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佩里浮来的雄虫by小别枝

作者:小别枝  录入:02-15

“居然还有比崽崽更羞耻的名字。”六皇子忍着笑小声说道。
沃斯红着耳朵瞪了他一眼,然后哼哧哼哧挪到雌父床前。
“崽崽。”伊戈尔安抚好哭唧唧的穆起,抬起眼看向沃斯。
瘦削的雌虫眼里满是愧疚:“你受苦了。”
沃斯眼眶一酸。
当初他和雄主眼睁睁看着蛋陷入虫洞的漩涡,却背负着身后几百万虫族的生命,只能义无反顾地继续战斗。
这么多年以来,在承受各种折磨刑罚的同时,虫蛋遗失的一幕一直是伊戈尔深夜的梦魇。
阿忒亚挣脱包围冲进虫洞里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接连失去好友和虫蛋,伊戈尔精神域陷入崩溃,他杀红了眼。
记忆停留在眼前一片黑暗之前,雄主从困兽般的机甲里直接脱身,精神力铺天盖地地绞杀着维因族和低等虫族。
之后再醒来就是被当劣等雌奴卖进皇宫,昏迷中已经被灌下药剂毁掉虫纹,虽然辛苦,伊戈尔却庆幸自己只用搬运冰块。
刚开始他还被雄虫看上过脸,但是穆起强大的精神枷锁让那些雄虫厌恶,后来伊戈尔蓬头垢面浑身青紫,也没有虫靠近他了。
伊戈尔想过逃出去,可是劣等雌奴一旦被发现有逃跑的念头,直接处死,他手边一无所有,丝毫不敢冒险。
雄主肯定在找他,崽崽也在找他,伊戈尔预感他们还活着,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在残酷的宫中保住性命。
和他同期进来的雌奴都已经死了,最后一只服侍赫因那只暴虐雄虫的冰奴也死在昨天。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撑不下去,尤其僵死的精神域一点波涛都没有,伊戈尔怀疑就算雄主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现在的自己。
“我跟着卖雌奴的贩子辗转到主星的时候,已经过去将近三年。”伊戈尔说道。
穆起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眼泪痛楚地滴在雌虫衣服上。
“我找遍了整个帝国,我太自大了,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有感应……伊戈尔……伊戈尔……”
穆起伏在雌虫肩头泣不成声,一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伊戈尔摸着他的后背和肩颈,熟练又耐心地安抚着。
雄主渐渐渐渐平静下来,却趴在他肩上不肯起来,伊戈尔只能纵容。
他目光落在沃斯身上,雄虫不由得紧张起来。
“崽崽真帅,是我梦里你从蛋里孵出来,长大后的样子。”
沃斯悄悄松了口气。
雌父伸出手,沃斯连忙握上去,被拉着坐在床边。
伊戈尔心疼地看着崽崽手心里的茧子,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训练能弄出来的。
是他没尽到做雌父的责任,让雄子受了这么大的苦。
“没有……阿忒亚把我照顾的很好。”沃斯轻声道。
伊戈尔眼睛一亮:“阿忒亚他在哪里?”
“是他救了你,我们都来不及抽身,是他离你最近,直接进入了吸走你的虫洞。”
沃斯羞愧地低下头:“我……我知道,我之前还怀疑过阿忒亚……”
沃斯简直为自己的忘恩负义感到羞耻。
伊戈尔安抚地笑了笑:“情势复杂,你能抽出情感理智地看待是很了不起的。”
“可能是遗传了你的父亲的特质。”他忍不住笑眼弯弯。

第110章
惨白的月光静静地倾洒在巍峨的城堡, 庄园深处只有寥寥的灯光,极多的曲折路径使得内部满是阴影,看起来莫名阴森。
九百只A级雌虫组成的守卫队分为九组轮番值守, 再加上紧密的高等防护系统, 莫厄里家族的安保系统足以和皇室媲美。
一队身材高大健硕的雌虫通通覆面,精神力警惕地全然张开,地毯式扫描着周围一切空间。
郁郁葱葱的紫竹旁边, 最后一只守卫雌虫长长的发丝在空荡荡的地方划过, 意外地牵连出一抹细微的涟漪。
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军雌一动不敢动, 睁大眼僵立着身体。
他旁边的军雌同样屏息,除了眼睛其他部位简直犹如雕塑。
终于, 这一队守卫什么也没发现, 队列一转身消失在拐角。穿戴着全景斗篷的军雌们连气都不敢松,安德烈一挥手便立刻悄无声息越上城墙。
他们刚离开那里, 另一队装备精良的守卫便从他们的位置经过,令不少军雌心脏突突直跳。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说来总是有些刺激。
庄园内部与殿下提供给他的图纸丝毫不差, 安德烈心里赞叹殿下的手段。
不说这精密的图纸,他们身上的潜行设备他也只是有所耳闻, 不想殿下竟然已经能弄到手这么多。
耶则从穆起手里坑了不少好东西,这次营救雄虫, 因为是沃斯的想法,穆起又悄摸贡献了点力量。
他们八只军雌就这样敢勇闯莫厄里的大本营, 也是不可思议。
安德烈脊背紧绷, 这次任务要是不成功可真就变成仁了。
越到图纸标示的位置,灯光越是稀少,直到那所高耸的塔楼,整个都是黑漆漆一片, 甚至连路灯都没有。
好在他们夜视能力也不错,只是脆弱的雄虫如果被关在这里,恐怕心理状况堪忧。
他微微停顿,然后竖起食指朝前弯曲,身后三只军雌立刻越过他三两下爬到塔楼外沿。
也不知道是自傲还是愚蠢,这内部的塔楼竟然没有配备空中防御,寥寥几只守卫雌虫分别站在顶楼和底楼,浑身都裹着黑色作战服,在这样的环境下还真有点威慑力。
亚比和克莱尔被分别单独关押,其他十几只雄虫则是四五只挤在一间牢房里,也不知这是莫厄里族长对血亲的优待还是折磨。
守卫们静静地站在房间外,凝神听着外面以及房间里的动静。
这么多雄虫近在眼前,并且毫无反抗之力,他们心里没起点小九九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也不敢真做出什么事情。
不过私底下对这些雄虫不免意淫一番。
静谧的走廊里,突然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轻风吹过,引得守卫集体抬起头警惕起来。然而张望良久也没什么异常,守卫长不由得皱了下眉。
“你们注意着点儿,我去看看。”他吩咐道。
密闭的塔楼内部,哪里来的风呢?守卫长一边观察一边疑惑。
然而不等他走到尽头,脚下的地板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他瞬间瞳孔紧缩,扶住墙的同时迅速往回跑。
“集合警戒!有......啊!”一句话没说完,脚下地板骤然撕开一条三米宽的裂缝,守卫长惊骇之中展开骨翼才没有掉进兽嘴一样黑黢黢的裂缝。
他不禁狠狠地骂了一声。
到底谁他么这么大手笔有这么大胆,拿着粒子炮在主星横冲直撞!脑子有泡吧?!
脑子有泡的安德烈把几只哔哔赖赖的雄虫捂住嘴捆在一起,通通用全景斗篷包住,跟粽子一样被提起。
要飞出去,军雌们免不了暴露,好在他们数量够多武器够爆,这波掩护之下竟然毫发无伤地带着雄虫们落在接应的地方。
守卫长自己反而被莫厄里的安保系统挡在庄园内部,显得滑稽极了。
“族长……”
莫厄里族长追出来时,一群“劫匪”就连尾气也没留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卫长低下头站在台阶下,浑身满是爆炸带来的血迹。
“一群废物!”瘦削的中年雌虫狠狠地一脚踹在他左胸。
守卫长暗自咽下喉间的血腥味,恭敬地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再去找,长老等不了了,下个月之前至少抓到十只!”莫厄里毫不理会这些个废物,对自己身边的雌虫吩咐道。
那雌虫心里十分为难,可面上不曾露出分毫,一口答应下来。
向来沉寂的庄园难得灯火通明一次,可不过一个小时就又恢复黑暗,忧心忡忡的虫子们在阴影里窃窃私语。
亚比感觉自己的屁股要被勒成四瓣了。
一条粗糙的麻绳把他们六只雄虫绑在一起,上边的军雌提着绳子,亚比正好在最下面承重,他感觉屁股疼得要命,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主要是嘴被封住也说不了。
他倒是老实,可上面的其他雄虫一个劲扭来扭去,他们越动亚比承受的重量越大。
他感觉麻绳已经嵌进他肉里了。
动什么动啊!
最下方的红发雄虫已然痛得飙泪。
最后方负责断后的一只雌虫,在确定安全后便飞到中段查看雄虫们的状况,却猝不及防与泪花满眼的亚比对上视线。
雌虫不由得一怔,紧接着迅速飞过来跟提着他们的军雌聊了两句,亚比便被解下来。
那只雌虫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稳稳地带着他往北飞。
其他雄虫羡慕得直哼哼。
亚比眼里的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砸在雌虫衣服上,弄得他有些慌乱。
“阁下……”阿克利腾不出手,慌乱中只得低头,用脸颊蹭去雄虫的泪水。
亚比一噎。
阿克利有多久没和他这样亲近过了?一周?两周?一个月?
反正他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在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的时候,阿克利或许会这样亲近他。
一番动作下来雄虫哭得更凶了,雌虫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雄虫蛄蛹着支起身体,用脸颊蹭蹭他的唇,然后趴在阿克利肩膀上继续哭。
不远处,克莱尔同样被捆成粽子提溜着,不过他就在上面要舒服得多。见到堂兄这肉麻兮兮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
玛德,那只圆脸军雌怎么没来。
克莱尔感觉自己好空虚。
跨过一片宽广的淡水湖,主城的轮廓便渐渐显现,安德烈带着军雌们把一溜雄虫扔到雄保会的院子里,然后施施然走了。
徒留一地雄虫无声哀嚎。
当然,亚比被阿克利带走了,克莱尔暂时没虫要,沾了他堂兄的光也跟着一起走了。
雄虫们嘴上的胶布早已被解开,克莱尔无比认真地道了谢,也没问今天的事,直接缩到后座看着亚比他俩。
阿克利扭头看了眼亚比,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回过身。
“阁下,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亚比双手交握着,神色紧张地张了张嘴,却又黯然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飞行舰里一时有些寂静。
“我这里房间很多,还请两位阁下随意休息,明天我再想办法安排新的住处。”
他们进了阿克利在主城的院子,丝毫没有装修特色的一幢屋子。
克莱尔一看就知道这是军雌为结婚买的房子,就等着送给雄虫然后按照雄虫的喜好布置。
他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阿克利,然后轻轻撞了撞他傻瓜堂兄的胳膊。
“行,多谢教官,那我先去休息了。”克莱尔说道。
“各种用品等会儿机器管家会给您送过来。”阿克利补充道。
克莱尔消失在楼梯口,宽大的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个。
亚比低着头站在雌虫面前,头发有些凌乱,却不像之前那么乱翘,而是耷拉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阿克利无声地叹息,先去冰箱给雄虫拿了一盒果汁。
他看着亚比这幅样子,总是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小雄虫这次真的受苦了,他没想到莫厄里竟然涉及这么隐秘的事情。
雄虫捧着果汁坐在沙发上,脸颊还有一抹黑乎乎的痕迹,他低头啜饮的模样显得可怜又可爱。
“阿克利。”雄虫突然开口,嗓音沙哑。
“嗯?”雌虫坐在他身边,彼此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亚比眼睫颤了颤:“什么时候办典礼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去看看那雄虫配不配得上你。”
阿克利心口一窒,简直像被挖掉一块肉一样疼。
他没有接话。
亚比抿了抿唇,突然笑起来,他转身看向雌虫:“其实他挺好的,我打听过,好像还没有雌侍。”
“他对你看起来也……也挺好……”
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多难过,眼尾红得像要渗出血,浓重的痛几乎让阿克利溺毙在里面。
“我……我累了,我也去睡觉了……晚安,阿克利。”亚比慌里慌张地把果汁盒子放在案几上,心头痛得他要坚持不住了。
他不想在阿克利面前一直哭。
“阁下。”雌虫轻轻地出声。
亚比顿住了脚步,他低头。
一只修长的手指正勾着他的手腕。
“去哪里睡?”
“……我,我不知道。”
“跟我走好不好?”雌虫轻声诱哄,一根手指就把雄虫勾回身边。
亚比迷迷糊糊地看着阿克利的小腿,心脏随着雌虫脚步的起落而跳动。
他们停在二楼最里面,打开门,一股浅淡的香草味轻轻扑在亚比脸上。
他不由得握紧了雌虫的手。
暖黄的灯光下,阿克利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
“阁下,洗漱?”雌虫歪头问道。
“好,好啊。”亚比懵懵地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雄虫想不明白。
但他觉得阿克利是明白的,所以亚比听阿克利的话。
阿克利确实明白,他坦然接受了自己无法放弃红发雄虫这个事实。

昨晚不知穆起和伊戈尔讨论了什么内容, 今早雌父看着他笑得很微妙。
伊戈尔喝过营养剂后便靠坐在床上,耶则和莱文研究医务官的报告,沃斯则是恭谨地坐在旁边。
但是伊戈尔这样的眼神, 他感觉压力有点大。
“崽崽, 长得真好看。”伊戈尔弯起眼看着他,每句话都不吝夸奖,笑眯眯地看着崽子红红的耳朵。
穆起帮雌君揉按着僵硬的身体, 闻言不乐意地凑到伊戈尔面前, 被雌虫一把推开脸。
“好啦好啦, 你也好看。”
沃斯面无表情。
这狗粮到底有完没完了?
“崽崽,”伊戈尔边安抚着自家雄主, 边看向雄子, 语气温柔得跟哄小虫崽似的,“听说你已经娶雌君啦?”
沃斯耳根儿一热, 腼腆地点点头:“他叫兰彻,是一只非常优秀的军雌。”
伊戈尔见他那么紧张颇感好笑, 无奈地一笑:“我又不会反对你们,放轻松点。”
“穆起跟我说他出任务了?”他只是有些担心兰彻的安全, 毕竟这事涉及维因族,有很多未知因素。
“我最新截到的消息, 兰彻中将刚去了一趟白塔星,不过又紧急赶回米米星, 似乎是被控制住的虫洞出问题了。”穆起淡淡地说。
“不是我说, 你好歹避着点儿我们啊。”耶则郁闷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啜饮完后将手上牛奶盒子空投进回收桶。
“当我们不存在啊?”
莱文面带微笑,就跟没听到一个人类截取了军部信息似的。
反正他在乎也没用,帝国暂时研究不出更先进的传讯方式, 就连穆起是怎么截取的他们也不知道。
真糟心。
莱文笑容文雅地看着他们。
耶则默默地缩了缩脖子,雌君生气了。
穆起滚刀肉似的装没看见,伊戈尔暗自拍了拍他的手,他才轻咳一声承诺道:
“我不会传出去的。”
沃斯左右看看他们,然后安静如鸡。
这不是他该掺和的。
下午沃斯打算去看看亚比和克莱尔,这才从耶则那儿知道,昨晚出任务营救的军雌里竟然有阿克利,他不由得感叹这缘分。
而且亚比竟然被阿克利带回家去了,天知道雄保会大清早在家门口捡到十几只五花大绑冻得直哆嗦的雄虫,心理阴影面积得多大。
亚比和克莱尔好歹睡了个温暖的好觉,沃斯刚通过验证进到阿克利的屋子里,就看到这家伙正和克莱尔在客厅玩积木。
“……你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随手将外套扔给机器管家,然后吐槽。
“老大!”亚比听见这声儿就知道是他亲爱的室友,转身热泪盈眶地要给沃斯一个熊抱。
“大可不必。”沃斯淡定地用烤饭团抵开他,然后左右看了看,“教官不在?”
亚比把地毯上乱七八糟的积木扫到一边,让沃斯好歹有地儿坐。
“他上班去了,我今天吃了阿克利做的早饭。”红发雄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嘿嘿,真好吃!”
克莱尔赞同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对堂哥傻不拉几的样子心中嫌弃。
呵,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儿。
“老大你这是给我带的饭吗?”亚比感动地看着沃斯手里的饭团。
黑发雄虫面无表情地掏出烤饭团咬了一口:“你想多了,这是我的。”
亚比:“……”不是,好歹带两个苹果来啊!
“你要是躺床上下不来了,我肯定买点儿好东西来看你。”沃斯充满善意地拍拍他的肩。
亚比赶紧呸呸呸,他可不想阿克利改嫁!
“沃斯,还得多谢你救我们。”克莱尔插空郑重地说道。
亚比也正经起来,要不是沃斯他俩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甚至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
想起雄父暗示他的话,亚比不由得一阵反胃又恐惧。
“你们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沃斯斟酌着问道,然后咬了一口烤饭团。
“怎么连你俩也关起来?”沃斯百思不得其解。
克莱尔拿起两个积木百无聊赖地扔着玩,目光瞥了一下亚比,这事他知道的其实不多,毕竟他是旁系。
亚比一下一下地抠着手指,低着头靠坐在沙发边。
几周之前,家族还是他最荣耀的部分。
“莫厄里是在大混乱时期依靠种植交易起家的,一向经营着整个帝国乃至其他种族的粮食产业。”
“食物是生存的根本,这是雌父告诉我的。”红发雄虫说着抽了抽鼻子,他哭是哭不出来了,可还是茫然又无法接受。
“可我没想到,他们也经营维因族的食物。”他苦笑着说。
“雄虫。”
克莱尔猛地握紧手心,两块积木挤压发出难听的声响。
沃斯觉得手里的烤饭团都不香了。
他眉头紧锁,有点想挠挠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他们抓雄虫,然后卖给维因族?!”
“这不可能啊,家族图什么?”克莱尔惊疑,同时感觉自己胃里有些东西在上涌。
只要一联想到莫厄里卖雄虫给维因族是干什么,三只雄虫就一阵犯恶心,面色不由得都发白。
“我也不知道……”亚比痛苦地说。
“这是雄父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逃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牵怒雄父。”
这个“他”显然是莫厄里族长,亚比的雌父。
沃斯暂时搞不清楚莫厄里内部究竟是什么等级,不过要是莫厄里的经营范围这么广,那恐怕不好下手了。
但是这阴私的事情太过恶心,帝国本就性别比例悬殊且和维因族势不两立,莫厄里做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未免太过狠毒。
安德烈那边似乎已经和二皇子达成共识,准备把这件事报告给虫帝,尚且无法得知结果。
沃斯皱眉看着他俩:“你们最近千万别出去,也不要随意让别的虫进来,他们可能还在抓雄虫。”
亚比和克莱尔都面色一白,连忙点点头。
“那老大你……”亚比有些担心地看着沃斯。
沃斯一口吃完冷掉的饭团,闻言眉头一挑:“我看起来很像雄虫吗?”
三次觉醒都给他的外表带来了细小的改变,稚嫩的轮廓渐渐消失,面容愈发趋向于雌虫的精致,再加上出众的身高和气质,如果不认识他,绝对会以为他是雌虫。
亚比和克莱尔反应过来,然后一脸羡慕地看着沃斯。
真没想到长得像雌虫还有这种好处。
克莱尔看着堂兄红莓果一样的鼻头,不禁想起昨晚他趴门上听到的动静。
“话说你跟教官昨晚……”他饶有兴致地开口。
亚比挠了挠头疑惑地看过去:“什么?”
克莱尔讳莫如深。
“你打算一直和教官这么住着?”沃斯不知道他俩打什么哑谜,不过他倒是有些问题想问。
亚比现在其实反倒挺安定:“嗯,我要帮他梳理,他精神域情况不太好。”
沃斯讶异:“教官不嫁那只雄虫了?”
克莱尔一声叹息:“可惜了。”
亚比瞪大眼看着他们:“喂!你们要不要这么歪屁股?”
沃斯和克莱尔同步摊手。
“……我以后会一直和阿克利在一起,不过应该不会很快结婚。”
“一旦结婚,我会被家族发现的。”
“所以你俩现在相当于黑户。”沃斯说,“克莱尔?”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那只圆脸军雌是教官的下属,名叫温格。”
克莱尔闻言矜持地推了推眼镜:“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沃斯:“……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诉你他的星网账号了。”
克莱尔:“……那什么,还是告诉我吧。”
亚比“切”了一声:“死装。”
克莱尔轻咳一声,从沃斯手上拿到号码后就开始摆弄他的手环。
“但其实我还是比较好奇,昨晚你和阿克利究竟干了没。”
亚比和沃斯顿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干了没”,而不是“干了什么”。
沃斯默默地喝了一口水,这俩兄弟话题有够劲暴啊。
亚比脸颊涨红恼羞成怒,指着克莱尔的鼻子骂他多管闲事:“没好屁就别放了!”
克莱尔头都不带抬的:“看来是啥都没干,你别激动。”
“再说了,屁还有好的?”
“......我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红发雄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撂下话然后跑上楼。
沃斯看着克莱尔双眼放光盯着那军雌主页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你还没追到那位呢,教官可是他的上级,小心亚比给你使绊子。”
克莱尔手腕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紧接着推推眼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追他?应该是他追我才对。”
沃斯嘴角抽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就装吧。”
门传来开合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紧盯着手环的雄虫。
“他怎么还不通过呢?”雄虫不禁咬了咬下唇,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军部训练场,一群军雌正在做基础训练。
一只脸颊圆圆,深棕发色瞳色的军雌正在监督他们,肩章显示着他是一只中校级军雌。
“温格。”一只等级更高的军雌从石柱边走过来。
“长官。”温格行了礼,“这批学生的素质真不错,竟然没有出现刺儿头。”
“嗯。”阿克利也看向那些新选拔进来的军雌,“可以结束了,下午自由搏击。”
“是。”
温格高声宣布解散后,军雌们立刻散开,基本都奔着餐厅去。
阿克利今天要回家,所以温格只能独自去吃午饭,他刚在座位坐下,就感到手环轻轻一震。
雌虫低头打开消息,一条好友申请“咻”地弹出,深棕色的眸子轻轻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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