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多树说完,迅速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中的海边夜景递给姜炎看。那?海面果然如他所说,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好看吧?”
“好看。”
“等你以后有机会来榕城玩,我一定带你去看海。还有我家的果园,你想吃什么水果就摘什么水果,不要?钱,管够。”谢多树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开心了,“不然就寒假吧,你寒假了来榕城玩啊。”
姜炎没去过别的地方,现在面对?谢多树突如其来的邀请,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而谢多树似乎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开始兴奋地规划起了未来的游玩计划。
想到这里,谢多树浑身充满了力量,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他站起身来,一边将背包重新背上肩头,一边催促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姜炎也站了起来,却从谢多树手中接过了他的背包,稳稳地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朝着亭子的出?口走去,谢多树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和即便背了两个包也矫健稳定的步伐,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连忙跟上去:“等等我。”
从山脚至山顶,他们历经了两个多小时的攀登,终于抵达了峰顶。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景色美不胜收,引得?众人?纷纷大喊。
等所有人?都陆续到达后,班长召集大家,开始安排今晚的帐篷分配问题:“根据我们所带的帐篷数量,大概是五个男生一个帐篷,四个女生一个帐篷,大家有没有异议?”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好的,那?现在大家自由组队,并?到我这里报名。最后没有组队的人?,我们会进行自动分配。”
谢多树、姜炎和曾开心等人?迅速交换了眼神,曾开心提议道:“我再去其他寝室拉两个人?来。”
得?到其他两人?的同意?后,他迅速行动,很快就解决了人?员问题。
安排好住宿后,大家又开始了分工合作。有的忙着搭建帐篷,有的准备晚餐的食材,还有的捡拾树枝,为晚餐做准备。
谢多树被分配到了搭建帐篷的任务,而姜炎则负责备菜。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并?不近,但姜炎在菜板上剁菜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曾开心在一旁帮谢多树搭支架,一边开玩笑道:“你觉不觉得?姜炎不像是在切土豆,像是在分尸啊?”
谢多树闻声望去,只见姜炎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上的动作娴熟而有力。
曾开心见谢多树半天没有收回目光,问道:“你看什么呢?”
谢多树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说:“你觉不觉得?,姜炎这样?看着还挺温柔的?”
“啊?”曾开心看着姜炎耳垂上闪烁的黑色耳钉、显眼的红色短发?,以及右手中指上随着他剁菜动作而舞动的蛇纹身,实在无法将姜炎与“温柔”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发?现,你的想法总是往两个极端的方向跑。”
“什么意?思?”
“一会儿觉得?人?家是□□,一会儿觉得?他是居家人?夫,不是极端是什么?”
谢多树愣了一下,嘀咕道:“什么居家人?夫啊?”
说完,他又忍不住朝刚才的方向看过去。此?时,一缕阳光恰好洒在姜炎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谢多树突然感?觉,姜炎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姜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来。两人?隔着一群忙碌的同学,目光交汇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谢多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连忙转过头去,动作之大差点?撞到了正在调整支架的曾开心。
“你干嘛呢?”曾开心道,“认真?点?。”
谢多树眼神闪烁不定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第77章
夜幕降临, 星光点点,炭火在烤架上熊熊燃烧。班上的?人?围坐一圈,手中的?易拉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与烧烤架上食物被烤得滋滋作响的?声音相互交织, 编织出一幅热闹的?画面。
吃着吃着, 许多人?开始玩起了游戏。谢多树吃得有些胀,便回到帐篷里躺下休息,边休息边玩手机。没躺多久,帐篷的?门帘被拉开,姜炎走了进来。
“你吃饱了?”谢多树问。
“嗯。”姜炎点了一下头?, 然后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拿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谢多树随手拍了拍身旁紧邻帐篷门口的?位置,说道:“我刚才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今晚我睡这儿,你睡这儿。”
姜炎看了一眼?他手放的?方?向。
谢多树补充:“你放心, 我睡觉可老实?了,不打呼噜不磨牙,还动都?不动。”
姜炎收回目光, “嗯”了一声。
接着, 姜炎就坐在原地等着手机充电。
帐篷里很安静,只偶尔有谢多树看手机时发出的?笑声传来。过了会儿, 曾开心进来了,说道:“找半天?没找到你们人?,你俩搁这儿干嘛呢?出来玩游戏。”
“知道了。”谢多树头?也?不抬地应道。
曾开心走后,他问姜炎:“你想出去玩游戏吗?”
姜炎反问:“你不想玩?”
“也?没有不想吧。”谢多树挠挠头?,“那等你充好电我们再出去玩。”
姜炎的?手机充了大约十分钟后, 谢多树说自己要出去上个厕所。由?于山上条件有限,大家都?是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
谢多树一个人?出去了,但过了五六分钟还没回来。姜炎打开帐篷查看,只见谢多树正在外面和曾开心聊天?。
姜炎刚看了一会儿,就看见谢多树和曾开心说了几句话,然后独自一人?朝着一个人?少的?方?向走去。估摸着他是去上厕所了,姜炎正打算关上帐篷,却突然发现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跟谢多树朝同一个方?向走。
两人?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而且那个方?向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从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姜炎在看清跟在谢多树后面的?人?是谁后,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谢多树一路哼着小曲钻进一片小树林,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他猛地一惊,连忙回头?,见是一只不知道是兔子还是松鼠的?小动物匆匆掠过,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脚下的?步伐再次迈开,谢多树刚锁定好一块空地,那窸窣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他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刚迈出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谢多树。”
谢多树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紧接着,一阵脚踩树枝的?细碎声响传来,一个身影拨开树叶,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姜炎。”谢多树问,“你也?想上厕所?”
姜炎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你在看什么?”
姜炎低声说道:“刚才林智在你后面。”
“啊?”谢多树皱了皱眉,嘀咕道,“他跟着我干嘛?”
上次他把自己和林智的?事?情跟曾开心说了之后,曾开心便有意识地减少了与林智的?来往。这一变化,林智显然也?察觉到了。从那以后,林智常常不在寝室,即便偶尔回来,也?像是变成了寝室里的?一个透明人?,与大家格格不入。
“算了管他的?。”谢多树自言自语道,转头?问姜炎,“你要上吗?”
姜炎:“你先。”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
上个厕所怎么还你先我先的??谢多树暗自嘀咕姜炎这个大个人?了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但当他手指放在裤子拉链上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怎么回事??他自己好像更不好意思。
姜炎等了半天?,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声响,便叫了一声谢多树的?名字。
谢多树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才迅速拉下拉链。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随之响起,谢多树顿时感觉脸颊发烫,这声音怎么这么大?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姜炎的?背影,只见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这边的?状况。
终于解决完问题后,谢多树迅速拉好拉链,说道:“你去吧。”
于是两人?交换了位置,这次轮到谢多树背对着姜炎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拉拉链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水声。
谢多树突然感到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掩饰自己莫名生?出来的?尴尬,只好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来分散注意力。
直到感觉脚步声传来,姜炎说道:“走了。”
“哦。”谢多树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但有点心不在焉,没走出两步,就被姜炎拉住了。
“干嘛?”谢多树被姜炎这一拉吓得一个趔趄。
姜炎指了指他脚下,道:“看路。”
谢多树低头?一看,脚边是一滩稀泥。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前行。但没走出几步,突然脚下一痛,不禁惨叫一声。
姜炎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两人?低下头?,只见谢多树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刚才他一个不留神,腿便不小心踢了上去。
姜炎蹲下身,轻轻撩起谢多树的?裤腿,小腿下方?已经破了一块皮,他问:“疼吗?”
谢多树点点头?:“有点。”
“能走吗?”姜炎又问。
谢多树皱了皱眉,试着迈出一步,却疼得直吸气:“不行,得歇会儿。”
姜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谢多树愣了:“这……”
“别?废话,上来。”姜炎催促道。
见谢多树还在犹豫,姜炎一只手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绕到他的?腿弯,用力一掂,便将谢多树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谢多树顿时感觉有点丢脸,自己又没到不能走的?地步,而且他体重不轻,怕给姜炎压坏了。
他问道:“我重不重啊?”
姜炎老实?回答:“有点。”
谢多树立刻挣扎两下:“那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姜炎一巴掌不轻不重地在他大腿根拍了一下,说:“别?乱动。”
谢多树被这么一拍,瞬间老实?了。
由?于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姜炎更加谨慎地留意着脚下的?路况。因此,他的?步伐不自觉地放慢了许多。
在姜炎宽厚的?背上,谢多树也?渐渐找回了平静。略带几分懊恼地开口说:“烦死了,早知道就不上厕所了。”
“那你要憋死?”
谢多树想了想,无奈地说:“也?是,真倒霉。”
刚才还走得心不在焉的?谢多树,此刻眼?神却变得异常敏锐。
姜炎刚背着他走了没一会儿,他就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地面上有一条正在蠕动的?不明生?物。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吓得他双臂猛地收紧,紧紧锁住了姜炎的?脖子,惊恐地喊道:“蛇!蛇!”
姜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锁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看向谢多树所指的?地方?,顿时脑门上浮现出一串串黑线:“那是蜈蚣,不是蛇,手松开。”
谢多树闻言,赶紧又朝地上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条蜈蚣。他这才松了口气,放松了桎梏着姜炎的?双臂,“没看清楚,太吓人?了。”
接着,他问姜炎:“没给你弄疼吧?”
姜炎终于得以喘息,声音听着有点没好气。“你说呢?”
谢多树笑道:“对不起嘛,我没看清楚。”说着,他伸手在姜炎的?脖子上轻轻地捏了捏,“帮你放松一下。”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姜炎的?喉结时,他明显感觉到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不禁脱口而出:“你喉结好大。”
话音刚落,他忍不住轻轻按了一下,顿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片刻后,姜炎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谢、多、树。”
谢多树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立刻缩回了手。
“再不老实?,把你扔地上了。”姜炎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
他不敢再乱动,乖乖地说:“老实?了,老实?了,炎哥您请继续。”
姜炎的?后背宽厚,步伐平稳,谢多树靠在上面像是乘坐在一艘风平浪静的?小船上,倦意渐渐袭来,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刚闭上眼?没多久,前方?又传来了姜炎的?声音:“谢多树。”
“怎么了?”谢多树睁开眼?,“这么快就到了……”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凝固。
只见前方?,竟有一片散发着柔和微光的?飞虫在轻盈地翩翩起舞,它们在空中交织出绚丽的?图案,将这片空间点缀得如梦似幻。
“萤火虫?”谢多树的?声音中充满惊喜,“开心刚才还跟我说,现在这种天?气基本上看不到萤火虫了,我还以为今天?没戏了。”他拍了拍姜炎的?肩膀,“把我放下来吧。”
姜炎将他放下,萤火虫们感受到人?类的?接近,瞬间四散开来,围绕着两人?飞舞。谢多树伸出手,一只萤火虫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手心,稍作停留后又振翅高飞。
“真好看!”他赞叹道,随后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拍照。
他拍了几张局部图后,想要把面前全部的?萤火虫都?拍下来,但取景框的?局限让他不得不一瘸一拐地向后退去。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他即将把所有萤火虫都?纳入镜头?时,后背突然撞上了一个坚实?的?物体,同时,一只灼热的?手轻轻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姜炎的?声音从他脑后传来,近在咫尺:“腿不痛了?”
谢多树眼?眸颤了一下,感觉耳垂有点热又有点痒,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草草地再拍了最后一张照片,然后说:“痛,走吧。”
谢多树重新?攀上了姜炎的?背,他突然出声道:“我今天?得早点睡了。”
姜炎闻言有些疑惑:“嗯?”
谢多树皱皱眉,说:“可能是爬山太累了,今天?总感觉精神有点恍惚。”
姜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回到大部队时,众人?正沉浸在游戏中,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回来。两人?悄悄回到帐篷内。
姜炎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塑料袋,在谢多树面前坐下。谢多树一眼?便认出,这是姜炎上次在药店买的?药。
“我自己来吧,你去和他们一起玩。”谢多树说道。
“不想玩。”姜炎一边回应,一边从袋子里拿出药膏和消毒水。
他撩起谢多树的?裤腿,开始消毒。消毒水一触碰伤口,谢多树便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眶中泛起了泪光。
谢多树刚想开口,只见姜炎一手持棉签,另一手迅速伸进背包,掏出一颗糖,单手剥开糖纸,不容分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突如其来的?甜味让谢多树一愣,随即舌尖一卷,将糖紧紧包裹住。
姜炎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将糖塞入谢多树口中后,他又开始专心地处理起对方?腿上的?伤口。
谢多树凝视着姜炎低垂的?眉眼?,嘴里的?硬糖被他咬得嘎嘣作响。
他发现自己可能有点高原反应,在山顶上待了半天?,心脏好几次都?不太舒服,现在尤其。
一伙人狂欢到深夜, 才依依不?舍地进入帐篷休息。
当曾开心和另外两个男生踏入帐篷时,只见谢多树侧卧着,面朝姜炎的方向,双眼紧闭, 呼吸平稳, 似乎已经睡着了。而姜炎则仍在摆弄着手机, 见到他们进来,只是轻轻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随即放慢了动作,曾开心悄悄躺在谢多树身旁,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姜炎一手握着手机, 另一臂轻轻搭在谢多树头边,姿势极其自然。
曾开心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即便就?躺在他们旁边,却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他越看越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但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他索性不?再多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谢多树在同伴们的起床声中醒来。众人收拾停当后, 便准备下山。
谢多树昨天腿上擦了药, 但动了动还是有点痛,正?为难着, 只见姜炎把他的包给了曾开心,然后又把自己的包背在了身前。
“你怎么把我的包……”
话音未落,姜炎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谢多树愣了一下,然后道:“算了吧。”
昨晚是在漆黑无?人的小树林里, 他还能?接受姜炎的背着自己。但现在青天白日的,周围又有那么多同学,他实在不?好意思?。更何况下山的路可比从小树林到帐篷的距离远多了。
姜炎回过头来看他:“你腿能?走了?”
“走慢点还是可以?的。”
姜炎还没开口,曾开心便插话进来:“行了行了,你就?让姜炎背你吧。不?然你走路慢了,还得耽误大家回学校的时间。”
他说话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谢多树一听曾开心的话,觉得有点道理。要是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可就?不?好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爬上了姜炎的背。
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背着另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画面极为引人注目,顿时就?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谢多树脸上有点烧,于?是直接把脸埋在了姜炎后背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们下山走的不?是昨天爬上来的那条路,而是一条更快捷的路。姜炎背着谢多树,步伐缓慢而沉稳,渐渐地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落在了最后。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多树的脸颊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隔着衣物的微薄阻隔,温热的鼻息仿佛直接拂过了他的肌肤。他的身体在瞬间有了轻微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一行人比预计中更快地抵达了山脚,预约的大巴车还没有到达,于?是他们决定在山脚的农家乐先吃一顿早餐。
姜炎背着谢多树,走走停停,终于?最后一个踏入了农家乐的院子。两人坐在了曾开心给俩人留的位置上,开始吃起早餐。
途中,一个看起来六七岁、大概是农家乐老板孩子的小孩儿一直围着姜炎转悠,好奇地问他:“哥哥,你是红孩儿吗?”
沉默片刻后,谢多树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红孩儿。”
姜炎的额角隐约可见青筋跳动,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然而,小屁孩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哥哥,你会?三昧真火吗?”
谢多树替他回答:“哥哥不?会?三昧真火,但你再乱说,他可真要发火了哦。”
姜炎没有理会?他们的玩笑?,只是夹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了小屁孩的嘴里,成功堵住了他的嘴巴。
小孩儿嚼吧嚼吧吃完了包子,又有了新的想法?:“我知道了,哥哥你不?是红孩儿,是猪八戒!”
谢多树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这又是为什么?”
小屁孩转头看向谢多树,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刚刚他是背着你进来的,你们一定是在玩猪八戒背新娘子的游戏!不?然为什么他要背你呢?妈妈说了大孩子要自己走路不?能?让人背,不?然羞羞脸。”
谢多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又去拍姜炎的肩膀:“哈哈哈,听到没,你是猪八戒!”
“听到了。”姜炎凉飕飕地看他一眼,“你是新娘子。”
谢多树闻言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姜炎,但对方已经低下头去喝碗里的汤。谢多树见状,也迅速恢复了常态,继续沉浸在姜炎被?比作猪八戒的欢乐中。
早餐过后,大巴车如约而至。一行人顺利返回学校,此时已近中午。谢多树回到寝室后,艰难地爬上床铺,决定在床上尽情当一下午的米虫。
晚饭是姜炎给他带回来的,他吃过之后就想要洗个澡。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去找换洗衣服,随后准备前往卫生间,却被姜炎迅速拉住,按回到了凳子上。
“怎么了?”他一脸困惑。
姜炎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卷保鲜膜。
谢多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看着姜炎在自己面前蹲下,打开保鲜膜,包裹住他小腿下方的伤口。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他好奇地问道。
“买饭的时候顺便买的。”姜炎一边缠绕保鲜膜,一边回答,似乎担心一层不?够防水,还特意缠了两层。
谢多树望着他的动作,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姜炎以?后要是谈了恋爱,肯定会?是个很?体贴的男朋友。
一旦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开始想象,像姜炎这样的人,将来会?找一个怎样的女朋友呢?
是温柔体贴的?还是活泼可爱的?又或者,是和姜炎一样,整天板着一张脸的?但他实在无?法?想象,姜炎和一个性格相似的女生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场景。
把保鲜膜缠好后,姜炎收拾起来。他见谢多树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正?想提醒他去洗澡,寝室的门却突然响了。
姜炎走过去开门,与?门外的人交谈了几句,伸手接过一沓东西,随后微微敞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谢多树。”
谢多树抬头望去,只见团支书正?站在门外,“团员证已经盖好章了,但你的上面还没贴照片,记得贴上哈。”
“哦,好的。”谢多树道。
关上门后,姜炎将他和其他两人的团员证分别放在桌子上,最后将谢多树的递给他。
谢多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装有证件照的透明小袋子和一个固体胶,从袋子中取出一张证件照,用固体胶在背面涂抹一番,然后贴在了团员证的第一页上。
完成这项任务后,他对姜炎说:“我去洗澡了啊。”说完,他拿起衣物,一瘸一拐地朝阳台方向走去。
听到传来关门的声音,姜炎的目光从阳台收回,落在了谢多树的桌子上。他走过去,拿起桌面上摊开的团员证,手指轻轻滑过姓名栏里那字迹工整的“谢多树”三个字,随后又缓缓拂过证件照上谢多树的面容。
证件照上的谢多树微微勾着唇,眼珠又黑又大,眼神清澈而坚定地直视着镜头,头发一丝不?苟地贴着脑门,看起来乖乖的。
姜炎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他坐在谢多树的位置上,一只手拿着团员证,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向下探去。
那只握着团员证的手,轻柔而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颤栗,缓缓滑过照片上谢多树的眉毛、眼睛、鼻梁,最终停留在他红润的嘴唇上,手指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
阳台上不?断传来的水声显得室内极为静谧,只能?听见姜炎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隐约可闻的皮肤摩擦的细碎声响。
空气仿佛被?点燃,热分子在空间中跳跃、升腾,姜炎的体温也随之攀升,他的眼神半眯,紧紧锁定在证件照上,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凝视,仿佛要将照片中的人拆吃入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