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坐在里面,楚明则挨着他从旁坐下,窗玻璃上印着他们的脸,下一秒视线相交。
“我有种分开了好几年的感觉,”江淮偏头,倒在他颈窝里,鼻尖抵在他喉结深深地吸了一下:“结果才不到两个月。”
“是挺久的,”楚明垂眼看着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眼睫毛:“你是不是瘦了?”
“也许吧,”江淮闭上眼,“学习还挺累的。”
“那先睡会儿。”楚明轻声说:“到了我叫你。”
“嗯。”江淮应道。
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坐在傍晚的公交车后排,华灯满街晚风温柔,轻轻地靠在喜欢的人怀里,慢悠悠的行驶速度带出暖融融的睡意,疲惫流水般化在身体里。
江淮轻地笑着,睡了过去。
视野里映进熟悉的街巷店面,楚明有些恍惚,听到车内广播里的那句“下一站——三段路”,他指尖轻点。
凑到江淮耳边,低声说:“可以醒了,马上到站。”
“这么快啊……”江淮胡乱摸到他搭在腿上的手,握住。
“嗯,”楚明说:“本来也不远。还想睡吗?大不了到终点站再转回去。”
江淮笑了起来:“那太傻逼了。”
说着他缓缓离开楚明的肩头,坐直,淡淡地瞥过窗外低垂的夜幕,声音里还带着困意:“天黑了。”
“走,”楚明扣紧他的手腕,在车辆停稳之后才拉着他往外走,站台就位于小区门口十几步路的位置,他停下来看了看周边的饭店,问:“我蒸了点饭煲了点汤,分量不多,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江淮挽着他,小声地说了句:“有。”
“什么?”楚明偏头看着他。
江淮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一寸寸带过他的眉眼、下落至唇间:“你。”
“……我说正经的,”楚明笑了笑:“快点,给你半分钟思考,没有答案就不买了。”
“不需要,”江淮摇了摇头:“有饭就行。”
楚明点头,便和他往家里走:“三中把你养这么差?有饭就行,就没点别的要求?”
“也不是,”江淮说:“你在的话,别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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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抱抱][抱抱]
楚明五点过到的车站, 回家之后把饭蒸好汤煲好,便直接打车去三中接人。
这会儿门一推开,饭菜香气便扑面而来, 江淮挑了下眉:“好香啊。”
“有这么饿吗?”楚明笑着带上门, 走到鞋柜前弯腰:“早知道我该给你带点零——”
话还没说完,江淮自下而上扣紧他的手,手指强势地穿进指缝往身后的墙壁压去,楚明闪躲不及, 后背重重地撞实, 他轻地拧眉,下一秒后脑勺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稍微用力他便仰起头。
落在鼻尖脸颊的呼吸凌乱,许是太久没接吻过, 江淮的吻法那叫一个毫无章法。
磕到牙齿不说,下唇和舌尖接连被咬到时,楚明实在忍不住了, 他搂着江淮脖颈的手迅速下移, 掐住他侧腰狠地用力,屈膝顶腹,只在一呼一吸之间便将江淮反压到墙上。
江淮很轻地哼了一声:“嗯?”
“别急, ”楚明虎口卡在他的侧腰, 掐得紧, 估计皮肤上已经落了掐痕, 但无所谓, 这点江淮百分百能承受,他扣紧江淮的后脑勺,拇指指腹按着他下颚那块皮肤往上一顶,江淮嘴唇因动作而微微张开。
垂眼, 目光沉沉地落在他才被润得泛红的下唇,却迟迟没有贴合紧。
呼吸蹭过,带出密密麻麻的酥痒。江淮不悦地皱了下眉,声音微哑:“你他妈亲不亲?”
“等等,”楚明笑了声,刚被江淮咬得有点麻,他缓了两秒才俯身压下去,慢慢地舔舐过他唇瓣,从缝隙里深入。
才进屋灯都没来得及开,晦暗的光线里两道人影缠得很紧,偶尔有压抑克制着的喘息和哼声不经意地泄出。
江淮在他腰上用力抓了一把,吻到深处时他摸到楚明胸口想往外推,但随即手腕便被攥住,反被按到墙壁上。
“你……”江淮试着挣开他的钳制,纠缠间后脑勺被扣得更深,紧贴着的胸膛,搏动的起伏交错,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的纠缠还是什么,他腿一软往下滑去。
楚明反应极快地把他捞起,往自己怀里收紧,流连地蹭过他嘴角,呼吸放稳后才伏在江淮的耳畔轻声:“刚怎么了?”
“没站稳,”江淮索性环住他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尽数交由他,嗓音沙哑:“累了。”
楚明撩了下他额间微湿的发,手往下托住他屁股便往上一颠。
“我操……”江淮惊得立刻抱紧他,以防万一腿还夹着他的腰。
楚明偏过视线,解开他鞋带后轻拍他的脚踝:“动一下呢?”
“嗯?”江淮看向自己的脚,顺着楚明手上的力把鞋脱了,轻笑:“你准备抱我去哪?”
“上桌吃饭,”楚明也换好鞋:“你不是饿了吗?”
饭后快速收拾完碗筷,江淮窝在沙发里,随便放了个最近新出的电影。
楚明洗完澡出来,穿着件清爽的白t,他坐到江淮旁边,淡淡扫过电视屏幕时问了句:“你们国庆要放几天?”
“三天,”江淮按着抱枕,倾身靠在他肩头:“还一大堆试卷。”
楚明眉梢轻动:“这么惨啊。”
“嗯,”江淮说着说着横倒,枕着楚明的大腿躺了下去,把抱枕举着去挡客厅的顶光,声音放松:“过段时间誓师大会,再往下联考诊断几次,就差不多结束了。”
楚明揉着他的头发,指尖插进发间很轻地按着:“会觉得有压力吗?”
“还好,”江淮侧了下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目标在前,往前追就行,没什么需要心忧的。”
楚明笑了笑,俯身吻了下他眼皮:“时间还长,不急。”
“嗯。”江淮挑了下眉,楚明身上这件衣服实在是有些透了,指腹压上去,薄薄的衣料便现出腹肌的轮廓,微微用力能感受到硬度,他忽然没厘头地说了句:“我有段时间没玩球了。”
楚明轻顿,半秒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撩开江淮的衣摆,挑眉:“其实还行,没有八块也有六块。”
江淮不悦地抿唇。
“明天想玩玩吗?”楚明笑着摸了摸他的腰腹,指尖轻地打着圈,“当放松了。”
“好啊,”江淮双臂展开挺腰伸了个随意的懒腰,眼角被困意逼出不太明显的泪滴,他声音含糊:“但我不太敢保证手感……”
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楚明贴着他的唇瓣都没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再然后就彻底没声了。
楚明轻轻揉着他的脑袋,等了会儿才托住他腿弯把人抱起来,慢慢地走回房间,用脚踢开门,轻手轻脚地把江淮放到床上。
夏末秋初空调温度还没有明显的改变,只是空调被覆盖的面积会逐渐扩大。
楚明先是帮他盖好,之后才躺到他身边,指腹轻轻压平微蹙着的眉,他吻在他嘴角:“晚安。”
“好久不见,”严越用食指转着球,眼见球再次飞出去,他叹了口气:“三天不练手生啊。”
“好久不见。”楚明轻巧地接住篮球,潦草地试试手感之后,他单指抵着球身,稍一发力,球便在指尖利落地飞转起来。
江淮挑了下眉:“漂亮!”
“不行,我再试试,”严越不信邪地去捞另一颗球,轻咳一声开始飞转:“谁来帮我记个秒?”
话音没落篮球就离家出走了。
严越:“……”
“岂止手生,”江淮没眼看。
“没办法,有得有失才是常态,”严越笑了起来:“楚哥,你知道你对江哥有些盲目自信了吗?”
“嗯?”楚明停住球,看了他一眼。
“我这次班级倒十五,”严越扬了扬下巴:“江哥也只是擦边超我十名而已,你居然敢翻倍赌!赌注是kiss吗这么豪爽?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班统共才三十几号人?”
楚明轻顿,他稍显茫然地看向江淮,江淮只是挑了下眉,没多言。
“是吗?”他应付过去。
等赵逵逵他们到场开始快速分队时,楚明才压低声音问:“什么翻倍赌?”
“我说我们俩在赌我成绩能超他多少名次,”江淮揽住他肩头笑着:“刺激他学习的手段而已。”
楚明也跟着笑起来:“你真是……”
到高三之后学习任务重如山,八中教学管理比三中严得多,单从赵逵逵的投球技术就能窥见七八。
整场打下来,命中率过半的都寥寥无几——围着长凳的边躺下一堆人。
“我操,”赵逵逵抬起手,艰难地说:“大学这么养人的吗?楚哥你今天百投百中,比江哥还秀!”
江淮坐着,往旁边靠在楚明身上,呼吸间扑落的全是热气。
“也可能是高三太伤人了,”楚明用纸巾轻地捻去他额间的汗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久坐对身体不好。”
“我也觉得是高三的问题,”严越抱着双腿,“说来奇怪,怪让人无欲无求的。”
汤麟忽地开口:“不对,这种应该不是高三的问题,越哥你可能是虚了,谁叫你高一高二的时候无缝衔接,现在没精力了吧!”
“……”严越登时跳了起来:“停,停停停!我什么时候无缝衔接过,我操,不许造谣毁我形象啊,这种言论!窦娥来了都要喊严越的冤!”
长凳上下传出一阵爆笑,满场跑下来太累,有人气没接上笑得疯狂咳嗽。
“可是越哥的进步不是全校都知道了吗?”汤麟说:“确实无欲无求,搞笑死了。”
“那得赖江哥,”严越啧了一声:“我哪经得起他的挑衅,一句话给我整激动了,谁知道他搞欲扬先抑那一出,情绪到了我直接就掀桌而起。”
“傻逼,”江淮笑着蹭了下楚明:“别什么都赖我。”
“那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男朋友,哪敢赖他。”严越说着挑了下眉:“话说回来,楚哥,你们A大,有帅的吗?”
“你关心这做什么?”江淮按住楚明的手,连忙说:“怎么,也准备考A大?”
“不是,江哥你急什么急,”严越眯起眼睛,微妙地打量着他:“怎么,有危机感了?”
“你们聊天纯往死里聊啊,A大有是有,但我不怎么关心。”楚明笑着捏了捏江淮的手,安抚着。
“有照片吗?”严越从地上挪到凳子腿旁,没敢挪到楚明那边,只敢隔着江淮探出脑袋:“我来品鉴一二。”
“你刚不是还无欲无求?”江淮垂眼扫他:“这算什么?”
“这算……鼓励机制。”严越笑着摸了摸鼻尖:“怎么你能为楚明考A大,我不能为我未来男朋友考A大?”
“我操,你们都考A大那我们怎么办?”汤麟面露苦色:“我就是再读半辈子书也摸不到A大的分数线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目标,”严越扭头看了他一眼:“目标就是用眼睛去看的地方,管他能不能够得着,先看看呗,就像帅哥,目标就是让你先看看他,又不是说一来就让你去上他。”
“话这个糙,”赵逵逵说。
“说得好,那我现在的目标就是A大!”汤麟像被火烧到屁股,噌地站了起来:“A大!A大!”
“其实A大还真挺不错的,”赵逵逵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老师同学问就说我的目标是A大,听着就很有排面!”
严越笑得直鼓掌:“笑死我,还挑上了。”
“全员A大吗?”楚明小声地伏在江淮耳畔,轻笑着:“那你可得加油了。”
江淮挑了下眉:“遵命。”
可能是独属于高三生的魔法,三天假期跟三个小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三个小时。
什么感受都没来得及留下,人就裹着校服坐进教室,到后期模考阶段,连跑操环节都对该年级学生无效。
班级寝室食堂三点一线,像被封印在真空里,只见时针分针走着,却毫无时间流逝的实感。
“我后期考场经验不多,”楚明走着,声音带着春日的微寒:“但按常理来说,三诊会比之前考试都要简单,安慰性质的,看排名不看分。”
“嗯,”江淮抬眼,手机就立在书桌前,屏幕里的人穿着件黑色外套,内搭领口比较浅,能清晰看到颈肩的项链,是他送楚明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之一。
“可是,楚哥,”严越从旁边探出脑袋:“题越简单我错越多是怎么回事?”
楚明轻顿:“题难呢?”
“题难的话就那样,但排名还是比较稳。”严越皱着眉:“题简单反而往下掉。”
江淮微微往后靠在椅背,转着笔在玩。
楚明说:“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判断一套题是简单还是难,其次……”
“还有三分钟,”江淮忽地出声,撩起眼皮扫了眼屏幕里的人。
“啊啊啊啊啊马上马上,”严越瞪他一眼:“抠死你得了!江哥!”
楚明笑笑,又继续讲题:“导数里面隐零点问题是基础,你没想到用……”
等三分钟迅速解决完严越那堆零零碎碎的问题后,江淮笑着去戴耳机,接下来是属于他和楚明的时间。
毕竟是共用寝室,江淮每晚跟男朋友视频对已经单身长达小半年的严越来说纯是折磨,更是挑衅,所以在严越提出“让楚明给我讲半小时的题”的要求时,楚明答应了,他也没说什么。
尽管后来他强行把时间缩成十五分钟,多搭十五分钟换成自己给他再讲半小时,严越不乐意归不乐意,买卖算是做成了。
“讲累没?”江淮问。
“还好,”楚明为方便讲题早早回了寝室,这时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正喝着,“你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没,”经历完多轮粗细兼有的复习和大大小小上百次考试,江淮鲜少再遇到有不会做的题,跟楚明的交流也会更多停留在提高效率层面,他懒懒地起身,往厕所里走:“我想你了。”
“没几天高考了吧,”楚明凑近屏幕,看着他:“这段时间我就不回来了,你容易分心。”
“也是,”江淮摸到花洒,“我洗个澡。”
“啧,”楚明笑了笑:“那你打算把我放哪?”
“放……”江淮很轻地摇了下头:“算了,容易擦枪走火,那你说句晚安,我就挂了。”
楚明点了下头:“晚安。”
“嗯,”江淮说:“晚安。”
三诊确实慰天下之大心,但随之而来的成绩却打得人猝不及防,因为按比例划定的一本线也拔高到惊人程度。
还没来得及调理完,最后一次一比一还原高考时间的模拟考展开,成绩尚且是个未知数,在惴惴不安的期待里,七号的天光泄出云层。
两天时间,从害怕惶恐到猴急期待,翘首的寂静里重复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彻底宣告了高中生涯的终点。
江淮指尖夹着准考证,在安检通道旁拿回自己的手机,抬眼时天际线泛出金色,而视线里,楚明笔直地站在台阶下,白色衬衣领口微敞,抬头时眼里噙着浅浅的笑意。
他挑了下眉,三两步跨下台阶,不顾身边或进或出的人流,张开手将楚明揽进怀里,下巴轻地搁在他肩头:“我考完了。”
“恭喜,”楚明虚虚扶住他的腰,笑着问他:“刚才考英语是不是感觉空调特别凉?”
“好像是有点,”江淮说着便去找他的手,十指相扣握紧。
“嘶,好凉。”楚明捏了捏他的手指,反手抓住:“需要回班吗?”
“不用,严越在就行。”江淮扭头看了一眼,印着“高考加油”的鲜红横幅正迎风荡起,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向外疯狂奔去,耳边沸油般炸响毫不收敛的尖叫呼喊,他很轻地叹了声:“考完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一些。”
“也可能劲儿还没缓过来,”楚明手心带了下他的腰,撤出半步和他往外走:“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想……喝粥?”江淮抿了下唇:“有点渴。”
“好。”楚明点头应下。
今天学校周边交通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从校门到临近的十字路口,短短几百米,私家车大巴车铺了满街。
没有人遵循所谓的人走人行道,车走车道,在宽敞的马路、逼仄的车间距里自由行走,晚风轻拂,夕阳正落。
“就走回去啊?”江淮捏着楚明手腕上的小凸起,轻歪头。
“打车也得先走出去啊,”楚明偏头看着他,晃了晃紧握住的手,笑说:“怎么,考傻了?”
“也许吧,”江淮想了想:“感觉情绪思考都挺空白的。”说着他挑了下眉:“你之前会吗?”
“倒没有,我当时考也是抱着去看题的心态,考完脑子里只是在点评,这题有水平那题太烂,”见路口有绿车,楚明招了下,怕妨碍其他车辆快速把江淮卷上去,报了地名后才继续说:“心情还好吗?”
“很好。”江淮偏了些靠在他肩头:“突然意识到,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楚明笑了起来,轻轻捏着他的手:“先睡会吧。”
“嗯?”江淮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总觉得你现在怪傻的,”楚明说:“到了我叫你。”
路程不远,到小区门口后,江淮伸了个不太标准的懒腰,被楚明长臂一揽拉进怀里。
面对面拥抱时鼻尖轻地擦过,江淮挑了下眉,拉着他的手便飞快往里跑。
“嗯?”楚明潦草拽了把被拉到肩头的衬衫领子,反应了半秒才跟上:“你急什么?”
“脑子清醒了,”江淮连电梯都放弃了,直奔楼梯而去,一路三步做两步跑到家门口,等楚明掏钥匙时他从后往前抱住他,耳鬓厮磨:“有要事想先办。”
“至于吗?”跑得太急,楚明呼吸有些凌乱,戳钥匙孔的时候还偏了一下,拉开门他正要把江淮一并拽进去,无形之中感觉什么落在自己身上,他扭头,被惊得后背撞到江淮胸口。
“哟,”吴珊和江竞先双双抱胸站在鞋柜前,以一个要开门的姿势,吴珊的手甚至还在门把上,笑容微滞:“你们这表情是干嘛?不欢迎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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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高中学习到现在是基本告一段落,但生活还有一小段[亲亲]
江淮右手还卡在楚明腰间, 慌忙之下前胸贴后背,距离近得格外暧昧。
他轻咳了声,镇定自若地开口:“先进去。”
兴许是出于前一秒聊的话题比较……这会儿偏偏撞见家长, 楚明耳尖不免染了些绯色, 他暗暗松开江淮的手腕,表情尽量很淡地:“嗯。”
“才四点多我和你爸就开始倒腾饭菜,”吴珊退后几步让他们进来,等江淮换好鞋, 她笑着说:“现在有没有感觉家里全是饭菜的香味!”
“您做的?”江淮有些忧心地问。
“那倒没有, ”吴珊腼腆一笑:“主要是你爸在操刀,我今天有点累,就负责挑, 在网上还另外点了几个菜,也算尽力了。嘿嘿。”
江淮单挑了下眉:“那就好。”
楚明忍不住笑起来,习惯性地抱住江淮的手臂, 小声说:“你这也太明显了。”
“没直接说她做的不能吃已经收敛了, ”江淮凑到他耳边,也小声地说,“再者明说也没什么, 她自己清楚。”
楚明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
“先去洗手, ”江竞先看了他们一眼, 说:“马上开饭。”
“嗯。”江淮应下后便拉着楚明的手腕快速往厕所走, 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门外的人声,他轻地松了口气。
楚明拧开水龙头,认真洗干净后他往旁边撤出小半步,“你不洗吗?”
“洗, ”江淮从后往前抱住他,手臂从他侧腰穿过,随意在水流里搓了两下,湿淋淋的右手便往上钳住他下巴,水珠顺着手臂线条一路往下滑,他没管,目光淡淡地垂落在楚明嘴唇,指腹一挑便把他扳向自己,吻了上去。
镜面里清晰地映出两道身影,江淮偶尔抬眼,与镜子里的人视线相接,轻笑化在唇齿间。
腰被环紧,江淮手臂用力,把楚明顶向墙壁,五指张开扣着他脖颈便往上抬,再度深深地吻了进去。
呼吸乱得像错击的鼓点,气息交缠间细密的喘息隐隐浮现,楚明偏了下头,见江淮还想继续,他拎住他后脑勺往后拉了些许距离,微喘着说:“……该出去了。”
“无所谓,”江淮说着又要继续。
“停,”楚明手心捂住他的嘴,略带严肃地说:“要亲晚上亲,现在要吃饭。”
“啧……”江淮挑了下眉,朝他手心亲去,舌尖轻地舔过手心不太分明的纹路,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
“你真的是,”楚明反着扣住他下巴往上微抬,在他唇角轻地吻了一下,说:“洗手,现在。”
江淮轻顿:“行吧。”
一前一后地回到餐桌,江淮慢半分钟出来。
看清他时,楚明瞳孔微微一震,“操……”
在厕所灯光下看,唇瓣间淡得几乎可以忽视的吻痕,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淮这会儿走出来时,肉眼可见下唇微微发肿,颜色也要深一些。
“怎么?”江淮坐在他旁边,轻挑了下眉。
楚明拿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小声地提醒:“多喝。”
江淮:“……”
幸好吴珊和江竞先都赖在厨房,兴许是在搞什么热闹,这会儿夫妻俩双双走出来,江竞先手里端着个大盘子,上面盖子还没掀。
江淮端着水杯浅喝了一口,问了句:“搞什么?”
“你不是今天高考考完了吗?”吴珊快速脱掉厚手套,笑了笑:“然后我就尝试着给你做了个蛋糕!”
江淮:“……”
他视线擦过吴珊,稳稳地落在江竞先脸上——眉是皱着的,那么百分之九十不成功。
盘落桌,吴珊笑着去拉开盖子,并不充分的热气里,淡褐色的蛋糕胚占了全部的空间,最顶上还临时戳了只小番茄。
“surprise!”吴珊用筷子敲了敲盖子:“毕业快乐!”
江淮轻顿:“谢谢。”
楚明起身帮忙分蛋糕,一刀下去他凝滞住了,他没亲自动手做过,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比如面包或者蛋糕胚大多是实心的,更大多数是……干的。
“呃,”江竞先和他对视一眼,迅速把盘子转了个圈,小声地说:“一人一口的量,有吗?”
楚明拿着小刀无从下手:“……也许。”
怎么分出四份的,楚明敢说连他自己都重复不了,把外形最能看的那小份给到吴珊,自己和江淮共用一份,剩余的全部归江竞先了。
江淮用勺子刮掉一小截,轻抿了一口,拧眉:“甜了。”
“只是甜了吗?”吴珊高兴起来,手舞足蹈:“我以为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不太能吃,还想着要不要重订一个,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