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修为下，活了千年的人和活了百年的人，灵魂所承受能力都差太多了。”
“更何况你我？”
“为师刚才是顺手，不是故意把你丢地里的。”
“再说，先前只是想让你体验紧张感，你看，你现在归一已经能会用了。”
“虽然现实中还要多加实践，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过现在你醒过来在牢里也练不了，不如这样，为师变成和你年纪一般大的时候，实力也降下去，让你公平的和我打一顿好不好？”
祝无道看着滚在地上脏兮兮的孩子，拿起一旁的树枝，戳了戳宋修的腰：“别气了，如果你实力够强，我也不想用分身和你欢愉啊。”
“那如果你赢了，我带你去我本体那玩好不.....”
“不好！”宋修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让我打你一顿就够了，你别要我命......”
宋修那叫一个后悔。
找对象真不能找本体奇形怪状的老家伙。
太会玩了。
宋修甚至不用怀疑，就刚才祝无道用手指达到的程度，要是让这货放开了玩。
自己得死那。
这死法太憋屈了。
“好啊，打一顿”话落，祝无道起身，丢掉树枝。
周围再次变为了纯白，街道，宅子，仆从，全都如焚烧后的灰烬般吹散，明明这里是宋修的梦，此刻，却乖乖匍匐在祝无道脚边，任其调动。
边玩边教，边教边学，学中还有互动。
这是祝无道对宋修这孩子专门设计的教学方法。
比起这边祝无道对宋修的快乐教学，楚安然这边人都快疯了。
或者说，只看外貌，其实跟疯子没两样。
这是楚安然研究如何去除魔气的第五十四年。
其实她已经没多少时间概念了。
从一开始的十年，到二十年，再到现在正在经历梦，楚安然一身睡袍，赤足，长发被一根发带系着，当然，这头发也像是十几天没梳，乱糟糟的。
“又开始了，你失败了那么多次，我都数不清了。”
老头说着抱怨的话，躺在楚安然的实验台上，光秃秃的头顶，还剩七八根白发坚挺着。
“从你入梦，多少年咯，每天不断重复着抽血试药等待记录，失败，最后倒地睡觉。”
“恢复完精神，又是换个材料，重复先前的一天。”
“你虽然把疼痛降到最低，但是这玩意就磨你的心，真就不给自己半点喘息时间？”
“老头，我敬你是这浮生塔的守护灵，我不对你动手”楚安然拿着调配好的试剂倒入口中，随后一把拽下根老头的白发：“但是，你不能给我捣乱吧？”
说着，楚安然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感受着身体对新药剂的接受程度。
“您从我在梦里的第一天就跟在我身边，这一头白发，拔完又长。”
“怎么愣是没让您学会闭嘴？”
“这一天天的，净说些丧气话。”
“我研究魔气是为了我自己，我得活下去，我还不能死。”
这话正说着，楚安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随后，她面无表情的起身，趴在早准备好的桶前等着。
呕吐她起码经历了上千次，但是这次，哪怕楚安然已经将疼痛降到最低，依旧疼的浑身发抖。
不仅仅是胃，是四肢百骸共同传来的痛苦。
身体中有种不明的物质和刚刚楚安然吞下的药剂相排斥。
楚安然对药剂吸收的越多，身体中的某种物质反应就越强烈。
疼入灵魂，可楚安然依旧没松手。
她紧紧的扒住木桶，将下巴搭在桶的边缘，去感受着身体里的疼痛。
一秒.....三秒......十秒......
“呕——”
楚安然吐的是血，是一股带着甜腻味的血。
不受控制，无法停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不受控制。
老头早就见惯了楚安然吐血的场景，习以为常的下桌，拿起房间里的毛巾，先用水打湿，这才小跑着赶到桶边蹲下。
“呦！”
“你瞧瞧，这么多血。”
“又失败了吧？”
“我都说了，魔气根本没有去除的可能。”
“如果真有，祝无道活了那么多年，他要是研究，不比你快得多？”
“我看，他就是知道这玩意做不成，想让你主动放弃。”
“你要是放弃了，何必受这罪。”
这小姑娘就是倔，一叶老道摸着自己没几根头发的头顶，话里除了规劝，还有一丝期待。
“大不了，祝无道出去再给你换个身体，你又没什么损失。”
“毛巾给你，擦擦吧。”
“毒死了又得重来。”
五十四年啊，说短，对自己这种只剩一丝神识的人来说确实够短。
但是，对楚安然这个小丫头来说，她来到次方世界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
第一个十年，她还会因为失败多次闷闷不乐，在梦中想象自己是女皇，青史留名。
后来，再次入睡，二十年的时间，她从重振旗鼓到丧失斗志，这次，她偶尔会利用梦的能力去幻想，可只是些用来解闷的东西罢了。
第三次入梦，也就是现在，还是二十年的时间，楚安然已经不会再用梦的能力解闷了。
她只是搭建了个实验所用的房间，外界变成了绵延无尽的山。
四季变化，一天四时，楚安然把所有能让她记住时间，宁静心神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她从未想过放弃，失败太多变成了麻木。
楚安然就像是个赌徒，筹码押的太多，已经到了她远远不能抽身的时候了。
心魔生的窝囊，死的也窝囊。
那是来梦中第一年，楚安然破防了，心魔和这递毛巾的老头一样劝自己放弃。
后来，第四十年的时候吧，老头把心魔熬死了，这个世界，又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天天劝自己放弃了的老头了。
真能陪自己耗啊，一叶老道。
还好，自己先前问过祝无道，梦里有个老头是什么情况。
真当自己傻啊，这么明显的异常，还能憋着不问？
祝无道也是仗义，自己问，他就答。
这一叶老道没弟子，所以这浮生塔才能沦为众人抢夺。
但一叶老道不甘心，特地忍受着神魂割裂的痛苦将一缕神识放入塔内，寻找有缘人。
说什么只要没放弃，在梦中不迷失自我，坚持初心，一叶老道就会表明身份，收其为徒。
可惜，他第一个遇到的人是祝无道。
被全方位碾压后，一叶老道发下誓言，此生绝对不收祝无道为徒！
祝无道当时吐槽的时候说，实际上就是这老头恼羞成怒，只能过点嘴瘾。
再后来就是楚安然，如果这老头继续挑毛病，不收徒，那等楚安然成功后，祝无道会帮其把一叶老道的神识驯服，照样乖乖教楚安然。
只能说，这手段虽然不讲道理，但是真的爽啊！
“毒不死我”楚安然疼的满头大汗，一把拿过老头手里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随后无力的坐在地上，背靠木桶。
“帮我把本子拿过来，我要记录时间和反应。”
梦中一切都是假的，楚安然可以随意对自己动手，反正最后醒来，这一切又会渐渐淡忘。
一时舒服，哪有数据来的重要。
于初阳，这个名字自己在万法仙宗听过不止一次，他是个毋庸置疑的天才。
自学成才，以散修的身份进入八面阁。
办事效率讲公平，对待问题用事实来说话，这是多年间大家对他的评价。
曾经听到这个名字，楚安然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和这种级别的天才搭上关系。
现在，自己却要在浮生塔中和他进行一番较量。
只是想想，楚安然就觉得兴奋。
原来只要跟对了人，自己也能和于初阳做对手。
当然，这只是在比谁能先找到去除魔气的办法，只要宋修先一步证明可以去除魔气，于初阳对这些生灵的威胁没了，那接下来一切都好说。
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家人。
若魔气爆发，母亲一无靠山，二无自保的能力，楚安然怎能放心？
她能撑下来，不仅仅是自己想活，更是从小到大对魔气的恨，对家破人亡的恨，对自我不争气的恨。
种种因素混杂在一起，让楚安然在梦中，撑过了五十四年。
现在，她只觉得手都在发抖。
一叶老道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又是楚安然失败在总结原因。
可细看，楚安然甚至激动到连笔都握不住。
“吧嗒.....吧嗒......”
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喜极而泣。
眼泪打湿了下方的纸张，却动摇不了楚安然越写越快的手。
终于......
感受着经脉中干干净净的灵力正畅通无阻的游遍全身，刚才的疼痛已然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如春雨般，滋润全身的感觉。
“我.....我成功了......”
楚安然颤颤巍巍放下笔，对着一叶老道一遍遍重复：“我成功了！”
“我找到了药方，魔气和灵力分离了！”
“我做到了，于初阳改造魔气控制人，我去除魔气，救人。”
“一叶老道，我做到了！”
“快收我为徒！”
“我成功了”楚安然双手死死抓着一叶老道身上灰扑扑的袍子，用力摇晃：“你不能再让我放弃，不能！”
“以后，我楚安然就是你的弟子，你这个师尊，是我自己挣的！”
一叶老道先是一愣，随后，咧开嘴笑着答应。
两人跟两个疯子似的，互相摇晃对方，互相傻呵呵的笑着。
“好哦好哦，我也有徒弟了！”
“哎哟，好孩子，你看看你，跟个疯婆子似的。”
一叶老道跟着楚安然一起笑，又轻轻拍了拍楚安然的后背：“还以为你不成了呢。”
“还以为我又得继续等......你个小姑娘不知道，梦做多了，真的很厌烦啊......”
“还好，你成功了。”
可是，一叶老道内心复杂。
他无比期盼着有个弟子，将毕生所学传授出去，同时，他又舍不得。
他一遍遍的劝楚安然放弃，就是想和这孩子多待一会。
虽然每每奚落这姑娘，可那关心的神态做不得假。
他早就想收楚安然为徒，在她试药疼到打滚的时候，在她抽血把自己抽晕的时候，在她崩溃大哭的时候。
可是，他不能破誓，舍不得楚安然受苦，又舍不得自己收徒后，很快又会消散。
真想多陪陪这个徒弟啊。
楚安然，你要是生在上古，我保证，让你做最轻松的孩子。
可是，咱俩生错了时代啊......
“两个都哭了？”祝无道难得有如此不体面的时候，顶着一脖子的牙印破开梦境走到两人身前，又看了看木桶里的东西。
“很好，找到去除魔气的药方了。”
“一叶老道也找到了徒弟。”
“那你们在哭什么？”
第178章 出门在外别报你师尊名字，他仇家多，你得挨揍
祝无道颇为煞风景的蹲在了两人中间，默默拿出留影石记录。
“这叫喜极而泣懂不懂？”一叶老道想去捂留影石，又想起打不过祝无道，为了自己的形象，又是将满头白发长了回来。
这次，倒是有仙风道骨那味了。
至于楚安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操纵的，楚安然现在的样子也是她无心于自己形象。
都当自己徒弟了，一叶老道怎么不得帮自己徒弟保住形象？
不过一叶老道也极有分寸，只是默默拍了下楚安然披散的头发。
下一秒，毛躁的发丝被抚平，头发像是有意识般，自动扎了起来。
这是楚安然家乡时兴的发型。
姑娘家都这么扎，放下一半，用小钗和发带扎一半。
俏皮可爱，就是和自己这徒弟性格不太搭。
老是拔自己头发，哪有这样的徒弟啊！
“不懂”祝无道诚实的回道：“我还以为你是怕死呢。”
“谁？”楚安然本以为祝无道说的是自己，又猛然反应过来看着一叶老道：“你会死吗？”
“啊.....”
一叶老道挠挠头，有些心虚的看着楚安然：“当初立下誓言，只想着收徒传下功法，我就消散于天地。”
“那时候哪想那么多。”
“就是吧.....现在没想到有点舍不得。”
“不过，你换个角度想”一叶老道抓起楚安然的手，指着她手心练剑留下的茧子：“我不在其实也挺好。”
“没有师父管你，你不需要天天早起练功。”
“想慢慢来就慢慢来，想骂师父就骂，想花师父的遗产就花！”
“往后的日子多自由，拜我为师，我一介散修，你也没了师门的责任。”
“我以后也不会天天说丧气话，不烦你了......”
那些有师门，有传承的，弟子会叫师父为师尊。
但是一叶老道不一样。
他本就是散修，对那些死板的规矩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就连师徒之间的尊卑都不在意，楚安然想拔自己头发，想追着自己打，都没问题。
所以，他听楚安然叫自己声师父，也就满足了。
“对了”一叶老道心虚的没看楚安然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从兜里掏着什么：“浮生塔虽然归了祝无道，但我还有些好东西。”
说着，一叶老道掏出储物袋，从中拿了不少药丸。
可每一瓶打开都已经成了粉末。
而那些收集的宝贝，灵气也早散去化成了一捧灰尘。
“没事没事”一叶老道乐观的安慰自己：“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来我教你我的绝学！”
“这个学会了就是你的了！”
“以后，你对外说这是你自创都行！”
“再给自己取个霸气的名号，哎哟快给我想美了。”
“别慌”楚安然看出一叶老道的慌乱，双手固定住小老头的脸，使其面对自己：“师父，你还有多少时间？”
“啊....总之，肯定能把你教会”一叶老道眼球咕噜转，就是不去看楚安然的眼睛。
“那我要是一直学不会呢？”
楚安然不死心的问道。
怎么会。
自己刚挣回来个师父，说没就没？
小老头嘴欠了些，但自己才活了不到二十年，却在浮生塔里和小老头待一起五十四年。
早就熟悉了彼此，却一直没有敞开心扉。
现在，问题解决，小老头要没了？
“抱歉，是我太无理取闹。”
楚安然松开双手，语气难掩失落：“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更改。”
“如果让我知道找到去除魔气的办法，你的生命将进入倒计时。”
“那我依旧会义无反顾的继续研究。”
“我就是如此，心里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必须找到去除魔气的办法，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知道多少无辜者。”
“小老头，或许我不该让你做我师父。”
“看着你去死，还挺可惜。”
楚安然自嘲的笑了笑，又无奈的扶着木桶起身：“我早把你当成了祖父一般的存在.....算了，哪有那么多好事。”
“快教我吧，我会让世人知道，一叶老道的功法有多厉害！”
“虽然很不想破坏这副感动的场景”祝无道拿过楚安然的笔记，看完后又迅速让伴生空间的傀儡开始着手制作。
这刚空出手，想拿点毒药涂在脖子上加重牙印，就听到两人开始了临死告别。
不是，现在的人，是真没把自己死执政的名头当回事吗？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两位。”
“我是现任死执政，一叶老道，你消散与否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况且，只是一抹神识，只需要用灵力温养，放入法器中就可以。”
“别用你上古的那一套思维了，现在的修仙界，早就不知道变革多少次了。”
“你这徒弟都能把丹炉当炸弹扔，而你还在纠结离别？”
不等一叶老道从悲转喜，祝无道一边涂着毒药，一边对楚安然泼了盆冷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真以为一叶老道在上古风评好吗？”
“说真的，要不是大家都怕被他揭短，谁见了他不得骂上两句？”
“他的功法类似于读心术，虽然是顶好的探查系功法，但实在太过缺德。”
“后来，大家知道他用读心术听八卦，就转而在心里骂他，他没办法，但又实在爱听八卦，就炼制出了本命法器浮生塔。”
“浮生塔，可入世间万物的梦境。”
“心声可以骗人，但梦境，是最放松的时候，也不会撒谎。”
“所以，你学了这门功法，出门千万别声张，不然这货还活着的仇家，随便一个都是你的生死大敌。”
楚安然：？
“真的吗？”楚安然面带微笑，一字一顿的问着面前这个小老头。
“应该.....我风评没这么差吧？”一叶老道双手食指互相点着，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你知道的，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对吧？”
“我就看看，我又不说。”
“再说，我这玩意探查消息多方便，修仙界找我买消息，挣老多钱了！”
“那你还说你嘴严！”楚安然气得揪住一叶老道刚长出来的头发：“好啊，按照这样来说的话，你那临死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
怪不得不让自己出去报他名。
生怕仇人不够多是吧？
第179章 今日份孝徒，把师父当精灵球扔
“错了错了.....哎哟小祖宗，我头发啊！”一叶老道护着自己刚长出来的头发，嗷嗷乱叫。
那一瞬间，祝无道又想到了宋修。
也是这样，瞎嗷嗷，明明被咬的是自己，明明全程都是自己在伺候他......
床上不爽的时候，宋修也是直接拽自己头发。
自己也是养了个祖宗吧？
倒是和一叶老道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然，只是感觉罢了，祝无道自信谁家徒弟都没自家的好！
“祝无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克我！”本来煽情的话都酝酿好了，没成想，来了祝无道这个拆台的，一叶老道自然不会放过：“瞧瞧，还是那么自大。”
“不是混上三圣之一了吗？”
“这身上谁给你打的？”
“我看你是被另外两执政打成这样的吧？”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先撤，我独门功法，不外传哈！”
“放心，我不学”祝无道摸着自己脖颈上的杰作，心情好了几分：“我都拒绝过你一次了，现在更是不需要。”
“这是我爱人的杰作。”
“和你这个到死都没道侣的人，无话可说。”
“你懂什么？”
“这是我家爱人对我爱的表达！”
祝无道说罢，从空间中取出一个金球扔给楚安然：“把你师父放里面，以后待里面需要你用灵力温养。”
“这样以后你修炼速度会变慢，想好了再戴。”
“多谢”楚安然其实也注意到祝无道今天穿着不一样，不需要问就知道，能这样对他的，也就宋修了。
祝无道还特意穿了件低领的袍子，故意展示一般......
算了，道侣间的事，楚安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不问。
“不用谢，有代价”祝无道甩了一叶老道一个白眼，随后微微仰起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以后，我不能陪伴宋修的时间里，如果他做梦思念我，你就把他的梦中多放几个我。”
“就这么简单。”
“让他不必思念我。”
“我很快就会回来。”
“行”楚安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交易好啊！
把自己师父保下来，还不用干活。
祝无道的要求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宋修做梦思念他......这不太可能吧？
一个就够让宋修炸毛了，还多放几个。
楚安然都不用想，宋修睡醒肯定爬起来逢人就说做噩梦了。
“那准备一下，先出去，回现实中把去除魔气的药调配出来”祝无道好心提醒：“你现实身体里还有魔气，清理完才能跟着一叶老道修炼。”
祝无道说完，本想直接离开。
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楚安然。
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内心却无比强大。
仅用五十四年，研制出去除魔气的药剂。
虽然有自己等一众人提供的信息材料法宝的帮助，但是，她依旧很强。
没想到，先攒够飞升功德的，竟然是楚安然。
“醒之前，我有一个让你缓解灵魂疲劳的办法。”
“让一叶老道带你去吧。”
这话说完，祝无道才转身回了伴生空间。
没办法，家里还有个爱人得照顾。
祝无道用先前宋修被拍扁的肉身炼成了傀儡，足以在牢中替换掉宋修。
至于会不会被看到。
八面阁重犯牢房，大多时候都是空的或是半死不活。
付闻览看到，只是用视线强烈谴责了自己，顺便提醒了句让祝无道及时把宋修还回来。
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提审，发现宋修是假的，这事得更麻烦。
而于初阳，被祝无道冷冰冰的骂了几句后就在一堆家具里兴奋的要死。
“还得再疼一遍”一叶老道心疼的抓着自家徒儿的手安慰道：“可怜的徒儿。”
“我不能代替你疼痛，也不愿意拖累你修炼。”
“祝无道说的轻松，实则，这玩意戴着，我就会分走你好不容易吸收的灵气。”
“你天赋很好，又肯下狠功夫。”
“我活那么多年了，这只是一抹神识，留着也不能帮你。”
“要不，我教完你，咱们就好聚好散？”
一叶老道自顾自为楚安然分析着未来。
他可以入梦，知道很多八卦，也明白现在的世界修炼有多难。
不愿意拖累徒弟，希望徒弟走的更远更有出息，是每一个，身为师父应该做到的。
说不舍是真的，但看着自己拖累楚安然，他也是真的不愿意。
可这话刚说完，一叶老道只觉得后脑勺邦的一声。
“嗷！”
“你要弑师啊！”
“谁让你老是说丧气话”楚安然下后毫不留情，直接一拳打向一叶老道后脑勺：“走了，什么奖励？”
“领完出去，你往球里钻，我给你挂脖上。”
“往后，真有你仇家，我就扔球把你放出来。”
“等仇家把你揍完，我再来接你。”
“好狠的心呐～”一叶老道一边委屈，一边抓着楚安然的手：“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让我死。”
“好徒弟，为师爱你！”
“谢谢，但不需要”楚安然略带嫌弃，却并没阻止一叶老道抓着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