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至于舔成这样?怎么,让他和他丈夫待在你家里,你晚上没事就去偷听,是吗?”
傅成斯嘲讽完陆泯,一双凌厉的眼睛又落回到雪辞身上。
雪辞尴尬将戒指缩在身后。
秦洲也急了:“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丈夫现在是鬼吗?那就算我们帮你一直带回去,他也只能继续当鬼,说不定都出不去。”
他又朝卢修斯看了眼,两人对上视线,对于双方对雪辞的心思都心知肚明。
“他是谁啊。”
“他们是谁?”
同时的开口让雪辞觉得这间清幽的林中小屋成了修罗场聚集地。
他尴尬地往完全向着自己的陆泯身上缩。
【我可以戴着戒指跟陆泯直接离开吗?】
系统面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很大的“NO”。
【您需要让三名玩家都同意带着您出去。】
这个系统应该是站在主神那边的,完全跟自己过不去。
除了三个已经知道他有丈夫的玩家,卢修斯的表情也不太妙。
血族是很高贵聪明的种族,几乎瞬间就明白,这几个不速之客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嗜血的冲动上来。
他很想将雪辞抱在怀里,狠狠咬上去,完成初拥。
那样,雪辞就永远能被他用思想操控——他会得到一个爱他不会丢弃他的妻子。
“原来你问我能不能带埃兰德离开,就是彻底离开这里吗?”
他的语气冷飕飕的,表情像是一条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可惜雪辞顾及不暇。
戒指的手掌开始发烫,他低头看,宝石散着莹绿的光芒。
11突然冒出来吐槽。
【这颜色跟前夫哥好搭。】
“……”
雪辞能感觉到埃兰德的魂魄在发出幽怨。
这么多男人在抱怨、质问他,让他给出一个解释,场面实在过于混乱。
他顾不上的,如果用亲吻来消除这些男人的怒气,那挨个亲过去,他嘴巴肯定都要被亲烂了。
他选择先安抚自己的丈夫。
试图跟对方进行对话。
[我是想救你才招惹这些人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可以跟我生气哦。]
这招很有效,埃兰德的怨气没有刚才那么重了。
可也一直在戒指里来回窜,那么高大的男人如今被困在小小的宝石里,多少有点可怜了。
雪辞同情他。
[你要是乖一点,我马上就去摸一摸你。]
[你想要我摸你哪里?]
说完,他察觉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点歧义,刚想要改口,就有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冰凉的气息,让人脊背颤抖。
[都摸一遍。]
“……”
雪辞突然觉得这位高贵血族的形象坍塌。
他不满:[……就牵手。]
埃兰德默认了,没再提别的要求。
明明是个大型修罗场,雪辞却选择独善其身,戴着戒指就躲到了小木屋里。
他特意用跟丈夫告别的借口,在屋子里带着不出来。
可惜肚子饿了。
临近中午,雪辞不情不愿从屋里出来。
大家都冷着脸在屋外站着,看向他的表情似乎能把他给吃了。
他肩膀直哆嗦,只好看向陆泯:“我饿了。”
陆泯也不知道在哪输入了代码,他们一群人瞬间就从木屋转移到了古堡。
城堡里的npc都不在,雪辞可怜巴巴站在客厅中央,被四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围着。
他摸着饿瘪的肚子。
不知道还以为被谁弄怀孕,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如果他们胆子再大点,确实能够让这变成现实。
——就当着戒指里那位死鬼前夫的面,他们会把雪辞肚子弄大,晕倒,到最后连怀孕都是稀里糊涂的。
那他们谁都可以是孩子的父亲,除了这位前夫。
估计要嫉妒死。
雪辞并没有察觉到男人们心照不宣的想法,要是有读心术,他早就不敢独自站在这里。
他为了赶路,没吃早饭就出发,现在有些低血糖,粉色的唇瓣发白,看起来恹恹的。
“我想吃红烧鱼了。”
他小声道。
这群人中只有傅成斯厨艺最好,他的视线锁在雪辞身上,似乎想等他开口解释。可惜,没僵持多久,他就冷着脸去厨房给雪辞做饭去了。
人多,午饭很丰盛。
雪辞吃饱后,发现自己的进度条已经涨到了95%。
隐藏任务也到了90%。
【您还没有找出您丈夫死亡的真相,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总体的进度条,只会少一部分积分。】
【我们朝现实世界的通道一直是开着的。】
这是病毒碎片给出的权利。
可雪辞暂时不想走。
他很想知道,强大的埃兰德为什么会被银色子弹伤到心脏。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雪辞需要知道埃兰德死去的真相,就像,他回到现实后,也会尽量去找寻跟这位病毒碎片有关的记忆。
三名玩家的通关进度条不知不觉已经都涨到了99%。
看来大家都已经解决了古堡里的事件,只差靠近接通两个世界的地点离开。
可男人们明显都不打算提前离开。
因为他们都喜欢我。
不带走我是不会离开的。
雪辞被自己自恋的想法弄得耳根通红。他缩在椅子上,脸蛋贴在自己曲起的膝盖里。
柔软的腮肉被挤出弧度,看起来很乖,很好捏。
这么清纯、人畜无害,却像戏弄狗一样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他们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爱而不得,就差冲到雪辞跟前说一句“能不能给点爱给我,只给我一个人”。
然而雪辞好像对他们并不在意。
小男仆被揭穿了婚史,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努力讨好,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去了花园里摘花。
他的脸蛋比盛放的玫瑰还要娇艳。
盯着那张脸,他们竟然就轻易地原谅了他——并打算带着他离开这里。
包括那位死鬼老公。
难得乔尔不在,雪辞打算去顶楼看看韦斯特夫人。
韦斯特夫人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
房间不开窗户,一股旧木散发的腐朽气味。
雪辞帮忙通风,又给韦斯特夫人换了被子才下楼。
原来挂在楼梯间的画像和小提琴不见了,估计是被乔尔摘下来收起来。
这些床单有人帮忙洗,雪辞无事可做,待在客厅里又要遭受目光洗礼,干脆躲到房间里。
他趴到枕头上,开始跟埃兰德说话。
埃兰德只是没有实体,两人之间是可以沟通的。
雪辞问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慢吞吞解释道:[我应该是失忆了,不过我会慢慢想起来。]
埃兰德很温柔,也很耐心。
他们以前相处的细节,男人都牢牢记着。
只是——
[埃兰德,你是怎么陷入沉眠的?]
埃兰德沉默片刻。
[不小心被狼人暗算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狼人。
雪辞瞪大眼睛。
他还想知道得更具体,可惜眼皮却突然困得睁不开。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
床上的漂亮少年开始用脚蹬掉身上的被子,两条细白的腿蹭着床单。
小脸烧得通红,唇瓣开启,偶尔泄出低语。
露出的肚子上,花纹的颜色变得浓艳。
已经有向四肢蔓延的趋势。
楼下,卢修斯并未离开。
他觉得,自己如果离开,就等于将机会白白送人。
或许他这辈子都再见不到雪辞了。
想到这种可能,卢修斯就暗暗心痛。他起身,上空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卢修斯,上楼。]
他哥依旧是以前严肃命令的语气。
卢修斯已经不畏惧对方了,毕竟他现在在吸血鬼种族里的地位要更高。
[做什么?]
他冷着声音,俨然把自己亲哥当成了情敌。
埃兰德化出实体轮廓:[去雪辞房间。]
卢修斯愣了愣,叛逆的表情瞬间收起。
走向二楼的脚步带着急迫。
剩下几人当然不允许有竞争者比自己进度强。
“喂,你上楼干什么?”
“还有,你待在这里做什么,该回家回家。”
卢修斯没理他们,在察觉到马上会跟雪辞发生什么事情后,他顺便在楼梯口布下结界。
雪辞的房间开了一条门缝。
隐隐有灯光透出来。
更多的是浓烈的香味。
卢修斯忍不住吞咽着口水,他已然明白埃兰德要自己上来做什么。
没有实体的无能丈夫,只能为自己的妻子挑选一位合适的、身体干净的强壮男人。
他能看到卢修斯眼中的欲念和渴望,像是一团火,甚至不用见到雪辞的模样,光是闻到气味就已经兴奋的战栗。
埃兰德很想狠狠给自己的弟弟一拳。
他的声音冷冰:[你会吗?]
卢修斯这次回神,略带尴尬:[会吧。]
他不太确定:[知道一点……以前见过你们。]
埃兰德周身的黑雾已经浓得散不开。
原来那么早就开始觊觎。
高大的贵族男人满是不甘和隐忍。
[先进去。]
卢修斯脊背都在兴奋的战栗。
他很想喝血。
尤其是香喷喷的血。
推开门。
以前,他只能站在屋外。
现在,他站在屋里,锁上门。
而原本抱着雪辞的老男人,也只能眼睁睁在旁边提供指导。
雪辞醒来时,卢修斯正对一副黏人的模样守在床边盯着他。
见他睁眼,语气惊喜:“你醒了吗?”
“身体难受吗?累不累?”
雪辞是不累的。
当时累,可事后很快就会就会更有精神。
——靠男人吸食阳气的魅魔是这样的。
雪辞甚至连细节都忘了,迟钝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的人是卢修斯。
他尴尬地将身体往后退了点:“不累的。”
见雪辞醒来就要撇清关系,欢喜了一整夜的卢修斯表情僵硬:“你不记得了吗?是我——”
雪辞立刻打断他:“卢修斯!我、我渴了……”
他本意是想将卢修斯支走,离开房间去倒水,可卢修斯无论是午饭还是水都已经准备好。
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用完就跑的负心汉。
雪辞硬着头皮,在卢修斯的注视下喝了半杯水。
他完全心不在焉,想得是昨晚……的时候,埃兰德在不在场。
“饿不饿?”
卢修斯打断了他的思绪。
雪辞敷衍地摇头。
“可你昨晚一直喊饿,明明肚子很鼓。”
雪辞肩膀哆嗦了下,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
抿住唇瓣,他终于肯朝卢修斯的方向看一眼。
“你……不要说话了。”
可怜的老实人,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这样没有杀伤力的话语。
卢修斯心情很复杂,昨晚像是一场梦,他实现了梦寐以求都想要做的事情,以为醒来多少靠着这些能在雪辞身边混个名份。
可雪辞明显不想提起这件事。
甚至怕埃兰德吃醋,用手指按住了魔戒。
卢修斯妒意横生,幽怨道:“埃兰德知道的。”
雪辞那双眼睛瞪得很圆,瞳孔颜色是浅的,怎么看怎么漂亮。不管是现在无辜的表情,还是昨晚的失神。
卢修斯两种都爱,他希望能看到更多——换句话来说,他希望跟雪辞结婚,一起生活,雪辞不再是嫂子,而是他的小妻子。
所以,他直接让雪辞那点侥幸心理幻灭。
“埃兰德知道的。”
雪辞的睫毛颤抖着,声音很可怜,比昨晚求饶时时沙哑的声音还可怜:“……什么?”
“我对这些没经验,是他在旁边指导我的。”
“所以才能让你舒服。”
每句话,都在雪辞的意料之外。
他真想躲进被子里。
强忍着脸上的烫意,雪辞故作平静:“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
“饿不饿。”
“有点。”
“那我喂你吃饭。”
“……”
雪辞拒绝了对方跟抱婴儿似的把自己抱在怀里喂饭,他气血充盈,自己从床上起来,乖乖去洗漱回来坐下吃饭。
整个古堡都很安静,午饭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明显不是出自卢修斯之手。
傅成斯做的吗?
对,他们三个人呢?
“楼下那三条疯狗昨晚一直想要上来。”卢修斯看出雪辞在想什么,“可惜他们始终是凡人,冲不破我布下的结界。”
“一夜时间也够他们想通了。”
在看到玩家们的通关进度条维持不变时,雪辞松口气,没再管卢修斯的胡言乱语,专心吃面。
倒是卢修斯也没说谎。
本以为自己会遭到明里暗里嘲讽的雪辞,一下楼就被三人围住,说要今天就离开。
雪辞:“这么快吗?”
“再不走,那个黄毛估计就要找上门了。”
傅成斯眉眼疲惫,显然昨晚一夜没睡。他双手环胸,倚在沙发旁:“我已经找到艾德安了。”
雪辞诧异:“什么?那他在哪?”
临走前能让韦斯特夫人跟这位小提琴老师见一面,解开心结也好。
“就在那群兔子坟墓的后面。”傅成斯继续道,“艾德安是国家级音乐演奏者,来到这个小镇旅游时发现了正在后山弹奏小提琴的韦斯特·珍妮。”
“他发现珍妮很有天赋,说服她去参加小提琴比赛。珍妮拿奖后,信心倍增,决定跟艾德安一起去国外深造。可惜当时还在韦斯特家族做事的乔尔听到了这回事,他迷恋珍妮,明知道身份不对等,可也不愿意放人走,于是跟韦斯特家里造谣说两人有暧昧关系,准备私奔。”
“当天,珍妮被家里困在家里。艾德安来到约定地点,却发现前来赴约的人是乔尔。”
“我猜测,乔尔当时是对艾德安说珍妮不打算出去了,可艾德安不信,于是乔尔就顺手杀掉了对方。”
“他的尸体,一直就在那些兔子坟墓的后面。”
“我前几天过去,已经证实了。”
陆泯熬得眼睛通红:“不过乔尔已经知道了,在极力阻止我们,我代码快写好了,衔接两个世界的地方,就在兔子坟墓那里。”
“今晚就能写出来,不能再拖,我们今晚就走。”
几人都等着雪辞的答复。
看到雪辞点头后,卢修斯几乎没犹豫:“我也一起去。”
秦洲不爽道:“你是他什么人吗?”
卢修斯没有理他。
只是安静将胸口的十字架拿下来。
雪辞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尴尬移开脸。
陆泯失落,但见雪辞没说什么,卑微地打算把卢修斯也加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竞争者?
如果他们顺利到达现代世界——他应该是最普通的那个吧,估计想要见到雪辞就只能花钱。
可想要给雪辞花钱的人多得是。
陆泯还想说什么,乔尔带着几个保镖出现了。
气氛变得压抑,卢修斯瞬间隐身。
雪辞乖乖回二楼穿上女仆装,打算做好最后一天的工作。
回家之前的这天过得格外平静,很快夜幕降临,雪辞被11提醒,朝窗外看,才发现是满月。
他盯了好一会儿,结果圆月之下,一个黑漆漆的巨大生物朝他飞过来!
雪辞吓得魂都快没了,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又毛绒绒、同时还眼冒绿光的家伙。
11:【宿主这是狼人!!!小心啊啊啊啊!!!】
雪辞记得,狼人是吸血鬼的死敌。
所以,外面的巨大生物是来知道埃兰德即将起死回生,才过来搞破坏的吗?
他下意识去摸无名指上的魔戒。
却直接摸了个空。
才想起自己洗澡时将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转身要去拿戒指,还没走几步,玻璃直接被外面被撞破。
屋里的灯瞬间灭掉。雪辞回头,在看到窗户旁那个身形巨大的野外生物轮廓时,他双眼发黑。
连腿都使不上力气。
满月之夜,狼人会从人类恢复原始形态。
他们愤怒、嗜血、兴奋,毁灭力强。
有少数人类见过他们,满月之夜大家为了保证安全,都不出门。
有部分狼人,也会在这种时候寻求配偶。
雪辞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在被巨大的狼人强行捋走后,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还在庆幸这头狼人似乎并不是来找埃兰德麻烦的。
夜里的温度低,雪辞穿得单薄,只好整个人都趴在狼人的背上。
幸好狼人的皮毛够扎实,抵御了部分风寒。
就是有点硬。
比狗的毛发还要扎人。
雪辞被扎得哪里都不舒服,特别是大腿,估计都被磨红了。
他心惊胆战一路,高空中也不敢随便挣扎,乖乖抱着它的背。
一些毛发不顺,他甚至顺着毛抚摸。
把身下的狼人弄得发出“咕噜”声。
狼人为什么一直要发出这种声音?
雪辞以为对方在警示自己,将手收回去。
夜里太黑,狼人最后把他放在了一个简陋的木屋里。
木屋没灯,对方点燃了柴火。
雪辞这才看清狼人长什么样子。
很凶,眼睛上还有一道疤痕,身体完全站起来时目测两米五。
而且没穿衣服。
就算没有巨物恐惧症,雪辞也被吓到了,幸好11及时给丑陋打上了马赛克。
面前的这头狼人似乎不会说话,也没什么恶意。
是很明显的兽态,能直立行走,依稀看出人类的轮廓。
柴火堆燃烧得霹雳作响,雪辞的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他不敢主动跟对方说话,生怕提醒到对方还有自己这样一块食物。
屋里太暖和了,雪辞开始昏昏欲睡。
睫毛被火光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小魅魔的脸蛋也如羊脂玉一般莹润。
奎塞看呆了。
他是雇佣兵,拿钱办事,受魅魔一族委托将叛变的魅魔抓回族里。
狼是群居生物,对于叛徒无法容忍。
可面前的小魅魔却乖得很,或许嫁给吸血鬼并非他自愿,而是被逼迫的。
奎塞很快就转换了立场——他并不打算将人交给魅魔族。
小魅魔睡得并不安慰,脑袋一垂一垂,眉宇间皱巴巴的。
奎塞将自己的肩膀凑过去,想要让对方靠着。可没料到自己的发毛太硬太刺,直接把小魅魔弄清醒了。
不过脸蛋还是靠上了。
很微妙的感觉,像是被小动物蹭了下。
小魅魔是有点怕他的,立刻蜷缩着身体往旁边挪。
小小的一只,腰那么细,他们狼人的手臂举起来估计都要比他的腰粗。
脸小,眼睛却大。
奎塞并不知道自己绿油油的视线已经给小魅魔造成了阴影。
他看到对方舔了舔唇瓣,从屋子里到了杯水端过去。
狼人在满月心性粗鲁暴戾,在做这些人类行为时却格外笨拙。
他小心翼翼将水杯放到小魅魔面前,暗中观察着。
小魅魔警惕看着自己,过了会儿终于拿起杯子闻了闻,确定不是什么奇怪的水后才小口小口咽。
跟小兔子似的。
被他舌头上的倒刺一舔估计就能哭出来。
这样的小魅魔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一定是魅魔一族自己心胸狭隘。
奎塞又拿来了肉干。
在雪辞看来,这位狼人的行为大概就是在吃掉他之前把他喂胖。但他受到惊吓后,肚子很空。
肉干散着的香味难以抵抗。
雪辞在这种焦躁不安的环境里反而会犯困。
他迷迷糊糊闭眼,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搭上了一条毯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屋里没人。
门缝也没管严实。
四周大概率是森林,外面漆黑一片。雪辞正纠结着逃跑的可行性,屋外就有声音穿进来,格外清晰——
“你不交差,把他带到这里,难道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雌性?”
“他承受不了的。”
“你忘了我们上过的课,光是成结浇灌都要持续十分钟。”
“他那种小兔子,光是随便碰一下估计就哭了。”
雪辞蜷缩在角落里。
眼尾被吓得湿红一片。
眼睁睁看着两名同样高大的狼人推门而入。
除了刚才脸上有疤痕的狼人,还多了一位。
两人看起来像是同伴。
沉甸甸的饶有兴趣的视线打量过来,雪辞不敢跟这两个大型生物对视,生怕对上视线就要被吃掉。
黑影靠近时,可怜的小魅魔缩在角落里,眼眶都红了:“别、别吃我……”
他听到其中一个狼人轻笑了声。
随后,野兽的身体逐渐变化成英俊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野性,身材依旧比雪辞大上两倍:“原来长这样,怪不得埃兰德会迷上你。”
雪辞愣了愣,瞳孔里带着浑然天成的无辜:“你认识埃兰德吗?”
“不仅认识,还挺熟悉。”男人蹲下来,视线在雪辞脸上扫了一圈,随后又落在他蜷缩起来的脚趾。
雪辞的脚趾是被另个狼人的毛发蹭红的。
皮肤除了白就是粉。
看起来,确实是只可口的小兔子。
可是这么小一只,稍微抱一下估计腰就能折断,埃兰德平时是怎么碰的?
“你跟埃兰德是朋友吗?”
陌生环境里,不安的食草动物在套近乎,寻求庇佑。
奎壬轻笑一声:“是死敌呢。”
果不其然,想要靠过来的雪辞,又缩回角落里。
“放心,我们狼人一族只跟血族敌对,不牵扯到他们的配偶。”
雪辞抿了抿唇,刚想要说声谢谢,就又听到对方突然来了一句:“不过我们很喜欢把死敌的配偶抢过来。”
奎壬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发现,这只兔子很可爱,会露出让他很受用的表情,挠得他心里痒丝丝的。
他可没有抢别人配偶的习惯,几百年来都寡得在满月之夜只能找个山洞打石头。
“哥,你不要欺负他。”
奎塞见雪辞害怕的表情,忍不住阻止奎壬。当然,他同时还嫉妒奎尔后来居上,比他还早跟雪辞说上话。
他抓了抓脑袋,察觉自己还是兽态后,也恢复成人形。
只是他的模样比他哥要难看,不知道小魅魔会不会嫌弃。
奎塞偷偷朝小魅魔看,发现对方并没有露出嫌恶或恐惧的表情后,着实松口气。
按说吸血鬼和狼人两类种族是死对头,那雪辞作为吸血鬼曾经的配偶,落入狼人手中应该被百般折磨才对。
可雪辞莫名觉得,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