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师尊爆改恋爱脑by墨弦青

作者:墨弦青  录入:11-01

到底是……在哪呢?
宴微尘跟前?面的癸七在吩咐着什么, 许景昭模模糊糊只听到了一个?“丹”字,见跟宴微尘步子落得?远了,他忙加快脚步跟上。
一路行至玉兰苑,玉兰苑内的香气更?甚, 院落中间的那?棵玉兰含苞待放,他透过窗户一眨不眨地瞧。
直到鼻尖里嗅到难闻的苦涩药味,许景昭拧眉回头,看着宴微尘手里的补灵丹。
他能不吃吗?他抬眸,颇有些可怜地看着宴微尘。
宴微尘丝毫不为所动,“吃。”
“不吃就会像昨晚那?样。”他稍作?停顿,指尖轻晃那?枚丹药,意有所指,“或许你觉得?……”
想到昨天,许景昭耳朵通红,他一把抢过丹药塞到嘴里,囫囵着咽了下去。
宴微尘见他真的服下去了,上前?一步,往他唇间递入一枚东西。
许景昭仰起头,含糊问:“什么?”
甜甜的,带着一丝花香,但又不过分?的腻,糖块在他舌尖滚动两圈,彻底压下了那?丹药的苦气。
宴微尘收回手,捻了捻指尖,那?上面还?带着柔软的触感。
“糖丸而已。”
许景昭没耐心细品,嘎嘣几下将糖块咬碎,又问:“师尊,我为何要服药?是生病了吗?”
宴微尘淡然开口,“是中毒。”
许景昭顿时?紧张起来:“很?严重?”
他刚跟师尊许完岁岁年年,他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见他脸色发白,宴微尘语气放软,“只要好?好?吃药就没事。”
“哦。”许景昭应完又开始神游天外,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玉兰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
癸七静立在门侧,“殿主,丹门主到了。”
丹霖站在殿内时?,还?有些恍惚,他手里拿着半截的药材,上面还?带着牙印。
宴微尘开口,“这里。”
丹霖的视线这才聚焦,他看了眼手里的药材,有些不满,“殿主,劳烦下次叫我时?能提前?知会一声吗?”
他刚尝了一株药材,还?以为自己神经又错乱了。
宴微尘神色未变:“事出紧急。”
见对方面色凝重,丹霖也收敛随意,走上前?问:“发生何事?”
宴微尘视线穿过垂幔,看向远处趴在窗户前?往外瞧的那?人,眼眸里闪过些许柔光,旋即又凝起,沉声道:“许景昭少服了一次药。”
丹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宴微尘再次重复一遍,“不相?逢补灵丹,少吃了一次,有什么影响吗?”
丹霖难以置信:“就为这个??”
宴微尘蹙眉:“此事不重要?”
丹霖咬牙切齿,“殿主,就为这你把我从南洲揪过来,可知我往返一趟需耗费两三日的工夫?”
宴微尘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倒没有多少波动,“有劳。”
丹霖霎时?间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无碍,少吃一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我说……”丹霖摸了摸下巴,“不醒梦发作?的药效这么霸道,你竟然都能忍得?住?”
宴微尘指节轻叩桌面:“闲话少说,南洲近日可有异动?”
“南洲太平得?很?。你是想问禁渊吧?”谈及正事,丹霖正色道,“十三年前?那?场动荡之后,南洲邪祟已少了许多。”
“你也不必忧心,当年乌玄惊出逃时本就是强弩之末,虽然出手毁了几个?庄子,但之后也被你重创毙命,如今邪祟之势早不如前。”
宴微尘拧着眉心,心里却?并未放松,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丹霖又问,“倒是先前?帝王境现世动静不小,此境为何会突然出现?”
“被云斗四门的蠢东西动了手脚。”宴微尘不欲多说。
丹霖瞧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云斗四门的人可真不怕死啊,敢惹宴微尘这煞星。
哪怕现在当上仙尊,成了殿主,那?骨子里的性子又没改,当年宴微尘血洗峒阳的事全忘了。
宴微尘再次开口,“我要一枚洗髓丹,品质最好?的一颗,你亲自炼。”
丹霖拧眉,“可以,但是你要给他用洗髓丹?此丹极为凶险,你可想清楚了?”
宴微尘望向远处那?道身影,语气笃定:“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丹霖瞧着他的神色,脸色严肃,“宴微尘,洗髓丹可以,但必须得?他自己扛,你要是动些逆天改命的法子,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修士越往上因果清算的越厉害,你强行插手他的因果,你命不要了?”
宴微尘有些不耐,“啰嗦。”
“呵。”看着宴微尘油盐不进的脸,他也不想要多说什么,他摆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谁也劝不动你。”
“不过话说你这小弟子若非灵根拖沓,天赋也还?真不错,筑基修为打通识海,天下也是独一份了。”
宴微尘听到丹霖夸赞,眼眸也柔和下来,“嗯。”
丹霖:……
他揉揉额角,无意多留:“行了,洗髓丹的事我记下了,先走一步。”
他脚步顿了下,又道:“不,你让癸七送我回去,越快越好?。”
宴微尘难得?听到他这语气,“南洲有急事?”
丹霖有些头痛,“前?一阵子捡了个?狼崽子,半死不活的吊着一条命,我得?回去看看。”
他再次叮嘱,“洗髓丹炼好?了我给你送过来,下次叫人记得?提前?知会一声,要不家里又要被小崽子给掀了。”
宴微尘不置可否。
丹霖走后,殿内只剩下宴微尘跟许景昭。
许景昭托着下巴在窗前?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困倦,没办法,昨日在云舟上并未休息好?。
他趴在桌面上,没过一会意识就开始混沌。
宴微尘走到他身后,看着窗子前?的许景昭,睡得?迷迷糊糊,脸颊上有被压出的红印。
宴微尘俯身去抱,许景昭顺势窝在他怀里,迷糊道:“要沐浴。”
昨日……今早那?般之后都没有沐浴,许景昭心里总觉得?身上还?有在云舟时?的味道,哪怕已经用过了清洁术,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困得?紧,但却?因为这睡不着。
宴微尘抱着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颔首应下,“好?。”
屏风后隔绝了水汽,许景昭身上穿着一件薄衫浸在水里,冰丝被水浸透,贴在身上泛了些隐约的肌肤颜色。
许景昭趴在檀木池桶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有些昏昏欲睡。
宴微尘在心里又念了一遍清心诀,手里拿着帕子,另一只手将许景昭的头发拨到一旁,擦拭他的后颈。
许景昭脖子纤细,半只手就能笼得?过来,微微一按,便?能摸到凸起的骨节,在领口下方连接脊髓的地方有一块浅红色的胎记,像是落在雪色上的红梅。
宴微尘有些出神,掌心的帕子无意识下滑。
许景昭脑袋枕了过来,迷迷糊糊道:“师尊,这里已经擦了三遍了。”
宴微尘回神,果然看到许景昭脊背有些泛红,他指尖颤了下,视线丝毫不敢往下看。
等一切收拾好?后,许景昭躺在床榻上,舒服地想要睡过去。
宴微尘立在床边,瞧了眼天色,“要吃药。”
许景昭困得?乏了,听到声音将脑袋埋到了被子里,晕晕乎乎,反正就是不想吃药。
宴微尘有些无奈,将药丸放进口中俯身,准确无误地覆上那?片红唇。
“唔——”
许景昭起初对药味有些抗拒,但是心里清明了瞬,知晓师尊不会害他,便?闭着眼睛任由师尊扫荡。
原本只是喂药,但宴微尘似乎对他的唇有些过分?痴迷,灵巧的舌相?互纠缠,气息交融带着痴念。
分?开后,许景昭靠在宴微尘怀里喘息,眼神有些迷蒙。
宴微尘伸手将他揽在怀里,伸手轻柔拍打着他的背,“睡吧。”
许景昭睡得?很?安稳,在梦里他成了剑修,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最后剑却?有些失控,抵在他的后腰,他伸手抓住,想要控剑,却?忽的又变成了符修。
最后他在梦里画了一整晚的符箓,画的手有些发酸,直到最后一张符箓画完,许景昭伸了个?懒腰,啪的一声碰到了床脚。
他睁开了眼睛,他在师尊的屋子,但师尊已经不在屋内。
床边留了一道灵诀:“在仙执殿。”
许景昭瞧了一会,灵诀忽的散了,变成了一朵小巧的玉兰花,他眼眸一亮,穿上靴子走下榻来。
他推开窗户,却?见院内的玉兰依旧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最上的一朵已经微微展露花瓣,瞧起来快要开了。
许景昭托着下巴欣赏了一会,想要拿留影石记录下来。
他在灵囊里翻找,没有摸索到,索性便?将那?灵囊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哗啦啦的物件不少,许景昭在一堆灵符宝物里挑了挑。
留影石在哪呢?
他正扒拉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指尖被尖锐的物品划破,冒出了血珠。
“嘶。”
许景昭缩回手,按着指尖,拿灵力修复。
可就在他缩回手的时?候,他手上的血滴到一个?古朴的令牌上,上面“春隐”二字闪过一抹微光。
许景昭按着自己的指尖,已经不流血了,他本打算将桌面灵囊里的东西收起。
却?不想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墨儿,你动用此令牌,可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许景昭眼神迷茫了下,伸手拿起那?个?泛着微光的令牌,指尖抚过上面的“春隐”二字。
再转过来,看到了“少门主”三个?字,春隐门的少门主令牌,为何在他这里?
许景昭眼眸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令牌对面再次传来声音,比刚才更?焦急了些,“墨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跟阿爹阿娘说啊!”
许景昭握着令牌,墨儿?那?是谁?
对面是墨儿的阿爹阿娘?可这样亲密的通讯令牌为何又在自己手里。
许景昭看着泛着微光的令牌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开口,“我不是墨儿……”
对面好?像安静了一瞬,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声音小心翼翼问道:“昭儿?”

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呼唤从对面传来, 许景昭微微一怔。
令牌上凹陷的纹路陷进肉里,他?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而又熟悉的画面。
那女子带着浅笑,帮他?裁剪新衣, 另一男子脸上带笑, 正?擦拭着佩剑,画面流转,他?躺在床榻上,身子上下都疼,那女子却?红了眼?眶。
许景昭听到自己喃喃开口,“阿娘, 我不疼。”
那女子眼?眶红的更加厉害,泪如泉涌。
他?养着伤,有个?小孩偷偷闯进他?的屋子, 看见他?忽地呆愣在原处。
许景昭太无聊了,开口问道:“你是谁啊?”
那小孩往前走?进了一步, 似乎有些害怕, “我叫裴玄墨, 比你大了一岁,谢谢你救了我。”
裴玄墨幼年?时面容稚嫩,圆圆的眼?睛里带着愧疚,“对不起,你叫什么啊?”
许景昭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身上确实好疼啊。
许景昭蹙眉挥散回忆, 低头望向手中令牌,试探开口,“我是……”
那端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 语气温和:“昭儿,在仙执殿还?习惯吗?”
许景昭轻声?回应:“仙执殿很好,师尊待我也很好。”
话?音落下,对面再度陷入沉默,良久后,那边声?音小心翼翼传来,“宴……仙执殿主对你很好?怎么个?好法?”
许景昭想了想,“我生病了,师尊请了医师帮我看身体…”
话?音未落,那端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什么被碰落在地,一阵细微的慌乱声?响。
许景昭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声?音才重新响起,语气里带着些谨慎:“那个?,昭儿……医师怎么说?”
许景昭乖巧回道:“师尊说我中了毒,但服药便能好转。”
那边声?音断断续续,“伯母知道了,昭儿啊,你……你好好养,等过些日子墨儿回来,便把你们的事先办了。”
“伯母还?有些事,昭儿,你务必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还?未等许景昭开口,那春隐门?上的微光闪过便归于平息。
许景昭垂眸望着令牌,心神恍惚。
春隐门?……
他?脑袋一痛,好像有无数记忆碎片往他?脑子里钻。
那张被划去姓名的婚书,那双不耐烦的眼?睛,不明缘由的呵斥,总是留给自己的背影。
而后画面一转,他?看到裴玄墨带着愧疚的眼?眸,主动找自己重签婚书,眼?眸里的欣喜看着也颇为真情实意。是裴玄墨亲手将这枚令牌放入他?手中,开口说,我好像真的喜欢你。
许景昭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令牌,心头涌上几分茫然。
裴玄墨?好奇怪。
那样?冷漠嫌弃的态度,与后来的温言软语,如此对待自己的竟是同一个?人。
许景昭紧紧拧眉,十?分不解。
他?是不记得一些事情,可人的本性不会轻易更改。依他?自己的性子,绝无可能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更不会收下这枚令牌。
除非自己有愧于人,亦或是有把柄在身。
但那都是以?往的事了,他?现?在有师尊,他?也明确自己心悦师尊,万不能跟旁人再有关系,师尊若是知道,怕是会难过。
许景昭这样?想着,便将那春隐门?的令牌压在灵囊里面,下次再见了这人,要把这令牌还?给他?。
收了灵囊后,许景昭抬眸望向窗户外面,正?瞧着,似有所感,倏然侧首。
微风拂过玉兰花瓣,将他?披在身后的发丝向后扬起,许景昭眨了下眼?睛,目光瞧着立在门?前的那人。
宴微尘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玉冠束发,袍摆垂落如云,袍角边缘藏着金丝,是许景昭一贯喜欢的纹样?。
那双墨眸正?瞧着他?,眼?神专注,不知道看了多久。
“师尊?”许景昭唤了一声?。
宴微尘缓步走?近,目光始终未离窗边的身影。
许景昭刚起,头发披散着,身上未穿外袍,只穿了一件中衣,领口跟袖口都绣着玉兰花纹,跟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宴微尘满意极了。
这次倒是穿了靴子,未光着脚乱跑。
他?走?上前来,站在许景昭身前,掌心多了一块玉梳,自然而然地帮他?梳理长发,然后不经意问道:“春隐门?来信?”
许景昭皱眉,“是裴玄墨的令牌,不知为何在我这儿,待他?回来,我便还?他?。”
“哦?”宴微尘抚着许景昭发丝的手微微一顿,“裴玄墨?你记起来了?”
许景昭轻叹:“只一些片段。与他?相处似不甚愉快,这人仿佛……待我有些意见。”
“是吗?”宴微尘拿了发带,将他?的头发束起。
“嗯。”许景昭郑重点头。
宴微尘帮他?束好发,许景昭轻轻摇头,发束不松不紧,恰合心意。
他?回过头,眼?睛弯弯,“谢谢师尊。”
宴微尘看着许景昭一张笑脸,心里也觉得愉悦。
“对了,师尊!”许景昭直接伸手将宴微尘拉上前来,他?指着院子里最大的那棵玉兰开口,“师尊你看。”
宴微尘看着许景昭。
许景昭有些不满,“师尊你别看我,看玉兰呀。”
宴微尘唇角微勾,这才抬眸望去。
只见那灰色劲瘦的玉兰枝干上,挂着饱满硕大的玉兰花骨朵,白色花瓣含苞待放,像是盛在枝面上的雪。
玉兰苑所属于宴微尘,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掌控,但玉兰花开却?也是第一次。
以?往这里只有冰冷的雪,现?在是盛开的玉兰树。
许景昭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转过头来看着宴微尘,“师尊,好看吗?”
宴微尘垂下眸子,“好看的。”
许景昭面容雀跃,“刚刚我就要找留影石录给师尊看的,但现?在师尊亲眼?看到了。”
宴微尘望入他?眼?中,轻声?问:“为何?”
许景昭想也不想就回道:“看到好东西自然要分与师尊啊,我想让师尊看到啊。”
何需什么理由?凡遇什么喜欢的事,他?第一个?想起的只有师尊。
宴微尘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再次问道:“为何呢?”
许景昭抬着头,盯着宴微尘那双深邃墨眸,他?忽的就明白了师尊的话?外之音。
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师尊,为何想起师尊会觉得雀跃,宴微尘想要的不过是许景昭亲口说。
时时刻刻承认喜欢他?,非他?不可,天下独一。
许景昭眨了下眼?睛,捕捉到了那一抹不安全感。
他?抬手握住了宴微尘抚在他?脸颊的手,上前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当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宴微尘眼?神波动了一瞬。
许景昭握着他?的手,“我心悦师尊,故而见万物皆喜,什么都想要分予师尊。”
他?再次走?近,两人衣襟相贴,“师尊不明白吗?”
他?手覆上宴微尘心口,“我闻师尊心跳如擂鼓,我心亦然。”
温热的掌心透过心口的布料,带着灼人的热量,正?如许景昭所说,他?心声?如雷,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每泵出一次,就是对许景昭告白的回音。
宴微尘喉结滚动,他?忽的伸手捂住了许景昭的眼?眸,带着人转了个?身。
许景昭乖乖任他?捂着,眼?睛眨了下,睫毛轻轻扫过宴微尘的掌心。
宴微尘唇角微扬,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你看。”
蒙着眼?睛的手缓缓松开,许景昭蓦地睁大双眼?,窗外那棵玉兰树枝间骨朵争先绽放,一朵接一朵,瓣瓣舒展,如玉如雪。
浓郁的玉兰花香扑面而来,拂过他?的面颊,缭绕在他?周围,他?耳朵里似乎都能听到花瓣绽开的声?响,几乎跟身后师尊心跳同频。
真的……花开了。
玉兰花瓣拂过他?的面颊,他?脑海里忽的想起来了。
怪不得觉得熟悉,他?原本是见过的。
帝王境,小满。
那孤坐在偏殿的身影,包裹在黑色绷带下的脸颊,帝后婚服浓烈如血,两人还?拜了一道天地。
但终究殊途不同归,他?亲手了结来给他?们换了一条生路。
那一刀刺入心口……很痛吧。
许景昭眼?神迷蒙了一瞬,脑海里记忆翻腾,谢温衡……萧越舟……还?有谁?
师尊?许景昭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片段。
是他?跪在地上,手中紧握那枚春隐门?令牌,低声?乞请:求师尊见证。
许景昭面色忽的白了白,他?竟求师尊为他?跟别人婚事见证,他?疯了?
他?望着那庭院中盛开的玉兰树,面色变了又变。
宴微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脑袋枕在许景昭肩膀上,“怎么了?”
许景昭闭上眼?睛,死?死?将那些混乱的记忆压了回去,他?再次睁开眼?,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师尊,我喜欢你。”
宴微尘浅笑了下,“我自然知道。我也心悦昭昭。”
千倍万倍,只满不亏。
许景昭眼?眸盯着庭院里盛开的玉兰,将那些混杂的记忆抛之脑后。
他?转回身,扑在师尊怀里。
宴微尘抱住他?,温存了一会,掌心又多了一块补灵丹。
许景昭看了一眼?就撇过脸去,声?音沉闷,“师尊,我不想吃。”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总觉得想起来越多,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会做一些事,说一些话?,那些字都像刀子,会伤了师尊的心。
他?不想要师尊伤心。
宴微尘不解为何许景昭态度忽然变得抗拒,他?轻声?开口,“已经快好了。”
他?也曾有私心,也想过让许景昭永永远远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但不醒梦不可以?,他?不是赵渊,也不会用赵渊对付宴玲珑的招数对待许景昭。
梦境固然美好,但宴微尘不喜欢自欺欺人。
他?想要的就是,许景昭理智的完整的爱。
至于许景昭会跟别人在一起,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伪命题。
许景昭闷声?道:“可是……我吃了它总会想到不好的事……我总觉得……”
他?心里总有些预感,自己一旦想起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宴微尘俯身,微微靠近了些,“没关系的。”
他?将丹药抵在许景昭唇边,许景昭下意识张嘴。
过程如何他?不在乎,许景昭想起来跟想不起来对他?而言结局并不会更改。
只不过服下不醒梦的许景昭不会装了而已,但心是不变的。
许景昭嘴里满是苦涩的补灵丹的味道,他?抬眸望着师尊的眼?眸,心里有些闷。
下一秒,他?一把勾住宴微尘的脖颈,将人扯下,仰着头亲了上去,这一次,他?带着委屈,吻得生涩而急切。
宴微尘微微一怔,随即闭目回应。
窗外玉兰随风颤动,想起更为浓郁,三百年?未遇春日,想必是静候今日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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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昭昭要想起来了

许景昭待在仙执殿并没有?什么事情做。
主要就是睡觉, 画符,或者?待在师尊旁边瞧着那开得正艳的玉兰,哦, 还?有?每日三次必须要喝的药。
药味漫入鼻息, 许景昭不自?觉地皱起鼻尖,脸上浮起几?分委屈,“师尊……”
宴微尘语气依旧温和,动作?却不容拒绝,他将?药丸送入许景昭唇间,手指轻抬, 扣住他的下颌。
许景昭只好仰起脸,气鼓鼓地将?药嚼碎,真想?趁着师尊不在吐掉, 可?师尊盯他也盯的紧。
宴微尘松开手,目光掠过许景昭微微湿润的唇角, 最终落入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星星点?点?的紫色几?乎散尽, 只剩零星残迹。
他就快醒了。
宴微尘垂着眸子,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许景昭的脸颊,光滑温热的肌肤让他心里微微踏实了些,虽然他说的坦荡大方,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念头不能说的。
许景昭若是想?起来后还?会对?他如?从前那般好吗?
是不是又要装傻充愣,否认一切?
宴微尘这样想?着, 指尖刚好捧着许景昭的下巴。
许景昭吃完药,正想?着捏一个糖丸吃,就被宴微尘抬起了脸颊,他手一抖, 糖丸掉落在地面,不能吃了。
“师尊……唔。”
他刚张嘴,就看到宴微尘俯下身子,那张精致凌厉的脸在他眼前放大,直接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宴微尘吻得很凶,许景昭无?意识吞咽,身子骤然失重,他被宴微尘抵在案面,夺去了所有?呼吸,只能任由宴微尘亲吻。
他紧张地抓住宴微尘的衣襟,又被宴微尘扣在头顶,许景昭被吻得迷迷糊糊,嘴巴张开,无?助地呜咽了一声。
这几?日不知道师尊怎么了,上一瞬还?好好的,下一瞬就开始莫名‘欺负’他,每次吻得又凶又急,他总觉得自?己会被吃掉,更过分的是,师尊比他更会压制,到后面徒留自?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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