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钰：……啊？
“你在说什么啊？”莫名其妙背锅的人类回头疑惑问：“谁监视你了？”
盯着你看我也不怕长针眼。
“不必掩饰，掩饰就是解释，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生殖腕将自己的手放在驾驶室的门把手上，往下压道：“你的气息骗不了我。”
不管是那股注视着自己的气息，还是被自己不小心踩碎的眼珠，都和面前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它们和自己同源，来自于同一个本体。
身体部位之间的互相吸引让他追随而来踏上这台车，本能的吞噬欲望在见到自己剩余部分后被更加放大。
他迫切的想要和这个人融为一体，甚至十分后悔道：“早知道你眼睛这么美，我就不会把你的眼珠踩碎了。”
尤钰：……
他默默转头看向自己肩膀上站着的克鲁斯道：“我好像被你骚扰了。”
克鲁斯：“请原谅，没脑子的部分是这样的。”
奈亚虽然发不出声音，但还努力在恢复的车机屏幕上发弹幕，哈字占据了整个屏幕，期间夹杂着几句蠢货和对克鲁斯的嘲讽。
最后变成了一个彩色的跳动生殖腕。
尤钰：……
克鲁斯：……
被讨厌的人看到出丑的一幕已经心烦意乱，偏偏外面的医生还在狂压门把手：“出来，亲爱的，我们来玩一场小游戏。”
尤钰继续加速冲向公墓，冷酷道：“闭嘴。”
通往公路的道路越来越偏僻，很少有车辆经过，就连照明的路灯也间距略远，明明暗暗的光线照在生殖腕的脸上，加上刚才被果断拒绝的尴尬，让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失落。
“为什么注视我又不肯靠近我？”他将手贴上玻璃遮住尤钰的脸后缓缓收紧，仿佛已经将人类握于掌心，“不过没关系，你已经愿意跟我回家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隔绝两人的防弹玻璃突然消失不见，尤钰愣了一秒就怒吼道：“克鲁斯！我刚刚改装过的车！”
“我会给你修好的。”
克鲁斯的触手紧紧缠绕着生殖腕意图触碰尤钰的手臂，粗壮的触手一点点缴紧，皮肉下的骨头发出碎裂变形的声音。
“谁允许你碰他了？”
生殖腕不知道长在哪里的眼睛注视克鲁斯片刻，被禁锢的手臂突然缩小抽出，扭曲变形的手臂在甩动的过程中恢复了正常。
他将触碰到人类头发的指尖放在鼻尖轻嗅，发出愉悦的声音道：“好香。”
明晃晃的挑衅行为让克鲁斯直接跳下尤钰的肩膀，迷你的体型急速变大恢复了成人的大小，遮挡视线的银发被手掌捋到脑后，露出充满杀气的眼神。
阴影中的触手刺向生殖腕，但很快又从另外阴影中伸出的触手打开，双方交缠扭打在一起的过程中生殖腕注视着克鲁斯的脸突然深呼吸。
顶级过肺后，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眉头紧皱道：“原来是你，不是他。”
那好像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类。
“很失望吗？”克鲁斯反问。
生殖腕沉默几秒后就开怀大笑道：“不，当然不失望，相反我很高兴。这样我就不用吞掉他，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和他融为一体了。”
“没人想和你融为一体。”尤钰不得不开口提醒。
生殖腕愣了：“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太丑了，”克鲁斯说出尤钰心里话，“对比下我和你的脸，他当然会选择我。”
生殖腕愣了愣，随即愤怒起来一把抓住克鲁斯的肩膀，用自己变硬的头部狠狠头槌，把克鲁斯的脑袋砸得闷闷发响。
尤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赶快挪开了视线，心想这比之前副本里克鲁斯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滑稽。
克鲁斯和自己的器官进行最纯粹的肉搏从车头打到车尾，触手都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就在大章鱼抓住机会，缠着医生的脑袋狠狠撞地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尤钰紧急刹车把后排两个人直接通过惯性甩到了车头，狠狠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他眯着眼看见离车头不过三十米的地方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地上暗红的血还有一地的内脏，躺在地上的受害者就连脑袋像椰子一样被开壳，而站着的人手里正捧着他刚刚被挖出来的脑子。
尤钰：……
这哥们脑容量有点小了。
作者有话说：
生殖腕：我被你迷住了。
尤钰：下铁板就老实了。
克鲁斯：我人生最尴尬的时刻不过如此。
第100章
吃两口就没的脑子如果放在锡纸碗里卖十五块一份，百分百会被顾客举报。就连尤钰都敢摸着自己的脑袋认真道：“我的脑袋肯定比这个大。”
克鲁斯：……
克鲁斯：“倒也不用这么比较，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聪明的人类。”
自己亲爹亲妈都不敢说的话克鲁斯敢说，尤钰十分感动，但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自己智商的时候。
他看着小心翼翼将脑子放进手提箱里的口罩男道：“这家伙跟昨天晚上我们遇见的那个器官贩子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他死而复生了吗？”
“不可能的。”克鲁斯立刻反驳，“我确定他已经死了，尸体也已经被销毁了。”
尤钰看他：“那你装扮成他的眼珠现在在干什么？找到买家了吗？”
“没有，这个叫瑞姆的医生这几天都请假，我还没……”克鲁斯说着被他按住的迪克医生突然强力抬起头来盯着他问：“瑞姆？你在找瑞姆？”
尤钰看他：“你认识？”
“当然认识，我们可是一个医院的同事。”生殖腕挣扎着转头看了眼正提着箱子往外走的口罩怪人，好心提醒道：“别惹瑞姆的线人，他们会刮走所有人内脏。”
“那很巧了，因为我会刮走他们所有人的钱包。”尤钰面无表情道。
迪克医生：……
“难道你们不知道经常吃内脏下水会导致胆固醇偏高，增加心脑血管疾病风险吗？”克鲁斯实名制反对这种不健康的饮食习惯。
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迪克医生只觉得这家伙就是个装货：“真不知道你在专业医生面前班门弄斧干什么。”
克鲁斯：……
你小子最好是有医师执业证书。
尤钰想笑但是忍住了，并且还为克鲁斯发声：“好的，我知道你没有脑子所以没这方面的担忧了。”
关心环节结束，克鲁斯面无表情抓着迪克医生类似于脖子的部位收紧问：“那你说你同事收集内脏是为什么？”
如果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变态医生，那自己可以留到副本关闭后再来慢慢处理，不必现在浪费时间。
没想到迪克医生却反问：“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集内脏吗？”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克鲁斯反问。
看着面前两个人脸上两个纯粹至极的问号，迪克医生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他先是沉默再是大笑，然后盯着克鲁斯道：“你为什么要监视我，瑞姆就为什么要收集内脏。”
克鲁斯骤然瞪大眼放松了扼住对方脖子的手，以为他被震慑住的迪克医生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见尤钰在旁边眉头紧皱道：“什么意思，听不懂。”
迪克医生：……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你就直接说他收集内脏要干什么不就完了吗？”尤钰真是恨透了这些故弄玄虚的谜语人，能不能照顾下脑子不好使的人类。
“我监视你，是因为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回收我的身体这合情合理合法。”克鲁斯却没有从那些怪物的器官里感受到自己的气息。
那绝对不是属于自己的器官。
“你一点推理能力都没有吗？”迪克医生真是不想承认这么愚蠢的家伙竟然和自己出自同一个身体，“你监视我吸收我是想补全自己的身体，瑞姆收集内脏也是想补全我们的身体。”
尤钰敏感捕捉到这个字眼。
还有高手？
“我们都在努力让自己变完整。”生殖腕注视着克鲁斯的脸，“我们互相寻找靠近吞噬，都只是为了让旧日的存在重临世间，然后复仇撕碎我们的仇人。”
原本还在激情发弹幕的仇人奈亚的立刻卡顿，下一秒车机屏幕就被清空，安静下来认真倾听克鲁斯的复仇大计。
“但是身体的碎片太过分散，而我们的力量也不够，瑞姆只能借用这些居民的内脏身体来拼凑自己补充力量。”迪克医生说着突然冲尤钰抛了个根本没人能看见的媚眼，“不过请放心，他只对夜晚的生物下手。善良，是我们的本色。”
尤钰：……
尤钰：“那既然如此这个瑞姆怎么没有把你这个身体碎片给吞噬了？”
一句话被戳到痛处的迪克医生骤然沉默下来，克鲁斯也觉得奇怪，按照自己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肉。
难道说是这个家伙有问题？
他立刻收紧了迪克医生身上的触手进入准备战斗状态冷下声音问：“他在问你问题，你没听到吗？”
迪克医生沉默很久后才不情不愿地说：“因为他觉得我是身上最没用的东西，扔了也无所谓，根本懒得管我。”
克鲁斯：……
尤钰：……
漫长岁月里从未被使用的器官就像是人类退化的阑尾一样只会带来困扰，并不能给复仇大计带来任何作用。
为了不让小头控制大头，所以即便知道生殖腕的存在，这位叫做瑞姆的身体碎片也没有任何行动，甚至因为对方奇特的外形保持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破案了！有问题的不是生殖腕而是瑞姆！
说实话克鲁斯觉得自己非常理解瑞姆的想法，但今非昔比，已经拥有了爱人的章鱼还是安慰自己的器官道：“谁说你没用，你非常有用，我很需要你。”
“真的吗？”生殖腕不敢置信看向他。
克鲁斯点头：“没有你，我的生活都不完整。”
看着刚才还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开始惺惺相惜，尤钰无语地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念后问：“那么这位瑞姆医生，又是你身体的哪一部分？”
副本走到现在，留给克鲁斯的器官已经不多了。
迪克医生正要为人类答疑解惑，克鲁斯却突然弯腰捂住了眼睛痛苦道：“主脑，瑞姆是我的主脑。”
尤钰：……？
什么猪脑？
虽然疑惑但看着血液从克鲁斯捂着脸的手逢里落下，尤钰立马站起扶住他的手臂问：“怎么回事？你的眼珠找到他了吗？”
“瑞姆藏在下水道里，我看见他了。”克鲁斯狠狠将已经开始腐蚀的右眼从眼眶里挖出，强忍着疼痛告诉尤钰开始的下水道的确有问题。
被眼球跟踪的血冻冻们毫无防备，它们蹦蹦跳跳一路玩闹着引领克鲁斯来到了下水道深处，那里更像是一个实验室，摆放着一个又一个实验罐和培养皿。
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器官和组织，还有用它们融合创造出的诡异生物，并且还有很多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大脑。
但最大的一个大脑却不在福尔马林里，它和巨大的红色血冻结合，站立在实验室的中央，像是主人一样指挥着血冻冻的工作。
它看上去就像尤钰最爱吃的什锦果冻，脑子就是它的果肉。
当克鲁斯注视它时，它那强行塞进果冻里的眼睛也发现了克鲁斯。双方对视不过一秒，跟踪的眼球就凭空扭曲腐化，将危险传递给克鲁斯的同时也带来了瑞姆的警告。
将对方的模样深刻于脑海，克鲁斯闭上眼再睁开，空缺的眼眶里又长出了全新的眼珠。
“瑞姆很厉害吧。”生殖腕有些激动，“他说他马上就能集齐力量撕开世界的裂缝，去往别的碎片世界找回剩余的身体了。”
但克鲁斯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捏碎的掌心腐烂的眼珠冷冷道：“那他的速度也太慢了，等他找到齐身体，奈亚早就已经将尸块吞噬殆尽了。”
在瑞姆医生沉淀自己的时间里，克鲁斯和自己的人类已经穿越几个世界收集了半的身体。
“确实效率很慢。”尤钰点头附和，“但我们现在得加快速度了。”
他立刻回到驾驶座上坐好扣好安全带道：“你还能定位瑞姆的位置吗？给个定位我们现在就出发。”
克鲁斯尝试去回忆但却发现瑞姆的力量扭曲了那一块空间，发现无法定位的他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生殖腕问：“你知道瑞姆在哪里吗？”
生殖腕老实摇头：“这种关键信息他从来不会告诉我这种没脑子的器官。”
“那我们跟着他能找到目的地吗？”尤钰看向外面已经提着箱子走到巷子口的口罩怪人发动汽车，“我去问问他要不要坐车。”
“试一试吧。”克鲁斯道。
尤钰立刻追了上去降下车窗问：“帅哥，要不要坐车？马上就走，中途绝对不拉客。”
口罩怪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就挥了挥手机拒绝道：“我打车了，不用你的车。”
话音刚落一辆车就停在了口罩哥的面前，坐在驾驶座的黄毛一眼发现了尤钰的车，下一秒聊天室里就响起了对方的声音问：“尤大神，怎么了？”
“车上的人很重要，小心点别弄死了。”尤钰对着话筒道：“我会跟在你的后面，不要担心大胆地开。”
听见尤钰这么严肃的声音，原本吵闹的聊天室立刻安静下来，只听进入工作模式的黄毛无比认真道：“收到。”
黄毛核对完乘客的手机号码正准备出发，对方却看了眼手机道：“等一下我要修改目的地地址。”
作者有话说：
克鲁斯：垃圾只是放错地方的资源。
迪克医生：……你到底是不是在夸我。
尤钰：什么猪脑主脑，一口气全吃了。
改地址？为什么要突然改地址？难道是想跑？
黄毛立刻警觉起来打开麦克风故意大声说：“乘客您好，我们是一口价的特惠快车，不能改地址的。”
“那我给你加钱，我还有个地方的货要去提。”口罩怪人立刻拿出钱放在扶手台上，盯着黄毛的侧脸低声道：“或者你把你的内脏给我，这样我就不用去提货了。”
“不行，我有胆结石和肾结石。”黄毛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口罩怪人手上那把锋利的杀猪刀，立刻收下追加车费问：“那您要把地址改去哪里？”
“先送我去酒吧街，等我接到货再送我回人才公寓。”
口罩怪人的话一字不落都被麦克风收录，一时间玩家聊天室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目的地。克鲁斯立刻向窗外伸出触手抖动，上面的眼珠就像蒲公英一样飘走，乘着风先一步前往人才公寓。
“黄瓜，你比你的同事狗尾巴草聪明。”尤钰对黄瓜特工的智商给予高度肯定，“对付这种器官贩子就是要装病。”
但对方沉默几秒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有胆结石和肾结石。”
不仅有，还会疼。
他这辈子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就是在结石疼的时候被选中进入了盗汗空间，并且许下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结石消失。
尤钰：……
尤钰：“那你副本结束找张宇，他会帮你解决的。”
张·克鲁斯·宇欲言又止，很想说旧日支配者的能力不是这么用的，但旁边的生殖腕却先一步开口疑惑问：“你为什么叫张宇？”
现在都流行给自己取化名吗？
“我给他取的名字，朗朗上口不好听吗？”尤钰问。
生殖腕一听这话，立刻看向尤钰温声说：“主脑叫瑞姆，他叫张宇，那我应该叫什么呢？亲爱的。”
一时间有很多极品二字id涌到了尤钰的嘴边，但是他忍住了。
不可以，妈妈说过说话不能这么粗俗。
“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克鲁斯看向自己的生殖腕，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处理这个家伙。
鉴于这个碎片世界和真实世界的高度融合，副本通关后再吞噬中心物肯定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现在才是游戏的第二天，七天的游戏时间实在太过漫长，他们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自己的力量比之前更强悍，如果能成功吞噬主脑还有自己的血液，那么就算破坏中心物也不会影响两个世界的融合地带。
但现在碎片世界里的玩家还没有全部解除污染，位置也太过分散，不管不顾大打出手误伤玩家还能救治，万一提前关闭了副本导致有些玩家被困在碎片世界里就麻烦了。
克鲁斯思来想去，将手搭在了面前生殖腕的肩膀上下达命令：“你要帮助我吞噬瑞姆。”
“为什么？”生殖腕疑惑，“为什么不是瑞姆吞噬你。”
克鲁斯表示因为自己已经吞噬了很多部位，少数服从多数，只有自己和血液的瑞姆当然应该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最重要的一点是瑞姆觉得生殖腕没用，但是克鲁斯觉得他必不可少。
他很想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却找不到在哪里，只能改为收紧搭在生殖腕肩膀上的手，认真道：“难道你希望所有的身体部位都融合之后，只有你被排除在外面吗？”
旧日支配者克鲁斯重回宇宙之巅受万众信徒的崇拜与敬仰，但是明明是一部分的他却被排除在外不为人知晓，每天上班下班，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有些夸张了。”迪克医生表示自己的门诊还是很火爆的，药到病除的锦旗都挂了一面墙。
尤钰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给他们治疗不孕不育的？你懂这个过程吗？”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这是医疗科学，亲爱的。”生殖腕表示繁殖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权柄，“我会给他们一点我的触手，只要他们打粉后定时服用，很快就会孕育出生命。”
药到病除，快捷有效，但也会伴随着一些副作用。
“这样诞生的孩子是以掠夺了父母生命力为代价，所以父母的寿命会大打折扣。”迪克医生表示目前自己已经在努力加班加点进行研究实验，会尽快攻克这个难题。
“反正章鱼繁殖之后就死了，你这个还能活几年看着孩子长大，已经很棒了。”尤钰却觉得十分合理，“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点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亲爱的。”生殖腕看着他语气格外温柔，“我真想和你一起孕育生命。”
尤钰：……
等一下，那不就是自产自销了吗？
虽然这是节约成本的好事，但把自己的孩子做成铁板章鱼买掉也太地狱了。
听见人类抗拒的心声，克鲁斯竟然十分庆幸。
起码尤钰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但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克鲁斯当机立断给了生殖腕一巴掌让他立刻表态：“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会先把你塞进阴影世界，等离开这个副本的时候再将你吞噬。”
“如果我同意呢？”生殖腕反问。
克鲁斯道：“那在我成功吞噬瑞姆之后，再来将你吞噬，让你回归本体。”
生殖腕疑惑：“那不是我怎么都要被吞噬？”
克鲁斯点头：“是的，你没得选。”
见生殖腕迟迟沉默不语，克鲁斯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缠绕在生殖腕上的触手开始缴紧用力，想要将对方直接拖入黑暗之中。
“我有个问题。”生殖腕见势不妙突然举手指着尤钰问：“你和他会睡觉吗？”
克鲁斯眉头一皱正想回答个鱼隐私他没有回答的义务，但尤钰却面无表情反问：“不和他睡难道和你睡吗？”
很清楚这个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尤钰果断关闭了麦克风，冷冷道：“你不让克鲁斯吞噬的话，怎么能和我融为一体呢？”
毕竟他只和自己的章鱼睡觉。
一时间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下来。
全身上下都红得像煮熟一样的克鲁斯盯着尤钰看了好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小钰，你在说什么？”
“在摆出条件让他同意。”尤钰眉头紧皱催促：“快点，你想明白了没有？”
生殖腕二话不说直接单腿下跪，牵着尤钰的衣角认真道：“亲爱的，如果马上就要睡觉的话，我建议现在就把我吞噬。”
“滚远点，我在开车。”尤钰十分冷酷。
“嗻！”
生殖腕立刻收回手站起来走到克鲁斯身边，看着他确定道：“你一定会吞噬我，不让我一个人孤单对吧。”
“如果你还在这里啰嗦惹我生气的话，你可能这辈子都会派不上用场了。”克鲁斯建议他现在开始保持沉默。
生殖腕立刻闭嘴走到另外一边开始安静看病历，绝对不会再说任何任何一句克鲁斯不爱听的话。
冷静几秒但是失败的克鲁斯走到尤钰身边，用自己鲜红的触手轻轻抚过人类同样泛红升温的脸，然后用吸盘在他的脖颈上留下痕迹道：“小钰，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尤钰任由触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带走多余的温度，“我的话不是很有效吗？他立刻就同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你的话非常正确我很爱听。”克鲁斯说着低下头亲吻人类的额头，“我只是……只是以为你对这种事很抗拒。”
尤钰却道：“我是成年人，谢谢。”
但是成年人也有点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看了眼后视镜里正在认真翻看病历的迪克医生，压低声音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有好感？”
他们之前也没见过，这家伙也不像墨囊一样窃取了克鲁斯的记忆。
“因为我对你是生理性喜欢。”克鲁斯说着将头埋在了尤钰的肩窝，“他受到了一点我的影响。”
尤钰不明觉厉，决定认真开车。
两辆紧紧跟随的车很快到达了这个碎片世界夜晚最热闹的街道，喧闹声和打斗声不绝于耳，甚至大街上就放着一个擂台，两个怪物居民正打来打去。
前方黄毛的车辆停下，怪人让他稍等后就提着箱子下车站在路边等待，但时间过去十分钟他等的人都没有来。
就在黄毛意识到不对准备下车把人抓回来的时候，突然几辆大车从他们之间开过，等车离开的时候，原本站在路边等待的口罩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出事了！那个人不见了！”黄瓜特工立刻抓着麦克风通知尤钰。
克鲁斯按住尤钰的肩膀正想告诉他不用着急自己的眼珠已经跟了上去，突然一声轰鸣从远方传来，尖锐的疼痛在身体内部炸开。
尤钰转头就看见克鲁斯跪在了地上，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千疮百孔，鲜血源源不断从身体里涌出，就连阴影中的触手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急速腐烂衰败。
“怎么了？”尤钰立刻伸出手想要将克鲁斯抱起，但拥抱的力量却让他身上的血流得更多。
生殖腕转头看向窗外爆炸火光亮起的方向，眯起眼睛道：“人才公寓爆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