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placement————黯夜之兽

作者:黯夜之兽  录入:12-07

"你写的?"
"恩。"
"好厉害!"
"过奖。"羽凡一笑。
想起上次听到的那首压抑的曲子,然有点迷惘。如果他写得出轻柔欢快的曲子,怎么会弹那么悲伤的音乐呢?
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他在弹的......不正是那首吗?
"羽凡......"
乐声终止,羽凡的手指微微发抖,自己失控了吗?
"你怎么了?"
"没事......"
一直到放学回去,羽凡都没有说话。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然也不敢问。

艺术节当天,两位学生会长全场监控。
"累死了,为什么我得和你一起搞啊!"烟罗哀叹。
"结束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做补偿吧,辛苦你了!"然提议,烟罗帮了他不少忙。
"好啊!"烟罗答应。
"我去看看羽凡。"然笑着说。
"你们的感情真好呢!"
"一般啦!"虽然为此感到有些紧张,和羽凡相处还是很轻松的,自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没想过日子会如此舒适。
和别人同住好象还不错呢。
三楼的音响监控室。
"怎么样?"然问调音的同学。
"那小子很强!"音乐很合艺术节的气氛。
然在音响监控室一直呆到活动结束,看着羽凡如同魔法的演奏。
羽凡......这家伙真的很漂亮呢,琴弹得很好听。看起来比冰山还冷,实际上和小孩子一样,在自己和安的面前毫无掩饰......
想起安说的心理创伤,究竟是什么让还是小孩子的羽凡想死呢?
真想知道啊......
"再五分钟就结束!"调音的人说。
羽凡比了个好的手势,看到然,笑了笑。
报幕员正在报结束台词。
然推门进去,"你今天弹得很好!"
"我很帅吧?"羽凡一脸坏笑。
"什么?"
"我弹琴的样子很帅吧?"羽凡得意地看着然的脸突然红起来,被说中想法的然大感窘迫。
"你还真是自恋啊!!"
两人大笑。

手机响了,然接:"安?"
"没错啊!我到你们学校了,明天不是十一吗?我带给你们一个好消息喔!"
"真的?我和羽凡在三楼的音响监控室。"
"我马上来!"

烟罗看到安,很热情地带她一起去,然还欠她冰淇淋呢!

"你要不要试试自己弹?"羽凡说。
"我不会啊!"然有些紧张。
"我教你!坐下!"羽凡俯身过来,"右手放上来。"示意然把手放在自己手上,"钢琴是要这样感觉的。"
从未和任何人如此亲近......心跳好快......
自己的手很冷,羽凡的手却很温暖,带着自己的手演奏,真的很有趣呢。
"好玩!"然笑着说。
"那当然!"羽凡的呼吸就在耳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味道,干净纯粹。热度略高的体温传来,被包裹在如此温暖的氛围中,头脑开始茫然了......

"呵,在教秦然弹琴啊!"安窃笑,小声说,"先不吵他们。"
烟罗点头,头一次看冰山大帅哥笑耶~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的演奏很动人,羽凡。"
"为什么?"他看上去吃了一惊。
想到羽凡演奏时的专注,他弹琴时很用心。
"因为你用心了呀。"然认真地说,"你用心演奏,听众感觉得到。"
听众?羽凡苦笑,有几个是真正来听自己演奏的呢?
然感觉到自己的用心,真好。
"谢谢......"羽凡低下头,然瞪大了眼----?!
"啊......抱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醒过来,转身就想逃开----
"怎么了?"然的眼神十分迷惘,只知道那个温暖的气息就要离开,下意识地拉住羽凡的衣袖。
羽凡的瞳孔中泛起云雾,手指抚过然柔软的发丝。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温柔的唇间轻触。
然校服上的领带松脱了。

吧嗒!!
清脆的响声,烟罗手中的资料夹滑落。
"你们......在干什么?"
安立刻把她推到一边,简单说明羽凡的心理问题,连哄带劝把她的疑惑打消,烟罗也只好回去了。
刚才我......然的脸更红了......羽凡看着安走进来,拉然出去。
背后,谁也没看见羽凡温和的眸光。

"然,你不用惊讶哦!"安柔声说,"羽凡就是这个样子哦,他的表达方式只有拥抱和亲吻。你不要奇怪。"
然点点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不要拒绝......羽凡的吻吗?
"为什么?安?"
"羽凡不会和别人相处,我觉得他很喜欢你呢!"安笑着看然的窘迫,"所以我希望你不拒绝啊!和他好好相处,好吗?"
"好......"拒绝似乎不太好啊......

安和两人回到1709公寓,两个人都有点别扭。
"羽凡,然!马上就是十一长假,猜猜我带了什么惊喜?"安晃着手上的信封。
"??"猜不到......
"是夏威夷的十日游喔!学校已经请了假,你们快点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就出发!这是要带东西的清单......机票在信封里哦!"安宣布。
沉默了几秒,1709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棒了!安!!"
夏威夷很美,碧海蓝天。
如果除去房子的问题,就真的完美无缺了。
原先定了三个房间的独立别墅,临时被别人定走了,旅行社改成另一处别墅,有一个双人间和一个单人间。
一共只有羽凡,然和安出来玩。因此Lady First,让安住单人间最合理。

羽凡一到房间就把床单之类的东西拿出去晒。
"你做什么?"然问。
"阳光杀菌啊!"
果然是有洁癖的人...实在搞不懂他......

痛痛快快玩了一天。
晚上然发现问题了,双人床啊!!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有点不安。
洗澡时湿了手腕上的绷带,然只好在行李中找备用的。
"你在找什么?"羽凡早早洗完,趴在床上。表情超级无辜。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绷带啊,沾到水了。"然拿出绷带准备换。
"我知道那是什么。"
然的身体颤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你手上的伤口,我知道是什么。"
然看着他的眼睛,羽凡的瞳孔已不是云雾弥漫,清晰得映出了然的影子。

然坐在床沿,羽凡气定神闲地替他包扎。
天气很热,然依旧穿着白衬衫。
然的手腕上,数道纤细的划痕,每道都在渗血丝。
"你还真冷静啊......"然说。
动作非常轻,几乎没有感觉。
"明天......穿短袖吧?"羽凡说。
"怎么了?"
"天气很热啊,明天穿短袖吧。"
"可是......"伤口被安看到会不会麻烦?伤口的位置太像自杀的地方了。
"所以啊......"羽凡微笑着抬起左手,手腕上是一个皮质护腕,解下来扣在然的左腕上。"戴着!这样就看不到绷带了。"
"你好象一直戴它耶。"印象中羽凡的左手一直戴着这东西。
"是啊,所以算我借你的,伤好了你得还我!"
也对。"谢谢......"然小声说,低下头。
"看伤口的深度...是为了缓解精神压力才划的吧?"
然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伤口数量很多,但都很浅。属于压力过大的排解方式。"羽凡一脸得意,"我跟安这几年可不是白跟的!我知道不少心理学知识呢!"
"哦......"难怪他一点也不惊讶。
"睡吧。"羽凡说,拍了拍双人床的一侧。
然躺下来,如此自然放松,在羽凡身边真是舒服......
"你的手......"然瞥见羽凡的左手不太对劲。
"这个啊!"羽凡大大方方地伸手过来。细腻的肌肤上,却是三道极深的伤口凸现,被缝合的痕迹微微泛红,像三条蜈蚣缠在手腕上。
"你自杀过?!"然觉得不可思议。
"安应该告诉你了吧?"羽凡很不以为然。
这个人果然有心理问题...然叹息。
"为什么想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好想知道......
"安应该都说了,我觉得自己很肮脏啊。"羽凡苦笑,"每天都被侮辱可不好过。"
他的瞳孔极少这么清晰,平时都是目光模糊,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现在,羽凡的目光清澈而哀伤。
"十三岁时,觉得我活着毫无意义。"羽凡慢慢地说,"大家都有喜欢的人,和重要的东西,我却没有...安说我的精神就是这样慢慢颓废的,老妈不太管我,我觉得自己很像孤儿呢!"
他轻轻笑了一下,好象下一秒就会消失般。
"直到那天,我浴室用刀划开手腕。"羽凡说着,瞳孔的焦距慢慢弥散,望着不知名的方向。
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悲伤由灵魂深处蔓延开来。
"其实,你很勇敢,然。"羽凡说,瞳孔重新映出然的脸。
"我?"
"我听安说,你要做继承人吧?继承老爸的企业。"
"我妹妹也是,都是从小开始训练的。"
"压力很大吧?"
"是啊......"然揉了揉眉心,"我从六岁起就开始继承人的训练,爸爸很严厉,做不好就会打我......妈妈在生了我和妹妹后就去世了.....所以......"然轻抚手上的护腕,戴着很舒服。
"你选择接受命运,我却逃离。"羽凡认真地说,"你真的很勇敢。"
"......"然的脸红了,这是赞美么?或是鼓励?
"想要自己的人生吗,然?"羽凡突然说。
"当然想!"生活束缚得好难过。
"你要努力啊!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要告诉我!"
"好啊!"羽凡的口气真像小孩子呢。
"晚安。"
"恩,晚安。"
前所未有的安稳一觉,似乎交换了自己的秘密,心理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第二天竟然下雨了!
安看着两个孩子无奈的脸,觉得很好笑。转身进去给他们拿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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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门廊边上,然仰头看天,即使天空灰暗阴霾,也是很美的。
然的头发软软地垂在额前,面容轮廓清秀,气息却是少年老成 ,显得很忧郁。
"你不开心。"羽凡想也不想就说出一句。
"每天都做继承人的功课,很累。"然的视线仰望天际。
羽凡不自觉地伸手去抚然的头发。
"你......"然吓了一跳,那么轻柔的抚触,令人不忍心躲开。
"为什么躲起来哭呢?"想起浴室里的红色痕迹,羽凡轻声问。
"感觉。"羽凡低声说。
"果汁。"安递来杯子。

彼此不说话。
自从说出彼此的过去,相处就没有一丝紧张了。

晚上。
然睡不着。
他怎么会知道我哭过?感觉真是敏锐啊。
"你睡了吗?"低沉的声音传来。床垫动了一下。然没有动。
轻声的叹息。
"睡不着。"还是小声回答了...
"你好象...一直很辛苦。"
"...还好啦..."
两人盖着不同的薄毯。然感到羽凡的手在抚自己的头发。
"......"相对沉默。
然背对着羽凡,忍不住转身过来。
羽凡的瞳孔晶亮,干净不含杂质的目光。
手指触感柔软,滑过然的脸。
当他的唇吻过来时,然闭上了眼睛。
纵使是安慰也无妨,安说过,羽凡的表达方式只有拥抱和亲吻而已。

他是那么小心。
紧咬下唇,努力不让呻吟泄露出来。然的脸上已满是汗水。
羽凡的吻顺着颈项一路滑下。身体很冷,只有他的唇是滚烫的。
细密的吻,轻柔的手指,温暖的肌肤。z
"你好象很冷..."他的声音透着些许压抑,在然颈边的呼吸引起了一阵颤抖。
"没事......"然极力想让声音平稳,还是无法自持地发抖。
拉过薄毯裹住身体,"虽然天气不冷,还是很容易着凉的。"羽凡说。
紧接着的吻让人无法呼吸......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很明显羽凡没有任何经验,进入的时候,然还是叫出了声。
"对...对不起..."然想捂住嘴的手被他握住。y
"我知道忍着很辛苦...没关系......"他的表情迷惘。"不要咬嘴唇啊...会受伤的......"
羽凡的瞳孔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他的双瞳似乎可以让人安定下来。
"很痛...是不是?"他在然的耳边低语。
声音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哭出来。
别哭啊,羽凡。b
"不痛的......"然的手掠过他的长头发,银耳环,好看的脸部轮廓,停在他微微发抖的唇上。
"我没有事......"
所以,你不要哭。

雨丝淅沥,渐渐停止。

"羽凡!然!你们要睡到几点啊?"门被拍得巨响,安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笑意。"上午十点了!!快起来!"
"安!Angela!!"羽凡头痛地拉开房门,"别吵了。"
"是安吗?"然撑起上半身,觉得好累,好想睡。g
"......"一阵沉默,安无言地看着然身上的点点吻痕。
"羽凡...战绩辉煌啊..."安小声说,羽凡一脸纯真的迷惘。

下午,两个人终于起床了。
然一直不敢看安的眼睛。
"我可以理解你们,"安用少有的严肃语气说,"所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站在你们这边,懂吗?"
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羽凡如此是因为他像个孩子,又有精神上的一点问题。然怎么会全部接受呢?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安对此迷惑不解。
难道,然也是......
十天假期飞一般逝过,三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
心里都明白,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回到1709,羽凡开始打扫房间,十天不在,积了很多灰。
然也帮他打扫,一边掸灰一边玩闹,玩到后来都是眼神恍惚。等两人清醒时,已在地板上吻了很久,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啊...回房间吧......"羽凡慌乱地松手,眼里是深切的恐惧。
"我知道......"然坐起来整理衣服,勉强展露一个笑容,"你只好自己打扫喽!"
"我明白。"羽凡低着头。
然走出羽凡的房间,关上门。

都明白的吧,开始恐怕是一个令人迷惑的意外。
假期结束,就该结束一切。
生活和假日,不一样啊。

"秦然......"
"怎么了,烟罗?"然处理手上的事。
"你变了,秦然。"烟罗实在是疑惑不解。
"有吗?"然笑了一下。
"你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啊,是不是恋爱了?"烟罗笑着糗他。

推书 20234-12-07 :花魁————夜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