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by煅庚

作者:煅庚  录入:09-16

偏偏这祸完完全全是莫西干闯的——人家钥匙本来好好跟衣服放一块儿,没招谁没惹谁的。他擅自拿走不说,不干不净地羞辱挑衅,还把钥匙扔进了湖里头。
往大了说,报警都绰绰有余。
原负责人懊糟得要命,恨不得当场把这祸害扔了,回头就是一脚:“道歉!”
莫西干支支吾吾,还想糊弄,被他老子冷森森的视线盯着,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回怕是闯了大祸了。
他这会儿也慌了,瞄了一眼应时肆,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动不得的铁板:“对,对不——”
莫西干的道歉还没说完,应时肆已经抬手把他推开,跳进了叫抽水机搅得浑浊的湖水里。
艺人部经理这时候才急:“快回来!冷,你再冻感冒了!”
应时肆哪怕这点冷。
他刚才在翻滚的浑浊湖水里看见一点红影,记准了位置跟水流,半斟酌半直觉地捞了几次,手指就勾住了根绳子。
人工湖挖得不浅,走几步就到人胸口,再往中心足有两米来深,地下是一片软和泥泞,留着夏天种荷花的。
应时肆闭紧了眼睛憋着气,摸索了下那条绳子,拨着水游到透亮的地方,湿淋淋站起来,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
钥匙丢了家里还有备份,红绳不能丢,红绳是先生编的。
亲手编的,应时肆趴在沙发边上,叫暖洋洋的灯光照着,看祁纠给一条平平无奇的红线打上平安结。
日子好得叫他忍不住想打滚。
那条红线本来普通,在祁纠手里翻来覆去,轻巧利落,变成环环相扣的红绳,另一头就垂在应时肆手背上。
红绳跟着祁纠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动,弄得他又痒又高兴。
应时肆忍不住偷偷扒拉,被祁纠轻拍了下手背,立刻老实缩回去。
祁纠编了一段,把狼崽子拉到膝盖上,在他颈间比量长短。
近成那样,应时肆就伏在祁纠的胸前,一抬头,就能看见琥珀色眼睛里那点淡淡的笑影。
长这么大,应时肆做梦都没做过这么好的梦。
他牢牢攥着那条红绳,带着钥匙回了岸边,不用艺人经理拽,一撑就跳上去。
“不是狗绳。”应时肆说,“这是我家钥匙,我回家用的。”
莫西干这会儿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彻底意识到自己闯了多严重的祸,天塌了似的缩着,惊恐地看着应时肆
应时肆反倒不想打架了。
打这么个垃圾货色,除了给家里惹麻烦,没意思也没意义。
应时肆不懂圈子里的事,但有些事用不着教,揣摩一下就知道,这些人对他态度的改变是因为祁纠。
是因为畏惧澜海传媒的老板,畏惧澜海传媒,所以畏惧他。
——这也就是说,他在外面做的事,就代表了祁纠。
这道理一点都不难懂。
应时肆反复默念着提醒自己,得学祁纠,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不偷不抢不打人,过去那些习性都得改掉。
艺人部经理火急火燎要厚衣服、要毛巾,杀过来接他,应时肆把红绳重新戴好,没理这对失魂落魄的父子,上了保姆车。
他确实不能感冒,感冒了就不能回家了。
应时肆急着回去洗个澡、喝口姜汤,再把红绳洗干净。
等祁纠不那么忙了,他就抓紧时间往家里打视频,一秒都不耽搁。
应时肆的确没感冒,一个喷嚏都没打。
这个年纪,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一碗姜汤、一个热水澡下来,寒气驱得干干净净。
应时肆还相当严谨,主动要了个板蓝根冲剂,提前做预防,一口气全灌下去。
……然后就在视频里看见了发着烧、正在吊水的祁纠。
祁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是真寸,他这边刚扎上吊瓶,狼崽子的视频就打过来了:“不要紧……小问题。”
这具身体就是这样,本来冬天就不好过,稍微跟外头有些接触,问题立刻汹涌而至。
但一点都不接触也不行。于外于内,都知道澜海传媒的老板身体相当不怎么样,好些天不露面,容易引起人心惶惶。
稍微有点风言风语传出来,股价立刻就有变化,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定就会引起某些剧情上的连锁反应。
况且,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不可能一直深居简出,总有要在人前露面的时候。
祁纠今天没给狼崽子打电话,一直发信息叫艺人部经理转述,就是因为要出席个推不掉的活动——活动现场还好,回来后就开始咳嗽发热。
祁纠看了看身体数据,问题不算严重,最普通的感冒发烧,就没去住院,找私人医生来家里打了个吊瓶。
本来算好了时间,吊瓶打完应时肆差不多回酒店,没想到狼崽子动作这么快,撞了个正着。
“不要紧,没多大事情。”祁纠单手不方便,把手机放到支架上,戴了耳机,“跟我说说今天的事。”
应时肆本来就不敢大声,看见祁纠戴耳机,话都不太会说了,轻得几乎只剩下了小气嗓:“……今天的事?”
狼崽子记吃不记打,钥匙红绳都找回来了,热水澡洗得干干净净,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祁纠。
一半担心着急、一半按捺不住地想家,别的全抛在脑后忘干净了。
祁纠正调整电动升降床的高度,自己拿了个枕头靠着,忍不住笑了:“嗯。”
系统还在到处豪气地撒钱,祁纠忙活到现在,暂时还没找出时间,看应时肆那边的监控。
祁纠问:“委屈着没有?”
应时肆愣了愣,不知道哪儿猝不及防地一烫。
可能是眼睛,可能是喉咙……又酸又烫难受得不成。
没委屈着,一丁点都没有。
他从没这么厉害地跟人龇过牙,那败类叫他看一眼,声都不敢吱了。
应时肆一点都没跟那个败类牵扯,没跟他们混在一起乌龟咬王八,他可酷、可沉稳了,应时肆琢磨了一路怎么给祁纠讲。
“哭什么……我看看。”祁纠咳嗽了几声,“没捞上来?钥匙丢了还是绳子丢了?”
狼崽子眼窝其实不浅,在外边光流血流汗,也不知道怎么呼噜一下脑袋,就跟他哼唧着红眼眶。
祁纠故意温声逗他,拿过杯子喝了点水,把咳意压下去:“没事,家里还有,等回家了,再给你编一个……”
应时肆连忙摇头,胡乱抹了两把脸,把洗得干干净净、还跟新的一样的红绳从衣服里拽出来。
钥匙也在,他都找回来了,好好的,一点没丢。
应时肆就是想家了,急着回家,急着看祁纠身体怎么样:“我没事,我好好的。”
应时肆努力盯着视频,想看出一点端倪来,奈何实在离得太远,只能悄声问祁纠:“烧得厉不厉害?难受……”
他本来想问“难受不难受”,又觉得这话还用问,肯定难受,哪有人生病不难受。
应时肆用力咬了下腮帮里的软肉,心里比之前更急,回家的念头疯涨。
“不难受。”视频对面,祁纠的回答跟他猜的一模一样,“没多高……低烧。”
祁纠测了个体温,看了看体温枪:“还没到三十九。”
应时肆不跟祁纠争,没到三十九度算不算低烧——争了也没用,祁纠说没到三十九,那多半就是三十八度九点九。
说不定还是隔着十公分开外的空气测的。
应时肆抱着手机,攥着袖子把手机屏幕擦得更清晰,闷声闷气地:“我明晚就回家。”
明天是第二场秀,也是最后一场,时间在晚上,要走相当不方便,所以再往后一天才安排了现场活动。
但这是原本主办方的安排,现在的新主办方正在视频里红着个眼眶,窝成不大点一个小球,抱着手机不撒手。
“急什么,我这儿没事。”祁纠隔着手机哄狼崽子,“这不是挺健康的。”
对这具身体来说,这种事已经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上呼吸道的感染,离肺还远着,不用太过草木皆兵。
祁纠及时叫医生来打吊瓶,已经是相当注意身体,为了之后顺利过渡,正相当积极地保护刚导入的新数据。
按他过去的习惯,烧个几宿不管,自己就好了。
这话不适合说给狼崽子听,祁纠想了想,把水放在一边,单手撑着坐起来:“走两步给你看?”
应时肆:“……”
看来哄的方向不对。
祁纠咳了一声,自己觉得好笑,闷声笑了半天,把连发愁带无语的一小团狼崽子也勾扯着乐了:“先生!”
应时肆笑又不想笑,愁还愁不成,这人非逗他,急得百爪挠心:“不开玩笑,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不开玩笑。”祁纠收了笑,咳了一会儿,自己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我有数。”
他能看见身体数据,不仅有数,而且还有得十分精确,甚至能适当调整。
答应了给狼崽子过生日,祁纠就不会让这具身体出太大的问题,不然也不会叫医生来打吊瓶了。
不到不得已,祁纠其实不喜欢打吊瓶,限制行动不说,药水沿着血管走,半边胳膊都是冰的。
“帅一点儿,出去跟人龇牙。”祁纠的声音柔和下来,隔着视频,耐心哄他的狼崽子,“我看着高兴,好得就快。”
应时肆攥紧了手机:“真的?”
“真的。”祁纠这就能证明,“我这不是挺有精神?”
应时肆是真忍不住相信——因为祁纠状态的确不错,虽然发着烧,但聊天说话都不耽误,视线清朗透彻,没被那些噩梦找上门。
应时肆怎么都看不够,抱着手机小声保证:“我肯定努力。”
祁纠在视频另一头,看着他没说话,但应该不是因为不舒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还含着点柔和光亮。
应时肆松了口气,声音更轻:“先生?”
“别受委屈,累了就回家。”祁纠说,“给你留着门。”
应时肆一点不委屈、一点不累,深深吸了口气,龇牙咧嘴憋了个笑。
祁纠忍不住笑了:“行了,去睡吧。”
应时肆其实还不困,但他怕打搅祁纠休息,祁纠现在还发着烧,该多休息,不能再劳累。
所以应时肆立刻就点头,依依不舍地跟祁纠说了晚安,别开头不敢看,摸索着挂了视频。
接下来的两天都相当顺利。
祁纠出去转了一趟,已经效率颇高地把事情办得差不多,索性就在家养病,又打了一天吊瓶。
狼崽子在外头实在很威风,第二天的T台丝毫没受第一天影响,该怎么走还怎么走,稳得岿然不动。
这股子劲正对设计师的胃口。
好几个圈子里相当有名气的设计师,趁着最后一天的现场活动,已经开始打听合作方式。
艺人部经理全权负责这事,笑得嘴都合不拢,殷殷嘱咐应时肆:“不用跟任何人私下联系,全交给我们,有公司替你把关……”
这是真心话,应时肆是不是封总的人,他都是澜海的艺人,有出息了是能让整个部门跟着挣年终奖的。
艺人部经理看着应时肆,就像是看着一大团会走路的奖金,欣慰得不行:“对了,剧本你看过没有?”
剧本是通过澜海那边递过来的。
应时肆的首秀亮相过于出色,靠着一堆真刀真枪的动图,配合恰到好处的营销,在网上小爆了一波。
是个很正规的剧组,剧也不是草台班子,之所以找到应时肆,是因为导演急疯了。
——饰演主角少年时的演员,出了些相当严重的问题,不能用了,所有的戏份全都得删。
已经送去备案、年后就要上映的剧,铺天盖地的宣传都发出去了,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导演找人找得眼睛都快绿了,一眼看见热搜上挂着的动图。
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拍完,到了这种地步,剧组的要求其实也不多……就剩一个。
得好看。
成年的主角是毁容设定,前期一直戴着面具,全靠少年时的亮相敲定基调。
只要脸够用,气场有了,剩下的都能让步。
这就到了个相当尴尬的境地——有档期、能紧急进组的多半长相不行,长相够用的,要么看不上这种补漏的角色,要么气场颓软得撑不起来。
找了一圈,盯上应时肆。
要不是封敛居家休息没去公司,导演跟制片人说不定要带着年礼去澜海,托人带路,去敲封总的办公室了。
应时肆今早就听艺人部经理说了始末。
他对演戏没意见,但拍摄时间实在不好。
腊月十三开拍,要是只拍半个月,还能紧赶慢赶让出过年——要是拍一个月,就得到年后了。
更何况,应时肆对自己的水平也有数。
他根本就不会演戏,台词不行镜头不行,半个月不可能拍得完。
“边拍边学啊。”艺人部经理劝他,“这是个双赢的事。”
一方面,澜海加大力度捧应时肆,肯定不会叫人受了委屈,会在“临时补漏”和“救场如救火”这两个口径上下大功夫,也会提前强调应时肆水平有限。
这部剧预热了很久,观众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上映,现在因为一个总时长不到一百分钟的角色卡了,只要有人能补个漏就相当满足。
预先把期待压到极低,到时候只要应时肆表现得稍微好一点,哪怕有几个片段可圈可点,就能口碑反弹。
另一方面……这也是个不小的人情。
这部剧背后的投资方和澜海实力相当,因为专攻方向不同,此前没什么联系,王不见王。
要是因为这么个橄榄枝搭上线……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礼尚往来,能给封总帮上不小的忙。
艺人部经理唠唠叨叨,啰嗦了半天,总共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原本沉默的应时肆瞬间有了反应。
应时肆攥着那个剧本:“能帮上忙?”
“能能,特别能。”艺人部经理愣了两秒,毫不犹豫点头,“能帮上可大忙了。”
而且还占了个好处,这部剧的拍摄地点就在澜海的老巢,他们来的地方——就在北面那个影视城。
距离一点都不远,虽然保密原因得封闭拍摄,演员一律住酒店……但酒店也是澜海投资的。
影视城都是澜海投资的。
他们封总可有钱了。
应时肆暂时还不知道这些。
他盯着手里的剧本,又摸出手机,来回翻了一会儿消息。
先生没和他提这件事。
祁纠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在家休养,十分悠闲,与白狼抱枕共赏雪景。
[图片1/1]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转移他对输液架和吊瓶的关注……但应时肆还是忍不住中了圈套,对着那个抱枕炸毛了一早上。
应时肆拿不准,祁纠不和他提这件事,是因为不知道,还是不想给他压力……想让他自己做决定。
前者的可能性极低,这事能被递到他这儿,不可能不向上报备。
应时肆被扔进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早熟透了这些,猜得出始末,立刻听出艺人部经理的未尽之言。
应时肆揪着胸口的红绳,把头转向窗外,狠狠揉了两下眼睛。
这事有这么大好处……管他的意见干什么呢。
祁纠越是这么替他着想,应时肆就越急着想回家。他不清楚祁纠现在的身体究竟怎么样,烧退了没有,怎么生病了还操这么多的心。
“票给你买好了。”艺人部经理见他态度松动,喜出望外,立刻补上应时肆最在意的事,“今晚走,按你说的,换了趟车……这个最快。”
就是折腾,要倒三趟车,每趟都是极限夺命狂奔。
这么一狂奔,一宿都别想睡。
但因为最早发车时间比直达车早了四个小时,路上大站又不停,能早到家足足五个小时。
应时肆抱着书包,牢牢攥紧了艺人部经理递过来的车票。
“剧组的事,我回家商量。”应时肆说,“商量好了就去。”
他不怕折腾,他急着回家。
艺人部经理笑逐颜开:“好好好……”
应时肆正要动身,手机叮咚一响,祁纠又发来一条消息。
应时肆立刻点开。
应时肆:“……”
艺人部经理愣了愣,见他神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应时肆拎起书包,“我要走了。”
应时肆磨着牙,把“在家休养,十分悠闲,与白狼抱枕共睡午觉”的照片保存下来……把抱枕截掉。
应时肆直奔火车站。
他现在就走。
他回家就把那个破抱枕吃了。

狼崽子回家的速度的确快过了头。
祁纠夜里去了趟医院, 已经打出提前量,天刚亮就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家,却还是晚了半步。
车灯扫过别墅门,半明半暗里, 照见一团抱着厚毛毯打瞌睡的人影。
应时肆一秒钟就跳起来, 拔腿冲过去:“先生!”
祁纠把手里正翻阅的打印纸塞进抽屉。
他没忙回家, 打开车门放狼崽子进来, 把手边的姜糖水塞过去。
今晚虽说没下雪,但冷风也半点不弱。
应时肆抱着毯子等他, 手没冻着, 但身上冰凉,头发上都冻了点霜。
“怎么这么早回来。”祁纠打开暖风, “没进家里等?”
理论上,狼崽子不该被锁在门外。
应时肆手里要密码有密码、要钥匙有钥匙,为防万一,祁纠还给他在树上的装饰鸟窝里藏了把备用的。
应时肆囫囵摇头,捧着姜糖水灌了两大口:“进了。”
就是因为进家里等, 看见了祁纠留的字条, 应时肆才忍不住跑到门口, 想碰碰运气。
他身上还冻着,不立刻靠近祁纠,蹲在暖风底下吹:“怎么忽然去医院?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事,就是常规检查, 拖到现在。”祁纠举起怀里的抱枕, “午觉睡过了头。”
应时肆:“……”
他就说没在家找着抱枕。
现在就吃。
看着森森绿着眼睛的狼崽子, 祁纠咳了两声,忍不住笑了:“好了……不逗你了, 过来。”
他把那个小白狼抱枕放在边上,轻拍了下膝盖,一只烤暖了的狼崽子就火速杀过来,挤进祁纠怀里。
应时肆被熟悉的力道摸脑袋,轻轻揉了两下头发,鼻腔不知怎么跟着一酸。
“还在发烧。”应时肆小声嘟囔,仰起头,抬手小心地摸了摸祁纠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
祁纠很配合地低头,让他检查:“用了药,过几天就不要紧。”
应时肆不多说话,咬了两下腮帮里的软肉。
他知道用了药,他看见家里的吊瓶,也看见祁纠手背上的针眼了。
祁纠现在用的基础药里面,还有抗凝血的,针眼附近有很明显的一大片淤青,还有零零散散的殷红血点,衬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应时肆低下头,在那只手上贴了贴。
祁纠摸了摸狼崽子的耳朵,等他抬头,从口袋里拿了片输液贴:“帮我贴上?”
今晚不打吊瓶了,他的身体用了太多抗生素,吊水效果有但有限……况且有些狼崽子回来得又快得超出预料。
输液贴的颜色和皮肤相近,不过现在贴这个,倒也没了掩饰淤青血点的意义,主要还是防水防感染。
祁纠原本打算提前回来,稍微收拾下生病现场和自己,已经留足了时间……还是略晚了一路狂奔、连倒三趟车的应时肆一筹,被堵在了家门口。
“看着吓人,没感觉。”祁纠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点都不疼。”
应时肆接过输液贴,撕开背胶,屏息凝神贴下去。
……怪不得祁纠每次拍照都只给他看右手,视频的时候,左手也总叫什么挡着。
应时肆仔仔细细抚平输液贴的边缘,朝抱枕炸了炸毛,判抱枕一个隐瞒军情不报之罪。
祁纠等他贴好,在口袋里摸了摸,翻出块巧克力哄狼崽子:“暖和过来点没有?”
应时肆愣怔了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不忙回家,耳朵热了热,囫囵点头。
祁纠剥了那块巧克力,金箔糖纸闪闪发亮,应时肆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一瞬,随即就被巧克力的香气勾回去。
应时肆说得对,祁纠是有点低血糖。这几天发烧,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就更明显。
在去医院的路上,祁纠叫人随便买了几块,没吃完,顺手揣在了身上。
味道还不错,相当浓郁纯正的黑巧克力,裹着大颗榛仁,里面还有流心的夹心……唯一的缺点就是流心甜得齁嗓子。
祁纠看他要咬,预先提醒:“别咬碎,一口吃。”
这么咬碎了,里面的巧克力糖浆全淌出来,场面相当不好控制,祁纠已经试过一次了。
应时肆已经咬到一半,祁纠把巧克力向外一转,及时避免了一场巧克力糖浆的奔流决堤。
巧克力没被咬碎,祁纠被狼崽子叼住了两根手指。
应时肆:“……”
应时肆轰的一声,肉眼可见地变红,从耳朵一路烫进衣领。
祁纠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救出来:“来,张大点。”
狼崽子张着嘴不会动,胸口起伏了两下,自己掰着自己的下巴,把嘴又张开一些。
祁纠靠在轮椅里,单手支撑着身体,笑得有点咳,把巧克力塞进去:“好了,闭上嘴,嚼……”
他有意帮忙,偏偏连高烧带咳得没力气,手指抚了抚狼崽子的下颌,硬是虚得没能推动。
应时肆连忙自己推着下巴合上,咬得咯嘣一声。
祁纠这会儿一咳就停不住,还发着烧,额头却还是渗出一层虚汗,胸腔里那颗心脏也跟着不规律地蹦了几下。
应时肆被吓了一跳,抱住祁纠的肩膀:“先生?”
这玩意流汤,应时肆一张嘴就仓促闭上,把嘴里的东西胡乱嚼了一通,咕咚一声全咽下去。
祁纠摆手,边咳嗽还边笑,人都咳得没什么力气,只能靠在应时肆肩上借力坐稳了,那点笑意也没见消。
应时肆面红耳赤,又着急又担心,死死抿着嘴唇,不肯被他转移注意力。
“没事……”祁纠知道他害怕,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摸索着抬手,掌心立刻多出来软和的触感。
狼崽子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儿,摸着没那么刺头似的扎手了,力道小心地拱着他的掌心,慢慢地蹭。
“先生,我们回家躺着。”应时肆牢牢扶着他,弯腰给他摸脑袋,“躺着休息,比这样舒服。”
祁纠点了点头,打开轮椅的固定扣,任凭狼崽子用厚实的毛毯把自己裹严实。
他把嗓子里的血腥气往下咽了咽。
会半夜去医院,其实是因为有点咯血——这具身体的心脏状况被肺牵扯着不好,反过来又影响肺部淤血水肿,一咳嗽就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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