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魅魔绿江再就业by一日番

作者:一日番  录入:12-28

真是?一个水做的兔子?,冷希鹤抹掉他的眼?泪,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刚刚有一瞬间?,冷希鹤觉得心?脏被?收紧,一团软软的东西撞上来——他便?放下了?心?。
是?兔子?啊,那没事了?。
“你是?在吃这里?”
在一旁打着圈把自己?转晕的尾巴被?他抓过来,似乎要看到上面泛着红光的“真心?”。
江照远还停留在自己?食物中毒的恐慌里,不假思索便?点了?头,他挣扎着想要退出?去,想出?去找草吃。
他真的有点醉了?,眼?前的世界朦胧,藏在肩胛骨上的小蝙蝠翅膀也变出?来,倔强地扑棱着,想要从男人手中逃出?去。
冷希鹤压着他,没动。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吃错了?……”只剩本能?的兔子?不懂为什么这次的猎物这么难吃,嘴里甜甜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喜欢,但脑子?晕晕的感觉又很不安,只会乱七八糟地道歉、想跑。
冷希鹤哄了?几句,便?得到了?一个“吃起来就是?苦苦的啊”的回答。
他看着两颊潮红的兔子?,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强硬地对准软唇咬了?过去。
怎么会苦呢。
空荡荡了?几千年的心?脏里,只住进过一只甜甜的兔子?。
该是?很甜很甜的味道才对。
房间?里隐秘的水声加剧,粉色的小爱心?占据了?瞳孔。
冷希鹤不擅长花言巧语哄兔子?,便?身体力行让他忘掉这些,他抹掉自己?嘴角溢出?的血,丹田隐隐作痛,但仙尊脸上却带着笑意?。
原来这个样子?的江照远,也很可爱。
有血液滴到江照远脸上,他睁开眼?,他似乎看出?了?身上男人的疼痛,习惯性凑过去安慰,像啄木鸟一样,啾啾男人的脸颊:“不痛不痛……”
“不痛。”
冷希鹤没忍住,靠过去轻轻用嘴唇咬江照远的脸,脸颊肉被?抿着,一点点咬,泛着很浅的粉色。
闻起来是?太阳下酥糖的味道,摸起来是?云朵的轻盈,吃起来更是?一口就能?咬出?蜜来。
让他觉得再碎十个丹田都没问题。
冷希鹤咽下嘴里的血腥气,侧过脸不让江照远发现他的伤势,却没想到这直接惹恼了?又被?吃脸颊又被?躲开的兔子?,他尾巴把地毯拍得啪啪响,曾经冷希鹤对他的所?有冷脸,他都想起来了?!
江照远开始翻旧账,叽里咕噜地指责冷希鹤是?个坏萝卜,完全?没有师兄对他好,师兄还给他做饭,冷希鹤就只会把他舔成芒果核。
“你、嗯……你之前偷偷进我房间?啊嗯……还偷我的小饼、嗯,等?一下不准……亲……”
“冷、冷希鹤,你慢一点——放开我,你又、嗯,欺负我!”
冷希鹤听完他的指责,定定“嗯”了?一声。
江照远又颠三倒四地蛐蛐冷希鹤,看起来是?真的被?那一口“真心?”醉晕了?,接连骂完坏萝卜水萝卜胡萝卜之后,忽然半闭着眼?睛小声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不待冷希鹤回答,他又说:“你……才不会爱我。”
冷希鹤这大萝卜只是?想把他做成实验品这样那样,其他人也是?,对他有所?求……世界上谁会无条件爱他呢。
兔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躲开冷希鹤的抚摸。
烦死了?就只会摸摸揉揉捏捏,冷希鹤是?面点师父吗?!
冷希鹤揉了?好几圈兔子?都不愿意?看他,嘴里嘀咕着要去找师兄。
师兄师兄……眼?里就只有师兄。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照远的问题。
什么是?爱。
没人教过他这些。
但此时此刻,想让兔子?嘴里,只能?喊出?他的名字,这样算吗。
江照远惊呼一声,抓紧了?他的腰,不知道为什么冷希鹤突然发疯。
屋外风声摇曳,屋内人影不停。
直到天光第二次亮起。
江照远累得变回兔子?,趴在一片狼藉的地摊上睡着了?,小小的蝙蝠翅膀坠在兔毛背上,尾巴湿哒哒的,不敢想经历了?什么。
冷希鹤脸色发白?,他的心?脉碎了?一条,他逼出?硬忍下去的淤血,把江照远揽进怀里,也闭上了?眼?。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就再也看不到江照远了?。
兔子?去哪里了??
江照远欲哭无泪。
他看着手里的颈环,耳朵都蔫哒哒的打弯。
昨晚被?夜咏歌扯掉了?一半,后面又做得太厉害,他睡醒的时候就发现掉地上了?,捡起来,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原来他早已领了?身份牌子?,穿越时空隧道的时候天道就给他安排了?,他怕忘记特?意?写了?下来。
写在哪,写在颈环里——结果他怕魔纹被?发现从来没摘下来,自己?也完全?忘了?。
消极怠工的兔兔还在主角身边耀武扬威,天道才会对他那么生气,紧急给他派新的身份。
天道整天说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敢情是?这个定位啊!
再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师尊的护道人,是?助他飞升的工具人,顺便?还得维护一下师兄(附带魔尊夜咏歌)的天命之子?的命运线。
因为太懒被?天道更新版本后,他要阻挠大反派别把主角打死,但不准影响他们的前期发展。
现在呢。
把冷希鹤的道破了?,卫承周叛逃了?,还把魔尊尾巴扯了?!
兔兔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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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兔兔闯大祸

江照远不见了, 冷希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几不可?查叹了一口气。
昨夜察觉到异常, 他立马赶了过来,后面的事都不在预料之中。
守了几千年的元阳之体破了,所修功法反噬,心脉破碎,从今天?开始他将除了渡人一条飞升路,再无别的选择。
冷希鹤拳头握紧,月牙指印深陷,意外吗,有点, 后悔吗……好像并没有。
在兔子的眼泪面前, 他已经习惯了退让,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身?体已经靠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冷希鹤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从小到大, 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 都没有后悔过, 现在也是如此。
他脸色苍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忽然笑了一下。
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自愈能力很好的仙人之体上布着各种各样的痕迹。兔子身?上的皮肉太?细嫩,亲几下就红了, 江照远咬不动?他的肩膀, 又想哭,冷希鹤不得不刻意放松自己的防护,哄这只兔子大展身?手。
江照远很能闹腾, 舒服了挠人,不舒服了咬人,迷糊了就哼哼唧唧闭着眼等亲,亲着亲着又惊醒似的咬人一口。
到后冷希鹤来已经不知道是纵容还是主?动?,把兔子锐利的指尖按在自己身?上,哄着他放开玩。
如今那?些染血的痕迹也并未除去,像一个个记号,标记了这具从未体验过欢爱的仙人之体。
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家伙被兔子味道侵染了个彻底。
至于兔子本兔是不是自愿的……
得抓回来问问才知道。
很浅的灰色瞳孔颜色深了一些,像极了染上尘世?模样的玲珑珠。
他捡起江照远遗落在地上的令牌,神识探出,笼罩整个天?一宗,准备把藏在角落里自闭的兔子带回家。
江照远是个间接性的薄脸皮,昨晚闹得太?狠,现在害羞了不敢见人也是很正常的,但这次不能再让他躲起来了,已经做过了亲密的事,结契的事也该商量一二……
后山、前院、几个大殿……
兔毛都不见一根。
冷希鹤猛地睁开眼,嘴角抿直发白?。
江照远不在天?一宗!
掌门发现后山动?静的时?候,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他急急忙忙赶过去,看?到正在跟守山大狗对峙的冷希鹤,黄白?两色的大狗呜呜哇哇地叫着,长?耳朵乱飞,急得像有肉骨头在它面前飞走,它却不能追一样。
“扶光长?老,手下留狗啊!!”掌门扑过去,抱住了大狗的脑袋,“糖饼今天?没有欺负师侄!一直在后山守着呢,不要杀它啊!!”
大狗非常喜欢找江照远玩,偏偏江照远很怕它,每次都追得鸡飞狗跳,冷希鹤也不是第一次来拦狗了,掌门下意识以为糖饼又不听话去舔人家小徒弟,想趁机叼回窝里了。
冷希鹤面寒似霜:“我要去找我徒弟,把你的狗带远点。”
他找到这里的时?候,糖饼冲过来挡在他面前,叫个不停,还一直拿嘴巴戳他,让它说又说不出来,就一个劲挡路,拽着他的袖子不给走。
大狗被拍得脑门冒金光都不肯撒嘴。
冷希鹤从它嘴里看?到胡萝卜碎屑的时?候,理?智就崩塌了——
掌门慌忙挡住剑,眼神惊恐:“它不吃人的!”
剑影凌空,照出他惶惶的神色,糖饼只是一只活泼好动?的大狗,哪能让冷希鹤动?这么大火气。
“承周已经领过罚了,追杀令下去自有弟子完成糖饼不会把他吃掉的你不必——”
“我说的是昭昭。”
“昭昭、昭昭师侄怎么也跑了!!”掌门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总算知道冷希鹤为何会如此了。
那?个小师侄啊……
他悄悄看?了一眼冷希鹤,愕然发现了他的异样。
掌门闭上了嘴巴,心中大惊,冷希鹤居然破功了。
“他没跑,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冷静一点。”掌门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单手拍冷希鹤的肩膀,“你现在都不能御剑吧,我们冷静下来想办法。”
要是以前的冷希鹤,早就提着剑飞没影了,现在还在这里,就还有聊的余地。
掌门跟冷希鹤不算多亲近,但跟那?个新来的小师侄相?处得还不错,如果江照远也叛宗,原因?多半在冷希鹤身?上。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有些人相处很短时间就会喜欢上他,但有一些,几百年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君子之交,掌门也觉得江照远不可能会叛宗,他一个小崽子,天?天?开开心心跟大家完成一团,有什么事能让他顶着追杀令的威胁判出宗门。
多半是师徒之间闹别扭了,冷希鹤这座大冰山把人家小孩气得离家出走了,掌门咂了一下嘴,深觉自己责任重大:“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你要找道侣没问过昭昭?”
天?一宗上下全员单身?,唯有掌门是有道侣的,他下意识按爱人看的话本里的经验来判断——昭昭很粘人又很乖,冷希鹤突然给他找师母,会生?气好像也很正常。
但是这伤又解释不通,嘶,麻烦麻烦,掌门捋了捋胡子。
冷希鹤不欲跟他多说。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什么乱七八糟的师母,更是无稽之谈。
掌门见他实在固执,忍不住挥了一下袖子:“没长?嘴啊话都不会说!你就继续哑巴吧,一直闷到师侄真正叛出天?一宗你就开心了!”
狠话放完,掌门提着狗赶紧跑了,一回头没看?到剑影。
冷希鹤杵在原地,孤零零的像个游魂,好像被当头打了一棒。
掌门把糖饼推到一边去,抹了一把脸,认命地跑回去,往他怀里塞了一堆话本:“看?着点啊。”
冷希鹤捧着满怀的育儿宝典,随手翻了翻,底下掉出一个话本,他怔了一下,连忙捡起来,神色逐渐凝重。
转身?回了院子,冷希鹤将江照远私自离宗的消息压了下去,只说被歹人绑架了,让弟子们暗中全力寻找,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江照远没带令牌,自己无法感应他的位置,但束魔环没摘下来,其他人并不会发现江照远是个半魔族,这么多年下来,冷希鹤也有不少仇人,江照远是他弟子一事只有天?一宗知道,只要不大张旗鼓,江照远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冷希鹤闭了闭眼,有些后悔怎么没多教江照远一些防身?之法。
进入芥子空间,如出一辙的房间里多出几处暗门,冷希鹤盘坐在垫子上,一运功心头又是一阵绞痛。
破功对他影响不小,但这些并不足以让自己元气大伤,如今这么强烈的反应,更像是……
心有魔障,不得寸进。
冷希鹤撑在地上,吐出喉中血液,眼神迷茫。
他为何生?了心魔。
因?为大道受阻,还是功法逆行??冷希鹤目光落在血液染红的手心中,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掌门想说的东西他不是听不懂,双修破功,掌门长?叹短叹,冷希鹤却没觉得有什么,他修的不是无情道,一点小伤救得兔子,非常划算的买卖。
那?此时?,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令牌硌得手心生?疼,上面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早已消失殆尽,他怎么握紧都补不回来,就像醒来时?看?不见江照远的房间。
冷希鹤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心痛。
为什么?
心脏像漏风的结界,空荡荡,令人发寒。
冷希鹤站起身?,血液在脸上擦出痕迹,他望着惨白?的地板,屋顶上泄露的光将他的影子打得很小。
小得护不住一只兔子。
他解开了一直不给江照远靠近的博古架上的结界,将上面密密麻麻的盒子打开。
装着血液的小瓶子,很多团明显是不同时?候梳下的兔毛,每一搓都占据一个盒子,带着水渍的半片衣裳,拇指大的红艳艳小果上面有个浅浅的牙印,金丝半透糖壳胡萝卜保存得很好,一条须都没断,……
有市无价的龙骨木是上好的封印材料,在这里却只能成为承载小东西的盒子。
一开始,这里都是有关江照远的实验材料,后面就变得不像样了。
最靠近外面的地方,还有一处空盒子,上面本该是一撮银白?的呆毛,冷希鹤却一直没有放进去。
此时?,他把手中的令牌放了上去。
腰间一直挂着的香囊被解开,染血的兔毛外面包裹着一层银白?的发丝,冷希鹤指尖落下几滴血液,毛团塌陷,竟发出盈盈亮光,等光芒散去,就只剩下一颗红底银纹的药丸。
他本来想把这个给江照远的。
冷希鹤将药丸放到了令牌旁边,合上了盒子。
屋内忽然狂风大作,仙尊闭上眼,拒绝了天?道的窥伺。
天?边有雷炸开,他也只是把盒子抱到怀里,拿着掌门给的那?本书,一步一步退到光明里。
曾经关着江照远的位置,高大的牢笼静立,冷白?的光照亮这咫尺天?地。
空荡荡的笼子,里面来过一只濒死的兔子,冷希鹤悄悄养了很久,才把他养得油光水滑。
江照远当初受的伤其实比他醒来时?看?到的还要重,身?上都是被割伤的痕迹,一度呼吸微弱,他好几次都以为他要死了。
只是一个实验材料而已,那?时?候的冷希鹤想,要是他再活不下去就不救了。
这么想着的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站在牢笼前,将摇摇欲坠的生?命,又拉回了人世?间。
他忽然推开门,靠在江照远曾经的位置上,抬头望去,亮堂堂的一片。
原来笼子这么狭小,原来当初地板这么冰冷。
冷希鹤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干净得容不下一点污秽。
心脏像是找到了归处,闷痛着,又踏实着。
魔族图鉴中没有像江照远的存在,掌门无意中掺杂进来的话本,却让他找到了希望。
里面的描写看?起来跟江照远的症状很像,掌门说得对,他该去多了解江照远,不能让兔子伤心。
冷希鹤一点点找着江照远的痕迹,心却飘得很远。
他在想,平时?这个时?候,该给兔子准备午间小零食了。
江照远正在啃草。
说实话他是不想跑的,昨晚醉得太?厉害,他迷迷糊糊就只记得吃橙子了,“真心”匆忙吃了几口,但一来卫承周天?高皇帝远救不到他这只可?能要被天?道整死的小兔子,二来……
他怕冷希鹤回过神要来干他。
仙尊那?杀邪魔如吹灰般轻描淡写的模样还停留在江照远脑海里,要是冷希鹤醒来突然后悔了,提起羲和剑把他捅个对穿,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为了逃避被天?道追责,也为了保住小命,江照远拿出了被狗撵的速度,跑得快快的,那?只守山大狗都看?不着他的尾巴。
说到这里,江照远又嚼了嚼嘴里的草叶子,他出来的时?候天?一宗那?只邪恶大狗咪发现他了,为了逃脱狗嘴,丢了好多零食过去,搞得现在只能在荒山野岭里啃草。
他现在还没脱离情热期,灵力时?有时?无,储物戒里的东西磨蹭半天?只能拿出一个小零食,真是要钱没钱,要草没草的。
要是他也有一只大狗狗就好了,能把他的饭抢回来。
很久以前他跟那?位“亡夫”,也聊过说要养小狗,最好是善良的全麦大黄面包狗,亡夫哥同意了,说回老家给他抓一个,江照远等了半年,只等到他失踪的消息。
“唉,早知道不往山里面跑了。”他不敢往人群里遁,怕冷希鹤一声令下,徒子徒孙就把他这只小魅魔抓回去洗刷刷剖了,但是往山里跑,好饿。
江照远从小听着魅魔恐怖故事长?大,里面乱窜到其他世?界的魅魔,不是被这样那?样了(十八禁),就是被这样那?样了(二十三禁),h向都是习以为常的发展,更可?怕的g向吓得他毛毛都软趴趴的不敢竖起来。
在江照远的脑海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暴露魅魔身?份是没有好下场的。
反推:要是冷希鹤知道他是魅魔,肯定是要杀他的。
他们这些正人君子,不都爱杀他们这种“邪门歪道”嘛。
他不知道的是,这片天?地中也有“魅魔”,但更偏向狐狸精和牡丹妖,一般是……来报恩的,有不少书生?睡前会许愿,明天?自己小猫/小狗/小花变成大美人,给他红袖添香。
像他这种美貌小动?物,往人群里一躺,大把书生?把他抱回家。
此时?可?怜的兔子还在自力更生?。
江照远站起身?,鼓起腮帮子,立马嘶了一声,冷希鹤也不知道发哪门子风,一直在抿他的腮帮子,搞得他脸酸酸的。
他找了根木棍,准备去打只兔子吃。
这荒山野岭的连只鸟都看?不见,他试过吃野菜,刚进嘴就感觉命变得苦苦的,赶紧放下,叼着最后半截仙草磨牙,舔了半天?也没舍得吃。
这林子黑漆漆的,好像除他之外没有别的生?物似的,但聪明的兔子已经发现了地上嫩草被同类啃食的痕迹!
他要去,猎兔!
“兔要被猎了呜呜……”江照远躲在树上,瑟瑟发抖。
树底下绿眼睛的大野狼,牙齿锋利,身?姿颀长?,一站起来,吓人得很。
这座山头已经被狼群占据了,还是成了精的野狼,怪不得一只飞鸟都看?不到,江照远顺着兔子的痕迹找着找着就背后一凉,硬生?生?被逼到了树上。
手腕粗细的木棍断在不远处,江照远缩在树上,野狼粗重的呼吸声吓得他六神无主?。
之前卫承周身?上一点狼血就把他吓炸毛了,现在天?敌在下面,兔直接怂成了兔球。
狼一会趴在树上,一会在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拿嘴筒子戳戳树,嗓子里一直响。
江照远已经快变成灰色了,也没察觉到耳边静得可?怕。
山林深处忽然骚动?,一声如同鹤唳的声音响起,底下野狼躁动?不安,江照远下意识躲了一下,脚下一滑,整个人人就这么栽了下去。
与狼近在咫尺。
腥臭的大嘴靠近,壮实的狼影压在兔子身?上,宽厚尖锐的脚掌踩住他的衣袍,江照远抬起手徒劳挡住——被轻轻咬住。
咬手礼。
野狼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鼻子里喷气,扯了扯江照远的手,见江照远没动?,又把嘴筒子放到了他胸前蹭了蹭,随后在地上翻出肚皮,嘴里呜呜地叫着。
这狼好像把他当成同类了。
江照远颤颤巍巍低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野狼王的狼牙。卫承周之前送给他,他觉得很威风就一直带着。
没想到出来找师兄的路上,还被师兄救了一次。
兔子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摸了摸狼脑袋,狼的后腿有一条长?条状的伤疤,看?起来刚好没几天?,它应该也不是山林里的王。
不远处的鸟叫还在继续,江照远趋利避害,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天?一亮就换了个方向赶路。
“什么?没人???”
“是呀小仙君,长?溪村那?边封路了大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你要找到林郎一家我认识,去年就搬走了哇,前些日子水涨上来,还淹了他家旧址呢。”
换了一身?打扮,灰扑扑也挡不住容貌绮丽的江照远叉着腰,气得把自己新找到的小木棍都丢了。
“不可?能,我明明还跟他的妻女聊过天?。”
他不敢去棠花州,哼哧哼哧跑到弄云洲,想找人把灵珠寄到琳琅的家人手上,她给了自己三颗,总不能吃白?食,结果——什么,根本没这号人。
江照远捏着一大两小三颗灵珠,手都在抖。
琳琅死在他面前,他连人家家人都给弄丢了。
兔子眼睛里水光晃晃,鼻子皱了又皱,整个人都变得暗暗的。
“诶小兄弟让让路,别在这挡着。”
“哦。”江照远往旁边退两步,街上人来来往往,接踵比肩,江照远还是被撞了两下,更蔫了。
“仙君认错人了吧……唉,看?这小脸蛋脏的。”被问到的男人也跟着让了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哭莫哭,你偷跑出来的吧,家里大人知道吗?”
江照远摇了摇头,挥开他的手,转身?想走,又被男人拉住:“仙君有地方住吗,这几天?晚上冷得很,虽然仙君寒暑不侵,但一身?水汽也不舒服是不。”
“你想干嘛?”江照远有点警惕。
“哎呀,小的在一家客栈当店小二,仙君要不要来我们店里住一两晚。”男人声音压低,“我给你内部?价,只要五十文,掌柜的说只要拉到客人,给我多加二两饭,我女儿最近长?身?体,可?以拿回去给她吃……”
他一副有求于人满脸窘迫,又为了孩子不得不豁出去的模样,让江照远信了八分。
这个修仙界的风气,他感觉还是不错的,这家伙长?得也不像骗子。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找他的。
江照远点了点头,捏了捏衣角:“我拿别的东西抵押可?以吗?”
他身?上只有灵石,储物袋还不太?能用,江照远变不出银子住客栈,这些日子都是到处被随机出现的好心人捡回家吃顿饭又继续上路。
也正是如此,江照远才会对男人这么快放下戒心。
少年模样的小仙君眼波流转,害羞的模样让男人看?直了眼:“可?以可?以!必须可?以!”
他在背后的手重重捏了几下自己,才把冒出来的黑色指甲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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