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CostumePlay了两个仙气飘飘的玄幻修真者。
衣服帽子都是宗政斐明赞助的,用料都是最好的,连帽子都是真的兔皮、狐狸皮哒。
龙君越用自己的大氅,包着俩人,一起看外面寒风萧萧,山间更是涌起无数的雪花。
那雪花被山间会旋风吹的都从地面往天上冲,景色的确是一般地方看不到的。
只是风博羽看了半天,才扭头怒瞪龙君越:“要不咱们俩还是回去吧,这景色美,衣服好是真的,可冷的我直打哆嗦也是真的。”
一下子就把龙君越给逗笑了:“不是你说要感受一下古人的浪漫与情调吗?”
为此不惜直接极速快递过来两套衣服,包括鞋子和披风等等。
如果不是因为冬天,可以戴帽子,柳昕锐一定会把发套给他们送来的好么。
要不是他们俩不出片儿,宗政斐明都要把化妆师连夜打包送来啦!
“回去了,回去了。”风博羽赶紧拉着龙君越往回走:“我也是犯傻了,竟然把脑袋冻着了,想了这么一个活动。”
大冷的天儿,他跟龙君越穿着飘逸帅气的古装,在上头喝西北风,看大雪花儿。
啧啧啧。
风博羽都觉得自己是在找抽。
龙君越任由风博羽拉着自己回到了他们的悬崖民宿,在这里换下了衣服之后,龙君越就去厨房端了一大壶温热的东西出来:“走的时候,都烧好了生姜大枣水,喝点吧,去去寒气。”
“还是你好。”风博羽已经飞快的换上了毛乎乎的法兰绒家居服,外头裹着同款的睡袍:“我光顾着美好的想像,现实却对我饱以老拳一顿,打得我鼻青脸肿。”
“你只是被冻得流鼻涕,鼻尖红了一点,没有鼻青脸肿那么严重。”龙君越看着俩人换下来的衣服问:“收起来,还给宗政斐明吗?”
“不用了,咱们俩都穿过了,要是他们剧组用的话,我跟柳哥说一声,给定制个新的就行了,反正这个都是备用的,没人穿过。”风博羽喝了一大口,生姜红枣水虽然味道怪了点,但是入口进喉,全身果然就暖了起来:“你说,柳哥家的那位天王巨星,是怎么做到一边演戏在娱乐圈里红得发紫,一边还能做一些实验研究,照样有专利成果呢?”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柳昕锐为宗政斐明保驾护航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绝对不是什么金主跟明星的那种关系,我可是听医药集团那位执行总裁说过,宗政斐明的单独实验楼,就是柳昕锐给他建起来的,那里但凡有了点成果,柳昕锐第一时间就注册专利,这些年下来,宗政斐明握在手里的专利,十几个是有了,就算不做明星,不拍戏,不混娱乐圈,光是那些专利费用,就够宗政斐明躺在床上数钱玩了。”
“但是他不会,宗政斐明是生活在闪光灯下的人。”风博羽记得前世,宗政斐明也是娱乐明星,只是真正成名是在他三十五岁之后,之前一直都是个十分努力且敬业的人。
拍的戏不多,却有很多的新闻。
从被黑粉堵在宾馆走廊上,到被粉丝曝光说约会圈外女,还有造谣生事的,黑他的,踩他的,经历很多,大起大落几次,最终还是时间验证了他的人品,真相大白之后,其事业运雄起,一飞冲天。
拍了几部好作品,连国外的三大金奖都拿到手了,代言更是接到手软。
这一世明显宗政斐明顺遂很多,一路上有柳昕锐提前打点,一些大事没有发生,虽偶有小波澜,但没掀起来什么浪花。
“我觉得吧,宗政斐明这么做,是想维持曝光度,让自己生活在闪光灯下,除了做演员的乐趣或者是兴趣,就只剩下他希望这样做,没人敢动他。”
风博羽赶紧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压压惊。
不愧是龙君越啊,龙君骁嘴里的气运之子。
他不知道宗政斐明的底细,竟然也能猜的这么准确。
“晚上我们吃山珍火锅好不好?”龙君越一看风博羽那心虚的小表情,就知道这人心里有事儿藏着,不跟自己说,所以毫不意外的就心虚了,其实龙君越没有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很善解人意的换了个话题:“我在厨房里都放了好多的干菜,山野菜。”
“我想吃肉了。”风博羽突然馋肉:“吃牛羊肉。”
“牛肉不行,这里毕竟是道家清修之地,羊肉可以,鹅肉也有。”龙君越从善如流:“我们吃个羊肉山珍锅子?”
“好。”风博羽突发奇想:“再最后下一袋泡面。”
“你这是什么吃法啊?”龙君越一想就忍不住了:“内蒙优质羔羊肉,老君山特产野菜干,搭配山上道观里自己做的冻豆腐,你给我丢锅里一泡面的面饼?”
“要不放一份意大利通心粉也行。”
“那还不如放一泡面的面饼呢!”
俩人最后吃的时候,还真放了个泡面的面饼,不过是荞麦面的那种,吃的相当荤素搭配,健康营养啦。
喝的也是这道观里给配备的焦三仙茶,健脾开胃助消化。
晚上俩人坐在窗前,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夜景:“你说,现在是不是风花雪月都全了啊?”
风博羽跟龙君越相依相偎:“月亮,雪,盛开的梅花,还有风。”
他们屋子里有道观送来的一束梅花,是观里梅林里采来的,一个房间一束。
多了没有,这是给梅树修剪切来的,别的都没动。
“还真是,咱们俩用得着这个么?”龙君越乐了:“好像咱们俩没有多浪漫过,也没怎么坎坷过,我总觉得,好像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没有吵过闹过更没骂过打过。”
“打过的。”
“啊?”
“我们打过实战呀!”
“促狭。”龙君越感叹:“真的,这是一种感觉,但很早我就这样感觉了。”
风博羽嘿嘿一乐,心说你这感觉还挺准,咱们俩前世可不是在一起快一百年了:“这样也挺好,相知相许,相守白头,如果前世我们能在一起,那么今生我们依然会百年好合。”
“好,百年好合。”
这一夜,大概是因为吃了羊肉山珍锅子的关系,有点大补了,又有“风花雪月”的加持,俩人折腾了半宿才消停,风博羽更是只管两眼一闭睡大觉。
其他的都交给龙君越去办。
龙君越也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脏了的东西,都塞进了洗衣机里,第二天洗衣机一自动清洗就行啦。
结果俩人睡的正香,龙君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龙君越的手机有四五个,其中有一部是银色手机壳的,一般很少响起,现在却响了半天。
风博羽模模糊糊的往龙君越的怀里钻了钻,他要睡觉。
龙君越知道他睡不好会有起床气,睡眠不足就会低血糖,于是一手安抚风博羽,一手拿起了电话:“我是龙君越。”
电话里头说了很长一段话,龙君越顿时精神了:“真的?”
电话里又说了好长的一段话,龙君越彻底清醒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龙君越才抱了抱睡的正香的风博羽:“醒一醒吧?”
“怎么了?”风博羽嘟嘟囔囔,不爱醒过来。
龙君越叹了口气,在他耳边放了个大炮:“关正洲死了。”
“他死了就死了,管我什么事儿?”风博羽闭着眼睛叫骂:“我要睡觉,生了再叫我,死了别叫。”
说完闭嘴,瞬间秒睡。
龙君越闭嘴了,他知道这人啊,起床气上来了,这会儿天王老子叫他起来都不行。
睡吧,睡醒了再说。
结果就是都快十点了,风博羽才打了个哈欠醒来:“哎,我做了个梦,有人跟我说,关正洲嘎了。”
说完还哈哈的笑起来:“我这心情好的啊,醒来都神清气爽。”
正笑眯眯的看着龙君越,风博羽突然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这不是个梦?”
因为他发现,龙君越正看着他,表情略微纠结,能让龙君越这样的人表情纠结一下的事情,好像不太多。
“是,早上来的电话,关正洲已经离世,他是早上被男保姆发现的,人已经都僵硬了,那个男保姆叫来了曾月月和关博凯,他们没叫救护车,直接请了殡仪馆的车来。”龙君越告诉风博羽,关正洲对门的邻居,其实就是他的人,一楼一零二的住户也是他的人。
小区里的保安队长,物业公司的经理,都是龙君越安排进去的,为的就是监视这一家子。
现在证明龙君越很有先见之明:“曾月月跟关博凯对关正洲根本就不是外面演的那么好,而是已经有两个月没回老房子看关正洲了,他们在月亮湾别墅区买了个小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娘俩儿搬了进去,还说等过年再把关正洲接过去,结果关正洲没等到过年,连元旦都没过,就死了,抬出来的时候,据说眼睛瞪得圆圆的,合了几次眼睛,都没闭上,有人说他是死不瞑目。”
“他就这么死了?是该死不瞑目。”风博羽笑容消失了:“那你的人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曾月月跟关博凯说把关正洲直接火化,找个地方一埋就行了,谁知道关博凯竟然不同意,他要人在各大媒体平台发布关正洲的讣告,然后就是光明正大的说你跟关正洲的关系,就算是在法律上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实际上他还是你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他作为你的弟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送关正洲最后一程。”
这送最后一程,就是在殡仪馆里,瞻仰遗容后,由最亲近的人,推着逝者的遗体,从殡礼厅走出来,过专门的信道,送入裣衽房,由工作人员将遗体送入炼人炉,等到关上了门,再取出来的就是骨灰了。
一般这“最后一程”都是最亲近的人送别。
而且因为是逝者的遗体,送最后一程的人大多数都是男的,少数有男女一起的,极少数个别的是女的……
但不管怎么说,风博羽都是关正洲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关博凯不是关正洲,他可知道怎么才能扩大影响力,他不在龙君越给他画的那个圈里,有了钱的关博凯,不知道会干出来什么事情。
“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娘俩儿,我也有办法……”龙君越的话刚说到这里,风博羽就抬手制止了他继续下去:“我回去,送关正洲最后一程,算是我跟他彻底了结这一段父子孽缘。”
“好,我陪你。”
“不,我让艾山带着人跟我去。”风博羽拒绝了龙君越的提议:“他还不配你给他鞠躬致哀。”
“博羽?”
“我去是迫不得已,你绝对不许去。”风博羽冷哼一声:“那里是我的战场。”
“你的战场?”这话说的有些让龙君越惊讶了。
“除了送关正洲最后一程,还有就是我很想知道,谁是谁的弟弟?”风博羽现在像是炸了毛的小狮子:“我风博羽的弟弟只有金翰林和靳霖两个,没有第三个有关系的弟弟。”
“关博凯难道想认你这个哥哥?”龙君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当年可是恨死我们俩了。”
年少时候的那些往事,别说关博凯终生难忘,作为事件主导者的俩人也是忘不掉的好么。
要不是为了坑关博凯,他们俩根本不会去参考什么奢侈品,也就不会发现,所谓的奢侈品,都是空有高价,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
第266章 死的不是时候
“他怎么想不重要了,关正洲已经死了,他跟我是同父异母。”风博羽想得很清楚:“如果他敢对我有什么想法,我让他知道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
龙君越却表示:“我可以不去,但是我在外面的车里等你。”
“这么粘我啊?”
“我是担心你。”
风博羽最后还是同意了龙君越的安排,在殡仪馆外面的车上等他。
俩人收拾了一下,顾不得下了雪,山路难走,用了一天的时间下了山。
“幸好这一年来咱们勤于锻炼,山路也走了好多次,不然就这天气还真不敢随意下山。”下了山上了车,风博羽才摘下了脸上带着的口罩。
“冬天山路难走,没想到这么难走。”龙君越看着外面的路况:“如果不是……我肯定不许你出门。”
别说山上了,山下走了才多长时间的路啊?都遇到了两场车祸。
这破天气,都不出门的,何况是下山。
相比于龙君越的忌讳一点,风博羽说话就很直接了:“他死的不是时候。”
把龙君越和前头开车的司机都给说无语了!
同样觉得关正洲死的不是时候的还有曾月月和关博凯。
“他死了只能有一笔丧葬费,不能继续领工资和养老金了。”对于关正洲的死,关博凯没什么感觉,哭都没哭一声。
倒是曾月月眼睛红了,眼泪一直在流:“怎么就死了呢?不是已经养着了吗?”
“养着就不死了,那他还不得跟王八一样啊?”关博凯没好气的道:“那个叫林大力的人呢?”
“在那边站着。”曾月月抽抽搭搭。
“妈你能不能别哭了?”关博凯心里烦闷得很。
“我这个时候不哭,什么时候哭?”曾月月是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觉得伤了钱包,关正洲要是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一个月能领六千块退休金,还有养老金五千块,加上医药补助等等,一万多呢。
结果这么一死,也就拿了点钱,不能长年累月的领取了。
这对于每个月都能扣下一半钱给自己随便花销的曾月月而言,无疑是痛苦的事情,她才过了半年的好日子,这就没了经济来源。
她分到的那些钱,整数都存了起来,是死期,只想到时候吃点银行给的利息。
银行的利率总在下调,曾月月一个月才拿了不到两千块的利息:“行了,直接火化找个地方埋了吧。”
曾月月又心疼的抽抽了两声。
“等给他火化之前你再哭。”关博凯烦闷的让曾月月别哭哭啼啼的了:“现在开始发讣告,通知我爸原来单位的领导,这个我去办,你邀请周围的亲朋好友邻居们,对了,我再找风博羽,我可不是我爸,我要闹大了事情,他名声非得臭了不可,老头子死了,人死债消,他怎么着,也得送我爸最后一程。”
“你找他干什么?”曾月月不想见到风博羽,更怕见到风青:“他能来么?你爸都找了那么久。”
“他肯定会来。”关博凯很有信心,毕竟关正洲死了啊。
事实上,关博凯赌赢了。
风博羽的确是从老君山里出来,直接乘坐夜班的飞机飞了回来。
两个人从飞机上下来,一出机场就上了房车,然后在车里休息了一下,到了市区的时候,已经跟前来接人的周奇之和艾山汇合。
沉默的回到了家里。
龙君越跟风博羽在家里住了一夜,风博羽一言不发,龙君越只是陪着他。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杜晓来了,除了一些文档,他给他们俩带来了两身新的衣服。
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礼帽和墨镜。
这种专门参加葬礼的衣服,都一个颜色。
但是其他的安保人员,都同样打扮,并且戴了黑色的礼帽。
艾山跟周奇之带的人也是如此,而且他们还带了枪,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腰上,让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
“你们俩这是什么打扮?”风博羽看到的时候,眼皮子都要抽了好么。
“我们这不是,给你撑场面来了吗?”艾山拉了拉自己的大衣:“颂说这样看着特别有气势。”
龙君越看了一眼他们带来的人:“嗯,你们就差在脖子上挂个白围脖了,装上海滩呢?”
“缺个白围脖吗?”颂从一旁蹿出来,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怎么来了?”风博羽惊讶的看着颂:“我没叫你来啊?”
“我这不是给你撑腰来了吗?”颂很豪气的拍了拍风博羽的肩膀:“这些都是我训练过的人。”
“意思就是,下手都挺黑的吧?”风博羽差点翻白眼:“我是来送关正洲最后一程的,不是黑色会老大的葬礼,搞成这个样子,像话吗?”
这清一色的黑漆漆,跟一群黑乌鸦似的,加上黑色礼帽以及黑色墨镜。
好吧,龙君越的墨镜是金边的,他是银边的,别人都是黑边的……还挺有格调。
“还行,还行。”颂呵呵一乐:“你我同病相怜,我帮你。”
风博羽知道颂小的时候,父母不负责,后来没了父母,跟着奶奶长大,最讨厌不负责的父母了。
所以搞了这么个阵仗来,给风博羽壮声势。
“你啊,少看点那些天马行空的黑帮片儿行么?”风博羽无奈的一抹脸:“这里是国内,是讲究法律的社会。”
“知道了,知道了,好赖就这么一把啦。”颂的中文,这么多年下来,说的越来越溜了。
风博羽表情无奈,心里却暖暖的,他有这么多亲朋好友在身边,还有挚爱之人在侧,有什么可纠结的?
于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带着人上了车,直奔殡仪馆。
本市有三个殡仪馆,都在市郊外,地处偏僻,周围是花草树木,没有人烟。
路上的车子倒是不少,而火葬场就在殡仪馆的旁边,这两个地方是建在一起的,从殡仪馆出来就能直接送逝者遗体去火化了。
两个地方挨着,只有一条长长的信道相连,这就是送逝者“最后一程”的“道路”
到了地方之后,风博羽戴上了墨镜,对龙君越道:“你在车上等我。”
“好,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龙君越虽然没下车,但却告诉风博羽:“你的眼镜上有监控,你看到什么,我也能看到画面。”
“知道了。”风博羽突然亲了一下龙君越的脸颊:“在这里等我。”
“嗯。”龙君越虽然很想跟在风博羽的身边,但是他更知道,以风博羽对关正洲的态度,他是不会让自己出现在关正洲的葬礼上。
风博羽能去送关正洲最后一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风博羽被三十几个人拥簇着走了,龙君越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只看着一个监控显示屏,旁边的几个人手里都是笔记本计算机,上面全是大家带着的仪器传回来的影像。
颂没进去,他带着人守着大老板关正洲。
看到这些监控的画面,颂撇了撇嘴:“大老板呀,你这样,事事儿都盯着,小老板他知道吗?”
“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龙君越扫了一眼颂:“就像是你跟艾山之间,也没有秘密一样。”
有秘密,龙君越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啊!
颂这个家伙,对本国的情况一知半解,还对他们的感情有所质疑,真是闲得无聊了。
“嘿嘿。”颂不说话了。
他也看着监控画面,不过他特别调出来艾山的那一面,就像是跟在艾山身边一样,突然就理解了龙君越的做法。
“大老板。”颂看向了龙君越,一脸理解他的样子,看的龙君越莫名其妙:“嗯?”
“原来相爱太深的人,分不开一秒钟。”颂用一种咏叹调说话:“恐怕在知道要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龙君越定定的看了他半天,突然拿起电话打给了高山君:“准备几条胖头鱼,炖好了给颂吃,他需要多吃点这个。”
另一边的高山君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颂糊涂了,他不去问近在眼前的龙君越,因为他觉得龙君越有些高深莫测,于是直接在群里问高山君:“你笑什么?”
“颂,大老板的意思,是你需要补一补脑子。”
颂额头垂下三条黑线……
相比起等在外面没下车的龙君越,还能有个颂在卖蠢,风博羽这边的气氛就严肃多了。
风博羽身边跟着的是资深律师杜晓,前面开路的是艾山,后头压阵的是周奇之,这么一大堆人走进来,还穿的黑乌鸦似的,尤其是他们还整齐划一的动作,特别显眼,也特别有气势。
一进来就受到了万众瞩目,好多人看过去,却不敢靠前。
殡仪馆里有七个吊唁厅,关正洲的吊唁厅是最大的那个,也就百八十平米左右,两边摆着纸扎花圈,厅上挂着关正洲的正脸照,是他在出事之前,拍的证件照,很是正气凛然的样子,公务人员嘛,就有公务人员的气质。
不管人品怎么样,人是没了,单位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来了一半,虽然关正洲跟他们的关系一般般,可终究是一个单位的,眼看着,关正洲副科长就要退休享清福,人就出事了。
而在家休养才多久啊?人就没了。
很多人都看了好几眼关博凯,曾月月还好,面容哀戚,还能装个样子出来,可关博凯一点哀伤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到风博羽带人走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拉了一下曾月月。
曾月月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严肃表情的风博羽,身后跟着那些人。
下意识的她就有些心虚,怕的哆嗦了一下,但其他人以为她是哭的呢!
负责丧礼的司仪,不认识风博羽,但光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人不普通。
司仪看向了关博凯,关博凯愣了一下后,看向了风博羽的左臂,发现上头什么都没有,于是推了一下曾月月。
曾月月被风博羽慑人的气势所迫,根本不敢靠前,连张嘴打个招呼都没那个勇气。
关博凯又推了推曾月月,曾月月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这半个吊唁厅的人,有了点底气,她曾经跟关博凯商量好了,只要风博羽出现,就按照计画行事。
于是曾月月拿了个黑纱,上面绣着一个白色的“孝”字,走了过去:“戴上吧。”
曾月月给风博羽的是只有儿女们才能佩戴的东西。
关正洲老家没来人,因为曾月月跟关博凯,根本就没通知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
其他人知道关正洲事情的多,但他们从未见过风博羽。
下意识的大家都看了过去,心里一瞬间就在揣测风博羽的身份。
曾月月是想给风博羽戴上的,结果风博羽一抬手,他身边的艾山直接拦住了曾月月:“后退!”
艾山是真的见过血与火的人,那身彪悍的气势,经过岁月的沉淀,岂能是曾月月一个普通妇女扛得住的?
曾月月又哆嗦了一下,眉头微皱,颇有点楚楚可怜。
她要是个年轻小姑娘,这样还说得过去,可曾月月都五十多啦!
还这么矫揉做作,真的让人觉得,好难受,好诡异,也好难看!
“我与关正洲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个我戴不了,也不能戴。”风博羽沉声道:“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仁至义尽。”
“你不给爸戴孝?”关博凯大声的质问风博羽。
“他是谁的爸?”风博羽也大声的质问关博凯:“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我爸?我爸跟我妈在国外旅游,现在应该是南法那边看薰衣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