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攻他决定换个老婆by胡萝宝

作者:胡萝宝  录入:11-12

他猛地睁开?眼, 喉咙里吐出一声急促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梦境残留的触感仍然在皮肤上蔓延,细密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下意?识攥紧被单,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那不是梦。
黑暗中,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里, 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温热、潮湿、近在咫尺。
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某种动物般的本?能让他浑身僵直。
“哥?你睡了吗?”程语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
他没有功夫理?会,瞳孔在黑暗中急剧收缩,他这才意?识到有个黑影正跨坐在他身上。
那人的重量完全压在他的跨骨上,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感受到对方大腿肌的轮廓。
“……谁?”
黑影的动作?突然停滞。
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了片刻, 程英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正贴着他的腰侧缓缓下滑。
指尖带着点粗糙的茧,若有若无地刮过他敏感的腰窝,最后精准地停在了他的裤绳上,只需要轻轻一挑……
“操!”程英猛地弓起身子,手时狠撞向对方胸口。
黑影闷哼一声, 却纹丝不动,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膝盖更深地顶进他双腿之间。
“你他妈……”程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突然屈膝猛顶。
对方却像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 这个动作?让他们的胯骨狠狠撞在一起。
程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 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他和程语,还能有谁?
一个荒谬的猜测在心底疯长,他也顾不得有多疼了,开?始朝旁边摸索, 手指碰到床头的开?关,“咔哒”一声按下。
灯没亮,停电了。
他只能反手摸向枕头下,终于触碰到手机边缘,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目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亮光,时间清晰地显示着01:33。
他还没来得及将光源对准身上的黑影,窗外突然炸开?一声惊雷,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紧接着,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程英下意?识转头,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康……喜月?”
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电光,他终于看清了此刻荒唐的场景。
自己的睡衣大敞着,胸口上散布着几处红色的痕迹,数量很多,颜色却很淡。如果不是程语的声音把他吵醒,等?天?亮这些痕迹褪了色,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今晚发生过什?么。
而罪魁祸首,正跪坐在床边,膝盖还抵着他的大腿根。
睡前?明明小了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哗啦啦砸在窗上,倒显得房间里静得发慌,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英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推开?康喜月,手撑在床板上借力,踉跄着坐起身。这次康喜月没再拦他,任由他将自己推到一边。
程英低头胡乱系好睡衣纽扣,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窜上来,才弯腰趿拉上拖鞋。
康喜月望着他紧绷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刚吐出个“程”字。
“别说话。”程英头也不回地低喝。
他几步跨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一把拉开?。
程语正站在门口,手指揪着睡衣下摆。
“怎么了?”程英问,刻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程语夹着腿,身子晃了晃:“哥,我想上厕所……太黑了,我怕。”
程英支着手机手电筒,跟在程语身后往卫生间走。
“哥,爸爸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程语的声音在空荡的卫生间里撞出回音,混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英低头划开?手机,妈妈的消息还停在两小时前?:「雨太大,高速封了,明天?回,你和小语锁好门早点睡」。
他言简意?赅地转述:“下雨夜路不安全,明天?就回来。”
“哦。”程语提好裤子从马桶上下来,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手指向客厅,“哥,肯定是白雪把电线咬坏了!不然怎么会停电?”
程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地上蜷着根被咬得七零八落的电线,不过是手机充电线。罪魁祸首小白兔正蹲在沙发背上呼呼大睡。
他收回目光,划开业主群快速翻了翻。
“不是白雪。是暴雨导致电路故障,物业说明早六点就能恢复供电。”
“真?的?”程语仰起脸。
“嗯,快回去睡觉。”
把程语送回房间,看着那扇门彻底合上,程英才缓缓转过身。
走廊里重新?陷入安静,他终于有了喘气理清思绪的时间。
刚才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跨坐在身上的重量、腰侧冰凉的指尖、闪电下那张熟悉的脸……每想一次,心底那股荒谬感就更重一分。
他回房的速度极慢,短短几步路被拖成了好几分钟。
心里有一点可怜的侥幸还在挣扎,说不定那只是他没睡醒产生的幻觉?说不定推开?门,房间早就空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当他终于站在门口,举起手机,冷白的光束刺进黑暗,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时,最后一点侥幸碎成了渣。
“康喜月。”程英深吸一口气,反手带上门,将刺目的光束直直打在对方脸上。
康喜月被强光刺得偏过头,唇瓣在光线中泛着一层可疑的、亮晶晶的水光。
程英突然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顺着脊椎往上爬,浑身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他声音压得很低:“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我房间干什?么?”
康喜月的睫毛在光束中颤了颤,显然在程英出去的这几分钟里,他早就编好了说辞:“梦、游。”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傻子?”程英气笑了,笑声里全是冷意?,“梦游能精准摸到我床上?”
沉默在黑暗中漫延。
最终康喜月垂下眼,睫毛掩住瞳孔里的情绪,像是破罐子破摔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睡、不着。
“睡不着你来我房间做什?么?我问你,你刚才在干什?么?”
话一说出口程英就后悔了,刚才康喜月在做什?么,简直就是明摆的事?,根本?不用问。
康喜月缓缓抬头:“看你。”
“什?……”
“睡着、了……”康喜月的喉结滚了滚,自顾自地说,“很、可爱。”
程英呼吸一滞,一股荒谬感直冲脑门,“……你有病吧?”
康喜月没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那目光像蛰伏的蛇,专注得近乎贪婪,看得人后心发寒。
程英猛地想起熊山白天?那副嚼舌根的嘴脸,扯了扯嘴角:“熊山说你是神经病,我本?来还不信。”
康喜月听到熊山的名?字从程英嘴里说出来,神色不是很好,他眉头微蹙:“那、现在、呢?”
“你说呢?”程英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深更半夜摸进我房,还……还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康喜月的眼珠在昏暗中慢慢转了半圈,像在飞快盘算着什?么。
程英揉了把眉心,额角的青筋突突跳:“跟我说实话。”
沉默了片刻,康喜月终于在他的注视下“嗯”了一声。
果然……程英闭了闭眼,上次在康喜月房里那个黏腻又荒唐的梦,那些若有似无的触感,根本?不是巧合。
康喜月忽然抬起眼:“你讨、厌我、吗?”
程英一愣,讨厌?
他要是讨厌康喜月的话他会到康喜月家打工吗?会跟康喜月看电影吗?会带着康喜月回自己家吗?
两个小时前?,他看着康喜月手上的陈年旧伤时,还琢磨着如果自己早就和康喜月认识,应该怎么把那些欺负他的浑蛋揍趴下。
可现在……程英胸腔里的火气窜上来,烧得他喉咙发紧,说不出半个字。
他想起秦胜那天?给?自己发的消息。
「要是有个人明明之前?跟你不太熟,却对你蛮好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喜欢你。」
他当时不以?为意?,还觉得是秦胜恋爱脑,现在看来,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
沉默了一小会儿,程英硬着头皮问出口:“你……喜欢我?”
这话听着太自作?多情,像往自己脸上贴金,可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康喜月做出这些事?的理?由。
在他看来这答案本?该一目了然,要么承认要么否认,偏偏康喜月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程英都快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对方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康喜月抬起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手电筒光下闪烁了一下。
他抿抿嘴唇,一字一顿道:“一看、到你就、硬,这算、喜欢吗?”
一股热流冲上太阳穴,耳膜嗡嗡作?响,程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
康喜月估计以?为他真?没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一看到……”
“闭嘴。”程英猛地别过脸去,耳根不受控制地烧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康喜月的表情认真?得近乎天?真?,像个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他甚至还往前?迈了一步,让程英能看得更清楚,"我说的、是真?的。"
程英的视线顺着康喜月的动作?下移,落在某个地方。
真?是疯了。
他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喉结滚了滚才挤出声音:“出去。”
康喜月没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康喜月终于转过身,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单薄,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时,又顿住了。
“程、英。”
程英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没有接话。
“我们、还是、朋友吗?”
“你觉得呢?”程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空气安静了几秒。
“程、英。”康喜月转过身来,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程英皱着眉抬头:“还有什?么……”
剩下的半截话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康喜月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中,抬起手指,勾住睡衣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布料滑落,然后是裤子,堆叠在脚踝处。
他就这样毫无遮掩地站在程英面前?,皮肤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冷白的光。
“你想、艹我吗?”

雷声轰隆, 震得程英耳膜发颤。
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么是这该死的雷雨天?气扰乱了他?的神经,要么就是康喜月真的有病。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房间被频繁的闪电映得忽明忽暗。康喜月站在他?面前不过几米的距离, 袒露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轮廓。
他?的皮肤在闪电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冷白, 淡青色的血管在锁骨下方蜿蜒, 像某种神秘的符文。
这本该是一具漂亮的身体,如果忽略那些狰狞的伤疤的话。
程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那些伤痕。
锁骨下方一道指节长的浅褐色疤痕,边缘已经模糊,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右肋下斜贯着一道更深的伤疤,边缘参差不齐, 像是被什么钝器硬生生划开的。腹部还有几处圆形的疤痕,像是烟头烫伤的痕迹。
其余细小的伤痕数不胜数,新旧交织,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刻下触目惊心?的印记。
“我问,”康喜月的声音很轻, 却在雷声的间隙清晰可?闻,“你想、艹我吗?”
程英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是真的疯了。”过了片刻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那些伤痕在闪电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像是活物一般随着康喜月的呼吸起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惊怒。
“知、道。”康喜月拖着脚步向前, 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吐息。
程英看着浑身赤裸的对方一步步逼近,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他?后?退时撞倒了身后?的矮凳, 木制品砸在地上的巨响让他?浑身一颤。
“别?过来。”他?的声音发紧,指尖已经攥得发麻。
康喜月像是没听见,“我想、被你艹,”他?仰着脸,眼神亮得吓人, “你、呢?想艹、我吗?”
程英的后?腰撞上了冰凉的墙壁,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从康喜月嘴里听到这样直白又粗鄙的话。此刻对方眼里像燃着团野火,带着一股近乎病态的执着。
“离我远点?,”他?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再?过来别?怪我动手。”
康喜月像是没听见这句警告,又向前挪了半寸。两人距离骤然?缩到一臂之内,近得程英终于将那些伤口看得真切。
那些伤痕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程英攥着拳头的手忽然?松了松,之前的怒火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浇熄了大半。
他?甚至忘了该把人一把推开,视线黏在那些伤痕上:“这些伤……怎么弄的?”
康喜月的舌尖突然?扫过湿润的嘴唇,动作带着点?无意识的蛊惑,唇瓣被舔得更红了。
“你要、艹我吗?”他?的呼吸带着不稳的颤音,“艹的话……就告、诉你。”
程英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整上讨价还价了。
“艹艹艹,你脑子怎么就那么点?破事!”程英猛地拽过衣架上的羽绒服,布料在空中发出“啪”的脆响。
他?自己都纳闷,明明平时身边的人都说他?脾气好得像块棉花,今晚却像个随时要炸的炮仗,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天?灵盖。
“大冬天?的光着身子晃,是嫌不够冷?”
厚重?的衣物裹住康喜月时,他?的指节不经意擦过什么。
康喜月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一声甜腻的呜咽,狠狠刺进程英的耳膜。
“你……“程英触电般缩回手,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干什么!”
这发的是什么声音!
“你碰、到了。”康喜月低头看向某处,声音莫名?有些委屈。
程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他?的动作,在看到两点?粉嫩的瞬间猛地闭紧双眼。
被触碰过的指尖像被烙铁烫过一般发麻,他?慌地将手背到身后?,却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挥散不去的触感。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程英咬着后?槽牙,胸腔里又气又躁。
“你......”他?声音都变了调,"不想说算了,出去,我要睡觉了。"
房间里突然?陷入死寂,只?剩下窗外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
康喜月站在原地,呼吸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程英,像是要把他?钉穿。
程英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他?几乎要以为康喜月不会再开口了。
可?下一秒,康喜月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肋下最狰狞的那道疤:“啤酒、瓶划的。"手指上移到腹部的圆形疤痕,"烟、头。"最后?停在心?口一处几乎看不出的浅色痕迹,"这里……差点?、没命。"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身体,但程英注意到他?每说一处,指尖都会不自觉地颤抖。
“谁弄的?”程英忍不住问。
“我、爸。”
空气突然?凝固了,雨声填补着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不是、很、恶心?\"康喜月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程英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是因、为这、个……不想、上我吗?”
得了,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程英扶额。
“闭嘴。”他?低喝一声打断康喜月,胸腔里堵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康喜月真的听话地短暂闭上嘴,只?是下一秒,身体突然?往前一倾,冰凉的皮肤几乎贴上程英的胸口,程英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寒气。
"我可?以、背过、身……”他?的呼吸喷在程英锁骨上,"或者……把手电、筒关、了?"
程英能感觉到对方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程英看着近在咫尺的伤痕,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组织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忽然?抬起手。康喜月的瞳孔猛地收缩,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像是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可?程英只?是弯下腰,抓住他?身上那件羽绒服的下摆,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拉链的金属齿在黑暗中“咔哒、咔哒”地咬合,发出细碎又清晰的声响。
直到厚重?的布料严丝合缝地裹住康喜月的脖颈,将那些伤痕、那些苍白的皮肤,都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程英的衣服罩在康喜月身上, 布料带着他身上清浅的沐浴露味。
他抬眼时,正撞进对方的目光里。那目光亮得有些灼人,他叹了一口气:“回去睡觉。”
康喜月没应声,喉结轻轻动了动, 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程英便拉着康喜月身上垂落的衣袖往门边走,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是刚才被康喜月胡乱扯掉扔在那里的,衣角还沾着点灰尘,他拍了拍灰,才塞进对方手里。
一门之隔,程英的神情有些尴尬:“实在不舒服的话……去卫生间解决。”
两?人对视了足有半分钟, 程英先?移开目光,推上门时丢下?句“早点睡”,门轴发出?一声轻微响动,将两?人彻底隔在两?个空间。
康喜月盯着眼前紧闭的门板,眼底沉沉的像积了片墨。
门内传来脚步声, 一步,两?步,渐渐往房间深处去, 忽然顿住, 程英应该走到床边了。
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床板“吱呀”声,程英应该是躺下?了。
之后再没别?的动静传出?来, 康喜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背后泛起凉意,才终于?抬脚离开。
这一晚程英睡得很?不好,脑子里全是今晚发生的事。
康喜月贴着他时微颤的睫毛,眼里的陌生情绪, 被伤痕覆盖的身体……无论是关系的骤变,还是康喜月骤然暴露的、从未见?过的性情,对他而言,实在都太超过了。
第二天醒来,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程英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怔,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心里还揣着点说不清的忐忑,结果开门就见?程语坐在客厅沙发上晃着腿,康喜月的身影却?没见?着。
他松了口气,催程语快去洗漱。送程语去上课的路上,他一路留意着四周,到了楼下?便停住脚步,只让程语自己?上去,借口说自己?走不动了,实际上是怕在哪处转角撞上康喜月。
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那个寒假工的差事,显然是做不下?去了。他现在光是想到要?和康喜月待在同一个空间,根本没法像从前那样正常相处。
犹豫来犹豫去,他还是趁着机构还没下?课,先?去了脆当家。
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康佳星正低头擦着柜台,抬头见?是他,眼睛亮了亮:“小程?今天来得这么早?”
程英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闷。
康佳星笑?着拉他在柜台前坐下?,手里还攥着块没擦完的抹布,就开始絮絮叨叨讲起昨天的五周年纪念日。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先?去公园划船,再去那家新开的西餐厅……结果船划到一半下?雨了。”她嘴上抱怨着,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不过下?雨天吃西餐也挺有氛围的。”
程英听着她雀跃的语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她眼里闪着的光,实在没法在这时候泼冷水,只能点点头应和着,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总算等康佳星把话说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程英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门口的风铃突然又响了起来。
程英心里一紧,下?意识绷紧了脊背,该不会是康喜月吧?
他猛地抬头望去,目光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睛里,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朝着柜台走过来。
“你好,要?点什么?”康佳星笑?着问。
肖黎的视线没有离开程英:“第一次来,有什么推荐?”
程英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面无表情道:“招牌原味炸鸡,销量第一。”
“那来一份原味炸鸡和一瓶啤酒。”
程英垂下?眼,手指在点单屏上机械地滑动,“原味炸鸡配啤酒,还需要?别?的吗?”
“就这些,谢谢。”
程英低头打单,打印机嗡嗡作响,扯出?的票据被他撕下?来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递过去:“请稍等。”
康佳星转身进了后厨备餐,店里瞬间只剩下?程英和肖黎两?人。
程英盯着点单屏上跳动的光标,感?觉那道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便头也不抬地说:“可以先?找个位置坐着,餐好了会叫号。”
肖黎却?没动,声音里带着点沙哑:“我是来找你的。”
程英这才抬起头,正视着面前的人。不过几天不见?,肖黎像是清减了不少,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尾的红血丝看得一清二楚,状态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差。
他没心思?过问这些,只是蹙了蹙眉,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肖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没直接回答,反而说:“我和钟想分手了。”
程英愣了愣,没明白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就见?肖黎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了些:“钟想他,和陈小可也分手了。”
程英这才反应过来。想必是陈小可知道了钟想的事,这里面多半还有自己?的功劳。陈小可先?踹了钟想,而钟想迁怒于?他,自然也不会给他的前男友肖黎好脸色。
“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不是。”肖黎顿了顿,视线在程英脸上游移片刻,终于?咬了咬牙,“程英,你能借我点钱吗?”
“什么?”程英像是听到了什么怪事。
“钟想被分手之后,跟疯了似的找我要?钱。我当时脑子乱,把存款全给了他,结果他直接拉黑我跑路了。”肖黎攥紧了拳,指节发白,“我真的没办法了,大二的学费如果交不上,我会没书读的。”
程英没接话。
肖黎忽然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以前那点高傲碎了一地:“以前是我不还,我不该背着你跟钟想勾缠不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见?程英还是不为所动,他突然支吾道:“你今年生日不是说……想试试更进一步吗?我现在……我现在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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