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舔狗男配被男主抱在怀里亲啊by夜戏梦

作者:夜戏梦  录入:09-09

他想说服自己,自己可能只是被对方在医院里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才会做那些梦,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傅寒川烦躁地闭了闭眼。
自己真是疯了,他不可能喜欢温言喻。
温言喻什么时候对自己影响这么大了。
想到二人初见,傅寒川神色复杂。
他始终记得温言喻把自己从车里拖出来,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温言喻后来没有做出那些给自己添麻烦的事,他们也许能一直当不错的朋友。
但现在,不可能了。
微凉的夜风灌入车内,傅寒川看着窗外江景,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目光忽然掠过江岸边一道身影。
傅寒川忽地顿住,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稳稳停在路边,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
傅寒川已经开门冲下车。
温言喻悠闲地趴在栏杆边,两侧发丝顺着兜帽滑落,像是两只被风吹动的雪白兔儿。
拎着好不容易从医院开到的药,惬意地眯起了眼。
好舒服。
有多久没这么自由过了。
想不起来了。
正舒服地享受晚风时,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猛地被带到了谁的怀里,一同栽倒在地。
“温言喻!你要干什么!”
耳边传来暴怒的呵斥,腰间的手臂还在发抖,熟悉的苦涩沉香漫入鼻尖。
温言喻茫然回头,“傅寒川?”
看着对方呆滞的眼神,傅寒川怒火更甚,“不是我是谁!”
“你个疯子!大半夜在这里想干什么!又想给我找事是不是!温言喻!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你就这么想死吗!!!”
傅寒川越说越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目光略向少年散出兜帽的白发后,蓦然一愣。
温言喻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懵逼,下意识想要挣开对方。
傅寒川丝毫不松手,双臂收紧,干脆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身体悬空,双脚骤然离地。
“你干什么?”
温言喻惊呼一声,慌乱间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颈,生怕自己被摔下去。
傅寒川一脸怒气,骨节泛白紧紧扣住少年腰肢,把他稳稳扛在肩上。
身体没有着力点,也根本下不来,温言喻止不住地发抖。
他要报复自己了吗。
想清楚这点后,干脆放弃了挣扎。
肩上的重量比起之前简直轻到离谱,傅寒川眸色加深,抿唇不语,一把给人塞进了车里。
“开车。”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默默闭上了嘴。
遵守工作准则,少说话,多做事,听人话,钱多多。
温言喻揉了揉腰,试探询问:“你要带我去哪?”
傅寒川不看他。
温言喻也不自讨没趣,给药袋打好结,默默揣到怀里。
好不容易开到的,可不能丢了。
车离市区越来越远。
温言喻抿唇,“傅寒川……我们到底要去哪,我明天还有事要做。”
傅寒川终于转过头,阴恻恻盯着少年,质问:“你刚刚在江边想干什么?”
温言喻茫然了一瞬,下意识回道:“我在吹风啊。”
难不成还能空手钓鱼?
空气凝固。
傅寒川咬牙:“温言喻,你当我是傻子吗?”
温言喻:“?”
车绕进别墅区,一阵东拐西拐,终于停下。
温言喻抬头看着窗外熟悉的地方。
怎么又把他拉来这了。
傅寒川拉开车门,把还不在状态中的人熟练扛在肩上,大步走向别墅。
温言喻:“……其实我能自己走路。”
傅寒川:“闭嘴。”
门被重重甩上,正在忙碌的家政见到二人这奇怪的姿势,表情空白了一瞬。
曾看过的无数本小说内容在脑内飞速闪过,随后十分敬业道:“傅先生,要我再多做一份晚饭吗?”
傅寒川放下肩上的人,点头吩咐:“煮点粥,再做几个清淡点的菜,要好消化的。”
家政点头走进厨房。
兜帽早在来的路上落下,温言喻一头白发混着不多的黑发,诡异又奇特。
傅寒川面色难看,“我告诉你,你别想死。”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也不会爱你,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去死。”
“温言喻,你别想让我再欠你一条命。”
挤压多日的情绪化为冰冷的语气,分不清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恐惧更多一点。
被对方一系列举动打得一脸茫然。
相处两年知道男主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在脑中重演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了对方好像不是要报复自己。
温言喻掀起长睫,眉头微蹙,“我只是在那吹吹风,你真的误会了。”
傅寒川不吭声,但眼里是明晃晃的不信任,好像在说你自己忘了自己干过什么事吗。
温言喻冲男人挥了挥手里的药袋,解释道:“这是我今天才刚刚去医院开到的药,还有岚姐让我明天去公司签综艺合约,我要是想死有必要做这些吗?”
傅寒川愣了一瞬,打量了他好一会,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你先把饭吃了。”
“哦。”温言喻低头应下。
餐桌上。
温言喻瞥了一圈屋里那些由自己布下的熟悉的摆设,暗自腹诽道男主竟然还没从这搬出去,东西也没丢。
垂眸安静地舀起米粥,一口口往嘴里送,才吃下三两勺,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涌。
顶着正对面傅寒川的凝视。
温言喻表情不变,继续往嘴里送饭,假装自己吃得很多。
“你头发是怎么回事,忽然白成这样?”傅寒川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温言喻手顿住,面不改色道:“前面头发白了一点,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就去漂了下。”
傅寒川看着少年那又黑白“混染”的头发,还有似乎是被衬得惨白到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手腕和脖颈,眉头紧紧蹙起。
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吉利,早点染回去。”
温言喻随口应付:“嗯。”
一顿饭勉强吃完,胃里翻江倒海,温言喻放下勺子,趁着傅寒川还没开口,率先出声。
“傅先生,您照顾过我很多,对您产生不该有的心思,给您添麻烦是我的不对。”
温言喻缓了下,知道自己的经历太过离奇,烙印在身上自己也说不出口,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反正对方已经这么厌恶自己了,他也没准备继续在对方身边,干脆真假混说。
“可能是死过一次了,什么事都想开了,我不会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了,您对我的帮助我现在可能没办法报答您,我欠您的,未来我一定会想办法努力偿还。”
“您放心,我不会再给您添任何麻烦了,如果您想让我在您眼前消失我立刻就做,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如果不需要我了,我绝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话落下,温言喻蔫蔫地又道:“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想回家了。”
听着和梦中一样的话语,傅寒川愣住,也不知到底是被哪句话刺痛到了神经,心口莫名堵得慌。
傅寒川眼神微黯,指骨紧攥泛白。
“谢谢招待。”温言喻起身准备自己溜掉。
“现在太晚了,你先在客房住一晚,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傅寒川哑声开口。

温言喻眼眶湿润泛红,好半晌才颤抖着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
水流声响起,带走了马桶内那片刺目的红。
失血后的大脑充斥着眩晕感,惨白的脸上满是生理性流出的泪水。
被冷汗浸湿的头发落在脸侧,温言喻勉强撑起身子,又无力倒下,蜷成一团紧紧捂住腹部。
好痛……
从回来的第一天浑身就开始疼,今天中午休息那会勉强缓了缓,可到了晚上那疼痛又再次席卷而来。
去了医院想开点止痛药,还被医生认出来了,给看了伤口才勉强开到。
想到那医生看自己的眼神,温言喻无奈轻轻喘了口气。
曾经那些世界对自己留下的阴影太大,系统就算再怎么想尽办法给他治疗,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勉强让那些伤不危及他的生命。
温言喻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从药盒里拆出两片药,身边没有水,他也没力气去找水。
干脆全部塞进嘴里,药片在齿间被碾碎,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好半天才艰难咽下满是苦涩和血腥味的碎末,温言喻撑起身子,定好四点的闹钟,蜷缩进一旁的浴缸里。
清晨闹钟声响起。
温言喻费力地睁开眼,伸手关掉闹钟,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撑着洗手池简单洗漱一番。
双腿因为蜷缩了一晚上而止不住地颤栗,温言喻晃晃脑袋,撑起了身子推开门,准备趁傅寒川还没起床赶紧跑路。
探出头,看了一圈,刚走到大门准备悄悄溜出去。
“温言喻。”
“大早上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慵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得人耳尖一阵发麻。
温言喻一抖,脚步顿住,轻轻转过了身,漂亮桃花眼染上了几分心虚,“早上好。”
傅寒川站在楼梯口,穿着一件黑色居家服,胸前扣子半开,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也许因为是混血儿的缘故身材异常高大,只站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
温言喻没说话,傅寒川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
温言喻低头。
“我,睡醒了,想回家。”
“这里距市区30公里,你一双腿是能飞回去吗?”傅寒川双臂交叉,袖口半挽在手肘处,灰蓝的眸紧盯着他,看不出一丝情绪。
但两年相处,温言喻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差。
温言喻低头,捻了捻指尖,“我打车。”
“打车?”傅寒川冷笑反问,“在这附近打车,你是第一天来我家住吗?”
“就你昨晚吃那半拉拉点饭,现在出去你是想半道上低血糖打救护车,还是想让我给你叫灵车。”
温言喻不吭声了。
傅寒川不冷不热丢下句,“回来坐着等吃饭。”
转身就进了厨房。
“哦。”温言喻弱弱应了声,蹑手蹑脚地坐回了大厅沙发,时不时探头看一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人。
男主啥时候学会做饭了?
很快就有了答案。
温言喻看了看自己盘里,那几块勉强还能看出个形状的煎鸡蛋,又看了看傅寒川盘里,那几块已经焦得不成样的煎蛋。
小心翼翼开口:“要不咱俩换换?”
傅寒川黑脸,“吃你的饭,别和我说话。”
二人距离不远不近。
温言喻低头吃着盘里有些咸了的煎蛋,手边是刚热好的面包片。
吃了一半嘴里有点发干,温言喻端起牛奶,刚喝了两口,他忽地愣住,看向杯底还未彻底融化的方糖。
不多不少,正好四块。
傅寒川三两口吃完盘里的失败品,随便灌了几口豆浆,抬眸看向另一边还在发呆的温言喻。
瞅见对方已经吃完了饭。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温言喻抬头看来。
傅寒川这才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参加任何危险的活动,你接的那几个狗屎活动我都给你推了,违约金我给你出了,你该拿的钱我也给你拿。”
“你住的那套房我会帮你买下,你不用换地方,但是不许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不许再在公众面前提起我的名字,今天之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强硬的语气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温言喻愣愣看他,眼神茫然:“为什么?”
还要帮我。
傅寒川抿唇,偏开目光,“你救了我一命,这是我欠你的,我还清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话,傅寒川重新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这是你第几次把我拉到舆论里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你不照办,我有其他办法让你照办。”
“温言喻,别把我当成什么好人。”
傅寒川眸子微微上扬,略带烦躁,语气是入骨的冷,威胁更是不加掩饰。
温言喻看着面前的人,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缓慢。
钻心的刺痛与酸楚传来,分不清到底是来自腹部那道伤口还是心脏。
他是炮灰,是男主事业路上的绊脚石,也是无意间与对方交好的朋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给对方添麻烦。
他最后的死亡被男主的对手利用,对男主展开一系列舆论攻击,可以说除了最初的车祸外,他就是男主事业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他恨过那本书,恨过剧情,甚至恨过眼前的人,为什么我要被剧情操控,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反抗剧情快要实现了梦想,却还是被操控放弃,为什么我的死亡只是为了你的故事。
可当他真正见到对方的那刻,车祸后濒死的对方,就算知道对方是男主,剧情不会让对方死亡。
可他曾宣誓的希波克拉底誓言,让他根本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更做不到让对方因为剧情而落下残疾,从天之骄子跌入谷底。
他做不到让对方和他一样,被剧情操控走向悲剧,他试图反抗剧情,他想看看这个世界对这位男主是否也那么残忍。
也许因为他是医学生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男主到底是故事的主角,他成功了,那段剧情被更改,男主没有落下残疾。
但也是那一次的救助,让对方彻底黏上了他,两年的相处,对方的一点一滴,让他最终谁也无法怨恨。
他根本做不到毫无负担地伤害对方。
他清醒时唯一的朋友。
但他无法控制身体,他还是做出了和剧情里一样的行为,一次次把对方拖入舆论的漩涡,他看着对方厌恶的眼神,被背叛后刺痛的眼神。
他只能恨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加了方糖的牛奶又甜又腻,是他童年最爱,母亲走后无人记得。
“对不起……”
温言喻忍着哭腔,弯腰轻声抽噎了起来,腥甜的液体随之溢出唇齿。
傅寒川眼中浅浮的冷意凝住,瞬间变得慌乱又无措。

【bgm:一点一滴】(言言对傅的感情就是这首歌。)
“你……”傅寒川舌头僵硬,话还未组织好。
就见面前的人捂着腹部,伸手捂住嘴,鲜红的血液自指缝溢出。
傅寒川愣了一秒,霎那间,刺目的红残留在视网膜上,巨大的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
“言言?!”
傅寒川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快要从椅子上倒下的人。
傅寒川手忙脚乱地给人抱起,胡乱擦拭着涌出的血液。
温言喻面色惨白,想解释自己的状况,可胃里实在太疼,话出口都变成了痛呼。
心底那股不安被彻底坐实。
“你吃了什么!”傅寒川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液,语速越来越快:“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温言喻!说话!你吃了什么!”
温言喻喘了口气,胃里胸口钻心的痛,翻江倒海间血液抑制不住地涌出。
看着面前慌得不行的男人,温言喻下意识想伸手安慰安慰对方,想告诉对方自己死不了。
只要剧情还没走完他就不会死。
他想向对方道歉,搅乱了对方的生活。
他想问傅寒川,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这样伤害了你的情况下,还要在乎我。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人一样报复我,为什么不用我泄愤。
你根本不欠我什么。
你该恨我的。
温言喻看着那双被慌张和担心所笼罩的灰蓝色眼眸,情绪剧烈起伏,胸腔内传来阵阵剧痛。
无尽苦水将他围绕,挣扎不出,也喘不了气。
心脏又酸又涩,一呼一吸间尽是苦涩,大滴大滴的泪水滚出眼眶。
傅寒川。
我只是你故事里的炮灰。
我是那个伤害你的人。
你该恨我的。
血液涌上喉管又随咳嗽呛住,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崩溃的情绪又让他止不住地哭泣,意识随剧烈的疼痛开始涣散。
“我带你去医院,走,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傅寒川面色发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知道自己这个状况开不了车,从桌上摸到手机,在通讯录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人。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傅寒川几乎是吼出了声:“万海辉,开车来我家!快点!”
刚被电话声吵醒的万海辉一脸烦躁,听到那头焦躁的声音,困意瞬间醒了大半,一溜烟从床上爬起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傅寒川性子冷,少见这么慌,八成是出了急事,同住一片区域,万海辉没用几分钟就把车停在了傅寒川家门口。
刚探出头就瞅见傅寒川怀里抱着人从房里走了出来。
车门被关上。
傅寒川冲他吼道:“快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看着二人满身的血,万海辉双眼睁大,也顾不得八卦,踩下油门就往医院开去。
温言喻靠在男人怀里,白发一片黯淡,泪水糊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咳一边吐。
见少年哭得厉害,一哭连带着血就出来了。
傅寒川慌得不行,顺手抓过车上毯子就给人裹了起来,搂在怀里,不敢松手,又不敢抱得太紧。
只能徒劳地试图暖热怀里冰冷的体温。
“言言,言言,你别哭,别哭好不好,不能哭了,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哭,我不凶你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傅寒川一边呼喊,一边紧紧握着怀里的手,刺骨的寒冷从掌心传来,一颗心揪得死死的,喘不上一口气。
温言喻视线模糊,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身侧那股苦涩的沉香在告诉他身边的人是谁。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害,你的,对不起,可剧情,不……”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傅,寒川,对不起,我不想。”
我不想伤害你的。
可我做不到。
我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死亡。
我的死亡注定会成为伤害你的尖刀,我想由自己结束,可我还是失败了。
温言喻满脸崩溃,漆黑的眼睫被泪水完全浸湿,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
处在极度恐慌中的傅寒川也没精力去听。
疲倦的困意上涌,小腿随疼痛不断痉挛抽搐,温言喻渐渐阖上了眼睛,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只剩一片鲜血。
怀中的人没了动静,傅寒川瞳孔骤缩,心脏重重一跳,声音都慌得变了调。
“我没怪你!我没怪你!言言!别睡,别睡,言言!别睡!能听见我说话吗!言言!言言!睁开眼看我!言言!”
万海辉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两眼,加快往医院行驶。
爹的,这都什么事儿。
…………
再次醒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温言喻缓缓睁开双眼,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恐惧的记忆被消毒水味瞬间唤醒,身体本能想要尖叫。
“温言喻。”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疲倦又冷漠。
温言喻僵硬侧眸,撞入一双辨不出情绪的蓝眸之中。
大脑卡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回家了。
温言喻,你回家了。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温言喻眼睫轻颤,嗓音沙哑又颤抖。
抑制不住的恐惧被陷入掌心的指尖制住。
傅寒川垂着眸子,安静地看他。
“温言喻,今后我们不要再扯上关系了。”
空气沉寂,良久。
是恐惧颤抖的喘息声。
“好……”
傅寒川起身,语气平淡:“医生给你做了胃镜,急性应激性胃炎。”
“平时自己控制下情绪,钱我给你付了,住几天院,自己记得把药拿了。”
话落,脚步声远去,病房门被轻轻掩上。
温言喻转头看向天花板,死死闭上双眼。
别怕,别叫,不要叫,别哭,不要叫,别叫,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不要哭。
你回家了。
温言喻。
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
你回家了。
门外刚刚准备进来看看情况,被迫听了全过程的万海辉和傅寒川撞了个面对面。
“不管了?”万海辉挑眉。
傅寒川沉着脸没回他。
万海辉看了眼病房,又看了眼傅寒川,跟着一起向外走去。
回程的路上,赶来的司机负责开车,万海辉打了个瞌睡,刚准备拍拍傅寒川问他吃瓜。
刚抬头就瞧见对方视线不停看向窗外,握着毯子的手还在不停发抖。
万海辉轻轻咂舌,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这么担心还走什么。
这两个……
真是……

犹豫半天,万海辉还是拨通电话。
“季医生是吗?就今天我和老傅送来那个孩子,他家里没人,他住院这两天,你们帮忙多照看一下,有什么情况就给我说。”
傅寒川余光瞥来。
万海辉手指不经意打开免提。
“是那位温先生吗?可他刚刚已经走了。”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
万海辉:“……”
“他走了!?”
“本来是要让他住院的,但他说自己有急事,我们也留不住,他拿了药就走了。”
“……”
万海辉咽了咽唾沫,干巴巴笑道:“行,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们了。”
“没事,应该的,不过你们下次还是带他做个全身检查吧,他的胃之前是不是做过手术,自己或者别人给他喂过什么异物,我看那位温先生的胃和食管……溃烂很严重,估计平时进食都有点困难了。”
“还有,温先生腹部那条……”
万海辉:“好了!我们知道!”
救命!你快别说了!!!
那头年轻男人停下声音,犹豫了片刻,抱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还是没忍住又多劝了句。
“你们还是劝劝那位温先生尽早来医院检查一下吧,早点治疗,起码能少受点罪。”
电话挂断。
万海辉悄摸摸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傅寒川神色阴郁,似是压抑着滔天巨浪,周身气息已然降至冰点。
医院那边办公室内,季深淮看着电脑上检查报告,眉头皱得死紧。
“呀,季医生,你怎么还在看,那个温言喻不早走了吗?”
年轻女人抱着杯枸杞,划着椅子凑了过来,一边顺手拿起一支圆珠笔,自然地放进衣服口袋里。
季深淮回过神,揉了揉额角,道:“就是总觉得那个患者的情况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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