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作者:九九九九九九九  录入:12-11

这时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这石壁上所刻画的壁画。
壁画在向他们展示一则古老的故事。
天地初现,便有诸神降临。
其中执掌阴阳乾坤的神明降临之初,周遭山脉便化作平原,奇异花海如浪潮般占据平原,随着神光耀烨。
神明将此花当作伴生之物,日日以神光养育。
经过数万光年,伴生之花终化人形。
少年随着神光笼罩,赤裸降临人世,洁白无瑕的幼嫩小脸,他睁开神秘双眸,瞳仁的颜色与周围白色花海中的灰紫色一样,头发与身体都是雪白,晶莹剔透,四肢修长。
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他。
少年是祂精心养育的孩子,更是祂等待了数万年的爱人。
祂挥手间便将月华碧落与晨曦微光汇聚成薄纱披在少年身上,又取来春意来临前的第一缕微风萦绕在少年如玉般的足下。
万物之华光与深海之蓝化作一条项链出现在少年细白的脖颈上。
少年懵懂地看着自己周身的变化,清潭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欢欣色彩,他抬眸望向九天神座上高高在上的威严神圣的父,跌跌撞撞地朝祂奔去。
祂看到少年此举,竟不自觉地走下神台。
当少年扑到怀里时,祂感受到少年的温热气息,祂觉得还不够,竟然做出了令万神震惊之举。
祂竟然将自己一半本源生生剥离融入少年心脏,让少年从神侍一跃踏入神之序列。
如此一幕,日月晨星都为之叹然。
祂对少年来说是神,是父,是主,更是爱人…
石壁上雕刻的壁画到此为止,这个故事很短,到这就结束了,可结局太过美好,美好的一看便知是虚假的,毕竟如此美好的故事又怎会出现在这座阴森诡谲的大墓里呢?
这个念头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几人脑海里。
而江落此刻却沉溺在这壁画中,眼眸中满是茫然,如初生婴儿,稚弱惊惧…

二月红在此刻从心魔幻境中挣脱出来,失神的瞳孔开始聚焦,猛地倒吸了口冷气。
张日山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后,赶紧将其放了下来。
二月红靠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涔涔。
几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张日山蹲下身体,用手在二月红眼前晃了晃,试探道:“二爷?二爷?”
二月红喘着气,声音有些发虚:“我没事了,麻烦张副官了。”
闻言,张日山挠了挠头:“二爷客气了。”
红中凑了过来,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手帕,给二月红擦了擦额汗,声音假得不行:“兄长您刚才是怎么了?快跟我说说,您是不知,我看到您一动不动的模样有多担心!”
二月红盯盯看着他,没有像以往那般斥责,只是淡淡说了句:“无事。”
红中怔了下,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便起身继续看石碑上的故事是否有遗漏。
陈皮眼底掠过一抹暗色。
二月红站起身,朝着张启山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无事。
张启山见此也放心了。
这边红中绕着石碑走了一圈,除了石碑上的壁画外,也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啧啧,这又是墓主装神弄鬼编造出来的故事吧?”他再看这壁画只觉不屑一顾。
即便是在红玉安记忆里窥探过关于“祂”的记忆,他也不认为“祂”会是壁画里刻画的正神,若是说“祂”是邪神,他还有些认同。
其余人对于红中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们也只是把石碑上雕刻的壁画当成一个比较古老的故事罢了。
“九天阊阖开宫殿,诸天众神仰初始。”在这昏暗中,少年空茫声音突然响起,“这不是故事。”
齐铁嘴愕然出声:“小落儿?”
张启山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将其拽离石碑,盯着少年失神的瞳仁,安抚问道:“好孩子你怎么了?”
过了两秒,江落像是刚回神的模样,见到佛爷担忧的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道:“佛爷?您怎么抓着我呀?”
张启山见少年瞳眸恢复神采,可少年又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般,他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疑虑。
“小落儿你可还记得刚才说的那句诗词?”齐铁嘴凑到两人身旁,语气轻柔小心,就像是怕吓到少年般。
江落歪头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重复道:“九天阊阖开宫殿,诸天众神仰初始。”
少年流畅的回答让几人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落看了看佛爷,又看了看齐铁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有些心虚地说:“这句诗就在石碑那刻着的,刚才可能是被我给挡住了,所以你们没瞧见。”
张日山闻言立即将手里的光亮照了过去,果然在刚才少年所站之处的石碑上瞧见一行雕刻的小字。
“佛爷,八爷,上面确实有字。”他沉声道。
张启山闻言脸上的神情这才放缓,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齐铁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二月红接下来的话却将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少年身上。
“我竟看不出这是何朝代的文字,这并不是乱野时期的文字。”二月红走到石碑雕刻文字处,看了几眼后,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红中眉棱微挑,看了眼江落,并没有跟过去,毕竟连他兄长都不认得的文字,他过去也没用。
张启山闻言轻飘飘地看了眼张日山。
张日山尴尬地垂下头,他刚才只是大致瞥了眼,只是注意到那确实有字,也没注意写的是什么…
几人走了过去,张启山轻拂上面雕刻的字迹,竟有一瞬恍惚,脑海里出现一晃而过的画面,可那画面就像手握小溪流水般抓不住,留不得。
这是张启山的感受。
齐铁嘴仔细看着这一行小字,他也不识。
红中瞧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嗤笑一声道:“看来咱们这些人中只有江副官认得这古怪文字了。”
齐铁嘴转头看向他,经过短暂接触,他大抵也了解红中的嘴贱程度,直接打断道:“小落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说不准是从哪篇古籍上见过这种文字,所以他认得也并不奇怪。”
红中眼梢微挑,毫不遮掩地讥讽道:“八爷您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就跟张副官刚才护着您的样子一模一样呢!”
二月红听到他不着调的话,不禁回头警告性看了他一眼。
红中瞬间就跟受了委屈般转身投向陈皮怀里,双手环着陈皮的腰身,像条水蛇一样不安分地扭动着,哭唧唧道:“呜呜,四爷,二爷他凶人家,您给人家做主!人家只不过是在说实话!”
二月红恨不得扶额掩面:“…”
齐铁嘴嘴角轻抽,他真多于跟这疯子计较。
张日山走过来,拉住齐铁嘴的手,两人走远了些。
他可不能让齐八被这疯子给传染了。
陈皮捏了两下这疯子滑腻的后颈,他是有些抽这疯子一顿,但现在人多,先记着,等出去一起抽。
“行了,继续往前走。”张启山听着吵闹声音,皱眉沉声道。
江落乖乖地贴在佛爷身侧,他答应过佛爷的不会理会那两个妄人的,所以任凭那妄人说什么,他都直接无视。
张启山侧目看少年一副我最乖的模样,抬手轻抚少年头顶,想到刚才少年站在石碑前的怪异神情,不放心地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紧跟在我身旁,记住了吗?”
江落毫不迟疑地点着头,就算佛爷不说,他也不会离开佛爷半步的!
一行人从石碑后面找到一个洞口,穿过洞口来到一个极为奇异的空间。
为何会说奇异?
因为抬头竟望不见顶,俯身看不见底,上下都被白雾笼罩,恍若与世相隔。
而更令众人震惊的是百米外由四面八方伸出的无数玄铁锁链吊在空中的高台,而那高台上屹立着一块看不清全貌的巨物。
这巨物极有可能就是这座古墓形成的原因。
张启山将手电筒照射悬崖下方,光亮穿不透这浓雾。
他抬眸看了眼周围镶嵌在峭壁上的玄铁锁链,心中不禁猜测,浓雾之中会不会存在诡物?
显然一旁的二月红也有此顾虑,他试探性朝下投射几枚铁弹子,却并未听到任何回响,那厚重的白雾也没有丝毫变化。
这说明浓雾之下极有可能深不见底,铁弹子即便是落地,声音也传不回来。
红中面对二月红的举动,语调轻快又怪异:“兄长,这里是大墓核心,按理来说便是“祂”所在之地,所以不会有高等诡物存在。”
说话间他目光灼灼看着高台上的巨物,他的直觉告诉他,长生的奥秘就在那巨物里面!
可张启山心中却突然一凛,若“祂”真的存在,“祂”会不会就是这座大墓里最为危险的诡物?
不同人几人的凝重神情,江落觉得那高台之上的巨物有种亲切感,让他很是安心,好似另一个佛爷站在那里一样。
恍惚间,高台上那屹立的巨物好似化作一道身着华服的高大威严的身影,正朝他伸出双臂,呼唤着他:“将落吾爱,你来了。”
然而就在江落凝神想要看清那人面容时,那道身影突然消失,远处高台上的一切也随之恢复。

他们七人分成三组,分别踏上其中一条玄铁锁链,小心翼翼迈步向前行进。
就在他们走到一半时,一股劲风突然扫荡而来,众人衣角被吹的凌乱翻飞,眼睛都睁不开。
“别停下!继续走!!”张启山抬起手臂挡了下风,大喝一声。
一行人除了齐铁嘴外,身手都极为了得,却也被这股怪风吹得摇摇欲坠,可如今他们已经行进一半,绝无后退之道理。
只能顶着邪风继续朝着高台方向行进。
“八爷,您稳住脚下贴过来!”张日山神情紧张,不顾强劲邪风袭来,他在铁链上停下步伐,等待身后之人紧贴过来。
虽然两人间隔不过几步远,但这股劲风太邪门,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齐铁嘴只能极为谨慎地慢慢移动脚下步伐。
可随着时间流逝,张启山突然察觉到不对,即便是有邪风作祟阻碍了他们前行的步伐,可走了这么久,早应到达高台。
他顶着邪风眯眼望去,距离高台竟然还有一半路程!
这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张启山意识到不对之后,脚下摇晃的铁链突然变成坚固的地面,他看清前方的道路后,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他们一行人早就到达了高台!
如若再继续往前走去,幸运一些走的则是吊着高台的另一端玄黑铁链!
若是倒霉那就是一脚踏入下面深不见底的白雾之中,摔个粉身碎骨!
张启山转过身没发现少年的身影,心下一紧,赶紧扫视,待看到少年孤零零地站在巨石处,这才稳下心来。
紧接着他朝着剩余几人大喝一声:“停下!那些都是幻觉!别再往前走了!”
原本张日山等人还在奋力抵抗突然袭来的邪风,小心谨慎地在铁链上缓步前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他们眼前的画面忽地发生变化。
张日山因为在劲风中要注意身后的齐八,所以走的稍微慢些。
而二月红三人则是已经踏在了高台另一端的铁链上,这一声大喝及时让他们止住步伐,却也差点心神大乱踉跄了下,差点摔下铁链。
江落有些茫然地站在高大的陨石前,原本脑海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却在听到佛爷的声音后,猛然清醒。
却发觉佛爷没在身旁,一时间他就跟寻不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回过头,慌乱寻找着主人的身影。
好在一转身就看到佛爷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江落赶紧迈开步伐跑到佛爷身旁。
张启山眉宇紧锁,神情严肃:“好孩子告诉我,你是何时出现在那的?”
江落见佛爷神情有些冷凝,以为是自己又无意识地瞎跑了,怯生生地解释道:“佛爷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那,我的记忆停留在踏上铁链那一刻…我是听到您的声音这才清醒过来的,对不起佛爷,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张启山看着少年无措惶然的模样,知道是自己严肃的样子吓到少年了,垂头用额抵住少年的额,抬手摸着少年的脸庞,安抚道:“没有,我的乖乖最听话了,乖乖没有闯祸。”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齐铁嘴的声音。
“哎哟!我说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佛爷要不是您这一嗓子啊!我们恐怕最后要身心俱疲摔成肉泥了!”
二月红等人从幻境中脱身,也赶紧走了过来。
红中这时脸色有些阴冷,他没想到自己也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陷入幻境。
一行人来到这巨物面前,才发觉这是一块巨大的陨石。
红中眼底浮现暗色,长生的秘密会在这陨石上吗?
“祂”是这块陨石?
张启山摸了摸少年的脸颊,转身看向几人,确认都无事后,这才走向身前的巨大陨石。
这陨石上方依旧望不见顶,被浓雾笼罩,下方伫立的高台则像是某种祭祀的供台。
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以及穷奇画像。
二月红:“佛爷,这有块小碑!”
张启山将视线从地上的穷奇画像移开,走到二月红身旁。
只见石碑上刻着字:
异花一瓣定长生,足踏东风化作云。
万千花光血尽染,穷奇末路阴阳乱。
“怎么感觉石碑上这两句连接有些怪异?就像中间还有…”齐铁嘴神情奇怪又凝重。
毕竟最后那半句“穷奇末路”实在难以不让人联想…
张日山此刻也神情紧张地望向佛爷,“穷奇末路”这四个字又一次出现,却是在这大墓核心的位置。
张启山只是直勾勾地瞧着那短短两句像是判词一样的文字,冷冷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这里的文字与外面的文字不同了呢?”
他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般,在众人脑海里轰然乍响。
这墓里出现的文字怎会不一样!!
这种变化太过刻意,这像是某种力量故意改变了文字,让他们能看懂上面的判词。
有东西在刻意引导他们!
红中眼睛盯着“长生”二字,嘴角勾起森冷弧度,嗓音变得诡异:“我们还处于幻境当中!”

但江落接下来的话却推翻了他们之前的所有想法。
“可是佛爷…这石碑上的文字形态不是与外面的一样吗?”
张启山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在看清少年小脸上毫不遮掩的疑惑后,他眼底划过惊愕。
遂即转头看向二月红。
二月红与他对视,长眉紧皱:“我看到的是乱野时期的文字。”
齐铁嘴一听也愕然道:“我看到的是明清时期的文字。”
张日山:“额…我是现在的文字。”
红中与陈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想来情况都不一样。
江落疑惑地看着他们,清润嗓音再次响起:“这里也不是幻境,这里就是现实啊!”
经过少年这两句话,彻底将众人的思路扰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我们以为自己身处幻境,那是否真实与虚假将彻底颠倒?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齐铁嘴将之前种种串联起来,脸色阴沉难看。
所谓的幻境只存在这个石碑上,他们每个人所看到的文字形态都不一样。
当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后,石碑上的文字形态开始发生改变,再次变幻成与墓室里的文字形态相同的模样。
“如今我们想要出去,恐怕也难了。”二月红眸中温润不再,唯有一片冰寒凝结。
所有人都明白二月红的未完之言,他们此刻都停在原地,未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一不留神就再次中招。
张启山看着石碑上破除虚妄的文字形态,他沉声道:“眼睛所看到的终究停于表层,唯有真正进入,才能再次接触到真实,堪破虚妄,才能出去。”
张启山虽是这般说,但他真正的意图从不是找到出去的路,而是弄清楚这座大墓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那个“祂”又是什么,这里蕴含的能量是否能为他所用,从而抗击日寇,达到他所要的目的。
张启山话音落下之后,便挪动步伐再次来到这块小碑面前,用手轻抚上面的怪异文字,但脑海里却并未像之前那般出现恍惚画面。
众人见此也只好继续探索这座高台上藏着的秘密。
突然,张启山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漆黑凌厉的眸中暗色掠过,他起身走到高台外围的繁琐花纹处,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乍现,锋利刀刃划破掌心,猩红血液瞬间溢出,血珠子连成串落到花纹上。
“佛爷!”江落瞧见佛爷伤害自己的行径,瞬间变了脸色,他快步走到佛爷身侧,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与不解。
其余人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赶紧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地面上的繁琐花纹就像是活了过来般,疯狂地吸食着猩红血液,而里面的穷奇纹路也发生变化,那高台上伫立的巨物开始颤动,上面覆盖的石块纷纷掉落。
不等众人反应,一股肃穆冰冷的气息,带着绝对不可僭越的权威降临,紧接着众人眼前便被荒芜的黑色侵占。
这股肃穆威严的气息转瞬间又化为诡谲暴虐的罡风,好似在天地间呼啸,吞噬万物,也撕碎山河。
高台之上巨物像心脏一样鼓动,罡风萦绕其周,所有人都被吹倒在地被迫匍匐。
唯有两道身影屹立不倒。
“佛爷!!!”少年惊骇声音响起,他顶着诡谲暴虐的罡风来到男人身旁,蓦地抱住男人僵硬身躯。
在荒芜黑暗中,一双猩红兽眸见此一幕,竟然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像是怕伤害到少年般,罡风卷席着黑暗褪去…
但两个世界的大门也被“祂”隐秘相接。
强烈的失重感下江落却并未感到慌乱,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萦绕在他的周身。
在这荒芜黑暗中,江落恍若再次看到混沌血色中那道神秘,威严肃穆的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悲怆再度升起,如潮水般淹没他所有感官,他也不知那绝望悲痛从何而起。
那道身影好似在朝他笑,可那纵情宠溺的笑容下,藏着的却是无尽的苦楚。
江落看着那道笑容,只觉如今的一切皆是庄周梦蝶,满是虚妄,天地间唯剩那难以磨灭却又深刻神魂的绝望悲恸。
那是种锥心剜骨之痛。
萦绕万载,从未散去的痛。
那是祂。
江落哭出声,想要声嘶力竭地质问,为何这般对他,为何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可最终他的身形极速向下坠去,他的记忆又一次被水雾一样的朦胧封印。
祂好似安抚他,勿要忆起这痛苦磨难的开端。
“小落儿怎么还没醒,哎!终于看到长硰城门了!”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香堂怎么样了?红中和陈皮哪去了?一醒来就没瞧见他们两个。”
“八爷您喝口水吧?”
“好你个狗呆子,是在这嫌你八爷我话多了?”
江落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掀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着周围。
“乖乖你醒了?”张启山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垂头抚摸着少年的额发,轻声道。
江落呆呆地看着佛爷,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佛爷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个吻,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头从军裘里面探了出来,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小脸上露出疑惑:“佛爷?我们不是在大墓里面吗?怎么回到长硰城了?”
张启山抚着少年的脸庞,眼底划过晦暗,还未等他开口解释,一旁的齐铁嘴听到江落醒来的声音,便骑马凑了过来。
“哎哟!小落儿你可算是醒来了!八哥可担心坏了!”
江落疑惑地看着几人,八哥,副官还有二爷,红中和陈皮哪去了?
齐铁嘴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般,当即就将事情本末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一直身处幻境当中,而那半句判词“万千花光血尽染,穷奇末路阴阳乱”才是破开幻境的关键。
佛爷将血液滴在花纹上,让高台之上的花纹被血液浸染,阴阳才会倒转,幻境才会堪破。
而且他们并不是在踏上铁链时陷入的幻境,而是从他们见到那座巨大的石碑看到上面记载的故事时就已经陷入了幻境!
他们一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间墓室!
最终诡异的荒芜黑暗与罡风褪去,他们才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石碑旁。
他们醒来时,陈皮与红中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也看到了这座墓室后面那诡谲的高台,但不同于幻境中四面八方由玄黑铁链悬挂,现实中的高台没有依靠任何外物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
佛爷见暂且没有法子接触到高台,外加他昏迷不醒,便决定先退出矿山,回长硰城休养生息,带足人手再来探寻这座大墓的秘密。
江落听完齐铁嘴的解释后,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靠在佛爷怀里,仰头瞧着佛爷坚毅冷峻的轮廓又觉得安心极了,他抬额蹭了蹭佛爷的下颌,软软糯糯地询问道:“佛爷,那我们这次是不是要在家里休息好久呀?”
张启山垂头看向少年清亮的如山涧汪泉一样的眸子,薄唇微勾,俯首用鼻尖刮了刮少年的脸蛋,声音温沉:“是啊!这次我们要在家休息好久,毕竟我走了这么多时日,公文想必要堆砌如山了。”
江落原本晶亮的星眸在听到佛爷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顿时就黯淡下去,小脸上也露出忧愁的模样,原以为回到城主府就能吃到甜甜咸咸的好吃的,没想到佛爷还要忙公务,呜呜…
张启山见少年突然萎靡的小模样,被逗得连连发笑,胸膛都跟着颤动。
江落听着佛爷低沉磁性的笑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就像只被逗弄生气的小狗一样,蓦地扑到主人的下颌,咬了一口。
当然江落舍不得真得咬疼佛爷,最终只能收起牙齿对着佛爷凌厉的下颌又含又舔,不时发出呜呜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启山赶紧抬手轻按着少年的头顶,眸光微收,噙着浅笑,嗓音里带着低沉沉的笑意:“乖乖勿要闹人,快要进城了。”
江落不满地撑起身子在佛爷嘴角处呼哧呼哧地舔了两下,这才将自己的小脑瓜再次缩回军裘里,眨着纤长浓睫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佛爷无奈的模样,心底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若是他有尾巴,现在恐怕都要摇成花了,好开心终于要和佛爷回家了!
齐铁嘴三人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滋味各不相同。
齐铁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日山,若是张日山这狗呆子能像小落儿这般,咳咳…他像佛爷那样也不是不行…
张日山十分敏锐地对上他的眼神,一股恶寒莫名从心底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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