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by七行诗

作者:七行诗  录入:12-01

-舟:……
司舟关掉了微信。
手机屏幕熄灭,被他揣进衣服兜里,眼不见心不烦。
昨晚他们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每次刚要准备睡,只消被子里面抱在一起,稍稍一磨蹭,就又控制不住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双方都弄得有点痛,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热情。越痛越想继续,越痛越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快 感。
而那些复杂的、无奈的、挣扎的、辗转难安的,积蓄了很久的感情,和当下的快乐肆意纠缠在一起,终于得以释放,带着他们一次又一次,一同冲上云霄。
地铁到站,司舟下车后,到附近乱逛了一圈才回基地。
产业园旁边有几条商业街,书店、咖啡店之类的都很精致,打职业后他很少有机会去外面闲逛,每天都是无止尽的重复训练,没什么时间看风景。
其实城市的风景很好看。
人来人往,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则徐徐缓缓。街道外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喇叭声在巷尾遥相呼应,行走间,有人面露笑容,也有人没落失意。
今天,他是失意的那一个。
司舟脚步顿了一下,垂下眼睫,看见了基地门口的标志。
极具艺术气息的涂鸦笔——
色彩搭配明艳,毫无规则地写着:“THE SCORDING SUN”.
提行,还勾勒了一个简笔头像,瞧不出来是谁。但反正是个人。
很好看,也很有个性。但司舟记得这几笔以前是没有的,应该是昨天、或今早添上的。队里也没听说有这个安排,难道……时夏的对象来过了?
司舟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尽管极力避免,可思绪绕了几个弯,还是想到俞忱。对方不给他发消息,他也不知从何开口。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呢?害羞了,还是生气了?
招呼也没打一声。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对彼此做了很重要,必须要负责的事情……可是一觉醒来,怀里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仔细想想,昨夜小朋友喝得那么醉,自己的确有一点趁人之危的嫌疑,说不定他一早上醒来发现不对劲,就……
像个负心汉。
“喔——”
不知不觉,司舟踏进基地一楼大厅,耳边传来馒头的大喊大叫。
紧接着,就听见时夏的声音由远及近:“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队长!!”馒头跑了几步,笑嘻嘻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队长下午好!队长新婚快乐!!”
司舟:“……”
司舟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说:“今天放假,你们都不出去玩吗?”
馒头立即愁眉苦脸:“我又没对象,谁和我玩啊!?单身狗的痛你们永远不懂……”
“嘿。”时夏则面露狐疑,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把我们支出去,你想干嘛??”
司舟怔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废料?”
“哦。”时夏将音调拖得很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司舟,目光落在他痕迹遍布的脖颈上,忽然笑出声:“你废不废料的我不知道……但他是真的狗。”

其实司舟中午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些吻痕。
一是没什么好遮挡的,二是就算想遮也没法遮,正值春夏交接之时,戴个围巾才叫真奇怪。
“我靠……”
那些吻痕细细密密,落在司舟白皙的颈部肌肤上竟然刺眼,甚至还有明显的牙印。时夏看懵了:“你们这得是有多激烈啊。”
“羡慕?”司舟问。
时夏冷笑一声:“呵呵。”
何止是羡慕,他简直有些嫉妒。
今天男朋友来找他的时候,二人临时起意在门口涂鸦作画,时夏求了半天,才答应画了个自己。
然而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完成后他才发现根本没人能看出来那是谁。
还有最重要的是……
每次做完,身上会出现这种吻痕的往往都是对方,而很少是他自己。
如此一比,高下立见。
家庭地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啊啊啊。” 馒头愣了愣,缓慢扭头去看司舟的脖子,然后捂着眼睛大叫一声,“少儿不宜啦!!”扭头跑走了。
时夏像是气笑了,开始转移话题:“死舟,你老实跟我说,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啊?”
顿了顿,又调侃道:“昨天爽死了吧。”
“是啊,”司舟说,“等很久了。”他看了看时夏的表情,眸子里浮现一丝笑意,“所以……”
时夏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
司舟也不再开玩笑,转而问:“你今天不回去找他?还是人过来了?”
“嘿嘿。”说到这个,时夏得意一笑,小声说:“人在我房间呢,忙着赶稿,晚上再出去玩。”
“哦。”
司舟点点头,没说什么。
虽然基地不允许带家属,但今天放假,属于特殊时间。
两人都不说话了,饭点已过,大多数选手都不在基地,空气骤然变得安静起来。
时夏终于发现了不对——
“咦,”他张嘴就问,说出来的话来不及过脑,“你家那小狗子呢?”
司舟没理他,径直走了进去。迎面馒头又从一楼办公室里冲出来:“时夏!我警告你,你你你对我大哥放尊重点!!”
“嘘。”时夏竖了根手指,说,“傻逼,没发现吗?你的‘爹’不见了。”
馒头呆了呆,眼珠从上到下转了几个圈,才说:“对、对啊……”
“他人捏?队长怎么一个人回来啦?”
时夏:“可能是回家了?”
“嗯嗯嗯!”馒头忙不迭点头,“应该是!放假嘛,回趟家很正常。”
“可是只放一天,我们那儿,回家要坐飞机。”
“……”馒头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那我就不知道了。”
司舟回到四楼寝室,将礼物袋放在桌上,思绪放空,坐在窗边吹风。
礼物是一块手表,一只马克杯。
手表是提前定制的,右下方用细小的英文字母刻着“chen”。深黑色表盘镶着银色的浅浅星光作为点缀,低调而又奢华。
价格相对比较昂贵,但对于司舟来说就不算什么,马克杯……
记得那年司舟过生日的时候,俞忱就送了他一个类似的杯子。造型很独特,整个杯身呈现小船的形状,取寓意为“舟”。
司舟一直留到现在。
只是当俞忱来到TSS之后,那个杯子就被锁进了柜子,独自面对黑暗去了。
说不清为什么,那时的他并不想让俞忱看见,发现自己将他多年前随手送的一件礼物珍藏至今,像是某种羞于启齿的隐秘。
但今天,他愿意将一切告诉俞忱,对方……却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呢?
打开手机,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看见那个“咬人”的可爱头像,他忍不住联想到俞忱柔软湿热的唇,还有那会让人感到细微疼痛的牙齿,滑过的地方都滚烫。
他犹豫了几秒,终于点进聊天框,很慢很慢地敲字。
-舟:你在哪?
没有人回复。
司舟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手机铃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俞忱的声音在唤他:“哥哥,是我……”
回来了?
司舟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门外的声音愈加清晰,他揉了揉眼睛,血液重新涌回大脑,方才真正地意识到……
小朋友回来了。
窗外的风仍在吹,身上有点冷,他把窗户拉上,起身走到门口去。
谁知一开门,外边的人就扑了上来,将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十分迫不及待。
柔软的发丝和温热的脸颊同时蹭在他颈窝,有股陌生的洗发水的香气。
“嗯?”司舟被扑地后退一步,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俞忱浅灰色的头发。
“染头发了?”司舟问。
俞忱黏黏糊糊的,不肯从他身上离开,又蹭了好几下,才抬起头,说:“是啊哥哥,好看吗?”
司舟看着他的眼睛,音色仍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动听。
他说:“你怎样都好看。”
俞忱涩然一笑,仰起头要吻他。
但这次,他没让对方得逞,只问:“早上你去哪了?”
“染头发啊,”俞忱有点委屈,又叫了他一声,“哥哥。”
“这么长时间。”司舟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就只是染了个头发?”
“难不成……”俞忱笑了笑,“还能是找人偷情去了?”他搂着司舟的后颈,轻轻一按,让后者能够跟自己贴得更近一些,然后舔了舔对方的耳垂,问:“哥哥会吃醋吗?”
不知怎么回事,他像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舔的很有股子色 情意味,
连绵耳根,若有似无地
司舟轻抽一口气。
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俞忱……”他说,“你是,想要我的命么。”
“嗯……”得到回应,俞忱吻得愈发动情,对着他又揉又蹭,还有意识地往床边的方向走,嘴唇自耳畔滑到颈侧,将那些昨夜留下的痕迹再次抚慰了一遍,才说:“我想要,哥哥给吗?”
司舟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膝盖抵住了他的腿,俞忱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哥哥要怎么惩罚我?”他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故意说:“怎么办,好期待啊……”
司舟:“……”
司舟果然被刺激到了。
他俯身去扯俞忱的衣服,动作几乎粗 暴,一边用审问犯人的语气,冷冷地质问:“怎么,有什么特殊癖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总玩这一套。”
对方忽然变得沉默。
过了几秒后居然认真解释道:“早上走的时候,怕吵醒你就没发消息,想着晚点再发,结果就忘记了……”
司舟没搭理他,脸色依然像是结了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脱 衣服的动作很快。
两人对视,眼里都是暗潮汹涌,他按着俞忱的头,说:“喜欢惩罚是吗?”
“嗯——”
俞忱脸上混淆着生理性的眼泪,还一边含糊地说:“喜欢、喜欢哥哥……”
结束后,他们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
司舟说:“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还以为你不要了。”
“我要。”俞忱钻进他怀里,将被子蒙上,声音变得嗡嗡的,奶声奶气,“怎么不要?哥哥给的我都要。”
司舟低笑一声。
这话乍一看似乎没什么毛病,但不能细品,否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很容易品出点别的意思来……
又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对了,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你喝了酒……”
司舟掀开被子看着俞忱,后者冒出脑袋,像个毛茸茸的宠物似的,向他投来茫然疑惑的目光,问:“怎么了?哥哥。”
司舟摇摇头:“你喝醉了一直撒娇,还让别人都看见了。”
“哦!”俞忱听懂了,“哥哥是心疼我,怜惜我,舍不得我……只想要自己看,对不对?”
司舟被他的逻辑逗笑:“嗯,你说的都对。”
俞忱却不乐意了,噌的一下直起身来,又在被子里胡乱拱了拱,然后伸出长腿,跨坐在司舟身上,揉着他的下巴,逼问:“那哥哥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嘛……”
“……”
司舟一哽。
真是服了他了,撒娇精。
“是啊,”司舟语气无奈,又夹杂着一丝宠溺,“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般模样。”那双桃花眸注视着俞忱,里边含着前所未有的深情,然后他忽然用力,往上 了一下。
俞忱毫无防备地叫了出来。
这么一闹,两人又有了感觉,俞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新复苏,
俞忱用手戳了戳他的腹肌,疑惑道:“奇怪了,哥哥。为什么你平时都没什么时间运动,还是身材这么好呀?”
司舟垂了垂眼,也不知在看哪里。由于跪坐的姿势,俞忱的大腿线条肌肉紧绷,“有运动,只是你没看见。”
“啊,”俞忱惊讶,“那以后哥哥运动的时候,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司舟说,“以后……”他伸手按住身上人的腰,笑得意味深长,“一起运动都行。”

春日大好时光。
这一下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个人腻在一起,时间一晃而过,却足够做很多事。
窗帘被拉上,明明是白天,却有种昼夜不分的昏暗感,时钟即将走到六点,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不见光亮。
司舟低头蹭着怀里人的头发,忽然说:“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还以为……你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
俞忱愣了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似乎有点纠结,停顿两秒才说:“哥哥……你看。”
司舟伸手按了一下床边的开关,屋子里亮了起来。习惯了昏暗的环境,白炽灯光就变得有些刺眼,两人都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眼,就看见俞忱将自己白皙的小臂递到他面前,手腕上似乎写着些什么……
司舟:“……”
司舟怔了怔,抬手捏住了他的腕骨,指腹轻碾,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流转的光华,似要将那人细细揣摩观看。
这是俞忱的左手内腕,在靠近动脉处画着一艘小船,周围星光漫散。
而在那小船之下,用英文花体字龙飞凤舞地写着:“Death”.
手指间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线条一笔一划勾勒在皮肤上,微微凸起,红肿还未消退。显然,那不是画,也不是纹身贴,而是……
刻在血肉里的刺青。
指尖抚过,分明很轻,俞忱却夸张地叫:“嘶,好疼啊,哥哥。”
司舟停下来,眸光微暗:“疼?”
“嗯啊。”俞忱装可怜,“要哥哥吹吹。”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司舟果真低下头,凑近那处,很轻很温柔地吹了吹。
说来也神奇……
热气呼在上面,好像真的不疼了。
俞忱有点上瘾,他顿了顿,忽然指着自己的脸,“哥哥,这里要,嗯……”修长白皙的手指滑下去,又指了指耳朵,他低声说:“这里也要。”
司舟叹了声,却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他喜欢俞忱向他讨要,越是要,他越想给。
什么都满足俞忱。
于是他将俞忱指尖到过的地方,全都低头吻了个遍,才说:“怕疼,还去纹这个?”
俞忱望向对方的眼睛,那里面像是心疼,又像是责怪。
但也许只是他的错觉罢了,因为除了一些微小的气息颤动,那话里仍是没什么波澜的。
眼神也是。
俞忱很喜欢看他心疼的样子,但不喜欢责怪,于是移开小臂,顾左右而言他:“早上我……做噩梦了。”他抱着司舟,语气是委屈巴巴,故意夹着嗓子说:“哥哥,害怕。”
“抱抱。”
对方轻声哄他,似乎很吃这一套,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顺着他问:“什么梦?
“……”
俞忱怔了好久,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被那么一句话溅起了水花。
抱抱……
这人说叠词总是很温柔的,不似有些人说出来会显得黏腻,他音色偏冷,这样就中和了那些冰冷的部分,仿佛霜雪也覆上绒边,有种特别的感觉。
不知道撩动了俞忱的哪一根神经,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司舟,比刚才更用力,黏在了对方身上,哼哼唧唧地蹭了好几下,才撒着娇重复了一遍:“抱抱!”
如果说司舟像是温柔欲待融化的雪花,俞忱则完全是一团大大的棉花糖,甜度超标,碰一下就糊在脸上,甩也甩不开,擦也擦不掉。
“忘记了……”俞忱说。
司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其实俞忱撒谎了。
今早被噩梦惊醒,他记忆犹新,梦里那个叫做“Devil”的恶魔对着自己怪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碎了他。
他明明已经死了,却可以看见自己死后的惨状,残肢躺在血地里,映入瞳孔的红,像是一条枯萎的、死去的河。
变得不完整。
被代替,又也许是新生。
这个认识让俞忱觉得,自己才是应该消失的那个,而“Devil”存在于他的身体里,默默忍受,并攫取黑暗,不得不待在那里。
真的很可怜。
长久的对抗让他们彼此不分,在很多时候,他甚至能够理解那个人,但这无法阻止对他的恨……
这样的梦他做过千万遍,却仍然不愿回忆其中几乎逼真的细节,那些场景和感受,就好像真得发生过一般,又或者注定会在未来发生。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
司舟问:“饿了没?”他盯着俞忱露出来的半个耳朵,上面戴着一枚小巧的耳骨钉,一闪一闪的,“晚上带你去玩,好吗?”
俞忱说好,又问他去哪里玩。
司舟说:“我订了张游乐园的门票,本来打算下午带你去的,不过刚刚看了一下,晚上10点前退场就行。”
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俞忱有点惊讶,又有点愧疚,自己的突发奇想,差点耽误了对方的好意。
“那我们快点起来吧!”俞忱倏地从司舟怀里弹起来,“再不然没什么时间玩了……”
二人清洗一番,各自换了身新衣服,俞忱被强行套上了司舟的T恤和外套,由于身材差不多,竟然挺合适的。
走之前,司舟将桌上的某件礼物拆开,在俞忱期待的目光中取出来一个精美独特的马克杯。
俞忱愣了愣。
盯着杯身造型看了半晌,不确定地问:“这是……情侣杯?”
“嗯。”
司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从柜子里取出旧的小船杯,那是昔日俞忱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两个杯子摆在一起,像一场极具宿命感的世纪重逢。
司舟十分有仪式感地,捧起那个新加入的马克杯,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递给俞忱,“给你。”
“生日快乐。”
俞忱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留着自己当年送的礼物,感动混着惊喜一起,顷刻间化作了眼泪,填满他的眼眶。
“哥哥。”俞忱哽咽着唤了一声,泪水溢出来,沾湿了眼角,“好爱你……”
他空有满腔真心,却好像不会说别的话了,只会说“爱你”。
要一遍一遍重复,直到对方听见,直到对方相信,并因此铭记。
司舟抱了抱他,又用纸巾替他擦掉眼泪,只觉得心都化了,柔声哄道:“别哭。”
但俞忱的眼泪就跟开了阀似的,不停地冒出来,直哭得泪眼汪汪,司舟笑了笑,将那些泪水滑过的地方都吻过一遍,问他:“哭什么?嗯?”
“太、太喜欢……”俞忱抽噎着说,“太喜欢哥哥……了……”
如此又是好一阵折腾。
直到当天晚上7:30,两人才终于收拾妥当,来到了游乐场。
来不及吃晚饭,在路边随便买了点小吃,司舟将食物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喂他。
“啊。”
俞忱张嘴,咬下了一块用小叉子扎着的炸豆腐,心满意足道:“好吃……”
天色已经暗了,游乐园里面的各色灯光就十分绚烂,比白天时更加漂亮。这是今年新修建的场地,非常受欢迎,即使到了晚上,游人也只多不少。
司舟和俞忱穿着相似的T恤和外套,看起来像是情侣装,由于身材高挑出众,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好看,两个帅哥同时走在一起,举止表现亲密,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不,刚喂完了一块豆腐,身边的两个女生就开始窃窃私语,表情兴奋,看起来还讨论地挺激烈的。
司舟:“……”
俞忱:“……”
俞忱拉了拉帽檐,凑到身旁的人耳边,后者见状低了低头,以便能更好地听见他讲话。
俞忱以手挡在唇边:“哥哥,咱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司舟:“什么?”
“忘记戴口罩了。”
“……”司舟好一阵没说话,两人都是默默低下了头,看着地上彼此的影子,步伐莫名变得缓慢,跟做贼似的。
突然,有一群人朝他们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激动地大喊:“Death!你是Death吗!?”
哥哥被发现了!
俞忱将帽檐压得更低,攥着对方的手就开始跑,两人跑得飞快,带起的一阵风吹起额间发丝,有一点点畅快。
绕了几个弯,前方立着的标牌指示着洗手间的方向,俞忱灵机一动,立刻拐了进去。
那些人……总不能追到洗手间来吧?
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俞忱抬手上了锁,才发现司舟喘着气,撑着他的肩膀,低低地笑了起来。
“?”热气乎乎喷洒在俞忱肩头,他人还是懵的,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呆呆地问:“你……你笑什么啊?”
“笑你啊。”司舟抬起脸,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笨蛋。”
“什么笨蛋?”俞忱不敢置信,双手比划起来,“要不是因为我反应快,咱们就被包围了好吗?哥哥不该夸夸我?不该奖励我?不该……唔!!”
司舟堵住了他的嘴,逗弄似的轻轻咬他,眼眸含笑,像是在说,“别闹了,你就是笨蛋”。
只可惜地方不是个好地方,实在不适合风花雪月,这一吻的美好如同昙花一现,仅仅停顿了两秒就结束了,否则起码还能再多亲一会儿。
“哥哥,”俞忱的声音变得更软,如果夹子音有比武大赛,那么他肯定能拿第一名,“你在这等我……我、我去买口罩。”
“一起去啊。”
俞忱立刻说:“不行!”
“为什么?”
“我戴了帽子!还能勉强遮掩一下,没人认得出来。”俞忱显然有点着急,生怕对方踏出这个门一般,“而且……而且哥哥更出名,他们会缠着你不放的!”
特别是现在有些粉丝没什么边界感,俞忱前两年曾听说过司舟在外边遇见私生饭的事情,当时就气得跳脚,恨不得将那人杀了解恨,至今心有余悸。
如今他在身旁,就不能让哥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
司舟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觉得他可爱,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和小朋友待在一起,总是莫名其妙地很开心。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我在这乖乖等你,宝贝。”
听到这声“宝贝”,俞忱红了红脸,匆匆说了句“等我来接你”,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出去后,还不忘提醒司舟把门锁好,再三确定无法从外面将门打开之后,才肯离去。

虽然但是……
仍然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不过至少没有刚刚那种粉丝热情地跑过来打招呼,大喊“你是Death你是Deat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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