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夜光

　　开心啊，有爸爸，妈妈，还有暗陪我玩。
　　不要跟我提暗。母亲态度突然变了。
　　为什么？妈妈，我跟暗玩的很开心啊。
　　他跟你不一样？母亲生气了。
　　为什么不一样？
　　你没看他们出去玩，为什么不带你出去？你要记住你跟他不一样，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妈妈，你怎么了？生气了吗？爸爸说下次也带我们出去。
　　没有，夜光，你要记住只有妈妈跟你是一样的。不要相信他们，知道吗？还有不要跟暗一起玩。
　　哦，我知道了。
　　夜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害了你。母亲抱着我开始哭了。
　　妈妈，我以后不跟暗一起玩了，妈妈，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
　　恩，夜光乖，以后要好好读书，一定要比暗强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妈妈。
　　好，夜光，妈妈现在带你去睡觉。母亲把我抱进屋里。
　　但是我现在不想睡啊，我想等暗回来，他会给我带好吃的。
　　你忘记我刚才说的了吗？不要跟暗在一起。母亲大声的吼着。
　　......我惊呆了，我从没看见她发那么大的火。
　　对不起，夜光，妈妈不该对你发火，是妈妈不好，妈妈是为你好知道吗？
　　恩，我知道，妈妈，我现在去睡觉。
　　母亲照顾我上床后，转身离开。
　　妈妈你不给我讲故事了吗？
　　今天不讲了，你乖乖睡吧，夜光。
　　妈妈你去哪？你要去睡觉了吗？
　　不，夜光，妈妈要去月亮上。
　　妈妈，夜光也要去，带夜光去好吗？
　　不行，夜光，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你乖乖的睡觉，不然我要生气了。
　　我没再说话，但是我睡不着，暗走的时候说会给我带东西的。我从床上爬起，看着窗外的月亮，好圆好亮，于是我走到阳台上，看着大门，暗今天怎么还不回来？过了一会，我实在睡不着，于是我想找母亲再给我讲故事。
　　妈妈，开门啊。我来到母亲的房前敲门，但是母亲一直没回答，也没开门。就这样，我敲一会门，母亲没开门，我就去阳台上看看，暗还没回来，我又继续去敲门，还是不开，我又去阳台看。
　　后来我跑的累了，母亲反正不开门，那我就等暗和父亲他们回来。
　　最后实在等的急了，我又回到院子了坐在秋千上等。直到我在秋千上睡着了。
　　
　　夜光，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你妈妈呢？父亲带着暗他们回来了。
　　夜光，这个给你。暗把蛋糕给，就被他的母亲带进去了。
　　我刚才睡不着，找妈妈讲故事，但是她不开门。
　　你妈妈也真是的，干吗不开门。父亲抱着我来敲母亲的房门。
　　但是怎么叫都没用，还是没人回答，也没人开门。
　　最后父亲把门撞开了，母亲死了。在那个月圆之夜。
　　
　　从此每个月圆之夜我都无法入睡，我无法忘记母亲躺在她的床上，怎么叫都不回答。
　　我害怕一个人看着月圆，所以我来到酒吧，我要跳舞，我要让自己累。
　　没事了，夜光。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阳轻轻的把我环抱在怀中，他的手加大了力度，让我感受到他的承诺。
　　好了，夜光，以后月圆之夜，我都陪着你。
　　而我也奇怪的发现在阳的怀中我会感到平静与温暖。这让我很意外，怎么会这样？
　　与阳相拥，我可以感受彼此的心跳，我感觉的到他的体温与气息，不再冰冷，，我感到安全，我慢慢平静，我感到疲惫，最后我睡着了，我靠在阳的肩膀上睡着了，这是我第一次在母亲自杀后的月圆之夜睡着了，一直以来月圆之夜我整夜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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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光，看。阳轻轻的叫醒我。我不知道我能睡着，我迷蒙的睁开眼看着阳。
　　夜光你看。阳把手指向我的背面。
　　我转身看见朝阳，那是希望之光，那是生命之光。
　　好漂亮，朝阳很美。美丽的朝阳，充满了希望，我的心突然豁然开朗起来，明亮舒坦。
　　夜光。
　　啊？
　　你笑了？你笑起来更朝阳一样，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我还会笑，我从不知道我还能笑，阳还说我笑的更朝阳一样。
　　你喜欢看朝阳吗？夜光。
　　喜欢。
　　以后我们经常一起看朝阳好吗？
　　好。我转头看阳，他真盯着我看，他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
　　
　　天亮了，我们回到了家。暗那干净清澈的眼睛闪着光芒，是紧张？是喜悦？是兴奋？看着暗的眼神我很矛盾，我自责，但同时我又觉得开心，我喜欢看见因为我而担心的眼神，我怎么会这样？
　　暗，夜光能说话了。阳兴奋的告诉暗。
　　夜光，你能说话了？真的吗夜光？
　　我点点头。
　　夜光，说话好吗？我想听你声音。
　　暗......
　　夜光，你真的能说话了？太好了。
　　你们一早在吵什么？老爷在睡觉呢。管家睡眼朦胧的来到客厅。
　　刘管家，夜光能说话了，我们这就要去通知黑先生。阳像个孩子一样期待管家赞赏的神情。
　　不用了，老爷天亮才睡着，你们还是别吵他了，等会再说。管家的冷漠让阳惊讶，阳的心情突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样。他似乎感受到一些其他东西。
　　刘叔，打电话叫医生，我先带他们去休息。
　　好的，少爷。管家听从暗的吩咐去叫医生。
　　
　　暗经常为我包扎伤口，他熟练的打开脚边的药箱，然后按步骤开始帮我清理伤口。暗小心翼翼的欣赏着伤口，他专注的眼神显得异常怪异，用酒精棉洗尽伤口的血渍，静静的盯着破裂的皮肤，快把脸贴到了我的手臂上。
　　暗，怎么了？
　　啊，没什么。暗才反应过来。
　　好了，夜光，你再休息一会，我去看看阳大哥的伤怎样。暗包扎好伤口后，离开了。暗的心情显得特别轻松，他的话也特别多，但是当我听到他叫阳大哥的时候，突然有种不悦的感觉。
　　
　　第十三章

　　暗的婚姻
　　宁静的夜晚，暗跟父亲他们去参加聚会，剩我跟阳在家，经常一段时间的修养，阳的伤也好的差不多。我们坐在阳台上，微风轻抚，咖啡的清香弥漫我们的思绪。
　　灯光扫过，车从前门进来。我起身趴在阳台上看看会是谁，听说今天暗跟父亲还有他的母亲一起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不应该那么早回来的。
　　我看见出来的人了，是暗。
　　暗，这么快回来啦？
　　夜光。暗在跟我招手。
　　夜光，阳大哥。暗来到了阳的房间。
　　回来啦，暗，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很重要的聚会吗？
　　没什么，挺闷的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没多久父亲的车回来了，那是父亲与暗的母亲回来了。
　　暗呢？父亲大声的吼叫着，感觉的到他心情不太好。
　　老爷回来啦，暗少爷在楼上。管家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暗，给我滚下来。父亲在大厅喊着。
　　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于是跟着暗一起下楼。
　　臭小子，你就这样跑了，你让我的脸往那搁？
　　你没跟我说就安排我去相亲，我无法适应。我楞住了，原来父亲给暗安排相亲。
　　我做事还要跟你汇报吗？
　　但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给你安排的陈总的女儿哪配不上你了？看看你教的好儿子，都学会顶撞了。我看到父亲的怒火正在积蓄。
　　但是我不喜欢她。
　　这事轮不到你说话，只要你还是我的儿子，在我的家里，就得听我的。
　　暗无法忍受父亲的专制，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由父亲来安排，不管他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父亲要他参加什么聚会，他就要去，要他做什么他都必须去完成，而且还必须表现的很开心的接受，而父亲从没问过他想不想做，而他也都不得反抗，但是他没想到父亲连他的婚姻都要像一项投资一样来利用，一直以来他也都不敢反抗父亲的威严，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无法忍受了。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优雅少爷，而事实上只有暗自己最清楚，他不过是父亲用来炫耀自己的一件物品一样。所以他更羡慕我，因为我有绝对的自由，不管我做任何事情，做错什么，父亲都不会指责，只有包容。暗转回头看了看我。
　　爸，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爷爷给你安排了你不喜欢的婚姻，就非要给我安排这样的婚姻，难道你非要把你的不幸让我来延续下去吗？暗实在无法忍受了。
　　但是暗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刺激到了父亲心底最深的痛楚，而他更没意料的是等待他的是什么。父亲的怒火提升到极限同时爆发了，他不假思索的穿着皮鞋给了暗无情的一脚，踢在了暗的侧腰上。暗顿时蹲了下去。
　　老爷，暗少爷还小，你别跟他动气。管家从没见过这样的怒火，他希望能替暗解围。
　　这没你的事。被父亲的一句话，管家再也不敢出声了。
　　暗，你听你爸的，别惹他生气。暗的母亲维持着一惯的高贵姿态，好象被踢蹲在地上的不是她的儿子。
　　我从不知一个母亲可以维持她的优雅到这样的程度，不懂是她雍容华贵，还是冷酷无情。
　　你说你下次，还敢这样给我丢脸？
　　暗没在回答，他用沉默来表示那无声的抗议。
　　明天去跟陈总道歉。父亲不容异议的命令着暗。
　　而暗依然沉默，就这样盯着父亲。而这在父亲看来无疑是挑畔的信息，眼看父亲再次抬脚。而暗并无退却的迹象，这一次这件事他不想任由父亲的安排。尽管看的出暗心理的恐惧。
　　不要。我看不下去，我不能看着父亲再一脚踢在暗的身上。我觉得我必须保护暗。我冲过去扶住暗。
　　夜光，你让开，这事跟你没关系。
　　夜光，你走吧，我没事。我知道暗担心我会受到牵连。
　　不，不要，别打暗，爸爸。
　　你忘记我妈妈的死了吗？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但是我现在懂了，爸爸，这么多年来你快乐吗？想起我的母亲，每次我都无法忘记她的死，眼眶不觉中都会湿润。我看见父亲愣住了，他的表情定格在那瞬间，就像喷出的熔岩被冰冻，他站立不稳收回了他的腿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沙发上。
　　于是我扶着暗走了。
　　
　　暗的腰上留下了一个青鞋印子。这就是我们的家，一个看起来温馨美好的家，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谢谢你，夜光。
　　暗，下次别跟爸正面冲突了。
　　但是夜光，别的事他都帮我安排我也就认了，但这事他都要把我做为一个赌注的筹码，你没见到那所谓的陈总，就整一个民工爆发户，也就这两年搞了几个工程发了一笔，在生意上跟我们有合作开发一个项目，他那女人更可笑了，跟一村姑没两样，还浓妆艳抹还真感觉自己像天之娇女一样，我根本就不敢看她，还有他老婆满最黄牙不停的吃，好象一辈子没下过馆子一样。
　　好了，这事我去跟爸说，你不有女朋友吗？下回带家来让他看看。
　　
　　第十四章

　　第二天，暗躺床上无法起来，这对于暗也习惯了，相反在暗觉得这样反而可以获得几天的自由，可以躺床上休息。当我来到暗的门口，听到阳跟暗的声音。
　　暗，你父亲凶起来还真可怕。
　　习惯了，让阳大哥见笑了，你是第一次见到而已。暗倒轻松起来。
　　看不出来他脾气这样坏。
　　在夜光母亲死后，就没见过他脾气好的时候。
　　看的出来他对夜光倒特别宽容。
　　是啊，昨天多亏夜光在，不然还不知道要多挨几下。
　　暗，那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吗？如果说以前阳对暗仅是欣赏，那么现在多了一份额外的怜惜，突然觉得很同情暗，暗远不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轻松。这也更激发了阳对暗多一分的关注，与保护欲望。因为暗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离开这里？我能去哪？他能放过我啊？
　　夜光现在挺稳定的，我想过段时间也差不多好了，我在各个地方都有一些朋友，也许可以帮的上忙，到时候一起走吧。
　　我惊呆了，愣住了。自从阳出现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好象是不经常做梦了，但是我忘记了阳是父亲请来的医生，仿佛阳是我们家的一员了，我忘记阳终有一天要离开的。阳要走了，要走了，还要带着暗离开这里。
　　阳走了，暗也走了。那我呢？就剩我一个人了，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突然觉得害怕，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又进入了黑洞，身边的一切开始模糊，并且开始远离我，越来越远，我看不见光，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往下掉，又是那未知的深渊，很久了我没再做那个梦，但是它又出现了，我感到恐慌，我胸口又开始堵，并开始发抖。想伸手去抓住什么，我忘记了我手上端着给暗的药。
　　哐铛！托盘掉到了地上，阳从房里出来。
　　夜光，你怎么了？阳扶我回到我的房间。
　　夜光，别紧张，来把药吃了。
　　没事，夜光，别害怕。阳把我搂在怀中，他也清楚在他的怀里我比较安静。过了一会，在药力的作用下，我平静了。我睁开眼呆呆的看着阳，还有暗。
　　夜光？你怎么了？暗也被我吓到了。
　　我摇摇头，我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夜光，你说话啊，别摇头，告诉我怎么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发作的频率降低了，所以他们反而有些不适应。
　　但是我突然又不太想看到他们，我不想看到阳，也不想看到暗。于是我躺下床，不理他们。
　　
　　我又开始做梦，我梦见阳带着暗一起离开了，我在阳台上看着他们走出门口，不管我怎么叫，他们都不理我，我看见他们转身了，我使劲的跟他们招手，但是他们好象看不到我，然后上车了。
　　暗，不要走。我不停的喊着。
　　暗！我突然惊醒，又是全身湿透。
　　夜光，我不走。暗一直坐我旁边没离开。
　　暗，不要走，我刚才听到阳要带你走。
　　夜光，放心，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暗坐到了我的床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
　　你真不走？不会离开我？你不会骗我？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你的。
　　我看着暗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没有杂质，让人无法抵挡的善良与真诚，他就像天使一样，他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气息。
　　
　　尽管暗答应我不会离开我，但是在接下的几天，我还是总担心他们会离开。到了晚上还是经常做梦。
　　这一夜暗很迟没回来，我坐立不安，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我穿上衣服，准备出去。
　　夜光，你要去哪？阳进来了，看到我在穿衣服。
　　我要出去。
　　你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我只是想出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吗？
　　恩。
　　
　　当我们来到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了暗，他正从外面回来。
　　夜光，阳大哥你们要出去吗？
　　是，暗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去哪啊？
　　我们去酒吧吧。通常在我不知道去哪的时候，都会去酒吧。
　　暗，你以前不去那些地方的吧？阳猜想暗不出入那些场所。
　　恩。
　　你想去吗？一起去吧。显然，阳非常希望带暗一起去。
　　好，那我就跟你们一起去。其实在暗的心中，他一直渴望去那些地方，因为那是我经常去，而他并没有机会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