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这一圈分析下来，花已经从萧何－江莼－淳于越，击鼓声戛然而止。
哎呀，今晚的月色真好呀。
刘季拿起一颗面豆，吃得嘎嘣脆，闪闪发亮的眼神一直落在淳于越拿着小花的手上。
【刘季：嘿嘿不是我，可以吃瓜了。】
何淼看了眼刘季那和瓜田中上蹿下跳的猹一样的眼神，表示没眼看。
“淳于先生，我想问问你，你们这些博士在朝中这么几年真的一条建议都没有被陛下采纳吗？当然了我知道你们经常提的，就是恢复周朝的分封制，很好奇你们是一个怎样的心路历程。在面临更易书写的纸现世的时代大浪潮时，你们儒学博士又将何去何从？”
【幻视小报记者跨越千年时光去采访。】
【我担心淳于博士会直接上大棍，毕竟他们那个时候的儒士有春秋战国时期儒士孔武有力遗风的。】
疏疏落落的月色下，玄色锦绣靴子无声的落在地面，衣摆轻轻一晃，安静下来。
李韬请示：“陛下－－－章少府，我们不过去吗？”
嬴政说道：“旁观者清，我也很好奇儒家这些博士，为什么如此致力于学古？”
网友们都没有注意到屏幕右边突然多出来的一块阴影，积极性很高地参与讨论：【感觉儒家这些人就是找不到存在感了，整天以让始皇大大炸毛来体会自己的重要。】
【真的，他们就不想想，一旦分封，我们陛下亲政之后耗费十年的征战都白费了，六国会貌似已经败了其实胜了。秦国先祖一代又一代的变法图强东出愿望，更会是一场笑话。】
【搞不懂搞不懂，儒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117章 独尊儒
淳于越舌头僵硬, 对何淼这些问题竟然不知如何来回，此前对此竟从未有所察觉，他当上这个博士之后提出的建议似乎一直都是恢复分封制。
刘季捂嘴偷笑, 何司丞说得挺对的，那些个博士都跟白设置的一样, 在乡里时不是没有人讨论这个问题，但是他们的侧重点都在当今陛下身上。
陛下是个刚愎自用的皇帝, 对博士们提的建议从来都是不予采纳的。
但是今天叫何司丞这么一问，好像这些人除了提出来恢复分封制也没有提别的。
分封制有啥好的, 看起来可以求官的机会挺多, 其实那些国家的丞相啊大臣啊，还不是大多数都被把持在国君的亲戚手中。
以前的时候他刘季奋斗一辈子都当不了国君或是宰相，但是现在好像突然觉得丞相之位啊、郡守之位啊, 对他都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呢。
如果能做到更高的位置，自己是不是得改个更响亮的名字？
刘季已经畅想到美好的光明未来了。
淳于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竟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避开头一个问题说道：“恢复分封制是巩固王朝统一的大策, 我等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只是希望陛下开创的这一番伟业能够更好的传承下去。分封子弟，使之如同众星拱卫皓月一般，这才是稳定之道啊。难道如今实行的郡县制就是好的吗？随处可见的地方贪官, 百姓与帝王脱离，终将酿成大患啊。我淳于越知道陛下喜欢听什么, 但是我不能因为要是陛下高兴就说谄媚之言。”
现代, 很多网友挠头。
【诶，这么听起来淳于越人还怪好的嘞。】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是那些在背后反对始皇大大的人之一。】
黄山道喝着小酒：“博士啊, 你这般让我想起了孝公时期的那些儒生，孝公任用卫鞅进行改革，有一部分仕秦的儒生就嚷着要恢复原先的井田制，你们这些儒家的是不是就喜欢前代的制度？”
刘季一时忘了身份差距，哈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这样稳妥，毕竟前人已经做过的就算出了错也不能赖自己。”
淳于越缓缓的看向刘季，说道：“你懂多少圣人之言？”
【哈哈哈淳于越，你知道你现在得罪的是你未来的金主吗？】
【完蛋了，儒家要被小心眼的邦哥记一笔了。】
刘季：“我也是学过诗和论语之人，淳于博士可不要小看人呀。”
萧何：真的，你别小看他。
淳于越向众人阐发《论语》奥义：“国之道在礼乐，贵贱等差，礼乐有序，这一个国家才能平稳百姓才能安守本分。如今的郡守以非王室宗亲的身份治理一片疆土，若人人有异心，那三家分晋便是前车之鉴。”
何淼抽了抽嘴角，淳于越他还是真的为始皇大大好的，可谓是忠心一片，奈何学《论语》学傻了，怎么就不知道照着法家那些方法变一变呢？
真的，儒家要不是生出一个董仲舒，真不一定能独霸历史两千年。
“谬论，照你们这个论调，人的身份生下来边注定了，还要你们这些儒士治国干什么？你们又非王公贵族，为何要容许你们身居高位？”黄山道又说话了，然后悠闲地吃面豆喝小酒。
【哈哈哈，黄石公嘴替。】
【可怜见的，连个蚕豆都没有，还是快点跟始皇大大稳定秦朝然后去开通西域吧。】
淳于越对着黄山道这个道家人士，是很有战斗力的，说道：“我等文臣辅助君主治国，便如同开疆扩土的武将，有功劳自然该有相当的地位。”
这下黄山道都顾不上跟刘季抢面豆吃了，“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看你们啊，还是被名利束缚地太深了，既然要求一切返古，不如弃智绝圣。”
淳于越气得胸口起伏。
萧何微微垂眼，喝了一口酒。
【有谁注意到萧何暗爽的表情！】
【感觉萧何就是个特别能憋话人，这么长时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张良说道：“听说淳于博士有太子师之称，这样不会把大秦的长公子教导的跟你们儒家一样泥古不化吗？”
淳于越又开始双手颤抖。
【哈哈哈，毒舌师徒二人组。】
某个学校的大课堂，看历史直播的学生们笑成了一片，有人隔空提醒：“江莼，用《论语》新解打败他。”
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江莼还真想到了何淼跟他说过的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1）的解释，但是这么说可能会有歪解论语的感觉，不太好。
江莼说道：“儒家学说也要求常更常新的，扶苏公子仁善多思，房兄的担忧过虑了。”
【哈哈哈，又是一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我发现了披马甲的好处，那就是非常方便夸自己。】
【房兄，莼兄，哈哈哈。】
张良说道：“希望如此。”希望那公子扶苏能跟淳于越学成一个泥古不化的呆子。
何淼催促淳于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面对造纸术大兴之势，你们儒家将有什么作为？”
淳于越：能有什么作为？
多写一点分封制的好处，让始皇帝接受他们的说法，最终达到用儒家治国的目的。
淳于越将这个意思委婉地说了，黄山道摇头，给他一个评价：“白日做梦。当今的秦－－－皇，绝对不可能答应。你仔细想想，在前面的几代秦王中又有哪个是愿意用你们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来治国的？”
他们要求的是扩张王霸，儒家那套不适合，国君听了能睡觉的。
张良笑道：“你们可以学学那些齐鲁方士，加两个神仙方道的传说，比如那成功见到西王母的周穆王的故事中有你们先圣的带路，说不定能实现目的。”
【张良啊，你的嘴不要这么毒，要知道你对面的这些都是始皇大大的下属啊。】
江莼：这人对父皇芥蒂很深，还是不要轻易放走了。
反正淼淼喜欢他，让他一辈子都在骊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何淼对人家淳于越的崇高理想是非常支持的，张良这种笑话始皇大大迷恋求仙的话也要说一说：“在神仙方术这方面，儒家是没有道家痴狂的，子房兄性格张扬恣意，我看你未来就很有抛却红尘去求仙的可能。所以和尚不要笑秃驴，半斤八两啊。”
众人疑惑：什么是和尚？秃驴，难道是秃毛驴的意思？那谁是和尚，谁又是秃驴？
不能仗着皇帝听不见我们的谈话，你就随意说话啊。
【淼淼，和尚，超纲了，佛教是东汉明帝时期才传入东土大唐的。】
【前面的，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毛病吗？】
张良却对何淼的话不以为意，他身负国仇家仇双重仇恨，怎么可能抛弃尘世去寻那缥缈无踪的仙人？
何淼说道：“其实儒家如果调整一下自己的学说，加入点儿王霸之气，它们才最有可能成为显学。什么道家啊，法家啊，墨家啊，阴阳家啊，都得自动成为弟弟。”
和尚这个问题，等他睡觉拜托相关专家帮他整理一套佛家理论再跟他们解释。
黄山道：“愿闻其详。”
张良嗤笑：“儒家只会说仁义，入朝几年而无一良策被秦始皇采用，一群无用的舌战之人而已。”
何淼：“在诸国纷乱求富强的时候，用严酷手段镇压底层的法家总是被各国君主采用来富国强兵，所以历数以前的变法主持者，李悝申不害商鞅都是法家代表人物。但是现在没有战争了啊，普天之下都是秦朝的领土，还用法家的严酷手段，只会造成内乱。这时候儒家的魅力就要凸现出来了，我觉得咸阳城的陛下给扶苏公子安排一个儒家先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继商鞅变革之后，秦朝其实又到了变革的关键阶段，如果不能出现一个合适的学说来解决现代的内部矛盾，是会积累出大问题的。”
穿越应急部门，牛若青微笑点头：“难怪淼淼的历史成绩很好，这是把核心内容给学透了啊。秦始皇要是能听见他这些话，会后悔没有拜他为相。”
被乳白月色笼罩着的陛下，的确在后悔。
李斯低声叹息：“可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何司丞所说的那座山。”
来历不明，不好重用啊。
弹幕区是一群激动的网友：【淼淼赛高。】
【会说你就多说点。】
何淼看到了淳于越若有所思的神色，“之前儒家一直寻求明君而不得，那是因为当时不是你们发扬光大的朝代。现在到了你们显摆的好时候了，你们却又端起架子来。我听说过一件事，两三年前陛下去泰山封禅，叫儒家的人给意见，你们整了一大堆没用的，当时下雨了，你们还说始皇大大不配天德？”
众人正认真听着的，突然听见何淼脱口而出的始皇大大，异口同声的发出疑问：“始皇大大？”
现代网友们却有种耳朵享福了的感觉。
【真的是有生之年系列，没想到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听见那么多秦朝人说一句，始皇大大！】
何淼也是汗了一下，解释道：“那是我出于对统一天下的秦始皇的崇拜之情，而取的一个爱称。”
众人再次发出疑问：“爱称？”
【哈哈哈，吓死人了。】
何淼赶紧改口：“敬称，尊称。”
阴影里，李韬等人都沉默地看向陛下。
嬴政的唇角微勾，表示：“这个尊称挺好的。”
李斯心里嘶了一声，这小子怎么学会的这些话术？
这边，淳于越拒绝何淼的污蔑：“当时的齐鲁儒生只是说陛下的登山行为不符合礼制要求，才导致苍天不满。何人说陛下不配天德？”
【淳于啊，你还别喊冤，这些话都是你们儒家人自己说的。】
【儒家人真的特别喜欢黑始皇大大，这反而更证明老祖宗一点都不是个暴君，跟历史上的皇帝相比，简直都是好脾气的。】
何淼跟淳于越道：“淳于先生，其实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有个建议想要跟你说。”
淳于越已经觉得脑海里有什么地方在松动了，忙道：“司丞请讲。”
何淼：“你们的仁义、道德，可比法家更合适现在的治国需求，你们真的应该改变一下自家的圣人的学说了。不要总是躺在孔子他老人家根据春秋时期的现状做出的判断，非要恢复周朝的礼乐旧制。你们可以试着想想，帮始皇大大更加确定一下皇帝权威，别说求仙，那太假了，你们可以说君权神授啊。”
淳于越眼睛噌亮，追问道：“怎么说？”
“就是说陛下是天子啊，治理天下的权威是苍天授予的啊。或者直接说，陛下就是天上的天帝下凡。”
可能是太惊讶，淳于越一下子跪坐下来。
【我觉得以陛下死了都要给自己带下去几万军队的性格，还是说陛下是天帝下凡统一分裂的国土吧。】
何淼说道：“你们你不是追求秩序吗？那就从礼仪层面，把一个国家的人民应尽的义务都定下来，让人有羞耻心，不要学法家什么都要用重手段打压，那是会出问题的。再一个，你们可以发扬孔子他老人家有教无类的优点，著书卖纸印书发出去给天下人，争取全天下都是学你们儒家的。”
伸出双手向天，“陛下的大一统国家，需要的是大一统思想，听说丞相要求天下小吏都学法，你们弄一些特别王霸的内容，跟陛下要求‘独尊儒术’啊。”
淳于越的眼神彻底亮了，起身拜谢：“越，多谢淼兄指点。”
【我的天啊，淳于舒要诞生了吗？】
【淼淼是不是又升辈儿了，扶苏他是不是得叫淳于越一句老师，淳于越叫淼淼兄，淼淼就是扶苏的师伯了吧。】
【我了个大师伯！要不要这么实在？】
江莼震惊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张良：这是个什么妖孽？这般一来，其他学说可还有生存之地？
黄山道都忘了吃他们骊山的小吃了，何小司丞形容的那个未来有点可怕啊。淳于越能搞出来那样的推尊帝王的学说，秦始皇就能推尊他儒家。
刘季：现在改学儒还来得及吗？
跟在陛下身边的李斯再一次低声进言：“陛下，儒家素来看不起秦国，曾经的一代代秦王发布求贤令，这些儒家人士都不愿来，其心必然有异啊。”
嬴政说道：“何淼说得对，如今的大秦，又到了改革的时候，如果法家能做到从争战转向治国的大一统思想变革，朕也可独尊法术。”
李韬表示不理解：“李丞相，你曾就不是荀子的弟子吗？你怎么是法家的人了。”
李斯：竖子不可与之言语。
长案两边，萧何也在想，是不是能把他更喜欢的黄老思想整合一下？然后发现这个难度有点高。
鼓槌声再次响起，大家又开始了紧张的传花，最后牙签小花落在了刘季手里。
刘季轻松一笑，我可没什么怕被问的，将小花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看着众人，“大家都可以随便问，我老刘有问必答。”
萧何：我担心这个刘老三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何淼笑道：“那我就问了。请问，我听说季哥你在老家的时候年纪一大把都没有娶到媳妇，后来还是靠着吹牛才娶上了一个刚从外地搬到你们那里的富人家的女儿？”
刘季环视一周，狠狠地看着萧何：“谁说的？”
何淼：“萧何跟我说的。”
看着屏幕上切换的人脸，笑得打跌的网友们都想想要过去替萧何澄清一下。
萧何的原话真不是这样的，淼淼有一天趁着跟萧何一起干活儿的时候偷偷打听邦哥的家事，又是问人家有没有娶媳妇又是问人家有几个孩子。
萧何的回答可是滴水不漏的，只是婚姻主体涉及到吕家人了而已，但是谁叫淼淼是个有《史记》答案的男人呢，有吕家还有吕家避仇去沛县的关键词，他就把故事大概朝着《史记》的方向偏了。
【我的老天奶，这可真是连冤枉你的人都不知道你有多冤了。】
【只有我们直播间的一亿多网友知道。】
【萧何心累。】
萧何神情恳切的忙说：“阿季, 真不是我说的。”
网友们：【哦豁，哦豁，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有瓜。】
【邪门CP不要说话。】
刘季反问：“那你的意思是司丞大人说谎了？”
萧何一下子沉默了, 看向何淼。
【哈哈哈，最喜欢的怼脸拍。】
何淼想了想：“其实我们都没说谎。萧书吏, 你是不是说刘季三十多岁了，娶了你们县里有钱的吕家的女儿, 刘季成亲之后还经常要到泗水亭当差？这不就是年纪一大把，吹牛娶到了媳妇还不情不愿, 要不然你不能多少天不回家一趟啊。”
萧何更加的沉默。
他好像是说了这些话, 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刘季拍拍他的肩膀：误会你了，跟何淼辩解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能说我娶到媳妇是通过吹牛啊。”
何淼：“这个有钱的吕家是刚刚搬到你们县里的吧, 有钱的大族谁还没点人脉，吕家选择你们沛县肯定是在那里有熟人, 若是乔迁一定要有宴请的, 你们都是沛县的官吏, 八成会被邀请。你要是不趁着吃席的时候吹牛, 吕家人把女儿嫁给你图你什么？”
【哈哈哈，图他年纪大不着家。】
【话说没毛病，如果不是我们知道《史记》里面怎么描写的, 我们一定把淼淼当成一个神算子。】
黄山道都听愣眼了：“你怎么知道吕家是刚刚搬迁去的？”
何淼：“很简单，刘季三十多了都没娶上媳妇, 一定是知根知底的都不敢嫁女儿给他啊。”
刘季看了看大家：为什么这么有道理？
萧何看他一眼, 当初应邀去吕家赴宴的时候，你说没说大话？
刘季回想一下，他还真是跟吕太公那个老家伙吹了几句。
网友们紧张地看着刘邦, 都很想知道他跟吕雉之间的开始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有别因为淼淼说得太真实，让刘邦急了兔子咬人。
却看见刘邦从紧绷的神情瞬间转变二月春风的笑脸：“司丞大人，你竟然能从那么几句话猜出来这么多，你太厉害了。”
【我勒个去，刘季你这样的人来到现代照样风生水起啊。】
【我猜刘邦一定是装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恨淼淼呢。】
【以前我很不喜欢刘邦，觉得带着虞姬一起逃跑的项羽就是个大英雄，现在我不喜欢项羽了，却还是不喜欢刘邦这种功利的人。】
何淼也被刘邦搞得一愣：“季哥，你真这么认了？那你真吹牛了啊，怎么吹的？”
众人：原来你是瞎编的吗？
刘季坚定地认为何司丞就是算出来的：“就说我家家底很厚，拿出来一万钱都跟玩一样，我四弟还跟荀子的一个徒弟浮丘学《诗》呢，那老家伙一听出去没多会儿，扭头回来就说要嫁一个女儿给我。咱这样的人品，配他家的淑女也够了，自然便成就了一番喜事。”
看向一桌子都在专心听的人，刘季有些洋洋得意：“果真，吕家淑女一到我家我就喜欢上了，没白忽悠他爹。”
这时，手机屏幕前很多听到千古八卦的女孩子们轻轻的碎了。
【刘邦啊，你是真的狗。】
【我很好奇刘邦对吕雉有没有感情？】
【肯定是有的啊，要是没有，他可是皇帝诶，怎么不让戚夫人当皇后？这么说吧，历史上的皇帝对喜欢的人都是让她当皇后，刘邦这种开国之君更是不会受到军阀世家的胁迫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很多弹幕都倾向刘邦和吕雉之间是有真感情的。
还没等何淼问呢，刘季自己说道：“不过司丞大人，有件事你算错了，我跟吕氏的夫妻之情还不错，我在泗水亭不回家那是因为泗水亭距离中阳里很远，每天回去人就都在路上了。”
何淼：所以你跟吕雉是从曾经感情协调走向夫妻反目的？
【如果我们位面上的刘邦跟吕雉也是有感情的，最后吕雉看着他独宠戚夫人的时候得多虐啊。】
【恋爱脑别挨历史第一太后，吕雉又不是赵姬那个恋爱脑。】
何淼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吕－－－家姑娘是你的理想型吗？”
刘季不明白理想型的意思。
沉迷喝酒吃面豆的黄山道：“理想，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型乃模型之意，应该是说你的妻子是否是你好逑的那个淑女。”
现代网友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从黄山道对着两个词的分析中，大家感受到的是真正的五千年文明绵延不断的泉流。
当初看到老祖宗能猜出来大部分简体字的时候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
【五千年文明，如此具体而又可感知的让我摸到了，真的，我眼睛里都分泌出泪水了。】
【+1。】
正感动呢，刘季笑道：“这么说来，吕氏还真是我理想型。”
【记住你这句话。】
【记住你这句话。】
弹幕再次被刷屏。
好吧，何淼也提醒了刘季一声：“那希望你能记住你这句话，以后若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别又嫌弃你妻子不温柔啦不体贴啦。”
刘季斩钉截铁道：“那是指定不会的。”
表情美滋滋的。
张良嗤笑道：“司丞大人会算命，难道意思是他这样的人有机会成为秦之上卿不成？”
何淼：“季哥这么会办事，当上丞相也没什么的。”
张良一下子又笑了，那神态怎么说呢，特别的侮辱人。
网友：【张良：看我三分淡漠三分轻视还有那五分漫不经心的笑容。】
【算错了，超十分了。】
刘季嫌弃地看了张良一眼：“你一个假造身份的囚徒还笑我，我还有机会，你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张良眼神斜斜的看了刘季一眼。
刘季：“我还没从来有见过你这样的刺头，我不揍你我－－－”
萧何起身拦住了刘季，呵斥道：“上官面前不要闹事。”
江莼笑眯眯的，摆摆手：“没关系，本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精彩又轻松的游戏。”
【哈哈哈，江莼你就是黑芝麻汤圆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我见多了，但是看热闹看出来山顶白雪感觉的人这是第一次见。】
【无哩大秦第一公子。】
张良跪坐的姿势都没有偏一偏，刘季的拳头到底也没有落下来，因为屏幕右边的那团阴影逐渐变大，显露出一个人形，然后陛下的侧颜进入屏幕区域。
网友们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刚才老祖宗一直躲在旁边偷听？】
【为什么有这么可爱的老祖宗，看到要打起来了这才出来的吧。】
【大家先别跑偏，老祖宗出来了，而他现在的马甲连章少府都不是，是不是意味着淼淼可以用击鼓传花问一下老祖宗的八卦？】
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还吵吵刘邦和张良有没有和好可能的网友们，潜水的网友们，都非常积极地发送弹幕说出自己好奇的八卦。
【我想知道始皇大大的理想型是什么，主播你一定要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