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祺专注的目光快要让白玉生化成一池春水。
“族谱上,我的夫人只会是白玉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夫人吗?百年之后,同葬祖地,共受祭祀。”
白玉生紧紧握住宋时祺的手,“愿意,我愿意。”
他做梦都想着有这一天。
是官差前来报喜了。
“不必再说,阿祺的心意我已知晓,我心如君心。”白玉生用食指封住宋时祺的嘴,两人深情对视。
“咳咳。”胡文不得不出来打断,“公子,咱们可要出去迎接?”
什么气氛都没了,白玉生收回手指,宋时祺连忙转身。
刚才自己怎么突然说了这么多肉麻的话,宋时祺的脸像火炉般滚烫。
“公子?”胡文硬着头皮继续请示,得来了白玉生的一个白眼。
“去,立刻开门迎接。”宋时祺背着身,将手背放在脸上,试图降温。
“对了,准备一些红包,大气一点。”宋时祺闷着嗓子嘱咐。
“是,公子。”胡文立刻前去准备。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发响亮,宋时祺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恭喜探花郎!贺喜探花郎!”对方敲锣打鼓的来恭贺宋时祺。
宋时祺自然笑脸相迎,并且给所有人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领头的人一摸就知道,里面塞的不是银子,是银票啊!
官差又说了一些吉祥话,随后就要往下一家报喜。
宋时祺和街坊邻居打过招呼,让胡文给大家分点铜钱,沾沾喜气。
就在胡文忙前忙后的同时,宋时祺拉着白玉生偷偷溜走了。
不得不说,胡文这速度还是很给力的,该换上的东西都换上了。
院子里喜气洋洋,白玉生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两人走进里屋,宋时祺将一个木盒塞到白玉生怀里。
“快去看看。”宋时祺推着白玉生去屏风后。
所以,阿祺之前去布庄,就是做衣服的?
白玉生看着盒子里的婚服,全身都洋溢着幸福。
屏风后白玉生爱惜的将衣服拿起,小心的穿在身上。
宋时祺匆匆忙忙在外面换衣服。
铜镜铜镜,宋时祺着急忙慌的找铜镜,好将冠帽戴上。
白玉生从屏风后走出就看到宋时祺一丝不苟的在戴冠帽。
宋时祺先是看到铜镜里的倒影,随后扭头。
一身红衣的白玉生看起来更娇艳了。
宋时祺痴痴的看着对方,白玉生似乎也知道,一双狐狸眼满是情愫。
“夫君,我美吗?”白玉生搂住宋时祺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着。
宋时祺顿时三魂去了七魄,“美!”
白玉生低低笑了起来,宋时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好了,吉时快要到了。”宋时祺压下心里的羞意,装作无事的想要继续流程。
怎么着也得把堂拜了。
虽然父母不在,可有父母的书信为凭。
虽然凡人的礼仪确实繁琐,但这种郑重的仪式却让人感到心安。
只可惜,他们都是男子,自己还要在朝廷里混几年,不能正大光明的操办,真是委屈小白跟着自己受苦了!
等他离开朝廷,回到家乡,定然要再大办一次!
不过这样已经让白玉生心满意足了。
“这是三书,还请夫人保管。”宋时祺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檀木盒,上面还喜庆的系着红绸缎。
白玉生接过木盒将其收好。
宋时祺只看到木盒变为光点消散。
“夫君~”白玉生一把抱起宋时祺就要上床。
“等等!接下来还有呢!”宋时祺连忙阻止。
白玉生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小心思,陪着宋时祺走完礼节。
终于到了品尝珍馐的时候了!
幸好自己明天不用早起也不用出门,这是宋时祺昏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当然,找的夫人有法力的好处就能显示出来了。
宋时祺的所有不适在一发术法下去后就全都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宋时祺以为只过去一天实则已经过去三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掐了一把白玉生。
可惜,万年老妖的皮就是厚,完全没有感觉。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小白。”宋时祺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嗯?”白玉生还埋在宋时祺的脖子里。
“今晚你睡书房。”宋时祺一把把人掀下去,然后起身。
胡文这两天已经收到很多诗会的邀请,但是他也不敢打扰自家老祖的好事啊!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白玉生抱住宋时祺试图感化他,“我们可是成了亲的夫夫啊!”
“别加戏,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四书五经净化心灵。”宋时祺无奈的闭上眼睛。
“夫君是觉得我哪里不干净吗?我这身子可只给了夫君一人啊!”白玉生哭唧唧的在宋时祺耳边……吹气。
灼热的呼吸让宋时祺从头麻到脚。
宋时祺伸手推开白玉生的脑袋,“你要是在不安分,就让你睡三天书房。”
“不!”白玉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时祺,摇头拒绝,“夫君,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
“……我饿了。”宋时祺缓缓吐出三个字,一下就让白玉生恢复正常了。
“我们去吃饭。”白玉生搂着宋时祺坐到桌边。
胡文听了一场闹剧,在门口畏畏缩缩不敢进去。
“阿文,进来。”听到老祖的声音,胡文低着头进去了。
“你就空手来啊?”白玉生盯着胡文空空如也的手,头疼的扶额。
“啊?”胡文握了握自己空荡荡的手,是哦,他怎么就空手来了。
“公子……夫人稍等片刻。”胡文顿了顿,才叫出夫人二字。
看得出来白玉生很满意。
早上吃了小馄饨,填满肚子的宋时祺心情颇好。
白玉生也能摸摸阿祺的小肚子了。
之前都是阿祺摸他,原来自己还不理解为什么阿祺会这么喜欢,现在总算是理解了。
晚上,宋时祺独自一人上床休息。
然而一进被窝,暖呼呼的小狐狸就冲宋时祺撒娇。
“小白!你这是犯规!”宋时祺无法拒绝小白的陪睡服务。
宋时祺抱着小白,只是这尾巴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宋时祺仔细数了数,九条啊!
话说回来,这么多尾巴,小白就不怕打结吗?
宋时祺无意识的撸着小狐狸的尾巴,丝毫没注意小白难耐的神色。
宋时祺不仅没有发现白玉生的不对劲,还试图给尾巴换个造型。
将三条尾巴结成麻花辫的宋时祺感叹自己精湛的手艺。
白玉生实在是忍不住了。
宋时祺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狐狸大变活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在身下。
都是辛酸泪啊!
这般的日子随着琼林宴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白玉生还是知道轻重的,要是真因为自己而导致阿祺错过琼林宴,自己真的可以滚回老家了。
三月二十一
“嘎吱——”
宋时祺今天早早就出门,白玉生倒是想跟着,但是被宋时祺无情拒绝。
原因很简单,他怕自己分心,若是殿前失仪那任务可就真的凉了。
什么都能凉,但是任务不能凉!这可是他的小钱钱啊!
宋时祺对工作一向专心负责,这种爱岗敬业的态度让996感动到哭出了声。
北郊琼林苑
宋时祺来的不早也不晚,场内的气氛还算热闹。
让宋时祺读书他倒是还行,可让他应付这种场面,他是真没学过啊!
老师也没教啊!
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不会也得硬着头皮和人交谈。
不过,面对大家的夸赞,宋时祺只能谦虚。
果然是混官场的,这好话说的可真好听,差点就让宋时祺飘了。
就在宋时祺谦虚的时候,王大人突然和宋时祺谈起婚事。
“多谢王大人美意,在下家中已有贤妻。”宋时祺委婉的推辞。
躲在一旁偷听的白玉生这才放过手里的茶盏,但是现在一点喝茶的欲望都没有。
王德才是吧,改天就让他变成王缺才。
白玉生冰冷的视线让王德才抖了抖身子,真是奇怪,今天阳光甚好,又无风,怎么突然变冷了。
这和人说了一圈话,宋时祺感觉嘴巴都干了,在看看状元他们还在说话。
果然,能当状元的都是狠人。
宋时祺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这个味道,宋时祺瞬间睁大眼,小心的环顾四周。
小白是怎么混进来的!
就算有法力也不能干这么危险的事啊!
要知道皇帝也会过来的,指不定皇帝身边就有什么能人异士,要是被发现不就完了嘛!
皇帝还没来,宋时祺根本不敢离席,要是刚好错过,仕途也就到尽头了。
宋时祺这心怦怦直跳。
“小白,你别吓我,这里危险,你先回去。”宋时祺不确定白玉生是不是在自己身边,用茶盏挡住嘴,小声的说道。
“探花郎!”
宋时祺被叫,只能放在茶盏,先去应酬。
白玉生拿起宋时祺放下的茶盏,在同样的地方喝了一口。
这茶可真不错。
又是你来我往的一顿互夸,宋时祺僵着脸坐回到座位。
皇帝你可快来吧!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词穷了!
似乎是老天听到宋时祺的心声,皇帝终于到了。
琼林宴的气氛一下沉寂,大家在皇帝面前总是放不开。
皇帝心里也知道,所以只坐了一会儿,又让进士作了一首诗便离开了。
宋时祺擦了擦脸上的汗,自己其他的都还好,唯独这作诗不行。
老师说他的诗匠气太重,没有文人意境。
不过好在这次的题目是以春日为题,自己之前写过,倒也还过得去。
不过皇帝离开后,大家也不敢聚在一起太长时间,怕被认为是在结交同党。
先是大员们离开,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起身告辞。
宋时祺他们是最后走的一波,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授职。
不过应该快了。
上班的日子又要到来,宋时祺只要想到自己要在工作里工作就有种亏了的感觉。
他这不是干了两份工作,但工资没升嘛!
不管宋时祺怎么不想去上班,礼部的安排最终还是出来了。
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四月初一正式上职。
天塌了!
辰时上职,申时下职。
早七晚五啊!
宋时祺差点晕过去,他已经很久没过的这么辛苦了。
但是,为了任务,他忍!
但是最后的几天他一定要放纵!
白玉生双眼放光,放纵!
然后,宋时祺觉得他也不是想这么放纵。
“阿祺,阿祺,该起了。”又是被白玉生叫醒的一天。
然而,今天格外不同,因为他今天要去上职了!
该死的工作。
宋时祺穿着他的素金官服前往翰林院。
上班第一天就卡点,宋时祺也是服了自己了。
还好没人说,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很清闲。
“确实清闲。”陈大人点点头,在翰林院最多的就是状元了,想在这里出头,难。
大部分人都是在熬资历罢了。
从前的雄心壮志早在日复一日的编撰中消磨殆尽。
宋时祺领了自己的任务,随后就去干活了。
宋时祺手里的任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编写史书罢了。
这玩意儿不着急,慢慢来。
宋时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让他找点书看看。
这一看就是三年,宋时祺非常确定,皇帝不记得自己了。
这样也挺好,他正好偷偷懒。
别说,翰林院的书还挺齐全,还有很多外面看不到的史书。
今天,宋时祺一走进翰林院就发现有些不对。
大家凑在一起是在干什么呢?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郑大哥。”宋时祺走到郑佟林身边。
“时祺啊。”郑佟林看了看四周,随后将宋时祺拉到僻静地方。
“你昨天没去朱雀桥吧?”郑佟林小心的说道。
宋时祺摇了摇头,他昨天一下职就回家躺着了,哪还会出去。
“那就好。”郑佟林松了一口气。
“所以朱雀桥是发生什么了吗?”若无大事,郑大哥怎么会这么小心。
“太子遇刺。”郑佟林在宋时祺手里写了四个字。
宋时祺睁大了眼,剧情终于开始了!
“什么!”宋时祺小声的惊呼。
郑佟林微微点点头,“今上震怒,下令彻查。”
对方敢刺杀太子,定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恐怕查不出什么东西。
道理大家都懂,但无论如何,皇帝都要表态,否则,岂不是告诉世人他对太子不满。
第176章 盘问
本来这件事是和翰林院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谁让翰林院还要编撰史书呢,总要了解一下情况。
太子遇刺,这个进度,马上就要轮到女主出场了吧。
宋时祺努力回忆剧情。
整个故事的开始就是从太子遇刺开始,而太子遇刺的原因是因为太子要南下巡查。
说到这里,宋时祺忍不住开始疑惑,为什么太子能这么放心的离京呢?他就不怕底下的弟弟趁他离京偷家吗?
或许就是为了能和女主相遇吧,不然,宋时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久居京城的太子是通过什么方式认识数千里外的女主。
但是这和宋时祺也没什么关系,他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编他的史书,不对,是合理美化历史。
真是没想到啊,自己在现实世界编论文,到了小世界还要重操旧业。
宋时摇了摇头,只要一想到自己写的东西会被后人查阅,宋时祺就忍不住想笑,他尽量写的好一点。
然而,宋时祺万万没想到,翰林院竟然还会被牵连。
准确来说,是有人查出太子的行踪是从翰林院这里泄露的。
是谁啊!干这么缺德的事!
自己想死可以,但是没必要连累别人吧!
宋时祺和翰林院在职的所有人站成两排,等待盘问。
不过看起来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一些老大人甚至都不想理盘问的禁军。
原来这里也会文武不和啊!
不过说实话,禁军确实是粗鲁了一些,宋时祺捂着自己的胳膊,他走的慢,被抓了一把,那力气大的,差点没把他胳膊捏碎。
难怪老大人对禁军的态度这么差,他这个年轻人都受了伤,别说他们了。
宋时祺悄悄揉了揉胳膊,很快就问到他了。
“昨天晚上你在哪儿?”来人个头高大,满身煞气,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大刀。
“与夫人在家。”宋时祺也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被盘问。
“可有人证。”对方声音粗狂,震的宋时祺脑瓜子嗡嗡响。
“街坊邻居可以作证。”宋时祺忍住捂耳的冲动,对方看了宋时祺一眼,随后就去问身旁的人。
也就是说,音波攻击还没结束,宋时祺又不能失礼的捂住耳朵。
这酷刑什么时候结束啊!
或许是宋时祺生无可恋的表情太显眼,然后就再次被关照了。
“你叫什么名字。”正对着太阳的宋时祺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微微眯眼。
“宋时祺。”怎么又来问自己,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禁军的效率这么低,能查出个什么。
宋时祺腹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昨晚你和你夫人在一起。”对方又问。
“嗯。”宋时祺点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他成婚了,不和夫人在一起去哪儿?
“关于昨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话说的,好像他应该知道一样。
“我应该知道什么?”宋时祺直接把皮球踢回去。
“今天你可有注意到形迹可疑的人?”对方锲而不舍的追问。
“没有,我一来就开始看前任文书,未曾注意。”就算看到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万一人家有同伙,这不是在找死吗?
不对,是一定有同伙,刺杀太子这么大的事,说不定附近就有人监视。
宋时祺秉持着糊弄糊弄的态度,说的话也是敷衍。
对方虽然拿宋时祺没办法,但就是围着宋时祺转。
怎么,是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吗?
宋时祺想是不是自己对他们的态度太好了,果然,做人素质还是不能太高啊!
“拿下!”
就在宋时祺下定决心,下次被盘问时一定要又高冷又拽的回答之后,翰林院突然出现了混乱。
禁军全都往那边过去了。
宋时祺随大流跑到一旁躲起来。
虽然是没什么文人风骨,这不是大家都没有嘛!
看到大家都一样,宋时祺就安心了。
随后,宋时祺仔细看向打斗的地方。
同样穿着素金官服的人正在和禁军打斗,地上还躺了几个人,应该是动手的时候被波及了,躺在地上哀嚎。
随着禁军的源源不断的支持,贼子迟早是要落败的,对方显然心里清楚。
宋时祺觉得这种时候很不安全,于是默默的往后躲。
果然,对方临死之前反扑,将目光锁定在不会武功的翰林院等人身上。
禁军虽然也不喜欢翰林院这群酸唧唧的书生,但还是得救人。
不过,之前态度不好的,定然是要吃些苦头。
宋时祺早早就躲起来了,没被波及。
在两人受伤之后,贼人被禁军拿下。
“卸掉他的下巴!”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服毒自尽。
黑紫色的血从嘴角流下,宋时祺看到有人急忙去探贼人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就算如此,他们也要把尸身带回去交代。
这场闹剧暂时结束了。
地上全是在打斗中散落的书籍,大家连忙去捡。
宋时祺将捡起来的书仔细看了看,有些书被削掉了几页。
这些禁军可真是粗鲁,还有那贼人也是可恶。
“这些禁军也真是的,把尸身就这么带走,地上的血迹也不管。”宋时祺能听到外面的人在抱怨。
很快,翰林院就恢复原样,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书架损毁,典籍损坏。
反正他们翰林院干的就是编纂典籍的活,这些书也算不得什么,慢慢补就行。
不过,宋时祺捂住自己的胳膊,还是有点疼自己回去该怎么和小白解释呢?
宋时祺靠在书架上,思考合适的解释。
除了上午被盘问,今天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静。
离开翰林院,宋时祺坐上马车。
“阿祺。”白玉生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宋时祺下职。
“小白。”宋时祺听到白玉生的话,连忙掀起帘子。
“外面太阳毒辣,以后还是别在外面等我了。”宋时祺用手帕擦去白玉生额头的汗。
“在外等着心安,在家反而容易胡思乱想。”白玉生搂着宋时祺进屋,命苦的胡文还要把马车牵回去,又要给马喂吃食。
“阿祺的胳膊怎么了?”白玉生小心的拉住宋时祺。
白玉生按住宋时祺。
“只是不小心磕着了。”宋时祺摇了摇头,拍拍白玉生的手,“过两天就好了。”
白玉生轻轻掀起宋时祺的衣袖,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刺的人眼痛。
白玉生没说话,只是默默给宋时祺疗伤。
“好了!”宋时祺只觉得胳膊上酥酥麻麻,还有点热,再看,竟然已经好了。
白玉生松开宋时祺的胳膊,将人抱起。
“嗯?”宋时祺顺势搂住白玉生的脖子。
“我有时候真后悔,不应该让你去上职,早出晚归也就罢了,今日竟还受伤……”白玉生面色凝重。
“这次只是意外,也不算什么大事。”宋时祺安慰白玉生,“真的只是意外。”
白玉生将宋时祺放在床上。
“幸好咱家路边没有杨柳。”白玉生苦笑了一声。
看到如此低落的白玉生,宋时祺心里也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
白玉生封住宋时祺的嘴,“不是阿祺的错,阿祺永远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玉生坐在宋时祺身旁,将人搂进怀里。
“只是感叹女子不易,我是男人,还能出去找些事做,不至于在家日夜忧虑,可她们一生被困在后宅……”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宋时祺抬头看向白玉生。
“再等我三年,三年后,咱们就回家。”宋时祺紧紧握住白玉生的手。
其实,宋时祺也不喜欢在京城待着,尤其是在官场。
他根本就没有政治意识,好在翰林院本身也不是争权夺利的地方,勾心斗角稍微少了那么一点。
京城是个是非地,可自己不招惹是非,奈何是非找上门。
宋时祺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想完成任务然后尽早脱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不然,以自己的智商,一旦被卷进去,想到父母,想到小白,宋时祺根本不敢赌。
白玉生信赖的看着宋时祺。
三年,应该够了。
宋时祺满腹心事的睡着了。
第二天,翰林院少了一些人。
估计是昨天盘问的时候受伤了。
宋时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在家有贤妻。
不过,昨天的事显然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宋时祺躲在角落里,不想和别人有太多接触,这样比较安全。
“时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郑佟林抱着厚厚的一叠书走到宋时祺身旁。
“是被昨天的事吓到了吧?”郑佟林温和的看着宋时祺。
宋时祺微微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累。”
“是啊。”郑佟林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昨天的事还没有结束。
“韦大人还没有回来。”郑佟林轻轻说了一句。
宋时祺想起前天为太子讲学的韦大人,想来现在怕是不太好。
宋时祺沉默着不说话。
“你先休息吧,我把这些书送过去。”郑佟林拍了拍宋时祺的肩膀,随后抱起书。
“我帮你吧。”宋时祺连忙起身帮忙。
将书放回到书架,宋时祺和郑佟林道别。
“宋大人。”宋时祺回头,见到曲丛。
“曲大人。”宋时祺还没行礼就被曲丛拦住。
“宋大人何须多礼。”曲丛笑着说道。
宋时祺的视线落在曲丛的手上,然而曲丛好似没注意。
宋时祺收回目光,将手放下,曲丛这才收回手。
“不知曲大人叫住在下是……”宋时祺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一个不熟的人说话。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曲丛拉住宋时祺的胳膊,把人带到僻静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