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而已。”邹晓宇笑了笑,直白地袒露自己想法:“出卖自己的灵魂一段时间换取相对应的情报,再利用你的共生,完成迁移,最完美的退场,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时停煜轻笑声:“这是另外的价钱。”
邹晓宇故作伤心:“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提价钱多令人伤心啊。”
时停煜抬眸看着邹晓宇:“你这风险真的很大啊,强行让我给你卖命,不好吧,你孤家寡人一个,死就死了,我可是家庭美满,爱人在怀。”
邹晓宇跟时停煜对视了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不要这样对我啊,你忍心看我这么帅气一人在大好年华就这样死去?”
“哼哼,我忍心的。”时停煜收回手,淡淡开口:“你能给我什么?”
邹晓宇松开手,非常遗憾地开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就知道你不可能同意,所以呢,我的确是有备而来。”
“你俩是不是想趁循环混乱闯出去?”邹晓宇不紧不慢地走到时停煜的另一边,轻轻挑眉看向时停煜:“我有一把刀,够你斩开循环,但需要足够的筹码。”
“你有共生,自然知道筹码是什么。”邹晓宇温和地笑了笑:“我能提供让你斩开循环的利刃,你助我脱身,如何?”
“我们的目标不一样,但这段路却是相同的。”
“那你,要不要选择相信我?”
第232章
“听上去风险很大啊, 没有保证——”时停煜话音一转:“不过在循环中也没有什么是有保证的,可以合作。”
话音刚落,一根金线从时停煜的手腕处蔓延出来, 绕到了邹晓宇的手腕上,在这片黑暗中异常显眼, 光线闪烁了两下, 融入血肉之中, 消失不见。
“好了。”
一点点冰冷的感觉顺着手腕往上爬, 时停煜捂了捂心口,嘴角抽了抽:“你嘴里有句完整的话吗?”
颈后吸取营养疯狂生长禁文带来的不适感快速减轻, 邹晓宇眨了眨眼, 又观察了下时停煜的状况, 咧嘴笑了一下:“你这能力,真是——优秀。”
不适感库库往上爬,时停煜不适地揉了揉手腕, 试图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听到他的话后, 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谢谢夸奖。”
邹晓宇大大咧咧地一把揽住人,亲亲热热地凑到时停煜身边:“哎呀,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啦, 我们现在是真的生死与共了, 那我们趁现在先培养一下积极的革命友谊。”
“不需要。”时停煜冷淡拒绝:“我们只是普通合作伙伴,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
邹晓宇双手抱胸, 笑眯眯地看着时停煜的背影:“好嘞。”
时停煜的性子不要太好摸清楚,表面看着冷静自持,内里就是个疯子, 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就算是计呈,他都不会这么果断的答应。
胆大心细,有担当,时停煜简直是拼图完美的最后一块。
“哼哼哼~”
没了禁文的影响,邹晓宇心情大好,晃悠晃悠地准备出去看看,毕竟他可是猫,太好淘汰其他刺头了。
走出狭窄的小路后,时停煜放缓脚步,他能听到有声音,有队伍打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本次的副本机制结束还有10分钟,现在不打起来才是奇怪。
时停煜的身影完美的被黑暗遮盖住,他在观察前面的状况,两组三人队直面对上,就现在看来,两支队伍的实力是有相差的,偏偏强的那一队受到不同程度的压制。
稍弱一点的队伍里有猫,再这样打下去一会游乐园员工就过来了。
时停煜压了压帽檐,从一边找了稍矮一点的墙,踩了两脚,登上高处,要想弄清楚猫的身份怎么掠夺,他得先把其他这四个人给处理了。
雾气散开了些,一轮血红的圆月高挂于夜空,血色浓郁,甚至漫出了月亮,染红了周边。
时停煜抬眼看向这轮月亮,突兀地想到了在第一个副本结束,他刚去到循环大厅,在大厅的直播画面中,他也见过一轮圆月,不过那轮圆月皎洁无瑕,它的照耀下,却是尸山血海和唯一杀出来的幸存者。
大量的论坛信息中,他知晓也是如此一般的升级副本。
血月的贡献者太多了,这一轮的血月染色太重,那下一轮呢?该如何自保。
有人在对着做,想速战速决。
时停煜收回视线,得出结论,血月一下变红,这件事计呈估计在处理了,当务之急是他面前这些。
意料之中,这边的打斗声吸引了相关的员工,血月柔和的红光笼罩在身穿着小羊玩偶服的员工身上,像是在催促着他去做什么。
原本还算是平衡的战局瞬间被前来的员工分割成两半、
“队长,快走,他们是猫,我躲不掉了,你们快走——”
被挟持的人咽了咽口水,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止不住地打颤,同时他也很清楚队长他们没办法救下他,再这样,整支队伍都得栽这里。
真可惜,他还没参加队长的人生大事呢,原本想着能闯出一番名堂。
再睁眼时,他眼中全是坚定,哪怕脖子前架着一柄刀,他都扛着这伤害,转身,强行拖住那女人,反正都要死,他还不如给队友们搏一条出路。
“噗嗤——”
女人手中的刀穿透了他的胸腔,她皱眉踹开这人:“什么东西,还煽情,死到临头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穿着青蛙玩偶的员工身上漫出长长的白色丝线,一息之间捅穿了所有鼠玩家的心脏,鲜血飞溅地到处都是。
那些人临死之前,喊都喊不出来,全部葬身在这片废弃的游乐园。
女人抬手蹭了蹭自己侧脸上的血液,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可是猫,去哪里都有队伍抢着要,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临时队员。
青蛙员工出场时走路四肢非常僵硬,此时从它身上蔓延出去的白色丝线正快速吸食着那些人的血液,用以供养自己,走路的姿态也越来越正常。
它缓缓走到女人身前,带着陈年血污的手直接捅进了女人的胸膛中,捏住了那颗正在跳动着的心脏,她的血飞溅出,在陈旧的血污上增添了一份新的颜色。
时停煜眯起眼,手中握紧一把刀,直接跳下,踹向青蛙员工的心口,这一下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再加上突袭。
青蛙员工飞出去四五米,硬生生地撞上了墙才停下,那颗正在跳动着的心脏滚落到一边,沾上不少灰尘,还在徒劳跳动着。
“我要吃——”
青蛙员工第一反应不是反击黄雀在后的时停煜,而是那颗鲜活的心脏,嘶哑的嗓音跟划玻璃一样,刮得人耳膜生疼。
这反应太奇怪了,时停煜握紧手中的匕首,虽然现在不太了解副本的真正规则,但也清楚,这东西让它吃下了,才是不利的,于是,他手腕一转,薄薄的匕首飞出,直直插入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匕首下的心脏徒劳地跳动了最后一下,彻底停下了。
一声尖利的哭泣声从一边响起,逐渐笼罩了这片区域。
青蛙员工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套:“不——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是人,我是人——不,我是怪物,我要吃掉心脏。”
那头套像是生在了它的身上,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半分移动。
【滴,恭喜,身份已经变更,玩家时停煜——猫。】
时停煜缓缓上前,从地上捡起自己丢出去的刀,在另一边,那青蛙员工还在疯狂抓挠着自己,试图让自己躲避即将到来的恐怖。
“血月,降临,无人能幸免,所有的人——都不行。”
说完最后这句话,青蛙员工跌坐在原地,身上的玩偶服诡异地冒出血珠,一串一串的没入身下的土地,头顶的血月不再降下柔光。
这里重新恢复死寂,很快会被遗忘。
时停煜收回视线,把手中的匕首在死人身上擦了擦,抬步往青蛙员工的方向走,刚刚那出血量和状况,这怪物应该是死绝了,不太有诈尸的可能。
血月的光都移开了,他蹲下身来,手中的匕首转了两圈,对准了青蛙员工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带出移到伤口,深绿色的玩偶服下,是一片细腻的人类皮肤,两层皮肤几乎黏在了一块,但凡刀刃不锋利一点,都发现不了。
这些员工是之前副本死去的人?
时停煜眸色冷淡了点,收回手,拿出手机快速拍照,并给出自己的猜想。
整个副本中的猫数量是不会变的,哪怕由于意外死亡也是一样,永远会有员工补上的,心脏是关键的东西。
他运气不错,这件事好调查。
“咔哒。”
轻微的一声响动成功拉住了时停煜即将离开的步子,他转头看向那青蛙的尸体。
“醒醒,醒醒?’
江松泉拍了拍喻义的脸,生怕这人一个不查,就厥过去了。
喻义捂住心口,费力地咳了咳,睁眼看向江松泉,手指费力地抓住他的袖子:“祁七——祁七不见了。”
江松泉点点头,把喻义扶起来,帮人拍背顺气:“我追过来,就看到你一个人在原地,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喻义大口喘着气,小脸煞白,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恐吓。
江松泉握紧他的手,感受到他手指几乎没什么温度:“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说,祁七还挺强的,应该不会出事。”
一边的绿毛非常有眼力见地拧开水递给江松泉。
江松泉把水瓶递到喻义手中:“别害怕,我们已经到了,那些人不敢杀回来的。”
喻义抿了两口水,才慢慢开口:“那个黑衣人,直接敲晕我,我只记得祁七跟那人过了两招,还是被敲晕了,我想去帮,但我——,然后就这样了,我不知道那人把祁七带去哪里了……,对不起。”
“对不起,祁七不会因为我出事吧。”喻义眼中已经带了点泪花,声音也颤巍巍的:“对不起,老大,我要是再强一点,祁七就不会出事了。”
江松泉双手扶住喻义的肩膀:“看着我!”
喻义咬住唇,看向江松泉的眼睛。
江松泉一字一顿地说:“祁七身上有通缉令,他不弱,估计是想端了那些人才被敲晕的,你没错,没能救下他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我没保护好他。”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确认你没事。”江松泉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得一起救下祁七,别害怕,好吗?”
喻义对上江松泉沉稳的视线,他用力点了点头:“好!”
江松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对!振作起来,有事老大扛,而且祁七都没死,哭什么。”
看不到的角落中,喻义有点怀疑人生,他是不是演得太过了?江松泉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这是给时停煜提前哭丧了?
“啊切——”
时停煜揉了揉鼻子,接着手机光线继续往前走,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咒他,怎么回事?
江松泉安抚好整个队伍, 重振队伍之魂。
喻义被迫在江松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敢说江松泉身边绝对不会有人能emo起来,所有人都会变成阳光向上的小狗。
这人打的精神状态有点太像某块黄色海绵了。
喻义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同时又想起计呈那两人直接敲定让他过来护着这块海绵。
江松泉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太棒了, 不愧是他, 能拯救别人的心理于水火之中。
“哦, 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江松泉猛地停下身来, 从背包里翻出吃的东西:“隔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 你这样子看着弱不禁风的, 别一阵大风就给你吹跑了。”
熟悉的场面, 喻义手上瞬间堆满了东西,连带着一边的绿毛和黄毛也都被塞满了东西。
“老大,你的爱有点太沉重了。”
“老大, 这就是你的爱吗?”
江松泉闭了闭眼,拧开一瓶水, 故作深沉:“好兄弟,想说的话全在这瓶水里了,喝吧。”
喻义尴尬地恨不得现在掘地三尺把那俩人挖出来, 靠啊, 什么活啊, 就敢把他丢在这里?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想在那个鬼屋的时候, 手起刀落砍死那两人,逃之夭夭,不跟计呈碰面, 也不会发生这些破事。
这些人真的不愿意换个人过来吗?
喻义顶着一头被江松泉揉乱的头发,沉默了半晌,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机的光线开始不稳定地闪动着,周围的雾气开始掺杂了些许腥味。
时停煜摇了摇手机,试图让手机恢复自己该有的功能,这都不涉及信号问题,不会是卡bug了吧。
“你想干什么?”时停煜实在是没招了,那点光线连他的脚都照不到,真是够废了,他直接把手机放进口袋中。
运势不好,时停煜双手插兜,抬眼看着面前的浓雾。
几分钟之前,身后传来异动,他回头看向那青蛙员工的尸体,原本沉寂的尸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僵硬挺直,从腹部裂开一个大口子,其中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从中滚出来,带着粘稠的红黄色的粘液一路滚到他的脚下。
时停煜往旁边走了一步,差点被这东西沾上,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血红色的珠子带着诡异的生命力,吸引人去拿走他。
时停煜沉默半晌,艰难地做出决定,走到一边,从那死人身上把衣服扒下来,包裹着那珠子放进背包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服清楚地传到他的手上。
时停煜觉得自己有点要死了,这东西着实有点恶心啊,副本机制也没提这个的东西,谁知道呢,先带着吧。
衣服现拿的,背包也是拿别人的,全身上下都是拼凑的。
这个东西也没藏着掖着,很快向时停煜展示了自己的功能。
在第五次路过这战场的时候,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被做局了,这颗小珠子的作用比他想象中要大,最后一次出发,现在直接陷在一片浓雾中了。
四周看不到任何建筑,手机也正式朝他说了拜拜,摆烂不干了。
时停煜认命停下脚步,把背包放下来,准备隔着衣服摸摸那颗血红色的珠子还在不在,他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如果带着珠子真的走不出去,他会丢掉,毕竟副本背后的故事跟这次的行动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可能为了这小珠子再继续浪费时间。
时停煜摸了两下,整个书包空荡荡,什么都没了,那颗血红的珠子也不见了,连带着那件用来包裹它的衣服也不见了。
这么离谱?时停煜一阵头疼,扭头看这面前浓重的雾气,收拾完东西站起身来,既然东西都没有了,那总得继续往前走,他一大活人还能被困死在这里?
不可能的,就算没路,都要闯出一条路来。
时停煜深呼吸,拔腿往前跑去。
下一秒,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阵失重感,身体一颤,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战场,几具尸体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青蛙员工的身体好好的,没有豁出的大口子,周围也没有那种直天灵盖的腥臭味。
胸口传来憋闷感,时停煜才猛地张口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灌进肺中,僵硬的大脑开始运转,他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来,那里显示的电量一点都没减少,所以——刚刚他一个人兜圈子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可那颗影响他的珠子也是假的吗?
时停煜晃了晃头,扶着墙站起身来,副本机制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虚空中的大屏幕已经开始轮番刷新违规者的定位。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他不属于违规玩家,那青蛙员工的头应该算在他身上了。
手机也能正常使用,这次跟过来的是萧筱的消息:“这边组织规模已经到十五人了,要不要先动手?”
计呈兴冲冲地跟了一句:“打打打,我很空,随时支援!@祁七。”
十五个人?时停煜算了算,在群里回了句:“招揽的玩家有难对付的吗?”
萧筱那边应该在忙,没回消息。
“计呈,你的通缉处理完了?”时停煜靠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青蛙员工的尸体:“来我这里一趟。”
计呈回消息倒是快:“随时准备着!至于通缉?我们一起处理吧。”
时停煜随手回了个好字,就在原地蹲下,准备等这个倒霉蛋过来,比起剖开青蛙尸体取出那东西,他更愿意去处理通缉这件事。
得到回答后的计呈又刷刷发了一大串的亲亲表情包对时停煜进行轰炸,下一秒,他就水灵灵地被禁言五分钟——来自群管理员祁七的特别关照。
时停煜分享了自己的定位给他,并附带了一张青蛙员工的正脸大头照过去,他还是非常有人文关怀的,提前让计呈熟悉熟悉。
过了十多分钟,突兀地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一头绚丽的白毛。
计呈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玫瑰花,双手一抱,靠在墙边朝时停煜wink了一下,才施施然地抬手把嘴里叼着的玫瑰花拿下来,往前一递:“亲爱的祁七先生,你愿意与我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吗?我猜你一定是准备好了,才主动邀约。”
“哦,收到你的邀请,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计呈捏着玫瑰花走到时停煜的另一边,抬手用花瓣拂过时停煜的侧脸:“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
时停煜波澜不惊,平静开口:“是的,我想它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揽住人,把计呈带到了青蛙员工尸体旁边,格式化地给了个笑容学着这人刚刚说的话:“我相信它很乐意与你共度良宵。”
计呈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青蛙尸体,又抬眼看了看平静的时停煜,戏都演不下去了:“你,你,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这尊贵的手来弄它,祁七,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变态……”
“?”时停煜木着脸抬手给了计呈一下,手动闭麦:“它肚子里应该有颗特殊的珠子,你挖出来看看。”
计呈“哦”了声,很失望的样子:“好吧,我还以为你变了,其实并没有。”
时停煜:“不过我现在不清楚到底在不在,你仔细找找。”
计呈对找东西这行还是在行的,当机立断,拉开人的肚子就是一顿翻找,还不忘跟时停煜聊聊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把珠子放进背包,然后不见了?”计呈掏掏掏:“你不会是找到了珠子的灵魂吧?”
“嗯,也有可能。”
时停煜敷衍地应了一声,蹲一边在虚拟屏上随后点了两下,某个顶着鎏金的昵称在库库打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没法,他只能给人打赏留言点赞,来回应。
这个副本有特殊限制,直播期间不能挂公告这种,所以能回应的也就点点赞,再超绝不经意地给人升了称号。
“没有啊。”计呈以非常标准的隔离原则把手套摘下来,扭头看向时停煜:“应该不在这里了,我都快给人肠子翻过来了,都没有。”
时停煜收起手机,又看了眼青蛙员工尸体一眼:“是吗?那走吧,处理你的问题去。”
计呈把手套一扔,吊儿郎当地走到时停煜身边:“这么果断?不怕我私藏?”
时停煜想起自己跟鬼打墙一样的经历:“你要是想要,那最好贴身带着。”
计呈哈哈大笑了两声:“你真有意思,跟我见过的其他的人都不一样。”
这句话是真掏心掏肺说的。
时停煜微笑保持距离:“是吗?我倒是觉得还有一个人很符合你的胃口。”
“谁?”计呈难得认真想听听什么人能得到这种评价。
时停煜对上这人的视线,一字一顿:“江松泉。”
计呈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带着脑袋的白毛都要炸开:“那……永远与自己的右手相伴没什么不好的。”
江松泉那样的人,在一块大到顶天大事,小到今天喝了几杯水,这人都在意得很,处理地妥妥帖帖的,实在跟他这白毛叛逆熬夜刷游戏的不是一路人。
像是想到了这恐怖的可能,计呈觉得自己绚丽的白毛光线都暗淡了点:“倒也不用这么诅咒人。”
达到目的,时停煜嘴角勾了勾:“我看喻义被折磨得够呛,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人?”
“保下江松泉就行了。”计呈耸耸肩,在手机上点点:“看他运气咯,能混进最后的大部队中就能活着出去,我,你,都保证不了谁活谁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点道理,小孩子都懂。”
“嗯。”时停煜应下:“现在去处理你那麻烦的通缉令。”
计呈咧开一恶劣的笑容:“你也会动手啊, 我还以为你全程不参与这些事情呢,刚刚看到副本机制中,你都没被曝光定位。”
时停煜神色不变, 淡淡回应这句话:“哦,忘记在群里说了, 杀员工也在副本允许的范围中, 喻义应该也知道。”
计呈只好故作遗憾地双手环胸:“哎, 那好吧, 我还以为你真变了,你知道处理通缉令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吗?”
“什么?”时停煜抬眼看向虚空中的大屏, 他现在也不知道那队人定位在哪里, 不过那些人巴不得搅浑水, 看看目前被曝光的幸存者定位,那边的人肯定很多,过去总会有收获的。
计呈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咔, 就这样,杀掉发出悬赏的人, 通缉令自然也就消失了。”
“哦。”
时停煜头也没回,继续规划路线:“我还以为你能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就不用重复了。”
特别是前面演这么一大出戏, 计呈演的不嫌累, 他看看都觉得累。
“喂喂喂。”计呈一本正经地科普:“虽然我承认情绪稳定是你的一个小小优点, 但适当的外放情绪有助于身体健康,而且, 废话多,不就代表我在你身边感受到浓浓的安全感了吗?你不觉得这是个好现象吗?”
“一个队伍最重要的是什么!”计呈痛心疾首:“精神!没了我们这种积极活跃气氛的人,副本中就只剩下你们这种情绪稳定的卡皮巴拉, 没有任何观看性,祁七!你得包容这个世界上有情绪不稳定的人。”
“好好好。”时停煜拉远了跟计呈之间的距离,大方地分了点注意力给他:“知道你是情绪不稳定的智障儿童了,我会关爱你的。”
“……祁七!”
计呈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帅炸天的发型和脸,止不住地啧啧称赞:“真帅,你眼光真该改改了,我这才22一支花,别人抢着要,就你看不上。”
“有没有人抢着要你,我不知道。”时停煜扭头看向还在原地臭美,并被自己甩开了二里地的计呈:“我只知道有人抢着要你的脑袋。”
“是吗?”计呈满意了,抬步跟上时停煜:“都一样,都一样,都是抢着要。”
时停煜:“那你愿意满足我的小小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