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 185cmEnigma平时靠定力伪装成“低存在感alpha”，避免暴露特殊身份（不想惹麻烦，因为enigma会让很多人畏惧）。
沈野 180cm见了陆砚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感觉征服起来很有意思。沈野本性是带点“骚”在的，经常撩冰山陆砚信息素为极地雪松调，冷感中带着侵略性，信息素浓度极高，却能精准控制不冒犯他人，是少见的“高适配度Alpha”。之后初中回国内了，高中也在国内。篮球打得极好，上课偶尔睡觉但理科成绩稳居年级前二十。父亲是国内知名雕塑家，母亲是音乐学院教授，典型艺术世家出身，转校是因为想“逃离家人过度关注”其实就是叛逆期到了不想被家里管束。
第1章 冰裂微光
高二开学第二周周三的早晨，A班的早自习如同往常一样，只有笔尖划过纸张和细微的翻书声。陆砚坐在教室靠窗那一列的倒数第二排，这个位置既能纵观全班，又不易被过多打扰。他微微垂眸，专注地看着摊开的物理竞赛题集，细框银边眼镜下的目光冷静而专注，校服外套平整地穿在身上，校服短袖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第二颗，。
岳老师（他们的数学老师）从教室后门看了看班里面，然后探进身来对倒数第二排那个身影说：“陆砚，来一下办公室，你们班主任找你。”
陆砚应声抬头，合上习题集，动作流畅地起身。他的存在感在班级里似乎总是维持在一种恰到好处的低水平，若非必要，绝不引人注目，这是他用强大定力刻意维持的结果。
办公室里，班主任（李青梅）一手正接着电话，看到陆砚来了，朝他招招手，捂住话筒低声道：“这是新转来的同学沈野，你先带他去教室，我接完电话就过去。”
陆砚的目光这才落在办公室中央那个身影上。
少年穿着同样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却随意地搭在肩上，里面是简单的黑色T恤。他留着利落的狼尾短发，几缕碎发落在额前，左耳耳垂上那枚小巧的银质耳钉在日光灯下折射出一点微光。他身姿挺拔，1米8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属出众，但比陆砚略矮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五官深邃俊朗，嘴角似乎天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眼神里有一种未被驯服的野性，以及……一种毫不掩饰的、对周遭环境的打量与评估。
“你好，班长同学。”沈野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目光却像精准的探照灯，直直落在陆砚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他被镜片遮挡的眼睛上。
陆砚心中莫名地微微一滞，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极小却坚硬的石子，荡开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平稳无波：“嗯，跟我来。”
这人就是沈野。
这就是他见到陆砚第一面的感觉——这个人，不对劲，或者说，太对他胃口了。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面具下，藏着什么？征服这样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冰山，一定很有意思。沈野本性里那点“骚动”和玩心开始冒头。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弥漫。陆砚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带着探究，甚至是一丝…饶有兴味的挑衅。他微微蹙眉，这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他强大的自控力立刻将这点情绪压了下去。
到了教室，班主任很快过来，简单介绍了沈野，然后环顾教室，目光落在陆砚旁边的空位上：“沈野，你先坐陆砚旁边吧。他是班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他。”
沈野挑眉，拎着书包走到陆砚后面的空位坐下（那套桌椅是才搬的），动作间带着点随性的洒脱。他歪头看向陆砚，唇边笑意加深：“以后请多指教了，班长。”
陆砚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重新翻开习题集，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公式和定律的世界。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沈野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时，手肘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笔袋，连带碰翻了刚放在桌上的水杯。清水瞬间倾泻出来，那清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不偏不倚落到了陆砚右肩膀，那片水渍洇开，校服的右肩区域有明显的深色。
“啧，抱歉。”沈野伸手扶住水杯，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懊恼，或许还有刚转学没能完全收束好的情绪波动。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极淡却极具穿透力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周身弥漫开来——冷冽、干净，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顶级Alpha的信息素。
尽管只是极其轻微的泄露，对于感官敏锐的Alpha，尤其是陆砚这样（Enigma）的存在，却如同在静谧的空间里拉响了警报。
陆砚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极其厌恶被外来信息素影响，尤其是这种带着侵略感的气息，仿佛在挑战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几乎是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一股更加强势、更加醇厚冷冽的气息自他体内反扑而出——陈年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醇香，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制力，如同无形的壁垒，瞬间将那股雪松气息隔绝、压制回去。
两股顶级信息素在空气中发生了极其短暂却激烈的碰撞。
下一秒，两人同时愣住。
陆砚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他的Enigma信息素自带对Alpha的天然压制，以往若有Alpha不慎在他面前泄露信息素，哪怕只是瞬间，也会立刻感到不适或本能地退缩。可这个沈野……他不仅扛住了，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的雪松信息素有一种微妙的、试图抗衡的韧性？
沈野更是心头巨震。他作为顶级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和控制都极强，几乎从未在其他Alpha的信息素面前感到过压力，更别提这种……仿佛被更高阶存在俯瞰、本能都发出警告的压制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Alpha能有的信息素！陆砚的信息素，冷冽醇厚之余，带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压迫力。
有趣。太有趣了。
沈野眼底的惊愕迅速被浓烈的兴味所取代。他看着陆砚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线条紧绷的侧脸，心中的征服欲和好奇心如同野火般燃起。这个人，果然和他看起来一样，深不可测。他想撕开那层冷静的外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这座冰山谈恋爱……会是什么模样？
陆砚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信息素，恢复成那个低存在感的“普通Alpha学霸”（陆砚一直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同学一样）。他脱下校服外套，抽出纸巾，面无表情地按压着着右后肩上的水渍，仿佛刚才那瞬间的交锋从未发生。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万年冻结的冰层，在无人得见的深处，因为这一场意外的、短暂的信息素碰撞，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丝属于陈年威士忌的醇烈，和一丝极地雪松的冷冽，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交织，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无法预料的风暴。
而沈野，看着陆砚擦拭校服水渍的修长手指，以及那截冷白如玉、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无声地舔了舔尖尖的虎牙。
这个班长，他“玩”定了。
第2章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
班主任李青梅显然注意到了沈野转学测试中理科接近满分、语文却不及格的“偏科”壮举，出于对“好苗子”的珍惜，也出于对班长陆砚能力的信任，她正式指派陆砚在每周三放学后，帮沈野重点补习语文。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同学们收拾着书包，三三两两离开。陆砚不紧不慢地将桌面清空，然后才看向旁边似乎准备直接走人的沈野。
“去三楼的空教室，307。”陆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沈野正准备把校服外套甩上肩头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嘴角勾起那抹惯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班长，这么积极？我还以为你得矜持一下呢。”
陆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这是老师的安排。”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语文复习资料，率先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沈野看着他那挺直如松的背影，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抓起书包跟了上去。逗弄这座冰山，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也别有一番乐趣。
空教室307里很安静，白炽灯灯管发出的冷硬的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两人隔着一张课桌坐下，陆砚将一份整理好的文言文重点字词和句式解析推到沈野面前。
“先从《劝学》开始，你的语文基础薄弱，这些好拿分，多背就行。”陆砚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冷静。
沈野漫不经心地翻开那叠打印得工工整整、字迹清晰如刻印的资料，啧了一声：“班长，你这笔记做得跟教科书似的，无聊不无聊？”
陆砚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开始讲解：“‘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这里的‘于’字，表比较，相当于‘比’。”
他的讲解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但语调平直，毫无波澜，简直像一台精准运行的教学机器。沈野起初还带着点玩闹的心思，时不时插科打诨一句：
“班长，你说话能不能带点感情？我快睡着了。”
“荀子要是知道他的文章被你这么念，估计得再气死一回。”
陆砚对此的回应通常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却莫名让沈野后面的话噎了回去。然后陆砚会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指着下一个知识点：“‘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生’通‘性’，天赋、资质的意思。”
几次之后，沈野发现语言骚扰效果甚微，便换了策略。他开始“不小心”地越界——手臂越过课桌中线，去拿陆砚手边的笔；凑近了看陆砚指着的原文，呼吸几乎要拂过陆砚的耳廓；假装听不懂，要求陆砚“再讲一遍嘛，班长”，尾音拖长，带着点暧昧的黏腻。
每一次靠近，那股极地雪松的信息素，即便被主人刻意收敛，也总会有一丝一缕，如同狡猾的藤蔓，试图缠绕上陆砚。
陆砚始终稳如磐石。他会在沈野靠近时，不着痕迹地后移半分，或者用笔杆精准地隔开沈野“越界”的手臂，或者直接把手背抬起来抱在胸前。面对沈野故意的刁难，他会用更简洁精准的语言重复要点，或者直接抛出几道相关的练习题：“理解了就做一下这个。”
他的威士忌信息素被收敛得极好，仿佛之前那瞬间的反扑只是沈野的错觉。但沈野敏锐地注意到，当他靠得极近时，陆砚握着笔的指尖会微微收紧，那冷白色的皮肤下，隐约有青筋脉络浮现一瞬。还有一次，他假装跌倒，手撑在陆砚的椅背上，几乎将人半圈在怀里时，他清晰地看到陆砚镜片后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转瞬即逝，但让狡黠的沈野捕捉到了。
这座冰山，并非毫无破绽。他只是自制力强得变态！
这个发现让沈野更加兴奋。他像找到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新游戏，乐此不疲地试探着对方的边界。
补习时间在一种微妙的拉锯中流逝。大部分时间是陆砚冷静的讲解和沈野心不在焉的听讲，间或夹杂着沈野各种不重样的“骚扰”和陆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防御”。
结束时，天色已暗下。陆砚将资料整理好，递给沈野：“这些拿回去看，下次再补习的时候检查。”
沈野接过那叠仿佛还带着陆砚身上冷冽气息的纸张，随手塞进书包，咧嘴一笑：“谢了，班长。不过……”他故意顿了顿，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你讲题的时候，其实挺性感的。啊……说错了，感性。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语文不好。”
说完，他不等陆砚反应，迅速直起身，拎着书包甩到肩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空教室，留下一个潇洒又欠揍的背影。
空教室里，陆砚独自站在原地，头顶的白炽灯灯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指尖在碰到那支被沈野“借”去过一次的笔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笔上像是还沾着若有似无的信息素，陆砚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了。
窗外，传来沈野隐约哼着的、不知名的外文歌曲的调子，渐行渐远。
陆砚抬起手，轻轻扶了扶眼镜，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微光。
那里面，有被打扰的不悦，有对麻烦本能的排斥，但似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这份“规则外”的躁动的好奇。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他把沈野走的急带歪的椅子放好，将一切恢复原样，像是没被人使用过一样，穿好校服外套，背上书包，关了307的灯，平静地走出了教室。
离校的路上，微风轻轻吹起，刮过上午被泼到的右后肩水渍的区域，丝丝凉意……他恍惚间又闻到了沈野身上那股淡淡的信息素，抬手捏了捏山根。
这人怎么不知道好好收敛信息素……
第3章 攻略冰山？
夜晚的校园没什么人，只有晚上八点按时开的路灯，路灯下投射暖黄色的光，给这寂寥无人的夜里平添了暖意。
沈野已经走很远了
因为陆砚在这通往校门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他抬手，指尖轻轻按了按太阳穴。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地雪松的清冷气息，混合着记忆中陈年威士忌的醇烈，带来一种陌生的烦躁感。
沈野……这个人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不仅激起了涟漪，更像是在湖底凿开了一个口子，让某些被深深压抑的东西蠢蠢欲动。
他那句“挺性感的”仿佛还带着温度，萦绕在耳畔。陆砚蹙眉，试图将这种不合时宜的、轻佻的评价驱逐出脑海。他习惯了秩序，习惯了掌控，包括掌控自己的情绪和反应。而沈野，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意外”。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走出教学楼的沈野，突然想上厕所就走到了一楼的男厕所，洗完手照了照镜子。
嗯……还是很帅，甚至对镜子里的自己Wink了一下。
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教学楼看着这陌生的学校……看起来也不是很无聊。
慢慢悠悠走在出校的路上，之后停在了一棵树下。
看着……有点年龄了……
“晚上好，槐树学长。不介意我靠着你歇一会吧。”
然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槐树学长的树干上。他掏出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一个备注为“陌狗”的聊天框。
陌狗，本名叫——江昀陌。
江昀陌是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现在还在国外逍遥，是他为数不多可以肆无忌惮分享心事的人。
沈野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沈野：陌狗，在不在？
江昀陌：（秒回）哟，沈大爷？这个点不在泡吧撩O，找我干嘛？国内高中生活把你憋疯了？
沈野：滚蛋。小爷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江昀陌：？？？展开说说！哪个Omega这么倒霉……不对，这么幸运被您老人家看上了？
沈野：不是O。是我们班长，一个Alpha。
江昀陌：……（发来一串震惊到模糊的表情包）沈野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对A感兴趣了？！虽然我尊重所有性向，但你这弯得有点陡啊！
沈野：啧，思想能别那么龌龊吗？就是觉得这人特别有意思。表面上一本正经，扣子扣到脖子根，他不感觉勒脖子吗？还有说话跟AI似的，字写得工整的跟程序一样。
江昀陌：听着就无趣。你这什么品位？
沈野：（嗤笑一声）无趣？你懂个屁。我今天不小心信息素走漏了一点，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能反压我！虽然就一瞬间，但我感觉到了，那信息素……绝了，跟他的人一样，又冷又带劲。
江昀陌：……能压住你的Alpha？真的假的？你不是吹牛吧？
沈野：爱信不信。而且，我逗他的时候，他表面稳如老狗，其实细微的小反应特别好玩。手指会绷紧，睫毛会抖，虽然就一下下。
江昀陌：……所以你现在是以撩拨一座冰山为乐？沈野，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沈野：（得意地挑眉）人生苦短，找个高难度的目标挑战一下，不行？我就想看看，他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要是为我变了颜色，会是什么样。肯定……特别带感。
江昀陌：行吧，你开心就好。不过提醒你啊，玩归玩，别玩脱了。听起来那班长不像是什么简单角色。
沈野：放心，小爷我心里有数。不说了，觅食去。
沈野收起手机，心情颇好地吹了声口哨，朝着校门口走去。他确实觉得陆砚有趣，这种兴趣混合着好奇、征服欲，还有一丝他自己也尚未明晰的、被强大同类所吸引的本能。
他这张帅脸可是在前学校有不少的追求者，从这里排到法国还真有可能，因为他真在法国巴黎待过……
他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Omega们爱慕或畏惧的目光，陆砚这种全然不把他当回事，甚至隐隐能压制他的存在，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而另一边，陆砚已经回到了位于本市中心的独栋别墅。偌大的房子安静得能听到落地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他将书包放在玄关，换了鞋，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父亲陆承野常年忙于集团事务，很少在家；爹地莫禾作为知名珠宝设计师，也时常在世界各地飞。偌大的空间，大部分时间只有他和负责起居的佣人。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寂静。
他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学生会的事务（是的陆砚还是学生会的人，因为他父亲陆承野以锻炼为由，动了一点人脉让他当了学生会，美其名曰“高中生活可是丰富多彩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角——那里放着一张几年前的家庭合影，照片上爹地莫禾笑得温柔，搂着年幼的他和他活泼的妹妹陆玥，旁边是他父亲陆承野，搂着爹地的肩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笑了）。
（陆玥也是个Alpha哦）
陆砚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的脸庞。不知为何，看着爹地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艺术家特有的敏锐眼睛，他忽然想起了沈野。他身上似乎带着一种不受拘束的、艺术气息般的野性。
居然这么巧，都带着艺术性……
他其实从小到大最喜欢爹地了，他很温柔，会带着他和陆玥一起看展会，做游戏，尽管陆砚对艺术很不敏感，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跟莫禾待在一起，总比跟陆承野待在一起好一万倍了……
他又想起来陆承野在他们小时候天天让他们兄妹自己玩，然后他自己一个人霸占着莫禾……
他甩甩头，将这个回忆云抛开。沈野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一个需要适当应对的“麻烦”。他的人生有既定的轨道，不容许任何偏离。Enigma的身份需要隐藏，家族的期望需要承担，他必须维持完美的表象，直到拥有足够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的文档，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疏离。
然而，那件被挂在阳台通风处的晾衣架上，那件被水渍溅湿后仔细擦拭过的校服，以及脑海中偶尔闪过的、带着银质耳钉的痞笑身影，都无声地证明着，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再难回到最初的绝对平静。
冰裂了缝……还能坚持多久呢
第4章 意料之外
次日清晨，当陆砚如同精准的时钟指针般，在早自习铃声响起前十分钟踏入A班教室时，他惯常的、几乎无需思考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的座位后边，那个原本属于“麻烦”和“意外”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但今天的沈野，几乎让陆砚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那头张扬不羁的狼尾短发被利落地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露出了清晰流畅的下颌线和脖颈。左耳上那枚标志性的银质耳钉消失不见，耳垂干净整洁。最让人侧目的是他身上那件蓝白校服——竟然好好地穿着，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了锁骨上方，虽然校服短袖没有像陆砚那样扣到第二颗纽扣，沈野总觉得那样勒脖子，但相较于之前随意搭在肩上的穿法，已然是天壤之别。
他正低着头，手指间转着一支笔，似乎在看桌上摊开的语文书。细看好像就是昨天晚上补习的课文，书下面还压了几张A4纸的样子。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削弱了几分往日的痞气，竟勾勒出一种难得的、带着点少年气的安静专注。
整个教室都有种微妙的寂静，不少住宿或者来得早的同学，他们的目光或明或暗地瞟向沈野的方向，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改头换面”惊到了。
陆砚脚步只是微不可察地停滞了半秒，便面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词汇手册，动作一如既往的条理分明。
“早啊，班长。”旁边传来沈野的声音，语调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但似乎少了些刻意的撩拨。
出于礼貌，陆砚扭过头，对上沈野的目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带着未被驯服的野性，但此刻，里面似乎多了点别的……像是某种恶作剧得逞前的期待，或者说，是一种更沉静的审视。
陆砚收回目光，淡淡回应。他扭头的时候注意到沈野桌上那本语文书是崭新翻开的，页角平整，不像被认真翻阅过的样子。
“班长……你昨晚讲的真不错，比我之前的语文老师讲的好多了。”他又伸手戳了戳陆砚的后背。
“那是你之前没听。”
沈野闻言一笑，“嗯……果然还是班长让我有学习的动力。”
陆砚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语文提升的册子，拿笔勾画了几个地方，转过身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放在了沈野开着的语文书上。
“这是……”沈野抬手指翻了翻“……”
“早读下课找时间写。”
“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沈野往前凑了凑，托腮看陆砚。
“如果是陆老师布置的……那我就写。”
陆砚往后靠了一下，转过去不再搭理沈野了。
沈野侧过头笑了一下。
这个人……真好玩
陆砚扭回来之后心里冒出几个问题:
这人来的第二天都遵守校规了，看来也不是那么难管。语文课不听，怪不得考不好……
陆砚心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班长。”陆砚没有回头，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
陆砚这次扭头了，“还有事吗？”
“谢谢你买的册子，我会好好写的，陆老师。”沈野拿着册子挡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脸，只剩那双棕色的，笑的眉眼弯弯的眼睛。
沈野见陆砚又转回去了，咧嘴一笑，那点痞气又回来了些：“真是你买的？我还以为是学校发的。”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眼神在陆砚的后背上扫过。
沈野 180cm见了陆砚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感觉征服起来很有意思。沈野本性是带点“骚”在的，经常撩冰山陆砚信息素为极地雪松调，冷感中带着侵略性，信息素浓度极高，却能精准控制不冒犯他人，是少见的“高适配度Alpha”。之后初中回国内了，高中也在国内。篮球打得极好，上课偶尔睡觉但理科成绩稳居年级前二十。父亲是国内知名雕塑家，母亲是音乐学院教授，典型艺术世家出身，转校是因为想“逃离家人过度关注”其实就是叛逆期到了不想被家里管束。
第1章 冰裂微光
高二开学第二周周三的早晨，A班的早自习如同往常一样，只有笔尖划过纸张和细微的翻书声。陆砚坐在教室靠窗那一列的倒数第二排，这个位置既能纵观全班，又不易被过多打扰。他微微垂眸，专注地看着摊开的物理竞赛题集，细框银边眼镜下的目光冷静而专注，校服外套平整地穿在身上，校服短袖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第二颗，。
岳老师（他们的数学老师）从教室后门看了看班里面，然后探进身来对倒数第二排那个身影说：“陆砚，来一下办公室，你们班主任找你。”
陆砚应声抬头，合上习题集，动作流畅地起身。他的存在感在班级里似乎总是维持在一种恰到好处的低水平，若非必要，绝不引人注目，这是他用强大定力刻意维持的结果。
办公室里，班主任（李青梅）一手正接着电话，看到陆砚来了，朝他招招手，捂住话筒低声道：“这是新转来的同学沈野，你先带他去教室，我接完电话就过去。”
陆砚的目光这才落在办公室中央那个身影上。
少年穿着同样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却随意地搭在肩上，里面是简单的黑色T恤。他留着利落的狼尾短发，几缕碎发落在额前，左耳耳垂上那枚小巧的银质耳钉在日光灯下折射出一点微光。他身姿挺拔，1米8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属出众，但比陆砚略矮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五官深邃俊朗，嘴角似乎天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眼神里有一种未被驯服的野性，以及……一种毫不掩饰的、对周遭环境的打量与评估。
“你好，班长同学。”沈野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目光却像精准的探照灯，直直落在陆砚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他被镜片遮挡的眼睛上。
陆砚心中莫名地微微一滞，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极小却坚硬的石子，荡开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平稳无波：“嗯，跟我来。”
这人就是沈野。
这就是他见到陆砚第一面的感觉——这个人，不对劲，或者说，太对他胃口了。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面具下，藏着什么？征服这样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冰山，一定很有意思。沈野本性里那点“骚动”和玩心开始冒头。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弥漫。陆砚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带着探究，甚至是一丝…饶有兴味的挑衅。他微微蹙眉，这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他强大的自控力立刻将这点情绪压了下去。
到了教室，班主任很快过来，简单介绍了沈野，然后环顾教室，目光落在陆砚旁边的空位上：“沈野，你先坐陆砚旁边吧。他是班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他。”
沈野挑眉，拎着书包走到陆砚后面的空位坐下（那套桌椅是才搬的），动作间带着点随性的洒脱。他歪头看向陆砚，唇边笑意加深：“以后请多指教了，班长。”
陆砚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重新翻开习题集，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公式和定律的世界。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沈野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时，手肘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笔袋，连带碰翻了刚放在桌上的水杯。清水瞬间倾泻出来，那清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不偏不倚落到了陆砚右肩膀，那片水渍洇开，校服的右肩区域有明显的深色。
“啧，抱歉。”沈野伸手扶住水杯，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懊恼，或许还有刚转学没能完全收束好的情绪波动。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极淡却极具穿透力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周身弥漫开来——冷冽、干净，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顶级Alpha的信息素。
尽管只是极其轻微的泄露，对于感官敏锐的Alpha，尤其是陆砚这样（Enigma）的存在，却如同在静谧的空间里拉响了警报。
陆砚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极其厌恶被外来信息素影响，尤其是这种带着侵略感的气息，仿佛在挑战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几乎是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一股更加强势、更加醇厚冷冽的气息自他体内反扑而出——陈年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醇香，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制力，如同无形的壁垒，瞬间将那股雪松气息隔绝、压制回去。
两股顶级信息素在空气中发生了极其短暂却激烈的碰撞。
下一秒，两人同时愣住。
陆砚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他的Enigma信息素自带对Alpha的天然压制，以往若有Alpha不慎在他面前泄露信息素，哪怕只是瞬间，也会立刻感到不适或本能地退缩。可这个沈野……他不仅扛住了，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的雪松信息素有一种微妙的、试图抗衡的韧性？
沈野更是心头巨震。他作为顶级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和控制都极强，几乎从未在其他Alpha的信息素面前感到过压力，更别提这种……仿佛被更高阶存在俯瞰、本能都发出警告的压制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Alpha能有的信息素！陆砚的信息素，冷冽醇厚之余，带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压迫力。
有趣。太有趣了。
沈野眼底的惊愕迅速被浓烈的兴味所取代。他看着陆砚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线条紧绷的侧脸，心中的征服欲和好奇心如同野火般燃起。这个人，果然和他看起来一样，深不可测。他想撕开那层冷静的外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这座冰山谈恋爱……会是什么模样？
陆砚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信息素，恢复成那个低存在感的“普通Alpha学霸”（陆砚一直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同学一样）。他脱下校服外套，抽出纸巾，面无表情地按压着着右后肩上的水渍，仿佛刚才那瞬间的交锋从未发生。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万年冻结的冰层，在无人得见的深处，因为这一场意外的、短暂的信息素碰撞，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丝属于陈年威士忌的醇烈，和一丝极地雪松的冷冽，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交织，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无法预料的风暴。
而沈野，看着陆砚擦拭校服水渍的修长手指，以及那截冷白如玉、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无声地舔了舔尖尖的虎牙。
这个班长，他“玩”定了。
第2章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
班主任李青梅显然注意到了沈野转学测试中理科接近满分、语文却不及格的“偏科”壮举，出于对“好苗子”的珍惜，也出于对班长陆砚能力的信任，她正式指派陆砚在每周三放学后，帮沈野重点补习语文。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同学们收拾着书包，三三两两离开。陆砚不紧不慢地将桌面清空，然后才看向旁边似乎准备直接走人的沈野。
“去三楼的空教室，307。”陆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沈野正准备把校服外套甩上肩头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嘴角勾起那抹惯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班长，这么积极？我还以为你得矜持一下呢。”
陆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这是老师的安排。”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语文复习资料，率先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沈野看着他那挺直如松的背影，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抓起书包跟了上去。逗弄这座冰山，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也别有一番乐趣。
空教室307里很安静，白炽灯灯管发出的冷硬的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两人隔着一张课桌坐下，陆砚将一份整理好的文言文重点字词和句式解析推到沈野面前。
“先从《劝学》开始，你的语文基础薄弱，这些好拿分，多背就行。”陆砚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冷静。
沈野漫不经心地翻开那叠打印得工工整整、字迹清晰如刻印的资料，啧了一声：“班长，你这笔记做得跟教科书似的，无聊不无聊？”
陆砚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开始讲解：“‘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这里的‘于’字，表比较，相当于‘比’。”
他的讲解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但语调平直，毫无波澜，简直像一台精准运行的教学机器。沈野起初还带着点玩闹的心思，时不时插科打诨一句：
“班长，你说话能不能带点感情？我快睡着了。”
“荀子要是知道他的文章被你这么念，估计得再气死一回。”
陆砚对此的回应通常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却莫名让沈野后面的话噎了回去。然后陆砚会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指着下一个知识点：“‘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生’通‘性’，天赋、资质的意思。”
几次之后，沈野发现语言骚扰效果甚微，便换了策略。他开始“不小心”地越界——手臂越过课桌中线，去拿陆砚手边的笔；凑近了看陆砚指着的原文，呼吸几乎要拂过陆砚的耳廓；假装听不懂，要求陆砚“再讲一遍嘛，班长”，尾音拖长，带着点暧昧的黏腻。
每一次靠近，那股极地雪松的信息素，即便被主人刻意收敛，也总会有一丝一缕，如同狡猾的藤蔓，试图缠绕上陆砚。
陆砚始终稳如磐石。他会在沈野靠近时，不着痕迹地后移半分，或者用笔杆精准地隔开沈野“越界”的手臂，或者直接把手背抬起来抱在胸前。面对沈野故意的刁难，他会用更简洁精准的语言重复要点，或者直接抛出几道相关的练习题：“理解了就做一下这个。”
他的威士忌信息素被收敛得极好，仿佛之前那瞬间的反扑只是沈野的错觉。但沈野敏锐地注意到，当他靠得极近时，陆砚握着笔的指尖会微微收紧，那冷白色的皮肤下，隐约有青筋脉络浮现一瞬。还有一次，他假装跌倒，手撑在陆砚的椅背上，几乎将人半圈在怀里时，他清晰地看到陆砚镜片后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转瞬即逝，但让狡黠的沈野捕捉到了。
这座冰山，并非毫无破绽。他只是自制力强得变态！
这个发现让沈野更加兴奋。他像找到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新游戏，乐此不疲地试探着对方的边界。
补习时间在一种微妙的拉锯中流逝。大部分时间是陆砚冷静的讲解和沈野心不在焉的听讲，间或夹杂着沈野各种不重样的“骚扰”和陆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防御”。
结束时，天色已暗下。陆砚将资料整理好，递给沈野：“这些拿回去看，下次再补习的时候检查。”
沈野接过那叠仿佛还带着陆砚身上冷冽气息的纸张，随手塞进书包，咧嘴一笑：“谢了，班长。不过……”他故意顿了顿，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你讲题的时候，其实挺性感的。啊……说错了，感性。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语文不好。”
说完，他不等陆砚反应，迅速直起身，拎着书包甩到肩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空教室，留下一个潇洒又欠揍的背影。
空教室里，陆砚独自站在原地，头顶的白炽灯灯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指尖在碰到那支被沈野“借”去过一次的笔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笔上像是还沾着若有似无的信息素，陆砚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了。
窗外，传来沈野隐约哼着的、不知名的外文歌曲的调子，渐行渐远。
陆砚抬起手，轻轻扶了扶眼镜，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微光。
那里面，有被打扰的不悦，有对麻烦本能的排斥，但似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这份“规则外”的躁动的好奇。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他把沈野走的急带歪的椅子放好，将一切恢复原样，像是没被人使用过一样，穿好校服外套，背上书包，关了307的灯，平静地走出了教室。
离校的路上，微风轻轻吹起，刮过上午被泼到的右后肩水渍的区域，丝丝凉意……他恍惚间又闻到了沈野身上那股淡淡的信息素，抬手捏了捏山根。
这人怎么不知道好好收敛信息素……
第3章 攻略冰山？
夜晚的校园没什么人，只有晚上八点按时开的路灯，路灯下投射暖黄色的光，给这寂寥无人的夜里平添了暖意。
沈野已经走很远了
因为陆砚在这通往校门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他抬手，指尖轻轻按了按太阳穴。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地雪松的清冷气息，混合着记忆中陈年威士忌的醇烈，带来一种陌生的烦躁感。
沈野……这个人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不仅激起了涟漪，更像是在湖底凿开了一个口子，让某些被深深压抑的东西蠢蠢欲动。
他那句“挺性感的”仿佛还带着温度，萦绕在耳畔。陆砚蹙眉，试图将这种不合时宜的、轻佻的评价驱逐出脑海。他习惯了秩序，习惯了掌控，包括掌控自己的情绪和反应。而沈野，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意外”。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走出教学楼的沈野，突然想上厕所就走到了一楼的男厕所，洗完手照了照镜子。
嗯……还是很帅，甚至对镜子里的自己Wink了一下。
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教学楼看着这陌生的学校……看起来也不是很无聊。
慢慢悠悠走在出校的路上，之后停在了一棵树下。
看着……有点年龄了……
“晚上好，槐树学长。不介意我靠着你歇一会吧。”
然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槐树学长的树干上。他掏出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一个备注为“陌狗”的聊天框。
陌狗，本名叫——江昀陌。
江昀陌是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现在还在国外逍遥，是他为数不多可以肆无忌惮分享心事的人。
沈野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沈野：陌狗，在不在？
江昀陌：（秒回）哟，沈大爷？这个点不在泡吧撩O，找我干嘛？国内高中生活把你憋疯了？
沈野：滚蛋。小爷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江昀陌：？？？展开说说！哪个Omega这么倒霉……不对，这么幸运被您老人家看上了？
沈野：不是O。是我们班长，一个Alpha。
江昀陌：……（发来一串震惊到模糊的表情包）沈野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对A感兴趣了？！虽然我尊重所有性向，但你这弯得有点陡啊！
沈野：啧，思想能别那么龌龊吗？就是觉得这人特别有意思。表面上一本正经，扣子扣到脖子根，他不感觉勒脖子吗？还有说话跟AI似的，字写得工整的跟程序一样。
江昀陌：听着就无趣。你这什么品位？
沈野：（嗤笑一声）无趣？你懂个屁。我今天不小心信息素走漏了一点，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能反压我！虽然就一瞬间，但我感觉到了，那信息素……绝了，跟他的人一样，又冷又带劲。
江昀陌：……能压住你的Alpha？真的假的？你不是吹牛吧？
沈野：爱信不信。而且，我逗他的时候，他表面稳如老狗，其实细微的小反应特别好玩。手指会绷紧，睫毛会抖，虽然就一下下。
江昀陌：……所以你现在是以撩拨一座冰山为乐？沈野，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沈野：（得意地挑眉）人生苦短，找个高难度的目标挑战一下，不行？我就想看看，他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要是为我变了颜色，会是什么样。肯定……特别带感。
江昀陌：行吧，你开心就好。不过提醒你啊，玩归玩，别玩脱了。听起来那班长不像是什么简单角色。
沈野：放心，小爷我心里有数。不说了，觅食去。
沈野收起手机，心情颇好地吹了声口哨，朝着校门口走去。他确实觉得陆砚有趣，这种兴趣混合着好奇、征服欲，还有一丝他自己也尚未明晰的、被强大同类所吸引的本能。
他这张帅脸可是在前学校有不少的追求者，从这里排到法国还真有可能，因为他真在法国巴黎待过……
他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Omega们爱慕或畏惧的目光，陆砚这种全然不把他当回事，甚至隐隐能压制他的存在，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而另一边，陆砚已经回到了位于本市中心的独栋别墅。偌大的房子安静得能听到落地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他将书包放在玄关，换了鞋，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父亲陆承野常年忙于集团事务，很少在家；爹地莫禾作为知名珠宝设计师，也时常在世界各地飞。偌大的空间，大部分时间只有他和负责起居的佣人。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寂静。
他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学生会的事务（是的陆砚还是学生会的人，因为他父亲陆承野以锻炼为由，动了一点人脉让他当了学生会，美其名曰“高中生活可是丰富多彩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角——那里放着一张几年前的家庭合影，照片上爹地莫禾笑得温柔，搂着年幼的他和他活泼的妹妹陆玥，旁边是他父亲陆承野，搂着爹地的肩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笑了）。
（陆玥也是个Alpha哦）
陆砚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的脸庞。不知为何，看着爹地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艺术家特有的敏锐眼睛，他忽然想起了沈野。他身上似乎带着一种不受拘束的、艺术气息般的野性。
居然这么巧，都带着艺术性……
他其实从小到大最喜欢爹地了，他很温柔，会带着他和陆玥一起看展会，做游戏，尽管陆砚对艺术很不敏感，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跟莫禾待在一起，总比跟陆承野待在一起好一万倍了……
他又想起来陆承野在他们小时候天天让他们兄妹自己玩，然后他自己一个人霸占着莫禾……
他甩甩头，将这个回忆云抛开。沈野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一个需要适当应对的“麻烦”。他的人生有既定的轨道，不容许任何偏离。Enigma的身份需要隐藏，家族的期望需要承担，他必须维持完美的表象，直到拥有足够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的文档，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疏离。
然而，那件被挂在阳台通风处的晾衣架上，那件被水渍溅湿后仔细擦拭过的校服，以及脑海中偶尔闪过的、带着银质耳钉的痞笑身影，都无声地证明着，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再难回到最初的绝对平静。
冰裂了缝……还能坚持多久呢
第4章 意料之外
次日清晨，当陆砚如同精准的时钟指针般，在早自习铃声响起前十分钟踏入A班教室时，他惯常的、几乎无需思考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的座位后边，那个原本属于“麻烦”和“意外”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但今天的沈野，几乎让陆砚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那头张扬不羁的狼尾短发被利落地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露出了清晰流畅的下颌线和脖颈。左耳上那枚标志性的银质耳钉消失不见，耳垂干净整洁。最让人侧目的是他身上那件蓝白校服——竟然好好地穿着，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了锁骨上方，虽然校服短袖没有像陆砚那样扣到第二颗纽扣，沈野总觉得那样勒脖子，但相较于之前随意搭在肩上的穿法，已然是天壤之别。
他正低着头，手指间转着一支笔，似乎在看桌上摊开的语文书。细看好像就是昨天晚上补习的课文，书下面还压了几张A4纸的样子。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削弱了几分往日的痞气，竟勾勒出一种难得的、带着点少年气的安静专注。
整个教室都有种微妙的寂静，不少住宿或者来得早的同学，他们的目光或明或暗地瞟向沈野的方向，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改头换面”惊到了。
陆砚脚步只是微不可察地停滞了半秒，便面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词汇手册，动作一如既往的条理分明。
“早啊，班长。”旁边传来沈野的声音，语调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但似乎少了些刻意的撩拨。
出于礼貌，陆砚扭过头，对上沈野的目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带着未被驯服的野性，但此刻，里面似乎多了点别的……像是某种恶作剧得逞前的期待，或者说，是一种更沉静的审视。
陆砚收回目光，淡淡回应。他扭头的时候注意到沈野桌上那本语文书是崭新翻开的，页角平整，不像被认真翻阅过的样子。
“班长……你昨晚讲的真不错，比我之前的语文老师讲的好多了。”他又伸手戳了戳陆砚的后背。
“那是你之前没听。”
沈野闻言一笑，“嗯……果然还是班长让我有学习的动力。”
陆砚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语文提升的册子，拿笔勾画了几个地方，转过身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放在了沈野开着的语文书上。
“这是……”沈野抬手指翻了翻“……”
“早读下课找时间写。”
“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沈野往前凑了凑，托腮看陆砚。
“如果是陆老师布置的……那我就写。”
陆砚往后靠了一下，转过去不再搭理沈野了。
沈野侧过头笑了一下。
这个人……真好玩
陆砚扭回来之后心里冒出几个问题:
这人来的第二天都遵守校规了，看来也不是那么难管。语文课不听，怪不得考不好……
陆砚心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班长。”陆砚没有回头，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
陆砚这次扭头了，“还有事吗？”
“谢谢你买的册子，我会好好写的，陆老师。”沈野拿着册子挡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脸，只剩那双棕色的，笑的眉眼弯弯的眼睛。
沈野见陆砚又转回去了，咧嘴一笑，那点痞气又回来了些：“真是你买的？我还以为是学校发的。”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眼神在陆砚的后背上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