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可爱。”顾沉由衷赞叹道。
“咋这么敷衍呢，我厉不厉害？”宴亦明往前凑了凑，“要是黎宣在，他已经开始夸我了，明明最棒！明明好厉害！”
“嗯，厉害死了，简直是个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小天才！我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厉害的设计师呢。”
顾沉好像还是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呢。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看看了。”宴亦明得意极了，往前凑了凑。
顾沉转头看了过去，宴亦明大眼睛又开始忽闪忽闪，眼下的黑痣看得更清晰了。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清贵俊秀的模样，脸颊透出点红，眼下的黑痣又多了几分......魅惑。
魅惑？不是，他这是在干什么，想到哪去了......
想到此，顾沉把头偏了过去。
顾沉随口的夸奖给宴亦明说的心里美滋滋。
“有名字吗？”回过神来的顾沉问道。
“送你的，那就叫小沉好了，只此一份哦。”
“谢谢。那有别的什么小宣小昱吗？”顾沉脱口而出。
“没有，只有一个小沉。”宴亦明向他拍着胸口保证道。
一句话，顾沉心里舒坦了。
他看了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你头还晕吗，自己一个人在家能行吗？”顾沉试探着问，他不清楚宴亦明真实的酒量，但也能感受到不太行，每次喝两杯就开始晕了。
“晕着呢......可能，不太行。”宴亦明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目光灼灼。
“那......我留下来照顾你。”明天周末，时间也比较自由。
“谢谢哦。你酒量不错哎。”宴亦明看他喝酒总是没事儿人一样。
“可能，天生的吧。”他们老家都喝白的，所以顾沉出来喝啤酒就跟喝水一样，一般情况下他都喝不醉。
晚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没闹腾。宴亦明洗漱完躺床上就睡着了。
顾沉躺床上却睡不着了。
他整个高中时期都埋头于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收到的成沓的情书都一一还了回去，并回信：不好意思，学习为重，暂不考虑感情问题。
这么一个学习成绩优异，长相又英俊的大帅哥，吸引了一批批的男男女女，顾沉都不为所动。或许是没遇到真爱，他是真没考虑过感情问题。
上了大学以后，他更忙了，忙着学习忙着做兼职做项目。大学以后他虽然没有刻意打扮，但是家境不凡的他，吃穿用度一看就是富家少爷，加上从小耳濡目染的一些规矩教养都刻在了骨子里。
这时候的顾沉更招人了。
顾家父母放话说，大学可以谈恋爱了。顾沉却依旧没有谈。
直到临近毕业，他被同学拉去看校园的唱歌比赛。
“你这整天净沉浸在知识和创业的海洋里了，不要绷那么紧，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然后，他发现了在舞台上唱着歌闪闪发光的宴亦明。
宴亦明轻轻唱了一首抒情歌曲，原曲是女声，他压低了自己清亮的嗓音。舞台灯光昏暗，顾沉站在最后面。他看不清唱歌人的表情，已经被歌声迷住了。
“这是谁啊？”顾沉问道。
“好像是艺术系的，叫宴亦明。”
“噢，唱得很好听啊。”顾沉自言自语道。
那时候他也只当是小插曲，并没有想那么多。
直到父母再一次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家，父亲已经给他在公司安排好了一个职位。
他第一次忤逆了父母的安排，他说：“我不想回老家，我要留在J市。”
顾沉在第一家公司干的非常好，晋升也很顺利。作为公司最年轻晋升最快的年轻人，他很满意自己的抉择。有很多猎头要挖他，他都不为所动。
他想再在这一行深耕两年，然后自己创业。
有一个猎头却孜孜不倦地联系他，条件随他开。顾沉被磨了两个月，终于答应见面聊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宴氏集团的老板是宴盛航，他有一个儿子，是宴亦明。
鬼使神差的，顾沉答应了。
所以，在宴氏集团的会议室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顾沉只是惊讶，会是在如此稀松平常的会议中，他见到了闪着光的宴亦明。
顾沉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也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什么东西，仿佛什么都是唾手可得。
他对人和物都没有强烈的欲.望，宴亦明却好像是命运般的指引，一次次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人好像是特别的。
默默地获取了他漫不经心的关注。
想到父母对自己的期盼，父母对于家庭美满的强烈渴望，自己对于家族的作用，他和父母应该是站在了对立面。
他没有贸然行动，他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他。
宴亦明醒的很晚，等他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顾沉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嗯？”宴亦明不太清醒的脑子吓了一跳。
“早啊。”顾沉率先打了招呼。
“额......我想想，昨晚你......留宿了？”宴亦明拍着脑门回忆着，脑瓜微微有点疼，他记得是顾沉送他回来的。
“你好好想想，是谁说，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太行的。”顾沉提醒道。
“哦哦，想起来了。嘿嘿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
“过来吃饭吧，我点了外卖。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点。”顾沉招呼着。
宴亦明过来看，桌上摆了好多中西式餐点。
“你是要搞美食测评吗？”宴亦明瞠目结舌地看着桌子上的小笼包、卷饼、粥、馄饨，甚至还有麦麦和健康轻食。
“慢慢吃，吃不完中午接着吃。”顾沉确实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只好每样都点了点。他自己厨艺也很一般，就没亲自下厨。
“那我也吃不完，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好了。”宴亦明眼珠子一转，随口说道。
顾沉手指揉搓了一下筷子，“下午朋友约了我打球，我一会儿得走了。”
“哦。没事儿，那赶紧吃吧。”
宴亦明坐下后开始闷不吭声地吃饭。
第38章 上头
经过宴亦明一段时间的刻意表现以及无底线的撒娇卖萌，宴盛航终于松口了。宴亦明成功调到运营部当上了小组长，手下管理着整整五个人，大小也是个正经领导了。
升职的当天，宴亦明一早就来到了25楼。他的新工位在靠窗的位置，正巧和顾沉面对面。
九月底的阳光暖融融的，上午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撒到室内镀了层微黄色的薄光，温暖明亮又迷人。
顾沉开完早会抱着笔记本走到大厅拐角，一眼就看见一直空着的工位上站着的宴亦明，远远望过去头发丝都发着光，不小心就晃了一瞬。
正收拾着的宴亦明感觉对面走近了一个人，抬眼一看，便神色自如地开口打招呼，“嗨，早。”
“早。”顾沉把电脑放到桌面上，扫视了一圈，问道：“你怎么搬这里来了？”
“过来。”宴亦明身体稍微前倾，手指勾了勾。
顾沉向前，侧耳过去。
“升职了，嘻嘻。”宴亦明得意一笑。
“恭喜哦，宴总。”顾沉微笑着向他道贺，微笑的弧度是不常见的样子。
宴亦明调到运营部之后，他和顾沉的工作对接多了起来，经常一起开会。宴亦明也不再迟到早退，终于有了正经上班的样子，宴盛航很是欣慰。
这天顾沉临时加了个班，底下几个小姑娘和小伙子都一起陪着加班呢。宴亦明下班前就被宴盛航拉去谈心，对着这一段时间认真工作的宴亦明欣慰地大夸特夸。宴亦明立马嘻嘻笑着要求涨工资，宴盛航表态没问题，只要他能一直保持保持这种状态。
等宴亦明回到25楼，除了技术部的几个大哥，就是顾沉他们几个在了。
“哇，好香啊。”宴亦明看到他们几个在吃饭，顺口说了一句。
“宴总，您吃了吗，这是我们顾总给点的爱心晚餐，您也吃点儿？”一个年轻小伙热情招呼着。
“谢谢，我吃过了，顾总对你们可真好啊。”宴亦明露出了标准的礼貌微笑，居高临下快速地瞥了顾沉一眼。
顾沉闻言也抬起了头，他似乎还在忙工作，手指还没从键盘上脱离。
“嘿嘿，那可不。顾总刚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很高冷呢，真接触了才发现，顾总是个暖男呢。”
斜对面跟顾沉隔了三个工位的小姑娘，神情激动，眼光波动，说完还羞涩地看了顾沉一眼，满眼流淌着的无不是对顾沉的仰慕。
宴亦明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顾沉笑嘻嘻打趣道：“顾总，你对谁都这么好啊......”
顾沉仰头看向宴亦明，微微笑了笑，“公司福利，我替他们谢谢董事长。”
宴亦明嘴唇微动，不言语。随即坐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正准备关电脑，微信对话框来新消息了。
顾沉：现在下班吗，有时间一起吃晚饭吗？
宴亦明脑瓜急速打了好几架，其实也才过去了五秒钟，他回道：你这是在约我吗？
顾沉：嗯，在约你，赏赏光呗宴总。
宴亦明睁大眼睛抿住了嘴唇，眼珠子滴溜溜转，悄悄呼出了几口气才敲出了几个字：我要吃最近新开的那家网红餐厅。
顾沉：走。你先下楼，我随后就到。
宴亦明关上了电脑，背上自己的小包，嘻嘻笑着跟他们挥手拜拜。
他在大楼门口转了没几圈，顾沉就下来了。
“走过去？”顾沉提议道。
“好。”
公司离商场非常近，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秋季的晚上，微风习习。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边走边慢聊。
“过两天就放假了，你回老家吗？”宴亦明偏头问道。
“不回。”
“放一周假呢，不回家你是准备去哪玩吗？”
“不玩，就留在J市。”
“哦。”
到了餐厅，正是用餐高峰期。在门口顾沉说有预约，工作人员带他俩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以后顾沉让他点餐。
宴亦明拿过菜单边翻边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预约的？”
顾沉顿了顿，手指搓了两下手机，回道：“来之前。”
“那你运气很好哦，这家店不是天天都爆满吗，这个点你还能约得上。”宴亦明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是啊，运气很好，可能有人取消了吧。”顾沉解释道。
宴亦明不想多问了，继续看菜单。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点，不用为我省钱。”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沉。”宴亦明邪恶一笑。
他之前就打听过顾沉的工资，这点钱对于顾沉来说不值一提，于是他小小的宰了顾沉一下，点了好一桌。
顾沉眼睛都没眨一下。
吃饭前，宴亦明把手机递过去让顾沉帮自己拍照，提前讲清楚了构图和想要的效果，顾沉点头应好。
咔咔拍了两分钟，宴亦明拿到手一看，照片全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半身照或者大头照，精致的漂亮饭只出现在边边角角，都没拍全。
宴亦明不满道：“不是教了你要这样那样拍嘛，怎么拍出来的照片都一个样啊。”
顾沉喝了口水，淡淡道：“人物突出一点，这样比较好看。”
“噢。”宴亦明不说话了。
吃饭的过程中，宴亦明话也变少了，他不禁回味着顾沉讲的每一句话。解析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
是随口说的，还是有意为之......
是提前约了别人，被鸽了后才想着找自己吃饭的吗？
想到此，他又不高兴了，他觉得顾沉这种行为像渣男。
宴亦明默默哼了一声，还是点少了，应该再来瓶几千块的红酒。用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向顾沉，正巧顾沉也在看他。
灯光下的顾沉五官优越，这张脸怎么看好像都不像渣男，神情自若泰然处之，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不像在公司里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在餐厅浪漫的氛围中，顾沉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
“你是约了别人被爽约了，才来找我的吗？”宴亦明单刀直入地问道。
顾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他几乎没怎么开口约过人，特别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
“没有，我没有约别人。”
宴亦明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突然约我？”
“我没有对谁都很好。”顾沉解释完轻轻一笑。
“噢。”宴亦明又不说话了，低头认真地吃自己面前的菜，一顿饭吃得奇奇怪怪的，一向话多的宴亦明不爱说哈了。
吃完饭俩人又散着步回公司，宴亦明开车回家，顾沉打车回家。
接着就是国庆长假，宴亦明哪都没去。宴盛航还好奇地打电话问了两次，怎么不出去玩。
宴亦明回他，最近上班太累了要躺家里好好歇歇。
宴盛航嘱咐了几句让他当心身体，工作的事慢慢来，暂时不需要这么拼。
七天长假对别人来说转瞬即逝，对宴亦明来讲却磨人的狠。白天无所事事，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少男怀春一般心事重重。
小群他也不怎么聊了，那俩人已经疯玩去了。他们喊了宴亦明，他找了借口没去。
如今却有点后悔了，转移转移注意力也行啊。为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他上头上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这不太对劲吧......
明明也没有发生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难道自己纯是好色？那怎么会独独对着顾沉想入非非，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这么多天，顾沉也没什么动静，他朋友圈更是半年都不发一条，宴亦明都快翻烂了。
整个假期，宴亦明的手机刷新频率高得离奇，整天净盯着手机看了。熬人的长假在一分一分地期盼中终于过去了。
长假过后第一天，大多数同事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恍恍惚惚觉得不是在放假吗，为什么又来上班了？
宴亦明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一早就坐在工位上了。众人倒是很稀奇，最近小宴总改习性了，每天都在认真上班，工作干得有模有样的。
顾沉来了后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开早会了，宴亦明的职级较低是不用去的。
等人走后，宴亦明默默地恨恨地小声骂了一句“渣男”。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钓着自己吗？
他们用的都是小尺寸的轻薄笔记本，根本盖不住对方的上半身，一抬头就是对方的脸。
顾沉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敬业的，很少摸鱼。除了上厕所开会，几乎都在盯着屏幕，偶尔放松一下会看看对面。
宴亦明一整天都没怎么看顾沉，摸鱼的时候不是低头看手机，就是看窗外的美景。
下了班更是早早就溜了。
第二天依旧。
下午的时候公司大群里突然发了生日祝福，大家这才知道今天是太子爷的生日。
宴亦明居然还老老实实来上班了，着实让人震惊。
人事部送来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旁边人热热闹闹地祝宴总生日快乐，宴亦明嘻嘻笑着给周围的人分蛋糕。
等他忙活完一抬头顾沉却不见了踪影。宴亦明闷闷地长长吸了一口气，最后留了两块小蛋糕。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宴亦明的微信弹出了新消息。
是顾沉发来的，问他在忙吗？
宴亦明没好气地回道：怎么了？
顾沉：有事相求，可以出来一下吗。
宴亦明：哼哼，南边小广场见。
等宴亦明走到南边小广场的边上，就看到顾沉一个人坐在花园边的台阶上。宴亦明走近了，他也没起身。
“怎么了？”宴亦明居高临下地问道。
第39章 大方顾总
顾沉拿出纸巾低头把旁边的地面擦了擦，又折好塞回了包装袋里，做好这一切才仰头看着宴亦明歪头点了一下，“坐。”
宴亦明看了看台阶还算干净，屈尊降贵地坐在了旁边，顺手揪了根草拿在手里晃。
“什么事啊？”宴亦明懒懒开口。
顾沉手绕到背后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手提袋，递了过去，开玩笑道：“想要巴结宴总，送你的生日礼物。”
宴亦明半垂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他手一扬利落地扔掉了手里的草，接过了印着logo的香槟色手提袋。
“什么啊？”宴亦明微微扯起嘴角低头扒拉着袋子探头看了下。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刚刚去商场随手买的。”
宴亦明三两下拆开包装，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粉色瓶子的香水。
“你自己挑的还是柜姐给你推荐的？”这也太少女心了吧......
“我自己挑的。”顾沉自己还挺满意的。
“这个包装，好像是女士香水吧，你怎么挑中的？”宴亦明疑惑地问道。
“粉色瓶子漂亮又优雅，味道是淡淡的香甜味儿，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吧。”顾沉自有一套他的直男式逻辑。
宴亦明拔掉盖子在手腕上喷了两下，闻了下确实还不错。他向顾沉伸出了手腕，“你挑的，你闻闻好闻吗？”
顾沉还没凑近，宴亦明的手腕就已经感受到了顾沉鼻息间的气息，手没放稳不小心抖了一下，顾沉的鼻尖就撞了上去，嘴唇不经意地擦过一片温热的皮肤，一股淡淡的玫瑰混合着皮肤的味道从手腕内侧透了出来。
宴亦明手腕跟触电似的立马缩了回去，脚趾在鞋里都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顾沉也不太自然地赶紧撤回去坐好，脑海中已然全是那股淡淡的玫瑰香，眼神木木地看着前方机械地说道：“很好闻。”
“那晚上你有空吗，请你吃饭。”宴亦明问道，人都送礼物了不请吃饭说不过去吧，他想。
顾沉翻了下手机，回道：“可以，晚上不加班。”
“小宴总！你怎么在这啊？”前面不远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宴亦明挥着手欣喜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
宴亦明把香水装进了自己兜里，随意说道：“出来透透气儿。”
李悠快步走近，硬生生挤在了宴亦明和顾沉中间，“诺，我刚买的奶茶。”李悠掏出了一杯讨好地递给了宴亦明。
“谢谢啊，我最近减肥就不喝了。”宴亦明抬手拒绝。
“哎呀，三分糖不碍事的，况且你这么瘦减啥肥啊，美着呢。”李悠说着还往宴亦明那边挤了挤，把奶茶塞到了宴亦明手中。
“一会儿是不是要开会了，我们该回去了。”顾沉点开手机翻了两下会议记录，提醒道。
“那走吧，出来好一会儿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说着他俩就站了起来。
李悠也慌忙站了起来，“哎，我们一起走啊。”随后嘻嘻哈哈地跟着一起并排走了。
仨人走着走着话题突然间就掉地上了，气氛着实怪异。宴亦明为了打破无声的氛围随口说了句，“好冰啊。”
顾沉很有眼力见地伸出了手，“我帮你拿。”
李悠同时也伸出了手，慢了一步，宴亦明已经给顾沉递了过去。
“宴总，晚上有什么安排吗？可以有幸去参加吗？”李悠侧过脸抬头盯着宴亦明看，西去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了，斜着倾洒在他身上，宴亦明依旧是懒洋洋地眯着眼享受着下午的悠闲时光，他还是那么心动。
不说宴亦明的背景，就单说这个人，李悠早就看上了。他观察了许久，宴亦明表面上对谁都笑眯眯客客气气的，但是都太客气了。
无数心怀爱慕或者心怀不轨的人前赴后继地讨好着他，他都不冷不淡的，没见多瞅过谁两眼。也正如此，李悠就更着迷了。
他不自觉地往宴亦明那边靠了过去，不小心挤到了宴亦明，宴亦明身体站不稳晃了一下，肩膀立马就被眼疾手快的顾沉搂住了。
“小心。”等宴亦明站稳后他才放开了手。
“不好意思啊。”李悠不好意思地开始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宴亦明摆摆手。
夕阳在后面追着拉长了他们三个人的影子，左边两个悄悄靠的更近了。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宴亦明就给顾沉发消息说提前撤。
顾沉回还没下班呢，早退不好吧。
宴亦明又啪啪打了几个字，说不用担心考勤，行政那边他有人。
然后他的脚在底下轻轻踢了一下顾沉的腿，顾沉猛然抬起了脸，宴亦明向他wink了一下，然后又使了个往外走的眼色。
顾沉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悄悄盖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
旁边小伙见状好奇地问他：“沉哥干啥去啊？”
顾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低血糖，下去吃个饭。”
就这样，一向遵守规则的顾沉就这么被宴亦明拐着早退了。
一前一后出了门，刚到电梯那宴亦明就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顾总也会骗人啊。”
“被你带坏了。”顾沉一本正经地说道。
“噢，那还有更坏的呢。”宴亦明歪着头按下了向下的电梯。
他们先去简单吃了个饭，顾沉说要好好找一家庆祝一下，宴亦明说随便吃点就行，还要跟黎宣褚成昱汇合呢。
等他们吃完饭赶去酒吧的时候差不多九点半，酒吧里面已经鼓乐喧天起来了。宴亦明转了半圈也没瞅见人，掏出手机打电话问黎宣他们在哪。
过了几分钟才有人接，对面的黎宣急急说道：“明明啊，我在这吵架呢，你快来，他们太欺负人了，订好的卡座都能给我鸽了。”
按照黎宣的指引，终于找了他们了。
黎宣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往那一站，旁边一个酒吧的管理人员不住地点头道歉。
“怎么了？”宴亦明问道。
“垃圾酒吧，我前几天就订好的卡座今天告诉我没了，怎么没的你给我解释解释清楚。”黎宣说着说着又转头质问上了酒吧经理。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们这边刚开业，营销人员工作不熟练出现了差错，不小心订重复了，退双倍定金并且下次来打7.5折您看行吗？”酒吧经理连连道歉。
“谁稀罕双倍定金啊，我还不是看你们营销的服务好才想着来光顾的吗，这可倒好，玩都没玩成还影响了我们的心情。”黎宣不依不饶，旁边的营销小弟更是吓得缩在旁边不敢吱声。
这次宴亦明过生日是他提议来酒吧玩的，谁成想会出了这种岔子呢。
“我们换家吧，别影响明明过生日。”褚成昱建议道。
“这大周五的，还能去哪啊，要是这么好订我至于在这掰扯半天吗。”黎宣嘟着嘴不满道，他不想毁了宴亦明的生日，几个人也有一阵没好好玩了。
“嗨，没事儿，没地儿咱就走呗，要不去我家也成啊。”宴亦明倒是无所谓，只要朋友热热闹闹地在身边，怎么过都行。
“你们要是想玩，我们去隔壁那家吧，我刚刚订了个卡座。”顾沉提议道，刚刚他趁他们争执的时间捣鼓了几分钟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