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人（离国篇）————尧姬

往后几日凤环晕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随时间增加还时不时地吐点点血，大大耽误了崔寒沂的行程。原来两日内可离开离国，可如今行了三日才略近边界。
此刻玄非玘正品茶、看奏折、等待某人慌张冲进来。
果然"王爷，王爷不好了。"夏鸣大步迈进，后面传话的小兵追也追不赢。
"何事慌张？"明知故问。玄非玘摆手要小兵出去，环胸翘腿，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冷静，冷静。夏鸣再次告诉自己，呆会儿他听完惊人的消息就不会如此镇定自若。"凤仙人醒了。"
"喔。"依旧镇定自若。
"我说凤仙人醒了，你的凤环醒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还以为王爷会像头发疯的牛冲出去，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不要紧重点在后面，"还有，那凤仙人不是凤仙人是洛儿姑娘，应该说我们救回来的凤，凤环不是真的凤环是洛儿假扮的，不对应该说那日我们救的......我自己都糊涂了，您懂吗？"夏鸣小心地看看玄非玘。
"懂。你想说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萝儿，真正的凤环不知所踪。"
"......对......"
"说完了？"
"完了。"夏鸣站着不知该怎样做。"您能不能给点反映？"
"你想看到我有什么反应？" 玄非玘打趣地问，突然想到什么，从大堆奏折中翻出一封信，"这是富贵来的信。"
夏鸣上前接过。看完后惊恐地望着不应该笑眯眯地欣赏自己表情的玄王爷。"元老连同前朝皇帝造反？！"
"嗯。"笑容可掬、笑意满面、笑足颜开、笑......
"你还笑得出来！离国要内战了，此时要是敌国入侵我们就完了！"真气自己当初跟了这样的主子，但气归气，"我帮你准备一下，你马上回去......"
"夏鸣不忙，那有富贵看着不会出乱子，有件比此更要紧的事"
"说。"好事成双坏事一定成三，夏鸣也认定今日他倒霉透了。这次就算六国联合来攻打离国他也能接受。
"先坐下来慢慢说。上茶！"
"王爷......您还是先告诉我。"
"坐下坐下。"
"王......"
"好喝吗，这是今年刚收的碧箩春。"
一个心急如焚，另一个镇定自若，两人交谈如水与火打交道，最佳组合。
"探子回报，金国正打算攻打我国。"
"......"夏鸣瞪大双眼。两国开站，离国哪有功夫分身既顾内战又顾外战，但重点是玄非玘是笑着说出要急死人的消息。"王爷，您最近没吃坏东西吧。"
"本王不是三岁小孩，怎会乱吃东西。"
"那现在如何是好，想必王爷已经有妙计，不然也不会在此没事戏弄属下。"
"你总算聪明一回了。您不觉得这次的事发生得太凑巧？先是发现凤环是离国奸细然后离奇失踪，等我们追到人时元老叛乱，等我们忙到焦头烂额......金国趁机出兵来犯边境。" 当说到‘焦头烂额'时玄非玘顿了顿，他想起凤环教他这句话是的有趣样子。
"您想说有人设计好了。王爷？"
"只要找出那人问题就能解决。"
"那人是谁？"
"鲁国太子。"
"崔寒沂？"

某酒楼的包厢中，圆桌摆满个色佳肴，数量之多足以让十人饱餐，可桌前只坐了一对青年夫妇，加上身后的管家才三人，不可能吃完这些菜，由此可知这人家境阔绰。
"凤环，你睡了两天，足足两天未饮半滴水了。喝点生汤。"男人柔声细语地劝着怀中娇妻，将汤送至其干燥的唇瓣。"
凤环懒懒睁开凤眸，几日颠簸早已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只想睡觉。他抿抿嘴沾点生汤。"崔......寒沂......"
"我在。"崔寒沂心痛地搂紧凤环"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我......"
"嗯？"
"睡......觉......"你很吵！但后面那句话没力气说得出口。
崔寒沂长叹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凤环不是毒死而是先饿死。
"好，你睡。管家，你叫店小二准备方便携带的食物。"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先赶路。"对了，那水还没到？"
"回少爷，快到了。"
"还要本少爷等多久！"
管家吓到跪于地上直发抖，"......半......半日......"
崔寒沂抱着凤环下了楼，引来不少羡慕的眼神，多半是嫉妒他手中貌美如花的女人。

32
某酒楼的包厢中，圆桌摆满个色佳肴，数量之多足以让十人饱餐，可桌前只坐了一对青年夫妇，加上身后的管家才三人，不可能吃完这些菜，由此可知这人家境阔绰。
"凤环，你睡了两天，足足两天未饮半滴水了。喝点生汤。"男人柔声细语地劝着怀中娇妻，将汤送至其干燥的唇瓣。"
凤环懒懒睁开凤眸，几日颠簸早已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只想睡觉。他抿抿嘴沾点生汤。"崔......寒沂......"
"我在。"崔寒沂心痛地搂紧凤环"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我......"
"嗯？"
"睡......觉......"你很吵！但后面那句话没力气说得出口。
崔寒沂长叹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凤环不是毒死而是先饿死。
"好，你睡。管家，你叫店小二准备方便携带的食物。"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先赶路。"对了，那水还没到？"
"回少爷，快到了。"
"还要本少爷等多久！"
管家吓到跪于地上直发抖，"......半......半日......"
崔寒沂抱着凤环下了楼，引来不少羡慕的眼神，多半是嫉妒他手中貌美如花的女人。

一女子拦住崔寒沂的马车没走多远，她从马背上翻下直接跳上马车，管家见到她如同捡到救命草，不觉长嘘一口气，这下小命保住了。
"太子。"
"蓝儿，水带来了？"崔寒沂欢喜地接过小巧的青花瓶，轻声唤醒怀中的凤环。
凤环听到有人唤自己，长长的眼睫毛颤动几下方缓缓睁开，眼前的人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最终还是模糊一片。
"凤环。"
"......嗯......"
"喝水，喝了病就会好。"
随手拿来棉枕将凤环的头垫高，拔开青花瓶的小红塞，小心地将瓶口送到其嘴边。
瓶中装的真是仙水，仙水产于"神仙湖"能治百病，让不孕者如愿（不论男女），但不是所有神仙湖的水都有奇效，惟有湖底寒冰溶后之水才能称得上仙水。采集仙水的步骤繁琐，运输也麻烦，因此仙水极受重视。按理一个外人是没自己享用，但既然凤仙人要成为太子側室也算半个自家人，鲁国国王答应让蓝儿带着仙水到离国救人。
凤环闻到一股清香，凉意透心，睡意散了几分，可他现在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要他张嘴。
崔寒沂似乎读懂了他的难处，仰头将水饮尽再俯身送入凤环口中。
凉意充满口腔，滑过喉咙抵达腹中再扩散到四肢。凤环合目露出浅浅的笑容。
药效要过半日才发挥，崔寒沂放低凤环的头，让他睡得更舒服些，顺便活动下酸痛的手。这会儿才有空看蓝儿。
"坐。"
"谢太子。"
都坐了一盏茶时间，崔寒沂未说一句话，只是盯着眼前人，而蓝儿保持平静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赶了五天路的人。
"蓝儿这几年在玄府可好。"
"太子有心，托皇上的福一切安好，未曾叫玄非玘生疑。"
"连日装扮洛儿及自己的两个角色也未露出破绽？"
"没有。"
"不能低估他，多少也应该会发现我们的计划。"崔寒沂狐眼眯缝着，嘴角挂着一丝奸笑。真想看到玄非玘发现此刻他手上的假凤环有何表情。"还有你要做的事。"
"蓝儿听命。"

夜黑风高，如同某人的心境。
凤环失踪快十日了，这十日玄非玘看似平静，其实他内心很矛盾，整个人清瘦了不少。
"凤......"环字还未出口，风猛然将半开的窗吹开，细雨散入珠帘，湿了罗幕，心好凉。
你在哪？
在哪？
......
"咯叻"上好的紫绚酒杯被捏成碎片，一条深红的液体送拳头的缝隙中流出，一滴、两滴......
流血了？苦笑。要是让那家伙看见一定会大呼小叫，然后......
"王爷。"
"为何不敲门，连规矩都懂吗？"
"有......来信......边境......"光看着玄王爷的背影就叫那小兵怪紧张的，现在还挨了骂说话也不流利了。
"放桌上。"
转身那起边关来的信，上面四个醒目的字"凤落炀关"
果然是去金国，凤环，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炀关是离国和金国的临近的一个关口，每日来往的商人教多，所以要混出离国是个不错的选择，容易混出去的地方聪明人一般都不会选用，崔寒沂就是看中这点，料定玄非玘不会怀疑炀关。
马车来到出关口，意料中被一帮小兵拦住去路，本以为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就放人。
"车上是何人。"
"回差大哥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是回乡探亲。"
"探亲？听你口音不像离国人。"小兵疑神眺望华丽的马车，可惜帘子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点异端，"玄王爷有令，过关人一律细心查看，以免贼人混过去。"
"賊\人，发生何事？"暗地里，管家习惯性将一锭印子塞到小兵手中。
小兵也算个聪明人"听说王爷府失窃，贼人偷去重要物品，但究竟何物我们小人物不知道，但上头下令一定要看清楚出关的人，还派了画像。所以......"小兵又将银两塞回管家，"请您行个方便。"
看来收买这招行不通。管家担心地看着身后的马车，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管家露出奸笑。
"小兄弟，内妻不幸染病不便下车，麻烦你上车来看吧。"
小兵愣了会儿，上了马车。打开手中画像，大概一眼，不像，一点都不像。小兵摇摇脑袋，回头示意放人。
"对谢。"管家笑眯眯地抱拳，牵着马儿走出城门。
"捉住他们！"正当他们穿过两扇大门时，小兵大叫，早准备好的士兵围住马车。
"这是......"
"王爷有令，宁杀错不放过。"

33
"随便找两人办成我们的身份，再露小小鲁国人口音好让士兵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而真人尾随其后出关，我说的对吗鲁国太子崔寒沂。"凤环看着坐在身边赶马的农夫，眼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农夫嘴角上扬，压低身影："夫人聪慧，听寒沂解释了三遍后终于明白个所以然。但我现在是个农夫，你最好乖乖地坐着别乱说话，玄非玘的命可在你手上。"
"你......卑鄙"凤环气红了脸"居然骗我带什么香囊，把毒粘到了玘身上，现在又用解药来威胁我，你们古代人都这样令人讨厌吗？"
崔寒沂不语。其实那香囊根本没毒，只要凤环看到玄非玘的正常样子就会醒悟过来。
"站住，出关检查。"
农夫下车："俺们是运草回家给马吃。"
小兵扫了眼平板车上捆好的草，手起长矛往里面刺。
"喂......差大哥......这是刚捆好的......"农夫急了。
乱刺一通后发现真的是草而已，就放了人，没看见农夫脸皮下一张奸笑的嘴。
"谢差大哥......"拉着马出关。
凤环此刻心急如焚，这一出关就离开了离国，跟太子到了鲁国就再也见不到玄非玘了。着个大笨蛋玄非玘，笨蛋、笨蛋、笨蛋......
"玄非玘是个大笨蛋！"喊完后心理果然舒服多了，可......奇怪？四周紧俏悄的。凤环生疑地扫视一遍，发现人都惊呆了，望着自己，我，我......做错什么了？
农夫低骂了声，翻身上马用手中皮鞭狠抽马后腿。
"快，快关城门！"小兵急叫"来人啊......"
"呜"城门关了。拉着重物的马没来得急出关口，马后的人被困在离国内。
"该死！"崔寒沂怒视愈来愈多的士兵，再看着凤环，"你是故意的？"
"我......"凤环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由于马身快如闪电，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凤环的心莫名其妙地快速跳着，手不由地揪紧衣襟......

"鲁国太子、鲁国宰相、鲁国间谍......一、二、三......哇~~十五个，玘，这次真是大丰收。"凤环高兴地拗着身子拍手叫好。
"你......凤环。"被铁链锁住的崔寒沂虽没有太大举动，但从他牙缝挤出几个字可以看出他发怒了。
"我知道自己叫凤环，用不着你提醒，瞪那么大个死鱼眼，人家怕怕啦~~"凤环故意把头埋在玄非玘胸口，装做受惊的样子。
这个牢房什么都小，惟有这太师椅够大，玄非玘与凤环并排坐着，手不老实地环着后者的腰。等着凤环把崔寒沂气到差不多时才笑眯眯地开口："几日来多谢太子对我家凤环的照顾，一定耽误了您不少事。"比如说赶路。
"你为何在此？"怒意稍稍缓和，他现在最想弄清玄非玘的心思。
"太子还未想通，还是本王来告诉你？"
"洗耳恭听。"
"宴会时已有小许怀疑还人不是真的水琼，使者看凤环的眼神有些怪异，那晚我也只是派人多加留意你们罢了，而‘偷龙转凤'和拼音之事明显是嫁祸于人，但当时还不明白如果凤环被嫁祸成功，被当成奸细看守得很严密，那不对你们会更不利？唯一的解释就是‘转凤'是假，你们真正的目标是‘偷龙'，连同前朝元老、皇帝起内乱，然后煽动金国进兵，你们只需坐享其成。"
"原来如此。"凤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四周再次紧俏悄的，生疑地扫视一遍，发现人都惊呆了，望着自己。我，我......说错什么了？
"你不是知道崔寒沂的计吗？"
"你不说我哪知道。"
"我们第二次那晚就告诉你了。"
"什么第二次？"说到好像我应该是他肚子里的徊虫。
"咳......咳，就是你告诉我洛儿怪怪的称你为‘凤公子'，我就要你小心洛儿和鲁国人。"
凤环歪着脑袋想半天，终于，耳根子红了，他想起来了~~"你......你，我，我那晚晕晕的，哪，哪听得进你说的话，只是，听到‘洛儿'‘鲁国人'什么的，然后你只是要我陪你演戏，越真越好，还真的要我吃什么‘七X旬'，害我全身无力......"凤环开始说一路上的苦，快说到那晚差点被崔寒沂吃了时，明显地停下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玘知道。
凤环推开玄非玘的手，起身要走。
"凤环？"
"审犯人一点都不好玩，我去找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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