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
没钱就没钱吧。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老板叽里咕噜说啥呢？
踢完罗马，AC米兰又在11月1号主场1-0小胜都灵。
紧接着——
时间来到4号。
今天，米兰要去客场挑战桑普多利亚。
坐上大巴后，莱恩问起大罗最近的治疗效果，后者答：“我感觉还不错，秦医生治疗运动员很专业。”
他竖起大拇指。
“那就好，”莱恩松口气，“在宿舍住的还习惯吗？”
“住的不习惯。”
大罗笑出白牙：“老板，能把门禁取消吗？我想去夜店。”
莱恩没说话。
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般低下头，在大罗受伤的眼神中开始玩手机，用行动婉拒了对方取消门禁的申请。
想去夜店？做梦！
就在莱恩低头时，身边的因扎吉忽然推推他的胳膊，小声说：“你看最近的球迷新闻了吗？”
莱恩：“什么？”
因扎吉：“你被球迷评为最狠心的球员之一，因为你很少和罗森内里互动。”
莱恩：“……哈？”
莱恩瞪大双眼：“我冤枉啊，我明明对球迷很热情。”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互动呢？”因扎吉好奇问，“说起来，你确实很少和球迷互动。哦，‘你没有被邀请’那次除外。”
莱恩：“……”
他仔细一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莱恩猜测这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假如和球迷太亲近，那就没有威严去处理闹事的极端球迷；因扎吉听完之后却反驳，认为这和威严没关系。
超级皮波得意洋洋道：“我可是能给球迷写情书呢！”
莱恩陷入深思。
难道，他应该对球迷们更热情点才比较好吗？
过了一段时间。
大巴开到热那亚市，道路两旁是仅剩的几朵月季与攀援玫瑰。
莱恩掀起帘子一角：“上次和热那亚踢的时候，这儿到处都是玫瑰花，时间过的真快，秋天又来了。”
他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感受着热那亚的秋风。
莱恩舒服眯起眼。
但很快，米兰老板就不得不把窗子关上，因为有几名桑普多利亚球迷看到了米兰的大巴，于是冲他们遥遥竖起中指。
“……球迷也很热情。”莱恩放下车帘。
大巴很快抵达路易吉·费拉里斯球场，球迷们的声浪不比圣西罗要差，足球在欧洲是一项社区活动，他们不稀罕大球队。
比赛很快开始了。
桑普多利亚和AC米兰之间存在较大的实力差距，安切洛蒂没有上全部主力，而是让皮尔洛和卡卡等人轮休。
莱恩这场倒是首发。
也许是看到玫瑰后心情好、也许是天气很凉爽……也许是瘦身成功，莱恩今天脚感非常好，开局仅仅30秒，他的试探性远射竟然就成功破网。
“噢——！”
解说笑道：“看来减重让莱恩找到了感觉。”
话音未落，莱恩就跑去球网里抱着球跑出来，并向客场球迷挥手示意。
“妈妈咪呀！”
罗森内里惊喜晕了。
他们捏着小鸡手，都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莱恩对于庆祝进球莫名其妙不是很热衷，场上和他们的互动也不多，所以罗森内里甚至有种“不得了！孩子今天好像状态真不错”的受宠若惊。
“赶紧赶紧！”球迷催促领队，“现在组织唱莱恩的chant！”
“唱什么？”
“就唱那个‘莱恩、莱恩，你见过会进球的主席吗’，怎么样？”
“可以！”
莱恩还不知道毛蜜们要给他憋个大的，他捡起球没多久，加图索又轻而易举断下桑普多利亚的进攻，莱恩看了加八一眼，认为得找个时间带里诺看看眼睛。
米兰还在进攻。
忽然，摄像机在中立看台停住了，并且开始不断放大——
“我的老天！”
现场解说大喊：“瞧瞧谁来了？若泽·穆里尼奥！”
穆鸟戴着帽子口罩，装扮很简朴，见自己被发现，便大大方方站起身挥挥手。
“我听说这位切尔西的主教练和莱恩私交不错，”演播室里的解说笑着调侃，“有人还猜测穆里尼奥是否会接手AC米兰……哦！来自西多夫的长传，在前场左路找到了莱恩！”
莱恩身边有个后卫。
他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球不断突进。
就在后卫准备超车封堵他的射门角度时，莱恩忽然急停，并将球从对方裆下一塞，在桑普多利亚后卫猝不及防被过掉后，他又立刻后退往右侧跑，同时起脚打门。
这球去的是死角。
0-2，球又进了！
观赛的穆里尼奥面露惊讶，为这颗进球的高效与简洁。
这才开场没十分钟。
但莱恩的表演还没停止，没人知道谁又惹他高兴了，八分钟后，在同样的位置，莱恩冷静完成反越位，然后晃过门将后低射远角。
足球贴地滚动，最终擦着门将的指尖滚进球网。
莱恩抱起足球，跑到客场看台下，冲他们竖起三根指头，解说完全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AC米兰和桑普多利亚没啥深仇大恨啊？”
他的搭档接话：“你管他呢，人家今天有脚感，半场就戴帽，你有啥办法？没有？受着吧。”
毛蜜也快晕了。
他们一边为主席呐喊，一边在心里暗暗犯嘀咕。
但不管怎么说——
进球就好，其余管他去死，足球只要胜利！
中场休息时，大家伙都在偷偷看老板。
“他怎么了？”
有人无声问。
“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耸耸肩，也无声答道。
莱恩擦擦汗。
他踢的很痛快，也蛮开心的，至于别人揣测的那些想法，统统是无稽之谈，没有原因，他只是在享受足球。
——顺带对球迷们热情点，比如比个数字之类的。
中场很快结束了。
主要是安胖也没啥好说，一人半场进仨球，这说啥？
继续吧，大爷！
莱大爷咕噜咕噜喝完水又吐掉，嘴巴一抹就上场，继续踢球去了。
下半场易边而战。
第55分钟，莱恩带球在桑普多利亚半场被放倒，裁判给了任意球；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一会儿，决定给莱恩自己踢。
莱恩看一眼皮尔洛。
睡皮被看的一愣，渐渐的，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预感。
莱恩缓缓后退。
他这一退可了不得，和足球之间的距离非常大。
莱恩又看了皮尔洛一眼，接着，他用食指和拇指一夹鼻子，擦了擦鼻涕；最后，他开始小碎步助跑，而后用力抡起足球——
足球飘向对方球门，然后在对方门将反应不及时快速坠落！
0:4，大四喜！
在一个普通的秋天，莱恩踢出了“普普通通”的大四喜。
他跑到客场看台下，冲他们伸出四根指头，然后展开双臂，毛蜜的惊喜尖叫声恨不得掀翻费拉里斯球场。
“我的上帝，”有人紧急掐着人中，“我的上帝啊！”
“不管你是谁——”
“千万别从我们莱恩身上下来，求求了！”
一片欢呼雀跃中，有球迷试图理性分析：“他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最近米兰营收有所下降，需要我们买门票……难道是冬窗要买什么不合理的球员……还是要炒掉卡尔洛，换穆里尼奥上台……？”
分析分析着，球迷在看见莱恩冲他们飞吻后瞬间丧失理智。
“买！现在就买！”
他尖叫着大喊：“老子回家就掏空钱包去买！要买什么球员都行——”
“炒掉卡尔洛也行！”
正在互动的莱恩动作变得迟钝，他有些茫然地左右看看，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比如要卡尔洛下台？
莱恩糊涂了。
卡尔洛做错什么啦？
莱恩感觉很奇怪。
但想归想, 他还是继续老老实实冲球迷们挥手飞吻，那模样气的桑普多利亚主场球迷牙痒痒——怎么啦怎么啦？难道你们AC米兰锁定胜局了？
但其实0:4差不多就是了，双方球员心里都有数。
莱恩挥完手就要走, 忽然，有人在背后撕心裂肺大喊：“莱恩，莱恩！”
“莱恩——！”
球迷喊：“要多出来卖色相接广告啊莱恩！”
莱恩：……
他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滑倒，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因为没有经纪人，再加上他还要平衡AC米兰的主席工作与踢球, 所以他基本不参加商业活动，就连广告这七年都没怎么接过, 那年拍摄牛仔写真和球队广告除外。
莱恩擦擦汗。
算了算了，等米兰需要他卖身的时候再卖吧，那样也许还能卖贵点。
比赛继续。
就在情况一片大好时，莱恩却忽然举起手，然后捂着小腿龇牙咧嘴；安胖一慌，他连忙让舍甫琴科换下莱恩, 安娜随后赶到。
“比目鱼肌疲劳。”
她摁摁小腿，“休息吧，大概得要一周。”
听到这个诊断，安胖忍不住满脸愁容，而莱恩则有些好奇。
他坐在凳子上：“比目鱼肌？”
“是小腿后肌群。”
安娜答，然后看他一眼：“因为长得像比目鱼得名, 就像老板您夏歇期吃的太狠导致自己像三文鱼一样。明白吗？”
莱恩闭嘴了。
“继续减重。”安娜说，“您现在净身高190, 有说法认为中锋重点没什么，这没错，但绝不是像三文鱼那么重呢。减到84-85公斤这个区间。”
站在一旁的安胖发话：“这会不会太低了, 导致他的对抗性下降？”
“看着不像。”
秦医生插话：“他虽然高，但重心很稳。”
她补充：“而且有条很重要，就是他的跑位始终保持着一种机动性，就像游击战的队员一样。这对身体要求很高，所以最好再减点。”
莱恩眼巴巴看着她们，而后亲眼目睹医生们在谈笑间定下他的“减肥大计”。
唉，唉……
他不由叹息，吃草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回到替补席后，莱恩实在没事做，就找大罗闲聊。
二人聊起小罗。
“我们都不喜欢被管束，”大罗说，“巴西人都很随性。我们想喝酒就喝酒、想泡夜店就泡夜店，想干嘛就干嘛……但我们仍然能在场上进球。”
对此，莱恩只是问：“那你还能用出钟摆过人吗？”
大罗答不上来。
因为现在，他根本用不了钟摆过人，他太胖了。
“我尊重你的随性，”莱恩说，“虽然我的祖父（弗格森）教导我球员应该自律，但这世间总有不拘一格的天才。”
大罗面露意外。
说实话，他以为莱恩是很严格的那种老板呢。
接着，莱恩话锋一转：“问题是，你现在的随性已经影响到了竞技水平。当你被媒体辱骂、球迷嘲讽，自己陷入低谷时，你还能用‘随性即快乐’欺骗自己吗？”
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大罗每天笑哈哈，但他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咱们慢慢改。”
莱恩笑道：“等你稍微好点，我就让你去夜店玩。”
大罗：“真的吗？”
莱恩：“那当然。”
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大罗又笑出自己的大白牙，他说：“kakito喜欢你，那我也喜欢你、相信你。”
莱恩和大罗刚聊没多久，一阵喝彩声与嘘声同时响起，莱恩看向足球场，发现原来是舍甫琴科进了球。
好家伙，这下可是0:5大比分了！
莱恩脸上刚露出笑，就听见大罗问他：“咱们米兰，和桑普多利亚是有仇恨吗？比如拜仁和汉堡？”
莱恩：“什么？”
旁边的巴拉克探头：“不是，我们和桑普多利亚关系只是一般。”
“那为什么，”大罗似乎很不解，“球迷们这么疯狂？”
“……啊？”
这下轮到莱恩和巴拉克齐齐不解，他们纷纷站起身，随即被看台上你来我往的骂战当场惊呆。
“我草啊！”
莱恩内心万马奔腾。
此时，他甚至听见了有球迷在大声吆喝：“傻帽～傻帽～倒霉的桑普多利亚、脆弱的桑普多利亚，被我们AC米兰灌进五个球，五个！”
莱恩：……
米兰主席眼前一黑，仿佛看见自己被罚款的未来。
这可是人家主场！
巴拉克也被震撼到失语，他想了想，绞尽脑汁安慰老板：“没关系的莱恩，他们打不起来，球赛还有三分钟就结——”
“哔！！！”
裁判再次吹响哨声。
米兰竟然又进球了！
只见舍甫琴科和西多夫在桑普多利亚半场“双鬼拍门”，后者巧妙补射，直接让比分扩大到零比六。
惨案，妥妥的惨案。
莱恩和巴拉克情不自禁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铺天盖地的矿泉水瓶就从主场看台飞落，与此相随的，则是桑普多利亚球迷的痛骂。
“彻底完蛋了。”
莱恩喃喃，“…我的钱，我肯定要交罚款了。”
巴熊很想安慰老板，但他自己也爱莫能助，因为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现场险些失控。
好在裁判掐着秒表，在正赛结束时刚刚好叫停比赛，也不再给伤停补时。
主要是给了也没用。
主裁判包袱款款就要跑路，他一点儿也不想被砸中脑袋，球员们见势不妙也得跑，他们快速溜进球员通道。
这都是什么事！
莱恩恼怒不已，但眼下却不是发脾气或讲道理的时候。
他连忙开始小跑，想要赶紧冲进球员通道，可就在这时，莱恩忽然眼尖瞥到看台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莱恩定睛一看：
只见一名第一排的桑普多利亚男球迷因为太投入骂战，所以竟然没注意到自己两三岁的儿子正在翻越栏杆。
莱恩真的快昏了。
他有时候真想报警把这些父母全抓起来，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莱恩迅速调转方向，向主场看台的方向跑去，对方球迷还以为他是过来挑衅的，在他翻越广告牌时骂声陡然响了好几个分贝。
“滚远点！”
他们齐齐呐喊：“该死的英国佬，滚！”
骂声让正在翻栏杆的小男孩被吓得一激灵，也因此下意识松开手，他的父亲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翻过去的小男孩瞬间往下掉去——
他没摔在地上。
“谢天谢地！”
有人接住了他。
男孩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而后开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哭。
“当英雄感觉如何？”
“糟透了。”
“你不喜欢吗？”
“噢！当然不。”
莱恩发出一阵哀嚎，他和若泽·穆里尼奥正面对面坐在咖啡馆的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在他们左前方，咖啡馆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报“米兰主席见义勇为”的新闻。
当事人很苦闷。
“政府有好事准儿想不到你，”莱恩搅着咖啡，“但坏事却总能。我多期望这次见义勇为能把米兰的罚款抵消，上天啊，我真够倒霉的。”
穆鸟笑出了小酒窝。
“先生，”服务员打断了他们，“您的提拉米苏。”
“不，不。”
莱恩很吃惊：“我们没有要提拉米苏。”
服务员很恭敬道：“是餐厅赠送给这位若泽·穆里尼奥先生的。主席，您不被允许在米兰城购买甜点——至少在AC米兰球迷的范围内，是这样。”
莱恩：……
穆里尼奥乐不可支，他本来不想吃甜点，现在却打算试试正宗提拉米苏。
“真是美味！”
他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在莱恩哀怨的眼神中称赞不已。
“别那么对我，”莱恩埋怨，“我现在就像被你拒绝的记者一样。”
穆鸟哈哈大笑。
他竖起手指摇摇：“我可不会和记者坐下来，悠闲地喝一杯咖啡。”
“好吧，好吧。”
接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待着，因为说的话太多了，有时候未免是件好事，莱恩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二十五。
“我该走了，”莱恩说，“我得回一趟内洛，要开会。”
“去吧。”
穆里尼奥喝着咖啡，分出一只手冲他挥了挥。
莱恩穿上外套，他打理好领口，而后拿起帽子，可就在他即将离开时，电视机忽然变了一幅场景——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莱恩停下动作。
电视里的主持人神情严肃：“在当地时间11月11号下午两点半左右，一名叫加布里埃莱·桑德里的拉齐奥球迷在阿雷佐的高速公路服务区和一名尤文球迷产生冲突。混乱中，桑德里被警察误开枪击中，不幸离世。”
莱恩低头和穆里尼奥对视，后者立刻转身看向电视机。
他们都惊呆了。
事态立刻升级。
意大利多地球迷开始抗议，其中，罗马、米兰、贝加莫等地的球迷甚至焚烧车辆、破坏了公共设施。
莱恩连夜公关。
他先是让新闻发言人发表了对桑德里的惋惜，而后代表米兰向其家人捐款，最后马不停蹄找到自家激进球迷，让他们别再烧车示威。
一通操作忙下来，莱恩感觉自己的“三文鱼肌”已经彻底好了。
因为他肯定瘦了。
搞完这些，他还要和球队坐上大巴，去亚特兰大踢球。
“我受够了。”
莱恩捏着小鸡手：“我感觉迟早有一天，我得去监狱捞球迷。”
“别太愤怒，”皮尔洛安慰他，“这一天不会太晚的。”
莱恩：……
保罗凑过来，关切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
莱恩说：“威逼利诱。威胁他们再惹事不发门票，诱惑他们不惹事，就在年底安排一次球迷见面会，给大家签名。”
保罗竖起大拇指。
没过多久，球员们就到了亚特兰大，这儿同样不太平。
在进场前，莱恩心中隐隐涌起不太美妙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米兰主席意识到，今天的比赛恐怕不会很安稳。
他的预感没错。
在比赛开始十分钟后，一名亚特兰大球迷突然冲入球场，他用力拔下角旗杆，然后在手中不断挥舞，口中还不断大喊着“政府去死”！
莱恩目瞪口呆。
裁判紧急吹响比赛暂停的号角，正带球突破的莱恩左看右看，只好先缓下脚步，准备等保安处理完再说。
然而，那名球迷却一边挥舞着角旗杆，一边冲他们跑过来。
“都别想活！”
他愤怒呐喊，同时掏出一把水果刀：“一个两个，你们都得死！”
莱恩：……？！
卧槽，我只是想踢个球，不是他大爷的想死啊！！！
尖叫声响彻天际。
那极端球迷竟然直直朝他冲了过来, 仿佛他是一头疯牛、而莱恩身上穿的是红衣服似的，就在莱恩和其他球员惊疑不定时，大卫·贝克汉姆却猛推莱恩一把。
“快走！他有刀！”
莱恩猛地清醒过来, 并立刻拔腿就跑。
场面变得危险又滑稽，几个人像被疯牛撵开的马儿一样四处逃窜，明明论体格应该是运动员更加强壮，但没有人愿意赌，生命可只有一次。
莱恩边跑边扭头, 结果惊恐发现那人竟然跟在他身后。
莱恩：……？！
就在这场逃生大戏如火如荼时，扭头的莱恩却发现有保卫已经掏出了真理。
“砰——！”
全世界都是一静。
那位亚特兰大极端球迷被一枪打在脚边, 他因此愣了一下，似乎恢复了少许神智，就在他愣神之际，保卫队迅速上前，将对方擒获。
闹剧停止了。
莱恩也缓缓停下脚步，他和亲爹对视一眼, 忽然问：“妈妈呢？”
“她最近在忙。”
大卫知道他的意思：“应该不会看这场比赛，我结束就跟她报平安。”
莱恩说行。
事已至此，比赛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裁判出面暂停了比赛，莱恩作为主席和“受害人”被请去谈话。
回来后，他看着队友无奈摊手：“比不成了, 回家吧。”
球员们很吃惊。
西多夫问：“那我们就直接坐着大巴离开吗？”
“对，没错。”
莱恩答：“出球场时把帘子拉起来, 不要和他们对视。”
“知道了。”
比赛暂停后，意大利足协宣布这轮比赛将暂时延期；与此同时，莱恩也委托律师起诉了球迷, 尽管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主席表示自己精神受到了创伤。
球迷如愿锒铛入狱。
波涛汹涌的海浪似乎已经歇下来，这艘名为“意甲”的大船仍能航行。
事实确实如此吗？
有人提出了异议，比如光头的威廉·史密斯。
威廉带着数据来办公室找莱恩，“意大利足协完蛋了，意大利完蛋了。整个意大利都在走下坡路，包括我们的门票收入。”
坐在办公椅的莱恩看看他：“说下去，威廉。”
“得嘞！”
威廉立马答应一声。
他在桌上摊开数据：“截止2006/07赛季，比赛日收入同比下降2.4%；而整个10月的比赛日收入同比下降1.7%；根据调研，大部分球迷正逐渐倾向于在家中或酒吧、街头的电视机观看比赛。”
这光头叽里咕噜说啥呢，莱恩双手交叉：“……说结论。”
威廉：“哦，好。”
威廉：“简而言之，就是球迷们没钱看比赛了。”
“没钱看比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代表俱乐部即将要迎来的危机，倘若AC米兰只依赖比赛日收入，那财政一定会出问题。
莱恩皱起眉。
他拿起钢笔敲敲桌子，然后问：“亚太和北美市场情况怎么样？”
“亚洲发展不错。”威廉答，“球员们长相都很符合东亚人的喜好，尤其是菲利普·因扎吉，他在日本很受欢迎。”
接着，他又说：“北美不太行，他们似乎只热衷橄榄球。”
莱恩没说话。
一阵头脑风暴后，他迅速说：“没时间管北美了，明年夏天再搞一次亚洲行。”
“是。”
“提前做好规划，假如日后危机爆发，那队内采取降薪，让基础薪资占65%，其余和KPI挂钩；你要和德米对接，随时做好清洗高薪替补球员的打算。”
“没问题。”
最后，莱恩深深看他一眼，忽然问：“假如华尔街破产，AC米兰在商业银行的储蓄现金会不会被影响？”
这个问题很门外汉。
威廉摸着头，还是老实答：“一些银行大而不能倒，政府会出手的。不过我已经分批转移存入资金，并且绝不购买债券，保证米兰不至于卖核心，请您信任我。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