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缠冷心————夜貓子

作者:夜貓子  录入:12-10

为了令‘百味'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一日一粒的‘毒血丹'果然还是用重了...
"哼,随你。反正我要是不愿走,夜隐兄还是会用自己的方法达成目的。"重重的放下牙着,东方泠云顿觉胃口全失,跟着站起的身子透露着拒绝的气息。"那夜隐兄你还是请回吧,我要准备梳洗睡觉了。"
不知道东方泠云又在气什么,夜隐只是点了点头,就顺从的拉开房门,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的离去。那毫不在意的气度,令站在他身后的东方泠云更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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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啊──"
半夜,突然响起的女声划破黑夜的寂静。睁开眼弹坐起身,东方泠云雪亮的双眸在黑夜中闪着精光,敏捷的翻身下床,毫无迟滞的身手令人难以相信他前一刻还深深的沉醉在睡梦中。
踏着轻快无声的脚步,东方泠云推开房门,隐约的听到从地字房传来嘈杂的翻找声。
"奇...怪......"皱紧了眉低喃了声,东方泠云叙了叙神,还是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退步了!以前就连老鼠在自己头顶走过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双耳,现今竟然只‘隐约'听到刚刚发出的女声该是地字房的方向传来。
"不......救命啊......人来─啊────"高吭而突然断裂的救命声让东方泠云没时间思考了,提着气奔向一楼的地字房,侧耳听着动静,鼻子嗅着可怕的血腥味,恐怕在地字房一列房间中死的不只一人,而自己竟然在有人叫救命才惊觉!
"唔!"突然一阵闷痛传来,东方泠云顿了顿脚步捂着胸口,无声的吐呐了几下,在感觉不到痛楚后,他便放轻脚步,缓缓的走到不远处的尾房。
东方泠云暗暗的提气,把功力运转到右手,忍下胸口因为提气而再次出现的闷痛,他绵长的吸吐着空气,左手小心的平贴门扇。看来夜隐说的"毒"只会挑运功时发作,那越来越痛的感觉令他不能等最佳时机了,只有一次机会,听到在房内那微弱的呻吟声,证明还有人生存着,更令他下了决心要一击必中,不然以现在的状况,自己怕是无力再出招了吧!
就在他抵着痛运好了功力时,一只手从他身后掠过,抓着了那正要推门的左手。心下为着竟然有人站到身后仍不知的自己吃了一惊,东方泠云免强着自己以镇定的眼神回望身后。
只见夜隐除了脸上木然的站在他身后不动,抓着东方泠云的手用力而坚定的传递着他阻止东方泠云救人的决心和不悦。手上传来的脉像显示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刚刚竟然强然提气伤了心脉,恐怕‘百味'已趁这机会再深入了一层了!
"放开我!"用着蚊呐的声线低吼,东方泠云不敢抽开被压在纸门上的左手,虽则房内的人正在翻找东西而没发觉自己和夜隐,但怕是一动,那门一开,不但以自己的功夫保不了自己,就连除了轻功和毒药精通外,那比内功的武功总是不如表面上厉害的夜隐都会遭到危险。
"走!"用着天生的力气,夜隐青着脸低声把人试图拉离门边。
"我不走。"奈何顽固的东方泠云不但不合作,还不忘放低音量反抗道:"夜!你难道听不到房内还有人的呻吟声吗?只要我一击即中,那个人也会有救的!"
"听不到。"冷冷的瞧着东方泠云,夜隐更用力的拉扯着:"回房去!"
"不!我要救人──"
"多管闲事!"
"夜!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良心?那是什么!"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夜隐伸出另一只手正想点向东方泠云的黑甜穴,其身后突然开启的房门令他立时改点为勾,脚下一施轻功,移形换影的把自己的背送往本朝着东方泠云落下的刀刃!
"唔!!"火辣的痛由上至下燃满了背部,夜隐闷哼了一声,不给于身后敌人伤害已因突发情况而定在自己怀中的人的机会,夜隐把手向后一伸,指甲一弹,身后人立即惨叫一声,大刀再次落下,在本来的伤痕上再狠狠的劈了下去。
背部再一次狠狠被大刀拖开,痛得失去力气的夜隐没有闷哼没有呻吟,整个人就是无声的倒向僵直了身子的人身上,变得模糊的视线执着而吃力的看向身后,在看到倒在自己脚边的庞大物件已没可能也不会伤害到泠云的时候,他才安心的放松全身,任由自己被黑暗淹没......他那因失血而耳呜的双耳不但未能听到东方泠云无意识的吼叫,也看不到东方泠云眼中的泪...和口中不断泉涌而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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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背上火辣的痛楚令夜隐的意识开始清明起来,用力的抗拒着失血过多的疲倦感,在回忆起昏倒前景象的同时,他吃力的抬起右手,颤抖着点了止血的大穴,忍过因动作引起的痛,夜隐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
"云!"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那紧闭的双眼和脸上的血迹,青白的脸,微弱的呼吸,在在的告诉夜隐一个他最不想发生的情况──东方泠云第二次毒发了!
但是上一次不是只有昏迷吗?怎么这次竟然......竟然吐血了!
用力的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顾不了背上伤口撕裂的剧痛和微微的湿润,夜隐反身跌躺在东方泠云的身边,伸出手搭上他的脉门,那像是受了严重内伤般微弱得像是就快消失的脉音,令夜隐不假思索的紧握着他的手,像是不要命般运功,把一股又一股的内力送进东方泠云的体内。
背上的血濡湿了整个背部,像是已经到了极限,夜隐双目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手下的脉动变得稳定,夜隐像是安心的勾起难得的笑容,拼了最后的力气双齿一合咬破了舌头,含着满口的血,他偏过头,轻柔,而紧密的吻上了泠云那变得温暖的双唇,感到不断涌出的血渡进了对方的口中,夜隐终于合上了眼,身体亦无力的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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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子、呆小子、木头小子......"把手中幼细呈黑色的棒状物边骂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夜隐的额,老人屈腿坐在床沿,完全无视房中另一个人双眸中杀人的目光,手上的劲儿越敲越大,就连夜隐的额被敲得红肿都不想停手。
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的被人脱光泡在一桶有着怪味的温水中,东方泠云看着夜隐额上的红肿和老人敲得十分起劲快乐的嘴脸,早已不断运劲解穴,可奇怪的是,他已劲运劲运了一个多时辰,浑身重大的穴道不但没有解开的眉目,就连平日很易冲破的哑穴都解不了!
这个老人究竟是谁?昏迷前自己明明是和夜隐在客栈,但为什么醒过来竟然会在这儿?
想起夜隐被深深的刀伤划破的背,一阵剧烈的痛楚又从心底升了上来,那股痛不但毫不客气的钻向不能动弹的四肢,还直冲脑门......
"哎呀呀~~"突然,周身的大穴被人用冰凉的东西重重敲了几下,本来坐在夜隐身边正敲得快乐的细小老头不知何时走到东方泠云的大木桶前。"现在的年轻人全不要命喇?一会儿那个呆小子无视自己重伤硬要运功救人,一会儿某个笨小子又无视呆小子的心意硬要想三想四弄得自己余毒未清就引毒入五脏六腑,现在的年轻人真难得,难得呀~难得多了这么多又呆又笨的~嘻嘻~~真真不得了呐~~"
"你!"闻言东方泠云气得失了理智,冲口而出才骂了一声,他才惊觉自己的哑穴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解开了!虽然还是动弹不得,而且衣不蔽体,但是突然而起又因为那轻轻一敲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痛楚,已经足够令东方泠云冷静了脑子,小心的试探:"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嘻嘻~~我嘛~~"身影一掠,老人就像是从没离开过夜隐床边般用着同一个姿势,用着手中的东西继续敲着夜隐的额头。"我不就是这个呆小子的师父吗?嘿嘿嘿~~"
"师父?!隐的师父不是死了吗?"讶然的叫了声,东方泠云心下不禁愕然了。毕竟自己一向以为死掉了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看样子还再活个三五十年都没问题,怎叫他惊讶得不禁脱口而出?
"哼!我死了?"闻言,老人笑容一收白眉一皱,手下更是加大了力度狠狠的不停的敲着。"好呀!死小子!我一早知道你想做掉我,好做那个江湖第一毒医,想不到我才出去玩个三五年,你就在别人面前把我做掉了?死小子、笨小子、呆小子、臭小子、忘恩负义、没人性、没天良......"
"前......前辈......"看着被敲得开始额角出血的夜隐,东方泠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够了!"一直都被人敲着的夜隐终于被头上的痛楚唤醒,多日未沾水的喉咙变得沙哑而且声线微弱,但那一声低喝,竟真的成功阻止了老人手上的动作。
"好徒儿!你终于醒了~~~"一见夜隐苏醒,老人竟一改那股敲不死人不罢休的狠劲,一脸我等了你醒来很久了的嘴脸,嘴里也不再开口闭口的臭小子呆小子,而是一声声谄媚的好徒儿,听得一直泡在桶中的东方泠云一时不能够接受。
"师父,您怎么来了?"舌下含了一片老人献过来的"玉露",夜隐顿时觉得喉咙好多了。身体上微微的昏昡感,还有浓重的疲倦感,在抬头看到泡在桶中的东方泠云时,变得不再令人觉得在意。"师父,您对徒儿的朋友干什么了?"
"我在解毒呀。"无辜的眨了眨眼,老人埋怨的说:"好徒儿呀,要不是师父前些天夜观星象,看到你有麻烦赶过来,你早就死掉了!师父辛苦替你弄成百毒不扰,能抑百毒的血可不是给你拿去乱喂人的,而且你不但一点也不顾自己已经失血过多还喂血给人,而且还像是不要命的把自己护心的内力乱输给别人,你可知‘百味'虽毒但亦能拖上一年半载,你当时的情况要不是为师的赶到..."
"说够了没?"看到泡在桶中的人儿脸儿闻言越来越苍白,夜隐心痛的皱眉一瞪,出声狠狠的截住了小老头撞下来的抱怨。
"你瞪我!你竟然为了笨小子瞪我~~~"被徒儿狠狠一瞪,老人立即尖叫一声,足下一蹬,飞身到东方泠云身边用手上的黑玉棒敲打着动弹不得的东方泠云。"看你心不心疼!看你心不心疼!竟然吼我!我可是救了你们耶!"
"司徒杰!"看着东方泠云被敲得青紫的肩膀,夜隐不悦的支撑起虚弱的身体,但失血过多加上内力大失,不出半刻就支持不住的重重跌回床上。"唔!"
"隐!"听到夜隐跌回床上时的低吟声,东方泠云反射性的运气,身影立即冲离桶中,浑然不觉自己光着身子就把夜隐搂进怀中。"你没事吧?伤口裂开了吗?"
"我没事......放开..."忍过背部传来的痛,夜隐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令他立即紧闭双目,但是那一瞬的景色,已然深深刻印在夜隐的脑海。不论是东方泠云那结实,修长的身体,还是那形状美丽而还处于疲软的男性,都像是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浮现在他的眼前。
"隐!你的脸好红,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紧闭双目,一脸痛苦而满脸通红的夜隐动也不动的瘫在自己怀中,东方泠云顾不得追究自己怎么突然回复自由,转头就想找夜隐的师父诊察。"前辈......"
只见老人满脸笑嘻嘻的,挥了挥手上的黑玉石道:"没事,我徒儿说没事就没事~~"
"但是他......"
"东方......"动也不敢动的被东方泠云抱在怀中,那肌肤相贴的独感,简直比背后的伤口令夜隐难受十万倍。"请你......先穿好衣服......好吗?"
"衣服...?"闻言低头看了看,在看见自己把夜隐的脸搂近小腹所在,‘轰'一声,艳红的颜色快速的进占东方泠云浑身,他快速的放下怀中的人,把夜隐身边的床单一抽包着身体,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
天啊!他今次真的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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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师父。"
"什么?"有趣的看着脸有点红的徒儿,司徒杰屈膝盘腿坐在小圆桌上,嘴巴不停的‘卡啦'‘卡啦'咬着手上的黑玉管子。一脸无辜的贬着眼。
"下次请不要随便逗弄徒儿的朋友。"红云还未完全退去,但是冷静下来的夜隐双眸冷冷的看着眼前如頋童的老头,微沙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语意。
"嘿嘿~我的夜隐好徒儿,那个小兄弟真的是你朋友吗?"反身一跃下地,司徒杰灵活的身手真的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脸上坏坏的笑容和如孩童的性格,倒令人奇怪这样的师父怎会有像夜隐、魏影这样的冷淡徒儿?
"徒儿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抿了抿唇,夜隐躺下疲倦的身子,背上微微的痛更令被说中心事的他更为烦乱。
"是真的不明白吗?"把手上的玉毫不心痛的敲打着桌面,司徒杰仍是笑嘻嘻的道:"为了他,你打破你不轻易出谷、不轻易示人、不轻易救人,入谷者死这些又臭又烂的规矩,因为他,你不顾安危,去到会取你性命的兄面前救人,只为了要个籍口好带他出谷走一转,因为他,你被人砍了两刀,不顾性命危险把保命的内力全数送给他,还在明知自己失血过多的情况下,用最后一口气把血送到小兄弟口中,以为他保命,同样是朋友,我可记不得你对朋友兼师弟的魏影有这么‘有情有义'过。"
"他是我救回来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收走他的命。这是师门规矩。"无动于衷的合上眼,夜隐脸上再没一片红色,冷冷的气息亦再一次充斥房间,像是想阻止老人再说下去。
"是吗?但是你可别忘了,师门还有一条规矩哟。"‘喀'一声,随着玉管落下,桌上竟被不知明的力量敲破了一个洞。"好徒儿,你师父,也就是我,可有收回你救的命的能力哟。"
"你!"睁开眼,夜隐因为司徒杰言下之意弄得心神不宁,失去冷静的他,也只是无声的撑起身体瞪着仍旧笑嘻嘻的老人。
"我可不想我辛苦拉拔的徒儿因为一个算不上什么的‘朋友'而死。"笑着说这番话的司徒杰,唇边勾的再也不是顽童的笑,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颤栗的......笑容。"朋友,只要你愿意找就会有,你就忘了这个人吧。"
"师父!"知道司徒杰因为一个不知明的理由而真的动了杀机,夜隐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心里已急得不知该怎样才好。
司徒杰平日虽然像个不老不死的顽童,但是几十年前的他,可是黑白两道闻风色变的高人,他精通医术、识遍世上的毒,透悟各家各门的秘传武功。就连专习毒的自己,也只能习得九成,而专习他武术的魏影,虽如此厉害也只是及其七成。要是他出手......失去内力的自己能对抗吗?
"师父也不想再说啰,小夜,你就忘了这个不太重要的‘朋友'吧。"把玉管子插回腰间,司徒杰正想提气跃到东方泠云所在,但夜隐已经开口道:"师父!等一下!"
"什么?" 68535自由自在尊重版权!54357转载请与作者联系!16748
"东方泠云......对徒儿来说,不止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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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 20234-12-09 :往事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