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心知亲弟回来之日,便是龙彻遂愿之时。淡淡道:"既遇上了,就不容易撤兵,耐心再等等吧。"
是夜,龙彻心喜难禁,无法入睡,索性披衣下床,宝贝似捧过一本卫青鸿看过的《诗经》来。自己把所有情诗的对象都换成了姐夫,正得趣间,忽闻房上轻如落雪的一声响。他立知缘由,叫过怜香,吩咐她把院内护卫宫女太监都撤到远处。这才慢条斯理的整了一下衣襟,冷笑道:"向阳,你既已来了,何必躲藏。朕已将护卫等全部撤去,你有本事,就下来取走朕的性命又何妨?"
院内又响了一声,接著一个面目英伟的黑衣青年沈著走了进来,龙彻赞道:"敢於以真面目示人,倒不是个鼠辈。怜香,奉茶。"
怜香出去,片刻间奉上两盏茶。向阳注目看了龙彻一回,忽仰天长叹道:"果然是帝王之相,单凭这份气度胆魄,我已输了。"
龙彻一笑,悠悠品了口茶道:"这麽急著认输?不该是你的作风。朕自习武以来,尚未与人动过手,如今幸而有你。你又何必畏惧,也许朕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会了几下功夫就沈不住气的骄傲之辈,岂不便宜了你。"
向阳摇头道:"若没有在桃林里你露出的‘花间点穴法',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皇帝能身负绝世武功的。若没有家仇,我定会远走高飞,再不与你这种可怕的人相遇,奈何天命如此,来吧,龙彻,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功究竟高到何许地步吧?"
龙彻站起身来,点头道:"看你倒也是个人才,又有这番话,本该赦免了你才是。你若伤了朕,不但可免一死,或还会飞黄腾达。可惜呀,你伤的人是我姐夫,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你的。"
向阳道:"这个自然,皇上对大将军一片痴心,怎肯放过伤他之人。不过皇上也应该清楚,我那一箭,实在是帮了你一个天大的忙,不是吗?"他此话一出,别说怜香,就连龙彻都是大吃一惊,面上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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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彻便急急问道:"你说什麽?为何这样说?"心内却道:"不可能啊,这事情秘密已极,他怎会得知。莫非我在这里自鸣得意,其实别人早看了出来,以至於天下人都晓得了吗?"
忽听向阳笑道:"皇上不用担心,这事情仍是个天大的秘密,无人知晓。我也不过是因在桃林里看到你对大将军的暧昧动作和对他的紧张才猜出了三分。试想,你武功既如此之高,怎会发觉不到我的箭呢?自然是心上人在侧,意乱情迷之故。再者你趁机夺了大将军的兵权,若只是疑忌,又怎会容得他在後宫住了三个多月?况且我也知道,以大将军的身体,这箭伤有一个月就足够他躺的了。必然有人从中作祟。可以他的地位,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弄鬼。因此推己及彼,方有刚才的结论。若我没有猜错,皇上这身武功,也是为大将军练的吧?"
龙彻和怜香这才放下心。又来了兴趣,要知道,他这一腔痴情只有怜香一人知晓,如今忽然又多了一个理解的人,自然就像遇到知己一般。忙令向阳坐下道:"这事秘密已极,你竟敢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朕灭口吗?"怜香看他面上欢喜,哪有要灭人家的意思,暗道这向阳走运,一条小命怕是保住了。
那向阳也有一个倾心相爱的人,却和龙彻所历境遇相似。也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两人越说越是投机,向阳便恨道:"男人又怎麽了?只要相爱,管他男女呢?白娘子和许仙人妖相恋,大家还万分同情,偏就看不起男男相恋,这世道也太不公。我要得偿所愿,绝不让心爱人受委屈只做一个娈童,定要光明正大,敬他爱他让天下皆知不可。"
这番话更是合了龙彻的心思,一问之下,才晓得他爱的人竟就是太康身边的一个小小书童。不由大讶道:"一个书童,也值得你如此倾心?这也就罢了,但以你武功,何至於等到如今呢?"
向阳一听问,满腔豪情登时化为乌有,垂头丧气道:"别提了。我与他是多年的旧相识。他本来就较我聪明千倍,自从跟了他那个主子後,别的没学,狡猾利害之处倒是不知更上了几层楼。可怜我徒有万夫之勇,却不敢动他毫发。如今皇上若赦我不死,就只能等著你给我做出榜样,再诱他到手了。"
龙彻同情不已,豪气干云道:"这有何难,待朕封你为护卫,若做的好,自有锦绣前程。到时再命太康将书童许配於你。我们二人便作个天下男男相恋的榜样。"
向阳大喜谢恩,怜香却实是听不下去了。一转身离开,心中暗笑道:只怕向阳嘴边的这块肉也不是那麽好吃的。太康之厉害精明岂是常人能比。
当下就找个机会封了向阳,卫青鸿见他一表人才,也十分赞许。况且边关军情瞬息万变,他忙著处理。也无暇细想皇上怎就突然封了个护卫。
匆匆又是冬雪飘落,春暖花开,秋雁远行。李重光这一仗竟足足打了一年有余。好在捷报频传,卫青鸿才十分放心。龙彻除了焦急,也是心喜。好容易熬到过年时分,才传来大捷的军报,言说蒙古兵已到了燕还山北,几十年内定无力南下。大军将於不日凯旋回朝等等。龙彻此时已将卫青鸿有权力的朋友清除殆尽。只等李重光返回。他便可实施大计。得意忘形之下,就更觉日子难挨。
待得大军终於返回。龙彻大宴群臣,一一封赏不提。这日将爱将叫到书房,吩咐左右退下,方沈声道:"重光,你如今已做了大将军,可还记得朕说过的话吗?"
李重光肃然道:"自然记得。皇上对臣说过,只要忠心报国,保臣一世荣华。皇上放心,臣明日早朝就将帅印还给大将军......"一语未完,龙彻气的七窍生烟,对怜香道:"他是你弟弟,怎麽就笨成这样?哎呀,算了算了,你和他说,气死朕了。"
怜香抿嘴一笑道:"重光,难怪皇上生气,你只顾著景仰大将军,殊不知皇上比你更爱戴他哩。只是这兵权嘛,从此後你就安心留著吧。皇上的意思是说那些王爷,他们拉拢你那些日子,已将你当作了自己人,如今见你得势,定会和你共谋不轨之图。你须巧妙周旋,务必一举成擒,了了皇上心中的一大顾虑。"
李重光这才明白,欣然答应。只是就兵权的事还想说话,被他阿姐一瞪,只得缩了回去。请旨告退。龙彻待他走远,立即欢喜起来,宣进内侍道:"传旨大将军,就说朕找他有事相商,今晚‘百花殿'赐宴。"
一时间,屋里静然无声。龙彻想到晚上的缠绵时光,魂驰神荡,不觉对怜香道:"朕多少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你不恭喜朕吗?"
怜香放了一把百合香在鼎炉里,良久方道:"论理是该恭喜的。只是一想到今夜亦是大将军的大劫之刻,想到他以往对你的情意,做出的巨大牺牲,奴婢这声恭喜,实在说不出口。"
龙彻也默然,忽又强笑道:"偏你就会煞风景,你怎知姐夫不喜欢我?他这些年来,可曾看过别的女子一眼?对我却百依百顺,宠溺无比。他或许只是碍於伦理,等到木已成舟後,他反会和朕相亲相爱呢。"
怜香没再说话,龙彻也知道自己只是自欺,姐夫之所以多年来守身如玉,绝不是因为自己。想到此处,不由有些怨恨他的姐姐长公主。值此一刻,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虑。只是他少年心性,哪肯把结局往坏处想。
忽报大将军到,看看天色,已暗了下来。龙彻递了个眼色给怜香,後者自去传饭。这里卫青鸿一脸慎重的走了进来,沈声道:"皇上召微臣,不知有何事相商?"
龙彻哪里有事。扯过卫青鸿一顿闲聊。稍顷饭至,龙彻方道:"姐夫,这麽多年,幸有你在身旁尽心辅佐,我方能成此大业。这第一杯我先干为敬。若有做的不到之处,尚请姐夫原谅。我再说一句,我是真心为你,绝无他意。"
卫青鸿直觉的今日的龙彻有些奇怪,笑道:"我当是什麽呢?我并没说你存了坏心思啊,怎麽就说出这种话来。"
龙彻大声道:"不,你撒谎。你一直以为我撤了你的兵权,借机打击是因为你功高震主,惹我猜忌,你可能更是时刻在想,一旦我有了能代替你的重光,就随时都会将你杀掉,以警天下。姐夫,我没有说错吧?"
卫青鸿更是大惊。暗想这番话龙彻就算知道,也不该说出来。忙强笑道:"皇上你喝醉了,怎麽胡言乱语起来。"
龙彻放下酒杯,摇头笑道:"才一杯酒而已,我怎麽就会醉呢?"说完再无顾忌,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直望著卫青鸿道:"姐夫,你虽然聪明,可是你一直都不懂我的心,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真正用意。"
卫青鸿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露骨的目光,一时间只以为自己眼花,反说不出话来。又听龙彻温柔的道:"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你。这麽多年了,我苦苦忍耐,天可怜见,终於让我等到这一刻。"说完离座而出,便要上前抱住卫青鸿。吓得他也忙离开椅子,退後了好几步,方强笑道:"彻儿......你......你这是怎麽了?"
龙彻一步步逼上前去,一边道:"我现在还正常的很,可如果再让我等上几年的话,我或许真的会发疯。姐夫,你知道我眼睁睁看著你却得不到的那种滋味吗?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是怎样的拼尽全力才保住了自己的理智。如果你仍然不懂我的话,那我明白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包括对你的伤害。这普天之下,人虽众多,但是我只要你,除了你,再没有别人能让我有兴趣多看一眼。"
没有什麽能比这番话更让卫青鸿心惊的了。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不敢相信龙彻竟然对他抱的是这种心思,更不敢相信龙彻做了这麽多的事,竟只是为了得到他。心神大乱之下反而不能言语,只一步步的退著。却听龙彻咯咯笑道:"姐夫,你逃得了吗?你的轻功不如我,武功也不如我。呵呵,你知道我就为了这一天,是怎样拼命的练武吗?"
至此真相大白,卫青鸿终於明白了龙彻最後的意图。他知道龙彻所说全部都是真的。只得停下身形,沈声道:"彻儿,你姐姐在天上看著呢,别做这种逆天的不伦之事,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龙彻仍然悠闲的笑著,摇头道:"逆天?不伦?姐夫,你以为这可以成为我放弃你的理由吗?你真是天真。至於我姐姐?她在天上如果知道她的弟弟会代替她好好的疼爱照顾她撇下的丈夫,也会高兴的。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姐夫,别让这些煞风景的话浪费了这大好时光。"他说完,猛扑上前去,卫青鸿还不及躲闪,早被他点了几处穴道,登时软倒在他的怀里。
龙彻此时已比卫青鸿高大许多,一把抱起他并不重的身子,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只觉心满意足。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拿出一个不高的小瓶道:"姐夫,这是软筋散,服下後浑身酸软若绵,是宫内的秘药。点穴後身子硬邦邦的,极受痛苦,不如它的作用,能让我们尽情享乐。"说完也不顾卫青鸿怒瞪著他的双眼,捏开他的嘴巴,尽数全灌了下去。
过了约一刻锺,龙彻才悉数解开卫青鸿的所有穴道,唯独余下哑穴,此时他眼看著心上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却再也无力挣扎,而自己也无须再有顾忌,可以任意妄为,不由心情大好,摩莎著身下人端正的脸庞笑道:"姐夫,你别怕,虽然我没有经验,但从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努力准备,一定不会让你太痛苦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所以不解开你的哑穴。"双手移到红润的唇上,不由悠然神往道:"我只想看著它们一张一合发出可爱的呻吟声,而不是说出惊恐怒骂。"说完猛然俯下身去,擢住无力反抗的唇,深情一吻。
卫青鸿拼命的想挣扎,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竟连手臂都无力抬起,他恨自己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为何竟不昏厥。发觉那条不规矩的舌头已经得寸进尺的卷了进来,此时哪里还顾的上什麽君臣礼仪,恨恨一咬。却因没有力气,反变得像在回应似的。引得龙彻更是兴致大发,在他口内不住的追逐嬉戏,更令他羞愧不已。
忽觉一阵凉意袭身,原来龙彻深吻之际,手也没闲著,已一件件解开了他的衣服。直到浅麦色的胸膛全部袒露,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一丝香涎犹连著两人嘴角,更是惹人无限遐思。
双手尽数除去外袍以及里面的亵衣。龙彻的目光狂热而迷恋,双手缓缓在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游走,仿若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般小心翼翼,一边感叹的自言自语道:"真美,姐夫,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这身子骨肉均匀,肌肤丰泽,即便是最美的明珠,也及不上它的万分之一。"
卫青鸿险些被这句赞美气的吐血。心里暗道:那些美丽女子的身体,比我何止美千倍万倍,怎的他就都看不到。只是苦於无法说话,这些劝说也不能出口。忽然锁骨处一阵疼痛,原来是龙彻在那里重重咬了一口,还狡辩道:"这是惩罚你让我等了这许多年的代价。说完便伏在一丝不挂的上身又是一阵啃咬亲吻。待到心满意足时,那肌肤上早多了无数的牙印。好在他力道温柔,才不致出现淤青。
其实龙彻早已有些忍不住,他本就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心爱之人此时又任他宰割,怎能心平气和。只是因为长夜漫漫,时间十分充裕。况且今晚亦是卫青鸿第一次承欢,不想让他从此後就畏惧房事,因此才死命苦忍,务必也要让他姐夫尝到其中乐趣,最好能食髓知味,以後能与他鱼水相欢。谋个长远之计。
想到此处,更是将从宫人以及淫书里学来的手段尽情施展,时而在耳垂及双唇处吮吸轻啃。时而舔砥拨弄两粒因寒冷挺立的乳尖。那卫青鸿青年丧妻,从此再未尝过情爱滋味,如何禁得住他这一阵挑拨。不觉已是气喘吁吁,面红耳热。浑身汗水淋漓。却因羞愤,拼命抑制住婉转在口边的呻吟,硬是不发一声。
龙彻见他不肯出声,不由坏笑起来,重重咬了一下早已有些红肿的小乳。伸手一把将卫青鸿身上最後一件蔽体的内裤撕下。果然听得他"啊"的惊叫一声。方笑道:"姐夫,你有本事就一声不出啊。看看到时候谁先求饶。"
终於意识到龙彻的行为已是劝阻不住,卫青鸿只吓得魂飞魄散,再一次死命挣扎,却只是让身子晃了几晃。忽闻龙彻沈声道:"你可知我忍得多辛苦吗?再这样勾引我,立刻就要了你。"他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被情欲主宰的模样,登时又吓得不敢动弹。龙彻方笑道:"这才乖嘛。我为你牺牲了这许多,你也要配合,必要我们两个今晚都得趣才是。"
卫青鸿心内欲哭无泪。只得闭上眼睛,任龙彻施为。偏又被他强行睁开。霸道的道:"不许你闭眼,我要你亲眼看著,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要你亲眼看著自己的每一寸身体都是如何被我占领。从此以後,姐夫,你不但是我的臣子,还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皇後了。"
若非哑穴被点,卫青鸿早就大骂出声,可是现在他却连在乳头上轻揉慢捻,拉扯肆虐的两根手指都无力赶走。甚至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因此而起的本能反应。
龙彻见他浅麦色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潮红。连下体沈睡多年的玉柱亦有些抬头,心知这不解风情的保守男人已被自己撩起了情欲,心内大喜,自言自语道:"忍了这许多年,今日终可以让我如愿以偿了。"
卫青鸿气得浑身发抖,却苦於口不能言。龙彻见他冷汗涔涔而下。忽然正色道:"姐夫,你生气了是吗?你为什麽要生气?难道就因为我们两个是男人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爱你,想和你欢好。不存任何亵渎轻蔑之意?为何就不能得到你?你不要徒劳了,我等到今天,绝不会放弃的。"说完也慢慢除了自己的衣服,紧靠著卫青鸿躺下。两人肌肤相贴,他才募然发出一声悠然叹息,缓缓道:"你知道我每一夜都会梦到这样的情景,醒来後那种无限空虚的感觉吗?你说,你要我怎麽能放下你,你是我所有......所有的爱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