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作者:九九九九九九九  录入:12-11

“有个什么?别卖关子啊!”
“是啊,有个什么啊?快说快说!”
“阿德哥,快说啊!”
阿德见众人如此焦急想要得知,他在众人的追捧下早就忘记了昨夜的恐怖事情,反正天高皇帝远,他只不过说几句而已…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不由露出猥琐地笑容来,嘿嘿两声,刚要说出口:“那位佛爷身边有个美…”
这时有个极其冰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阿德接下来的话:“放肆!你胆敢妄议佛爷!”
阿德还没从众星捧月的状态中出来,对于这道突然打断他吹嘘的出现,很是不满,当即一边扭动着身子转头,一边叫嚷道:“什么妄议不妄议的,我就说说怎…”但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脸上那夸张的表情顿时僵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狂妄之感。
只见少年精致的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宝石般熠熠生辉,但在阿德眼里他却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令他脊背发寒,浑身发抖…
对视上少年乌黑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眸时,在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个被生生砍断四肢,挑出眼珠做成人彘的马贼,不禁双股都在颤抖,居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围着的人群中有几个年轻的是昨夜跟着一同前去伏击马贼的,自然是知晓这突然出现在九叔道场的两人的身份,心中都开始惴惴不安,完了…同时也怨上阿德这个大嘴巴居然敢讲这群军爷的事情…
秋生在这少年出现的这一刻就呆住了,昨夜朦胧月色下的那一幕让他误以为少年是女子,今日一瞧这明明是一位样貌精致非凡的少年郎…可他既是少年又…又怎会被那军阀抱在怀里…
文才昨晚没有瞧见,自然不知这少年是谁,但是他知道少年身旁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好像是那军阀身旁的军师,他再怎么不聪明也知道阿德闯祸了!
可他非但没有慌张、担忧,反而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突然跪倒在地的阿德,然后用胳膊捅了捅一旁愣住的秋生道:“嘿嘿,让他装,这下好了,这回是装到头了。”
毕竟在文才的印象里,即便是天塌下来都有他师父九叔顶着,所以他面对这种情况才一点也不慌张,并且还有心思在这边说风凉话。
九叔这几个徒弟没一个有用的,还好在前院吃流水席的人中有明白人,他见情形不对赶紧偷溜到后面去寻九叔去了。
刚才围着阿德阿宝追捧的人群也在此刻轰然散开,阿宝倒是想跑,但是他与阿德挨得太近,刚好被这少年散发的煞气所笼罩,他也…也腿软了…
齐铁嘴原本不想在人家这种喜庆的日子里惹事的,毕竟有求于人…但面前之人实在太过放肆,居然敢编排佛爷与他家小落儿,不杀他…给个教训也好,省得以后再惹口舌是非。
江落最为厌恶不敬佛爷之人,他漆黑如鸦的眼睫轻颤,微微动了下身侧的手,就在他准备将此人的舌头活生生地拔出来时…他的手就被人按住了,他扭头一瞧是他八哥。
齐铁嘴自然瞧出他家小落儿心中所想,好在经过多年相处他早已知晓怎么阻止他,只见他轻微摇头凑到他的耳边:“小落儿,你忘了佛爷对你说的话了吗?”
江落周身杀意一滞,僵了片刻,有些不甘心地瞪了眼还跪在那的阿德,但终究还是低垂下了头,反握住齐铁嘴的手,小声说道:“八哥我没忘记…你回去能不能不要和佛爷说?”
齐铁嘴无奈,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呜呜呜他的小落儿居然以为他是那种会背后告状的人,伤心…
“唉…小落儿,八哥不会说的。”齐铁嘴看着他低垂着眼睫,轻颤的样子,还是心疼地安抚道。
江落闷闷道:“嗯。”
这时候秋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两位昨晚咱们见过一面,没来得及介绍,我是九叔的弟子,我叫秋生,你们两位是来找我师父的吗?”秋生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避重就轻地问道。
然齐铁嘴面上依旧挂着斯斯文文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些寒意盯着秋生看,手里扇着那镶着金玉边的扇子,也不答话。
现在在场的只要是个人就能瞧出这两位来者不善,他们大部分只不过是来吃免费的流水席的,所以他们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地偷溜了出去,毕竟他们可不想被这军阀身边的人一枪崩了啊!
九叔您就自求多福吧,如若真的…那来年我们定会给您多多烧纸钱的…这是偷溜出去的大部分人心中所想…
秋生面对这尴尬紧张的局面,也不知所措起来,他原本站出来…也只是想跟这少年说上一句话而已,可没想到这…
就在场面冷凝之际,九叔赶了过来。

第103章 镇魂符
九叔这一路上已经从报信的村民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暗骂阿德这个大嘴巴东西,怪不得他会在今早这个大好日子闹起眼皮,原来是阿德这个蠢货又给他惹事!平白无故嚼人舌根,还被人逮了个正着!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九叔赶来时就看到阿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旁的阿宝的状态也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跪下,眼里怒意更甚,这哪有半点身为他弟子的样子,心中很是失望。
然而再怎么对阿德阿宝失望,也改变不了这两个蠢货现在还是他弟子的事情,弟子做错了事,还得师父来扛啊!
九叔又看了眼秋生和文才,这才来到这两位身前,脸上的愧疚歉意神情不似作假,拱手抱拳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是林某的生辰,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实在是不懂事,喝了点酒说了昏话,还望两位见谅。”
齐铁嘴刚才还能面带虚假的微笑,但在听完这林九说的话后,嘴角的微笑却逐渐收敛,眼里寒意凛然,以一种极为淡漠的语气说道:“林九道长说的话齐某不敢认同,齐某瞧着您的这位弟子肥头大耳、眼露邪光、满脸横肉的样子可不像是不懂事的样子,而且他这年纪也快而立之年了吧?要说不懂事我弟弟这小小少年岂不是更应该不懂事?”
九叔今日算是把这辈子攒的脸面都丢尽了,但确实是他这方有错在先,虽说只是小小的编排,但也要看被编排的人是谁,唉!弟子都是孽啊!
垂目瞥了眼满脸恐慌的阿德,只得继续拱手说道:“齐先生,今日是我弟子有错在先,您说的对,他道根不清,编排他人,确实当罚。”
阿德一听赶紧挪膝爬到九叔身旁,一把抱住九叔的双腿,哆哆嗦嗦地哭道:“师父…师父您可不能不管我啊!师父…”
九叔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深感丢脸,直接一脚将他踢开,忍无可忍地斥责道:“你瞧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叫你好好修身养性修炼道法,你不是喊苦就是喊累,如今还一事无成!想来你是真的没有道缘,等今日事了你就不是我林九的弟子了!”
在场众人除了齐铁嘴和江落没有面露震惊外,其余人皆是无比惊愕,九叔居然要把阿德逐出师门,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
阿德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嘴贱一次而已,师父就当真不要他了。
齐铁嘴见也差不多了,又突然变脸道:“道兄,我本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看您这弟子太过不成样子,给您提个醒而已,免得日后犯了大错那可就晚了。今日好歹是我陪着我弟弟一起出来,我这弟弟天生患有失魂之症,如今刚好不过几年,还留有后症,他想做的事情无论对错,在无人陪同下…嗯…就比如说你这弟子,恐怕小命难保啊!”
九叔一愣,不是很懂这姓齐的为何突然又转变了态度,又说出了这番有些莫名的话来,但又想到那“道友”二字,一双八字眉微皱,不禁开口问道:“齐先生难不成也是道士?”
齐铁嘴“唰”的一下将扇子收拢,拱手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介算命的。”
九叔突然神色大变,喃喃道:“算命的…姓齐…”
“你是神算齐家的后人!”九叔惊愕神情复杂难言。
齐铁嘴也没预料到林九居然会是这番震惊的神情,这下子轮到他疑惑了:“难不成林道长认识我齐家人?”
九叔没有回话,也没了刚才的紧张,只是细细打量了番这位姓齐的年轻人,然后转身朝着还没走的众人说道:“今日感谢诸位前来捧场给林某贺寿,请恕林某招待不周。”
众人都听明白了九叔话里的含义,赶紧说道:“哪里哪里,九叔您既然有事,我们…我们就先走了。”
“对,我们就先走了。”
“九叔,再见。”
齐铁嘴和江落奇怪地看着这一幕。
秋生文才等人也很奇怪师父此举的用意。
这时九叔转过身看向齐铁嘴与江落,有些感慨地说道:“齐家后人…唉!齐先生随我进来吧!”
齐铁嘴一挑眉,与江落对视一眼,就跟在林九身后朝后院走去。
文才见状还想跟着一起去,却被秋生一把拉住,还给他头上来了个暴栗:“你个蠢货,你跟着干嘛去?”
文才捂着后脑,一脸郁闷道:“我好奇还不行吗?”
秋生瞥了眼跪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阿德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想让师父也把你逐出师门,你就进去,我也懒得管你!”
文才看了眼阿德这才消停,不敢再往里走,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抱怨…
江落与齐铁嘴跟着林九来到供奉无字灵位的屋内,只见那林九朝着那无字灵位烧香叩拜道:“师父,弟子林凤娇今日寻到齐家后人,完成师父您的遗愿。”
林九本名林凤娇,乃是茅山第一百九十七代传人。
他起身将那灵位取下,抠开底下的木格从里面取出一张被红色绸缎包裹的符箓,递到齐铁嘴面前道:“这是我师父在二十年前耗费毕生修为所绘制而成的镇魂符。”
齐铁嘴有些懵逼的将这张镇魂符接到手中:“林道长您师父与我齐家是…”
“是朋友是知己…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二十年前,我师父与你齐家那个瞎子见了一面后,半月未出。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行将朽木、头发花白,他只是将这张符箓交给了我,嘱咐我交给齐家的后人…但却交代我不用刻意寻找,如若终其一生没有遇到齐家后人,那就毁了这张符箓…交代完这些我师父就…唉…”随着一声轻叹,林九也像是老了几分。
齐铁嘴直觉林九口中那个齐家的瞎子就是他的祖父…他隐约记得祖父是二十年前远行过后,回到齐家当天夜里突然暴毙…
齐铁嘴一时间有些默然,上前两步,点燃了七炷香,朝着那无名灵位拜了三拜。
林九在这过程中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少年。
齐铁嘴起身后,歉意地朝着林九拱手说道:“抱歉林道长,今日扰了您的生辰宴席。”
江落抿着唇,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谁让那人妄议佛爷…应该拔了他的舌头碾碎他的头颅才是…但他只是想了想,垂着头没有表露出来。
林九摆手叹气道:“唉!不怪你们,是我那些弟子不成器。”
齐铁嘴见状更为不好意思了,毕竟他在外面说的那番话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让这林道长替小落儿瞧瞧,有威逼利诱之意…
他赶紧从怀里拿出那枚冰蓝水玉扳指,放到供桌上,十分真诚地拱手道:“林道长,这是我和舍弟的一番心意,这张符箓对我弟弟十分重要,多谢林道长保管多年,您今后若是有事,可以到长硰城寻我…或者是到北海城城主府…我们定会鼎力相助。”
林九有些惊讶,但随后想到半年前他那走南闯北的四目师弟来到任家镇跟他讲的事情…想必那被称为“佛爷”的年轻却威严的男子应当就是长硰城与北海城的城主,难怪…他想明白后也就没有客气了,直接道:“好,林某记下了。”
齐铁嘴与林九颇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日暮时分,天穹一片红丹丹的火烧云。
最终林九还赠予了一个由各种珍稀药材炮制而成的锦囊,说是用这个锦囊装那张镇魂符箓有辅助功效。
齐铁嘴也不客气地替江落收下了,走出门后就戴在了江落的脖子上,还给他塞进了脖领里面。
弄得江落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齐铁嘴捏了捏江落白嫩的脸颊:“小落儿,这下我和佛爷就能放心了。”
江落不解地问道:“佛爷担心什么?”
齐铁嘴:“…”合着就听到佛爷二字了是吧!
至于林九道长怎么处理他那几个累赘弟子就不是齐铁嘴想知道的了…毕竟他临走时可是送了他一卦…
算卦是他的本领,但他还有一个本领那就是看人、算人心。
落日将他与江落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斯斯文文的笑容,让人有种清风拂过的舒适感,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寒意,敢编排他的小落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寨,又是夜晚,又是大雾。
陈皮近几日总是做噩梦,他惶恐不安极了,有时看到二月红的脸都会下意识地发抖,有种想要跪下舔他鞋面的冲动。
明明待在二月红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他却…却被这噩梦折磨的有些分不清噩梦中戴着二月红脸谱的红中和现实中的二月红…
有时他甚至神经质地想着,以往折磨他的人到底是红中、还是二月红,红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会不会红中就是二月红,二月红就是红中!
陈皮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铜盆水面上映照出的他这张模糊的、扭曲的脸,他想着…他恐怕真要疯了…
他将门窗紧闭,开始颤抖着在房间各个角落寻找,看…看到底有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
终于在他额间满布冷汗的时候,这个不大的房间被他从里到外翻找了个遍,没有人…没有别人的痕迹…只有他自己…
陈皮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解脱又虚幻的笑容,随后又像是要哭泣祈求般,脸上的神情变得扭曲诡异起来:“师父…呵呵…师父说了…我的师父是二月红…二月红说了他不会再来折磨我了…哈嗯…呜呃…师父你真的放过我了吗?”
随着说完这段诡异的话后,陈皮居然跪伏在地,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摆出以往红中训诫他,他应该摆出的姿势…
粗重的喘息…卑微惶恐的求饶…
“师父…师父您在吗?”陈皮侧脸抵在地上,浑身颤栗,眼睫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汗水。
摇晃着()祈求,还是没人出现…他讽刺又安心的笑了,慢慢从地上起身,将裤子穿好,疲惫地躺回床上…没有人…他没有跟来…可以安心睡觉了…
陈皮阖上眼皮,苍白的脸上是病态的笑容。
可恍惚间,陈皮好似又听到了…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令他颤栗的声音:“陈皮…我的乖徒儿,你藏好了吗?我来找你了。”
陈皮惊惧地想要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呓语:“不…不…”
可眼皮好似有千斤之重,无论陈皮怎么用力也睁不开,随着木门被打开的刺耳的吱嘎声响起,标志着…噩梦再次来袭。
陈皮正躲在柜子与墙角的缝隙中,逼仄的缝隙令陈皮想要呼吸的胸廓起伏都有些难以做到,但是陈皮毫不在意,他的眼眸正颤抖着盯着缝隙外地面上的蜡烛的影子。
突然他听到了那声吱嘎的开门声,紧张的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让那人发现。
此刻燃烧的烛火的影子正在地面上不断摇晃,就好像…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正在戏谑地玩弄着蜡烛的灯芯…同时也在欣赏躲藏在逼仄缝隙里陈皮恐惧的神情。
陈皮坚持不住了,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此刻憋得通红,他不得不张开嘴慢慢呼吸,他…他没有听到脚步声…会不会那人没有找到他…只是风将门吹开了…
好一会儿,外面除了刚才那吱嘎的门开声,以及蜡烛灯油被灼烧发出的滋滋声,没有任何声音,就当陈皮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了的时候,突然!突然!从…从他的身后缝隙中传来了…传来了:“陈皮我的乖徒儿,你藏到哪里去了…”
“陈皮…乖徒儿…你藏到哪了…”
“陈皮…乖徒儿…你在哪呢…”
就在陈皮颤抖着僵硬地在这逼仄的地方扭过头时,突然好似有人在他的耳边吹了口凉风,那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乖徒儿…为师找到你了!”
红中温润的声音回荡在这逼仄的缝隙里,显得格外诡谲可怖。
陈皮瞳孔猛地收缩…他居然在身后的缝隙中对上了红中的…红中的那双充满戏谑又疯狂的双眼…
此刻的陈皮就如同一只被可怖狡诈的黑猫戏耍逼在墙角的老鼠一样,无助地剧烈颤抖着身躯,同时下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陈皮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他猛地睁开双眼,胸腔剧烈起伏,看着熟悉的房间…还在白寨…又是梦…又是梦…
突然他再次僵住,因为…因为他居然被噩梦中的红中吓得失禁了…
陈皮痛苦绝望地夹住双腿,咬住被子嘴里发出悲鸣。
在这一刻,他好似听到了…又听到了木门被推开的“吱噶”声。
同时还有红中戏谑的命令声:“表演给我看…”
屋外站着两个长着同一张脸的人,正听着屋内陈皮绝望痛苦又yindang的求饶声…
只不过一人脸上满是森寒愤怒,一人脸上却是疯狂的满意的大笑。

第105章 噩梦惊袭(二)
二月红一贯温润的神情已然被愤怒冲垮,不…他脸上的神情应该说是恼怒更为恰当。
他上前一步拽住戴着他脸谱的红中的衣领,秀气的眉毛紧拧,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现在将他弄成这样,他以后还怎么…”
红中脸上的神情依旧未变,依然是那副戴着疯狂笑容的表情,猩红的舌头在咧开的嘴缝间若隐若现,他的声音很怪,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唱片机一样,有些失真断断续续:“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是红家的家主,我的…主人…还是我的兄长大人呢?”
二月红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死死地盯着他那双充满疯狂戏谑情绪的双眸,但在片刻后…二月红像是妥协般,松开了他的衣领,低垂着眉眼,神情沉默地替他整理着被拽出褶皱的衣服。
“红中别这么对他,他不是我们…”二月红的声音很轻,像是请求般诉说着。
红中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儿时般撒娇一样:“可是…兄长我真的好喜欢他,他是我见到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东西。他真的好有趣…他不会疯的…他对我仍然保持着杀意…您了解他的,他这样的东西又怎会疯,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好好管教他,我是在替您管教他啊!是让他变成您想要的模样…您看看他现在多乖呀…我会永远让他这么乖…您担心的事情就永远都不会发生…并且我会乖乖地完成佛爷给您的指令…将他完全送给我好吗兄长?”
卑微的恐惧的求饶声…以及那种令人烦躁的细微水声都清晰地落入二月红的耳朵里…最终他妥协了,抬手抚上红中头顶的发旋,勾起的嘴角饱含讥讽,声音却异常温和:“我不会再干预你想做的事情,但…别让他疯了,对他好点,让他…好好活着。”
红中笑弯了眼睛,脸上的神情趋于正常,不再显露疯狂,他环着二月红的脖颈凑到他的耳边:“兄长您说的话我永远都会遵守的,我想我能跟他一直耍下去,他会陪着我一起好好活下去的。”
二月红最终在陈皮的呻吟求饶声中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开了。
红中站在原地看着二月红逐渐消失在大雾里的背影,原本笑弯的眼眸中突兀地落下一滴眼泪,然后是疯狂绝望的大笑:“又是这般…又是这般,陈皮你同我那时一样,被…被抛弃了…你只有我了…你只有我了…”
浓重的雾气笼罩过来,红中的面容在白雾中不断变换,嘴里是骇人的呢喃:“我的脸呢…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究竟哪张是我的脸?!”
随着屋内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像是濒死的呻吟声后,那些令人心烦的水声也戛然而止,细细听下,只剩下疲惫的带着颤音的喘息声。
红中也在此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脸,他满意地笑了,像是跳着某种祭祀的舞步般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此刻屋内的陈皮正半眯着眼睛,虚弱无力地瘫在榻上,苍白的皮肤泛着红意。
随着吱嘎声响起,房门被推开,有股冷风也顺势跟了进来,赤裸着身体的陈皮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红中见状,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笑着说道:“师父这就把门关上…毕竟我的乖徒儿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呢,怪为师没想周全。”
随着吱嘎声再次响起,房门被关上了。
红中迈着步伐点亮桌上的蜡烛,橘色的烛光照亮昏暗的房间,外面的浓雾好似透过窗户边缘的缝隙钻进来了般,这让靠窗的地方有些朦胧。
红中走到床边,欣赏着陈皮神智不清的样子。
随着目光往下,看到那还晃荡的草秆,红中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露在外面的草秆上还滴着几滴水珠。
红中一把拽了下来。
原本神智不清,疲惫地瘫在榻上的陈皮,像是濒死的鱼一样,上半身猛地从榻上弹起,又重重摔落,紧接着他缩在榻上痛苦地哭出了声。
红中也不嫌榻上脏,像是心疼了般将缩成一团的陈皮拉进怀里,拍抚着他满是汗水亦或者别的东西的背部,温柔地安抚道:“乖徒儿…别哭了,这都是你自己弄得,哭什么?你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这屋内刚才只有陈皮他自己,没错,陈皮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红中催眠了,并且下了幻药,自己把自己玩了个通透。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红中真正的面孔,蜡油被灼烧的在黑暗中滋滋跳动。
红中轻抚着陈皮的背部,嘴里轻轻地哼着小调,他满意极了…满意极了,掌控陈皮的权柄在这一刻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陈皮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抛弃他…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从痛苦欢愉中恢复神智的陈皮看清面前之人时,瞳仁一紧,喉咙发涩,恐惧再次席卷,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啊!
陈皮疲惫又恐惧绝望,但他对上红中那双疯狂幽暗的眼眸时,却好似被传染了般,眼里的恐惧慢慢被疯狂所裹挟,疯狂在恐惧中生根发芽,恐惧成了疯狂的养料…但恐惧并未减少…因为陈皮的恐惧来源就是红中…只要红中活着…他的恐惧就永远不会消退…
红中看着陈皮恐惧又疯狂的眼神,脸上露出痴迷虚妄的笑,俯身亲吻他的眼皮,声音温润却如同不可摆脱的梦魇诅咒:“乖徒儿…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了…即便是我的死亡也不足以让你摆脱我…我的精神已经侵入你的灵魂…我将与你共生…”
推书 20234-12-11 : 俗世情人by施宁》:[近代现代] 《俗世情人》作者:施宁【完结】晋江VIP2025.2.16完结总书评数:5726 当前被收藏数:6715 营养液数:6566 文章积分:113,580,296文案:  陈文序和陆彧在一起快两年了,说实话,陈文序没想到能和陆彧在一起那么久,毕竟,陈文序认为自己是个直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