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生存之道————童言

作者:童言  录入:12-02

[爸!你干什么?我不过去!]
[你向他道了歉,才能回家。]
[我已经道歉过啦!]
我几乎是用喊的力道大声说道。于是,人们开始望向我们这个方向。
[莫叔,小凡已经向我道歉过了。那件事情没什么的。]
林少为走过来向父亲解释道,朝我不怀好意的笑笑。
[少为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说帮你鉴定那个古董瓷瓶的,结果却反正让你损失了......]
[没关系的,小凡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凡小凡的,他凭什么那样亲热的叫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还在发疼的脖子。他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要是被人发现,我还不如直接从阳台跳下去得了。
虚伪......看到我父亲和他虚伪的交谈,我怒火中烧!
[我回去了!]
抛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宴会厅!


第四章


[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啦?]
是老爸的司机,见我出来,急忙和我打招呼。
[我要回去了!]
[我送您吧,老板呢?]
[不用了,你等我爸吧。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这个......]
[就这样决定了。]
我手一招,一辆出租车马上就开过来停在我面前。
[老张啊,借我五十钱。我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包。]
[好的。]
司机老张也不罗嗦,急忙从衣袋里掏出钱递给我。
[谢谢,我先走了。]
[少爷慢走。]
坐出租车回到家花了半个多小时,打车花了四十多块钱。我把五十元递给司机,让他不用找钱了。
下了车,走到家门前,一摸裤袋,才发现自己不仅忘了带钱包,连钥匙也没有带。
[完蛋了......]
难道要在家门口坐着等老爸回来?太逊了吧?大冬天的在家门口吹风?
抬头看看自家的房子,咦?二楼主卧室怎么有灯亮?记得出门前把灯都关了的啊!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我捡起路边的小石头,扔自家的窗户。
[谁啊?]
窗户打开了,一个庸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妈,是我!]
原来老妈今天回家了。看来今天也不是那么的衰。
[啊,是小凡啊!怎么啦?]
[我忘了带钥匙啦!]
[哦,知道了。等等,我来给你开门。]
不一会儿,老妈风风火火的下来给我开了门。
[你不是和你爸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啊?]
[没事,我觉得无聊就自己打车回来了。]
[真的没事?这是什么?]
老妈很厉害的发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意有所指的问道。
[没......]
我脸刷一下红了。
[哎,现在的小女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嘛。玩归玩,不要闹出什么事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晓得这些道理的。]
[我知道。妈,我回房间了。]
[恩,晚安。对了,我回家是整理东西的,我今天晚上12点的飞机要去瑞典,大概要两个多月后回来。要我带什么礼物给你吗?]
[不用了,我也不缺什么。]
我淡淡的回应。
[真是,你这孩子真是......哎,好吧。]
[晚安。]
咚咚咚的跑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门,一头扎进床里。
[讨厌!讨厌!!讨厌!!!]
闷在棉被里,我口齿不清的发泄郁闷的心情!
没过多久,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看样子老妈已经出发了。我用枕头压住脑袋,抗拒任何声音的侵入。迷迷糊糊中,又听见楼下门开的声音。是老爸回来了吧?
整个人缩进棉被,继续自己不算安稳的觉。楼下却传来越来越吵的声音,忍受不了的我只能起床看究竟。
[小凡,你妈呢?]
揉着眼睛刚出现在楼梯口,老爸就马上发问。
[妈?她去瑞士了......]
[老板......]
忽然又多了个声音,我转头看去,玄关处站了一个人,由于离的有些远,加上我眼睛稍微有些近视,所以看不清是谁。
[......她竟然真的就这样走了!]老爸忽然把桌上的茶杯用手扫到地上:[这任性的女人!!!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今天要去瑞士!!!]
[爸......怎么啦?]
老妈不是老是出国的吗?有什么不对劲吗?老爸不是一向也不干涉老妈的行动的吗?
[老板,我到航空公司查过了......太太有办登机手续上机。现在飞机上所有的乘客和机组人员都生死不明。由于飞机是着火后坠入大海的,所以生还机会渺茫......目前还没找到幸存者......]
[......]
[爸爸!!!]
即使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恐惧感随着我的脊髓从腰部往头顶冲,我从不知道原来可以从体内窜出这么冷的感觉!正确说应该是感觉到寒!
[小凡,你妈......你妈可能......飞机失事遇难了......]
脚一软,跌坐在楼梯上。顿时不知所措......机械的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12月6号凌晨3点48分。老妈离开家的时候应该是10点30分左右,我记得她说是12点的飞机......那么说......那么说......妈妈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吗?我还记得她还问我要什么礼物......
眼眶好冷,木然的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我没自信能和老爸抱头痛哭来表达哀伤,既然互相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各自互不打扰。我想老爸也不想我看到他悲伤的样子吧?或许......或许老爸像我一样流不出眼泪。看来冷血可能是有遗传的,没有什么特别悲伤的感觉,掉不出一滴眼泪。但是全身却是那么冷,那么冷!回到棉被里,我打开了房间的暖气。怎么会那么冷?怎么捂不热手脚?睡不着......可能睡着了,却也感觉醒着......浑浑噩噩......一会发冷,一会发热......反反复复直到难受得泪湿枕头......

 

第五章


我发烧了。
烧到40度。
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睁开眼睛,发现除了吊瓶陪伴我外,病房里空无一人。看来我是在单人病房里。窗帘是放下的,隐约透出点光。头有点痛,口有点渴。全身酸痛无力,使我连抬手也懒的抬。渴死我吧,如果能渴死的话。
值勤的护士没多久后就来巡查了。见我一清醒,马上来询问我的感受。干涸的喉咙能发出的也只是破嗓音,幸好护士小姐还很机灵,马上给我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却反而喝进了气管。一阵咳嗽,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护士小姐紧张的为我拍背,并按铃叫了医生。门忽然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好久没露面的方朝夕。
[你没事吧?]
他一脸的担忧,第一次没看见他看到我后会露出的笑容。我以为他看到我是会一直那般的笑意盈盈。
[你......怎么来啦?]
[我......我听说你生病了,还有你妈的意外......啊,对不起......]
他一脸的懊悔,仿佛不该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的意外。
[没事......]
我一脸的轻描淡写。
[这个......你身体还好吧?]
他远远的站着,仿佛不敢再靠近我一步。
[死不了......]
我有点赌气的回他的话。
沉默......相对无语。
他垂下视线,高大的身躯有点驼背的逅着,双手不停的摩擦着裤子。
医生来了,他看到方朝夕有点吃惊。
[不好意思,莫先生交代。病房里不能让人随便进来打扰,探病的话,改天再来。]
[啊......对不起,我这就出去。小莫,我明天再来看你。我现在在你家附近那家餐厅当学徒。]
他就留下这么句话走了。
我有点失望的目送他。
医生又开始了重复护士小姐的提问。

[医生,我想出院。]
[你现在的状况最好留院多观察几天。]
[如果我一定要出院呢?]
[那样的话,最好由令尊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我自己不能决定吗?我现在就要出院!]
方朝夕,明天你就来见空病房吧!仿佛看到了明天他一脸的失望,我不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医生可能见我如此诡异的表情吓了一跳吧,他表示去打电话给我父亲,商量我的出院问题。
[护士小姐,帮我把窗帘拉开好吗?]
[好的。]
是阴天,是个阴天。我还以为会是晴天。一直以为窗帘遮住的是晴天,却没料到也是如室内般阴沉的阴天。
我望着阴沉的窗外什么也不想,就是那么呆呆的发呆。也许是低沉的气氛让护士有点难受,她找借口出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还是没有回来回话。我吃力的从病床上坐起,用力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静脉处渗出了血,聚成了圆圆的小血滴。站起身,一阵晕眩。深吸一口气,才平稳了身体。找不到自己的鞋子,拖上医院的拖鞋,穿着医院的病服。我开始穿越医院走廊,可能他们以为我上洗手间吧?竟没有半个人来阻止我。越往外走,心越激动。生怕又被发现给拖了回去。就像小时候玩躲猫猫般,害怕被人发现抓到。终于,走出了住院部,我迫不及待的往医院大门走去,甚至我都看到了门口停着的出租车了。
[快......快......]
心里着急的喊着,行动却跟不上。不过是跑了几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后仰软了下去......
[还好吧?怎么跑了出来?]
有点耳熟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林少为的怀里。不想再勉强自己的身体,我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我想回家。]
简要的说明自己的意图,林少为毫不罗嗦的带我上了他的"银天使"。
[你睡一下,我送你回去。]
帮我放下副驾驶的座位,使我安稳的躺下,他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然后开始稳稳的开车。
开动的汽车微微有点摇晃,有助于入睡。我极力想保持清醒,最终却还是沉沉睡去......

感觉有人在移动自己的身体,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是林少为。他一脸得逞的笑意,我心底暗叫不好。果然环顾四周,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哪里是在自己的家啊!既来之,则安之。我任由他带我进了一幢陌生的别墅,反正横竖都这样了,他应该是不会趁人之危的吧?
他抱着我穿过一个个房间,终于停留在一个通风极好的房间。把我塞进棉被,打开了空调。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下午五点整。
[你先睡一会,我叫我的私人医生过来一躺给你瞧瞧,晚饭你想吃什么?]
没有胃口,我摇摇头,把脑袋缩进棉被里。
[闷头睡不好。]
他替我拉下了棉被,帮我在肩膀处塞好。
[你好好休息,我去打电话叫医生,随便通知你父亲你在我这里住几天。]
[......我想回家......]
[你父亲也心力憔悴,正忙你母亲的后事呢。你还是在我这里住几天吧,家里气氛低落,对你身体更不好。]
懒得再和他争,把我的沉默诠释成了同意。他轻轻离开房间,临走前不忘占便宜,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还一本正经的说:温度有点偏高。

 


第六章

 


在林宅住了好几天,除了医生和保姆,再也没有见到其余林家的人了。林少为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而我却得忍受每天注视他忙乱的工作情景。因为他竟然把办公桌搬到我住的房间内。
[现在我还没有正式接手我父亲的公司,正好要看些资料,我在这里看,这样我们也都不会太闷。]
没有正式接手,但是各个部门的人士却全向他汇报情况,因此电话不断。
[吵死了!!!]
今天响起的第十个铃声!
从早上8点就被吵醒的我,一睁眼就看见他边接电话边查资料的身影。他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我都不知道。无聊的用遥控打开电视,却只有晨间新闻报道。迷迷糊糊又想睡回笼觉,却又被电话吵醒。
[喂,什么事?我知道了,就这样。]
他迅速接起电话又挂掉,从椅子上站起走过来。
[干脆把电话线拔了吧?]
[不用麻烦,我回家就可以了。]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几天我再送你回去。]
[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
[医生说你还贫血。]
他坐到床边,从手整理我的头发。
贫血?一百个人里面起码有五十个贫血吧?这算什么?
[那如果我一辈子贫血呢?]
[呵呵......我巴不得你一辈子住这里。]
[无赖!]
嘴巴被堵住。
[还要加上两个字--色狼。]
[谢谢夸奖。]
满意的舔舔嘴唇,林少为又一次得手,而我又一次被迫练习了接吻的技巧。
[我想出去。]
[想去哪里?闷得慌啦?也是该带你出去透透气。]
[去......去我家附近那家自助餐厅。]
记得方朝夕和我说过,他在那里当学徒。
[该不是你想逃回家吧?]
[逃的掉吗?逃掉也会抓回来吧?]
[呵呵......我去准备车,对了,你的衣服没拿过来。我们先去买一些衣服再去那里吃午饭吧。]
[随便。]
我勉强套上他宽大的衣服裤子,走下楼梯。他正倚着玄关的门,手上旋转着钥匙,冲我吹口哨。
[很性感!真想吃了你!]
[谢谢夸奖!]
把他常用的词丢还给他。
[孺子可教也。]
[走吧。]
乖乖的坐上他的车,无心看沿路的风景,只在心底暗暗盘算:怎么才能利用方朝夕彻底甩掉林少为。

[是这里吗?]
林少为把车靠边停下,我按下窗户玻璃按扭,玻璃自动缓缓下降。眯起眼睛看了一下,没错。的确是这里。
我点点头,又按了下按扭。玻璃又缓缓上升。
林少为吹了声口哨,方向盘一打,把车开进泊车位。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被身穿旗袍的迎宾小姐引到临街靠窗的小方桌上,林少为很客气的为我拉开坐椅。我也不去管他这样的行为对我而言是否恰当,一屁股坐下。
[这里的环境不怎么样嘛,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吃?]
林少为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头道。
拜托,又不是星级酒店!还要求人家装潢的富丽堂皇啊?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餐厅,不过林少为这种少爷优越感,真恨不得我用叉子叉他的脑袋!
[哼......你这种大少爷恐怕连鸡蛋是怎么剥壳的都不知道吧?]
我故意讥讽他!
[鸡蛋有壳吗?]
他故意坏坏的对我挑眉毛。
[想吃什么?]
[随便。]
[我记得你好象有是很挑食的啊。]
[只是不吃胡萝卜和花菜而已。]
这两样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啊!天生就不爱吃,恐怕这辈子是彻底不能改变了。
在林少为点菜的时候,我四处张望着。可惜根本没有看到方朝夕的影子。也对,他是在厨房实习,怎么可能现身在餐厅里呢?
略感失望后,我不自觉的用上齿咬住下嘴唇。这是我思考时的习惯。
[别咬,看,都有印子了!]
林少为前倾身子,伸手抚上我的嘴唇。
我本想恶质的咬他的手指,不过转而一想,那不是正中了他的意?转过脸,试图避开他的手,却不由看到玻璃窗外方朝夕正停步在我的旁边。
隔着玻璃窗,我清楚看到他脸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莫......]
虽然没听到声音,可是他的嘴型的确是在唤着我的名字。
我呆呆的望着方朝夕,直到林少为用手我的脸转过去面对他。
[你朋友?]
林少为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仿佛遏制着怒意。
[唔......]
他的手用力的钳制着我的脸,使我感到了些许的疼痛。
[放开他!]
方朝夕早已绕过玻璃,从大厅冲了过来。

 

第七章


嘴边泛起一丝笑,我轻轻移开林少为的手。这是我所期待的不是吗?我讨厌被林少为缠住,无奈却甩不开,利用放朝夕不正是最好的方法吗?
因为我更害怕自己习惯林少为的缠绕,任何习惯的事情,都是致命的威胁。
我不愿自己懦弱,不愿意附属于别人。可是跟林少为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会作茧自缚。他原本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即使喜欢,怕是很快就会厌倦吧。
大少爷的性子不真是如此!我也不是如此吗?!因为我们都有这与生具来的莫名的骄傲。天之骄子的我们。除了感情上匮乏外,什么都不曾缺少过。也正因为如此,一旦有中意的目标,就会希望以自己的意志去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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