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负责沃斯的雌奴事宜,虽然谈不上说是指标要求,但这件事情办不成功,几只雄虫还是很丢脸的,都不知道在雄虫圈子里怎么混了。
他们们暗戳戳的想着,是不是应该请一位更高等级的阁下出手?料想沃斯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沃斯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个大麻烦。
他正和Fuza一起,在家里给小红房子挑选厨具。
小机器对雄虫热衷于做饭这件事始终不能理解,不过沃斯已经琢磨着给他设置了一下,让小机器不再在他做饭的时候,在门外一直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其实最近还有一件事情,沃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兰彻。总感觉雌虫会非常担心,但他又觉得瞒着兰彻也不太好。
毕竟都要结婚了,雌虫应该知道自己完整的身体状况。
他最近的精神力似乎又涨了些许。
沃斯发现自己学习工作时能够调动的精神丝,比之前多了不少。
原先他自己割裂出来的那些,基本都是细弱的,需要靠中核不断蕴养。
他花了一个下午仔细观察,发现自己那颗圆润硕大的中和外表似乎有些龟裂。
或许也不能说是龟裂,而是盘固紧密的精神思,有些开始活跃起来,于是便透露出一些缝隙。
他思索着,控制自己的精神丝靠近中核。
便赫然看到中核上的一根精神丝,被自己控制的精神丝吸引着,缓缓脱落了下来。
又多了一根。
沃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拥有更多精神丝?不是通过割裂那种暴虐的手段,而是像这样剥离中核上盘固的精神丝。
不过他还是非常谨慎。
毕竟涉及精神域,一个不小心容易把自己弄成像温齐那样的傻子。
他还没和兰彻结婚呢,他不想傻。
雄虫这边发生了什么兰彻暂且不知道,他倒也不是完全忙着军部的事情,一直干活就会有一直干不完的活儿他深刻的明白这一点,不停的去骚扰莱文。
“亚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莱文看着他烦躁的黑脸,不得已对他说了实话。
“其实他向我打了退休申请。”
兰彻顿时愣住了:“退休申请,可他不是才50岁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莱文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捂住了眼睛。
他手底下这几位将级,都是他耗费心力提拔起来的,和顶级贵族们毫无关联,再提拔上来一位属实不容易。
“他的退休申请上怎么说?”兰彻问道。
他和另一位中将关系还算不错,对方也是只平民雌虫,一路打拼到现在的位置,听说才将刚嫁给雄虫,正是精神域缓解,应该奋力争上游的时候,怎么突然要退休了?
正常军雌的退休年龄在180岁左右,可以说50岁是正好年华。
“上面说的也不怎么详细。”莱文说道。“我没看出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他还能回来,所以一直没通过他的退休申请,就当他是请假而已。”
“怪不得。”兰彻说道。
“请假一请两个月,我还以为谁不想干了呢,原来是真不想干了。”
“别开玩笑了!”莱文拍了一把他,“你快给我想个办法。”
“你真这么想他回来?”兰彻问。
“废话!”莱文怒道。
“我费这么大劲好不容易把他提拔到中将的位置,他自己也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比从小接受训练的贵族雌虫都要做的出色很多,突然跟我说不想干了,忽悠谁呢?”
“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难道是雄虫?”兰彻第一时间猜测道,他对雄虫向来没什么好感。
当然,他家小沃斯除外。
“这事儿我也不好问。”莱文说,“毕竟是他的私事儿。”
“虽然我这话有诅咒的嫌疑,但我还是怀疑他受伤了,或者说他雄主不允许他出来工作。”
“不是,这雄虫脑子有病吗?中将一年工资有多少他不知道啊?就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不应该把雌虫拘在家里。”
“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莱文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还是说道:“就算是在这里说话,你也好歹放尊重点儿,万一被别的雌虫听到,少不得告你一状!”
兰彻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
莱文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好歹是个指挥官,还不至于保不下兰彻。小师弟这刺儿头,还挺让他怀念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们要不要去他家那边看看?”兰彻问。“万一真受伤了,也能出点儿力。”
莱文沉默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你不知道?”兰彻这下彻底惊讶了。
“你的部下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那雄虫保密级别很高,我是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兰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办公室里一时沉默下来。
“要不你去找六皇子殿下问问”
莱文眼睛一亮:“雄主他,倒是有可能知道。”
“顺便帮我问问有没有其他好吃的餐厅。”
莱文:“……”这两个幼稚的吃货,他真是服了。
此时光年之外的查佩里浮,仍旧是那般荒芜。
星空之上却突兀的停了一艘巨大的舰船,隐匿在空中,下方地下城的哨塔完全没有发现它。
隐匿于黑夜的梭形飞行舰一艘接一艘的从舰船腹部飞出,朝着下方黑色的区域飞速降落。
“报告,成功隐匿。”
为首的一艘飞行舰中,暗红色作战服的军雌说道。
他手上是一部磁流通讯器,不同于别的精巧美观的通讯手环,这种通讯器显得更加具有科技感。
要是兰彻在场,定然会疑惑军部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东西。
众多飞行舰在夜空中留下暗淡的尾迹,在靠近黑色的矿区后,缓缓减速,最终悬停在地皮上方一米处。
几十只身穿同样红色作战服的雌虫,迅速从飞行舰中跳下,戒备的张开骨翼看着四周。
他们的骨翼基本都是土灰色,不过为首的雌虫骨翼是亮眼的淡红色,他显然是这群雌虫的领袖。
“降落正常。”淡红色骨翼的雌虫又说道。
磁流通讯器闪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暗淡光芒。
他们身上都带着装备有空间技术的采集设备,姿态警戒,手上武器从不离手。
领队看了看眼前暗淡的土地颜色,微微眯起眼睛,做了个手势。
雌虫们默契的前进,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了兰彻他们曾经来过的矿场内部。
手指样的黑色矿洞在夜晚显得更加幽静鬼魅,雌虫们更加戒备了。
“开始采集。”领队说道。
尽管手上汗毛直竖,雌虫们还是利落地掏出形状古怪的机器,对准身边巨大的矿山。
那机器伸出黑色的机械臂,将矿山外部的矿石逐一剥落,储存到苍白色的机匣里。
以他们的采集速度,要将这里堆积在外的矿山全部采集完显然要不少时间,不过领队并不着急,而是仔细又小心的,一点点抠挖矿石。
这将是新的帝国之光,他在心里暗自想到。
主星的深夜, 华灯依旧。
中心独栋区,住着的不是议员明星,就是高级雄虫。这和身份也有些关系, 不过更多是因为这些虫子有钱。
这里的房产, 就是之前兰彻和沃斯首先来看过,但是因为占地面积太大而放弃的那种。
赫因虽然不常来这里住,一般都十分给虫帝和雌君面子, 住在皇宫里。但其实这里才是他更喜欢的地方。
皇宫里终究要看几分林顿家族的眼色, 他不好大规模地训诫雌奴, 宫殿里区区几只完全满足不了他凌虐雌奴的欲望,每过一段时间赫因就心痒得不行, 乘坐飞行舰来私宅发泄。
他这里的雌奴何止五十只, 光是跪在房子外面的都不止这个数。
雌奴们穿着各色自己制作的暴露衣物,费尽心机地勾引着面前看起来清秀温和的雄虫。
雄虫面色激动得发红, 得努力控制着才能维持住他高高在上的仪态。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掩饰,在雌奴夹道“迎接”下走进别墅深处的地下室, 雌奴们见他走的方向,一些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一些却面带媚色,将衣服全部扯掉扔在地上, 迫不及待地从地下室入口爬了进去。
外面害怕的雌奴们却不敢犹豫,同样赤裸着身体爬进去, 只是大多选择闭着眼睛。
落后的一名灰色长发的雌奴, 不住地颤抖着身体。
他是军雌。
他不怕疼。
可他怕羞辱。
赫因从来知道怎么碾碎军雌所有的自尊,要不是为了维护他温柔好雄虫的形象,恐怕他们会被送到地下交易所,成为廉价的妓子。
他看着地下室门口冷暗的灯光, 听着里面雄虫毫不掩饰的咒骂狂笑和雌奴压抑的痛哼,不由得微微恍然。
想起那天,一所房子里曾经温暖的饭菜味道,和那位中将肆意的身姿,那会儿也有一只雄虫,柔软地应答着雌虫的话,
而他被绳索牵着,越来越远。
但他没什么好怨恨的,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被舆论和表象迷花了眼,把自己送上门给渣滓羞辱。
星网上的东西什么都不是,那位阁下比赫因好千倍万倍。
灰发雌虫匍匐在地上,心中冷笑一声。
得到过那么尊重又温柔的喜欢,兰彻中将会看上赫因那虚假的善良?做他的白日梦!
虽然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但能有一只雌虫让那个渣滓永远得不到,他心里别提多快慰。
最好兰彻中将和他的雄主生十个八个蛋,生个比赫因等级更高的雄虫!
第二天清晨,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星网热搜,字体被标红加粗,明晃晃地悬挂在每个打开手环的虫子头顶。
“中心大街发现一具军雌尸体,浑身青紫死因不明!”
清晨早起的部分虫子脑海一清,连忙点进去。
照片和视频里一只雌虫趴伏在路边,看体型似乎是军雌,身上遍布青紫的受虐痕迹,路过的虫子还以为他是喝醉了才睡在路边,结果出来觅食的一只军雌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没气了,大家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虐待军雌是常有的事,或许也有死掉的,但从来不会这么明晃晃地把虐待致死的雌虫扔在马路边。
整个社会都蹦着脑海中的那根线,不会有虫子试图去踩一脚。
然而,今天冒出来一个煞笔。
“这么长时间了,该出结果了。”
“中心大街,就那么几只高贵的阁下而已。”
整个星网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但是竟然整体来说还算平静只有一些雌虫在波澜不惊地发言。
几只住在中心大街的雄虫全都安静如鸡,他们的粉丝们也小心地避开这事,唯恐惹火上身。
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看得出来,这是要换天的前兆。
那只军雌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军部第二军团中将,刚请了两个月假,准备嫁给雄虫的中将亚其。
第二军团现在就如外界猜测的那般黑云压顶。
整个训练场和办公楼都笼罩着沉默的阴云,精神力旺盛的雌虫们都变得异常低迷。
第二军团大多数都是平民雌虫,亚其是他们中最优秀的代表之一,雌虫们对他很是敬佩爱戴,谁知道不过是回去结个婚,他们中将就这么没了?
身为一只追逐荣耀的军雌,还是以那样屈辱的方式死去。
他们沉默,不仅是为中将默哀,也是祭奠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
这位打死雌虫的不知名雄虫不被曝光抓捕的话,很难说下一个死的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兰彻从办公室窗边,看着下方训练场内沉寂的军雌们。
面无表情,久久不动。
莱文瘫坐在椅子上,也看着桌面不说话。
室内已经寂静了快半个钟头。
“……殿下怎么说?”沙哑的声音响起,粗粝得像砂纸在互相摩挲。
莱文终于回过一点气血似的,打开自己的手环。
他静静地看着那条消息,直到兰彻转过身并走近。
“是二殿下,联合五殿下给赫因喂了点东西。”
雌虫并不能继承虫帝的位置,虽然雄虫继位后也只能做傀儡,但这是几亿年的传统。
所以雌虫皇子必须选择一位雄虫皇子站队,而皇室林顿家族向来子嗣众多,每一次改朝换代都必将经历血的斗争。
这种手段,仔细想想竟然在历史中还算温和。
可是亚其啊,那只温和努力的雌虫,就这么消逝了,成为这可笑斗争的牺牲品。
“亚其的雄主是比安·费林斯,他们家族支持四殿下。”
现任虫帝一共有七位后代,其中除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是雄虫外,其余都是雌虫。不过其中只有二皇子是B级,另外两位都是顶A级。
这个落差可谓是非常大,五皇子握有赫因那么个恶心但有用的筹码,竟然和二皇子搅和在一起?
不过现在这不是最要紧的。
“上面怎么说?赫因□□别的雄虫的雌君,他们又打算用钱堵住悠悠众口?”
莱文苦涩地看了他一眼:“亚其他不是雌君。”
兰彻瞳孔骤缩:“什么!?”
“殿下说亚其的契约被动了手脚,他变成了雌奴,被比安送给赫因了。”
兰彻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们是打算和雌虫对着干吗?!”
在契约上动手脚,这要是被其他民众知道,整个林顿家族都得在声讨中下台。
“二皇子等级低就算了,怎么这么煞笔?”
“赫因那个恶心东西,是他害死的亚其?”兰彻确认道。
莱文沉默地低下头。
兰彻看他这副样子,气得牙痒痒。
“难道我们一点办法没有?任由亚其这么死了?”
莱文终于苦笑着盖住自己的眼睛:“不然呢?”
他疲惫道:“不管我们找出他什么罪名,生育院和贵族总有办法洗清他,就为他那二两肉。”
兰彻眼里闪过一道寒芒,阴恻恻地说:“把他弄残废,不就行了?”
“失去生育能力,我就不信他们还会费力气保那个蛆虫。”
莱文从颓丧中猛然抬起头,他没有反驳,而是安静地看着兰彻绿到发黑的眼睛。
良久,他干涩地安抚道:“再想想吧,我们失败不起。”
殿下,还有……他轻柔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兰彻也霎时一个激灵,从魔怔中清醒,想起因为要开学而格外黏糊的雄虫。
沃斯,沃斯还等着他回去呢。
从长计议,务必一击即中,让那些蛆虫再无翻身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得保护好沃斯,千万不能让小雄虫因为他的事受伤。
“殿下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他已经站在六皇子这边,兰彻正在适应每次行动都问对方的意见,不过有时候他实在忍不住,惹出什么事来那就对不起了。
“殿下说,赫因的把柄不少,蠢得到处都是破绽,不过他雌君很能替他收拾尾巴。”
兰彻皱皱眉。
“五皇子心机深沉,要不是这次,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支持的是B级的二皇子!”莱文自己也很惊诧。
“要把赫因弄掉这事,我得跟雄主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下手。”
“殿下有把握给你拿下凯德的位置。”最后,莱文爆出一句关键。
“距离下一次大选还有四个月,你务必在此期间怀个雄蛋,这样那百分之十的民众票才更稳妥。”
兰彻本来不怎么关心,但听到这话额角不禁一跳:“雄蛋?”
“我要怎么怀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沃斯是B级!
“以及,我怎么确保它是个雄蛋?”离大选四个月,虫族怀育至少五个月,他就算现在就怀上也只能有一个而已。
莱文无奈地笑笑:“尽量吧。”
兰彻冷哼一声,他倒是无所谓,对小崽子没什么感觉,但这不是戳他家小雄虫肺管子吗?
沃斯心思那么敏感,兰彻不打算告诉他这事。
他还就不信了,立功那么多,不生个蛋他还就升不了职了?
军雌踩着朦胧的夜色匆匆地赶回家里,衣角都是夜间的清凉。
“今天好晚。”沃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部巨长的纪念片。
这片子兰彻没耐心看,雄虫倒是看了一大半。
“有点事情。”雌虫解释了一句,不过和没解释一样。
沃斯也不问,机密的事情他从不好奇。
将雌虫带进餐厅坐下,他进厨房迅速加热晚餐。
雌虫进来时他正抱着沙拉填肚子,丝毫没有动晚饭。
“下次不用特意等我,你应该按时吃饭才能补足营养。”雌虫摸了摸他的脑袋。
雄虫像只修勾一样蹭到雌虫身边坐下,和他一起吃晚饭。
“偶尔那么几次,不要紧的。”雄虫不在乎道。
兰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劝他。
雄虫精神丝的问题。他还是不忍心告诉他。
沃斯看着兰彻下颌滑落的汗水, 在心里想到。
训练室里器材不多,不过对沃斯来说已经很够用了,偶尔雌虫晚上没有工作, 也会和他一起训练一会儿。
沃斯双手撑地, 倒立在黑色地板上,双手迅速用力弹起身体,腿弯顺畅地勾上高处的横杠。
雄虫上半身甩起, 利落地划出一道弧线, 一只手握着锁链, 右腿屈起稳稳地地坐在上面。
他垂眸看着下方的雌虫,兰彻正走神似的一直不停倒挂卷腹, 几丝汗水将他的皮肤润得发亮。
“兰彻。”沃斯开口道。
雌虫真的走神了, 竟然没听到。
沃斯没有再叫他,也没什么要紧事, 他就是有点担心雌虫遇到了什么事情。
待会儿睡觉时问也行。
兰彻洗漱完出来,就看到沃斯正靠在床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坐在雄虫身边, 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今天总是走神。”而且情绪也异常地低迷。
兰彻擦头发的手一下子顿住,他神色怔然地看着雄虫纯黑的眼睛。
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亚其那边, 又出事了。”
沃斯并不十分关注新闻,不过这件事他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亚其身为中将, 是兰彻的同事,兼战友。
雌虫前两天回来, 气得眼睛发红, 沃斯才知道星网上沸沸扬扬的军雌是兰彻的同僚。
“该死的比安!”兰彻恨声。
沃斯担心地拉过他的手拿走毛巾,将雌虫揽到被子里团团包住,自己去给他擦头发。
兰彻原本被气得肺疼,又被星网上那些个蠢货弄得心口漏风, 这下才算是情绪稳定了些。
他往雄虫怀里缩了缩,这才压着声音厌恶道:“五皇子自导自演,放出消息说亚其的事和赫因那狗东西有关,星网就爆炸了。”
沃斯今天忙着自己的精神域,倒是恰好没有登陆星网。
“都在骂赫因?”他猜测道。
“不,全部都在声讨亚其。”雌虫哑声道。
沃斯顿时震惊,毛巾顿在雌虫头顶。
“声讨亚其?为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兰彻脸埋在雄虫下落的手心,眼睫湿润地贴着雄虫颤抖的心脏。
“他们说,亚其他是死得其所。”声如泣血。
其实那些话更难听,就连最开始为亚其发过声的几只雌虫也说,亚其的事肯定和赫因阁下无关,就算有关,那也算他享过福运了。
甚至有上万只雌虫在星网上嫉妒亚其死在赫因手里,对着亚其的两个雌虫弟弟肆意辱骂,要不是莱文和兰彻发现苗头就把他们保护起来,恐怕现在凶多吉少。
整个帝国都对赫因有种狂热的迷恋追捧,法律就是摆设。
沃斯猛地收紧右手,钻进被子里也将颤抖的雌虫紧紧抱住,摩挲着他的后背。
那是侮辱。
对死者的侮辱。
雄虫眼眸深暗,其中光芒仿佛难以流动,被凝重的冷意冻结在里面。
他冷心冷肺,见惯了血腥而无动于衷,却也对此心生悲哀。
亚其立下多少功勋都是枉然,这恶心的制度。
兰彻紧紧地蜷缩在他怀里,这场精神暴乱悄无声息,却又来势汹汹。沃斯任由雌虫压抑地低泣,不断地抚慰他的精神域,亲吻他的头发后颈。
温和的信息素缓慢地涌动着,犹如潮水包围着雌虫的身体和心脏,让他在沉重又轻柔的安抚中渐渐睡去。
沃斯却静静地睁着眼睛,细心感受着雌虫起伏的胸腔。
他害怕了。
兰彻也是中将,并且已然站队,和赫因那边是势不两立,赫因又一直觊觎兰彻……
必须赢,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侧身抱着雌虫的腰,让雌虫的脑袋露出被子免得呼吸不畅。
兰彻浑身发烫,眼睫扫过雄虫手心,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沃斯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可能只是因为哭过所以身体有些发热。
他闭上眼,将额头与兰彻相抵。
面容平静得仿佛已经睡着,实则意识沉入精神域,观察着自己球形的狭窄内壁。
他没有犹豫,立刻驱动精神丝,感应中的中核外表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轻轻地起伏旋转着。
厚重的能量从核心散发,经过根部输送到精神丝顶端,沃斯的精神丝显得有些怪异,粗细和长短都不一样。
粗细自然是因为他曾经割裂过精神丝,至于长短……
沃斯控制精神丝接触中核表面那些细小的裂缝,只见这一个地方中核缝隙骤然变大,一个小小的芽尖出现在那里,以微不可察的速度缓慢生长着。
一阵尖锐的刺痛霎时出现又消失,仿佛那芽尖是根针,插入精神域中,瞬间又被接纳,融于飘荡的精神丝间。
沃斯冷漠地看着那个缓缓冒头的新芽,紧接着抬眼,看着这个与众不同格外巨大的中核,瞬息催动上百根精神丝钻动中核上的缝隙。
中核轻微地颤动着,沃斯只感觉脑袋一阵胀痛,连忙用剩下的精神丝对着内壁不断修补。
经过时不时地试探,他早先已经发现这些缝隙能够生长出新的精神丝,不过查遍资料也没找到类似的情况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如今他下定了决心。
其实他心中一直有种本能推动着他撕裂中核,不过理智使他没有妄动。
现在理智和本能合二为一,沃斯直接撕掉了中核一层外皮。
内壁被骤然多出的精神丝撑爆,数百道裂缝产生的撕裂之痛使得他闷哼一声,悄无声息地抱紧怀里的雌虫。
雌虫似乎微微动了动,手掌在被子里摸索着,缓缓伸到雄虫脑后,揉了揉他的后颈。
军雌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的异样,下意识将自己的精神丝伸出去,恰好触碰到沃斯内壁裂缝中伸出来的精神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