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直起身,把苏打水放台上调付款码时,轻声问:“研究明白了吗?”
哔地两声,收银员结账完成。
楚明帮他拿好水,伸手带了他手腕一下,边往外走边拧瓶盖:“……也许。”
“嗯,”江淮笑笑,接过水瓶喝了两口。
回到家简单收拾完,两人干净整洁地坐到书桌前。
“是,本来就不难,”楚明单手托腮,偏了下头说:“我之前练的时候,感觉它也就英语阅读C篇的难度。”
“同感,”江淮把四级试卷翻了个面,转了圈笔轻敲在卷面的翻译题部分:“但这玩意儿……”
“随便翻,”楚明说:“没什么讲究。”
江淮点了点头:“哦。”
比起高中的学习节奏,现在偶尔学点东西,简直跟天堂无异,楚明准备一时间去考考雅思,江淮先得玩玩四六级。
充实而平淡地各自过完一两套真题卷,江淮点开电脑,想休息时放段听力磨磨耳朵,但手实在是偏,毫无预警地他把昨晚临时存下的文件点开了。
两人相视一眼,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也能学,”江淮面不改色地点开自动放映,在空格键上敲了两下:“要学吗?”
楚明看着他,“你——”
“买了,”江淮不需要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网上闪送的比较齐全。”
拍灭台灯,书房里的光线便柔和温暖得多。
字不多,简单过完一遍ppt内容,没放后面的视频,江淮起身往客厅去,楚明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上厕所,收回视线把页面调回去两页,认真地复盘。
夏夜总比白昼要舒适得多,微微燥热的温度包裹着肌肤,属于休息的时光静谧而绵长。
书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楚明看去。
【狗】来卧室。
【Cming】好。
楚明关掉做过细小批注的文件,没做保存,往卧室走时,他脑子里下意识对学的习内容进行梳理总结,以至于进到黑漆漆的房间,连反应的动作都没做出,便被江淮按倒在床上。
呼吸陡然变沉,肌肤相贴时细密而敏感的碰撞让神经也跟着紧绷。
情.欲如潮般翻涌着,后知后觉膨胀着的心跳起伏让交流都化为无声。
温热的吻一串串落下,楚明微微偏头,任由江淮在他脖颈上胡乱地啃舔,视线逐渐清晰,能完全适应漆黑环境时,他看清楚了床边被江淮一字排开的小盒小瓶。
身体本能让欲望的横流显形。
彼此的变化让吻变得更加激烈,江淮的手经不住地往下,像学成归来迫切展示以求奖励的小孩,稍一转腕便朝楚明身后探去。
感受到江淮不太明显的停顿,楚明明知故问:“嗯?”
“我……”江淮舔了下唇,他正要说话,楚明扶着他腰的手利落辗转,拽下江淮的裤腰时也不忘温柔地吻他。
掌心贴紧他侧腰,屈膝一顶。
位置瞬间颠倒,他精准地夺走江淮手里攥着的东西,很轻地放到自己能轻松拿到的领域,叼着江淮耳垂时,微喘着问:“怎么,没学会?”
江淮立刻否认:“不是……”
他伸手去抓楚明的腰,想要找到发力点把对方重新压回身下拿到主导权,楚明忽地吻向他脖颈,这一下吻得有点深,他承受不及地仰了仰头,指尖连同身体都开始发软,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楚明在他耳边笑了声,慢慢去找他的手,十指交叉扣紧,稍作停留便又寻到锁骨,不断向下落满数不清的印迹。
江淮不自觉地轻阖双眼,他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说:“你起来……”
尾音颤颤的。
楚明“嗯”了声,但没给他机会。
身体漾出热意,江淮往回抽手反去抓楚明时,楚明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他两只手腕被扣紧,反剪着压向头顶。
呼吸微热,缱绻而柔软。
直到一抹微凉融进热烫,江淮抖了一下,想跃起却被楚明轻松压回去。
他偏了下头错开楚明的唇,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他妈……在干什么?”
不是才学?
楚明汗湿的碎发垂在额间,垂眸看向他,轻声:“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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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关于作者铺垫了一万次楚明“学习能力强”这件事……
还有两章就完结喽[可怜][可怜]〔不开玩笑,这回包估得准〕
呼吸洒在脖颈, 楚明的声音落进耳蜗,江淮没听清,很轻地“嗯?”了一声。
“亲我。”楚明说。
江淮意识隐隐有些混沌, 他眨了眨眼, 不太适应地弓了下身体,但楚明却不罢休地继续说:“乖,亲我。”
嗓音像灌了酒又沾了药,听得人心头发颤, 迷蒙间江淮循着声音找去, 用了些力气地仰起头去够他的嘴唇,没太够着,只是气息轻轻撩擦过。
楚明笑了声, 微微俯身主动碰了下他的唇,又移开少许等他来,慰道:“再亲。”
江淮呼出一口长气, 情难自抑地去追吻, 意识被其余占据,沉迷之时完全留意不到其他……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而微微泛酸,他轻拧了下眉, 正要说话楚明就轻笑着探进他的唇齿间。
温和地纠缠着。
人的身体很神奇, 自适应能力也比想象中强得多……楚明轻挑了下眉, 惊诧了半瞬, 又立刻关切地凑到江淮的耳边, 柔声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江淮没有说话。
暗淡的光线里楚明凝神,能看到他眉头轻蹙,嘴唇随着胸膛起伏而微微张合。
江淮小幅度地偏过眼眸,哑声:“楚明。”
“嗯?”楚明声音发沉, 看向他。
江淮的呼吸带着颤意,“我来……”
“来个屁,”否决之后,楚明的语气立刻温和下来,他指腹摁了摁江淮被扣在一起的手腕腕骨,轻声说:“或者这样,你试着挣开我的手,能挣开我就让你来,公平吧?”
楚明的手压在江淮手腕。
腕间跳动的脉搏清晰地传出,楚明感觉到的生命尤为有力。
楚明见他毫不犹豫地试着在绕腕,迫切地想要挣开,他有些无奈,轻笑着提醒他说:“哎,动手就行,不要乱发力,听到没?”
说着他还轻轻地松了点压他手腕的力,他是真挺怕江淮傻逼地乱用劲儿,就像刚才那样,为了撞开他不管不顾,毫无威胁不说,还容易拉扯到他自己,会很痛。
江淮眼眸里含了些润泽的水光,齿间溢出一声骂:“操……”
很神奇,他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抬手曲腿,连调动腰腹力量的能力都有所受限。
楚明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夜色弥漫里,江淮低低的骂语还响在耳畔,他轻声询问:“……嗯?我还能不能继续?”
江淮仰了下头,一口咬在他下颌,艰难地挤出一声:“我他妈没骂你。”
“嗯,”楚明点点头:“听到了。”
楚明极有耐心,不知道断断续续地问了他多少次,江淮突然狠地咬了口他脖子。
哑然的声音里带着充足的怨气,他咬牙切齿地说:“早他妈可以了……”
“是吗?”楚明简单判断了下,认可地点点头,稍微停顿后他的指尖便探向旁边的小盒子,柔声问:“那,你来我来?”
江淮毫不犹豫:“我。”
楚明轻顿,垂眸:“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吗?”都怪他一直在让江淮放松,神经都跟着放松散了,现在问什么江淮脑子里都想着上他。
江淮指尖动了动,“嗯?”楚明跪在他旁边垂眼拆包装,手腕上的束缚没了,他轻松地活动了两圈,精力像是尽数回笼,他自信地挑了下眉,说:“你不是才示范了一遍?现在我会了。”
就像之前每次做题,他的学习进度赶不上楚明,一般来讲遇到新题型都是一起看题,楚明先讲他再做……不知不觉间很多事情好像都延续了这一程序。
他对此也习以为常。
“……”对此楚明实在不想多说。
他俯身吻住江淮,和方才不同,这会儿要轻柔温和得多。江淮舒服得眯起眼睛,本能地仰头迎了过去,下颌连着修长的脖颈绷出流畅而漂亮的线条。
思考已然被抛诸脑外,唇齿间不自觉泄出的哼声让相贴的肌肤逐渐升温。
心跳声像鼓点,每次落下都荡开一圈圈细小的声波。
楚明手心撑在他耳边,唇温慢慢向下染去,呼吸像风般轻轻游过,他掌心慢慢抚过温热的侧腰,最后紧紧扣在江淮腰下。
他微微偏过头,热息回落到江淮颈间时,他将指尖夹到的小袋子磕绊着地撕开。
视线朦胧中晃荡,热意烧得呼吸发烫。
像雨点滴落,低沉的喘息落进耳膜,泛出细微的痒意。
江淮意识飘沉,手指几乎要嵌进楚明腰间的肉里,带出一道道清晰而刺眼的抓痕。
……他拧了下眉,下意识弓腰往外逃时,楚明扣住他肩头往回带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将他重新压了回去。
“楚明,”江淮偏了下头,热浪还未退散,他声音显得沙哑:“过来。”
“嗯?”楚明轻喘着捏了捏他的手,向他靠去。
江淮的手探索着摸到他的腰,翻身狠狠地拦腰抱住。他还没完全缓过来,窝在楚明怀里,下巴贴着他侧颈,热气从唇间溢出,但始终没听到他说话。
“怎么了?很难受吗?”楚明回抱住他,轻轻吻在他嘴角。
“不是。”江淮喉结轻滚,他伸手,手心兜住楚明的后脑勺朝自己扣来。
“嗯?”楚明直觉他有话要说,附耳过去:“要说什么?或者想让我做什么?”
江淮微微虚浮的声音里语气却非常强硬:“趴着。”
楚明:“……”
他很轻地笑了声,把江淮抱得更紧时,轻声说:“今天不了,先去洗澡。”
江淮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想听,双手搂紧楚明的脖子,向他吻去时长腿一跨,翻到楚明腰腹上坐去。
楚明愣了一下,刚才有一些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这会儿江淮坐下来时他连忙说道:“别闹了,先去洗澡,江淮。”
“不,”江淮没管,以一种他不在上誓不罢休的态度,从被自己胡乱打倒的一堆小袋子里摸过时急匆匆地咬住他脖颈。
楚明嘶了一声。
他偏过头,等江淮咬够了移开些许时,身手利落地肘落江淮撑在他耳边的手臂,支点消散,力气散开,江淮猝不及防地趴倒在他身上,还没找到发力点便被楚明扣住腰迅速扳倒。
眼前闪过一堆零碎的光点,江淮脑袋有些发晕。
反应过来时指尖夹着的袋子已经易主,楚明垂眸看着他,咬住袋子边缘撕开,俯身贴紧时无奈地说了句:“你真能折腾啊。”
半拉着的窗帘泄出清晨的一缕金光,照在床尾白净的一双脚踝,微亮的光线里,脚腕间的红痕似乎褪了些,没有起初那么扎眼。
江淮指尖动了下,鼻尖似乎嗅到点儿阳光的气息,他卷抱住手里的柔软,收紧时才意识到这是床薄被,不是楚明。
他一头埋进去,手伸出去胡乱地摸索着,习惯性去点点楚明,让他起床。
但手指游荡过的地方却是微微凉的空荡。
江淮从被子里抬眼,被光线刺到,他眯了下眼,偏开些许看清了旁边的光景。
假期以来楚明少见地比他先起床,他拧了下眉,喊道:“楚明?”
才开口他就震惊地闭上了嘴,嗓音跟发烧三十九度八的嗓子完全没差,哑得像喉管被磨过似的。
门被轻地敲了下,楚明端着温水走进来,坐到床边顺了顺他的头发:“我刚到门口就听你叫我,不舒服吗?”
江淮摇摇头,他只是用嗓有点过度。
微微俯身凑到水杯边沿,就着楚明的手他抿了两口温水,润完嗓子才说:“你什么时候起的?”
“没多久,”楚明刻意隐瞒了小两个钟头,指腹轻轻捻掉他嘴角的水渍,说:“也就十多分钟。起来吃点东西?”
“嗯。”江淮点了点头。
掀开薄被,看清身上规规整整套着的睡衣,江淮挑了下眉:“我昨晚还自己穿了衣服?这么牛逼。”
他记得昨晚自己困得满地乱爬,不知道怎么进的浴室,也不知道怎么爬回床上的……体能大量消耗褪黑素疯狂分泌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地给自己套身睡衣!
“我……”楚明欲言又止,他点了点头:“嗯,你牛逼。”
他单膝跪到床边,伸手把薄被薅来抖了抖,叠好。
旁边江淮轻地曲腿坐直,才醒,神经并不敏感,他习惯性长腿一抬往床下翻去,脚还没落地,突然腿一软他没站稳,控制不住地倒回床上,深深地拧了下眉:“操。”
楚明连忙看去:“你……我扶你?”
“不要,”江淮手指收紧,慢慢吐出一口气去缓解那一瞬间的痛觉,抬头看着天花板有片刻的怔愣。
什么鬼?有种被劈开了的感觉。
楚明坐到他旁边:“想问什么?”
江淮眼睫缓慢地眨了眨,他看向楚明:“昨晚……”
后知后觉貌似散开的记忆尽数回笼,昏黑里楚明粗重的呼吸、微燥的汗滴……回忆与现实共感,他隐隐感觉倒着翻涌出一阵微妙的痛感。
操?难道不是我在上面?
“怎么了?”楚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企图招回他的注意力:“难受吗?”
江淮恶狠狠地看着他。
“嗯?”楚明捏了捏他的手,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便轻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晚点给你……”
江淮呵止他:“闭嘴!”
楚明:“……”脾气依旧,不愧是江淮。
他轻轻地在心底叹了声气,手臂钻到他膝弯,把人打横抱起来时,贴着他耳垂说:“本来昨晚只有一次的。”
江淮抱他稳住自己,“嗯?”
“但,你实在太能折腾了。”楚明说,即使没有外人他声音也放得很低,像是密语:“所以难受也是……正常的。”
江淮拧了下眉:“谁他妈跟你说我难受!”
楚明垂眸看着他:“那你是在?”
江淮别开眼,只字不语。
“好吧,”楚明笑笑:“那去洗漱,晚点粥要凉了。”
今天准备的早餐比较清淡——也不能算早餐,已经中午了,楚明起来时见江淮睡得正沉,本想出去买点菜,但遇到家新开的海鲜粥店。
温和营养易消化,他当即就打包了两份。
一直温着等江淮起床来吃。
从厕所出来,江淮伸懒腰都是稍微收着点的,鼻尖嗅了嗅鲜粥的味道,他轻挑眉,正要说好香,余光就瞥见自己的位置上多了张……软垫。
他轻顿:“楚明。”
“嗯?”楚明收拾好勺子出来就撞上他微凉的眼神:“干嘛?”
江淮夺过他手里的勺子,忍着痛一屁股坐到楚明的位置,若无其事地说:“你坐过去。”
楚明:“……”江大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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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首《最后的倔强》送给江淮[抱拳]
“小心烫, ”楚明在碗里搅了搅,轻顿:“好像有点稠,还吃得惯吗?”
“嗯, ”江淮点点头:“挺好吃的。”说完他挑了下眉:“这粥你熬了多久?”
楚明如实说:“楼下买的, 一直温着。”
“哦,”江淮没继续问粥能温这么稠那你什么时候起的床,微微扶额,感叹了句自己居然会比楚明晚那么久才起床, 想到这儿他不悦地拧了下眉。
“怎么了?”楚明看着他, 立刻问道:“哪不舒服?”
江淮啧了一声:“你是不是除了这句就没别的问题了!”
“不是,”楚明轻笑了声:“我是怕你不太适应。”
江淮:“……”
他别开眼,没好气地说:“是不太适应, 因为本来该我上你的。”
“……”楚明语气温和:“我给过你机会啊。”
江淮又啧了声:“你他妈昨晚怎么压我的,现在手上的印子都没消,哪来的机会?”说着他伸出手, 手腕上还残留着鲜明的掐痕和指印, “楚明,你再说一遍?”
楚明抿唇,他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还疼吗?”
“疼个屁, ”江淮任他捏着:“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明:“……”
他很轻地揉按着他腕骨边的皮肤, 叹了口气:“别闹脾气啊, 我还没说你往我脖子上啃的那几口, 都破皮了。”
江淮想也没想:“该的。”
“嗯嗯嗯, 我该的该的,”楚明笑笑:“那你别气了行吗?”
“我没气,”江淮抬手把他下巴抬起来,偏了些看着他脖颈, 锁骨偏上的颈窝里确实还留着咬痕,挺深的,现在还泛着刺眼的红,“我操,是我咬的吗?”
楚明贴了贴他的手:“嗯,不是你咬的,那是狗咬的。”
江淮:“……”
他没忍住笑了笑,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窝,轻声说:“你起来。”
“嗯?”楚明站了起来:“怎么了?”
江淮冷着脸说:“我坐你的位置。”
楚明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憋住笑,“好。”
“不许笑,”江淮捂住他的嘴。
楚明眨了眨眼,声音从他掌心含糊地传出:“嗯嗯。”
饭后楚明清洗完碗筷,夏天室外温度高光线足,早上晾晒开的床单薄被,现在去摸已经干透了,他快速把这些和衣服一并收回。
江淮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抬头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贤惠。”
楚明:“……”
他把手里才收好的薄被扔到他手里,“盖着点,空调吹久了腿要不舒服。”
“好,”江淮抱住被子,才经过烈阳炙烤,这会薄被里外都是阳光的味道,挺舒服的,他盖好,嗅了嗅,突然问道:“你洗的时候有味儿吗?”
楚明:“……”
他轻顿,看向江淮:“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醒着呢,”江淮说。
“那你问这个问题,”楚明走到他面前,揉了把他的头发:“像傻子。”
江淮:“……”
“继续看吧,”楚明低头吻住他,浅尝辄止便吻在他头发尖儿上:“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去干嘛?”江淮双臂勾住他脖子往下压了些,没让他走,贴着他嘴唇。
“买点衣服裤子鞋。”楚明顿了下,“你妈不是说你答应了吗?”
“答应个毛线,”江淮下巴搁在他颈窝里:“我现在还没碰到手机。”
楚明无奈地说:“……我猜也是这样。那明天还去吗?”
“去呗,”江淮说:“随便买点,先寄一波行李过去,A大不是有托运?到时候一身轻地过去。”
楚明点点头:“好。”
江淮随便找的电影是最近才上线的,看到一半他无聊地伸伸懒腰,旁边楚明端着电脑在看线上课程,他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外放,我也要听。”
楚明偏头,摘下单边耳机:“不想看了?”
“没意思,”江淮按到暂停键,他说着凑到楚明肩头:“学的什么?”
“简单预习一下,”楚明摸到他的手:“你暂时不要学,学完之后你学不了大一的,比较纬度碾压。现在是不是没事做?”
江淮挑了下眉:“嗯。”
“那去考试,”楚明说:“忘提醒你,你还有个英语入学测试,分层用的,你要是不想再学基础的英语浪费时间,就尽量考好点。”
江淮愣了下:“我操,我忘了。”
“没事,”楚明说:“还两天截止。”
于是江淮抱来电脑开始登录基础学号。
按楚明的经验来讲,这算是难度比较大的口试兼笔试,简单听完题型和考试流程他便开始做题。
楚明偏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没急着戴上耳机听课,而是安静等着他的口语部分,十分钟回答两道题。
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江淮的声音传出。
很舒服的发音,江淮的音色本身就好听,虽说是没什么感情的一连串输出,但楚明听得很满足,他克制住想抱抱他的冲动——因为正在录像,他怕自己探颗头,下一秒屏幕就报出“违规、作弊”。
下午过得平淡而舒适。
晚上楚明对照网上的视频做了几大道补菜,热气腾腾地端到餐桌,摆好餐具才叫江淮出来吃饭。
“做这么多干嘛?”江淮坐到软垫上,抬眉:“昨晚虚亏了?”
“……不是,”楚明轻顿:“给你补点营养。”
江淮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
楚明叹息一声,他坐到江淮旁边,给他盛了碗山药排骨汤,搅散热气感受了下温度,才喂给他:“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你尝尝好不好喝,我第一次做。”
江淮垂下眼皮,看了眼汤。
汤白而鲜,熬得浓郁,但食材不多,也不会太腻。他张嘴含住汤匙,抿尝了下,轻声说:“好喝。”
“那你多喝几口,”说着楚明又舀了一大勺,哄着他:“冷了就不好喝了,还浪费。”
江淮啧了一声,他偏了些绕开汤匙,直接咬着汤碗碗沿把大半碗汤都喝掉。
楚明把勺子里的喝掉,放下碗勺时笑着擦掉他嘴角的汤渍:“少侠好功力。”
江淮笑了笑:“你真是有点毛病。”
“再尝块排骨,”楚明两手各拿一根筷子,灵活地把肉脱骨,排骨炖得软烂,挺好脱的,他夹着肉,抬了抬下巴:“来,张嘴。”
“又来?”江淮咬住,挑了下眉:“好吃。”
楚明笑笑:“我再给你剥个虾,卖虾的姐姐说虾很新鲜,肉质紧实,营养也高。”他三两下剥好,简单沾了点蘸料,喂到他嘴边:“尝尝?”
“嗯。”江淮叼走虾,还不忘舔舔他的指尖,嚼完轻挑眉:“是挺鲜的。”
“优质蛋白,”楚明又挑来一个大虾,边剥边说:“多吃点,别浪费。”
江淮“嗯”了一声。
在楚明半哄半喂里,这顿晚饭江淮吃了不知道多少虾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汤,准备下桌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我吃得好饱,你给我喂了多少?”
“不多不多,”楚明笑着勾了他的脸:“等我收拾完下去散散步消消食?”
江淮点了下头:“……嗯。”
他身体偏过去,靠在楚明身上,看他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眉梢轻挑:“你是不是故意的?”
“算是吧。”楚明说着又要给他塞口饭。
江淮歪过脑袋,嘴唇落到他脖颈,闷闷地说:“真吃不下了。”
“好吧,”楚明笑了笑,他确实是故意的,不然江淮肯定因为面子不会吃太多,但补身体肯定还是更重要的。
一派收拾完,两人去小区里逛了逛。
毕业之后的暑假无聊而漫长,像是一场刻意的弥补,弥补高压而繁复的十余年苦读。
但实际上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有趣——连小区里隐蔽的锻炼设施都让他俩逛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