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鸷的说:“没关系,我会让你一样样想起来的,忘记的事就重做一遍。”
白逸想跑无果,后背被压的死死的,他觉得他的腰都要被掐青了。
结实的檀木书桌轻微摇晃起来,渐渐的剧烈摇晃着,震掉了桌子上的两根毛笔,写着上善若水的宣纸也散落在了地上。
他不停的求着霄时云放过他,最后哭着说他错了,这回是真玩儿脱了。
湿咸的眼泪顺着脸流进嘴里,很快被人捏住下巴尝干净,白逸大脑空白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他被胁迫着拿起毛笔。
霄时云握住他的手,摊开一张崭新的宣纸,笔尖沾了墨汁。
他声音沙哑低沉的说:“写十遍我的名字,就放过你。”
白逸握着毛笔的手腕止不住的打颤,笔尖触碰到宣纸,骤然拖出一条歪七扭八的线 。
“我……做不到……”
“那你叫声老公,我帮你写。”霄时云循循善诱哄骗着说道。
白逸忘记了他最后有没有说出这个羞耻的词,他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第二天他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过来,断了片的意识逐渐回笼,白逸像被雷劈了。
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胳膊和腿,青红交加简直不忍直视,殊不知他的锁骨上还有两个凹进去的尖锐牙印。
昨天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经被霄时云洗了,此刻正在洗衣机里翻滚,卧室的床单很整洁,白逸的身上也很清爽。
他闻见了飘进卧室的饭香,是炒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白逸重新瘫倒在床上,中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卧室里。
浅灰色的被子摸起来很干燥,他把被子拉过头顶,闻到了洗衣凝珠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一切都很安心。
白逸觉得太阳穴隐约有些刺痛,他抵挡不住困意重新闭上眼。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霄时云看着白逸还在睡,面色柔和的叫他起床吃饭。
叫了两声没人搭理他,他掀开白逸的被子轻轻吻他的唇,心情很好的叫白逸起床。
白逸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随即陷入了迷茫。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再低头一看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的身体,吓得立马用被子裹住自己。
白逸警惕的往后缩,语气冷硬的说:“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报警了!”
卧室里一片寂静,霄时云脸上没有表情,漆黑的眼睛盯着白逸,随即眉头又舒展开。
他摸了下白逸的头,语气温和的说道:“别再开玩笑了,赶紧出去吃饭。”
白逸从枕头边找出手机,打开了电话的拨号界面。
手指飞快的摁下了两个一,还差个数字没摁,手机就被霄时云夺了过去扔在地板上。
他罕见的有些生气,压抑着情绪问:“你到底在闹什么,想翻脸不认人?”
白逸脑子疼的厉害,太阳穴要爆炸了,他捂住头,五官皱了起来,嘴里说着:“你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他的手腕被握住,面前的陌生男人表情阴森的像要吃人。
霄时云把白逸从床上拽起来,快速给他套好干净的衣服。
他给白逸他穿好卫衣和牛仔裤,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抄起白逸的膝盖把他抱在怀里,步履匆匆走出家门。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他把白逸抱进一辆舒适的商务车里,等他去公司的司机立刻发动车子来了出去。
“去医院。”霄时云简短的吩咐道,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看到他老板的脸色都白了。
霄时云翻出陆绎的电话,跟他说了白逸的情况。
对方先是很惊讶的喊了句:“你什么时候背着兄弟们把嫂子带回家的,这种情况有些不常见……”
“别废话,他这种情况严不严重?”
“先过来再说,我去准备一下设备。”对方挂了电话。
白逸坐在医生对面,身后站着一个臭着脸的陌生男人,那个人很暴躁的问医生怎么办。
“他这属于短暂性失忆,患者可能最近前些日子收到了重大刺激,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陆绎推了下眼镜解释道。
“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记忆?”霄时云问。
“这个嘛,其实也是要看患者的心情的,如果患者心情足够好,之前受到的刺激被遗忘,就会恢复记忆。”
简言之,就是让霄时云多顺着患者。
坐在医生对面的白逸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医院的,但是听他们好像在讨论,他失忆了?
如果他现在站起来说他脑子在两秒前又好了,霄时云不会抽他吧。
医生都说了让霄时云顺着他,白逸决定先不拆穿他恢复记忆的事儿。
霄时云沉默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出了医院白逸发现不是昨天的跑车,他看见那辆车实在心痒痒。
反正他现在是患者,提几个要求不过分吧。
“喂,那个谁,你是我谁来着?”白逸为了不露馅,很自然的代入了失忆症患者角色。
霄时云牵住白逸的手说:“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儿,两个人结婚,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这次连包办婚姻都给他安排好了。
编,接着编,白逸没有戳穿他。
为了那辆跑车他豁出去了,他挽住霄时云的胳膊,勉为其难的开口:“老公,能给我买辆跑车吗?”
“想要什么车?”
“保时捷918。”白逸没有多想的说了。
霄时云脚步顿住,定定的看着白逸,最后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笑着说:“好啊,老公给你买。”
白逸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这一提条件就提了一串条件。
“那个……老公,我想去滑雪可以吗?”
他已经拿到了918的车钥匙,霄时云很大方的直接把这辆车送给他了,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办了过户手续。
这款车已经停产了,霄时云说不太好买,先让他开着,白逸来者不拒的收下了。
除了提出来要车,白逸还缠着霄时云给他买了游戏手柄,他身上正穿着薅羊毛得来的国际大牌卫衣。
谁让霄时云装了三年,天天花他的钱吃麻辣烫,白逸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刷到了滑雪的帅气视频。
霄时云刚从公司回家进门,听见白逸提出第九十九个条件后,无动于衷的脱下外套说:“去哪儿直接订机票吧。”
这个季节国内肯定没有雪,他们只能去南半球。
白逸从沙发上跳下来圈住霄时云的脖子,“太够意思了哥们儿。”
“你叫我什么?”霄时云解开衬衫扣子,垂眸看他。
“额……老公?”白逸每次提到这两个字都难以启齿,他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不是霄时云叫他老公。
霄时云听到满意的称谓后不再追究,他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定两张后天飞新西兰的机票。
房间里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巨大的三十寸行李箱,白逸早有预谋,他就知道霄时云会答应他的。
箱子里放了几套滑雪穿的速干衣、护面还有护臀、手套。
去新西兰滑雪白逸还是头一次,他不是很熟悉那边的雪道怎么样,白逸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请个外国的滑雪教练。
他打开类似红书的Instagram软件,搜了下新西兰卡德罗纳的滑雪私教,立刻蹦出来一堆帖子。
其中有个博主金发碧眼看起来很英俊,主页有他滑雪的视频,也是个为数不多在新西兰教单板的教练。
霄时云打完电话已经定好了航班机票,他看见白逸对着手机傻笑,他皱起眉准备抽走白逸的手机,看看他在对着谁笑。
还没等他走近,白逸就啪的一下关了手机,站的笔直的说:“年轻人还是少刷手机比较好!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白逸绝对有事瞒着他,但凡跟白逸沾边的事,就没有一件是让他省心的。
他甚至在公司里开会,脑子里都在想白逸在做什么,霄时云心底升起一份薄怒,都怪白逸把他变成了这样。
趁着白逸蹲在客厅地上收拾行李,霄时云从衣帽间里找出来两套西装,一套黑西装一套银白色的西装。
白逸正要合上行李箱,一双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把两套西装仔细叠好放了进去。
不是,哥们儿你去滑雪带西装干嘛?
白逸不理解的抬头看霄时云,霄时云清了清嗓子别过脸说:“一些必要的场合用的上。”
“那套银白色的西装是给你定制的,你到时候也穿的上。”其他的霄时云没再过多透露。
他提醒白逸带好证件,细心到令人发指,都收拾好了,最后白逸听见霄时云说让他把户口本也带上。
“不是,你要把我卖了啊?”白逸表情皱在一起,谁家好人滑雪带户口本,去结婚吗?
“我怕护照被偷了回不了国。”霄时云勉强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这个理由倒是说服了白逸,他勉强找出来户口本,塞进了行李箱里。
还给他定制西装,连他穿什么衣服都给他安排好了,白逸是真的没折了。
要爆炸的行李箱依旧没有停止收纳,霄时云又找出来两套古代的汉服。
白逸看见他拿出一套龙袍的时候没绷住,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个人趴在地上笑了得有半个小时。
偏偏他失忆了还不能说,憋的他真难受,霄时云是打算去国外当皇帝吗。
“哎卧槽,霄时云你应该去米兰时装周走秀的,而不是跟我去新西兰滑雪。”
他没看见的是,装进行李箱里的龙袍下面,还压了两件古代的大红色婚服。
白逸丝毫没猜出来半分霄时云的真实目的,直到上飞机的那刻,还沉浸在即将去滑雪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教堂里。
牧师对着一个浑身穿着滑雪服,脑袋上带着giro头盔,后背背着滑雪板,臭着脸的年轻人说:“先生你……是自愿来结婚的吗?”
另一个穿着西装,从头发丝到皮鞋都透露着精致的东方男人也臭着脸。
白逸明明在下了飞机后答应好他会准时来的,结果他连西装都换好了,白逸竟然在山顶和私教滑雪呢。
要不是他正好认识那个私教,白逸还不知道和别人怎么爽滑。
牧师的眼神在这两位年轻人身上打转,他的致辞还要不要继续说啊。
白逸穿着滑雪服,突兀的站在教堂中间,最后臭着脸点了下头,“嗯,我愿意。”
他在雪道上正要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结果他的私教提醒他,“Bai,你的丈夫正在教堂等你,他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让我帮忙传达。”
“等我干嘛?”
“结婚。”私教无辜的说出这两个字。
白逸被吓的直接滚下了雪道,卧槽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连跑带爬冲出雪场,仅仅用了三十分就从uber里打上了车,他给司机光是起步价就加了20纽币。
原因无他,他只想赶紧赶到教堂,然后打死霄时云,连结婚都让他给安排明白了。
白逸抱着手臂坐在车里,急的连雪鞋都没脱,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了霄时云的电话。
原本怒气冲冲的白逸,在电话挂断后呆若木鸡。
霄时云在电话里说……说只要跟他结婚,他就能继承他海外的信托基金,还有瑞士银行的存款?
大概有……三十多个亿?三十多个亿!妈的这还是人吗,这么有钱祖坟冒青烟了吧。
教堂里,牧师害怕触犯了法律,再一次不确定的问这两位东方面孔的男士,“你们真的是自愿结婚吗?”
“不是。”白逸说了真心话。
“是。”霄时云瞪着白逸。
牧师挠了挠头,“啊?”
白逸想起了那三十亿,最终违心的说:“是。”
“不是。”霄时云不想逼白逸做他实在不愿意做的事。
牧师合上婚礼致辞册,在离开教堂前很有原则的说:“婚姻是神圣的,很抱歉恕我不能为你们主持这场婚礼。”
教堂外白逸把雪板扔在地上,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霄时云不顾高定西装干净与否,也跟着坐在了白逸旁边。
“都怪你,累死我了。”白逸摘了头盔,出了一头汗,两个人硬是把浪漫的婚礼举办成了出丑大赛。
霄时云对于这场失败的西式婚礼,并没有多失落,他还带了两套中式婚服。
他给白逸脱下雪鞋,白逸瞬间舒服的长叹一声,霄时云从他的滑雪包里拿出一双雪地靴,给白逸穿上。
他俩狼狈的坐在台阶上,霄时云问:“还结吗?”
为了那三十个亿!白逸一拍大腿说:“结!今天没结成明天结!”
“你当结婚是过家家?”霄时云气笑了,像白逸这样的人真是不靠谱。
白逸望着蔚蓝的天空,在新西兰的冬日里吐出一口白雾,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自从死过一回之后,他格外的珍惜时间,他转头对霄时云说,“雪滑完了,我们离开新西兰吧。”
霄时云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朝白逸伸出手,白逸把手放进了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里,随即被拉起来。
他们算上起飞和落地的时间,才到了新西兰五天,他没问为什么着急走,只是顺着白逸问:“还想去哪里?”
“咱们去北美洲吧,离开了雪山,咱俩就去热带沙漠旅行。”白逸想一出是一出,越想越来劲。
日落为教堂镀上一层金粉色的柔光,他们在暮色中相拥,疯狂的吻着对方,海鸥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他们还年轻,他们是自由的。
霄时云拎起白逸放在地上的背包,还有雪板说:“走。”
北美洲,六十六号沙漠公路上,有一辆疾驰的天蓝色跑车。
那辆车开了敞篷,在延绵起伏的地平线上不断加速,踩下油门,向着没有尽头的戈壁狂奔。
开车的是两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黄色的沙漠总能看见半人高的仙人掌。
其中一个年轻人,坐在副驾驶跟随着车载音乐,大声唱起了歌,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年轻人摘下墨镜,高举起手臂挥舞着。
“芜湖!霄时云你再开快点儿!好爽啊!”白逸想把油门踩到底。
“就这样吧,太快了危险,你坐好别浪了。”霄时云把车速开的慢了些。
他们穿着正红色的中式婚服,开着跑车穿越北美洲的六十六号公路。
有一辆越野车从后面追上了他们的车,越野的四个车窗全都降了下来。
后车座的车窗里,露出一个吐着舌头的金毛头,大狗的毛发被风往后吹着。
越野车主人是个年过四十的知性大姐,她金黄色的头发盘了起来,粗壮的手臂上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上面纹了一支玫瑰花刺青。
她开着车,与白逸霄时云的跑车齐行,副驾驶坐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她指着白逸他们的穿搭惊呼。
“oh,cool!very beautiful!”
白逸低头看了眼他和霄时云穿的古代婚服,自信的笑着大声解释说:“谢谢!这是我们中国的汉服!欢迎来中国做客!”
霄时云侧头对旁边的车说:“你们可以体验一下穿汉服,很酷。”
越野车里的车主,和副驾驶的美女比了个大拇指笑着说:“ok,ok!Wishing your the best,good luck.”
祝你们一切顺利,一路好运。
第70章 番外二 本色出演(上)
白逸窝在旅馆的床上随意的刷着手机,突然瞪大了眼,“霄时云!咱俩穿婚服穿越六十六号公路那天,被人拍照片发到了外网上。”
帖子里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男人,带着墨镜大笑,正红色的中式婚服随风摇曳,仿佛穿越了万年,专属于他们一样。
能看出来拍照的博主来自他们遇到的那辆越野车,帖子才发了不到两天,就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挂上了热搜。
热搜标题是:“这是什么新形cosplay吗?”
帖子下面很快有外国人回:“这是中国的汉服。”
几千条评论大多数是赞扬,白逸继续往下看评论,发现有个人说想邀请他们拍电影。
霄时云上床抱住白逸,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手机。
“点进去他主页看看。”霄时云亲了亲白逸的脸说。微博:拍-了-拍-沐整理
白逸好奇的听话点了进去,发现那人竟然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大V电影制作人,现在正在参与一部还没上映的东方电影。
“想去玩玩儿吗?你老公也可以投资你拍电影。”霄时云手指不安分的解开他睡衣扣子。
又跟他炫富,白逸拍开他的手,他还真不信霄时云哪个行业都能插一脚。
他满脸写着不信,“行啊,你说说怎么投资我拍电影。”
“那你先让我亲一口。”霄时云欲求不满的埋在白逸颈窝,这几天他一个人开了八百多公里,再好的车也该加加油了吧。
“再耍流氓就滚,坐车坐的我屁股都疼,你累我还累呢,你先说怎么投资,我就让你亲。”白逸挪走了肩膀,让霄时云的下巴瞬间没了支点。
霄时云找出他的手机,当着白逸的面,开免提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备注名显示的是Movie cat 娱乐,没等霄时云说话,对面非常殷勤的开口询问:“哎呦霄总!您好您好!”
“上次跟您聊的那部片子,真的有很大可能获奖,您是回心转意打算投资了吗?”
白逸张大了嘴木讷的看着霄时云,Movie cat娱乐?我勒个亲娘,这不是现在大热剧演员背后的娱乐公司吗。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关系。
霄时云看着白逸的傻样,唇角溢出声浅笑,他伸手捏了下白逸的脸。
电话里的娱乐公司高层战战兢兢,不知道霄总在笑什么,难道是他说错了话不应该提投资的事?
白逸给他对口型,催他赶紧说话回复人家,电话里对方自说自话,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霄总您不投是对的,是我们公司的电影发展还需要继续努力!那您有没有时间过来坐坐呀?”
对方已经殷勤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霄时云收敛起笑意说:“我确实有投资的打算,就是最近你们在筹备的古风电影《山河剑》,电影的两位主角定了吗?”
电话里的对方炸了,声音提高了十个度,“没定没定!哈哈霄总要是想来演都行!霄总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好好谈谈……”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我爱人来演,注资七个点。”
七个点的注资,是八个亿。
电话里没声了,对方沉默半天,依旧是沉默,再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利索,“您、您、您演?啊这这这。”
“你好好考虑一下,挂了吧。”霄时云准备挂断电话。
对方连忙应了下来,“好!霄总能亲自来演,真的是蓬荜生辉受宠若惊——”
霄时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抱着手臂等白逸亲他。
“老公你太帅了!如果你能把你的钱分我一半……”这是白逸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诚心诚意的叫霄时云老公。
霄时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塞进白逸手里,不放心的叮嘱了两遍:“剩着点儿花,别给你老公刷破产了。”
“遵命,陛下说什么是什么。”白逸嘴一秃噜,忘了他还在装失忆。
后果就是,他被霄时云狠狠的修理了一番,躺在床上像具死尸,稍微动一下腰比断了都疼。
他们去租车行还了跑车,然后被霄时云抱着上了飞机。
某戏剧城里,导演焦虑的坐在放映机后面,偏偏还有苦不能言。
旁边的小助理担忧的问,“怎么办啊导演,霄总和白总非科班出身,还是素人。”
“这个剧本的男一是掌管生杀大权的皇帝,男二是将军,难度很大很难把握,他们能演好吗?”
导演正烦着呢,“我怎么知道!演不好到时候再说,这可是笔大投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影棚里演员们就位,这场戏的背景是皇宫里的议事殿。
皇帝早已经对将军暗生情愫,但是将军想领命出征,他的意见被驳回,两人大吵一架。
白逸脸上涂了小麦色的粉底液,冷白皮黑了五个度,下颚线紧绷着,显得这个角色刚毅骁勇。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把自己代入了即将要上战场的情景。
但是他抬头,看见霄时云知道这个剧情后冷着脸的样子,没忍住破功笑了。
霄时云的目光和白逸交汇,眼神中的怒气像要杀人。
白逸总觉得下一秒,霄时云就要跟他算,他从景乾殿跑去西北的账了。
这么一猜测,白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真要借题发挥跟他算账吧?
“他俩真是素人?还没拍呢,感觉演员就已经进入了状态,你看他们那种情绪的流转,很自然的适应了角色的身份。”制片人摸着下巴说。
片场里有人大喊一声:“action!”
将军单漆跪地低着头说:“陛下,这次远征的队让臣带领吧,臣想申请去西北出征!”
好巧不巧,剧本的台词里写的出征地,又是西北。
白逸跪在地上说台词的时候,感觉冷汗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流。
皇帝脸色阴沉,他走下台阶停在他面前,缓慢的半蹲下来问:“你以为你能屡战屡胜吗?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白逸硬着头皮继续念台词,“我就算死了……”
“闭嘴!朕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死的!这辈子朕都不会放你走。”帝王怒喝一声双目赤红,他颤抖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恐慌。
这不是剧本中的台词,白逸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自由发挥,“可我是将军,守护国家百姓是我的职责,陛下难道忘了吗?”
帝王捧住年轻将军的脸贴近,与他的唇角只差半分时,最后别过了脸紧紧抱住他,固执的重复着:“朕不会放你走的,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因为朕喜欢你,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就永远的藏在心里吧,直到死的那天。
“咔咔咔!”
导演傻眼的摘下耳机,全场无声。
白逸从戏中抽离出情绪,心虚的揽住霄时云的肩膀哄道:“我不走不走,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吗,我不死哈你别生气了。”
他的下巴被人捏住,霄时云吻了上去咬破了白逸的嘴唇,他黑着脸说:“你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好了这么多人你先松开我……”白逸不自然的左顾右盼推开霄时云。
都怪这破台词,晚上又该被罚了。
导演冲了过来惊喜的揽住他俩,一手揽一个哈哈大笑,“你俩到底哪个电影学院毕业的?再跟我装可就没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