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鬼闯江湖————生生死死

作者:生生死死  录入:12-09
第一章"爷爷,我要闯闯江湖。"这是司徒遗戈第一百零一次向爷爷提出这个请求了。真是搞不懂爷爷,他们司徒世家可是武林四大世家耶,他作为武林世家子弟,哪能不到江湖上看看呢?"乖孙子,你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啊!"司徒玉不紧不慢地回他,继续看他的书。"我已经十八岁了,不小了,我要到江湖上历练历练去。"司徒遗戈说得斩钉截铁。"孙子,你看,是这麽回事,你上次也跟爷爷说了,你已经把你所有的侍卫都打败了,是吧?那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武功,在江湖上闯荡,到时,那些比你年纪大多了的武林前辈都被你比下去了,他们岂不是要伤心?所以呢,你看,等你过几年长得再大一点了,再到江湖上闯荡,好吧?那时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人输给你了也不会觉得丢脸,对不对?孙儿啊,你可要为整个武林著想啊!"千万不能让他到江湖上去丢我们鼎鼎大名的司徒世家的脸,更不能让他到江湖上去发现原来他的武功竟然只是一些花拳绣腿,那样,可会伤了他这个乖孙子的心啊。──乖孙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之所以能打败那些个侍卫,全是因为他想让孙子过过武林高手的瘾,让那些个侍卫故意输给他的。哪知道会适得其反呢?孙子竟然还真的以为自己武功天下无敌,非要吵著去闯江湖,这可怎麽办的好哦!"可是爷爷,我哪能因为他们武功低就放弃了我闯江湖的决心呢?我们可是堂堂司徒世家耶,子孙的武功高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再说了,司徒世家的子孙哪能不闯闯江湖竟然窝在家里呢?所以,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了!您要不答应,我就从早吵到晚!"威胁蛮可怕的。这小鬼的疲劳轰炸是让人挺受不了的。司徒玉头疼地看了看他坚持的小脸,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看,这小鬼一身的宝带华服,这哪里像是个武林世家的子弟了?他即使不好说自己的孙子这幅样子像是人家养的娈童,但至少,那一身的风流体态,怎麽著说,也只能说是像王孙公子而决非什麽武林人物吧?这一出去,还不要让他们司徒世家的脸丢到瓜哇国去?"爷爷......"司徒遗戈扯著爷爷的袖子拖长了声音,故意哀哀切切地道:"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主动出手打人。您都跟我说过那麽多武林上有趣的事了,我要去看看,您就准了吧......"司徒遗戈撒起娇来像是扭股糖儿似的,缠著你不放。司徒玉被他缠得没法,只得道:"行行行,你就去玩玩吧,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我就给你饯行,好吧!"被他吵著也不是个法子,再说了,这样一直不答应他的要求,能行吗?当然不行,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因为忍不住而偷偷跑出去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小鬼在他的安排下出去,也好过他一人偷偷摸摸地溜出去好。等乖孙子高高兴兴地听著自己的话收拾东西去了,司徒玉这才拍了拍手,将一人从梁上唤了下来。"无影,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保证我的孙子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知道吗?""无影知道。""还有,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有你在保护他,让他一人玩得愉快些,好吧?""无影明白。""这我就稍微放点心了。"老爷子颇感欣慰。希望在无影的保护下,乖孙子能够毫发无伤地回了来。他是挺信任无影的功夫啦,只是不太敢相信孙子会不去惹事而已。那小鬼,一碰到新鲜事儿就喜欢往那里扎堆,所以,他也只能稍微放点心,要说到完全放心,那还是差得远了。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玉挺守信用的,还真的给司徒遗戈饯了行,然後送他上了路。"爹爹,您确定您这是送戈儿闯荡江湖而不是让他去游山玩水?"什麽嘛,坐著雕饰那麽华丽、布置那麽豪华的马车不说,还有车夫给他赶车,更过分的是,里面的生活用品还样样齐全,一样不落,这不是去游山玩水是什麽?他司徒奔雷就没见过有人闯荡江湖是这样闯荡的。"儿子啊,我不给他准备好,你还指望他出去有生存的能力吗?"那些个东西他要是不准备好,到了江湖上,他给他的那一千两银子,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会被人骗光的,他哪知道什麽东西什麽价格啊!"可是......这样闯荡江湖,他能历练个什麽啊!"他还是蛮希望儿子有所出息的,而不是一直被人保护著。"你还指望他能历练?依他那样儿,能在险恶的江湖保住小命回来就是咱们司徒世家祖上积了德了!"司徒老爷子对有这样一个孙子,他也颇感无能为力,还好,还好,司徒世家发展到现在,虽说过了一百年了,但,族里像戈儿这样的,还没几个,其余的,总算是都还有点出息。当然,他这麽说,并不是嫌弃司徒遗戈,他的戈儿虽然是不怎麽长进,但,可不像一般的公子哥儿那样只知道斗鸡走狗,吃喝嫖赌,散漫花钱,至少,他的孙子,还是非常乖的一个乖宝宝,而且,还拥有世人所不多见的纯良品质,这个,可不正是他最疼爱这个小孙子的原因嘛!──虽然在别人眼里,他那不是单纯,而是单蠢,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这孙子不错。 第二章"爷爷,我要闯闯江湖。"萧雅怯生生地向爷爷提出请求。"闯江湖?"萧士先搁下了手中的茶,瞪大了眼问。简直是不敢相信,乖孙子竟然想去闯荡江湖!"是啊!爷爷,不行麽?"萧雅不敢奢望爷爷会答应他,因为家里面还从没有人闯过什麽江湖嘛。"那倒不是,爷爷只是觉得奇怪,雅儿你怎麽会想到去闯江湖呢?""那个啊!嘿嘿......"萧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红著脸,回道:"雅儿是觉得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也是到了该为家里做点贡献的时候了,爷爷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经商,在商场上咱们萧家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所以近年来您便想将势力渗进江湖,这才让我们孙一辈的都习了武,雅儿学了这几年,感觉还不错,所以便想到江湖上闯闯去,好为爷爷结交些江湖上的朋友。"说起萧家,即使不是江南首富,但也差不离了,所以,在钱赚著差不多的时候了,萧家便逐渐想向武林进军了。是以,正如萧雅所说,萧家目前孙一辈的人物,或多或少都学了点防身的本领,只是,那点本领,离闯江湖立万儿,其距离还远著呢!再者,虽然孙一辈的人中,是有不少人学了武,但,绝大部分都忙著经商赚钱去了,谁有那个心思闯荡个什麽江湖浪费时间啊!这也只有像是萧雅这样无所事事的人儿才有这种空闲。萧雅虽然长於商贾世家,虽然其父也曾从小对其进行过栽培,想将儿子也培养为萧家一员干将,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显然是失败了。萧雅天生就不喜欢在商场上混,更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是以,长到现在十八岁了,还只是萧家一个吃闲饭的,啥本事都没有,除了吃喝拉撒睡,老天没让他去危害社会已经算是对萧家恩宠有加了。却说萧士先听了萧雅的那一番话後,点点头,答应道:"那好吧,既然我的乖孙子有这麽远大的志向,爷爷也很是欣慰啊!这样吧,明天爷爷就给你饯行去,今儿个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去和家里人告个别吧!""爷爷!您答应了?!"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事,爷爷竟然会答应自己作本族闯荡江湖第一人,真是......好感动哦!我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让爷爷有面子!萧雅暗暗发誓著。"这有什麽不答应的?难得我的孙子有这份孝心,我这个当爷爷的当然得成全了,是不?赶紧和你爹娘说声吧!"萧士先几乎是赶地将他赶出了自己的栖凤轩,看萧雅的背影儿不见了,萧士先这才向屏风後唤道:"无踪,你出来吧!"从屏风後,悄无声息地闪出一人来,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功夫,深不可测。"这次,得麻烦你帮我带一段时间小孩了。"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萧雅有个几斤几两,他还是非常清楚的,不派个人保护他,难道还真的要将这个小笨瓜送到阎王那儿打扰人家啊?他经商这几十年来,为了扩展商场,自也做过不少违心事,阎王那儿,只怕早就对他印象恶劣了,在这当口儿,他没必要还向他推销他家的劣质品,是吧?他可不想惹恼阎王老儿,嘿嘿!"这是无踪应该做的。"如果没有萧士先,当年被仇家追杀的他,此时焉有命在,此时不报答萧家,何时报答?"你在暗地里保护他,别让他发现了,否则,要是让他知道我是如此地不看重他,会伤他的心的。"虽然这个孙子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个好孩子,他还不想伤了这小鬼的一片孝心,难得这孩子对自己这麽孝顺,不是吗?他该知足了。"老爷子,来人了。"话音未完,人已倏地不见。好快的身形,雅儿有他保护,这,他就放心了。"爹,听说您想让雅儿闯荡江湖,这是真的吗?"萧云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问萧士先。他真不敢相信,父亲还真敢把雅儿送到江湖上去!这不是想要他孩子的命嘛!"他都跟你说了?这当然是真的罗!""您这样......您这样会要了雅儿的命的。他那点功夫,便是个普通人,他只怕也没那个本事打过,更何况是在江湖上打滚了......"萧云急了,虽然这个儿子不长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自己的骨肉,他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命丧黄泉吗?就不说自己了,就说他夫人吧,一听萧雅说他爷爷已经答应让他去闯荡江湖後就直接晕了过去,这这这,他要是不让父亲收回成命,能行吗?回去还不给夫人骂死?"你就知道他不行!"萧士先没让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看,他多能闯祸,你看看这个月他将家里东西弄坏了多少!"将一长摞纸甩给那萧云看去,萧士先接著数落道:"他既然这麽能折腾,就让他折腾江湖去,让江湖上的人头疼他去,也好过让你老父我天天头疼他吧!"萧云看了看那些个记录,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惊;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惭愧。──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他实在是没脸在族里混啊!"爹,这一百三十颗夜明珠是怎麽碎的?"不会吧,能在一个月内砸碎掉一百三十颗夜明珠?这也太夸张了点!"他成天吃著睡睡著吃,无所事事,到了晚上,便睡不著,便拿那些个夜明珠当弹子玩。""他不能用别的珠子吗?干吗用夜明珠?"我的老天,谁来救救他,为什麽让他生了这样一个专会搞破坏的儿子来?"据说是不想点灯想在黑暗中玩的缘故。平常珠子不会发光,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又看不到,而且也没夜明珠有光看著有意思,就这麽简单。现在,你告诉我,我把他送到江湖上让江湖人倒倒霉,不好吗?"萧士先口气很差地问。这正是他之所以在萧雅一说要去闯荡江湖他立马便答应了的真正原因。开玩笑,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次机会他自己想出去闯祸,不再折腾家里,他能不赶紧答应吗?这种好事,可是千载难逢的,有了这次,只怕可就没了下次了!他能不赶紧抓住机会吗?"好是好,只是,他的武功......"他的儿子啊!呜呜,爹爹无能,看你闯了这麽多祸,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你爷爷将你罚到江湖上受罪去了。"你放心,我还没想过让他去受死,我有派人保护他,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事,你可不能让雅儿知道,明白吗?""孩儿明白......"他还能说什麽?"哭丧著脸干什麽!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二十块金砖,他一路上,不会受苦的。"明白儿子是爱子情切,萧士先只得再将自己的底牌一一翻出来。"爹,您这是......给他那麽多钱,那不是太浪费了麽?"二十块金砖耶!"这算什麽,比他在家里弄坏的那些东西,价值总是少多了吧?而且,我想过了,只要他在江湖上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占便宜,最好是能混上个一年半载,那就再好不过了。""二十块金砖,我看他支撑不了一年半载。"那小鬼太喜欢猎奇了,天知道,会不会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管他呢,他能支撑多久就算多久吧!"於是,在江南这块热土上,在同一天,突然之间,放出了两个混世魔王来,多灾多难的江湖,只怕,这下更是有够瞧了吧!第三章"前面有打斗声,张三,咱们看看去。"司徒遗戈听到前面树林传来江湖人常有的打斗厮杀声音,忙吩咐车夫张三驱车前往。"哇,死了好多人哦!"一进树林,司徒遗戈便被地上横七竖八躺著的死尸看呆了去,根本没发现其左首刚才有一群人已是呼啸而过了。"真是太过分了,杀了这麽多人,不知道凶手有没有走远,我得找到凶手,除掉他们,维护江湖正义。"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少侠哩,铲奸锄恶,是他的本分嘛。行走江湖这几日来,收获还是不小的。他曾经制服了一个采花大盗,然後救下了那名呼救的女子。听那采花大盗报的家门,说什麽他的外号叫"玉蜂",他这才知道这家夥在江湖上,名气还不算太小呢!──当然,之所以知道这个叫"玉蜂"的家夥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小,可全是因为他听爷爷说起过这人。没想到自己的功夫果然是高啊,只两三个回合,便制服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盗!──当然,他也全不知道那是因为无影在暗中帮他点了那家夥的穴道才让他那麽快制服那人的。然後,那个被救的女子原来也是武林中的某个世家的千金,那女侠在得救後便感激地称他为少侠了。──少侠的身份,便是这麽来的。在当时,当他第一次听别人称呼自己少侠时,他那可是热血都快沸腾起来了啊!於是,自从变成少侠後,司徒遗戈的自我便也跟著极度膨胀起来,感觉自己既然已是一代少侠了,所以,经常做点好事,那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今天一看有人被杀,自是马上便激起了司徒遗戈的少侠情怀来。──当然,不消说,喜欢做少侠的情怀自是给他的保护者无影添了不少麻烦,一天到晚都得跟在这小鬼屁股後面收拾烂摊子。却说当下,想侦查凶手的司徒遗戈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提著衣摆,不让衣服沾到那些脏兮兮的血污,然後一步一摇地跳过地上那一滩滩的血迹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向前找去。然後,终於让他看到凶手了。只见一个提著剑的家夥正慢吞吞穿过那些个尸体向自己这边过了来。"好啊,竟然是个现行犯,还带著家夥,你有,我就没有了?"司徒遗戈听爷爷说过,在江湖上,你不能托大,人家有兵器,你不要管人家功夫有多高,也要亮出兵器来,这样一来,如果人家功夫不如你,你有兵器,也不算对人家太过折辱;如果你不如人家,有了兵器,也总比没兵器强吧!是以,司徒遗戈便赶紧从腰间将那柄软剑解了下来,也提在了手里。"好家夥,抄家夥了啊!你以为我怕你啊!"他还没说呢,他对面那提著剑的少年已经先自开口了。晃著一把剑,便过了来。司徒遗戈不敢放松警惕,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剑架了过去。他的剑一架,那少年的剑便下不来了,两人都使出吃奶的劲来,一个向下压,一个向上托,弄了半天,还是僵持不下,两人却都有些累了。"喂,你干吗杀这些人?"司徒遗戈觉得自己应该是碰上对手了,不过,好在自己虽拿那人不下,那人也拿自己不下,这才放心地问那人。"我才要问你干吗杀这麽多人呢!我哪有杀人!"那少年不知是气坏了,还是因为用劲的缘故,脸都涨红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怒瞪著。"你没杀人?那你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剑干什麽?"司徒遗戈才不信他的话哩!也反瞪了回去。老天,要命,这闯江湖还没一个月呢,竟然便让自己碰上了高手中的高手!"你不也提著吗?"跟司徒遗戈对峙的少年以一幅"你是贼喊捉贼"的表情反诘。"我那是看你提了我才刚刚从腰间拔出来的!你可是一开始就提著的!"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谁知道你是不是杀完了人放回去的?再说了,你没看见我的剑上干干净净的没一丝血迹吗?这些个人,哪有可能是我杀的?我提著剑那是因为看杀了那麽多人,拿出来预防的!"那少年气坏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人冤枉他哩!"剑上没血迹?哼!那......又有谁知道是不是你刚刚擦干净的?"到这会儿,两人这是站著举剑也举得快累了,骂也骂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都有些觉得窝火。"那好吧,既然你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就举出一个不是你杀的有力证据来吧!"那少年不再跟他争辩有关自己的清白问题,却反过来要司徒遗戈证明司徒遗戈自己的清白。"那你呢,你也说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理由来,要不然,我可就要说这些人是你杀的了。"司徒遗戈也不是好惹的,他当然没证据表明自己的清白,於是,便反过来问那少年。那少年显然也没有,两人这一下便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是该接著找对方打呢,还是先歇会儿好呢?这样举著,真的很累耶!"老夫......可以证明......两位都不是杀人凶手......"突地,从地上,竟然传来断断续续低低沈沈上气不接下气仿若幽魂般的声音来。"鬼呀!" 这是司徒遗戈和那少年首先想到的。两人赶紧丢掉手中的剑,不顾形象、抖抖索索地抱在了一起。第四章"老夫......老夫还活著!"不过这会儿,看自己眼前这两个要被自己托以重任的家夥,竟然这样没路用,胸口那一点点真气也快要气岔了。刚才,他一直注视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刚开始时他不敢弄出声息来,怕他们两人也是那些个追抢武林令的家夥,到後来,才明白这两人是江湖菜鸟,而且这功夫也足以让人笑掉大牙,但好在他观察之後感觉两人还不算太坏,而且身边似乎还有高手相护,这才准备将一件大事交付与这两人。但,如今看这两个小鬼不但武功九流,而且还如此胆小,倒让他有些迟疑了。──自己真的要将关系武林未来的武林令交给这样两个不中用的小鬼吗?"原来没死,是活人!我最怕鬼了!"司徒遗戈和那少年各自高兴地拍掌庆幸著。还好是人不是鬼,他们什麽都不怕,就是怕鬼!──当然,他们是没去想现在大白天的哪会有鬼敢出来。另外,他们也不是什麽都不怕,他们怕的东西多了去了,只是从小一直养尊处优著,会令他们害怕的东西,他们接触得太少了才不知道自己会有别的害怕的东西。"怎麽样,我说我没杀人吧!"司徒遗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得意了。"我也没杀啊!......"那少年也不甘示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过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们。"看那两人迳自高兴著,根本没去注意已经快不行了的自己,吴天觉得自己胸口那一股真气散得更是越来越快了。──自己这一口真气,本来是准备一旦有敌人来袭时还能拼尽最後的力气进行一搏的,现在被这两人一气,已经散了,也用不著去搏个什麽了,他现在得赶紧交代事情,免得真气耗尽,该说的事还没说,让他死不瞑目那就可怜了。"什麽东西啊!是不是藏宝图?"那少年对钱比较感兴趣,是以一听吴天有东西要交给他们,便马上想到了藏宝图。──听说江湖中,就经常有不少藏宝图出没,让那些江湖人可以不用花力气就能赚不少的钱,难道自己刚出江湖就有这个好运气,能得到一张藏宝图?嘿嘿,想想心跳都开始加速了呢!如果真的是藏宝图让他找到了不少宝藏的话,爷爷一定会为他才进江湖不久就能有如此收获感到高兴的,而且还肯定会重重夸奖自己的!哈哈......太好了!"看你那幅嗜钱如命的样!"司徒遗戈看不惯少年提起"藏宝图"时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双眼,打击道:"在江湖上,像现在这种状况,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在争夺武功秘笈,所以,老公公要交给我们的东西,肯定是武功秘笈之类的东西,对不对,老公公?"还说呢,没看见老公公喘得越来越狠了吗?你们就少说两句吧,要不然,你们连老头儿会交给你们什麽都听不到了!──因为那老头儿已经被你们气得翘过辫子了。"既不是藏宝图,也不是武功秘笈,是这个东西。"吴天从怀里拿出一块乌漆抹黑的东西来,递给了两人,两人都轮流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东西不简单哩,因为只有巴掌那麽大的一块东西,竟然拿在手里好沈,一掂就知道其材料不是凡品。那方块块一面还弯弯曲曲地画著些符号。"咦,你看,有鬼画符,这是不是某些蛮族的巫师拿来驱邪的东西啊!"司徒遗戈自以为是地问那少年,然後两人还一致转头看向那躺在地上还剩最後一口气的老人家,那表情活像吴天已经身穿奇装异服在那儿大跳驱魔舞了。"不是,那是武林令,那个字,是蝌蚪文的‘令'字。"吴天也懒得跟这两个小鬼多说什麽废话了,直接切入主题,否则再这样任他们罗嗦下去,自己的正事真的办不成了。"今年是二十年一度选举武林盟主的时候,不过这次武林源没要求各路英雄再齐聚武林源,以武功定盟主,而是让人寻找失落多年的武林令,谁能找到武林令并将之拿到武林源,谁就能有这个资格接任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其实也就是一种变相的武力较量。而且,说起来,这种任江湖人自行抢夺武林令得到武林盟主的方式,实际上比原先那种在武林源摆擂台以武功定胜负,还更残酷。毕竟,以往在武林源比武论高低时,虽比武双方也会有伤亡现象,但再怎麽死也只会死掉比武的那些人,别的人一般生命无忧。而眼下这种得到武林盟主的方式,各方人马为了得到武林令,势必会在江湖中展开不要命的厮杀,到时,死伤人数,可就惨重至极了!下达这个命令的,是现在的武林盟主赵书君。至於他为什麽会定下这麽残酷的争夺武林盟主位子的原因,据说是为了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经此一事,可以将那些没什麽本领却又贪心不足的江湖匪类趁这个机会彼此自相残杀毁灭掉,让江湖白道势力可以得到更稳健的发展。不过,事情真的能按著赵书君的美好设计往下发展吗?天知道!"啊!那也就是说,如果是我拿到武林源了,那武林盟主就是我当了?"虽然已经明白老爷爷给他们的东西不是什麽藏宝图,但那少年却更加地兴奋。如果自己一出马就能将武林盟主拿下,这岂不是让我们萧家在武林一夜成名了吗?这个,只怕比拿到一大堆钱,还能让爷爷更高兴吧?──不错,这少年,正是那个出门来,要为爷爷探探江湖的萧雅。"怎麽就是你了,老公公是拿给我们两个人的,你要一个人拿去,好意思麽?"司徒遗戈听萧雅那麽说,明显不悦了。虽然说司徒世家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但是,如果自己能将武林盟主抢到手,那爷爷,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所以,他干吗要将这好东西让给这讨人厌的小鬼?"既然这样,那就让老公公说拿给我们谁好了。"──两人都没去想谁抢得到就属谁的,还以为像是在家里呢,长辈把东西给谁了,就是谁的了。"你们一块拿到武林源好了。"看他们这个样子,能拿得到就怪了!要不是看在他们有相当厉害的人隐在暗中保护,否则,鬼才会将这东西交给他们。"到时他们会有定夺的。"先把眼前的事办好了再说,至於他死以後的事,管他呢!他没将此令交到奸人之手,就已经对得起长眠於地下的老祖宗了。"哦,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你们能放心我还不放心呢!於是他赶紧加上一句,"不过,这令牌十分重要,你们要保护好,不要落到坏人手里了,即使你们不要了,要交也要交到我师兄李东生的手里,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刚才,要不是师兄装作不敌地逃跑,让那些人误以为这令牌是在他的身上,跑去追他去了,否则,自己怎能保得住这令牌?怕只怕,师兄此时,可能也已经遭遇不测了。"老公公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这块令牌的,不会让它落到坏人手里去的,老公公,您就瞑目吧!"萧雅言辞恳切地向老头儿保证,满意地看到那老头儿一歪脖子,断了气。──其实是活活被这两人气死的。他才不会让这牌子落到别人手里去呢!武林盟主,他萧雅当定了。──另外一个家夥,司徒遗戈,自也是这般想的。第五章"喂!既然这牌子是属於我们两人的,那,我们一起上路去武林源吧!"司徒遗戈收起那东西,询那萧雅。"那是当然了,那个,你把令牌给我收著,你收著,我不放心。"萧雅还是觉得东西在自己身上比较保险。"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司徒遗戈气坏了,"你以为我是小偷会偷走它,一人上武林源,对不对?""对!怎麽著,我不能怀疑吗?"萧雅鼓起双颊,睁大了眼睛,抿紧了妃唇,握著小拳头,像一只怒气冲天的小青蛙。"我家里比这好玩的东西多多了,谁会偷它!你喜欢,拿给你好了,到时要是掉了,我可不负责找,而且还会找你要!"司徒遗戈虽递了过去,但却仍旧不情不愿地威胁他。"谁会弄掉?"萧雅见他真的肯给他,赶紧包好,哪里还管他的什麽威胁,道:"过一会,我把它放在我马车的暗壁里,保证不会掉。""你也有马车吗?""那是当然罗!出门没马车,那一天能走多少路啊!"──人家江湖上的大侠,便是没马车,要是展开轻功,走的路绝对不会少於你那赶得慢吞吞的马车的!呃......当然,比起坐马车,人是累多了,不过,真正闯江湖的人,会怕累的,也没几个,是吧?"那你的马车在哪儿?"司徒遗戈没去反驳人家会轻功,想来,跟这萧雅想得也差不多。"在那边大路上停著呢,你的呢?也赶过来吧!我们赶紧上路去武林源,赶快当上武林盟主。"萧雅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好,你等等,我去让张三赶过来。"司徒遗戈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等等,你跟我一起走。""干吗?!""放著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要是你一个人将令牌送到了武林源,怎麽办?"说到底,司徒遗戈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切!谁稀罕它啊!我家里的宝贝,都堆成山了。"这可不是说假话哦!他们家藏宝库里的各种玩意儿,堆的真的像是一座小山呢!"那你就跟我走啊!以後啊,咱们要形影不离,知道吗?"基於对萧雅这个陌生人的不信任以及对武林令的在意程度,司徒遗戈自是千叮万嘱。"形影不离就形影不离,到时看武林源的前辈是把盟主的位子给你还是给我!"只怕,你们两个,他都不会给的。──如果可以让武林盟主自己选择的话。两人到了司徒遗戈的马车边,坐了进去,里面软枕锦被靠垫毛毯,一应俱全,跟自己的那个差不多,萧雅总算没嫌弃。"喏,那个就是我的马车了,怎麽样,漂亮吧!"行了不远,便看到了停在大道边萧雅那辆车子。司徒遗戈看萧雅的马车比自己的还气派,有点眼红了,故作不屑道:"咱们出门在外,是闯荡江湖,又不是享受来著,比马车好看做什麽?比如说,眼下便有一事,你可知道?""什麽事?""你知道什麽是武林源,还有,武林源在哪儿,你知道吗?"萧雅这才发现,确实的,自己一直嚷嚷著要当武林盟主,可是,自己到现在,还连这武林源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更甭提那是干什麽的了,那,这下,自己怎麽将这武林令送到武林源啊?"怎麽样,不知道了吧?"司徒遗戈感觉自己终於扳回了点面子了,便兴高采烈地向萧雅介绍道:"喏,我告诉你吧!我们这武林吧,有一个专门管武林事的地方,那地方就是武林源,武林盟主一般也在那儿办公。万一哪帮哪派有纠纷了,没必要动刀动枪解决的,一般便上诉到武林源,请武林盟主作出判决,这就相当於咱们的衙门一样,只是,咱们武林盟主对各帮各派没那些当官的权利大,只有调解的权力,没有杀人的权利。""哦......我明白了,那,武林源到底在哪儿呢?"这可是一件事关自己权益所以必须第一个搞清楚的事。"在开封府。"司徒遗戈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由引得萧雅一阵佩服。"哇,你懂的东西可真多。"萧雅没料到司徒遗戈知道这麽多东西,当下便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那是当然,等你跟我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懂的东西可多了,可不止这麽些小事。"司徒遗戈骄傲得像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雄孔雀。其实呢,这些,全是他从小到大,缠著家里那些叔叔伯伯姑姑爷爷哥哥姐姐们听故事听来的,否则,他一个从未出过门的世家公子,如何知道这些!"那,开封府在哪边啊,咱们该往哪边走啊!"萧雅开始把这司徒遗戈当成无所不知的了,当下便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这个......"惨了,这还没得意完呢,就有他不知道的了。"怎麽?你不知道麽?"萧雅疑惑地问。"我当然知道啦!"受不了萧雅的眼神从崇拜变成狐疑,司徒遗戈赶忙保证,"不但我知道,便是我的车夫都知道。"司徒遗戈急中生智,赶紧将这问题丢给车夫张三。"真的?""当然是真的。是不是,张三?"司徒遗戈心头惴惴不安地转头问张三。老天保佑,让张三知道吧!要不然,我可就要在萧雅面前出丑了!"是的,少爷。"张三恭谨地回答。司徒遗戈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车夫知道。"那你告诉这位公子,开封在什麽地方。""开封在北边,咱们沿著官道,一直北上,就可以了,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离此地约有两三千里。"张三恭恭敬敬地向萧雅说明。"怎麽样,我说吧,我的车夫都知道,我当然就更知道啦,要不然,怎麽混江湖啊!"听著张三详细的解说,再看看萧雅眼里再无对自己能力的怀疑之色,司徒遗戈只觉自己的心间全被无法形容的愉悦和得意占满了,骄傲地向萧雅显摆了起来。"这倒也是。"难得萧雅会同意一次他的看法,司徒遗戈一高兴,便钻进了萧雅的马车里,让张三赶著空马车跟在後面。第六章两人都将鞋子脱在了车门浅槛外,窝在了一起,打开散发著淡淡树香的桃木雕花车窗,边朝外欣赏风景,边说著话儿。这比起先前两人各自单独闯江湖,便又开心和热闹了许多。一个人,总是有些无味的。"我叫司徒遗戈,你呢?"司徒遗戈因为心情好,便先向萧雅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萧雅。"现时正是江南三月,窗外郁郁葱葱,草长莺飞,杂树生花,煞是好看。车内的两人,由於此时已近正午,便都有些热了,纷纷将外衣脱了,只著近身的一套短打装扮──这套短打装扮,那是为了混江湖,特地装扮起来的,以前在家里,他们这种大少爷可是很少穿这种不舒服的紧身劲装的。"看你笨手笨脚的,我帮你。"司徒遗戈实在是受不了萧雅那笨拙的样了,脱个衣服还要脱半天。刚才那当儿,萧雅先是将缠在腰间的软剑解了下来,然後,又跟那压服衣服的用五色丝绦系著的美玉纠缠了半天才将那玩意儿从腰间解下来,这才解开衣带,要脱下外面那套外衫来。──之所以会这麽慢,主要是因为以前在家,穿衣脱衣都是有丫环侍候著的嘛,现在出了江湖,像这些事情,可都得靠自己才行。所以刚出来时,萧雅还差点忍受不了这种啥都要靠自己解决的艰难江湖生活而生过想回去的念头呢,只是一想到跟爷爷夸过的海口,他又不好意思就这麽一事无成地回去,正是在这种信念的支持下,他才好不容易硬挺到现在呢!其实这种经历,司徒遗戈自也经历过了,只是他似乎比萧雅适应得要快那麽一点点而已。却说萧雅看那司徒遗戈来帮自己,於是便听话地展开手,任他将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脱了下来,不过嘴里仍嘟嚷道:"谁要你帮我,我马上就可以弄好了。""是!不过,那得等到一盏茶之後。"司徒遗戈难得耐心地又帮他将软剑缠好,并将那美玉也挂到了他的腰间,然後还好心地将那脱下来的衣服叠好,和自己的那件衣衫放在了一起。──难得难得,在家里时他可是从来都没做过这些事的!萧雅见他人还不错,虽说说话冲了点,但一路行来,难得有一个是像他这样自己感觉还不错的江湖朋友,他也就不再跟他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麽别的江湖人,看起来都那麽又脏又臭的呢?既然有问题,刚好身边又有一个能懂很多东西的人,怎能不问?於是萧雅便马上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遗戈,你说,咱们以後会不会也变成跟别的江湖人那样讲话粗声大气,吃饭喝酒那麽粗鲁啊?""应该不会吧!"司徒遗戈挨著他坐好,两人都趴在窗沿上向外眺望。"像我家里那帮混江湖的,都不是像那种样子的啊。"司徒世家是百年武林世家,是以,司徒遗戈本人虽没闯过江湖,但江湖人,总算见得不算少了。"那我这几天怎麽净见著那些人啊?""他们肯定是没混好江湖的落魄之人。江湖好大的嘛,能混出名堂,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人,少嘛!"司徒遗戈是这样猜测的。z其实呢,他之所以见到他家里那一帮家夥都不像外面这些江湖草莽汉子那样脏兮兮,那完全是因为,他们家的那些人,在江湖上,还被人不屑地称为世家子弟呢!根本就把他们家那一帮吃好的穿好的子弟们看得跟达官贵人家里的公子哥儿差不多,特别是那些混得不好的,人家就更瞧不起了,往往会鄙视地称他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这些,他当然是不知道了。"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江湖人,靠什麽赚钱啊!"y他这一阵子只花不赚,再这样下去,那二十块金砖,总有花完的时候吧?──还知道忧心自己的经济问题,看来家里的商贾环境总算对萧雅还是有点影响的!"这个......"司徒遗戈从脑海里将以前听到的故事,全都翻了个儿,终於找到一条赚钱的方法。"可以当杀手,如果有人请你杀人,就会出好高的价钱的,然後有了这个钱,便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了。""杀人啊!那我不要做。我不想杀人。"萧雅一想到刚才那麽多死尸,就对杀人十分地反感。"我也不想。"司徒遗戈也摇摇头,刚才那些个死尸,给他的感觉也是怪恶心的。"哦!我明白了,你说江湖上那些个落魄的人,是不是因为不想杀人,所以没钱,才会那样的啊!"萧雅一脸的恍然大悟表情。"也许是吧!"b"那惨了,那咱们又不杀人,等钱用光了後,岂不是也要跟他们一样了?""这个......"g好像是哦!像他那一千两银子,好像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呢!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啊!用光了钱,以後该怎麽混江湖啊?"我不要跟那些人一样,你还有没有不会成为那样的方法?"萧雅赶紧请教懂得比他多一点的司徒遗戈。"这个......"司徒遗戈开始头疼了,他想不出来。"连你也没法子了,是不是?"连遗戈都没法子了,他那自是更无法可想了。看萧雅似乎相当沮丧,司徒遗戈只得拼命想,想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来,以便让萧雅能像刚才那样开心起来不再苦著张脸。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终於让他想到了。"官府都喜欢出赏金抓江洋大盗,我们可以去抓江洋大盗啊!""咦?这个,倒是一个好方法,那,还有吗?我们多想几个,等到我们钱用光了,好派上用场。"萧雅虽然做生意不行,但在商贾世家里毕竟是耳濡目染的,是以,颇为知道这钱是万万不可缺少的东西,否则,一旦你没了钱,那可是任何事都干不成的。"我们可以加入帮派,那样就会有人供你吃供你穿了。"一般的帮派,都兼做一些生意赚钱的,这些生意,干净当然不能说没有,但大部分,都是些不太干净的生意。"但我们做那些帮派中的小喽罗,不是跟那些脏兮兮的家夥一样了吗?""才不是呢,我们这不是要到武林源当武林盟主去吗?"司徒遗戈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好东东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如果我们做了武林盟主,就不但可以吃穿不愁了,而且,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因为各帮各派,每年都要向武林源交一定的钱以供武林源办公的。所以,我们不要做小喽罗,我们要做就做大头头,你说好不好?"好嘛!天下各路帮派交到武林源的办公经费,这两个小鬼这还没当武林盟主呢,便开始打上主意了。第七章"对呀!我都忘了,我们可以做武林盟主啊!我好傻,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萧雅这才想起两人这是干什麽来著。──对那些个办公经费,显然萧雅也是跟司徒遗戈抱持著同样的想法的,那就是,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以後,就归他们了!嘿!可怜的武林啊!"好了,不说那些很遥远的事了,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个眼下最要紧的事吧?"司徒遗戈脑中所想的这个问题,可是一个事关他们能不能当上武林盟主的大问题哦!最要紧的事?"什麽事啊?""你说,咱们要是碰上了老公公说的他的那个什麽师兄叫李东生的,要不要将武林令交给他啊!"可不就是嘛,老公公临死前说过要是他们不要这个令牌,最好是交给他的师兄李东生,不是吗?──当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是时,李东生也已经见了阎王,他们即使不要令牌了,也可以随他们自己给谁了,不过,问题是,他们会不要那个令牌吗?才怪了!所以当下萧雅立马道:"当然不交了,你忘了,咱们要当武林盟主的,不是吗?你想以後去当杀手糊口啊?""当然不是罗!那好,那我们就将这东西收为己有了!反正那老公公也没说非要交给别人。""就是呀!""只是,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东西只有一个,可我们却有两个人,那,肯定有一个人不能当武林盟主罗,那那个人怎麽办啊!"这还没当呢,两人都已经在开始思考未来的矛盾了,思想还真是超前啊!哈哈。"我们一起当就是了。"萧雅觉得跟司徒遗戈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却觉得离不开他了呢,有这人在身边,自己要是遇到难题了,还有个可以商量的对象啊!总比自己一人瞎想要好得多吧!"我刚才也这麽想来著,好,那我们就一起当。"遗戈高兴得更加靠近了点萧雅,萧雅见他靠了过来,便也靠近了去,两人偎在一起,好不高兴。真是好开心啊,才闯江湖没多久,就遇到一个好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呢!可惜,两人还没开心一会儿呢,便有人打扰他们的宁静了。"嘿嘿,你们这两个小鬼,还真是挺有趣的啊,怎麽,以为武林盟主就那麽好当麽?既然那麽喜欢当老大,老子干脆送你们见阎王去,让你们跟阎王争位子好了!至於那个武林令,就让给老子好了!"随著一阵嘎嘎的嘶哑难听的怪笑声,有人以利器刺了过来。之所以说是利器,那是因为太快了,两人根本没看出那是什麽兵器。然而,很奇怪的是,那人不知是什麽原因,冲向车窗的来势竟然受阻,从半空中直跌了下来。──不用问,自是他们两人的保镖做的罗!车里的两人趁著这功夫,赶紧一按腰间软剑,弹出各自的软剑来。只见两人的剑,俱各寒气森森,在暖阳下闪著寒光,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的软剑,都是宝物。不问三七二十一,两人跳下马车仗剑便刺。"谁......"那凶人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没了声音,而此时,萧雅和司徒遗戈两人,已经将各自的剑穿进了那人的胸膛里,那人瞪著一双不敢置信的三角眼,身子慢慢软了下去。其实他想说的是,"谁暗算老子。"竟然不知用的是什麽暗器,将他的攻势,从半空中拦了下来。可惜还没讲出来呢,又被人接著点了哑穴和麻穴,然後,他便只能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稀里糊涂地被两个他明明从两人的气息可以感觉得到只有一丝丝内力的小鬼给结果了。这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啊!"我......我杀人了。"司徒遗戈抖著嗓子,不敢拔插在那坏人身上的剑。"我......我也杀了人。"萧雅当然也不敢拔那染著血的剑,只能和司徒遗戈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两个小鬼虽然行走江湖多日,也打过几场莫名其妙的架,但,这却是第一次将个江湖人给宰了。"怎麽办?这算不算犯法?""应该不算吧,是他要杀咱们,咱们自卫的,不是吗?"萧雅其实是不太敢确定的。"是啊!怪只怪他的武功不好,禁不住我们的夹击。"司徒遗戈看著萧雅又惊又怕的样子,虽然自己同样也是又惊又怕的,但他直觉自己应该鼓起勇气,将那剑拔出来,好安安萧雅的心,是以,他大著胆子上前,将自己那剑,和萧雅那剑,一个使劲,从那人身上拔了下来。但是由於没有拔剑血会跟著喷出来的常识,一个不防,在拔出剑的那一刹那,那两个伤口便一齐猛地射出大量浓稠的鲜血来,染红了他那一身淡青色衣衫,有很大一部分,还喷在了他的胸口,这下,他便再也装不了英雄了,吓得将剑"当啷"两下扔到了地上,赶紧奔到了萧雅的身边,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血!好多的血......呜呜,我不要闯江湖了,江湖一点都不好玩。"竟是哭了。没法子,本来杀了人就够让人害怕的了,再加上那血直喷了过来,他眼睁睁地看著那又浓又稠腥气四溢的血浆喷在了自己身上,能不感到害怕吗?能不感到恶心吗?"对,江湖一点都不好玩。"萧雅深有同感,不敢看地上被他们戳了两个窟窿的死尸与周边染血的黄沙,只能死命地将头埋在司徒遗戈的肩窝里,怕自己会恶心地吐出来。第八章两人相拥良久,感觉似乎从对方的身上慢慢地吸收了一种力量来,这才轻轻放开彼此。"哎呀,我将你衣服也染脏了。"司徒遗戈当时没去想自己的拥抱会弄脏萧雅的衣服,只是一种条件反射而已,到了此时,才发觉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没关系,过一会,我们把它们脱下来,找个有水的地方,洗干净就是了。"他们平常当然不会自己洗衣,都是在客栈时将衣交给别人打理干净的,只是,这是血衣,两人也还算明白这种衣服是不能交给别人洗的,是以,便说在有水的地方洗。杀人事件过去有一会儿,两人初次杀人的害怕心态渐渐淡了点,这才敢处理那染血的剑,两人将剑在那凶人的衣服上慢慢擦拭干净了,这才一起上了萧雅的车。一上车,萧雅便赶紧催自己的车夫李四加快速度驱车前行,找个有水的地方停下来。两人在车内将衣服脱了下来,又将干净衣服换好,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萧雅见司徒遗戈的精神还有些恍忽,知道是刚才喷血那一节对他打击实在太大,想起那时是因为他想帮自己拔剑才导致的,便不由微有些愧疚微有些感激地将他抱进怀里,安慰道:"不要怕,我们有两人呢,你还有我啊!我们两人在一起,还有什麽好怕的?"这话倒是真的,两人在一起,即使是最弱的力量,却因为任何事都可以分担了,那种力量便会增长成无数倍,而不是一倍。世界上,有一种力量,那便是相依为命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让你所拥有的快乐因为分享而更加快乐,也可以让你的悲伤因为分享而减弱,当然,也可以让害怕的程度减轻。"是嘛,我还有雅啊!"司徒遗戈感觉真是幸亏有雅在,要不然,自己只怕吓得更狠吧!"那是当然啦!我也是因为有遗戈,所以刚才才有那胆子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啊!""雅,你还要闯江湖吗?"司徒遗戈不太肯定了。如果雅说他不闯了,那他也回去了。他不想在这江湖上呆了,江湖,果然险恶。"当然要闯啦!如果只闯了这几天就回去的话,那像个什麽样嘛!""你说的也是,只是,你不怕吗?"他还以为雅要比自己的胆子小呢,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呢!"我有遗戈啊,我不怕。"正是因为有司徒遗戈在自己身边,他才不怕的,如果司徒遗戈不准备闯了的话,他一人,那肯定也不准备闯了,因为,他今天,终於是知道江湖果然很可怕了。──莫名其妙地就会有人要杀你,而你也有可能莫名其妙地杀死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对於他来说,显然都不是什麽好的体验。"是啊!我也有雅啊!我们两人在一起,武功又那麽高,有什麽好怕的嘛。我们当然要一直闯下去,直到把这武林令送到武林源为止。"得,打败的对手越来越多,这司徒遗戈越来越以为自己武功不凡了,再加上一个武功不凡的萧雅,他更是觉得勇气倍增了。这里得说一句,当初司徒遗戈和萧雅初遇干架时,两人的保镖之所以没帮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保镖知道两人功夫差不多,用不著帮忙,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两人自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的最终结果。"那,遗戈,你说,那人怎麽会知道武林令在我们手上的呢?""不知道,管他呢,咱们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麽!"司徒遗戈压根儿懒得去想。天下两大高手在此,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啊!他这样想,当然也是对的,不过,他想的那两大高手跟我们所知道的这两大高手,那当然不会是同一人罗!──真正的两大高手是谁,咱们清楚的很,是不是?而他懒得去想的那个事会发生的真正原因是:他们在那老头儿被杀死的现场留有脚印嘛,然後,那脚印又一直延伸到他们那两辆马车的车轮痕迹边,所以,那些个抢武林令的人,当然便是沿著他们那马车的痕迹一路追踪下来了。他们两人当时要是让马车疾驰的话,追兵追过来也还是要花些时间的,可惜两个大少爷啥意识也没有,只是放著那马儿慢慢吞吞往前赶,所以,追兵才会那麽快就追上来了。当下不说两人已经将自己定位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事,却说两人接著慢吞吞地往前赶,并在路上有水的地方停下来将那衣服上的血污洗净了晾在了马车外,然後便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上,两人进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并吩咐张三李四将马车在客栈安置好,然後两人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两人点的房。──当然不用说,那房间自也是那客栈中一顶一的好房间。安顿好了,两人便吩咐那店小二将好吃的好喝的端上来。"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那松穰鹅油卷啊!"萧雅见司徒遗戈将那六个松穰鹅油卷吃了四个,不由好奇地问他。司徒遗戈听他这麽问,不好意思了。"也不是啦......只是稍微喜欢一点点而已嘛!"其实是蛮喜欢吃的,不过这个,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小二。"刚好小二从门前经过,萧雅便赶紧叫住,"再送一碟松穰鹅油卷来。"──原来,萧雅在听说司徒遗戈没多少钱後,便很爽快地说以後司徒遗戈的吃住,他全包了,是以,萧雅才会在司徒遗戈说他喜欢吃这松穰鹅油卷时,主动招呼那店小二再送些来。然後,又拿出笔来,呵了口气,不知在一个小册子上记著什麽。"你写什麽啊!"司徒遗戈看他神神秘秘的,不由好奇。"我这人记性不是太好,所以,我一旦想记什麽东西的时候,就会把它写下来,免得忘了。""那你现在想记什麽东西啊!是不是想记我们吃了什麽,免得掌柜的会给我们多算账?""不是。"萧雅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好奇,似乎很想知道自己写的是什麽,便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道:"我在记你喜欢吃松穰鹅油卷呢!等到以後,我会记得再点给你吃啊!"难得有人叫他请客,而且还吃得这麽开心,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人可还是自己最最要好的朋友呢!所以,连带的,也让他感觉心情大好起来,这才不由提笔将司徒遗戈的喜好写了下来。"我不挑食的,你用不著那麽麻烦地记啊!"司徒遗戈听了萧雅的话,真是好感动。以前,虽然大家对他也挺不错的,但,像这种真正把他的喜好放在心上的人,萧雅可还是第一个,是以,他能不感动吗?两人吃饱喝足了後,又坐在床上说了好一会的话,无非是询问彼此的家庭情况啦,彼此以前听闻过的有趣的事情啦,等等之类,当然,他们是不可能知道,在他们如此安逸如此开开心心地说著话时,会有人忙得没时间睡觉,帮他们将那些追抢武林令的人,逐一在他们的房间外拦截了下来,一一进行剿灭。这两人,自是那个无影和无踪罗!可怜啊!人家睡著,他们还要忙著!第九章"怎麽,兄台是萧雅的保镖?"难得空闲会,两人在屋顶上坐下来松口气的功夫,无影便开口问那无踪。虽然两人一路行来,已打过不少次的照面了,但由於没个空闲的时候,是以,两人还一直只是神交,无缘说说话。"是啊!"看来这个家夥是不怎麽喜欢说话啊!你看,像他这麽热情洋溢地上前搭讪,可人家却连个应付人的客套笑容都没有,仍是一幅静静的样子,连回答问题的口气,也没多少热气,冷冷的。"在下无影,敢问兄台是......""无踪。"其实两人都是化名,既不叫无影,也不叫无踪,但都由於有一些不堪的过去,两人不愿以真名再在世上混了,是以,俱各改名。──对他们来说,名字,也不过一代号而已,改就改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无踪是无影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他就接著沈默,无影无法,只得接著找话题跟他套近乎。──不套近乎行吗?几千里的路,他总不能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吧?那多无聊啊!"兄台刚才一掌悄无声息地击毙了一个高手,功夫真是不错!"在江湖至少可以排到十名前,这人,可不能小觑呢!由於这是晚上,而两人又是暗中的保镖,是以,两人在迎敌时,都尽量采取快速无声致敌於死地的方法,从不存任何的心软,是以,使出来的武功,无不是自己的看家本领。"阁下不也身手不弱麽?不过眨眼功夫,便解决了两大高手,却不知阁下怎麽会和在下一样,也成了小孩的保镖了呢?"依无踪的判断,司徒遗戈这个保护者,怎麽著在江湖上也是属於顶尖的高手那一属了,那他怎麽会给人当保镖呢?一般的,真正武功高的人,是不屑於给人家做这种事的。"我是因为比武一个不小心输给了司徒玉那老儿,甘心为他卖命五年的,那兄台你呢?你怎麽会当上商贾人家的保镖?"如此样的高手会为商贾人家卖命,才更奇怪呢!"我麽,几年前,被一个极厉害的对头追杀受了重伤,幸得萧雅的爷爷萧士先广请名医花重金救了我,所以我便在萧家扎了下来,决定尽自己所能保护萧家。不过,萧士先对我很是礼遇的,什麽事都会征得我的同意才决定让我做什麽。像这次保护萧雅的事,萧士先便也是经过我的同意才决定让我保护他的。"顿了顿,无踪苦笑著接著道:"只是,我怎麽也没想到这事竟会这麽棘手,我原本还以为保护一个小孩是件很容易的事呢,没想到小鬼竟然将个武林令弄在身上,搞得我是时时刻刻都得提著心,生怕把这小鬼的小命给送了,回去没法交差。"自从离开那个树林後,他们就感觉不大会儿後面就有人追了过来,放了一个家夥出来──下午那个被萧雅跟司徒遗戈杀死的江湖人其实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毕竟,依他们的武功,其实对付这些小角色,是根本不可能让其近得了两人身边的──看看,果然,从那人的话里得到证实:这些追兵还真是专奔武林令而来。这麽快就有这麽多人下手,可以想见,以後,他们有的熬了。"哈哈哈哈......"无影听了无踪的无奈之语,不由大笑出声,不过,怕吵醒人,是以,嘴巴虽然张得老大,但笑声却尽量压低。"我也是跟你一样想的,也是没想到保护一个小鬼竟然会这麽麻烦。""不过,话虽如此说,这两个小鬼,还真是个宝,竟然会以为自己会是那天下第一!"一想到一路上两人的"亲切"交谈,无踪就觉想笑。──他就从来没碰到过这样会搞笑的一对活宝,本来天性冷淡的他,竟都能被那两个小鬼的胡言乱语给弄得忍俊不禁起来。"是啊,他们两个还真是有够逗的,每次一开口讲话,我都想笑,但又怕被他们发觉,不敢笑出来,只能憋著,可真是难受死我了。""彼此彼此。不过,我倒觉得,像他们两人这样,倒也是挺快活的。要是知道了真正的江湖,只怕,他们就不会笑得那麽开心了吧!"无踪一想到以前在江湖上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便不由颇为羡慕两个小鬼无忧无虑的开心生活来。"是啊!他们这样,也未尝不好。武功差点有什麽,活得开心就好。""嗯哼!再说了,他们只是武功差点,总比江湖上那些既自高自大又奸诈狡猾的人强吧!他们,挺单纯的,都是好孩子。""嗤......""你笑什麽?"无踪不解。"我是笑你又有多大,竟然就称他们为孩子!再者说了,他们那麽大了,哪还是什麽孩子?我当初初入江湖时,还只有十六岁呢!""那不能同日而语,他们什麽都不懂,虽然年纪有那麽大了,但其实懂事的程度可还没他们年纪那麽大。"──简单一句就是,他们的心理年龄没有生理年龄大。"咱们可别光顾说话,忘记招待朋友了。你要东边的那个,我要西边的那个。开工了啊!"原来是来了两个人,无影只得中断了跟无踪的谈话,跑去招待客人。──无踪的话不错,这两个小鬼,真是给他们找了一大堆的麻烦了,看看,这些个追抢武林令的人,还真是一拨拨地赶来了。只可惜,两个小鬼仍是没丝毫意识,兀自慢吞吞地赶著马车。看来,得想个法子,让那小鬼将马车赶快点,将这些人甩掉一些──也不指望全甩光,至少,少来点人,他们也要轻松些啊!第十章不说他们的保镖忙碌了一晚,却说两个小鬼一晚好眠,第二天便精神抖擞地继续上路了。要说呢,按他们两人目前相处融洽的情形来看,他们本来是不准备那麽赶也不在镇上逛逛就直往前奔的,只是,两人都急於当那个武林盟主,於是,只得把游山玩水的心情收了收,继续办他们的正事,不过,话虽如此,他们虽在各地方不怎麽停留,但如果是下面这种情况他们也不一定乐意了。......"喂!张三,你把车赶那麽快干吗?"他们是不想在各地方多作停留,但车夫也不用将车赶那麽快啊!看看这会儿,这麽快,沿途的景致都没法好好欣赏了嘛,是以,司徒遗戈这才不快地推开车门问那赶车的张三。──今天,两人是坐在司徒遗戈的车子上的。"回少爷,最近的大镇离这儿得有一百里,不快点,中午您就赶不到好地方吃饭了。"张三一边没停歇地赶著马车,一边回过头来答话。"是这样吗?"司徒遗戈是啥也不知道,当然不知道最近的大镇是不是离这儿真有一百里,是以,只得狐疑地问。"是的少爷,小的不敢骗您。""最好是真话,要不然,今晚你就给我睡马厩去。"司徒遗戈是少爷口气,也只是吓唬吓唬人,对下人其实也没那麽刻薄,只不过一边的萧雅不知,倒轻劝道:"他是常赶车的,对路肯定比咱们熟,咱们听他的就是了,别难为他了,咱们再接著聊吧!""嘿嘿,我是故意吓他呢!又不是真的要他睡马厩,这些下人啊,你不厉害些,他们就会爬到你的头上来!"搞著一幅似乎他多有经验的样子。"这倒是真的,这年头,下人比主子厉害的,多著呢,我们那儿有一家,就有一个刁奴看主人家道中落了,卷著那人家仅剩的一点财物跑了。"同是富家贵公子,大家都是深有体会的啊!"可不就是这样嘛!不过,听我爷爷说,像那样的人家,虽然不排除刁奴的可能性,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主人身上,如果他们对下人要是很好的话,就会有很多忠心耿耿的下人,不会让家里出现那种事情的。""呵呵......我爷爷当时也这麽说。看来,我们以後要对下人更好些才行,人哪能总顺顺当当的,弄不好有一天我们也有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呢!对不对?""嗯!那我刚才不该那麽吓唬人家。"司徒遗戈经萧雅这麽一说,有些後悔自己刚才的言行了。"不要自责了,以後不要再那样就是了,你又不是真要拿他怎麽样。""好吧,我以後再也不会那样说他了。"司徒遗戈认真地发著誓。不过,这誓显然不怎麽管用,第二天,那张三又将马车赶得飞快,让司徒遗戈昨天发的誓立马破功。"哎!我说张三,你是不是想跟我对著干啊!我昨晚上跟雅在客栈的时候可是仔仔细细地问过人家客栈店小二了,他跟我们说了,最近的城镇,离这儿只有五十里,你把车赶那麽快干吗?!"不是他想骂人,真的,实在是这张三太气人了!每天都将车赶得那麽快,他和雅什麽好看的都没功夫慢慢欣赏,一忽儿,就过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少爷,您看天阴得这麽狠,只怕是要下雨,不赶快点,我怕雨来了,会把马车弄脏。"张三很有耐心地解释。萧雅抬头看了看天,真的是挺阴沈的,似乎真的要下雨,於是便拉了拉司徒遗戈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司徒遗戈被萧雅一劝,再看看天,确实不太对劲,只得怏怏把头缩进了马车。"你不要那麽沮丧嘛,等以後有功夫了,我们可以慢慢逛啊!到那时,我们天天驾车出来玩,好吧?"看司徒遗戈似乎很不开心,萧雅安慰他。"好是好,只是,你以後会有空跟我出来玩吗?"司徒遗戈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问萧雅。"当然会有空了!我怎麽会没空,我又不干什麽。"萧雅不明白司徒遗戈怎麽会觉得他会没空。"可是,等过两年,你和我,都娶妻子了,到那时,还可以有空出来逛吗?"其实他们家有不少跟他差不多大的子弟甚至都已经结过婚了,所以,他说两年後会娶妻的话,可也不是空穴来风哦!"为什麽有了妻子就不能出来逛了?""那......要是有了儿子了呢?""那也还可以啊!"不知道怎麽的,一想到两人以後,要娶妻生子这种事,两人都觉得闷闷的,没什麽劲头往下说了。"唉!"司徒遗戈长叹了声。"怎麽了?""要是不用娶妻生子就好了,跟个陌生人在一起,我很不适应呢!"──怪事了,你跟萧雅不也是从陌生人变成熟人的吗?怎麽一开始就很适应了?嘿嘿,简单点说,其实像司徒遗戈这种人,就是属於草履虫那一类单细胞生物,大脑通常都是一根弦的那一种。当然,萧雅,也差不多。"我也是,我也不想花心思哄女人。她们很难哄的,个个都好任性的,而且啊,如果你没哄好她们,她们还喜欢哭,还喜欢缠人,打小报告......"──萧雅,你认识的都是些什麽女孩啊?说得这般苦难深重?哈哈哈哈!"你......认识很多女孩啊?"司徒遗戈不解地问。他认识的女孩虽然也不少,不过,没一个是他喜欢的,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侠女,说句实在话,便是跟他比,都有够呛。虽然偶尔有一两位还不错,但那些女孩又不肯看他一眼,眼睛都盯在了他们家族中那些个别优秀的哥哥或小叔叔身上,是以,他对女孩的认识,还是很浅层次的,没萧雅感触这麽多。"是啊!很多都是跟我的家族有生意上来往人家的千金。"──难怪了。在古代,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孩由於受环境的熏陶,性情是要温婉些,相同的,那些商贾人家出来的女孩,由於家庭环境的原因,是以,跟书香门第中的那些女孩比起来,总体说来,性情方面是要差点。可怜的萧雅,想来,定是从小被那些个女孩欺负过才会谈"女生"色变吧?"那你订亲了没?"一般人家都会给小孩从小订亲的嘛。"谢天谢地,总算没有。你呢?""我也幸好没有。那看来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可以多些了,咱们可以晚点成亲,你说是不是?"司徒遗戈听萧雅说没有订亲,心情好了些。"是啊!最好是永远不用成亲,天天像现在这样开心就更好了。"萧雅是心有戚戚焉。第十一章司徒遗戈正要说点附和的话呢,却见马车已是停了下来,推开车窗一看,已是到了一座小镇。"张三,你不是说要下雨吗?这雨呢?"天虽然还阴著,但竟是没落下半丝雨来,也难怪司徒遗戈口气不好了。"遗戈,别这样,他哪知道那麽阴的天竟然还能不落下雨来嘛,又不能未卜先知对不对?再说了,你昨天不是说过不再那样说他了吗?"萧雅扯住司徒遗戈举拳要揍人的样,以眼色示意张三李四赶紧将马车弄走,然後便和司徒遗戈进了酒楼。这天下午,张三是终於不敢疾驰马车了,慢吞吞的速度让司徒遗戈和萧雅都很满意。虽说萧雅没让司徒遗戈斥责下人,但这并不是说他不喜欢慢行车,慢慢地行车,一来可以好好地欣赏两边的风景,二来由於车行较慢,车中也不会那麽颠簸难受了,是以,两人都是很高兴,打开车窗,各自拿著零嘴,边在车上吃著,边说著话,实是快乐无限。可惜的是,乐极生悲,走到半道上的时候,轰隆隆一阵雷声过後,老天还真的来了一场倾盆大雨。两人赶紧将车窗关紧,虽然两人是在车内淋不到,但马和车夫可就倒了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雨雾极重,是以虽大雨倾盆,但张三李四却不敢将车快赶,以防湿地打滑翻车。"哎呀,我们听张三的话就好了,要是车赶得快,这时,我们差不多该到歇脚的地方了呢!"司徒遗戈这下是终於被事实说服了,後悔起来。"所以啊!以後像这种赶路的事,我们最好还是交给下人决定得好,他们经常在外面跑的,对这些事,是要比我们懂得多些。""那我来跟他说声,不用赶到镇上再停车了,看看路边哪儿有可以歇脚的地方,我们就找个地先歇会儿,也免得他们在外面赶车被雨淋著了不好。"被萧雅一说,司徒遗戈愧疚之心顿生,连带地,对张三李四冒雨赶车也就心生不忍起来。"好,那你跟他说吧!"司徒遗戈见萧雅也同意,便将车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将这话跟张三说了。"外面的雨实在是大。"他才将头伸出去一点点,就被淋湿了,萧雅见他头发和上身有些湿了,赶紧用干毛巾帮他揩干了,湿衣也换了下来挂在车壁上晾著。如此赶了一阵,才见马车停了下来。"两位少爷,下车吧。"司徒遗戈和萧雅听张三李四在外面喊,赶忙下得车来,这才看见原来他们是将马车停在一间破庙里了,破庙虽年久失修,但总算还能遮风挡雨。"下了雨,有些凉了,咱们升点火吧!"庙中有些破凳子破椅子,萧雅便不由提议。"好,我再将干粮拿出来,咱们边烤火,边吃点东西。"司徒遗戈也没指使下人帮忙,便和萧雅自己动手升好了火,但地下实在太脏,而那些个椅子凳子又不太能坐人,是以,两人只得干巴巴地站在那儿,好在不久,张三李四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些干稻草给他们,他们这才得以有地方坐。"喏,你们也吃点吧,刚才雨太大了,你们淋了雨,也和我们一起烤烤火吧!"司徒遗戈因为颇感愧疚,是以,便主动将干粮交给了那两人一纸袋,又将稻草给了那两人一些,他和萧雅挤了挤,便只用了一点点稻草。"多谢两位少爷。"张三李四颇为落落大方,恭恭敬敬地谢过後,便一边将淋湿的衣服架在火上烘上了,一边拿起那干粮吃了起来。四人正在静待那雨势小了好启程呢,却见破庙门处闯进一手持大刀满脸横肉的壮汉来。"两个小鬼,将武林令交出来。"经过了这几天,武林令在什麽样人的手里,江湖上只怕不是什麽秘密了,是以,许多有志於当武林盟主的人,都在一直关注著司徒遗戈和萧雅这两人的马车,只可惜,很多人,不知道怎麽的,都追著追著本人不知道怎麽地就死翘翘了,於是,所有人都开始知道这两个小鬼颇有些邪门了,是以,大部分人因为觉得到武林源还远,用不著紧张所以便准备暂时按兵不动,只一路跟著,想先看看再说,除了像这个壮汉这样有勇无谋之人才会这麽冲动,跑来送死。"你是怎麽知道武林令在我们手上的?"虽然司徒遗戈说不用管,但萧雅还是觉得将之搞清楚的为好,他们虽然不用怕这些宵小之辈,但,老是被人打扰也不是一件能令人高兴的事啊!是以,如果能知己知彼的话,兴许还能躲过这些人的纠缠呢!"两个小娃娃看来是江湖菜鸟嘛,那看来告诉你们也无妨了。"明显是看轻这两个小鬼了,甚至心下还不明白为什麽以前那些人怎麽会死在这两个小鬼的手上呢!──不用担心,马上你就会知道是怎麽死的了!"那你说。"司徒遗戈也懒得生他的气,反正过一会他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顿就行了,不是吗?所以,生这种人的气,不值得。"在吴天(就是本文一开头出现的那个老头)被杀的现场有你们两人的脚印,然後我们大家夥儿便随著你们的马车痕迹一路追下来了!""现场的脚印多了去了,你们怎麽就能认定那武林令是在我们俩身上呢?""真是菜鸟,我们当然也是在将可疑的人都追查了一番後才认定的嘛!"司徒遗戈和萧雅这才明白为什麽那些人能知道武林令是在他们身上了。"那还有不少人跟著我们吗?""那是当然啦!有很多人都在关注著你们这两辆马车呢。"那壮汉说著说著竟然朝两人笑了笑──嘲笑──"不过,我还真是搞不懂你们俩怎麽这麽明目张胆,竟然还一直坐著这两辆招摇的马车一路北上,看你们俩功夫不咋的,这胆子倒不小。......""功夫不咋的?好!就让你尝尝小爷的功夫是不是不咋的!"那家夥老那样轻视他们,让司徒遗戈终於首先忍不了了,仗著那剑,已是刺了过去。──虽然剑术不行,不过,司徒世家的剑招还是挺有看头的,再加上这几天死的人不少,是以壮汉不敢托大,也是全力应付。 第十二章 萧雅看司徒遗戈已经动手了,他虽然挺相信他的能耐的,但仍是怕司徒遗戈会吃亏,是以,也拔出剑来,加入了战团。 那壮汉再怎麽全力以赴,但,他倒霉那是肯定的了。於是,又和上次一样,没交手几个回合,他们便赢了,当然,又是一个不小心将那家夥给杀了,而那壮汉自也同上次那个人一样觉得自己死得莫名其妙。 "怎麽会又杀了人呢?" 司徒遗戈真是搞不懂,他这次已经很小心了啊,没想到剑还是穿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避得开我的剑呢,哪知道,他竟然避不开。我这剑,削铁如泥的,他要是没躲掉,是很容易就能刺进身体的。" 萧雅只觉轻轻"!"的一声,那剑就滑进了那人的身体,真是想不杀人都不行。 "又是一个三流江湖人,这样的人,还想著来抢我们的武林令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了第一次的杀人经验,司徒遗戈现下恐惧的感觉大为减少,只是仍有些觉得那殷红的血很恶心罢了。 "遗戈,你看,雨已经歇了,我们干脆赶紧上路吧,到了镇上,好让店家将马车打理干净了,咱们也免得跟这死尸一块儿。" "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有啊,还有件事,我也得跟你商量下。" "什麽事啊!" 将剑上的血在那壮汉身上擦拭干净了後,两人便跳上了马车,吩咐张三李四上路。 "那人刚才说还有人跟在我们的马车後面,我看,今晚我们在镇上多带些吃的喝的,明天我们干脆让马车疾驰一天一夜,将那些个跟屁虫甩了,也免得要老应付他们好麻烦。你觉得我的主意怎麽样?"司徒遗戈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什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我也正想这样做呢,要不然,老有人打扰我们,好讨厌。" 虽这样想,但一看司徒遗戈那匹"小"马,萧雅就有些不放心了。於是便问道:"我的马是大宛来的千里马,据说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看,虽然没那麽夸张,但,一天一夜要跑个五六百里那还是不成问题的。那......你的马速度怎麽样,跟得上吗?" 司徒遗戈的马,要比他的马整整小一圈,所以怎麽看,都觉得它好像是一幅没路用的样子,是以,萧雅很担心地道出了自己的不放心。 其实萧雅是很纯粹的不放心,倒没有看不起司徒遗戈马儿的意思,不过,那眼神,仍是让司徒遗戈很不爽,是以当下便立马道:"当然可以啦,我的奔雷速度快著呢!你别看它长得没你的马大,但,脚程可好了!是有名的滇马!跑个一天一夜也累不著它。" 司徒遗戈就是有点好胜心强,看了看萧雅那匹大宛良驹实在是神健,是以,不甘心落於他後,便也将自己的马给夸了夸,不过,心里还是把爷爷埋怨了一番──您怎麽就给我找了这样一匹看起来瘦不啦叽的马嘛!害我在雅面前好没面子。 其实,两人的马是差不多的,都是宝马,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良驹,要知道,这两家可都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再加上配的是雕饰如此华丽的马车,那马,定也不能给比了下去,是以,这两匹马,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惟一的不同是,司徒遗戈那马,在形象上,是比萧雅的,差了那麽一点点──毕竟所有人都喜欢说"高头大马"嘛,於是,在他们这两个不识货的小鬼眼里,不是"高头大马"形象的,也难怪会被他们归入下路货里。 在江湖上,若论轻功,达到最高境界时,一日一夜奔行个四五百里,那还是可以的,但显然,跟这两匹千里马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了,是以,这两个小鬼实行快跑对策,还是一个挺不错的想法,即使甩不掉那些人,但至少也可以将那些人拉下点距离啊!能跟上来的,大约也只有那些跟他们一样,有千里马的人了!不过,这些人,就少得很了,是不是? 於是两人当天晚上在小城里带足了许许多多吃的喝的放在了那辆空马车後,第二天还真的吩咐张三李四将马疾驰了起来,并吩咐,除非是马累了饿了可以停下来外,可以一直疾驰下去不要停。──两人带的吃喝用品,差不多可以吃上两三天。 ─────────── "看来你的计策奏效了,放一个追兵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有人在追他们,他们还真的明白过来,快马加鞭了,比我的计策好。" 无影在马车略作休息以让马儿补充体力的当儿,难得悠闲地和无踪说起话来。 ──好嘛,搞了半天,原来,昨晚那个壮汉,还是他们的保镖故意放给他们好让他们知道真相的!怪不得,依这两人的身手与一贯不惊动两人除掉追兵的做法,怎麽可能会让那样的小角色近得了萧雅跟司徒遗戈的身嘛! 无踪听了他的赞美,再看了看那两个正坐在草地上吃干粮的小鬼,微笑了笑,道:"不过,最先想到让马快点跑以甩掉追兵的人,可是你啊!" "所以,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不是吗?" 跟这家夥也已经接触过不少时间了,这才发现,无踪,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种不易亲近的人,其实,无踪,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家夥。 呵呵,这个杀手,不太冷呵! 果然,便见那无踪听了他的话後,许是听出了其话里含有他意,不由脸色微赧,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他,只看著草地上那两个正玩得挺高兴的小鬼 第十三章 如此一阵疾驰过後,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由於马儿有些累了,也饿了,於是,张三李四在看路边有一间废弃的房屋时,便将马车停了下来,而司徒遗戈和萧雅由於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了,也有些累,刚好趁这机会,两人便带了点吃的喝的进了那废屋休息,而让张三李四将马牵去吃点草。 这间屋子看来废弃的时候不长,里面东西还能将就著用,想来过路在此歇脚的人颇多,桌椅等用具,灰尘并不多。 两人才将东西摆上那桌子准备吃呢,却听屋外传来马蹄声,更夹杂著有人说话的声音,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不会吧,咱们的马那麽快地跑了一天,他们还是这麽快就追上来了?" 真是可恶至极,老是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司徒遗戈颇为忿忿不平地想著。 "咱们先躲到里屋去,看看再说。能不打就不打,我打得烦了。" 萧雅赶快将那吃的喝的收了起来,便拉著司徒遗戈躲进了里屋。 里屋是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床上还有些老旧的被枕之物,床後亦有一老旧的四扇屏风,想来俱是主人走时嫌其已旧没带走的。 两人刚躲好,便听从外屋传来说话的声音。 "爷,干吗歇脚啊!赶快回蝴蝶谷不好吗?" 是一个甜得让人发腻的声音,听得屋里两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雅抓起司徒遗戈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是男是女?" 他那意思是想问司徒遗戈刚才外屋说话的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实是因为那人说话不阴不阳的,分不出来。 "男吧?" 司徒遗戈也不确定地回写。 "宝贝儿,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回了谷里,那麽多的美人儿,我看得眼都花了,只怕到时就没时间来疼柳儿了啊!" 屋外传来一笑得让人一听就觉得颇有些淫邪味的浑厚中年人声音来,继而是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其间隐隐能听得出来有人好像是在很难耐地喘息著。 "什麽声音?那人怎麽了?" 司徒遗戈不明白地问。──当然,依旧是用写的。 "他们......"萧雅微红了红脸,这才快速写道:"在亲嘴......" "你怎麽知道他们是在亲嘴?你又没看到......" 司徒遗戈才不信呢,你听你听,外面传来了呻吟的声音,那人明明好像是很痛苦的嘛,亲嘴,不应该是很亲热的事吗?哪会这麽痛苦? "反正就是那回事,信不信由你。" 两人还没吵完呢,屋外又传来那两人的说话声音。 "那麽多美人儿爷就不能多疼疼柳儿吗?" 是那柳儿撒娇的声音。 "我是想多疼疼啊!只是人太多了,我忙不过来啊!我又不能只疼你一个,不去疼别的美人了,对不对?所以我才会在这儿歇歇脚,好在进谷前再好好疼柳儿一次啊!" "这儿破破烂烂的,怎麽做事嘛!" 他可是很讨厌脏兮兮的地方的。 "别急啊柳儿,後面有一间卧室,那儿枕被皆有,咱们这就去好好儿的大干一场!" 那中年人说这话时的声音就更淫邪了,带著浓浓的暧昧味。 屋里的两人一听,急了,躲又没地方躲,惟一的门又不敢出,只得暂时躲入那破屏风後,幸好那屏风虽旧,但总算还能藏得住人。 两人才藏好,屋外两人便进了来,由於大家处得极近,司徒遗戈和萧雅躲好後便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被那两人发现。不过,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这两人不是追赶自己的人! "还真的有枕被呢!嗳,爷,您是怎麽知道这儿有这些东西的?是不是以前经常来过这儿做好事啊?" 说话的口气里含著浓浓的醋味,听得那爷嘿嘿干笑了几声,搂住那柳儿便亲道:"管那些做什麽,你只管好好地陪爷就行了。" "我说他是男的吧!" 司徒遗戈已经从屏风的微小缝隙中看到了那两人的样子,便在萧雅的手上写道。 "天知道是不是,你看,他除了穿的是男人的衣服外,长得哪像男人了?" 萧雅的话也不错,从那屏风缝中望去,但见那中年人五官粗犷立体,如刀削斧劈,可以明显地看出那是一个阳刚味极浓的响当当的男子汉;但那叫柳儿的......正如萧雅所说,除了衣服穿得像是个男人,五官之柔媚细致,哪里输给一个女人了?虽说司徒遗戈和萧雅五官已经够中性的了,但,跟这个叫柳儿的比起来,司徒遗戈和萧雅那就可以昂首挺胸颇为自豪地向人家说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你看,他没胸部,又有喉结,是男人了吧!" 司徒遗戈仔细观察了下,作出最肯定的答案。 原来,屏风外两人,这会儿功夫已经开始在边亲吻的当儿边脱衣服了,那中年人更是将那柳儿压在了床上。 司徒遗戈写完了後,没见萧雅有动静,不由轻转头看了看,却见那萧雅此时脸已经红得像是要燃起火来了。 "怎麽了?" 粗神经的呆头鹅,你说是怎麽了?外面在上演活春宫,你看著不脸红啊? 是以,萧雅听他一问,不由拿眼瞪了瞪他,然後朝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外面。 这一示意,司徒遗戈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自己一直去努力找那柳儿是男是女的证据去了,没去注意那两人的行为,现在经萧雅如此一示意,他这才反应过来──外面的两人,所做的事,可不就是要让人脸红心跳的吗? 外面的两人,又开始发出像是在刚才外面所发出的那种声音了。 那个中年人不停地喘著粗气,而那个柳儿,却似乎是在受著煎熬似的一声接著一声地呻吟著,白皙的胸膛急剧地起伏著,那中年人更是俯在其胸膛上不停地啃咬著其胸前那两粒小巧的突起,慢慢地,那两粒小小的东西便因经中年人那濡湿舌头的舔舐而一反开始时的暗红色,显得分外地亮晶晶而红豔豔了,在从窗棂射进来的金黄色夕阳的映照下,更是显得极为淫荡得......令人脸红心跳,空气中此时也似乎飘浮著那种情欲的味道,让两人感觉屋里的温度似乎霎时上升了不知几千几万倍,分外燥热起来。 屏风後的两人都均感自己是纯洁好少年,不该看这种东西,但眼睛又不知该往哪儿放,便各自转头看向彼此,两人都尴尴尬尬得十分难受,屏风外的声音还是不间歇地一阵阵传来,并夹杂著那柳儿低泣求饶的声音。 "我不行了,爷......求求您,饶了我吧......" "怎麽,我的小柳儿,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承受不住了麽?爷今晚可是要做通宵的......" 此话一出,那柳儿倒没什麽感觉,他刚才的求饶其实也只是因为激情而已,并非真的求饶;倒是屏风後两人听那中年人如此一说,都心下大呼苦也苦也,这麽说来,他们岂不是要在这屏风後听这种鬼声音听上一晚了? "爷......您能不能不要那麽勇猛啊!每次......每次都让柳儿吃不消......" 是那柳儿发嗲的声音。 "我要是不勇猛点,能满足得了你这个小骚货吗?啊?" 那中年人说话时的声音里加入了力道,想来,他本人正在加大力度,果然,便听那柳儿在中年人话音刚落後便是一阵更绵长的呻吟声。 司徒遗戈和萧雅面临此情此景,虽然说两人都是纯洁好少年,但面前上演的,毕竟是活生生香辣辣的活春宫,再者,两人也都是不小的年纪了,听这种声音久了,心下怎能没任何感觉?是以,两人此时也都颇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司徒遗戈悄悄转头看了看雅儿,却见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两人都觉得对方在金黄色的夕阳中似乎变得更加地好看了起来,不由两个小头颅也都越靠越近。 双唇甫接,感觉到的对方气息,两人都不怎麽反感,反而似乎还微有些喜欢,於是便更加地逐渐加深了亲吻的力度,两人不知不觉中也彼此搂在了一起。 第十四章 两人这才渐入佳境呢,却听那屏风外传来一声暴喝,"谁!" 原来,那中年人已经感觉到了在这小小的空间中,不止他和柳儿两人的气息,还有另外两人,於是便不由警觉地停下了正在做的动作。 刚开始的时候,那中年人武功虽高,但由於一来意乱情迷,对外界的感应力已比平常弱了不知多少倍;二来司徒遗戈和萧雅又屏气凝神,是以,那中年人没发现这屋里还有另外的人存在,但,刚才司徒遗戈和萧雅一亲吻,两人的气息一乱一粗,而跟这中年人又隔得极近,是以,他便听到了,但,也只是知道有人,却不知道人在何处。 中年人微一扫视四周,便觉这屏风後最为可疑,於是,便欲一掌过去,将那屏风震飞,却听从门外传来轻轻的一声"哢嗒"声,於是注意力便转到门外去了,和柳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迅速抓起衣服披上,纵身到了门外,眼见门外无人,他正要回去,却觉有暗器袭来,一接,竟是一颗极小的松籽,来势却能如此强劲,看来,这人功夫不弱!明白此处已不安全,当下不做二想,抱起柳儿便上了马,极为小心地疾驰而去。 ──不用说,引开他的,自是那无影和无踪了,两人本来一直伏在屋顶,一听里面那中年人一声暴喝,便赶紧将之引开了去,以免让他发现司徒遗戈和萧雅不太好办。 原来,这人正是蝴蝶谷谷主公孙莫测,在江湖上,广有断袖之名,本人更是在谷中广置美少年,此人名声虽为白道中人所不齿,但一来作恶不多,二来武功甚高,而本人做事又极为小心谨慎,是以武林中的白道诸侠,倒也没去管他的蝴蝶谷。 刚才,无影和无踪之所以只是将其引开,却没像平常那样借司徒遗戈和萧雅之手将那两人杀死,也是怵於其武功。因为,对於像公孙莫测这样的高手,依无影和无踪的武功修为,一对一也仅仅只能打个平手,是以,哪敢托大地靠在暗中帮忙就能让司徒遗戈和萧雅获胜? 却说那公孙莫测和柳儿被人打断好事离开之後,同时被打断好事的,自还有那司徒遗戈和萧雅二人。 两人被那公孙莫测一声暴喝打断後,彼此间便颇有些忸怩,两人都静默了好半晌,正不知该如何打破沈默呢,却听屋外传来张三李四呼唤的声音,知是他们放马已经放好,此时已是回了来,於是两人便趁著这个机会出了来,上了马车。 两人虽是上了马车解了刚才的尴尬,但,比起往日,仍是静默多了。若是平常,两人早已叽叽咯咯地说上了,甚至还会很亲密地偎在一起打闹著,但此时,两人的心境都有些改变,於是,坐得反而比先前更加地端正,距离隔得也是非常得远。 过了老半晌,司徒遗戈忍不住了,开始伸手去拉那萧雅。 "雅......刚才......刚才......你喜欢吗?" 萧雅犹豫了半晌,这才脸红地点了点头。 司徒遗戈看他点头,心下大喜,便趁机靠近了些,搂住了萧雅的腰,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们再接著来,好不好......" 萧雅又是一阵静默,但半晌之後,仍是点点头。 ──他也和司徒遗戈一样,很想尝试尝试刚才那事儿呢!只是没司徒遗戈那样大方敢说出来而已。 萧雅的同意换来了司徒遗戈的主动,他主动揽住了萧雅的头亲吻了起来,亲吻了会,两人也学那公孙莫测及柳儿的样,将衣服脱了去,倒在了锦被上。 由於是司徒遗戈主动的,是以,很多动作也跟著由他主导了,萧雅只是跟在後面承应而已。 但,当司徒遗戈也学著那公孙莫测的样在萧雅的胸前亲吻了半天让两人都勾起了情欲後,却不知下面的事情该如何完成了。 "咱们......是不是还遗漏了什麽啊?我......我总感觉咱们做得不对。"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没有被满足感一直在催促著他赶紧找到感情的宣泄口,但是,他就是不知道下面该怎麽做。 "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先前在老屋那儿你没看清全过程吗?" 他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再看,那,司徒遗戈不是比他胆子大点吗?难道也没看? "没......没,我很纯洁的,哪......哪好意思老看人家做那种事......怎麽,真还有一些事没做完吗?" 司徒遗戈红著脸结结巴巴地问。 "当然啦!" 萧雅是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如何做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个男子之间该如何完成这种事而已。 "雅,你好像对这些事懂得很多哦!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纯洁了......" 像先前在老屋,他都不知道那两人是在前厅亲吻,雅就知道,一想到雅不纯洁了,跟别的人做过这种事,司徒遗戈就觉得自己的心头怪不舒服的。 萧雅听司徒遗戈问话的口气不太对,本来想要炫耀一下自己也有懂得比司徒遗戈多的地方的心理便马上蔫下去了,有些心虚地道:"我......我当然也是纯洁的......要不然,我怎麽会不知道这接下来该怎麽做呢?" 其实,萧雅倒并没真正骗司徒遗戈,他之所以知道男女之间该是怎麽回事,并不是因为他以前曾经跟什麽女子鬼混过,而完全是被他那个不良的五堂哥给害的。 却说从他满了法定可以成婚的年龄──十五岁──後,他那个浮荡惯了的五堂哥,便经常要他在他与那些个不三不四妖冶豔姝们在床上鬼混时进行现场观摩,说什麽要对他进行启蒙教育,以免像他这样的呆瓜,到时结了婚,还不知道怎麽行周公礼,结果,每次都看得他好险被不良的五堂哥骗得上青楼失了身,还好他总嫌那些女人长得面目可怖,没去,要不然,现下遗戈问自己,他可是更要心虚了。 要是自己还真有那方面经验的话,只怕遗戈......不敢去想遗戈可能会生出什麽样惊人的反应来,反正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明明没见过遗戈生气,但,就是怕让遗戈生气,这种感觉,好怪。 没那麽多的脑细胞可以细想自己为什麽会怕遗戈生气的原因,反正现下的萧雅只是很白痴地庆幸著自己当年没被五堂哥诱骗失了身。 却说那司徒遗戈听了萧雅的解释,便也信了,暗想,如果雅真的跟别人做过的话,他怎麽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呢?所以,雅应该跟自己一样,都是好孩子。 "那咱们该怎麽办呢?" 真是好扫兴哦,做到半道上,竟然会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而不能把全程给做完! "我听你的。" 萧雅这次放聪明了,不敢再乱说话了,怕自己会言多必失说错话从而让遗戈不高兴。 "那好,那......咱们这样吧......" 轻轻将手伸过去,握住萧雅身体的某一处,缓缓揉搓了起来。 "舒服吗?" 看著萧雅从一开始的轻轻一震到後来的闭目享受的样子,司徒遗戈明白定是很享受的。 "......嗯。"萧雅回了他一句似是答应又似是轻吟的短音,惹得司徒遗戈只觉浑身的火都冒了出来,他轻轻求道:"你也帮我。" 萧雅微睁情欲氤氲的双眸,抬头看了看那司徒遗戈著急的样,不由低低笑了起来,他知道,那种急不可耐的感觉是挺难受的,於是,便也伸出手去认认真真地帮起他来。 "你自个儿可经常做这种事?" 两人俱各好好享受完了,这才相拥在一起静静地说著话儿。 "不经常,你呢?" 司徒遗戈边回答萧雅的提问,还边将一只手在萧雅的身上轻轻游移著。──雅的肌肤摸起来好好哦! "也不经常。" "我感觉你帮我做比我自己做要舒服呢,你呢?" "我也是。" "同样是那样做,为什麽别人帮你做要舒服些呢?我可不明白了,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萧雅还真认真地思索了下,才回答。 "我们明天到了镇上,买些书来看,好吧?" 司徒遗戈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把全程给做完。 "有这方面的书卖吗?" 萧雅可不太有把握。 "肯定会有的。" 为了他和雅未来的"性"福生活,便是没有他也要发狠劲给找出来!嘿! "那......你敢买吗?" 买那种书耶,好意思吗? "有......有什麽不敢的?" 这次声音就有些发虚了。其实他也是不太敢的。但是,为了他和雅的幸福生活著想,他还是要厚著脸皮买的。 "雅......"本还想说点什麽的司徒遗戈,却发现身边已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原来,由於他舒服至极的轻抚,那萧雅已是悠悠入睡了。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在个小镇上略作停留时,两个小家夥便手挽手心连心地跑去买那玩意儿去了。 本来,萧雅是极度不愿意去买的,因为怎麽好意思买那种东西嘛,只是禁不住司徒遗戈的苦求,这才陪了他来。 走进一家书肆,司徒遗戈便期期艾艾地发问了。 "掌柜的,有没有......有没有那种书啊?" 司徒遗戈不知道那种书该怎麽称呼,是以,只得这样含混不清地问那年纪轻轻的书肆掌柜。 "那种书?哪种书?" 问得好奇怪,这两个公子哥儿,还真是有意思啊! "就是那种......那种书啊!" 哪种书啊? 年轻店老板疑惑了半晌,开始还以为大清早的便有人想找自己的碴呢,及至看到自己面前那两位贵公子眼角眉梢间勾留缠绵的情意,年轻店老板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这时心下才有些明白他们可能是想要什麽东西。 "您二位是不是想要这种东西?" 那年轻店老板匆匆跑进里间,拿出一个绣荷包出来,递给了那两人。 司徒遗戈和萧雅都有些疑惑地接过那东西,打开荷包,便从中拉出一些物事来。 两人一看,那是一叠锦帕,每张锦帕上,俱绣了两名或三名面目俊秀的男子,正在做著昨天那公孙莫测跟柳儿所做之事,这锦帕主人的刺绣工夫煞是了得,图中人物极为栩栩如生。──这东西,正是司徒遗戈和萧雅目前所需要的。 司徒遗戈和萧雅当场便看红了脸去,匆匆付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後,便拿著那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两人回到车里上路了,在路上,对著那锦帕,两个小鬼便准备边学习边实习。 那东西绣得真的是惹火至极,两人直看得血脉贲张,也没看完那麽多的古怪姿势便开始忍耐不住地搂抱在一起了。 这次,两人是没了那技术上的问题了,但做到关键时刻时,两人又遇上瓶颈问题了。 "我要在上面,你别动。" 司徒遗戈见萧雅摸自己身後,知道他的想法,马上便不乐意地打掉他探索的手指。 "凭什麽你在上面啊,我比你大,该我在上面。" 萧雅平时性格还算温婉,但这事不同,他不能温顺地听从。 "什麽你比我大啊,你也只不过大我五天而已,算什麽大嘛,我比你更像个男人,该我在上面。" 其实司徒遗戈和萧雅两人的性格都比较没什麽男子气概,不过,矮子里面挑高个,司徒遗戈和萧雅比较起来,是司徒遗戈做事略微有那麽一点点果毅些,所以司徒遗戈才会这样说。 "什麽像男人,你长得比我还要好看,是我像男人些,我要在上面。" 刚刚被司徒遗戈一个大力压到了身下去,萧雅赶紧一个用劲,抓住那司徒遗戈的肩膀,便又压了回去。──车内两人像是在锦被上比赛摔跤,还好李四驾车的技术还行,要不然,像他们这样个折腾法,马车还不要给翻了去? "长得好看就不算是男人了麽?我才真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的肌肤会长得像你这样摸起来滑不溜丢的呢!" 司徒遗戈看萧雅意欲霸王硬上弓,大惊,赶紧不再说话,鼓足力气又压了回去,也要对他霸王硬上弓。 "我们比武好了,谁的功夫高谁就在上面。" 萧雅提议。目前这情况实在不是很乐观,两人看来都不愿做在下面的人,是以,看来也只有用这个方法来决定谁上谁下了。 "咱们的功夫一样的好,是比不出来的,再说了,等比完了,咱们恐怕都没劲做了。" 司徒遗戈反对。他也意识到了他和萧雅是没人肯在下面的,此时见萧雅停了下来,知道他是不愿伤两人的和气,决定和平解决此事,於是,他便也停了下来。 "那怎麽办?" 萧雅实在是没主意了。 "那咱们掷骰子,谁的点数大就谁在上面。"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 "好,就这麽办,那,骰子呢?" 司徒遗戈这时才後知後觉地想起他没骰子。 "那就抛铜钱好了,谁抛到有字的那一面,谁就在上面。" 铜钱一面印有字,另一面,却雕的是花纹。 这主意看来也不错。於是萧雅便点点头同意了。 "咱们来找铜钱。" 於是两人便趴在那马车里,开始找起铜钱来。可惜...... 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的好。两个大阔少,每次无论做什麽事,只要有零头,他们都从未要过,是以,便是这铜钱,他们都没能找出一枚来。 "那该怎麽办啊?" 不会又要等到某个镇上停下来买骰子或是换铜钱吧? 两个小鬼靠在车里累的是气喘吁吁。 "哎呀!我怎麽忘记可以这麽办了呢!" 两人正在沮丧著呢,却见那司徒遗戈猛地拍了下脑门,高兴地出言。 "怎麽办?" "咱们可以猜拳啊!" 这麽简单的事,他竟然给忘了!真是忙糊涂了! "咦?是啊!我们好笨哦!" 真是让人感激涕零啊!终於在无数次的失败後,找到了一种最简便快捷实用的方法来,真是菩萨保佑。 "那咱们来猜拳吧!谁赢谁在上面。" 十六章 司徒遗戈说完便举起了手,萧雅也不想再多说什麽,便也举起手来。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哈哈,我是石头,你是剪刀,我赢了,这下该我在上面了吧?" 两人在猜了无数次的相同後,终於猜出了个不一样的来。 司徒遗戈一看是自己赢了,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不过,这样一来,萧雅就不高兴了。 "就猜一次比不出什麽来,咱们连猜三次,要是哪人胜了两次以上,才算数。" "你怎麽不讲信用啊!刚刚明明说好的......" 司徒遗戈怕自己下一次便会猜输了,不依。 "那我就不让你碰。" 萧雅没辙了,只得耍赖。 "你怎麽可以这样嘛......" 如果萧雅不是心甘情愿的,司徒遗戈还真的拿他没法。 "你要不要猜?你要是不猜,我可是要吃东西了。" 累了一上午,他想补充点体力了。 "好嘛,我猜就是了!那,要是我胜了,你可不许再推脱了!要不然,我......"司徒遗戈想想自己得说出一个比较严重的恐吓才能让萧雅服从猜拳结果,於是便道:"我可就要跟你绝交,你听明白了没?" "好啦,好啦,我到时一定听从猜拳的结果就是了。" 见司徒遗戈愿意再接著猜,萧雅怕他反悔,赶紧忙不迭地保证。 可是...... 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惩罚这萧雅刚才说话的不算数,三次下来,竟全是司徒遗戈一人赢了,这下,萧雅无话可说了,但,明显的,他一点都不高兴。 司徒遗戈本来是想兴奋地大叫的,但看萧雅一幅沈默寡言好不沮丧的样,他就不好意思再表现出高兴万分的样子来了。 "雅......都忙了一上午了,正事都没干,咱们现在做完它,好不好?" 司徒遗戈将萧雅搂进自己怀里,轻声细语地相询。 萧雅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麽好的理由再反驳了,於是,便只得任司徒遗戈所为。 然而,下面的情节便有些惨不忍睹了。哈哈。 想想看,两个家夥对这种事都是破题儿第一遭,哪知道怎麽能享受得到快乐啊!是以,当司徒遗戈情动以後,便急不可耐地按著锦帕上所绣的方法,将自己的灼热一个用力挤进了萧雅那狭窄的甬道里去了。萧雅当下便疼得哭了起来,死命抱紧司徒遗戈,不让他有丝毫可以再动的可能。 "好疼!好疼!"他从小到大也没疼得这麽狠过。"你一定是做错了,那天......呜呜......那天那柳儿就没疼过......" "可是,那天那柳儿也哭了啊!" "他声音里没痛苦的意思,不是真疼,我这是真疼,呜呜,一定是你做错了,我不要再做了......" 萧雅当下便想推开那司徒遗戈,但司徒遗戈此时是箭在弦上,哪能不发,於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知哪里来的巨大力量,让他得以按住了萧雅挣扎的身子,竟是将自己的分身全挤了进去。 "啊......" 萧雅一声惨叫便像是平地里一声炸雷般倏地掀起,惹得外面赶车的李四吓得赶紧相询:"少爷,您怎麽了?" 听出来是自家少爷的声音,是以,李四便将马车停了下来,朝里问,并有要打开车门向里看的势头。 萧雅疼得虽是狠,但此时听见自己的车夫李四相询,却也再不敢接著痛哭,赶紧道:"没什麽,我跟司徒少爷闹著玩呢,你接著赶车吧!" ──要是让这下人知道了自己被人压在身子底下这种丑事,那怎麽得了?是以,萧雅赶紧将自己的惨叫声来了个紧急刹车,而司徒遗戈也很配合地不敢再接著动上一动。 那李四听少爷说没事,便又接著将车向前赶动了。 车里的两人,在李四将车赶动後,这才慢慢从屏气凝神中回过神来,这一回过神来,两人便明显地闻到了一丝应该属於鲜血才有的腥气。 "呜呜......"萧雅只敢轻轻地低泣,再不敢大声哭出来以免惊醒外面的车夫。"一定是我後面被撕裂了,你看看流了多少的血......" 司徒遗戈见萧雅脸色苍白的那个样,微有些心疼,便打消了要接著动上一动的念头。──不是他想折磨雅儿,实在是男人在这当儿根本停不下来了! 他调整了下位置,依著萧雅的吩咐看了看其身後。 还真是的呢...... 萧雅的那儿,真的是被扯裂了开来,露出了鲜红的伤口,正有不少的血丝,从那伤处冒了出来。 司徒遗戈看後,这才明白原来萧雅这次倒并不是故意想刁难自己,而实是真的痛得狠了。 可是,那现在该怎麽办呢?难道还真的就此不做了不成? "雅......你就忍一忍,等我做完了,好好给你涂上我们司徒世家的百灵膏,好不好?要不然,你这疼也疼过了,而我,还没做完,那你实在是疼得不划算耶!" 他这样地连劝了好几遍,那萧雅才咬咬牙同意了。 司徒遗戈见他同意了,便不再停,尽兴做完了,到後来时,他隐隐发现萧雅似乎还是有一丝丝情动的。 "雅,刚才,後来,你是不是舒服点了?" 给萧雅的伤涂好药,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让他好好休息时,司徒遗戈轻声问他。 "舒服你个大头鬼!全是痛,下次我再也不要做了,要做,咱们也要轮著来,你一次我一次。" 萧雅恨的是咬牙切齿的,末了,还不忘在司徒遗戈裸露的颈项上咬了一口,司徒遗戈吃痛,便也伸手在他臀上拧了一把。 ──不知怎的,在和萧雅有了那种关系後,司徒遗戈心里时不时总会泛起些感觉萧雅仿佛是自己娘子般的怜惜感情来,是以,拧他的俏臀时,司徒遗戈用的劲就远远没有萧雅咬自己时那麽狠了。 "你又想反悔啊?明明猜拳猜的是你在下面......" "你少提那猜拳,那时我以为做这种事根本不痛的嘛,但现在不同了啊!那麽痛,怎麽可以就我一人痛呢?要感受,大家一起来!" 现在,萧雅是死活不愿意让他总在下面了。 "可是,刚才在快结束的时候,我明明感觉你好像也有享受到的啊!难道真的只有痛吗?" 司徒遗戈狐疑地询问。 "当然!要不,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萧雅才不会跟他说他後来是有一些舒服,但不管怎麽舒服,还是疼痛大於舒服啊!所以,那一点点点点的小舒服,他就忽略不计了。 司徒遗戈听了萧雅如此一说,不敢再辩什麽,生怕萧雅真的要自己感受一次。 第十七章 萧雅的第一次由於受创颇重,虽然涂了司徒世家不凡的百灵膏伤药,但,仍是一直疼到了第二天,是以,到第二天晚上两人在一个比较大的市镇上歇息下来司徒遗戈想再次向他求欢时,他便再也不乐意了。 ──原来,经过这两三天的疾驰,离开封的距离已是很近,再加上如此一路疾驰,那些个追兵又暂时没赶上来,是以,这司徒遗戈和萧雅便决定在这个比较大的市镇上住上一夜,毕竟,还是住客栈比较舒服嘛! "我那儿还疼,你要是想做,你就在下面,让我在上面。" 萧雅按住司徒遗戈要脱自己衣服的手。 "好雅儿......你就让我做一次嘛,昨天我那是因为第一次没经验嘛,但今天不同了啊,我有经验了啊,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 但,无论司徒遗戈如何软磨硬泡,如何软语温言,萧雅也是抵死不从了。 司徒遗戈气了。 "难道我还非要你不可?我现在就去青楼找相公去!" 这一段日子在江湖上跑,司徒遗戈虽没长进太多,但总算比以前见识广了点,是以,知道青楼里除有女妓外,还有男妓这麽一回事。 "那你找去啊!我又没拦你!你滚,滚远些,爱滚到哪儿就滚到哪儿。" 萧雅听司徒遗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眼睛都瞪大了,手脚并施地向司徒遗戈进起攻来。 司徒遗戈本来只是说著玩的,只不过想吓唬吓唬萧雅他要移情别恋,好让萧雅可以接受他的求欢,哪知道萧雅竟然如此发起凶来,不由也怒了,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好了!你不让我碰,自有人会巴著让我碰!" 说完这些,便从自己那包袱里拿出仅剩的一些银两来,还真的出了门去。 萧雅见他还真的去了青楼,他又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厚著脸皮再喊住,便也只能眼含泪花地目送他远去了。 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遗戈你好自私,只有你可以碰我,我便不能碰你麽?真是的......" 一想到此时遗戈已是去了青楼,同那些男妓们在一起鬼混了,萧雅心里便好不难受,伏在被里,便呜呜咽咽地痛哭了起来。 这边却说那司徒遗戈出了客栈後,还真的气冲冲跑到此城最大的青楼万花楼去了。 万花楼除了女妓外,是有提供男妓服务的(不是所有的青楼都有男妓的),於是,司徒遗戈便唤那老鸨给自己找了一个来。 不过...... "喂!王妈妈,你给本少爷找的这个,那也太丑了点吧?" 其实那男孩相貌还算清秀,只是跟萧雅比起来,是要差那麽一点,不过,这一点在司徒遗戈的眼里,那可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变成了跟萧雅一比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行,司徒公子,您等著,老身这就给您再叫一个去。" ──是啊!这少爷自个儿的相貌放在这儿了,想来定是要找比自己还要漂亮的了! 王妈妈如此想著,只得把自己的王牌亮出来了。 这是一个长得极为妖美的男孩,大大的桃花眼,桃花眼下有一滴极为性感的泪痣,身材俊俏,举止风流,面如春花,十分得妩媚,是个尤物,跟那次那个柳儿比起来,是个不相上下的人物。 "司徒公子,这个五儿,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了,远近闻名,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捧他的场,如果公子您还不满意的话,老身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五儿的价钱,可是要高些。" 司徒遗戈看了看那男孩,觉得还可以,於是便问:"要多少钱?" "也不是太多啦!一晚五十两。这只是过夜的钱,吃的喝的要另算的啊!" 司徒遗戈一听还行,自己的银子还够,便将七十两银子交给了那老鸨,道:"五十两是过夜费,二十两,你给我弄点吃的喝的来吧!" 那王妈妈看司徒遗戈出手还算宽绰,心中欢喜,便去吩咐人将吃的喝的端过来。 侍候妥当了後,闲杂人等便退了去,这时,那个叫五儿的男孩便端著职业笑容,满斟了一杯酒,擎著一双在昏黄烛火掩映下更显透明的纤纤玉手,媚声道:"爷,五儿先侍候您喝上几杯以助兴。" 那笑容再配上那娇声,说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照理说,司徒遗戈应该是没什麽好嫌的了,但他仍皱著眉道:"你讲话好好地讲行不行?阴不阴阳不阳的,难听死了。" 五儿听司徒遗戈如此一说,微僵了会──真是的,还从没人嫌过自己说话难听呢,别的男人,哪个不是听自己这样一唤就会欲火焚身的?哪会像自己眼前这男孩,竟然还嫌自己说话难听? 不过,他毕竟是久经风月的人,马上在一僵之後便又接著笑道:"是五儿的不是,五儿自罚一杯以......" "你的笑,好假!" 又好端端地突然寻人家的不是了,司徒遗戈啊司徒遗戈,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难侍候啊! 是以,五儿听司徒遗戈如此一说後,心下不由大怒。毕竟,他可是红牌耶!几时曾受人如此奚落过?於是当下,便噙著冷笑,不再理那司徒遗戈了。 "你过来!" 司徒遗戈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惹人家生气,迳自命令著。 ──哼,他本来便是这样的任性脾气啊!说话本来也就是喜欢这样冲冲的啊,除了对雅儿有点耐心外,对其他人,他才没那麽多的小心呢,向来是自己心里想什麽便直说出来了,谁让他是大少爷,自小以来,便是这样说话难听,也没人敢对他说半个不是呢? 那五儿见司徒遗戈令他过去,便微收了点气,过了去。 ──没法子,给钱的是大爷嘛! 司徒遗戈见他过了来,便胡乱扯掉他衣服,将他压到了床上去。 亲了半天,没劲! "你的肌肤摸起来感觉好差!粗粗糙糙的......" 哪有?他的肌肤哪有问题?这个任性的小鬼不会是把他跟那些女人比吧?可就是跟女人比,他的肌肤也不见得就有他说的那麽差啊?这个神经病!他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本来见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男孩,他心下还蛮欢喜的呢,哪知道,原来是个神经病! "哪里粗糙了?" 五儿受不了了,出言。 "我说粗糙便是粗糙,你跟我争个什麽!你要是见了雅儿,那你才知道什麽叫不粗糙哩!......" "那你就去叫你的那个雅儿陪你啊!哼!请恕五儿不奉陪了!" 看见没,你别以为就你有脾气,别人没脾气啊!耍大牌,谁不会啊! "喂!你敢走!我付了钱的!" 司徒遗戈在後面喊。 "我会让妈妈退给你!" ──哼,不就是五十两吗?他现在马上就可以找一个比他付得要多得多、又不会给他气受的人来赚这个钱,虽然,不一定会有这男孩这样让人心动就是了,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人,能挑个十全十美的吗? 司徒遗戈看便是这青楼里的家夥脾气也这麽大,不由大怒,刚来时就不好的心情在此时便完全被点爆了,怒火万丈地出了房间,踩在地上的每一脚都充满了因怒气而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力量,"嗒嗒"有声。 低勾著头直往前冲的司徒遗戈,没去注意身边的情况,在房子的拐角处,便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好漂亮的小鬼!是新来的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顺著抓住自己臂膀的那条胳膊视线上移,便看到了那天在老屋里跟柳儿鬼混的那个中年人,公孙莫测。 第十八章 "老色鬼!" 一脚过去,正想给他来个踹心窝时,却见那家夥抓住自己臂膀的那只手却倏地放开了去,司徒遗戈一个不察,由於右脚抬出去正在做著踢人的姿势,於是便一个重心不稳地倒在了地上,来了个四脚朝天。 因著心里有事,司徒遗戈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後,也不再找那个似乎正在凝神倾听著什麽的公孙莫测算账了,赶紧从万花楼出了去。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看见司徒遗戈如此美丽的小东西,公孙莫测是根本不会放手的,只是当时,在他正准备再抬一手抓住那小鬼踢过来的右脚时,自己抓住司徒遗戈臂膀的那只手腕却遭人袭击,被人击中,当下手腕一麻,只得松开了去。 於是当下,他便凝神想听听偷袭自己的人位於何方,是以,便没再管那个倒在地上的美少年,反正,过一会,他定能查得出来那个小鬼叫什麽。只是目前的情况很诡异,似乎这小鬼还是有主儿的,因为竟然有人会救他嘛,而如果救他的人是个平常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人不同,竟然能够偷袭到自己!在江湖上,能偷袭到自己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了,难道,这小鬼还有什麽背景不成? 他得好好查查! 却说那个气冲冲跑回去的司徒遗戈,才进得房间门,便被一拳过来,打在了脸上。 打他的人,不用问,自是那个萧雅了! "怎麽样,青楼男孩的味道不错吧?怎麽没在那儿过上一夜,这麽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银子不够啊!要是不够,我可以给你付啊!" 萧雅边打边骂。 司徒遗戈本来是一肚子的火的,此时见了萧雅打他,他本来也想反击回去,好好跟他打一架,以解心头之火,但才举起手准备打人,便看见那萧雅正红肿著一双星眸,里面似乎还有波光在闪动,知是他刚刚哭过了,於是,心头那万丈怒火,竟一时熄了,硬生生地让萧雅乱打了一阵,待见他有些消停了,这才轻搂住道:"雅儿,刚才是我不好,我以後不会了......" "你滚开!刚才抱过别人的手,别来抱我!" 萧雅用力搡他。 "我没有!我没有抱过别人。"待见萧雅听自己如此一说而动作略停,司徒遗戈忙保证道:"真的,除了雅儿,我谁也没抱过,以後除了雅儿,也不会再抱任何别人了,真的真的,我发誓。" "你刚才不是很有骨气地说去就去了吗?怎麽这会儿功夫,又改变了心意?你以为我是傻瓜,好骗的麽?我才不相信你发的誓。" "真的,我说的全是真话,我以後真的只会对雅儿一个人好了!"司徒遗戈看萧雅不相信自己,急忙用力保证,直恨不得有个什麽方法可以证明自己保证是有效的才好,以让萧雅能和自己和好起来。 "真的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吗?" "当然!" 司徒遗戈见萧雅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赶忙保证。 "那好,你今天也在下面来一次!" 萧雅要求。 "这......" 想到昨天萧雅疼的那个劲,司徒遗戈犹豫了。──他也怕疼啊! "看看,看看,你说真话的诚意呢?你滚开,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这个自私鬼!" "好啦好啦!我在下面来一次就是了!那......你明天要让我做哦!" 萧雅听他还真的同意了,简直不敢相信。他原想依自己昨天疼的那个样,那司徒遗戈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是断断不会同意自己的要求的,谁知,他竟然还会同意!弄得他不由在听到司徒遗戈的询问後便怔怔地应了声"好"。 司徒遗戈见他同意,也颇为高兴,虽然跟自己想像中的幸福生活有点儿差距,但毕竟是求到了不是吗?谁让他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除了雅儿,别的人,他都看不上眼呢! 司徒遗戈为示诚意,都不用萧雅前来帮自己脱衣服,便主动将衣服脱了,滚进了锦被里。 萧雅见司徒遗戈还来真的,而且还这样......热情,不由脸上微有些发烧,也将衣服褪了去,摸进了被里。 ......  ...... "是不是很疼?" 本来还要让司徒遗戈好好体会下自己昨天疼痛程度的萧雅,在见到司徒遗戈发白的脸色时,心中一软,再也狠不下那个心再接著只顾自己的意愿而在司徒遗戈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了。 "还......还好......" 司徒遗戈其实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但仍是极倔强地说自己还好。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萧雅微停了停,开始不断地亲吻司徒遗戈的胸前突起,想让司徒遗戈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记得那次司徒遗戈对自己做时,自己是很喜欢被他如此亲吻的,是以,他也照葫芦画瓢,亲起司徒遗戈来。 "嗯......是好像好了点......"z 由於萧雅没再在他身体内乱动了,是以,那疼痛便微解了解,而他整个人的注意力也渐渐放到了胸前的敏感处。 萧雅怕他疼,於是便在这种断断续续中,草草结束了司徒遗戈的第一次。 唉!原来,在上面的人,也不好受呢!y 想到昨天司徒遗戈听自己的话停下来那麽长时间没动,今天自己亲自体验了会,这才发现,原来,在上面的人,也不是像他想像那样享受的。 ──那,为什麽那次在老屋里看到那个公孙莫测和柳儿做时,似乎便没自己和司徒遗戈这麽难受呢?到底是哪个环节没做好以致两人都像是在活受罪?还是......不是哪个环节没做好,而只是因为他和司徒遗戈都是新手,所以,没经验所致? "遗戈,明天,我们再去书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好不好?" 就那个锦帕,似乎还不行哩!z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光有图,好像效果不太好哦!" 得有人指导一下才行,要不然,每次都这样,还不难受死? "遗戈,你刚才去青楼,怎麽那麽一会儿又回来了呢?" 而且对他的态度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会对他那样地好起来。这是他最搞不懂的地方。 "那些男孩都没雅儿好啊!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是因为他们没我好你才改变态度的啊!那,以後要是出现比我好的了,你是不是又要像先前那样恶劣地对待我啊!" 萧雅听司徒遗戈那样说,火了。z "不会不会的,我的意思不是把雅儿跟他们比较发现雅儿比他们好我才不动心的,而是......" "而是什麽?你刚才明明说是因为我比他们好你才会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现在怎麽又说不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动心的?自己说话,前後矛盾,还要来骗人,哼!" "不是,不是,"老天,我要怎麽表达才对呢?司徒遗戈见萧雅越来越冷凝的脸,不由急的汗流满面,半晌才灵光一闪,道:"我不是因为雅儿比他们好我才没动心的,而是,在我的心里,只有雅儿是最好的,所以,我才没动心,真的!" 原来是这样! 因为在自己心里,隐隐约约中,已经将雅儿搁置在那最好的位置上,所以,他在看到别的男孩时,才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是这样的吧?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以後,即使看到了比雅儿更好的男孩时,只怕在他的心里,也仍是比不上雅儿的吧!定是这样,没错的! "是这样的吗?" 萧雅还是有些狐疑。 "当然是真的啦!要不然,我也不会心甘情愿让雅在上面的,不是吗?" 司徒遗戈的双眸因情挚而显得格外动人,让萧雅不由微红了红脸。 "那,我就暂时相信好啦!......"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买书,好吧?" 司徒遗戈看著萧雅羞怯怯的样子分外地可爱,不由感觉自己的心更加地柔软了起来,抱著他热切地道。 "都听你的。" 萧雅小小声地应著。 "都听你的",每次当萧雅这样说时,那种依顺的样子,都勾得司徒遗戈心里怜惜之情无法抑制地泛滥成灾,这次,自也不例外,他不由忘记了刚才那一场风暴带给他身体上的创伤,紧紧搂住怀里的人,直想怜惜他。 有时,他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止想紧紧地搂住雅儿,甚至,想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地纳进自己的身体里来和自己合二为一才甘心,那种感觉,在雅儿很柔顺很听话时,就会变得异常得强烈,强烈到他只感到胸口有一股强大的热气在横冲直撞著。 第十九章 远处,一间书肆里,有两个美少年不知在跟店老板说著什麽,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少年神情似乎颇有点不自在。 从两个少年的气质身段及服饰装扮上,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他们,出身非凡。 "爷,您真的要带他们俩回蝴蝶谷吗?" 一妖豔少年颇有些嫉妒地看著远方那两个男孩,问身边那个长相粗犷的男人。 "是啊!"那男人心不在焉地答著,眼睛却火辣辣地瞧著街对面那两个惹人心动的猎物。"真是让人看看就觉得控制不住啊!......" "爷,您不是说过您不想当武林盟主的吗?" 真是!真是不知餍足,谷里已经有那麽多了,还要不停地打猎! "我本来是不想当的啊,只是没想到,却有人送到手边来,不接都不行啊!" 说句实在话,他到现在仍是对那个武林盟主没什麽兴趣,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不过是......眼前那两个异常可爱的小东西而已。 "爷,您要知道,他们一个是江南巨富之孙,一个是武林中名声不低的世家之後,您要真碰了这两人,不怕惹上什麽麻烦吗?" 现在谷里的美少年已经够多了,虽然爷床上功夫了得,一个晚上可以连叫两三个人一起玩,但,那麽多人轮下来,他一个月最多也只能轮到两晚可以尝到爷那种勇猛的销魂味道。可是他毕竟是个正当血气方刚年龄的男人耶,如何忍得了那麽长时间做一次,虽说他们这些男宠可以彼此在一起玩,但谷里那些个男孩虽挺多,却全都是一些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美人,一看,就是没什麽劲道的,所以,他根本就没兴趣,他只想让爷多宠他几次。是以,每次当爷要带新人入谷时,他都分外地厌憎。 "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让别人发现我将他们弄回了我的蝴蝶谷,然後,我再给他们服下些‘无心',让他们丧失记忆,即可。" 世上没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只要他想做,就没那个做不到之理。 他谷中的美少年,有不少,不正是那些个贵族中的子弟嘛! 世上最美的男孩,无不出自这些个贵族之家,真正在民间长大的男孩,有的虽经後天培养能达到某种程度的美丽,但又哪能比得上那些个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族男孩细皮嫩肉以及气质上的不同? 那妖豔少年闻听男子此言,知他已是做了最後的决定,但仍道:"那......您上次不是说那个司徒遗戈有人暗中保护的吗?您能摆平得了那人?" "那人功夫虽不低,但交起手来,只怕我也未必会输,那人,倒是一个麻烦,看来,需要解决掉。" 想起那天晚上在万花楼有人暗袭,男人脸上还真的微起了一丝极淡的担忧之色。 究竟是谁,在这男孩身後保护著他呢?司徒世家现如今除了当家的司徒玉外,其余子弟功夫虽不弱,但还没达到能暗袭自己而自己竟会著道的程度。 那,那个家夥究竟会是谁呢? ───────────── 入夜时分,男子,就准备在今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客栈掳走那两男孩。 当然,为了计划的顺当,他需要些迷香的帮忙。 一切都很顺利。 他下了极为厉害的"销魂",不过片刻,屋里本来还在叽叽咕咕说著话的两个小鬼,便慢慢声歇而坠入黑甜乡了。 他暗暗屏气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很好,无人,无杀气。 虽然他微觉有些不对,但,既然真的感觉不到有危险,他,仍是闪进了房里。 远远地,虽然屋里此时已是乌漆抹黑,但由於他武功极高,还是仍能看到那两个小鬼,正交颈而卧,状极亲密。 "原来,两个小鬼,还有这一手。" 男人不由大喜。 好极,原来他们本就是此道中人,那,看来自己连培养都用不著便可以立即享受了。 虽明知两人已中了他的"销魂",此时必定早已昏睡过去,但,他过去的步伐,仍是格外的小心。 在他离床已只有一丈距离时,两个黑影,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边。 "你们......" 原来,自己的感觉,还是对的。他刚才便感到有些不对了,此时,答案终於揭晓:那小鬼的保镖,还真的是在一旁,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他们的保镖,竟有两个,而且,还俱是武功如此之高的高手! 他,没做到知己知彼;他,在估计对手时,估计错了! 一著不慎,满盘皆输。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两个男孩,自己是无法弄到手了。 但,他仍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不弄清楚,他是不甘心的。 "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当年的一流杀手和一流剑客,会给两个无知顽童当起保镖来?我所失算的这一点,如果我不弄清楚,还真是让人睡不著觉。" 他作梦也没想过,这两个不起眼的小鬼,所请的保镖,竟然如此惊人。 第二十章 "公孙莫测,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离开这儿,而不是还站在这儿跟我们聊什麽天。" 左首那个男子,噙著懒懒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道。 原来来人,正是那天在万花楼看见司徒遗戈感到惊豔的公孙莫测。 自那日见到司徒遗戈後,他便念念不忘,快速找人将司徒遗戈查了下。哪知一查之下,竟发现原来漂亮的男孩还不止一个,於是,当下也不管自己查到的两人背景有多雄厚,便竟是想将之纳入自己的男宠之列,此人行事,不可不谓胆大包天。须知,无论是江南巨富还是武林世家,哪一个,可都不是好惹的主,而这人,竟敢为了逞自己一时之兽欲,而敢於向这样的两个不好惹的角色下手,不可不说其并非一般鼠辈。 却说当下公孙莫测听那左首男子如此一说,无所畏惧地仍立在当地,迳自说了起来。 "我只是好奇,为什麽你这个当年一流的剑客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那麽长时间後,再次现身竟然成了人家的保镖呢?寒剑无忌魏无忌,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时,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给这样一个小儿当起保镖来?" 当年的魏无忌,十六岁出道时,便仗著一柄绝世无双的寒剑,一年之内便将天下十七个剑客高手挑下了马,三年後,便成为江湖上最年轻的一流剑客,而後,便此从江湖上绝了迹,想不到,竟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再睹其风采,真是不知该说是他的幸或不幸了! "没听过好奇心毒死猫吗?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你的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收起来。" 右首边的那个男子,或许是因为其乃杀手出身,说话的时候,仍一如既往地带著让人极不易亲近的口气。 "对你,我也很好奇啊!黑夜修罗,当年生意最好的杀手,又是为何洗手不干杀手却做起小孩子的奶妈来了呢?" "你不用激我们,激也没用,我们,不会生气,你,也没有任何胜算。"无踪一眼看破他的目的,冷哼道:"还有,也请你不要再叫我黑夜,我现在,改名了。" 不过,他却并未说出他现在所改的名,显是不愿被外人知道。 被无踪看破目的的公孙莫测,不由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你们两人......还真的想保那两个小鬼上武林源当武林盟主啊?" "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无踪拒绝透露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我是为整个武林和他们著想才这麽关心的嘛!想想看,你们不会想著还真让我们的武林就让这两个小鬼来当盟主吧?那还不成了笑话?再者说了,他们能当得了盟主吗?" "他们以後会不会当盟主,由现任的武林盟主赵书君说了算,用不著你操心。" 无影真是搞不懂,这人,还真当他们不会杀他啊,竟然还不走! 是,他们是不想多惹事,更不想惹此人,以免出手之後,由於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公孙莫测突然从世间消失不见了会让江湖人注意起杀他的人进而为他们自己惹来麻烦,但,也不是说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仍是不会出手啊!他们不出手,那也是有限度的! "不是我操不操心的问题,而是,你们,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保护著他们吧?如果不能做到一辈子的保护,那,让他们晚知道事实,还不如让他们早知道事实,接受事实的好,也免得到时人人还真的把他们当成高手了,会带来斩不尽的麻烦。" 江湖中,你一旦被定位为高手,便是你想安分守己,本本分分都做不到,自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比如,会有人来找你挑战就是一个最典型的麻烦了。 "事实?什麽事实?" 无影挑眉问。 "魏无忌,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可别告诉我,那两个小鬼,还真的深藏不露来著!老是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天下一流的高手,等到有一天,当他们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一流的高手时,那种伤痛,只怕是谁,都会忍受不了的吧?想想吧,那种伤痛的感觉,只怕和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突然被人废了武功後的感觉差不多吧?那种感觉,是何等的难受,到时,只怕他们就也会有同样的感受的!身体被保护算什麽,如果心理遭受了创伤,会比身体上的伤痛来得更可怕吧?" 看看,他可不就是为了那两个小鬼好! "这种事,也用不著你来操心,操心的人,该是他们的爷爷吧?那这样看来,公孙谷主是否可以走了呢?" 无踪的逐客口气,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客气。 "走是可以的。只是,如果你们肯将这两个小鬼交给我带回蝴蝶谷享受几天,我倒是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关於这两个小鬼不会什麽武功的底细守住,否则的话,我怕我将来有一天会有说错话的时候。" 这个家夥,色胆也忒大了点,竟然敢当著两大高手之面,要挟起人来!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无踪说这话的时候,周身,杀气已是布满,而他身边的无影,看上去虽仍如一贯的漫不经心,但,紧绷的手,却仍能感觉得到其也已蓄势待发。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虽然三人谁也未出手,但,彼此,都已经很明白谁能胜谁会败了! "并非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我也能做到。" 还是小命要紧,公孙莫测在射出窗子前,留语。 那意思已是很明显了,他不会危害到直到现在仍被"销魂"弄得熟睡在床上的那两个小鬼。 没法子,他虽然是挺好色的,不过,他显然更能明白,在好色与性命之间,还是性命比较重要。人死了,可就什麽也得不到了,所以,他没必要为了选择这两个小鬼,而放弃自己大好的"春"光无限的生命。再说了,只要有命在,总有一天,他能找到跟这两个小鬼差不多的货色的,嘿! 他以前,也并不是不怕司徒世家和江南巨富的势力,只是想著可以将两个小鬼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回谷而已,现在被人发现了,对这两个小鬼的觊觎,当然就成为历史了! 不过,唉,还真是心疼啊!到嘴的鸭子,就这麽给飞了。 第二十一章 "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看了看床上因为"销魂"的缘故而仍在熟睡的两个小鬼,无踪喃喃。 "是啊!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罩著他们一辈子。" 无影也叹道。 "你说他们以後会在一起吗?" 两个小鬼的事,他们当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吗?" 无影轻轻揽住那人,在床边坐下,认真地问。 "你......"无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神色微有些异样,半晌才接著道:"我现在是在谈他们的问题。" "可是我们的问题,始终也得谈,不是吗?" 无影不想让他逃避,握紧他的手,双眸紧盯著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见那人半晌无语,他不由有丝气馁,"便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又如何呢?反正我们也算是退出了江湖,如果我们真要在一起的话,大不了便完全离开江湖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是了。" 他仿佛是在自说自话,那人,仍是无一丝的神色变化,当然,更无只字片言从他嘴里吐出。 无影微有些急了。 "如果你不喜欢在下面的话,我可以让你在上面。" 无踪听他如此一说,脸顿时红了。 ──他没想到这人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 怕这个口无遮拦的家夥会接著说些更离谱的话来,於是,无踪便赶紧打断道:"我是想著,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 情人突然地转变话题,让无影颇觉有些摸不著头脑。 "他们能不能在一起,那是他们的问题,我们要去操个什麽心!" 他们不过是临时性的保镖而已,还没到当人家奶妈的份,用不著他们来操心这两个小鬼的终身大事吧? "我的命是萧士先救的。" 无踪轻声叹息著。 "所以......" 你就要为他的孙子操操心?这也说得过去。毕竟,他的无踪,可一直是这麽地善良嘛! ──和无踪熟稔了以後,他便越来越发现无踪,其实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他之所以会经常性地面无表情,也并不是真的像世人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其异常冷酷,只是他极为内向不善言辞罢了。只可惜当年,江湖人只因为明白他的身份是杀手,所以,谁也不想跟杀手打什麽交道,这才导致了世人对他性情的误解而已。 其实,只要你真正了解了他後,你会发现,他有一个非常可爱的性格──他很容易害羞,每次害羞时那种脸红红的样子,都让他蠢蠢欲动得真想立马就将他给吞了。 "所以,我想,我以後可能会一直保护著他的这个孙子。......" 无踪看著他的眼睛,出语,声音虽轻,但无影听得出来,无踪是决心已下了。 "那......" 如果他非要一辈子保护著那个叫萧雅的小鬼的话,那,如果他想跟这个人在一起,岂不是也要整天帮著他带小孩?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的话,你势必得牺牲很多东西,比如,你跟司徒玉五年之约满了後可以恢复的自由自在。可是让你这样地牺牲我会感到不安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你是挺喜欢那个司徒家的小孩的,所以,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你跟我也在一起,到时,我们就可以一人照顾一个了,那样,我至少可以从心里面安慰自己说,你不是仅仅为了我而放弃了你的什麽东西,你的放弃,有一部分,还是因为要照顾司徒遗戈,那样,我觉得我至少能心安些。" 说到底,还是他的无踪太善良的缘故啊!想的事情,可还真多。 "我的傻无踪,在你和我之间,怎麽会有牺牲不牺牲的问题呢?"无影轻抚著那人向来没什麽表情此时却能罕见地有一丝人性化、微显傻气的脸颊,怜惜地叹了口气,接著道:"即使他们不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陪著你,甚至帮你照顾那个叫萧雅的小鬼。只要你肯愿意让我一直陪著你,无论在哪儿,我都无所谓的。" 他的问题,根本不在於无踪会在哪儿,也不在於跟司徒玉五年之约满後他能不能逍遥自在地浪荡江湖,而是,他的无踪,会不会要他啊! 傻傻的无踪,怎麽会有这麽多的烦恼啊! "我们回隔壁吧!" 无影的话,让无踪微有些不自在了,虽然床上的两人仍旧睡得甜甜的,他们说的话,床上两人自是不会听得到,但,无踪仍有好像两人是在大庭广众讨论这种亲密话题的感觉,於是,便不由出语,想回两人自己的房间,再慢慢谈不迟。 为了保护这两人,他们每次,都是住在隔壁的,以便於随时保护两人。 幸好司徒玉和萧士先给了两人一笔不菲的银两,要不然,依这两个小鬼天天住最高档房间的消费,他们可没那麽多的钱去享受。 无踪的尴尬,无影虽不能完全体会得到,不过,无踪说什麽,他都会同意的,是以,当下便点点头,跟无踪出了两个小鬼的房间。 第二十二章 萧雅和司徒遗戈当然不知道,在昨儿个夜里,曾经发生过被人下迷香的重大危险;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在昨晚那个普通的夜晚,有两人进行了一场足以影响他们一生的谈话。 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两人之间可以称得上是"新婚"的生活,还是很甜蜜的。 在他们无数次地相互"深入探索",然後又在一些指导性书画的帮助下,他们现在,已经慢慢地开始享受起属於两人的甜蜜了。 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尤其是从"深入"认识了彼此後,对江湖便不是那麽热衷了,不像刚开始出来时,每人在沿途,还曾做过一些刚出道的小侠客该做的事,可如今,他们对那些什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者什麽行侠仗义的事,是从未做过了,完完全全像是一对贪玩的孩子般从早玩到晚,哪里还有一点点闯江湖的念头? 他们如今每天在一起,无非是吃好喝好玩好,每次在某些镇上停下来後,两人除了吃饭,便是在镇上到处乱逛了,反正追兵一时没来。──其实,就是追兵来了,他们只怕也不太会知道,因为,自有人帮他们消灭掉,谁让他们拥有这天下两个一等一的高手在保护著呢? "咦?" "你发现什麽好玩的了?" 正在东张西望著街上那些好玩东西的萧雅,听司徒遗戈如此一声轻"咦",马上便将心思转了过去。──肯定是遗戈发现什麽好玩的东东了! "雅儿,你看,有人悬赏,捉拿采花大盗呢!" 萧雅顺著司徒遗戈的食指方向看过去,可不是吗!前面墙上,正贴有捉拿采花大盗的消息呢! "那有什麽好看的嘛。" 像这种悬赏捉拿要犯的事,各个地方都有的啊! "雅儿,我以前啊,曾逮到过一个很有名的采花大盗,叫‘玉蜂'的哦!" 在最近没有行侠仗义,确切地说,是没有做过什麽更轰动的事的情况下,降服采花大盗"玉蜂"那件事,已经成了他人生中最光彩的一件大事了!是以,如今一见这个榜文,马上那种"我是一个大英雄"的想法便抑制不住地高涨了起来,又蠢蠢欲动地想干点大事了。──他们现在虽然十分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偶尔玩一玩,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大英雄,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啊! "是吗?那个‘玉蜂'很有名吗?" 萧雅是江湖盲,跟他炫耀,简直是对牛弹琴嘛,哪有什麽成就感?不过,司徒遗戈仍是兴致高昂地吹嘘道:"那是当然了,是采花大盗中,数得上号的呢!" ──也就是在采花大盗中数得上号,在所有江湖人中,也只不过是个三流的角色而已。 司徒遗戈这麽一说,旁边围观的人,已有不少竖起了耳朵来听这两个男孩的谈话来,而且有不少人,更是直接将视线投到了他们身上。 "那......" 萧雅看了看四周的人带著点研究的眼神在看著他们,不由想打断司徒遗戈的话头,把他拉出人群,却听那司徒遗戈接著热切地道:"雅儿,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行侠仗义了,要不,我们就来逮这个采花大盗,好不好?你看,逮到了,还有赏银哩!" "可是,也不过五十两而已,还不够我们一天的开支......" 顶多,就只够他们一天的饭钱,那,他们还浪费那个力气做什麽? ──果然是阔少爷啊!五十两银子,还不够一天的开支,要知道,寻常百姓家,一年也只不过用个十几两银子度日而已,而这两个华服宝带的少年,一天便不止用五十两,那,真能寄希望於这样的两个小鬼,去逮那个把他们弄得人心惶惶的采花大盗? 围观众人无不有些犹疑了。 弄不好,采花大盗看他们长得如花似玉的,还以为他们是女扮男装的,连他们也会被采了去呢! ──只是,他们是不是真的是女扮男装的啊?现在,很流行这个的,不是吗? 司徒遗戈没听完萧雅的抱怨便打断道:"但是,不在钱多钱少,而是,真的很有意思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只是逮个采花大盗而已,又不像前几次他们应付那些追兵时必须杀人,所以,当司徒遗戈看到这个悬赏时,还是挺感兴趣的。 "真的吗?" 说到有意思,萧雅动心了。 "是呀是呀,挺有意思的。" 接话的,并非司徒遗戈,而是旁边围观的人。 "两位少侠,去看看吧?" 虽然两人看起来让人不太放心,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管他们俩行不行,让他们试试总好吧?还没什麽江湖人物对这个悬赏感兴趣呢!主要原因大约也是因为赏金太低了的缘故吧! "去看看?到哪儿看看?" 司徒遗戈有些不太明白观众的意思。 "到桃家庄看看啊!" 所谓的桃家庄,不是什麽江湖上的山庄,而是普普通通的乡下农庄,庄主是一个退休的官员,当年曾做过尚书,退休後便用俸银买了一所大庄院,当起了土财主。 "到桃家庄,就能逮到采花大盗了吗?"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吧!" 围观的另一观众见两人还是一头雾水,赶紧接道:"哎呀,想来两位是初到本地,还是让我来说个清楚吧!这个采花大盗呢,胆子,大著呢,他每次要作案时,总会在三天前将一朵红玫瑰插在他将要作案的那人家大门上,三天前,桃家庄便收到了这朵红玫瑰,他们家现在就一小姐未出阁,是以,那淫贼要作案的对象大概就是那位桃小姐了,桃庄主怕护院和县里捕快不管用,因为前几次那淫贼在作案时,县里也曾按时派人前去逮他,可惜,都被那淫贼得手了,所以,这才会同县里,贴了这张悬赏榜文。不过,这三天都快到了,也没见人来揭这榜,桃家庄急著呢!" 那人如此一说,司徒遗戈和萧雅这才明白过来,於是便赶紧上前将那榜文揭了,在观众的带领下,去了那个桃家庄。 第二十三章 接待两人的,是桃家庄的管家。 那管家见两人衣饰华贵,活像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儿,根本就不放心让他们担当今晚护卫小姐的重任。 "您就放心吧!我前一阵子,才逮过一个很有名的采花大盗叫‘玉蜂'的,我想,眼下这个家夥只怕比那‘玉蜂'的功夫也高不到哪儿去,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好了!" ──曾制服采花大盗"玉蜂"的经历,已经成了司徒遗戈标志性的丰功伟绩了。 管家看这天也快黑了,还没更好的人前来,也只好将就将就了,反正都那样了,还能怎麽办? 於是,他便将两人藏於桃小姐的闺房之中,然後又在闺房外增加了护院,这才静待那采花大盗前来。 约摸二更的时候,桃小姐那闺房的屋顶便被那采花贼轻轻揭开了,只见那家夥,先轻轻落到梁上,然後又从梁上落到了地上来。一点声息皆无,显示出那家夥有著上好的轻功底子。 司徒遗戈和萧雅既然答应帮人家,当然也挺有职业精神的,是以,从入夜潜在桃小姐的闺房後,两人便一直很有耐心地等著那家夥的到来,而且,并未出现打瞌睡的现象。当然,这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心情很激动很兴奋导致的没有睡意。 这时,见那采花贼已经进了来,而且正在轻悄悄地要挑开那小姐的纱帐,两人便互相捏了下彼此的手掌心,於是,双剑齐出,跟那采花贼便交起了手来。 这次,无影和无踪因为知道这采花贼与那些追杀两个小鬼的追兵情况不同,於是,在出手帮忙时,便往往只是用暗器阻住了那采花贼的攻势,以造成两个小鬼曾与这家夥混战过的样子。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便有许多人一起呼喊地跑了过来,无影和无踪看有人来了,便赶紧结束战事,用暗器将那家夥点倒,两个小鬼还以为是自己打倒的,不敢再用剑──怕又杀了人──快速用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那家夥捆了起来。 还未捆好,外面的护院便一齐涌了进来,看两个少侠竟然还真的将那个采花贼给逮到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人,还是不能貌相的啊!看看,这两个贵公子似的小鬼,还是逮到了采花贼嘛! 不过,最高兴的,大约还莫过於桃家庄的桃庄主了。 在县里来人将那采花贼带走了後,桃庄主便殷勤地将两个贵客迎进了大厅,叫下人将最好的茶和最好的点心上上来,并叫出桃小姐出来答谢两位恩公。 那位桃小姐因为是官家小姐,气质那是不必说了,更兼花容月貌,文静娴雅,真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说话时轻声细气的,未语脸先红,显得极为柔婉可人。 "老朽还未请教过两位少侠的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 由於当时他们两人来时,管家并未对两人抱太多的信心,是以,也只淡淡问了下姓,并不知两人叫个什麽名字,是以,桃庄主此时才会如此出言。 "可以啊!"当官的讲话就是不一样哦!文绉绉的,哪像他呀,讲话直白得很。"我叫司徒遗戈,他叫萧雅,我们俩是好朋友。" "不知两位家居何方,家里还有何人啊?" 问这个干什麽?想招他们两人做婿啊? 不过,司徒遗戈和萧雅是菜鸟,当然不知道问这些话的人一般都另有居心,是以,仍是很爽快地直言相告。 "我们家里人可多了。比如说我吧,我家里嘛,有爷爷奶奶爹爹娘亲,还有一大......堆的伯伯伯母叔叔婶婶姑姑堂兄弟堂姐妹。雅儿家也一样,是吧,雅儿?" "嗯!差不多有百来口。" "对,还不包括下人,要是加上下人嘛,那就多了去了,大概有四五百口吧!"说得桃庄主瞠目结舌,心花怒放。"雅儿,那你家有多少下人啊?" "我家?我搞不清楚。" 他又没数过。 "不知两位的令尊是?......" 桃庄主打探地问。 "我爹爹叫司徒奔雷。"顿了顿,怕人家还要问他爷爷,便自动报上道:"我爷爷叫司徒玉,是司徒世家现任族长。" 萧雅见司徒遗戈说了,便也跟著道:"我爹爹叫萧云,至於我爷爷,叫萧士先,我家原本不是武林中人,是商人。" "萧士先?"这名字好熟悉啊!"江南有一经营珠宝古董的巨富萧家,不知跟萧公子是何关系?" "就是我家啊!" "原来......萧公子竟是江南巨富之孙啊!"正要多说几句溢美之词,却听耳边那管家不知说了些什麽,那桃庄主的眼光又转到了司徒遗戈的身上。"老朽对江湖上的事,可谓丝毫不知,刚才听管家提醒,这才知道,原来,司徒世家,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而且还是最古老的武林世家,老朽不知是二位贵人来到,下午多有怠慢,还要请两位公子莫要介怀才是!" 那桃庄主连连赔罪,那种恭敬的样,让司徒遗戈和萧雅的心都飞起来了。 哎呀,当大侠的感觉,好好哦!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如果只是他们两人,桃庄主哪会如此礼遇他们,之所以会对他们如此礼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身後的那显赫的家世啊!不过,这两个小鬼,现在早被胜利冲昏了头,哪里知道别的! 於是,在桃庄主的极力挽留下,司徒遗戈和萧雅只得在桃家庄住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固然是不知他们的追兵已到,每晚都靠无影和无踪两人打发,更加不知道的是,桃庄主在暗中所打的主意,他们,只知道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 "你说,为什麽桃庄主老叫桃小姐陪著我们玩啊!这样玩得不尽兴呢!" 他们在三天後仍是没发现有什麽不对劲的,只知道那桃小姐很烦,无论他们做什麽,都会好奇地插话问他们。 虽然桃小姐是有够温柔的,不过,在司徒遗戈和萧雅两人的眼里,可没感觉得到那桃小姐比自己的意中人有哪个地方好来著,是以,如此一来,他们自是不能感觉得到那小姐的温柔之处,惟一能感觉到的,只是,她,很,烦! "是啊!要不,我们先去武林源,把正事办好了,再出来好好玩就是了,反正,这小县城该玩的地方也都玩过了,也没什麽好玩的了。" 萧雅提议。 "嗯!就照你说的办吧!那明天,我们就去跟桃庄主告辞,好吧?"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吃完了早饭,便去找那庄主辞行。 庄丁告诉他们,庄主在後花园里,於是,两人便赶紧过了去。 远远的,便听有人在谈话,还似乎提到他们两人的名字,於是,两人便放轻了脚步,猫著腰拢了过去。 "......说句实在话,爹也很为难,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好,你看,这萧公子是家藏百万,但......毕竟是商贾人家,如果爹爹将你嫁给他的话呢,恐怕会有人说咱们是图了他们家的钱......"你本来便是想图他们家的钱! (好你个桃老头,竟然敢打雅儿的主意,看我怎麽收拾你!) "可是,如果要是把你嫁给那司徒公子吧,他们家虽也显赫,但,毕竟是武林世家,为父怕到时你跟那司徒公子没有共同语言,而且武人毕竟比较粗俗......"只怕那是因为相比较起来,司徒遗戈家里的钱比较少你才会嫌的吧! 看看,又一个像司徒遗戈和萧雅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出现了吧?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他家那破落户出来的小姐,他倒就已经为该选谁做女婿这种事在发愁了,你说,这跟司徒遗戈和萧雅一接到武林令後就开始发愁该由谁当武林盟主,是不是差不多?真是......有够不自量力又有够好笑的。只怕在他心里,他是官宦人家,能看上这种商人和武人之家,是人家八辈子修来的吧,可他也不想想,人家那可早已脱离了纯粹的商人和武人了,毕竟发展了这麽多代嘛。 像是萧家,早就有人在朝廷为官了,现在,他们甚至在向武林渗透;而司徒世家呢,更是不用说啦,早就经营有自己的当铺镖局武馆赌馆之类的赚钱项目,至於朝廷中,五品以上的武官,他们家不止五个,他司徒遗戈哪一点会粗俗了!所以,桃庄主那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的评论,只听得柱後两人心里的火都冒了出来。 也不想想,他家那小姐,比起他们所见过的诸多千金来说,也不过尔尔耶!而这个死老头,竟然还嫌他们! 其实,这不能怪桃老头自以为是的,主要是因为,古代嘛,不像现在消息那麽快捷,是以,对於远在两千里外江南的司徒遗戈和萧雅,虽然桃老头是听说了点他们家的家世比较显赫,但毕竟由於相隔太远,所以,对於他们到底有多显赫,他还是不太清楚的,再加上他以前做尚书时,什麽达官贵人没见过?是以,如今他虽然不再当官了,但是,潜意识中过去那种一直高高在上的感觉,他还保有著,所以,这才说了些让司徒遗戈和萧雅均觉这老头可笑的话来。 "那女儿你的意思呢?你是想嫁司徒公子还是萧公子?" 柱後两人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们出去跟他告辞吧!" 司徒遗戈在萧雅的手上写道。 "好。" "慢著,要是他想给他女儿提亲,怎麽办?" 萧雅想了会,写道:"就说我们已经订过亲了。" "好。" 两人商量完,便从柱後出了来。 他们商量的那会儿,桃小姐还正在忸忸怩怩地不想说哩,此时突然见心中正在想著的司徒公子和那萧公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马上脸上飞红,踩著小碎步,快速地跑了,也亏得她一双小脚,竟然还能跑得那麽快! "桃庄主,我和雅儿,是来向您告别的,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这一下,大出桃老头意料之外,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告别?" "是啊!我们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办,所以,不能再逗留了。" 司徒遗戈这次学聪明了,怕人家以後会追到武林源──毕竟这儿离武林源极近嘛──所以都不说是去武林源了。 "有什麽要紧的事啊!再住两天就是了!" "不了不了,我们得走了。" 司徒遗戈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旁边的萧雅也跟在後面直点头以示强调他们真的得走了。 "那......两位公子,既然你们有事,老朽也不好强留,只是......老朽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冒昧地询问一下二位,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极想"当讲",所以,他们两人能好意思说"你不当讲"吗? 那桃庄主见司徒遗戈和萧雅点了点头,便问道:"这个......老朽想问的是,不知二位家中可有妻室?" 天啊!本来,他可是想找一个很好的环境,一个一个问的,现在倒好,弄得这麽急,好尴尬哦! 司徒遗戈和萧雅均摇头道:"没有。" "那......小女......" 桃老头一时高兴,忘了问人家可有订过亲这一码子事了,於是司徒遗戈很好心地提醒道:"不过,我和萧雅,家里都已经订过亲了。" "订......订过亲?!" 打击太大,桃老头的表情立马破碎。 "是啊!"萧雅觉得桃老头那表情好有意思,於是火上浇油地接著道:"与我们萧家联姻的是清平郡王的小郡主,与司徒家联姻的是南宫世家。" ──请注意萧雅的措词,他说的是萧家和司徒家,而非他和司徒遗戈本人。不错,萧家是与清平郡王的小郡主联了姻,不过不是他,而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他的堂哥;与南宫世家联姻的,也不是司徒遗戈,而是司徒遗戈的堂姐。 不过,桃老头没注意啊!他在听萧雅笑容满面非常可爱地说完後,整个人都傻掉了。 萧雅和司徒遗戈看事情已经摆平了,便道:"那桃庄主,我们就此告辞了!" 正要走,却见那桃庄主急急道:"可是......可是......我女儿让你们两人瞧见了,而且,你们还进了她的闺房,她的清白已毁,难道,你们就这样算了吗?" 没搞对吧?他们,进了她的闺房,那可是为了帮她擒采花贼啊;而他们看见了他女儿的容貌,那也是他自愿的啊,又不是他们强迫的,现在,这麽说,不怕掉价啊? 其实,这也是因为桃老头无法可想才会如此咄咄逼人的。 在司徒遗戈和萧雅擒贼成功他出来感谢时,发现擒贼之人,竟是有如此贵气、如此显赫家世的两个年轻公子,在这偏僻的小县城,简直是人中之龙,自己的女儿年方二八,正当婚龄,於是,便动了招婿的主意。 原来,桃老头在官场多年,虽然认识不少人,但真正有权有势的贵族又不肯要他们这种根基尚浅(他当年虽贵为尚书,但,他是寒门出身,并非世家子弟)人家出来的女儿,而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出身的人,要麽便是年纪太大已有妻室,要麽便是攀高枝去了,要麽便是根基太浅,成不了什麽大气候。 如果是当年他尚在官场时,女儿也不至於这麽难找上上之品,只因当年在官场时,一来女儿年龄小,二来嘛,他当时也是挑花了眼,总觉这个公子不配,那个王孙不好,没来得及给年幼的女儿订上一门好亲,哪晓得换了帝王,新皇登基便将他们这些个他不喜欢的老臣给以重金赶回了家,弄得他现在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真的很难找到极佳的乘龙快婿来光耀门楣──说穿了,其实是爱面子,想为自己女儿招一个有来头的女婿跟别人炫耀炫耀。 是以,及至见到司徒遗戈和萧雅,他感觉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且一掉还是两个,一下子便把他的头给烧糊了,脑里迳自想著,这两人中间哪怕有一个未婚,都足以匹配自己的女儿了!但谁知,人家两个,都已经订过亲了!这让他,怎麽不一下子感觉有点狗急跳墙了? "喂!你想干什麽?想逼婚啊?我们救了你家女儿你竟然还想逼婚?" 司徒遗戈动怒了,一把拎起那个死老头的衣领──别怀疑,就是拎起人家的衣领,虽然说他武功不怎麽的,但毕竟是武林世家出来的,从小就学过点三拳两脚和些光有漂亮招式没什麽用的剑招,所以,他的力气比普通人还是要大些,再加上桃老头年老体衰,没什麽力气,又没多重,是以,还真的被司徒遗戈给轻轻松松地拎离了地面。 "我现在在这儿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想逼婚的话,小心我告到衙门把你告到牢底坐穿!你别不相信啊!" 说完这些话,司徒遗戈便拉著萧雅扬长而去。 "你们......你们......" 桃老头还想追出去,却见女儿从柱後惨白著脸拉住了,道:"爹爹,别追了,女儿正想告诉爹爹,这两人,女儿都不想要。" "这样的你不想要,你想要什麽样的?要穷小子吗?" 桃老头气了,这个女儿,真是有够不争气的。 "这两天,我也跟他们有些接触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他们两家的事,以他们的家世,是不会与我们这样的人家联姻的,所以,爹爹,咱们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把女儿嫁了吧!" "什麽叫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们家怎麽了?你说我们家怎麽了?!" 桃老头後来的高声气话,司徒遗戈和萧雅便再也听不到了,他们两人高高兴兴地爬上了马车,吩咐张三李四快点赶车,他们要赶快去武林源,把正事给办了,然後,就可以好好地玩了!以後的逍遥日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好痒痒呵! 第二十五章 武林源。 中原武林,中原武林,武林源便在中原的开封,是一个难得的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这里很宁静,仿若,不是杀气四溢的江湖,而是人间仙境。 "这地方,我喜欢!" 司徒遗戈欣喜若狂,为自己将来二十年将要呆的地方感到万分满意。 "我也喜欢!" 萧雅孩子气地倒在那软软的草地上,欢呼著。 "咦?人呢?" 司徒遗戈後知後觉地发现这儿既没人也没房子,那,武林源里那些办公的人,都住哪里啊? "是啊!人呢?怎麽一个人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难道,你的车夫说错了地方?"萧雅也疑惑了。 他们两个菜鸟自己当然找不到武林源真正的地方,只是听那车夫张三说是在这地方,所以这才驱车赶了过来,然而,等真正到了地方,却还是没找到那个在武林源该出现的武林盟主。 司徒遗戈听到萧雅的怀疑,便将自己的车夫叫了过来。 "张三,你确信这儿便是武林源?" "是的,少爷。" 张三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怎麽空荡荡的一片,不但没房子,而且还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啊?" "呃......"张三略微沈吟,这才道:"这儿是有阵式布置的,他们可能是还不知道二位少爷的来意,所以房子在阵式的遮挡下,咱们看不到,少爷不如拿出武林令,他们大概就会出来了。" "是这样的吗?" 司徒遗戈大表狐疑,他这个武功高强的少侠都不知道,怎麽他这一介车夫反而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怎麽知道这些的?" "嘿嘿......"名唤张三的车夫傻笑了笑,道:"在司徒世家这样一个武林世家呆久了,听来的呗!" 司徒遗戈这才了解地点点头。 也是,家里那帮哥哥姐姐叔叔姑姑们,是经常会说这些江湖典故的,像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个事,不也是听他们说才知道的吗? 於是当下,便向萧雅道:"雅儿,你把武林令拿出来吧!" 武林令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在萧雅那儿。 萧雅点头答应道:"好!" 便从自己的衣内拿出一个锦缎包包来,打开包包,便是那枚武林令。 两人举著那武林令,齐声道:"晚辈司徒遗戈(萧雅)有要事求见。" ──这些场面话,也都是最近才学的。 两人连喊了三声,正在以为还不会有动静而本欲责问张三的时候,有人远远唤道:"推开你们眼前那丛花儿,进来吧!" 眼前的花儿,凭司徒遗戈与萧雅见不多识不广的样,也知道其根本不会晓得它们的名字,反正是一大丛一大丛开得像火一样热烈,而且个头也不低,全都有一人高的花儿。 不过司徒遗戈和萧雅听了那人的呼唤,却总算明白眼前这花,大约就是张三口中所说的阵式了,於是便一齐上前拂开那花,果然在花丛中走了约丈余,便见有一鹅卵石小道,两边绿树红花,全是美景一片,再走约有百米地,便见在绿树丛中,微露一角红瓦白墙,想来,定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於是两人欣喜地相视一眼,携手走了过去。 果见,是一所小巧别致的房子。 一所一点也不张扬的房子,然而,却很精致,用"小巧可爱"来形容,绝不为过。 这样的房子,显然是司徒遗戈与萧雅所喜欢的,这一点,从两人欢天喜地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两人那种像是看著自己家房子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人,脸都扭曲了。 纵然是早就接到了报告,说是武林盟主的人选有很大的问题,但,他也从未料到问题竟会出现得如此之重! 看那两人啥武功也没有,而且还一幅涉世未深的小孩儿样,他就为武林的未来感到担忧,不知道说服那两个小鬼放弃当武林盟主的成功率有多大。 他在思考著这个可能性。 如果让他选的话,选他们两人的保镖,也比选他们好啊! 可是,不管怎麽样,这两个小鬼现在可是在自己的门外,总得叫他们进来吧? 於是,在司徒遗戈与萧雅敲过门後,他便吩咐下人将他们领进来。 唉!便是他这儿的下人,武功也不知比他们要高多少倍!这两个家夥的那点功夫,根本都不应该称作是功夫!要是用作宫廷表演,还差不多! 司徒遗戈跟萧雅在武林源下人的带领下,进了花厅,然後便看到了端坐在主人位上的那个一脸贵气的家夥,现任武林盟主,赵书君。 "您便是现任的武林盟主,赵书君?" 司徒遗戈一脸的不太相信。 "怎麽,我不是?" 赵书君好笑地看著那个什麽事都会写在脸上的小鬼,懒洋洋地问。 "不是说您有五十多岁了吗?可是,你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样子,怎麽会是他呢?" 可不能在武林源还上当受骗哦!他们可是未来的武林盟主,才不要见不是武林盟主的闲杂人等呢! "是吗?我看起来才三十多岁?嘿嘿,那看来我这麽多年在这儿养尊处优惯了,人也跟著没变老,嗯,不错,不错。" 武林盟主听到有人说他没变老,一脸笑眯眯地自我陶醉了起来。 "你还真是啊!那,我和雅儿这次来,可是要接任武林盟主的哦!不知道我们什麽时候可以走马上任呢?" 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呢! 司徒遗戈的一盆冷水,成功地将赵书君的自我陶醉击碎了。 现实,果然是残酷的啊! "你们有武林令吗?" 虽然没有的几率很小,但还是问一问吧! "有啊!" 萧雅递给他看。 赵书君接过去看了看,还真是如假包换啊! 赵书君这下没辙了。 第二十六章 虽看两人似乎非常有兴趣要当这个武林盟主,但基於为整个武林考虑,他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道:"武林盟主每天要处理武林中的许多大事,你们确定自己喜欢那些麻烦吗?" "处理许多大事?!" 司徒遗戈跟萧雅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是啊!怎麽,有意见啊?" 赵书君开始暗爽了。有意见最好,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把位子传给他们了! "当武林盟主,还要做事啊?" 司徒遗戈很白痴地问。 他还以为当武林盟主就是所有江湖人都听他的话、是所有江湖人的头头这种很简单的事呢! "当然罗!有时,江湖人会将一些他们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事,交到我们这儿来,让我们帮他们处理啊,还有,还要处理各种组织向武林源交纳办公用费的事,没有交的,也要派人去催交,等等,事情多了去了。" 换句话说,就相当於我们现在的联合国。 这一下,果然是听得司徒遗戈跟萧雅两个小鬼面面相觑了。 他们,还以为当了武林盟主就可以享受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要做事!这可真是...... 看到两个小鬼一脸很为难的样,赵书君暗暗高兴,看来,有戏! 於是,便故意绷著脸道:"怎麽,有什麽问题吗?" ...... ...... 一阵静默。 正当赵书君以为他们要放弃时,却听那萧雅首先开口道:"我和遗戈一起处理,应该不会太麻烦吧!" 萧雅是那种坚信"两人智慧胜一人"的人,觉得,只要有司徒遗戈在,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事。 萧雅一说,司徒遗戈的表情也跟著如出一辙起来,显然是两人都是这麽想的。 赵书君感觉自己的头都有些疼了,接著挑刺道:"可是,你们要知道,这武林盟主,可是只能一个人当的!你们两个人,决定由谁当呢?" 先挑起内乱再说!人性都是自私的,不是吗?所以,这两个小鬼,肯定会抢著要当武林盟主的,到时,他就可以用话拿住他们了! 殊不知,别的,比如,这武林盟主到底要怎麽当,司徒遗戈跟萧雅是从未想过,但像这件事,两人,那是早就想好了的,於是,当下萧雅便脉脉含情地看了眼司徒遗戈,接收到了司徒遗戈同样含情脉脉的目光後,便微起了些红晕地道:"我和遗戈商量好了,一起当。" "这不行!只能有一个人当!" 好兆头,好兆头,两人都想当,可以作为拒绝的理由了! 可惜,司徒遗戈的下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要是真的只许一个人当的话,那就让雅儿当吧!我来当副的,也无所谓的!" 什麽叫做"我来当副的,也无所谓"?你当然是无所谓了,但,我有所谓啊! ──没有对两人关系做最深入调查的赵书君,压根儿就不知道两人现在那种暧昧的关系,只是觉得好生奇怪,天下,怎麽还会有人肯主动让出武林盟主的位子呢?现在,全天下不都讲究成者王侯败者寇吗?什麽时候时兴起孔融让梨来著?赵书君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有些隐隐作疼了。 正待再找理由,却听那萧雅摇摇头道:"你比我懂得多,你当武林盟主,我当副武林盟主。" 先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是要抢著当武林盟主的,但目前不同了啊!遗戈对自己那麽好,他也就不在乎谁当武林盟主这事了,只要是他们中的一人,谁当他都没意见的。 赵书君看他们玩起了孔融让梨的把戏,没工夫赞他们这种行为很好──确实嘛,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会把武林盟主情愿让给别人来当的,就这一点来说,显然这两个小鬼值得表扬嘛,不过,他会表扬才怪了!所以当下只是挥挥手道:"你们没决定好由谁当武林盟主,那,依我看,等你们讨论好了,我再把位让给你们吧!" ──能拖一天是一天,拖久了,弄不好他就能想出个什麽好办法来打发掉这两个莫明其妙的小鬼了。 "不用讨论,不用讨论,你决定就好了,不论你让我们中的谁当,我们两人都没意见的。" 司徒遗戈一心想快点当上武林盟主或是副的武林盟主,所以,哪有心情再去等? 赵书君感觉这话题没法再继续了,只得转移话题道:"怎麽就你们两人进来,还有另外两人呢?他们怎麽呆在屋外?" 可能是基於对他这个武林盟主的尊重,他们的保镖,这次倒是没偷偷摸摸地跟进来,而是潜伏在屋外,但也没离太远,显然负有保护两人的重要职责,让两人便是在武林源,也不敢放松。 "您是说张三和李四吗?他们是车夫,不好让他们进来的。怎麽,盟主您要见他们吗?" 虽说车夫是下人,但要是武林盟主想见,他们是没什麽意见啦,反正是入乡随俗嘛! "车......车夫?!" 赵书君感觉自己的头,都不止是疼,甚至是有些晕了。 他一直在屋里,没到外面看情况,所以不知道那两个保镖的现实状况,还以为那两人是明里保护著两个小少爷的,没想到,竟然乔装成了车夫保护这两个白痴,这也太......大材小用了点吧?这也太糟蹋人才了! 一想到那样的顶尖高手竟然成了两个小鬼的车夫,赵书君就觉得,是有必要通知下司徒世家与萧家了,问问他们自己想到底要怎麽处理才好。 让他们家大人来跟他谈,他不要跟这两个小鬼再扯淡下去了。 於是,他只得一脸疲惫地道:"本座今天有些累了,想必两位长途劳顿,也会很累,那这样好吧,你们先歇著,我们明天再谈,如何?" "可是......"他很想现在就当武林盟主耶,干吗要等到明天啊? 不过,司徒遗戈未竟的话语在赵书君像逃一般的展开轻功离去後没能发表得出来,於是,两人只得很郁闷地随著那个所谓的武林源老管家,去了他们暂时歇息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赵书君不知他们两人的关系──即使在见了两人後从两人的眉目传情中能看出些什麽来,赵书君也会选择自动忽略地将两人安排在两个精致的小院子里。 不过,住的人,当然不会安於这样的安排,萧雅一等管家走了,便溜进了司徒遗戈那儿。 "雅儿,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才,也想著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就来了!" 坐在室里干说话没劲,两人便甩鞋上了榻上,将几盘管家留下的糕点茶水也放在一张小方几上全搬到了榻上,边吃边聊了起来。 "你说,盟主干吗还不让咱们接任啊!" 萧雅想不明白,问那司徒遗戈。照理说,他们拿来了武林令,就该让他们做武林盟主了啊!可是,那家夥竟然还拖延时间!好没道理。 "不要急嘛,人家当了那麽久的武林盟主,现在突然就要下台了,心里面不是滋味也在常理之中啊!反正现在已经到了武林源,我看这儿有得吃,有得穿,风景也好看,又不像在家里还有人管,是个好地方,所以,咱们就再等两天,也无所谓嘛!" 司徒遗戈边将一个荔枝小心剥好了,塞进萧雅的嘴里,边安慰道。 ──如果赵书君听到他们是这样想他之所以不让位的原因,只怕,会吐血三升吧? "嗯!我听你的!只要跟遗戈在一起,等再多天,也无所谓!" 萧雅缓缓倒进司徒遗戈的怀里,睡意朦胧地道。 确实,虽然他们的马车很豪华,很舒适,但再怎麽舒适,毕竟是颠簸的马车,长途下来,还是很累的。 看萧雅一幅快睡的样子,连锁反应的,让司徒遗戈也起了困意来,於是将小几移到一边,将萧雅睡觉的姿势调好,揽进怀里,也沈沈睡了去。 两人不知道,就在他们熟睡的当儿,赵书君,已派人用十万火急的速度,请萧士先与司徒玉赶紧过来处理此事。 十天後,接到赵书君书信的萧士先与司徒玉,赶紧过了来,前来处理他们孙子闹出来的事。 ──呜呜,他们是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的孙子会拿到那个武林令的啊!如果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到江湖上来给武林源添乱了,他们原先顶多是想著会给江湖带来点麻烦,但,可从未想过会给武林源带来麻烦啊! ──他们现在的心情,有点像孩子在学校闹事了,被叫去沟通的家长。 於是,在他们到达之後,赵书君便和他们商量了一通,然後,就将那两个小鬼叫了来,想向他们传达他们商量好的结论。 "你们的爷爷不想让你们当什麽武林盟主,让你们回家去,你们意下如何呢?" 从两位老人家的口中得知这两个小鬼还是蛮听话的,所以,赵书君直接以命令下达的方式来告知他们最後的决定,而并不是跟他们商量──跟他们商量也商量不出来,他们是肯定要当武林盟主的罗! 却说司徒遗戈跟萧雅听赵书君这麽说,再看了看彼此的爷爷,他们都是赞同赵书君的话而点了点头,於是,两人便明白赵书君没骗他们了。 这一下,让本来一直幻想著可以从此过无拘无束日子的司徒遗戈与萧雅如何接受得了? 於是,基於自己最想得到的利益受到了威胁,两个小鬼生平头一次反抗在他们眼中最权威的爷爷来。 "我和雅儿要当!我们拿了武林令,你们就应该遵守约定,让我们当,不能不讲信用!" 司徒遗戈在三个大人物的虎威下,只能靠从五指相交的萧雅那儿传来的一点热意壮壮胆,鼓足勇气说出那些话来。 萧雅明白司徒遗戈的害怕,觉得自己也应该讲点什麽,为遗戈打气,於是也接著道:"对,我和遗戈要当!我们现在是大人了,不能什麽都听爷爷的了,我们现在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对不对,遗戈?" 最後一句,萧雅问的是司徒遗戈。 是以,司徒遗戈在三人还没发言前就接道:"对!雅儿说的对,我们是大人了,有权作自己的主,所以,我们拿了武林令,你就应该让我们当盟主!" "那是你们拿的吗?......"那明明是你们的保镖保护你们才拿到的! 可惜後面的话在萧士先与司徒玉两人的咳嗽下,没讲完。 这个,他们昨晚是有约定的,不要讲出无影与无踪的事,不要伤害孩子们的自尊心,所以现下一听赵书君气极地差点出口道出无影和无踪的事,萧士先与司徒玉怎能不急? 赵书君听到他们的咳嗽示意,也只得暂时顿了下来,将两人拉进了里间道:"要是不让他们明白真相,这武林盟主,只怕还真只能让他们当了!" 他没料到司徒玉和萧士先的保证一点用也没有,司徒遗戈跟萧雅根本不听他们的,所以,他也急了啊!毕竟,司徒遗戈与萧雅是按先前发出的英雄令所说的,确实将武林令带到了武林源啊!从武林源的立场来说,他是没有立场不让两个小鬼当武林盟主的。 萧士先叹了口气道:"可是,比起让雅儿伤心,如果可以让我这个当爷爷的来选择的话,我倒宁愿达成他的心愿,让他当武林盟主。" "让他当武林盟主?"赵书君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你不能这麽宠孩子,什麽都满足他,对不对?有些事,要适当!" 这话,已经是很不客气了。 毕竟,在他将近五十年的生命里,还从未看过比他们这对爷爷更宠孩子的家长,真是受不了! "是的,有些事,要适当,"这次是司徒玉发言了,跟萧士先交换了个眼神,司徒玉也很不客气地道:"你也应该明白,武林令是由他们拿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你又如何对天下人解释这事呢?" "武林令他们是怎样拿来的,你我都非常清楚个中的原因,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同意吗?" 赵书君说的这个,也是事实,当下,三人都不知该说什麽好了,最後,还是萧士先妥协了,道:"雅儿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当武林盟主,可是,要是用强迫的方式命令他,只怕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我看不如这样,你就说让他们先实习一段时间,然後,让他们意识到武林盟主不好当,自动退让,如何?" 萧士先的说法赢得了司徒玉的赞同,他也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那两个小鬼都是那种怕麻烦的人,也许,让他们当一阵子武林盟主,明白了其中的难处,他们也许就会知难而退的。" "你这是说‘也许',要是他们到时不知难而退,死活要当呢?" 赵书君翻了翻白眼,对"也许"的用词不满。 他曾以这个威胁过那两个小鬼啊,那两个小鬼还说什麽他们在一起处理,不会怕麻烦,所以,这个主意,一点保障都没有。 "这个,只怕也只能到那时再说了!" 萧士先无奈地回答。 三人商量不出个结果,於是只得出得厅来,朝那两个正在那儿吃得不亦乐乎,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鬼道:"让你们当武林盟主可以,但,得先让本座看看你们的能力,从明天起,你们就去书房开始著手处理各种事务吧!" 第二十八章 "好......啊......" 跟著赵书君进了书房,然後看到那一叠叠的东西,本来准备响亮回答一声"好"的司徒遗戈和萧雅,这时就变得有些蔫了,回答起话来也都是有气无力的状态了。 很高兴两人反应的赵书君,将两个小鬼丢在了那一大堆公文里後,便跑去喝他的庆功酒去了。 司徒遗戈与萧雅在被那些前来取公文回复的人烦了三天後,终於顶不住了,跑去赵书君那儿找到了他,说是有事同他商量。 "什麽事?是不是觉得这个武林盟主不好当,不准备当了?" 赵书君直奔自己最想要的结果问。 "不是,"可惜两个小鬼没给他他想要的答案,一致摇头道:"我们是想问问,我们要是当盟主,是不是可以自己找些手下呢?" 这个答案?这是什麽答案?这两个小鬼想干吗? 於是,赵书君怀著十二万分的戒心小心翼翼地回答:"可以啊!你们......" "太好了!"两个小鬼高兴地拍著手掌,相互庆祝著,神情喜悦地道:"我要把我七堂哥找来帮我处理一些事情,雅儿说要把他五堂哥找来处理一些公文,您觉得怎麽样?" 两个小鬼都是一幅好像我们终於想出了好办法,终於可以脱离苦海的快乐表情,只有那个赵书君,呆了半晌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七堂哥还有萧雅的五堂哥,是怎麽一回事?" "哦,他们啊!我七堂哥最会处理事情了,什麽事情他都能摆平;至於雅儿他五堂哥嘛,雅儿说他管理著他们家一个当铺,很会处理公文的!所以,我们就想请他们来帮我们的忙。" 司徒遗戈得意非凡地介绍著,而萧雅也是一幅与有荣焉的自豪表情。 这叫什麽事? "你们想找他们来,"赵书君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有力气接著道:"可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会愿意来吗?" "当然会愿意罗!七堂哥是最疼我的,在家里也最听我的话了,无论我要求什麽,他都会替我办到的。" "我五堂哥也是。" 萧雅也很大声地补充著。 "你们......非要做盟主麽?这麽累的事,你们还要做?" "我们当然要做盟主了!" 做了盟主,就不会有人会管他们了,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了!所以,盟主无论有多难当,他们都是一定要当的! "盟主,您放心,再苦再累,我们都不会怕的!" 司徒遗戈很郑重很严肃地保证著。 谁管你们怕不怕啊!可是这个武林...... 正当赵书君左右为难之际,早在後面偷听的萧士先跟司徒玉走了出来。 司徒玉道:"我看,孩子们的想法,可行。我家老七,确实不错,让他进来帮忙,你放心,武林,会没事的。" "是啊!"萧士先也保证,"我家老五,早就开始打理家里生意了,让他来武林源,问题不大。" "可是......"赵书君还是犹豫不决。 这要是有人在後来发现了他们的武林盟主竟然会是那样一对白痴,他都无法想像那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实在是难以想像啊! "唉!你放心吧!"司徒玉拍了拍赵书君的肩膀,安慰道:"我看他们一路走来,虽然遇到了不少的危险,但,无论是外人帮助也好,还是怎麽样,总而言之,他们还是顺利到达了武林源,这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二十年,也许,他们能有同样的幸运,能够次次都化险为夷地治理好我们这个武林呢?交给他们,总比交给野心家要好吧?" "对呀对呀,交给我们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嘛!"司徒遗戈对赵书君的龟毛不满意极了,再也忍受不了的气咻咻质问道:"你是不是怕你不当武林盟主了没钱用啊!"他们想当武林盟主的另一目的,可不就是不用挣钱就可以有吃有穿嘛,所以,他猜想著赵书君不想让出武林盟主位子的最直接原因,"你放心,你离任了,我和雅儿会付你退休金的,不会让你没钱用的!是吧,雅儿?" 这是大事,毕竟,付一个人整个下半辈子的退休金,恐怕钱不少哦!所以,当然得问问自己亲爱的意见了! 当然,他的雅儿自是不会有意见,当下,接收到他的提议,也就跟著点头道:"是呀!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们会付你退休金的!" 搞著他好像还真的是因为没钱用才不把武林盟主的位子交出去似的,当下就气得赵书君差点吐血,颤抖著手,指著两个小鬼吼道:"你们两个小鬼,你以为我缺钱用吗?本座才不稀罕这捞什子武林盟主哩!本座是堂堂太平的三王爷,当武林盟主,也不过是当年推辞不掉才会当的,你们......你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原来,这个赵书君,竟还是皇室来著!难怪他们总觉得他一脸贵气很有派头跟别的江湖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来著,他们本来还以为那是因为他是武林盟主,所以才会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呢,原来,那是因为人家是王爷! "您......还是一位王爷?" 萧雅简直不敢相信。 堂堂太平王朝的王爷,会来当江湖人的盟主,又是王爷,又是盟主,真是......太酷了! "可不就是王爷嘛!"司徒玉朝两个小鬼翻了翻白眼,道:"还是本朝最得宠的那一个王爷,你们两个小鬼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那样说盟主大人,还不快道歉?" "道歉可以,那,武林盟主,给不给我们干啊?" 司徒遗戈可还惦记著这一茬事。 "给,给,让你们干,总行了吧?" 像他们这一对能把一个大活人活活气死的家夥,看来,江湖魔道,倒是铲除有望了!那就让他们做吧! 於是,司徒遗戈跟萧雅,在经历了重重刁难之後,终於是当上了这个武林的盟主。 萧雅由於觉得自己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司徒遗戈指挥著自己该怎麽办,所以,就让司徒遗戈当了武林盟主,自己做副武林盟主,反正,是遗戈做还是自己做,都一样嘛。 而後,两个人还很勇敢地跟自家的爷爷说他们以後不会结婚了,因为,他们俩要在一起。 起初的时候,司徒玉和萧士先那自是一百个不同意,後来...... 由於司徒玉考虑到要让司徒遗戈成亲,极有可能会再多出几个跟这小鬼差不多的纨!子弟来,但自己又没一大群的无影可以保护得了他们,所以基於整个世家後代素质的考虑,於是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意两人的事。只是,让他在外面时,不要提司徒世家的名号,毕竟,自己家出了个有断袖之癖的孙子,实在是有辱门风嘛,不过,这并不影响司徒玉对遗戈的疼爱,每年,他都会记得派人来嘘寒问暖,生怕自己的孙子在武林源会过得不好。 而萧士先呢?开始也挺不乐意让这样一个花一样的宝贝金孙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考虑到萧雅的消费问题,也就只好让步了,跟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好,但总比跟个女子生出一大堆跟萧雅差不多的小萧雅来败家要强吧?既然武林源每年的会费不少,那就让他们吃那些个会费吧!自己刚好可以节省一大笔钱。不过,跟司徒玉相同的是,每年,他只要做生意路过武林源,定会去看看自己的乖孙子在那儿有没有钱花,三五不时,还会奉献黄金若干。 於是,两个可爱的小鬼几乎是怀著感恩的心态,快快乐乐地送走了自己的两位爷爷,毕竟,世上像自家爷爷这麽开明的人,可还少得去了,他们能不感恩吗? 从此,王子和公主......呃......王子,终於过上了他们一直期盼的幸福生活。 某生草於二○○五年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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