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应该就是封宪身上的衣裳没有换,他们没有做。
花伯棠进屋以后,便让人准备水给封宪沐浴。
“陛下,要用宵夜吗?”他在帮封宪擦背的时候,问了一句。
封宪摇头,他把身后的人拉到自己的前面,
“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花伯棠确实是没有,他都已经分析出来了,不过没多大会,他又垂眸看向了封宪的手腕,
“您的手持呢?”
“送给霍靖南了。”封宪把花伯棠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拨至身后, 声音温柔,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陛下去找我那次。”花伯棠手里还拿着一条布帕。
“有段时间了。”封宪把布帕接过来,放在汤池的边沿,
“放心吧,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花伯棠以为封宪会给出承诺, 是因为他把那串手持给霍靖南了,其实他不是很在意的,会问也是觉得那串手持对于封宪来说,似乎很重要。
毕竟从看到那一天起, 封宪都不曾取下来过。
但花伯棠也没有傻到拒绝封宪给与的承诺,
“谢谢陛下。”
他浅笑着上前亲了封宪一下。
“上去吧, 我自己洗。”封宪没有再让花伯棠伺候, 他自己洗完了澡, 又拭干了头发, 然后才躺倒了床上。
花伯棠转身抱着自己身侧的人,
“陛下要吗?”
跟封宪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花伯棠也有点摸清了封宪的习惯, 对方对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很高, 如果等封宪主动, 大概七天能有两次就不错了, 可要是自己主动, 他又随时都可以。
但封宪对品质的要求很高。
就是那种要么不做, 一旦开始便会做到极致,让人一连两天都心升余悸的那种。
“时辰有些晚,不要了。”封宪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睡吧。”
结果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封宪上朝是寅时, 确实没有太多时间。
次日, 花伯棠如往常一样的先一步从床上坐起,准备伺候封宪洗漱。
“不用了,以后也不用。“封宪把刚刚坐起来的人重新拥入怀里,
“再陪我睡会。”
然后花伯棠就这么破了第一次例,紧接着,在之后的好几天,他便再也没能好好的起床伺候封宪。
本来他以为封宪所说的会对他好,是说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给与他最起码的尊重。
但没想到对方是非常纵容的宠他。
不仅在日常,就是在对待霍靖南的事情上,封宪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就比如这次他收到对方的信物还有信件,封宪就没有再像之前那次一样的去见对方,而是选择了比较间接的方式,写了一封信和信物一同让人送去了曾经的宪王府。
到了这时候,花伯棠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封宪的承诺到底代表着什么。
霍靖南接到回信倒也没说什么,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带着随从一起离开了桑朝。
这次他坐的是马车。
“封宪……”霍靖南把那串手持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又用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你能感觉到吗?”
他不知道封宪所说的契机在哪里,所以只能不断的尝试,包括跟手持讲话等等。
封宪此时还感受不到。
但霍靖南的随从,都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担忧,他们陛下没事吧,对着一串珠子自言自语也就算了,还这么亲昵。
为此他们还想法设法的绕路去了一趟有名的神医那。
结果什么事没有。
“操心什么,朕好得很。”霍靖南确实感觉自从封宪帮他治好腿上的伤以后,身体都随之好了很多。
封宪真的很不简单。
从那一手,还有这串手持,都可以证明对方跟他们不一样,也难怪,不然哪个正常人,可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把一个明显衰败的国家迅速的拉扯起来。
也只有他,封宪可以。
霍靖南一回到天琴国,便换了身衣裳去了国师那里。
国师听完他的话,想看一下手持。
“就这样看。”霍靖南的手往前伸了伸,却绝对不允许国师碰。
国师……
“以陛下的用心,应该不难达成。”国师能看出的东西也很有限,他只能初略的感觉到这串手持不是凡品。
霍靖南收回手,“具体说说。”
“惟精惟一,自然能达成所愿。”国师觉得对方也是这个意思。
“惟精惟一……”霍靖南低喃重复了一遍,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日复一日的实践着。
每月一封送往桑朝的信件,无论睡觉去哪里,他都会戴着手持,同时遇到难以排解的事,他也会跟手持念叨。
后面见没反应,他也试过用封宪喜欢的食物供奉,反正一样一样的试,霍靖南也很有耐心。
第一次手持给出反应,大概他坚持的第六年。
当时他在干嘛,咳,无法言说的事,毕竟他是个成年的男人,且心爱的人又不在身边,于是他就那什么了一下。
霍靖南绝对不是脑子抽筋,他就是太想封宪,身边又只有手持,然后就……
也就是那次,手持脱离了他的手,没有由着他来。
霍靖南当时乐疯了。
虽然后来手持又没了反应,但是只要他够不要脸,手持便又似有了生命一样,离他远远的。
霍靖南也像掌握了什么诀窍,这天他又在被窝里亲了一下手持,
“封宪,你能感受到了是不是……”
他断断续续跟手持讲了很多很多话,有细小的抱怨也有来自心底深处的想念,反正说到最后,他又无声的流起了眼泪,
“你要是能感受到,可不可以回应回应我?”
这几年他其实每年都会去桑朝一次,封宪也会见他,但是不管他在桑朝待多久,封宪都只会见他一面。
每次见面也只是陪他喝喝酒用一次膳,然后就回宫了。
拥抱接吻也有,但那要他无所不用其极,封宪才会回应那么一次,霍靖南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没出息,每次来回几个月,就为了那一顿饭,一个拥抱,一个吻……
不过他也能感觉得到,随着自己这些年的始终如一,封宪对他……除了没做过,在其他的事情上,他基本什么都给了。
尤其随着桑朝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超越所有国家,达到了第一的位置,天琴国这些年也跟着得到了不少好处。
因为这个原因。
对于他的个人生活,朝臣们屁都不敢放,毕竟他们都还指望着桑朝能多拉扯拉扯他们。
所以这些年他过的越来越顺心,倒也是真的。
一想到这些,霍靖南就越发的想封宪,于是他又自言自语的对着手持讲了很久,但手持始终没有给出反应。
霍靖南可能也是累了,他这边迷迷糊糊睡着以后,封宪那边也是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有点没想到,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霍靖南就把手持养到了这个份上。
也幸好,天琴国跟桑朝有些许的时差,不然每晚这么弄,封宪恐怕日日都要失眠。
“陛下,几位皇子来了。”花伯棠这些年一直坚守着本心,私底下怎么样都行,但对外,他便只是封宪的臣子。
封宪点头,
“让他们进来。”
登基七年多,这是他们第二次回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封润琪,他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其他几位行礼的时候,喊的都是陛下,只有他一如既往的喊皇叔。
封宪也没管他,
“除了老三,其他人基本合格,接下来还有一个五年的考核,你们好好表现。”
老三听到这话,本就垂着的脑袋,这会低得更低了。
封宪看他一眼道,
“虽然你做大事有所欠缺,但小事还可以,之后你就留在京城吧。”
老三长松一口气,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谢陛下。”
封宪接下来又分别给其他几位皇子安排好了任务,
“跟之前一样,我会派人监督。”
他从来都是明说的。
“是。”几位皇子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对封宪除了佩服,已经再无其他。
封宪抬了抬手指,
“可以了,下去吧。”
几位皇子又行了一个礼,都缓缓退了出去,只有封润琪,他还顿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封宪。
“还有事?”封宪眼都没抬。
封润琪就感觉到了封宪的不待见,他干涩着嗓子,
“皇叔,我也想留在京城。”
第150章
“留在京城代表着什么, 清楚吧?”封宪手上沾了一点墨渍,他起身去旁边洗了一下手。
封润琪点头,
“我知道。”
相比起其他几个皇子, 封润琪的能力并不算出众,他能勉强完成任务, 也是因为以前封宪送过几个人给他,让他享受了很大的便利。
“皇叔……”他走近从身后抱住了封宪的腰,
“我喜欢你。”
这是从他离开京城,就反应过来的心意, 那时封宪说他只是心里不平衡,本来他也有点怀疑, 觉得可能是一直疼着自己的人突然不疼自己的了, 他不习惯。
但是离开京城以后, 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喜欢皇叔。
原本站在门口, 准备进去的花伯棠,脚步顿了下来, 他看向范堇白,
“范将军, 稍等一下。”
范堇白自然也听清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以前他可能不懂, 但是现在, 他倒是有点理解封宪为什么会选花伯棠了。
因为对方的情绪把控能力,真的很平稳。
如果换做他,范堇白敢肯定, 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应该会冲进去把人拉开, 这还是比较收敛的做法。
换在封宪的角度,他的选择真的很明智,范堇白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苦涩。
封宪拭干手上残余下来的水珠,丢下布帕,便把封润琪的手拿了下来,
“谢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
语气平静又漠然。
这是对封润琪一点感觉都没有。
封润琪当然也感受到了,他怔怔的站在原地,
“皇叔……”
“好了,封润琪,不要把心思放在朕身上。”封宪转过身看他,
“没有任何的可能。”
他明着跟对方说。
“接下来你的职务,朕还需要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封宪下了逐客令。
封润琪心中一片悲凉,现在的他不像前几年冒冲冒进,也不像之前的那般不懂看人脸色和厚脸皮,所以封宪的这一次明确拒绝,让他失去了最后纠缠的勇气,他弯腰朝封宪行了一个礼,
“是,陛下。”
他退下去之后,花伯棠过了一会,才迈步走进来,
“陛下,范堇白回来了。”
封宪点了一下头。
花伯棠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范堇白算是变化最大的一个人,当年因为封宪和花伯棠大婚,他一时想不通留下封信,便直接离开了京城。
这次回来,一是范侯身体的原因,二是随着范堇白品级的提升,已经没了隐藏身份的必要。
“封宪……”他没有行礼,亦没有喊他陛下。
封宪也不在意,他说,
“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将军了。”
当初他突然离开,范侯爷找不到他,也曾请过封宪帮忙,所以在范堇白入了军营没多久,封宪就知道了他的去向。
范侯爷也是那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暗地里派了不少人去保护范堇白。
但这些,范堇白本人都是不知道的。
“……我现在肯定能打赢陈博锋。”范堇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封宪的脸上,他现在看到封宪心跳依然很快。
他还是喜欢他。
但是现在的他,不会再像以前刚刚发现自己心思时那般的不知所措。
封宪笑了一声,
“是吗?”
而同一时刻的屋外,一个太监走近在花伯棠耳边低语了几句。
花伯棠听完,凤眸微眯,
“等着。”
他进去殿内跟封宪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随着小太监去了缉查部。
“他好像真的很好。”范堇白的视线收回来,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封宪让人给他上了一杯茶,
“是的。”
跟花伯棠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几乎没有闹过矛盾,也相处的很好。
“我还没有走出来。”范堇白靠坐在椅背,端起了那杯茶,
“你不会有后宫了是吗?”
想起刚知道封宪跟花伯棠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脑子发热的要父亲去进言封宪选男妃。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封宪拒绝了,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封宪更为难得。
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身边始终只有花伯棠一个。
封宪对范堇白的耐心还是要好一些,
“不会有。”
听到这话的范堇白放下了茶杯,他起身走到了封宪面前,
“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高兴的是封宪真的很洁身自好,伤心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封宪……”范堇白弯腰抱住了封宪,他的头埋在封宪脖颈,
“你为什么这么吸引人?”
这句话有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也有求不得的苦。
封宪抬手把人扶拉开,
“很多人都有吸引人的一面,但需要你去挖掘。”
“范堇白,你父亲老了,很快的你的责任就不只是那些士兵,还有家族兴旺。”他起身远离了范堇白一些,
“到了那时,你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成长起来。”
随着老一辈的臣子退下,新一代也慢慢都冒出了头。
就比如沈政南,他用了将近七年的时间,从当初的新科状元一直爬到了现在的百官之首。
他的能力确实很强,同样,也是个稳得住的人。
“那我岂不是要天天见你。”范堇白就是不想天天看到他们恩爱,才离开的京城,现在回来,以他的职位,是肯定要上朝的,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他的伴侣,范堇白心情就有点糟糕。
封宪……
“你也可以不见。”他侧目看了范堇白一眼,
“只要你愿意挨板子。”
该上朝的不来,挨板子还是轻的。
范堇白就被噎了一下,他几步走到封宪身边,
“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你还不如派我去守边境呢。”他的这句话没有开玩笑,如果父亲的身体没出问题,范堇白的下一步打算就是去守边境。
封宪听到这话,摇了一下头,
“你不适合去。”
侯府嫡子就范堇白一个,而且边境也不算安稳。
“那怎么办……”范堇白不想上朝。
偶尔见一次封宪,心就跟被什么火烧着了一样,要是天天见,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封宪叹了口气,
“随你便吧。”
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不打板子,不罚我?”范堇白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他走近封宪,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腰,
封宪把他满是茧子的手,握着拿了下来,
“不上朝对你是有弊端的,明白吗?”
“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范堇白在封宪松开他手的时候,又伸手握住了他,
“会吗?”
封宪说了个前提,
“不能犯太大的错误。”
“比如这个……”范堇白搞了个突然袭击,他在封宪脸颊亲了一下,
“算大的错误吗?”
他其实懂封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情系着封宪这么久,就算他手里有再多的东西,也只会想帮他守好江山。
封宪没什么感觉,他看了眼门口的位置,
“下不为例。”
“……所以这也不算大的错误。”本来以范堇白现在的功夫,是该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但是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面前这个人,所以没有留意到,
“封宪,要不你把我收了吧。”
他松开封宪的手,贴身抱住了封宪,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也正这时,花伯棠的脚步停在了御书房的门口,他没有听到太多,只好巧不巧的听到了最后一句。
他抬眼看向屋内的那一刹那,封宪也正好把身上的人推开了,
“该说的以前都说过了,你回去吧。”
范堇白刚才感觉封宪的情绪好像突然波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封宪挥了挥手,让范堇白离开,同时封宪也在通过手持看霍靖南那边的情况,对方之前对着手持念叨的时候,还在寝宫里睡觉,但是现在他很明显的在户外,且手持也落在距离他有点远的地方。
很显然对方出事了。
范堇白这会也看到了走进来的花伯棠,
“那我走了……”
他不怕封宪,但是对于花伯棠,他一向都不太愿意打交道,几年前如此,现如今也一样。
封宪嗯了一声,
“去吧。”
他没有提刚才那两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花伯棠对封宪的了解又深厚了许多, 他清楚封宪有多么的吸引人靠近,同样也明白封宪心中始终有责任,所以他对那些曾经有过关系或者对他爱的极深的一些人,均会有一些不同。
无关情爱, 就是珍惜。
作为他的伴侣,无疑也会有煎熬的时候, 因为自己的男人对别人也可以温柔, 但更多的, 还是庆幸吧, 毕竟封宪没有后宫, 在一起的这七年,他也没有宠幸过其他人。
所以总的来说, 花伯棠还是知足的。
“怎么了?”封宪通过手持已经看清了霍靖南那边的情况, 似乎不是太好。
花伯棠让人把刚才搜集到的东西拿了进来,
“您看看这个。”
看着匣子里的东西, 封宪还没说什么, 993就已经在封宪脑海里跳脚,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位面会有这种东西!?”
它根本没有感知到穿越者的存在。
可要没有穿越者,又怎么会有这种超越时代的东西。
封宪把匣子合上,
“在哪里发现的?”
“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卫手里。”花伯棠实话说。
封宪大概知道霍靖南那边是怎么回事了, 他从抽屉拿出一块令牌给花伯棠, 同时也把陈博锋叫了出来,
“这几个地方。”
他在皇宫布局平面图上圈出了几个地方。
“挖出来的东西都要用匣子装好,不要压、记得防火,也不要因为好奇去尝试着拆。”封宪交代清楚,又和花伯棠说,
“我要出去一趟。”
花伯棠也没刨根问题,
“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晚上能回来。”封宪伸手抱了他一下,
“慢的话,也是明天。”
“有可疑的人物直接解决掉,不用留着审。”他松开怀里的人,温声说。
花伯棠就明白了封宪的意思。
“注意安全……”他注视着男人说。
封宪摸了摸他的头,
“走了。”
他前脚离开御书房,花伯棠后脚就跟了出去,可即使是这样块的速度,他一出去,也依然没有看到封宪的身影。
993也是第一次看到封宪在位面里非常明确的动用自己的能力,虽然很克制,但它还是看得出来,封宪的身份应该超越了它的认知。
穿越者哪里来的被送回哪里,那群因穿越者的描述而野心澎湃的人也全部做了记忆抽离。
除了已经造成的伤害,封宪几乎抹去了穿越者的所有痕迹。
而这一切,封宪还都是远程操作的。
另外,993也有点心惊穿越者的影响力,
“她这是想统……统一吗?”
竟然搞了这么多国家。
“想统一的不只有她。”封宪一直有留意霍靖南那边的情况,见他快要撑不下去,便立马加快了速度,不过在前往天琴国的时候,他还是给各国留下了罪魁祸首的线索。
安景国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怕是不得安宁了。
而同一时刻,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霍靖南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这里的空气在变稀薄。
腰链断了,手持也落在了他拿不到的位置。
霍靖南心里着急,却也只能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继续找出口,因为他还不想死,他才在手持那里看到一点希望……
而且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找他,所以他只要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肯定是可以出去的。
但是在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也没找到出口,且脑子越来越空、眼前也发黑的时候,霍靖南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绝望。
不过这种绝望情绪过后,又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服,但很快,也就是在他要彻底被拉入黑暗的时候,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抱住了他。
“霍靖南?”熟悉入骨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衣襟腰带被扯松了一些,然后他碰到了男人的唇、以及他的气息。
在这一过程中,霍靖南的胸廓起起伏伏,他似乎看到了一只无形的手慢慢的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直到一点一点的又看见光……
看着怔怔没有反应的人,封宪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霍靖南?”
不是错觉也不是做梦,封宪是真的来了。
霍靖南眼眶发红,他抓住了封宪的袖子,
“腰链断了,手持也不见了……”
封宪给自己的两样东西,他一样都没有保住。
“对不起。”非常自责的语气。
封宪清楚霍靖南有多看重这两样东西,他说,
“手持还在。”
“腰链断了就断了,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他重新把手持戴到霍靖南手上,
“以后再送你一条。”
他们这会还没有彻底离开暗道,不过这里比之前的地方好了很多,有细微的光也有空气。
霍靖南听到这话,一双眼睛里的光比暗道里的微光还亮,
“真的?”
“嗯,真的。”封宪扶着他坐好,
“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带你出去。”
霍靖南摸了摸腕上的手持,
“是它吗?”
不然封宪怎么能这么快知道他出事,又这么快的出现在这里。
“是……”封宪也想起了一件事,他神情语气都很认真,
“以后别用手持做那些事。”
霍靖南耳朵微微的有些发红,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封宪,
“夫君……”
他这声喊得特别的有味道。
但封宪不为所动,
“真的不要。”
霍靖南这会还没太缓过来,可伸手抱住封宪还是能做到的,而且这个时候,封宪也不会对他太强硬,所以他轻轻环住封宪的脖颈,贴靠到了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