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当咸鱼吗by青梅酱

作者:青梅酱  录入:11-13

贺倚阑缓缓地朝他看来:“你不通知一声就这样跑过来找我,就是为了来我这里住客房?”
白陆明:“……”
这已经是这个男人今天第N次提到这件事了。
白陆明站在进房间后往里面几步的位置,定定地对上对方的视线,挑起的眉梢也微微地拧了起来:“你到底是在不满意什么?前几天不是你自己说想我了吗,现在我满足你,过来找你了,倒是还不乐意上了,你这个人还真是……”
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贺倚阑忽然靠近几步,伸手按在后面的门上就这样一个用力,只听“哐当”一声,房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他靠近的瞬间,因为突然拉近的距离让白陆明忽然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就这样十分自然地被跟前的人抵在了门板上。
四下寂静,无声的暗流翻涌。
贺倚阑显然是努力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气息轻轻地从白陆明的耳侧擦过:“我在不满意什么,你确定不知道吗?”
白陆明:“……”
倒是,大概还是知道的。
很多事情他只是习惯性地不去考虑太多,但不代表着完全觉察不到。
特别是贺倚阑这种很少流露情绪的家伙,一旦把心思藏不住地放在了脸上,这一眼看去,其实很容易猜到前因后果。
贺倚阑的眼眸深邃,视线一瞬不瞬地锁在白陆明的身上,显然也不是真的需要回答:“从去航空港接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之前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一趟白焰军团。要是早知道最后还是要跟我‘私奔’,当时直接把你拐回家就好了,也省得多此一举了,对吗。”
“这不是白军那边还有点事情嘛,总得等那边安排好了,再把霄宝的事情解决一下,才能彻底放心。”
白陆明想让贺倚阑退后一点,但是这人偏偏压迫得更近了,他也不舍得上手动粗,只能试图讲道理,“而且这怎么能算多此一举呢,当时要不是你陪着,不说怎么瞒过小沈,回白军的路上估计我就已经死床上了。”
贺倚阑的语调不明:“所以从白军过来这边,你就不会死床上了?”
白陆明:“那不一样。”
贺倚阑:“有什么不一样?”
“这种民用航班的跃迁频率还是相对容易接受一点的。而且这不是着急想见某人吗,这点程度的不舒服,忍忍也就过去了。”白陆明说到这里,看着贺倚阑低低地“啧”了一声,“可惜啊,想着给某人一个惊喜,某人倒是半点都不领情。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搁这秋后算账,确实没什么良心。”
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久之后,贺倚阑才再开口:“没有不领情,已经惊喜到了。”
他定定地看着白陆明,眼底神色不明:“倒是你,白陆明。”
白陆明脱口问道:“我什么?”
“情愿自己忍受不适也要给某人一个惊喜,你知道在‘某人’看来,这种行为算是什么吗?”
听起来似乎只是随口至极地提出的一句话,却像是落入湖面中的一滴水,在一片安静的环境当中泛滥开层层的涟漪。
白陆明可以感受到贺倚阑温热结实的身体又朝他靠近了几分,呼吸也微微地停滞了一下。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他的脑海中因为贺倚阑的话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也就只汇聚成了五个字:“……我,大概知道。”
“大概?”贺倚阑对于这个时候还能得到这种回答,也是给气笑了,“我原本想着,有些事情可以等我这边安排妥当之后,再去白焰军团找你当面说清楚,可你偏偏……”
话语微滞,他这一次到底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了下去:“白陆明,你会让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如果不是的话,你真的大可不必做到这种程……”
最后的那个“度”字还没出口,只听白陆明又缓声应道:“这一点,大概……也确实是。”
这一次又是“大概”。
贺倚阑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了两下,顷刻顿住。
“也不用这样看着我。”
白陆明对上贺倚阑的视线,放任滚烫的冲动在这样的姿势下朝周围席卷,对于自己能够产生这种心思也十分理直气壮,“我以前早就告诉过你的,我喜欢男人。你也是男人,还长得正和我的口味,如胶似漆地一起住了那么长的时间,直的也可能被掰弯,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弯……唔!”
跟前的光线随着压到近前的身影暗下。
白陆明片刻间沉溺在了柔软的深吻当中。
腰后方落来一个力量,是贺倚阑伸手将他稳稳地托住,顺势又朝着那个宽阔的怀抱里带了一把。
白陆明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同样伸手从贺倚阑的身侧环过。
两人的气息交缠,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炽热的体温。
白陆明拽在衣衫上的指关节因为发力而微微呈现出了几分微白,间隙中喘过一口气,才尾音轻颤地哑声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惯会见缝插针!”
将人松开的时候,贺倚阑身上的衣服也是分明凌乱,呼吸微沉:“我以为你既然选择了来找我‘私奔’,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将见缝插针继续下去。”
白陆明品了一下嘴角残留的余味,垂眸扫过对方有些狼狈地散开的领口,轻轻地笑了一下:“那怎么不继续了?”
贺倚阑眼底激荡的情绪尤在,但是显然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现在需要休息。”
这简直是一个白陆明完全无法反驳的回答,毕竟长途跋涉之下,光是应对跃迁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确实是挺累了。
这样的结果倒是让白陆明感到有些遗憾:“单从自控力这一点上,你或许比我更加适合军部。”
说着,他的视线在贺倚阑的嘴唇上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跟别人亲过?”
话题太过急转直下,让贺倚阑无言以对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白陆明还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接吻技术这么好,你是不是跟别人亲过?”
贺倚阑接连被气到,要不是看在这人精神不佳的状态,是真的很想将人丢到床上去好好地聊聊。
看似心平气和的进行回答,显然是很努力地维持住了语调的平静:“我,只跟你一个人亲过。”
白陆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由衷道:“那你在亲嘴这件事上,还挺有天赋的。”
“多谢夸奖。”贺倚阑似笑非笑地浮了一下嘴角,“这么恋恋不舍,是还想做些什么?”
白陆明也不客气:“要做吗?”
“……”
贺倚阑被哽住片刻,到底还是失笑,“你还真是……”
他站直身体彻底地松开了白陆明,转身走进衣帽间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直接丢了过去:“不用着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先洗澡休息吧,在星际航行了那么多天,都馊了。”
“胡说,在最后一次跃迁结束之后才刚洗过。”
白陆明这样说着,还是在贺倚阑如此真情实感的话语中低头闻了闻,“那我先洗了?”
贺倚阑:“嗯。”
白陆明虽然对贺倚阑的话持有怀疑态度,但是以防万一身上确实沾了自己闻不到的味道,还是抱着衣服走进了里面的浴室。
洗澡好啊,洗白白了好睡觉。
等白陆明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贺倚阑也去狠狠地冲了一波凉水。
虽然话语说得克制,但是真当情感涌上来的时候,身体的反应往往要比表现出来的更诚实很多。
在知道白陆明一个人承受跃迁的过程跑来找他,其实贺倚阑的第一反应确实是生气的。
而比起生气,更多的还是心疼,只是所有压制的情绪在真正见面的那一瞬间,就又强硬不起来了。
“你会让我以为,你也喜欢我。”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也”。
虽然白陆明在回答的时候承认得非常直白,但是从刚开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贺倚阑其实才是最先表白的那一个。
这么多年习惯了在众生机械里面翻云覆雨,所有的谋划算计都能不露痕迹地运筹帷幄,谁知道最后进行表白的时候,反倒是丝毫没有仪式感地完全打乱了全部的计划。
也或许,从第一次在6616号星上遇到那个人开始,他人生的计划就已经被完全打乱了。
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明明是这么一个走每一步都习惯于精打细算的人,偏偏栽在了这么一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手上。
贺倚阑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温冲刷着自己,终于感到按捺在深处的火终于渐渐平息。
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此时湿漉漉的模样,看着悬挂在发梢上的水珠渐渐滑落,也是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
他换上衣服之后把头发一丝不苟地吹干,等走出去的时候,只见躺在大床上的那个人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是料想中的结果。
认识白陆明到现在,他做事荒诞无序,却其实把事情藏得最深。
就算途中没有提过半句,经历了这么一段漫长的旅途,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之前在航程当中,他一个人缩在房间里面,到底是怎么样度过的那一次又一次的跃迁。
贺倚阑当然知道,以白焰军这位统帅的经历,这种跃迁的过程恐怕完全算不上什么,甚至于对他来说,这短短的一趟旅途也根本没有提及的必要。
这无疑是从戎半生下养成的习惯。
作为一名军人,自然是习惯了一贯的坚强,可是现在的白陆明,其实也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至少,贺倚阑愿意看他在自己跟前适当娇气一些的。
面对难以忍受的跃迁,可以不要自己硬撑解决,而是选择提前告诉他。
他总能想到一些办法,去提供一些便捷与依靠,甚至于也可以直接放下手头的事,直接过去接他。
贺倚阑的视线在白陆明的脸上停留许久,放轻脚步走过去也翻身上了床。
这张床远比那颗荒芜星的阁楼里要大上很多,足够睡在上面的两个人完全地舒展姿势。
但是贺倚阑依旧贴着白陆明躺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去,不动声色地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刚刚熬过了好几个通宵,同样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通讯器猝不及防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贺倚阑伸手准备去拿,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取了过来,语调慵懒地按下了接通:“喂?”
回以他的,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沉寂。
贺倚阑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见白陆明一手拿着他的微型终端,依旧还充满睡意的神态间是一片茫然,甚至还颇有耐心地多问了一句:“哪位?”
另外那头的唐司琴显然也是刚刚进行过了反复的确认,他拨通的确实是他们家老板的通讯号码没错,好半晌才从如遭雷击般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你哪位?”
白陆明平白被打扰了美梦,显得颇为没有耐心,眉间已经不耐烦地拧了起来:“你自己打来的通讯,还问我是哪位?”
唐司琴:“……这是你的号码吗?”
白陆明:“嗯?号码?”
他慵懒的眼帘缓缓垂下,瞥见了自己手中最新型号的微型终端,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脑子也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好像还真不是。
白陆明转头看去,只见躺在旁边的贺倚阑神态自然,从这幅好整以暇的看戏状态不难推出,显然在刚才就已经清醒了:“……你的?”
贺倚阑点头:“嗯,我的。”
“抱歉,我把通讯器给他。”白陆明说着,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往贺倚阑那一丢,捞过被子重新又钻了回去,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影响后续的回笼觉。
贺倚阑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非常顺手地连人带被往里面一拢。
就这样一只手搂着白陆明,另外一只手拿着微型终端,语调平静地“喂”了一声,自然无比地态度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的态度自然,另外那头的唐司琴却是感觉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感受到了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震惊,来自自家老板的那一声“喂”更是让他整个人定在那里,完全没时间思考如何进行回答,而是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走马灯似的一生。
贺倚阑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才沉沉地又“喂”了一声:“什么事?”
这一次唐司琴终于回过了神:“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点还没有在集团看到您,来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贺倚阑看一眼现在的时间。
按照正常情况,他确实应该已经早早地抵达了公司。
贺倚阑:“没事。”
唐司琴也是十分犹豫,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地问道:“那您现在……是在哪里?需要我安排车过去接你吗?”
“不用。”贺倚阑回答,“我就在家。”
我、就、在、家。
短短的四个字,让能力出众足以以一人之力将众生机械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唐助理,直接干懵了原地:“您在在在、在家?”
如果他没有产生幻听,第一次接起通讯的应该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家老板居然前所未有地带带带、带了一个男人回了家!?
接连的沉默已经暴露了唐司琴的心思,贺倚阑倒是丝毫不觉得在意,反而眉眼愈发舒展了几分:“是的,在家,刚刚被你的通讯吵醒,还没起床。”
他的每个字都说得十分慢条斯理,字字清晰,等到全部陈述完毕之后,他才缓声问道:“那么其他的事情,还需要向你进行汇报吗?”
这样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迎头劈下,唐司琴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要死了:“不!当然不用!您……您继续,集团的事情有我,不用着急!”
话音落下,从通讯切断的速度来看,仿佛慢上一秒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贺倚阑对自己这位助理的反应速度还算比较满意,随手将微型终端放到旁边,转头看去,便见白陆明正从被子里面弹出了脑袋,微微打哈欠的模样显然是在小眯了片刻后彻底醒了过来。
白陆明的声音因为初醒还有些细微的沙哑:“集团有事找你?”
“他们会处理。”贺倚阑说着,瞥了一眼白陆明的神色,“睡饱了?”
“睡饱了,但肚子有些饿。”白陆明应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留意到了窗外的天光,“这是马上就要中午了,正常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已经在工作了吧?上班缺勤的话,会不会被扣工资?”
“会。”贺倚阑的回答一如既往是张口就来,“你要补偿我吗?”
白陆明睡醒后的脑子十分清楚,半点都不上套:“又不是我拖着你不让你起床的,自己赖床还能怪到我头上?”
贺倚阑回答:“嗯,你确实没有拖着我,但是,一直都压着我。”
他的余光微微下垂做了一个示意,顺着这个角度看去,白陆明留意到柔软的床榻上还依稀留着显然睡觉时候的痕迹,很显然,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在这个男人身边“安营扎寨”了。
白陆明:“……”
贺倚阑继续追问:“所以,你要补偿我吗?”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神态,白陆明沉默片刻,还是问道:“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然后他就看到贺倚阑的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白陆明:“你确定大早上就要……”
“你想到哪里去了?”贺倚阑就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想要的补偿很简单,只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以后记得告诉我一些事情。要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说的是那些与我有关的决定,当然,如果你愿意把其他的事情也都告诉我,那我应该会感到更加高兴。”
都已经过了一个晚上,兜兜转转,结果这人依旧还在意着他独自跑来泉星的事情。
白陆明小的时候故乡星球就遭到虫潮侵袭,十二岁开始从军,一路从最底层的小兵开始摸爬滚打上来。最初的时候只是一支小队的队长,然后在战场上展露了锋芒,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最后的位置上。
当前四大军团的这几位元帅当中,金无眠本就是皇族出身,从小金尊玉贵,青翼冷背靠学术世家,进入军队就以绝对的机甲操作技术盛名在外,更别说师出名门的赤宴,最初就是以老元帅最佳继承人的身份进入军部,集万千荣光于一身。
只有白陆明确实是一个纯粹的野路子,没有背景,没有师门,往上的每一步都是完全踩着鲜血走出来的。
对他来说,光是从鬼门关里挣扎出来的次数就已经数不胜数,很多时候连死亡都不甚在意,更别说只是在现在的和平年代当中搭乘一次长途航班了。
跟过往的那些经历比起来,晕跃迁这种忍一忍就过去的事,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白陆明确实没有想到,也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居然能让这位金尊玉贵的贺先生惦记这么久,确实有些超出他的认知。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别人的跟前,好像成了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易碎品,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贺倚阑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次:“能答应吗?”
“……能吧。”白陆明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低低地清一下嗓子,“有新衣服吗?以前都是你穿我的衣服,现在都过来投靠你了,也该替我解决一下衣食住行的问题了吧?”
“衣帽间在那里,左半边柜子里的衣服都进行过清理,我还没有穿过,你挑喜欢的随便穿。”贺倚阑回答,“午饭我已经让智能管家准备好了,至于住——昨晚睡得还满意吗?”
瞥过白陆明一眼,他的嘴角浮起几分:“看来应该是满意的,那么最后一样‘行’,吃完饭后,要不要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
三言两语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完毕。
“嗯,来都来了,去看看也好。我先去找件衣服穿。”白陆明应着,起身下床,一路走到衣帽间门口就要找左半边的柜子,脚步微微顿住了,“……”
这是“柜子”吗?这完全就是“柜墙”吧!
白陆明确实不仇富,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这个比他家阁楼还要大上好几倍的衣帽间,到底还是忍不住地在心里“呸”了一声——万恶的资本家!
换下居家服,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下楼吃了个午餐。
机械技术发展到现在,像贺倚阑家里这种智能管家提供的食物,已经完全符合星际一流大厨的水平,让白陆明吃得甚是满意。
出门的时候,悬浮车已经停靠在门口,接上两人就往众生机械集团大楼驶去。
贺倚阑前往办公室使用的是私人通道,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的角落,能够拥有权限来到这片区域的人就更少了,在这样的一路上几乎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到门口的时候贺倚阑朝白陆明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白陆明疑惑地走了过来,便见贺倚阑拿出微型终端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操作,最后听到“嘀——!”地一声,办公室门口侧面的面板上就有绿灯闪烁了两下:“这是做什么?”
贺倚阑回答:“权限录入。这样如果我有事在忙,你就可以直接进我的办公室,不需要在外面特地等着了。”
白陆明听得一笑:“为什么要在外面等你,我也可以不用等你。”
贺倚阑看了他一眼:“这是家属待遇,你确定不要?”
“那还是要的。”白陆明笑着回答,见跟前的门开了,也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看着办公室里十分“贺倚阑”的陈设风格,就这样懒洋洋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贺倚阑留意到他的神态:“我等会可能会需要去开几个会,你要是觉得困可以再睡一会。或者要吃什么东西的话,可以找小唐给你安排。”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贺倚阑显然知道来的是谁:“进来。”
下一秒,唐司琴就推门走了进来:“老板,我听人说看到你的车子了,没想到你还真的到了……”
他的话语在见到躺在沙发上的白陆明后戛然而止。
贺倚阑开口:“他就是小唐,我不在的时候,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
白陆明虽然没见过唐司琴,但是还记得维修店时候的那次通话,毕竟当时还是他替贺倚阑偿还了巨额的欠债,所以整体的印象算是相当好。
他当即也是热情开口:“唐助理是吧,你好啊,也算是终于见面了。”
“啊,您好……”唐司琴原本是打算装作早上无事发生地就此接过,显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板继把男人带回家之后居然又将人带回了集团大楼,非常努力地才让震惊的情绪稍微平息,“您说……终于见面?我们之间,见过吗?”
“没见过,但是聊过啊。”白陆明笑着朝他眨了眨眼,“我呀,你家老板之前的那个债主。”
“啊,债主!”唐司琴顿时想了起来,虽然这个所谓的“债”在他看来其实更像是零花钱。
白陆明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我。”
贺倚阑坐在办公桌前,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债主,你确定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白陆明:“……我说的是以前的关系”
唐司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闻言顿时雷达大作,顷刻噤了声。
贺倚阑显然对于白陆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不急不缓地问道:“那就把我们现在的关系,跟唐助理说明一下。”
唐司琴:“……”
其实他也可以不用知道。
白陆明眉梢微微挑起几分,当然也知道这个男人想听什么,思考片刻,挑了一句贺倚阑大概会比较乐意听到的说辞:“哦对,早上接你通讯的人也是我。抱歉啊,当时还在床上不是那么清醒,不过如你所见,我现在住在你老板家里,我们是一起睡同一张床的关系。”
唐司琴:“……!!!”
“咳,咳咳。”贺倚阑正好抿了一口水,胸前猝不及防地一阵起伏后,连连咳了几声。
唐司琴也险些被空气呛到,但是他不敢咳,他怕自己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不妥当的举动,都可以随时会死于非命。
整个办公室顿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终于,贺倚阑重新平静了下来,低沉的声音里面听不出具体的情绪:“时间不早了,做一下准备,把今天的会议安排下去吧。”
唐司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发音:“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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