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带着得意地向兄弟俩介绍：“我们神使是在上一个冰雪季的时候来到利牙部落的,当时鬣狗部落的混蛋占了我们的地盘，逼得我们躲到南边的一个山洞里，首领还受了伤眼看就要死了。不过他当然没死,因为神使降临了,诶你们知道利牙部落前代大巫的预言吗？当时她就预言过会有神使降临,解救我们,这都是真的！”
大黑小黑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奇,连忙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山继续讲述：“神使说的话和我们不一样，但我们所有人都能听懂！而且他也能听懂我们的话。他还拥有神力，可以让东西从我们眼前消失，但是需要的时候又可以拿出来,他说是暂时存放到了某个地方。他给我们吃了很好吃的食物，给我们保暖用的衣服。”他展示了一下身上的麻衣，“你看这麻衣够好了吧，这都不算什么,神使带来的衣服更漂亮更牢固！”
小黑啧啧称奇,羡慕地想伸手去抚摸山身上的衣服。
山躲开：“别,你这爪子再给我摸脏了。”
小山看了看人家身上干净的麻衣，又看了看自己黢黑的手，也不由地尴尬挠头。
山继续讲：“除了食物和衣服,神使还有神药！他用神药把首领救回来之后又教我们做藤甲,赐给我们锋利的武器,然后让我们回来赶走了那些可恨的鬣狗！”
兄弟俩听得入迷,羡慕的眼神从山身上的麻衣、草鞋、部落里整齐的房子上一一扫过。
真好！有神使真好！
看看这个原来和他们半斤八两的利牙部落,再想想自己的老家，两人都忍不住开始幻想,要是神使降临到他们高山部落那该多好！
视线扫过部落里陌生的面孔，大黑指了指他们问道：“那那些人呢，是跟着神使一起来的？”
山看了看，嫌弃撇嘴：“才不是，神使是一个人来的，那些是大马族。”
“大马族？”大黑还想再问，那边山却不想说了，连忙把人往部落里领：“瞧我，在门口跟你们就说起来了，这大太阳晒得，走，先进屋再说。”
带着人进了部落，大黑小黑又被角落里的马群吓了一跳，他们不知这是用来骑乘的，还以为都是利牙部落储备的食物。
那些马匹乖顺的样子让两人暗暗心惊，心想短短一年，难道利牙部落也学会养殖动物了？
两人被山带到了一间空着的小屋子，这是吴跃安排过的临时客房。
屋子里除了标配的门窗炕灶外，还有木桌木凳，桌上还有陶碗陶壶。
山给人倒了两碗水，丢下一句：“你们在这等会，我去找首领来。”便出门了，像换盐这种大事一般都得首领出面谈价。
大黑小黑也是认识魈的，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惴惴不安了，僵硬地坐在长条板凳上，桌上的水都不敢喝。
那盛着水的不知什么做的容器看着太精美了，万一碰坏了可怎么办……
要找首领，山的第一目标自然是神使的屋子，走到门口正待喊人，耳朵里却隐隐听见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
他面上一红，而后促狭一笑，正待把耳朵贴门板上听清楚点，门却忽然往里一开，让他失去重心扑倒在地。
魈黑着脸：“干什么？”
山爬起来，抬头却看两人都穿得齐整，似乎刚才也没做啥过分的事。
压下失望的八卦之心，虽说偷听被发现但他也不尴尬：“首领，高山部落来人换盐了，是大黑小黑兄弟俩。”
“他们啊，行，我这就过去。”魈点一点头，而后记仇地轻踹了他一脚，“再敢偷听罚你掏厕所。”
山嘿嘿一笑，跑走了。
吴跃擦了擦脸上脖子上残留的水渍，跳下炕：“我也去看看。”
上次跟大马族换到了无患子，不知道这个高山部落有没有带啥好东西来。
大黑小黑没等多久，便看到了熟悉的首领魈，以及他身后的一个陌生人。
只是一年没见，魈外表的变化并不大，只是身板更结实，面孔更成熟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变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冷扫过来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由心中生出一点恐惧。
这是靠战斗、而且是与人的战斗厮杀才能磨练出的眼睛。
“大黑小黑，好久不见。”魈对他们点一点头，介绍身后的人，“这是我族的神使，吴跃。”
神使！大黑小黑本还以为那陌生人只是个普通族人，听说那就是神使后连忙起身恭敬问好，同时暗暗打量起这人。
和高大健壮的首领一对比，神使就显得较矮较瘦了，身上穿着和山类似的衣服，但更鲜艳更好看。
他的脸也很好看，皮肤比大多数人要白一些细一些，此刻带着笑意，看起来很亲切。
“高山部落的客人，欢迎你们。”吴跃开口道。正如山所说，那是从未听过的陌生语言，但是兄弟俩却都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兄弟俩暗暗惊叹，果然是神使！
客套过后，四人各自在桌前坐了，魈不客气地查看了一下兄弟俩带来的货物，而吴跃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暗暗打量着小黑。
一大捆毛皮里，大多数是羊皮，而且不是常见的山羊，吴跃看着那羊皮上的毛倒有点绵羊皮的样子，毛很长很密，当然，倒也没到现代的绵羊那么夸张的地步。
“你们部落旁边长毛羊还真是多，每年都有不少皮拿来换盐。”魈翻看了一下，随口感叹了一句。
“是啊是啊，别的猎物都少，就是长毛羊多，呵呵。”大黑接话，又掏出一个不大的羊皮包裹，“这些是霞大巫要的草药。”
吴跃好奇地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晒干的植株，种子和叶子什么的。他随意翻了翻，却看到几片眼熟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像花椒。
他笑了，拿起那片叶子问大黑：“你们部落里是只用这种植物的叶子，还是果实也会用？”
花椒叶子确实有一定的药用，但果实的药效自然更好，而且还更易保存，没道理这个高山部落不用花椒只用叶子。
大黑一愣，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们部落当然会用这种植物的果子，肚子痛，呕吐的时候吃一点就会好很多，就是吃了后嘴里会很难受。
虽然果子的药效更好，但大巫不让拿那果子来交易，毕竟里面有种子，万一人家种了出来谁还和他们换？
看他那样吴跃也明白了，他也理解，有好东西藏私很正常。
只是这花椒么，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除了毛皮和药物外，两人还带了一些肉干，保存得不是很好，有些返潮。
魈全都看了看后，开始挑刺：“这肉干看着可放不了多久啊，都沾了水了，不在几天里赶紧吃完就坏了。”
若是以前这些肉干正好能解燃眉之急，让狩猎队吃饱了好出去寻找猎物。如今么，他们真不缺吃的。
就算是为了保存而处理过的肉，也有更美味的香肠，硬邦邦的肉干并不怎么受欢迎。
大黑回忆起刚才看过的一群马，知道人家不缺食物，讪笑着道：“这肉干是没保存太好，不过您看看这长毛羊的皮，这可是好东西，到了冰雪季铺在帐篷……房子里，那多舒服！”
虽说利牙部落人住上了房子，但这房子看着可是石头做的，冰雪季照样冷。
魈冷笑一声，指了指和灶台连接的炕：“嗤，咱们现在可不住帐篷了，这屋子温暖得很。看到那灶台了吗，烧上火那炕也会变热，什么都不铺照样不冷。”
大黑一愣，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如果这些东西换不到足够的盐，那部落的大家……
“不过嘛。”好在魈又开口了，“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也不知道利牙部落用不上这些东西，这次就还是按以前的价给你们换吧，不过明年……”
他指了指吴跃很在意的花椒叶子：“明年可得拿点好东西来，比如说这东西的果子。”
大黑心里一苦，抿了抿嘴，正准备答应下来却被吴跃打断。
吴跃暗暗踢了魈一脚，温声道：“说什么呢首领，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都是长久来往的兄弟了，这皮毛啊肉干啊咱们也用得上，别太刻薄。”
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跃不是想要那种植物的果子吗？
吴跃在桌下安抚地拍了拍他，对兄弟俩笑道：“别听他的，这些东西都按以前的价给你们换盐，以后也都拿这些来换，我们不要求别的。”
兄弟俩感动坏了，对着吴跃连连道谢。
果然就像山说的一样，这个神使真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大好人啊！
“那你们先休息会，待会会有人把盐送过来的，难得来一趟这次就多住两天。”当着兄弟俩的面把东西收进空间，吴跃笑着招呼道。
两人连连点头，他们也正想多看看利牙部落好回去向族人吹牛呢。
直到和魈走出了屋子，吴跃才收起脸上客套的笑容，从空间里摸出一块长毛羊的皮，若有所思地抚摸着。
“魈，咱们猎到过长毛羊吗？”他问走在身边的人。
魈点头又摇头：“这几年没有了，不过我小时候部落周围有一小群，这动物太弱了，没几年就被我们和食肉动物猎光了。”
吴跃点头，思考着。
利牙部落的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五花八门，有大有小。毕竟生态链是完整的，有草就会有食草动物，有食草动物就会有食肉动物。
没道理一片区域内就只是食草的长毛羊最多，别的动物都很少。而且魈说这动物很弱，那么按理也会吸引很多食肉的猛兽，没多久就会把这种生物吃绝种。
“魈，高山部落每年都会交换很多这种皮吗？”他又问。
魈点头：“很多，我小的时候他们就会拿这种皮来换盐了，这个很温暖，很受欢迎。”
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捕杀，如今还是源源不断，这可能吗？
吴跃心中冒出一个猜想，既然大马族可以驯化马匹，为什么别的部落不可以驯养别的动物呢？如果是人为干预饲养，那羊皮自然每年都有了。
疑似驯养动物，花椒，还有那个小黑身上的东西。
这高山部落好东西可真不少！
他的问题问完了，魈那边也有问题：“你不是想要那种植物的种子吗？为什么不让他们明年拿来换？”
因为等不及啊。
吴跃神秘一笑：“这事先不和你说，等我再打探一下再告诉你。”
如果小黑身上的东西符合他的猜想，那么他们就得尽快去一趟高山部落了。
第53章
很快便有利牙部落的人将盐送到了大黑小黑兄弟俩手上,与以往用兽皮包裹不同，这回送过来的盐装在一个简单的兽皮袋里，开口是抽绳式的,拉紧后可以很轻松地提着走。
“这利牙部落真是走运,多了这么多以前没见过的好东西。”大黑好奇地抽拉了几次后,羡慕感叹。
要是神使当初降临到他们高山部落就好了……
白天看到的新奇玩意已经够多,到了晚上，眼看着大家在篝火旁架起陶锅煮汤,又是让兄弟俩吃了一惊。
高山部落也有锅，石头做的，又厚又重还很小，是大巫拿来煮药用的。
可是利牙部落的这些锅明显不是石头做的,有大有小，看着非常轻便，小孩子都能抱着到处跑。大黑觉得那材质眼熟，多看了几眼后反应过来,这不和他们暂住的屋子里盛水的东西一样吗！
没想到不光是能盛水,还能做锅……
本就已经很眼热这些精美的器具,这下他更是有了想要交换的想法，看这部落人人都用得上，也许代价不会太高？
回忆起白天那个神使多看自家弟弟那几眼,他轻声跟小黑说了几句,小黑便点点头,扬起笑容走到了吴跃身边：“神使,你好。”
看到他,吴跃脸上立刻迸发出笑容，温声问：“你好,怎么样，住的吃的还习惯吗？”
小黑点头，兴奋道：“特别好！用石头建屋子简直太棒了，只要关上门窗就一丝风都吹不进来，也不用担心虫子。吃的也很好，这个肉煮的汤也很好喝，喝了全身都很暖和！”
“那就好。”吴跃笑着，视线有意无意往他胸前瞟。
小黑回忆起自家兄长的交代，更是挺了挺胸，展示着自己结实的上半身。
哥哥说神使很可能喜欢他，让他和神使多亲近亲近。
虽说神使是男人，但这并不算什么，他们部落里因为缺少女人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是很常见的事。说起来他就莫名地很受男人欢迎，在部落里就老有男人想亲近他，不过他自己只喜欢女人就是了。
那些一般的男人他是看不上，但如果是吴跃神使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他拥有神力，又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而且有很多好东西，如果跟他睡几觉就能得到一些陶器或者麻布，小黑还是觉得相当划算的。
见吴跃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反而又转回头去喝汤，小黑主动出击，伸手就想要抓吴跃的手。
还没抓到人家的手，自己的手却被什么东西狠狠打开，他痛呼一声迅速抽回手，眼看着手背上肿起一道红痕。
魈黑着脸，握着刀站在他们身后。
他大爷的，他就去拿了点肉，这个该死的高山部落人竟然就开始勾引跃！
还有跃！他竟然不拒绝！
他咬牙切齿地把刀收回刀鞘，恶狠狠地：“手再碰不该碰的，下次就直接剁了！”
吴跃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后瞪他一眼，连忙跟小□□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你手。”
小黑有点委屈，但却也被吓得不敢再触碰吴跃，只是在他面前展示了下。
吴跃松了口气：“还好他用的是刀背，伤得不重。”他转头斥责魈，“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这么对待客人？堂堂一个首领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魈瞪大了眼，也委屈上了，跃居然为了这个外族人斥责他！
一时间怒火直冲脑门，他按住刀，眼中凶光闪过，决定现在就把小黑杀了。
这个人今天刚来到利牙部落就让跃这么维护，再待两天岂不是跃都要跟着人走了！？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
他杀意已经外露，正准备动手，吴跃的下一句话却又把他的火气打散了。
吴跃温声对小□□：“魈首领是我未来的伴侣，我们这讲究对伴侣忠诚，在一起就不能找别人，所以你刚才的举动让他有点误会，你别在意。”
魈默默收回刀，虽说不是伴侣，可也是未来的伴侣，他觉得也勉强可以接受吧。
而小黑那边也反应过来了，偷偷瞄了眼魈的身体，自卑地瑟缩了一下。
呜这根本比不上啊……
身边多了个醋缸子，吴跃便尽量克制着看向小黑的视线，跟小黑东拉西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眼看着人吃饱喝足，困得都打哈欠了，才不经意地问道：“话说你脖子上戴的石头是什么，看着真漂亮。”
没错，他那么在意小黑的原因，就是人家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项链是一根皮绳，很简陋普通，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绳子上绑着的坠子，那坠子呈葫芦形，上半部分是半透明的灰白色，下半部分则是不透明的棕红色。
他在意的就是棕红色的部分。
自然界中呈现这种颜色的矿石虽然也有好几种，但最常见的也就是他想要的铁。有些赤铁矿会与石英石伴生，就会在石英上形成好看的红色图案，在现代也会被加工成饰品售卖。
他想知道小黑的吊坠上的棕红色是不是赤铁矿。
小黑听他问起，便大大方方摘下来给他看：“这是我在山上捡的，我们那的山上有很多这样红红的石头，部落里的女人会捡来磨碎，在身上脸上画出图案，还挺好看的，您要的话下次我给您带来。”
吴跃一边观察吊坠一边仔细听他说，听说这种石头还被当成颜料后更是激动，要知道国画里传统的赭石色可就是赤铁矿做的！
趁着天色昏暗，他悄悄从空间里掏出强力磁铁试着在吊坠吸了吸，手上感受到明显的磁力后，他立刻喜笑颜开。
“谢谢，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不用麻烦了。”吴跃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吊坠还了回去。
这一通笑又让小黑心脏乱跳，刚刚压下去的想法又冒了出来。虽然吴跃神使这么说了，但会不会只是骗魈首领？他对着魈首领时总是皱眉或斥责，但对着自己时却笑得那么好看，比起魈首领他应该更喜欢自己吧？
吴跃可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得到了确切答案后他美滋滋地温声对小□□：“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走了那么远的路，应该累坏了。”
小黑微红了脸点头去叫大黑回屋睡觉，但同时也盘算着今天晚上他应该晚点睡，也许神使会来找他呢？
见人走远，吴跃终于卸下伪装，激动地直拍大腿——魈的大腿，边拍边低声呐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发达了发达了！”
魈本来气已经消了，但看着吴跃对那高山部落的小子又是笑容满面，又是温言软语，一点点地又冒出来不少。
他可看得出来，那小子绝对没死心！
这一气之下他又把人一把扛起，冲回屋子丢炕上，张嘴就是一顿啃。
啃你眼睛，叫你看别人！
啃你脸，叫你对别人笑那么开心！
啃你嘴，叫你跟别人说那么多好听话！
出乎他意料，吴跃不仅没挣扎气恼反而热情回应，甚至捧着他的脸就狠狠亲了几口，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
这让魈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咬着人家的耳朵问：“那小子身上的东西很重要？”
“超级重要，那是铁啊！”吴跃紧紧抱着魈的脖子，激动地不知该干啥，索性吭哧一口咬人家肩膀上，可惜咬了半天魈也无动于衷，只能放开，低声道，“小黑说他们那边的山上有很多，咱们要有数不清的铁啦！”
魈一是被咬的有点疼，二是得知那东西是铁矿心情激动，三是本就已经在亲热中来了感觉，此刻越发管不住自己，手上开始拉扯。
吴跃也满腔激动无处发泄，索性默许了魈的动作，主食不给人家吃也总要给人家点甜头么。
胡闹过后，吴跃喘着气跟魈商量：“未免夜长梦多，我打算等大黑小黑回去的时候就跟他们去一趟高山部落。”
知道铁的重要性，魈立刻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他是部落里最强的战力，吴跃自然不会拒绝，只是……“部落里怎么办？”
魈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没事，让霞和鱼管一下就行，你把所有活都给他们分好了，就算咱们不在他们也知道该做什么。”
吴跃还是不敢放心：“我有点担心大马族。”这些日子大马族虽然很安分，但偶尔两边的冲突还是有。
“哼，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魈冷哼一声，安慰他，“放心吧，那个马巫已经滚蛋了，马天又没有抱团当老大的意思，战斗力比较强的马鬃马尾也都很老实，他们战斗力差，人又少，不会有事的。”
吴跃想想也是，那些真的想造反的大马族都跟马巫走了，留下的这些估计都没那胆量，这才点头，放下心来。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道：“我们如果主动提起跟大黑小黑去高山部落的话人家就会心生防备，时刻盯着我们，万一被他们发现铁矿的用处就坏了。这样，你明天让山多去跟那俩吹捧一下咱们的陶器和麻布，最好让他们主动开口提出交换，然后咱们再勉为其难地送货上门。”
魈听着也觉得这样很好，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正事，吴跃终于觉出几分困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正要沉入梦乡却又被魈不安分的动作闹醒。
“喂，没完没了了你还！”抓住作乱的手甩出去，吴跃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蹭到墙边，贴着凉凉的墙壁，终于睡了。
“啧。”没主食就算了，甜点都不让人吃饱。魈默默叹了一声，只能自力更生。
第54章
第二天,一大早客房的门便被敲响，山用陶锅端着一锅炖好的肉给大黑小黑兄弟俩送来了早餐。
“早上也有东西吃！”尽管比起很多部落来说食物已经很充足，但高山部落和利牙部落一样一天也就晚上有一顿饭吃。因此面对着这一锅肉,兄弟俩惊喜不已。
“嗯,这是神使特意让我给你们送的红薯炖肉,快尝尝吧。”山放下锅,又掏出两个陶碗，两双筷子笑嘻嘻地招呼他们。
心里记着首领的吩咐,他这次用的锅和碗都是最好最漂亮的，此刻盛满喷香的肉汤，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兄弟俩道了谢，也不客气,坐下开吃，他们不会用筷子夹，因此只是用一支筷子戳碗里块状的肉和红薯吃。
“这个，真好吃！”昨天熬了小半夜,此刻眼下青黑的小黑戳了块红薯放入口中,立刻被香甜绵软的味道征服了,问山“这是什么？”
山笑笑：“这是红薯，也是神使带来的东西，像地蛋一样吃了肚子会很饱,也可以保存很久。”
“真好！”小黑感叹了一声,小心地捧起陶碗喝了一口温暖的肉汤,又感叹,“这些叫陶器的东西也都很好,要是我们部落也有就好了。”
山笑嘻嘻的，看似不经意道：“可以交换啊,咱们部落陶器多得是，都用不完。”
大黑轻瞪了弟弟一眼，苦笑摇头：“我们俩这次带来的东西就这么点，还是得紧着换盐。”
山连忙道：“这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以派人把陶器送过去，再拿着你们部落交换的羊皮什么的回来嘛。你也看见我们部落里的马了，骑上马可比用脚走快多了，来回一趟也用不了多久。”
“真的吗？”大黑闻言有些心动，但又顾忌着部落的秘密。
“你怕什么？怕咱们也学会养殖动物？”山看他这样，冷笑了一声，“我们神使早就看出来了，你们源源不断的长毛羊皮是因为你们一直养着长毛羊吧？还藏着掖着，你倒是看清楚我们部落可也养马呢，谁稀罕你们那些秘密啊。”
小黑闻言也道：“就是啊哥，利牙部落那么多好东西不都大大方方让我们看见了么，人家愿意拿陶器来换我们的羊皮是我们占便宜。”
山看大黑明显意动，想起神使的交代便又以退为进：“嗐，你们要是不想换也没什么，只是些羊皮而已，用别的动物皮也是一样的。再说咱们部落现在住房子，冬天烧上火炕可一点儿都不冷。”
眼看两人把锅里的肉吃完，他便很自然地把餐具收拾了：“那你们休息着，我先走了。”
“等……”大黑本已意动，刚要答应下来，却看山急匆匆地去了，仿佛真是随口一提，并不在乎交换的事。
“哥！”小黑皱眉埋怨他，“那陶器可是好东西！你忘了咱妈牙口不好，吃烤肉都咬不动了？要是有一口陶锅给她煮肉汤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