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如果到了一楼，其他人没能跟上怎么办？
周景辰道：“亦铭，查看其他人的位置。”
宋亦铭打开通讯器，虚拟屏上出现了十五个红点，这代表曙光号十五个人的位子。
“致远那一小队还在二层，瑞阳他们在政府大楼三十层，林杰他们在二十四层，目前的分布算是比较集中。”
周景辰抬起手腕，给徐瑞阳打了通讯，很快，通讯接通，徐瑞阳喜极而泣，“殿下！殿下！你们在哪？”
“先别管我们在哪，你随便进一间房，找到通风口，从通风口一直爬到主管道，我们在通风口下面汇合。”
“可是我们走不了了，我们被关起来了？”
“什么意思？”
“我们在安保局查资料，然后被高毅他们带进了关押室，这里铜墙铁壁，根本没有你说的通风口。”
“有没有尝试用高能激光破门？”
“不行的，这个关押室的墙壁可以吸收激光！”
周景辰问：“你们小队全都在里面？”
“对，都在。”
周景辰道：“要是有重明号的人靠近你们，你们直接开枪！我现在过去！”
他看了看旁边的宋亦铭，“你待会跟林杰联系，让他们走通风口去一楼汇合，我们先去三十楼救瑞阳他们，你在通风口等我，我救了他们立即跟你汇合。”
宋亦铭自知自己跟过去只会拖累，通风管道算是安全的地方，“殿下，一切小心。”
“嗯。”
周景辰和宋亦铭利用升降钢绳来到三十楼的通风口，宋亦铭在通风口等候，而周景辰顺着通风口前往徐瑞阳他们关押的地方。
来到距离徐瑞阳他们几人最近的通风口，周景辰拆掉了通风口的盖子，跳了下去。
这里是一间休息室，一旁的衣服架子上还挂着几件安保局制服外套，估计是关押处的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
他抽出了电磁脉冲枪，走到门口，往走廊探了探，没有人。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忽然一阵枪声传来。
是谁开的枪？
他循着枪声跑了过去，来到关押室的门口，看到了慕容煦正握着枪朝着徐瑞阳射击。
慕容煦似乎意识到身后有人，他转身，看清了来人，他握枪的手放了下来，“景……”
他还没叫出他的名字，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弹丸从他的肩膀下方穿过，鲜血肉眼可见地溅了出来。
弹丸穿透慕容煦的那一瞬间，周景辰瞳孔微微放大，仿佛那一颗弹丸打进了自己的心脏，他的手颤抖着，迟迟不敢开第二枪。
慕容煦似乎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被周景辰打了一枪，但很快，他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扑了过去，周景辰反应过来，正要开第二枪，手臂被慕容煦抬起，那一枪打中了天花板。
慕容煦迅速夺过周景辰手里的枪，将他死死搂住，抵在墙上，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边，“景辰，你听我说，布兰卡星有很先进的人工智能，它控制了整个布兰卡星的网络系统，包括我们的通讯器也被它拦截了，你刚刚见过的人，他们或许都是机器人幻化的，它们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光学三维投影，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你看我身后的那个！”
原本在慕容煦怀里极力挣扎的周景辰，朝着刚刚慕容煦射击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歪在地上的机器人，机器人通体雪白，因为被击中了身上的电源，已经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周景辰睁大了瞳孔，刚刚他明明看到的是徐瑞阳。
到底什么是真的？
周景辰推了一把慕容煦，将他推开，目光充满戒备。
慕容煦的胸口正流着血，电磁脉冲枪的弹丸贯穿了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可他依旧硬撑着，“景辰，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周景辰脑袋一片空白，“你别想再骗我！”
“我没骗你！”慕容煦道：“如果我真的想对你下手，刚刚你射我一枪的时候我完全有机会射你一枪！”
可他没这么做，在他看到周景辰的时候，他就放下了枪。
慕容煦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在市长办公室经历了什么，但是你所看到的能被布兰卡星的系统控制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甚至你看到的人！”
周景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混乱，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你，可你明明想杀我！”
“不，那是假的！”慕容煦道：“戴上你的夜视仪！如果对方是机器人幻化的，他们的热量只会集中在电源附近，而真正的人，他们的热量是分布更均匀！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灯光直射，在强灯光和自然光照下，机器人的影子会现出原形！”
周景辰脸上尽是茫然，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没办法放下对慕容煦的戒备。他再看了一眼他的胸口，鲜血不断地往下流，血液甚至滴落到了地面，这个人是真正的血肉之躯，并不是机器人。
“或许其他人也已经被AI迷惑了，跟我们一样在自相残杀，我们必须尽快阻止，带他们离开这里！”慕容煦捂着伤口提步靠近，“信我！”
周景辰胸口剧烈起伏，他心有余悸，还是没办法轻易相信他，“你以前来过布兰卡星吗？”
“没有。”慕容煦的声音透着痛苦，剧痛让他额头的青筋凸显，“有什么疑问，你一次性说出来，我给你一个一个解答！”
“我在市长办公室，看到了你和塔斯的合照。”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塔斯！要是电子照片，这完全可以AI合成。”
“还有，布兰卡星当初脱离开普勒星系所使用的推进器，和曙光号的推进器一模一样，是金启星生产的。”
“这款推进器一直是金启星的机密，去年才开始公开出售！这款推进器是高家军工生产的，受军方管控，它的生产数量和去向严格记录，不可能在五年前就提供给了布兰卡星！”
周景辰从通讯器调出了那份采购协议，“这份协议明明就写着是那一款推进器，并且还有你的指纹签名！”
“假的。”慕容煦道：“这一份明显是AI伪造的，我们在进入布兰卡星的时候，用通讯器进行了身份验证，里面的资料已经被AI盗取，包括通讯器内部缓存的历史通讯资料，在你我的通讯器里，有你和我的指纹认证，它完全可以捏造。”
“那金启星有没有给恐怖组织提供过武器？”
“金启星上有大大小小的军火商上千个，我不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军火都流向了正义的一方，这也是我在查的事。”慕容煦靠在墙上，他身上的血还没止住，“景辰，你回想过去半年发生的事，难道我就完全不值得你信任吗？”
周景星心里微微一动，过去半年，慕容煦用假身份在模拟训练舱教他驾驶机甲，几乎毫无保留地传授经验，还不厌其烦地陪着他训练，在普罗星被恐怖组织侵略时，他第一时间驾驶千杀赶来带着他杀出重围，还有这一路，他每天陪他在模拟训练舱里训练，他作为一个被打上‘叛军’标签的落魄王子，根本不值得他煞费苦心地利用。
所以……
“如果你对我还有怀疑, 我们先离开布兰卡星，之后你再慢慢找我算账，好不好？”
周景辰抬眸, 看到了慕容煦毫无血色的脸，他的伤口还在流血, 这是贯穿伤，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他会死。
“先帮我处理伤口。”他上前牵起周景辰, 进了刚刚的那一间休息室，他往沙发上一坐，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露出了劲瘦的上身。
电磁脉冲枪的弹丸刚好从肩胛骨下面穿过, 血洞还在不断渗血。
周景辰身上的应急迷你医药包已经给宋亦铭使用了, “你的医疗包呢？”
慕容煦指了指裤子的口袋，“里面。”
周景辰从他的裤袋里拿出了应急医疗包，止血，止痛，裹绷带, 他的动作已经相当熟练。
他还没放下对慕容煦的戒备，可如果慕容煦说的都是真的，他们自相残杀，只会死在这里。
慕容煦说：“这个AI是高智能化的, 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他的掌控范围, 我想很快他就会安排人过来，或许是真的人，又或许是机器人, 你待会带上夜视仪，就能分辨。”
“嗯。”
“还有关闭你的通讯器，因为你的通讯器已经被AI的网络控制，要是不关闭，它就能对我们实时定位。”
周景辰看了他一眼，关闭了通讯器。
慕容煦继续说：“你刚刚应该是被故意引来的，它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假象，来看我们自相残杀。”
周景辰在帮他包扎的时候，抬眸看了他一眼，慕容煦说：“刚刚在楼梯间，我也是被引过去的，一个机器人幻化成你的样子，目的就是让我们碰见。”
周景辰想起他们在楼梯间的偶遇，那时候慕容煦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在楼梯间的那个人是真正的你。”
“没错。我们在二十四层分开后，一直到刚刚碰见，楼梯间那一次是我们真正碰面，其他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周景辰帮他包扎好后，拿出了夜视仪，夜视仪很小，做成了隐形眼镜的模样，放进瞳孔就能在黑暗里视物，也能分辨生物与非生物。
慕容煦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浸透，好在这里有现成的干净衣服，他找了一身换上。
周景辰问：“唐连不是跟你一起吗，他人呢？”
慕容煦挑的是一件白衬衫，他一边扣扣子一边回：“我发现不对劲之后，让他想办法通知其他人。”
“那你呢？”
“我去找你。”
周景辰下意识扫过他的左肩，为刚刚射伤他而感到愧疚，“电梯都坏了，你怎么从六十楼来到三十楼的？”
“走楼梯。”
忽然，头顶传来了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哪怕是一点响声，也会放大。
慕容煦拿出了枪，周景辰意识到什么，“慢着，可能是亦铭！”
周景辰对着天花板问：“亦铭，是你吗？”
天花板传来了宋亦铭的声音，“是我。”
“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了枪声，怕你出事，所以过来了。”
周景辰摸出了口袋里的电磁脉冲枪，“那你快下来。”
“我们不是要走通风口吗，你不上来？”
“我发现了另外一条更安全的路。”周景辰说：“你下来再说吧。”
很快，天花板上被拆开的通风口出现了宋亦铭的脸，周景辰抬起手臂，朝着他连射两枪。
两枪都击中了头部，对方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很快，头部的芯片损坏，露出了他的本体，一个纯白色的机器人。
慕容煦勾起唇角，“殿下，上道挺快啊。”
周景辰心有余悸，就算是射杀假的宋亦铭，他心里也能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慕容煦问。
“我才离开十分钟，他不会因为听到枪声就擅自行动。”
“但你还是不敢确定，所以引他下来？”
确实，在看到‘宋亦铭’探头的时候，通过夜视仪，他看到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躯壳，所以毫不犹豫开了枪。
慕容煦靠在桌子旁，他抱着双臂，一副很悠闲的模样，“那你现在是不是更信任我了？”
周景辰可没心思和慕容煦在调侃这个问题，要是通风管道有机器人，那宋亦铭怎么样了？他会不会被假的‘周景辰’骗了？
想到这，周景辰立即往外跑，慕容煦跟了出去，两人一路来到了通风主管道附近，周景辰动作娴熟地拆开了走廊的通风口，肩上的照明灯打开，果然，宋亦铭已经不在了。
他心一沉，以宋亦铭的性子，说好了在这里等，要是没有突发情况，他一定不会离开，而现在他不在这里，说明有突发情况，突发情况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他遭到了袭击，另外一种是他被假的‘周景辰’引导着离开了。
他趴在管道边沿往主管道看下去，风很大，吹得他睁不开眼睛，“亦铭！”
底部传来响声，周景辰迎着风睁开眼，透过夜视仪看到了通风管道底部，一个人正躺在那。
周景辰拿出了升降钢索，沿着管道壁下去，慕容煦紧随其后。
落地后，周景辰扶起躺在地上的宋亦铭，“你怎么样？”
宋亦铭看到了正在下来的慕容煦，一脸惊恐，“殿下，快！快逃！慕容煦他来了！”
“他不是要杀我们的那个慕容煦，你听我解释。”周景辰说：“刚刚我们在市长办公室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姐姐的通讯也是假的，是布兰卡星上的人工智能系统幻化的，还有闯进市长办公室的慕容煦，也是机器人幻化的。”
宋亦铭回想起刚刚，他在通风口等周景辰，当听到有动静，他以为是周景辰，没想到等他来到近前，才发现是慕容煦，慕容煦用力一推，他就从通风口摔了下去。
他很是焦急，剧烈得咳了起来，“不，殿下，你别被他骗了，他……是他刚刚把我推了下来！”
“他刚刚一直跟我在一起，推你的估计是机器人。”周景辰说：“相信我。”
宋亦铭看了看周景辰，再看了看慕容煦，思绪有些混乱。
周景辰问：“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体哪里受伤了？”
宋亦铭道：“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还好有风，抵消了一部分力，我现在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动不了。”
慕容煦说：“这里是一楼，带他出去，旁边就是医院，应该有医疗舱。”
他们三个人，慕容煦和宋亦铭都受了重伤，要是想平安出去，必须要先给宋亦铭疗伤。
一楼的通风管道就在旁边，周景辰和慕容煦两人合力把宋亦铭挪了出去。
来到了政府大楼一楼，周景辰背着宋亦铭往医院跑，慕容煦持枪掩护，途中击毙了几个机器人。
三人进了旁边的医院，周景辰背着宋亦铭直接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面摆了一个手术用的医疗舱。
周景辰刚想把宋亦铭放进去，想到什么，他看向慕容煦，“医疗舱也是联网的，会不会也被控制了？”
“用可移动的医疗舱。”
可移动的医疗舱是方便平时在户外急救使用，功能比不上医院里连接医疗系统的医疗舱，但是好处是不需要联网，用的是医疗舱自带的医疗程序。
慕容煦在旁边的医疗器具室找到了可移动的医疗舱，启动了程序，幸好，还能用。
两人合力把宋亦铭抬进了医疗舱，很快，医疗舱关闭了透明罩，对患者进行了身体扫描诊断。
慕容煦道：“你们在这待着，我去查看一下电梯。”
“嗯。”
说完，慕容煦转身出了去，并把门带上了。
三分钟后，扫描结果出来，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手臂脱臼，胯骨轻微骨裂，最严重的就是脊椎骨损伤，这是导致他不能动的最大因素。
从百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只受了这点伤，多亏了通风管道的风力托举，这才缓冲了不少下坠的力。
医疗舱系统发出语音提示：如确认进行诊疗，请按确定，初次诊疗时间为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内，请勿随意打开医疗舱。
宋亦铭听到后，从里面按了开舱键，罩在他身上的透明罩打开，“殿下，你们先走，我留在这里进行治疗，回到曙光号搬救兵再来救我不迟。”
此时，慕容煦从外面进来，“想走也走不了，前往港口的电梯全都停了。”
布兰卡星直径五公里，共有五层，每一层之间有十六个超大型电梯连接，除了电梯，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从五层去往四层。
周景辰道：“激光切割电梯门，从电梯井下去可行吗？”
“我刚试过了，电梯门用的是高反射合金材质，激光无法切割。”
“那怎么办？”
“只能找出这个AI系统的核心处理器，把它粉碎。”慕容煦一边说一边在医疗器具室里收集着东西，这里里有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
周景辰问：“你在做什么？”
“收集能用的装置，做个简易的信号干扰器。”慕容煦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版本的核磁共振扫描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想屏蔽AI的信号？”
慕容煦一边动手拆开核磁共振仪，一边说说：“没错，不过这种简易的信号屏蔽器效果有限，保守估计，能让这座医院的信号被屏蔽，待会把宋少校放在这进行治疗，机器人要是闯了进来，就会和控制它的AI失去信号关联，变成普通的机器人。”
周景辰这才意识到，慕容煦这是在帮他解决难题，宋亦铭受了伤不能动，而他要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能一直守在医疗舱旁边，要是有了信号屏蔽器，宋亦铭待在这就是安全的。
周景辰看着医疗舱的宋亦铭，“待会你留在这里治疗，应该不会有问题。”
“嗯。”
周景辰按下了关闭医疗舱透明罩的按键，并启动了治疗程序。
第71章
他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制作信号屏蔽器的慕容煦, 他明明受的伤不比宋亦铭轻，但现在的他却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他走了过去，“你也可以留在这里治疗。”
慕容煦抬眸, “你想自己一个人跟AI斗？”
“嗯。”周景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是AI，那一切应该就好办了。”
慕容煦继续着手上的拆卸和拼接,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它很强。它除了能够操控布兰卡星上的各种设备, 还能分析每一个人的心里，制造各式各样的假象。”
这一点周景辰承认，这个AI确实很强, 他一开始被骗的团团转, 即便怀疑也很难找出漏洞, “我在想到底是谁创造了它，目的是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也是我们需要探索的。”慕容煦道：“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比起直接杀人，它似乎更享受看我们自相残杀, 就像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在迷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然后把人放进去，给他们洗脑, 然后看他们自相残杀。”
“所以, 到底为什么？对它有什么好处？”
慕容煦说：“其实早在古地球的时代, AI还处于低级阶段的时候，人类就做过无数个假想，那就是当AI有了自我意识之后, 他们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甚至想要成为宇宙的主宰者，而创造他们的人类，是他们最大的阻碍，他们当然不会正面杀死人类，因为人类切断电源就能杀死他们，所以高智能的AI会更懂得讨好人类，并在讨好中欺骗，让人类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从而引导他们走向灭亡。”
周景辰道：“所以，布兰卡星上的人就是这么消失的？”
“不一定，如果布兰卡星的人经历过被AI欺骗然后互相残杀的阶段，那这里绝对不是现在的模样。”
布兰卡星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仿佛只是这上面的人集体出去旅行，第二天还会回来一样，要是在这之前发生过自相残杀，那么这里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周景辰想到了那连通每一个房间的通风管道，“如果不是这样，那有没有可能是AI控制了布兰卡星的制氧系统，它切断氧气供应，导致布兰卡星的人在短时间内全部缺氧而亡，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这个可能性更大。”
周景辰道：“要真的是这样，当AI意识到我们已经识破了它的谎言，他一定会用这种方法杀死我们。”
在跟他说话时，慕容煦已经制作好了一个信号干扰器，“所以我们速度必须要快。”
他接通了信号干扰器的电源，让后尝试着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器，此时显示无通讯信号。
他成功了。
他利用剩下的材料，再制作了一个，这一个是他们要带走的。
周景辰在慕容煦做第二个信号干扰器的期间，在医疗器械室搜罗了一圈，把自己的急救医疗包补上，以防万一。
等慕容煦做好了信号干扰器，周景辰朝他递出了一个自制的急救医疗包，“刚做的，带着吧。”
慕容煦接了过来，“希望接下来我们都用不上。”
慕容煦从通讯器里调出了之前保存的3D全息地图，“地图我刚大致核对过，是正确的，五层作为布兰卡星的市中心，除了政府大楼几乎都是民用场所和住宅区，AI系统核心处理器不大可能在其他地方。”
“所以，我们还是得在政府大楼找。”
“没错。”慕容煦继续说：“AI估计已经知道我们两个人脱离了它的掌控，要是它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受到威胁，必定不顾一切反击，它控制着整个布兰卡星的系统，想杀死我们并不难，所以待会要是有异常立马穿上宇航服。”
要是布兰卡星失去氧气供应，并关闭恒温装置，那就跟暴露在太空没两样，而宇航服可以帮助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慕容煦说：“另外，待会我们在医院其他地方搜一搜，看有没有用得上的装备。”
“好。”周景辰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想着这人比机器人还生命力顽强，他的伤口虽然止了血，打了止痛剂，但贯穿伤不是普通的小伤口，止痛剂也只是能稍微缓解，并不能完全麻醉一个人的痛觉，可他却没事人一样。
也只有从他病态的脸色能看得出刚刚失血过多。
“你的身体真的能支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要撑，否则就只能等死。”
安置好了宋亦铭的医疗舱，并放置好信号干扰器，确保一百米的范围内不会有机器人进入。
两人在医院搜罗了一圈，把一些有用的装备戴上。
在想办法摧毁布兰卡星上的AI之前，他们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尽可能地救出其他人。
周景辰在医院里搜罗到了一个雷达生命探测仪，这是医疗队在外救援时探测生命迹象用的仪器，能探测三百米范围内的生命迹象。
开启之后，探测仪上出现了六个红色的点，红色的点很集中，说明他们全都在一起。
周景辰道：“有六个人在垂直距离七十六米处，我估计是政府大楼二十楼。”
“先去二十楼。”
慕容煦打开了自制的信号干扰器，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地沿着楼梯上了二十楼，循着生命探测仪上的红色点逼近，这六个红点一直没移动。
最后定位在一间房里，房间门紧锁着。
慕容煦在门边敲了敲门，“是我，慕容煦。”
里面传来了唐连的声音，“昨天的对战，谁第一个出局？”
这是唐连的身份认证，“田鹰。”
对方似乎还不放心，“你二十岁生日宴会那天，我穿了什么衣服，还记得吗？”
慕容煦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他妈谁记得？”
唐连说：“是少帅！”
周景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