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作者:云叹生  录入:09-22

他怕看到叶行舟失望的眼神。
良知生长的痛苦,时刻折磨着他。
于死去的人,忏悔无用。他也不会去忏悔赔罪,更不会生什么愧疚,他是魔修。
仅存的良知,是对叶行舟,只对叶行舟。
只对曾经那份,唯一对他敞开的善意。
从叶行舟交托匕首,让他亲手杀掉世间腌臜开始。
杀与不杀折磨着,拖延着,走到现在。
他选的这条活路。
太苦了。
但他不后悔。
喉咙的哽塞,让他一时发不出声音。
矛盾,一直都是两个人的。
沉寂片刻。
左护法睁开了眼睛。
黑云压来。
夕阳,要落下了。
破土的怨灵喧嚣着。
两个不同道的人。
在小小的矮墙后,互相依靠着。
他扬起眸,眼里装盛着天空那丝余光,和一个小孩。
在漫长路途寻找的小孩。
在泥泞的路上,从走到跑,从小孩长成大人。
直到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冲入那抹夕阳后,找到故人。
“喂。”
“星星朝阳都看过了。”
“陪我再看一回夕阳吧。”
两条弯曲的道。
两个错过的人。
在错过无数次时,终于在一个路口相遇。
用两双眼睛,看一个夕阳。
在怨灵肆虐,疯狂冲撞阵法中。
两个人。
都对着对方说喂,谁也不提谁的名。
“忍着点疼,我现在输魔气疏导你会被污染。”左护法出声。
他搭在叶行舟肩头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
叶行舟扯唇,“这点痛,不算什么。”
“上回在鬼界外的,是你吧。”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
叶行舟垂眸,扯开手背缠绕的纱布,露出那个牙印。
“牙印能感应我的位置,所以你才能每次都找到我在哪。”
“水玉君同我说过,不要留下牙印。”
“水惑族与水蛊族同一脉,所以。”
左护法咳嗽一声,及时打断,“就定个位而已,和灵魂契约一样。”
上回疼迷糊,这回他在这鸟窝头又清醒了。
不但清醒,在疼痛作用下脑子转得还快。
猜出来做什么。
真是的。
要不是当初叶行舟先咬他,他才不会回咬。
要怪也怪鸟窝头。
鸟窝头就是故意拆台让他难堪。
左护法死嘴可硬了,“什么鬼界,我不知道。”
“哦。”
叶行舟看了他也一眼,轻飘飘道,“那应该是右护法。”
“右护法个屁!”
左护法瞬间不干了,“那恶心玩意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是他。”
要猜不猜点好的,非得提右护法。
叶行舟挑眉,“那是谁?”
“当然是我——”左护法眼珠一转,及时改口,“是我小弟。”
“去你的吧。”
叶行舟反手给了左护法一肘。
左护法捂着肚子,眼神偷摸观察起叶行舟。
见叶行舟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估摸着第二层阵法快要解开了。
最重要的是,叶行舟没有发现刚才他打断想要掩饰的牙印。
真好,他真是鸡贼。
左护法被肘了也不生气,心情还挺愉悦。
“你戴围巾做什么?”叶行舟忽然问。
“天冷戴戴不行啊。”左护法防备的系紧围巾口,“我就这么一条围巾,难道你还要抢不成?”
叶行舟啧了一声,“谁稀罕。”
嘴上不稀罕,其实心里可馋了吧。
鸟窝头眼珠子都要黏在他围巾上了。
魔宫小俏花就是不好当啊~
左护法扬起下巴。
叶行舟死鱼眼一睁,“别把你那锥子下巴对着我,倒过来挖地连锄头都省了。”
“……”
左护法黑了脸,“叶行舟,你不能说点好话吗?”
叶行舟:“那用来当冰锥。”
“得得得。”
鸟窝头就是心口不一。
表面冰锥,实则羡慕他锋利如刀刃的下颌线。
都羡慕到这个地步了,左护法哪有不上道的道理。
“你要吃灵果不,我给你削皮。”左护法扬了扬下巴。
“得了吧你。”
叶行舟抬手掰开左护法的下巴,“好好当你的魔界小俊郎。”
“话说,你裤衩买了没。”
左护法迫不及待伸手放在腰带上,“你要看看吗?”
“……”
叶行舟挪开目光,“不了。”
左护法啧一声。
他就知道。
鸟窝头馋他腿。
也就时间不应景,不然鸟窝头不得生扑他,来一场地窖大战。
真是的,怪不好意思。
左护法给腰带重新打了一个结。
这般一闲聊,气氛比刚才活络不少,叶行舟的状态也肉眼可见恢复了不少。
“还痛吗?”他问。
叶行舟摇头,“好多了。”
左护法嗯了声,视线落在疯狂冲撞结界的怨灵身上。
“北奠城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肯定是针对你的设局。”
“不要碰魔骨。”
“还有。”
“夜晚的时候,多观察一下规则纸条,上面有答案。”
左护法站起身,顺手把小垫子捞进自个储物袋。
他捏碎一颗蓝色珠子,漩涡现。
“我要走了,你保重。”
“嗯。”叶行舟没有挽留。
踏入漩涡门时。
他侧眸。
“喂。”
“我该唤你一声兄长吗?”

幼时相见,叶行舟二十又一,自是年长于他。
那时他唤叶行舟仙长大人,很突然出现,又对他释放善意的仙长大人。
私心里,藏在心底的那个小孩是想唤声兄长亲近的。
风云变幻。
分别之后,时间流逝百年。
回溯池的时间,是摸不着的。
他过百年,叶行舟仅过朝夕。
朝夕三年,年岁长三。
叶行舟失去了三年时间。
他却真真实实,过了一个又一个三年。
现在相见,叶行舟二十又四,而他百岁有余。
这声兄长,是幼时的执念。
他想任性一回,完成幼时之念。
此番临别,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问出口,又是满腹懊悔。
许是,不该唤的。
他们之间,就不该扯上任何关系。
进一步合,叶行舟为难。
退一步散,他无法做到。
好在,他问的声音很小,早已被怨灵嘶吼声盖过。
他祈祷。
叶行舟没听见。
他又私心。
希望叶行舟听见。
听见,给一个答案。
叶行舟的目光,聚拢在漩涡前的人。
从面庞到衣面,在蓝色漩涡的映照下,染上淡淡的蓝。
侧过脸时,耳后那缕小辫随之晃动,高挺的鼻梁落下一片阴影。
怎么说。
右护法管他叫爹,现在又来个左护法想叫兄长。
“你真不怕雷劈啊。”
左护法脚步一顿,在这话落瞬间啥繁复思绪瞬间清零。
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只要不怕雷劈,就答应了?
左护法回眸,唇瓣吐出两个无声的字。
漩涡的关闭,又伴着一句。
“下次再见,别再扇我了。”
说好的天下第一好。
哪有天天扇人的好法。
叶行舟,也不知道对他好点。
真是的,他小左都过多久苦日子了,吃点好的不行么。
左护法仰眸,光线刺得眼睛半眯。
城外,还是天明。
日头正盛,照得头发晕。
泥土之下,有一团强势的气息冲着他的方向涌来。
左护法眯眼,抽出剑刃。
真是狗皮膏药。
晚一步引出来,他就缠上叶行舟了。
地面那团蠕动的物体飞速逼近,伴着一股腥臭气息。
来势汹汹。
左护法被逼得凌空后退。
他厉声。
“给我出来。”
那团气息,破土而出。
无数发丝破土疯长,密密麻麻窜满地面。
所过之处,野草枯死,木蝴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腐朽。
生机殆尽。
发丝化成红眼毒蛇,向四周涌去。
最先闯入眸的,是压迫性倒影。
红面哭笑面具,被一只修长泛着不正常白的手轻轻摘下。
“我说过。”
“你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你猜,这次魔尊还会救你吗?”
月不是明月。
是血月。
北奠城,已被怨灵占据。
他们疯狂地嘶吼着,躯体呈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冲着满城之中,唯一的活物袭击。
重影阵的至阳气,已经快被冲破了。
玄回蛇疏通后的筋脉暴涨了一倍,伴着修为的上升。
从金丹中期,涨到元婴后期,神识扩张的后劲过去。
叶行舟的五感更精进了。
变动的修为并未引发雷劫。
因为这一身修为,本身就是叶行舟的,已经渡过一次雷劫了,何来第二次雷劫之说。
叶行舟持剑起身。
这群怨灵,彻底无了神志。
一剑挥起斩落。
白烟飘,怨灵散。
虽然没有搞懂至阳之气到底是什么。
但能肯定的是,至阳之气随着每一次修为上涨都在变强。
既然这样。
那么叶行舟就不客气了。
叶行舟收起剑。
七张黄纸悬空,灵气汇于笔尖,与朱砂红一同附着在纸上。
笔落,符箓成。
三阶爆破符。
一连七张。
爆破符飞出的瞬间。
叶行舟建好结界,腾空而起。
一连七炸,炸满城。
月是血月。
满城如过节。
连爆七响。
白烟阵阵飘。
这回轮到失智的怨灵四处逃。
叶行舟松了口气。
就刚才那劲,满城怨灵,数都数不清,全挤攘着冲他杀来。
一怨灵一口下去,叶行舟得成臊子。
幸好有爆破符,这可比一剑一剑杀省事多了。
瞧瞧,七张爆破符效果多显著。
这会怨灵也不失智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全都钻土里躲起来,抓都抓不到。
叶行舟堪堪落地。
第三声铃还没响,怨灵复活也有时间间隙,他还有暂时躲避的机会。
叶行舟找了口井躲进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他取出了规则纸条。
从入城开始,就随处可见的规则纸条。
叶行舟可没有忘记左护法提醒的话。
‘夜晚的时候,多观察一下规则纸条,上面有答案。’
叶行舟现在要做的,就是找这个答案。
他究竟忽略了什么,才没有注意到这个已知的答案。
叶行舟一行行细细看起来。
〈入城者,出城难。〉
〈白日人逛城,黑夜城吃人。〉
〈夜晚要活,灭火藏于地。若要出城,鸡鸣捂耳,狗吠出逃。〉
〈有孩童缠,莫听莫望莫理。〉
〈狗吠七声,亡不是亡,生不是生。〉
〈三魂留一魂,七魄留一魄,方可离。〉
乍一看,都是活命要遵守的规则。
叶行舟也用实际行动验证了,不遵守规则就会被怨灵追杀。
左护法提醒的时候,加了一个前缀。
夜晚的时候。
那么,重点就在第二句。
夜晚要活,灭火藏于地。若要出城,鸡鸣捂耳,狗吠出逃。
叶行舟现在的目的并不是出城,而是找人。
重点就在前半句。
夜晚要活,灭火藏于地。
这一句,就是左护法口中的‘夜晚的时候’。
但是,有何异常?
夜晚的活路就是灭掉火光,藏进地下。
叶行舟一时想不通。
这一句平常的规则,除了提醒不能燃火,有什么特殊的?
地面又开始躁动。
因是刚才死掉的怨灵又复活了。
叶行舟拽紧纸张。
纸条多了几道褶皱。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
既然寻常思维找不到异常,那就走点不一样的路。
规则让不做的,他做便成。
不让点火,他偏就点火。
莽撞又如何,叶行舟没招了。

发疯的怨灵,一个接着一个掉落在地上。
脖颈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越来越多的怨灵垂下了脑袋。
怨气散。
从怨灵,又成了亡灵。
满城火光中。
他们如最初所见那般。
低着脑袋,空洞的眼眶望着脚尖,漫无目的徘徊在生前这片地。
无视火光烧伤的躯体。
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走在生地。
走在死地。
走在,木蝴蝶纷飞的北奠城。
火光太炽热了。
像红日。
照耀庄稼的红日,照耀百姓生计的红日。
“我想。”
“回家。”
嗬嗬的破嗓,发出几个晦涩难懂的气音字节。
叶行舟听清了。
亡灵说,他们想回家。
叶行舟抬头,看向天空悬挂的血月。
视线接触的一瞬,一股眩晕席卷全身。
浑身止不住躁动,迫切的想要把一切染红。
血月,是阵法。
无限放大恶念的阵法。
叶行舟取出玉骨扇清醒神志,脑子飞快回忆起背过的阵法。
有一个中阶阵法,叫造井观天。
像井底的青蛙一样,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片天。
既然有人设了血月刺激亡灵,那么叶行舟就设一个造井观天。
手动做一个太阳。
北奠城是井,那么天就简单了。
叶行舟取出留影石,录下熊熊燃烧的烈火。
有重影阵透射放大的画面,刚好能遮住那轮蛊人血月。
这里,没有太阳。
只有红月。
用血染成的红月。
北钿人鲜血,染成的月。
红月映照,恶念无限放大。
没关系,现在有了。
叶行舟的人造阳,能让这群亡灵清醒。
虽然是短暂的,但是。
至少知道这条规则是血月阵蛊惑的假规则。
“苍水。”
叶行舟试探唤了一声。
他不确定苍水有没有被魔尊一同收走。
本来抱着怀疑,但他声落时,苍水还真冲天而起。
降下了雨水。
雨水有上古神器的灵力,很快火势就被浇灭。
这片家园,虽四处是火烧的痕迹,但也还算勉强保住了。
叶行舟收回苍水,“你可知其他人去了哪?”
苍水浮现几个字。
〈天清水泛月明。〉
是水月镜。
叶行舟皱眉,“他们被关进了水月镜里?”
苍水点头又摇头。
〈所有人都被另一股力量吸回衍天宗的水月镜里,但是他们不完整。〉
叶行舟一愣,“什么意思?”
衍天宗的人没有在北奠城,而是被关进了水月镜?
可为什么江客去看方荣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
苍水现在说的他们不完整又是什么意思?
〈木蝴蝶。〉
三个字提点,叶行舟想到了什么,摸进储物袋。
“这些会发光的木蝴蝶,都是他们的一魂一魄?”
苍水点头。
〈方荣的一魂一魄太虚弱了,只告诉吾这么多。〉
“他在魂灯里没同我说过这些。”
〈你们听不见,吾听得见。〉
〈器灵能感应。〉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苍水水光流动速度减慢,几个字刚组成又被一股力量打散。
苍水亮了另外几个字。
〈灭火藏于地。〉
这几个是规则上的字,也是左护法提点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行舟深深蹙眉。
越想什么,越找不到答案。
叶行舟强行按下思绪,重新整理了一下刚才得到的信息。
也就是说,衍天宗的人一开始是被蓝色漩涡吸到了北奠城。
但是,有另一股力量插入,把他们又抢回了衍天宗。
且规则提点,要出城必须留下一魂一魄。
这些木蝴蝶,便是他们的一魂一魄。
叶行舟这次就是要找到所有人的一魂一魄带回宗。
而现在,他只找到千多片会发光的木蝴蝶。
衍天宗足足有一万人。
苍水拱了一下叶行舟手背。
透明的水流躯体中,是无数缩小的木蝴蝶,它让叶行舟放心去做要做的事。
苍水已经把所有木蝴蝶收集完了。
叶行舟身上有至阳气,再加上安魂符的作用,可以完整的出城。
届时带着木蝴蝶回宗,与清醒的一起,慢慢找出剩下人一魂一魄。
现在,叶行舟可以放心去完成任务九,解开北奠城真相。
叶行舟思绪翻飞,“要不我先把你送出城,你回衍天宗找江客山淮,先把大伙救出来。”
苍水却摇头,〈阵法已经启动,出不去了。〉
“那便往下走。”
叶行舟转回眸子,看向麻木徘徊的亡灵。
苍水化成玉镯,重新附着在叶行舟的手腕上。
亡灵无比安静,走在被火烧过的废墟中。
叶行舟落下地面。
安魂符的效果尚在,并未有魂魄抽离的感觉,叶行舟快步走寻。
叶行舟也是茫然的。
周遭除了麻木的怨灵,就是满地废墟。
唯一的利点就是那轮血月暂时被折蔽了。
线索,是寻不到。
知道的,猜不到意思。
不知道的,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北奠城太乱了。
不像是一个人的局。
像是好几盘棋局同时挤在棋面上,猜不透下一步会是谁出棋。
现在明确的就是,吸衍天宗人到北奠城的,与又把人抢回去的,是两股力量。
江客在衍天宗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
蓝色漩涡,叶行舟在左护法手里看到过,左护法之前是魔尊手下。
难道把人吸到北奠城的,是魔尊?还是说不通。
另外一股力量,能同系统抗衡抢回人,这不是寻常修士能做到的。
这两股对立的力量,一时不能确定谁是谁。
叶行舟想得正深时。
寂静的火日影光中。
出现一扇门。

空气忽而灼热,周遭温度上升,像是处在火炉之中。
烈火筑成的日头,用留影石投射的倒影,在亡灵消失后,成了真的火。
那团烈火无视灵力屏障,无视苍水降下的甘霖,无限下压,似要将叶行舟压扁烤熟。
上一秒创造的生路,变成了压死自己的死路。
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忽然出现的城门。
布局者,在逼叶行舟走近这扇门。
门后,是什么?
叶行舟来不及细想,一剑插入重影阵阵眼。
阵法是他设的,阵眼在哪他自是清楚。
与其走这条设局者铺垫的路,他不如另开生路。
将死路,闯成生路。
软剑插入阵眼的瞬间,叶行舟飞快跃起,又抽出先前那把断掉的伞柄插入造井观天阵阵眼。
两股力量相撞。
一阵强光迸发。
叶行舟被刺得闭紧眼睛。
伴随着,烫入骨髓的热。
苍水化龙,护住叶行舟。
第三声铃铛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仿佛剥掉皮炙烤的热意,终于消退。
叶行舟猛地坐起身,喘了一口气。
苍水已经化成了玉镯,附着在叶行舟手腕。
方才那一挡,苍水消耗了太多灵力。
这会病殃殃的,连玉镯光芒都暗淡了下去。
“苍水,还好吗?”
苍水拱了一下叶行舟手背。
〈灵力消耗太多,吾先睡一会,很快就能恢复了。〉
“辛苦了。”
叶行舟指腹抚摸玉镯。
好苍水。
叶行舟承认之前扇它重了,以后换苍水扇他。
今儿要是没有苍水,即便阵眼被破坏,但还是有很大概率被烧死。
叶行舟也是体验上一把烤全羊了。
这口热气呼出,灵力疏通筋脉,燥热消散后,叶行舟才得空观察起四周来。
他正处在一片树林里。
有条羊肠小道,小道上的黄泥路被踩实了,应是经常有人走。
这是哪?
叶行舟掏出玉简,玉简上所有人的气息都被不见了。
又回溯时间了?
毫无征兆的回溯?
上一秒还是布局者试图将他逼进那扇门,而他逃脱了。
现在,是真的逃出去了吗?
不见得。
叶行舟垂眸,视线落在小道上。
刚下过雨的缘故,黄泥路泥泞,聚起水洼的脚印坑里,漂浮着一片叶片。
叶行舟伸手捡起。
是木蝴蝶。
北奠城的木蝴蝶,都被苍水收入体内了。
这片木蝴蝶,又是从哪来的?
唯有一个答案,他还处在布局者构建的棋盘中。
没有逃出来。
即便,他选择了另一条路,还是没有逃出来。
叶行舟捻了一下木蝴蝶。
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场局错综复杂。
叶行舟只觉,被几只无形的手反复拉扯,看不清的局面里,凭着缕缕丝丝走。
走一步,就是另一人的局。
看不清啊。
叶行舟背倚着树干,颓然坐下。
坐下一秒,又弹射起来。
刚下过雨,地下的草还挂着雨水,刚才一摩擦树干,头顶树叶水嘀嗒嘀嗒的落下。
熊磨背止痒都没他这么大力气。
叶行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人不顺起来,连棵树都能欺负。
叶行舟笑了,顶着满头满脸雨水,笑得格外干巴。
就逮着他一个人整,薅羊毛都不带这么薅的。
看着眼前明显有人烟的小道,叶行舟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去。
木蝴蝶是北奠城的象征。
从他看到那片木蝴蝶开始,他就明白了小道通往哪。
北奠城。
叶行舟也不抱多大希望能走出这里。
就和那扇没进去的城门一样,不按照布局者的意图走,他是走不出去的。
叶行舟,可能还在血月阵中。
树林越往里走,脚步越沉。
像重新构建那般,走着走着,没有任何灵力或魔气波动状况下,眼前又重新出现一条羊肠小道。
脚印聚起的水洼还在。
水洼里,漂浮着一片木蝴蝶。
而这片木蝴蝶,最开始已经被叶行舟捡走。
现在又出现了,出现在同一处,连位置都没有变动过。
像是复制粘贴。
不按照设定好的路走,就走不出去。
叶行舟视线落在木蝴蝶上。
既然如此,他必须会一会了。
换个想法说,几人都在暗处,就叶行舟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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