己的耳机,这可不?是残废,是公主。
蓦然?间,忽然?感觉到?什么。
他的目光向周围环视一圈,耳畔似乎传来微弱的声响,几乎被裹挟在寒风中,最终顺着蛛丝马迹停在不?远处那?栋大楼顶上。
有什么东西吗?
克莱门斯伸出的手有那?么一瞬僵在半空,但他被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不?失风度一笑:“Lorcan,看来你心情?不?错,还有心情?跟我开心,是因?为我帮你处理好了舆论吗,让你摆脱嫌疑。”
“这是你该做的事。”段砚初说。
克莱门斯:“……”他调整好心情?又问:“你申请血库的理由是什么?我应该没必要?对准备起诉我的失控者?放开权限,这显得我很愚蠢。”
“联盟十年都?没研发出控制失控者?信息素的药剂更愚蠢。”
克莱门斯:“。”
段砚初一步一步的踩上台阶,他注视着台阶之上宽敞明亮的医院大厅,这个?医院他太熟悉了,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
就是在这里他暂时告别?了一切,随之而来是他长达好几年的噩梦。
视野里,仿佛在明亮之中感受到?了空间扭曲。
密密麻麻的Alpha,不?断伸来的手。
贪婪、欲望、惊恐、尖叫声都?在这个?场所?中如张牙舞抓的恶魔,如附骨之疽,紧紧纠缠,硬生生地揭开伤疤,伴随来的记忆如汹涌潮水将人淹没,无情?碾碎。
直到?穿过这条医院大厅的行廊,脑袋里响起‘啪’的一声,沉重脆响仿佛震破了耳膜,震碎了五脏六腑。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段砚初后背一紧,呼吸微乱,倏然?停下脚步,他抬眸看去。
那?颗位于医院花园里的百年参天大树依旧枝繁叶茂,枝干向高?空舒展,庞大树冠如伞,日光透过茂密树缝落在地面的巨大树影宛若庇护万物的存在,几只白色蝴蝶从影子中飞过。
“医院给?这棵树重新起了名字,叫护初树,它很了不?起不?是吗?”克莱门斯观察着段砚初的表情?:“它接住从十楼坠落的你,让你在缓冲下保住性命,守住了最有价值的失控者?。”
“是吗。”段砚初不?温不?热回答,他神情?淡漠看向克莱门斯:“既然?克莱门斯秘书长如此看中我,那?就给?我开放失控者?血库。”
陈予泊察觉到?段砚初呼吸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还是不?舒服,他眼?神怪异的落在克莱门斯身上,不?是,这人有没有脑啊,为什么要?当着段砚初的面说这种话?
这是一颗值得炫耀的树吗?
克莱门斯话音落下,只感觉头皮一阵发紧,像是被人压着头顶的压迫感,顺着这阵强烈的入侵感,他将目光停在陈予泊身上。
陈予泊视作无事,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克莱门斯皱眉,不?是,这是什么感觉?
“大少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陈予泊闻声侧眸,看见闻宴从走廊尽头走来,眼?见就要?靠近,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护在段砚初身前。
“大少爷。”闻宴想走过去,就感觉被一道深沉的目光锁定着,伴随着极具侵略性的头皮入侵感,仿佛意识正在被对方强行碾压以示威胁。
他脚步被迫停下,无法靠近。
是陈予泊。
段砚初余光往后瞥见闻宴在几步距离的位置突然?停下,淡淡收起视线,又下意识看向陈予泊,见他没看自己便收回视线。
闻宴迫于某人的眼?神注视,他也没有很靠近,目光落在段砚初脖颈上的项圈,项圈底围蓝光光晕很淡,这是信息素很平稳的信号:“大少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段时间监测中心频频出事故,失控者?的项圈信号总是失联,也不?知道是不?是设备的问题。
他都?担心会没及时关?注到?段砚初。
“没有你很好。”段砚初没再作多解释:“克莱门斯,我听说有失控者?在这里住院了,也想去见见他。”
克莱门斯被这话题一转,弄得不?解:“怎么突然?要?去见失控者??”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控制信息素失控者?的药剂。”
克莱门斯停下脚步:“什么?”
闻宴皱起眉,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段砚初侧过眸,眸子冷淡看向克莱门斯和闻宴:“很诧异吗,联盟十年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都?没有做到?的事。”
克莱门斯沉着脸,有种莫名的不?安:“Lorcan,你想做什么。”
“解除安全监督官,不?再接受监测中心的抽血,不?再配合监测中心的研究,对失控者?条例提出异议,对国际联盟提起诉讼,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Lorcan,你真的不?为其?他失控者?着想吗?他们已经因?为你让联盟取消对失控者?的补贴,就不?怕他们会做出什么吗!”克莱门斯顿了顿,又道:“有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解除你的安全监督官。”
“克莱门斯·奥斯汀!!!”闻宴厉声道,他紧盯着克莱门斯:“你身为联盟秘书长这应该不?是你要?主导的事吧?失控者?不?能够没有安全监督官,不?是所?有失控者?都?厌恶Alpha。”
两名基因?等级为S+以上的Alpha一对峙,气氛紧绷如弦,似有若无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冲撞,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爆发。
段砚初脸色略有些白,他鼻翼两侧微微动,拧着眉头轻唤了声:“陈予泊。”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精神风暴碾压席卷而下,强有力的威慑将两道Alpha信息素紧紧桎梏,难以挣脱分毫,铺天盖地吞咽所?有Alpha气息,最终将气氛归于平静与温和。
克莱门斯:“?”
闻宴:“?”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警惕地看向陈予泊。
这是什么感觉?
这家伙……在用?精神力压制他们?
陈予泊没给?任何眼?神,而是走到?段砚初身旁,扶上他的肩膀:“怎么了?是闻到?什么臭味了吗?”
克莱门斯:“……”
闻宴:“……”
这黑皮内涵什么呢?
有黑皮在, 就跟空气净化器似的,顿时神清气爽了。
陈予泊听出他的不舒服,心?情顿时不好了, 他黑着脸看向这俩Alpha:“大?少爷讨厌你们是应该的。”
怪不得就喜欢他呢。
克莱门斯:“?”
闻宴:“?”
贴脸开大?直接人身攻击?
段砚初看了眼陈予泊,见他站在跟前跟堵墙似的,安全感爆棚, 唇角微掀,也没说什么,心?情倒没有那么糟糕了。
“Lorcan,他到底是怎么成为你的保镖的?”克莱门斯觉得有些可笑, 这么粗鲁的一个人也能够成为Lorcan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