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惧怕阳光似的闭了起来,不愿睁开。
我把嘴唇覆在他的眼皮上:"亦晨你看,春天来了呢!"
他在我的唇下更是惶恐,却被我紧紧箍著无法躲开。
"喜不喜欢?亦晨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我不停地问著,轻轻骚扰他!
"回......回去!"他把脸藏了起来,终於发出了声音──太久没有开口,他连说话的音调都迟钝了好多,可就这简简单单地两个音节,毕竟是他艰难迈出的第一步。
迁就把的心愿,把他抱回家,在窗台下面铺上舒服的毯子让他躺上去,把窗口打开, 阳光能直接洒进来。
一整个屋子都是久违的和洵。
然後我埋在一堆CD里面开始拼命地翻找。
"亦晨,找到了,今天我们听这个!"
音响里开始传出磁性又略带稚气的声音,还有各种手忙脚乱的乐器和弦。
有人在唱"总有一些记忆是无法代替,我每天都思念著你的声音......"
有人在唱:"无论与多麽美好相比,就是让人无法完全相信,即使在那样的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幸福的光芒终会找到我们......"
还夹杂吸著鼻子不情不愿地小小声询问:"秦朗你个猪,你在日本还要呆多久,到底要不要滚回来......"
"别......别听了!"
"亦晨,你自己录的这张CD我一直都留著,原版的我搜藏起来,然後还COPY了好多份,在哪里都可以听到......"
"求求你,别听了......"他把头深深地垂下去,拒绝听自己以往飞扬跋扈的声音。
又是"求求你?"亦晨你别著样,这三个字不属於你。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等待著他抬起眼睛看我。
"我......我想休息......"他能感觉到我的注视,蜷起身子想躲避。
"亦晨!"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著我,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累了......"他连叫我名字的勇气都已失去。
彼此僵持的姿势,我等待著他往前再迈出一小步,我想我可以等到的,他毛毛燥燥的性格让他以往的每次比耐性的游戏都无一例外的输给我。
一秒种连著一秒种的安静,他依旧愣在那里,看情形,他还可以一直愣到天明。
眼前这个孩子,越来越陌生,那张隐忍的脸,让我一阵阵的觉得恍惚。
然後是心中涌起越来越多的恐惧──这张脸孔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副面目全非的灵魂?
他的嘴唇动了动,我期待著。
"我真的累了......"无力地重复,更加虚弱的声音。
我松开手站起身,他迅速把毯子扯盖到脸上,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躲到了角落的地方──也许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给他最多的安全感。
我看他困难地做完全部的动作,牙一咬,忽然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全部扯开。
骤然失去躲藏的恐惧让他脸色惨白,却依旧不敢看我。
我也不说话,直接压上了他的身体,开始撕扯他的上衣。
"不!"顷刻之间,唤醒的是他一直逃避却日夜纠缠的噩梦,他难以置信地终於看向了我,嘶声叫了出来:"不要,你走开!走开!"
我不理会他,继续著自己的动作,他瘫痪的双腿和虚弱得不象话的身体已经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顷刻之间我们的肌肤已经紧紧相贴。
"秦朗,你别逼我,求你,放开我!"他终於叫出了我的名字,满是哀求。
忽略他全部的卑微,我把手直接朝他双腿间探去,竭尽全力的挑逗著他,片刻之间他已经有了无法控制的生理反映。
一切在重演,几个月前的那个下午,林安在对他施予著同样的手段。
哀求注定无用,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秦朗!"片刻之後,他骇然的声音:"你......你停下来!"
我没说话,跨在他腰上的身体尝试著慢慢降下去──陌生的体位和姿势带来的是满手的血迹和从未体会过的撕裂般的......疼。
"别这样,秦朗你别这样!"他尖声叫了起来──这是他好久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激动:"你流血了......你从来没这样做过,会受伤的,你走开!走开!"
"亦晨!"终於能强忍著开口,我困难地伏下身体靠在了他的胸前:"都过去了......什麽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身体里面......所有让你的厌恶的肮脏和噩梦......都可以洗刷掉了...... "
他把我的头紧紧搂住,猛然痛哭了出来。
"为什麽会那样,我不愿意的,秦朗我不想碰别人的,好脏......可是我动不了,我控制不住......"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於爆发了,他哭得那麽伤心,一遍一遍地重复著,委屈的样子就象个孩子。
哭出来总是好事,哭出来证明他终於可以有勇气面对,那样伤口才可以慢慢愈合。
"没事了,亦晨,没事了......"我一遍遍的抚慰中,他哭得累了,终於渐渐安静了:"秦朗,你......你下来,你还在流血......"
"我愿意地,愿意被你抱......"凑到他耳边轻轻舔著:"亦晨你要不要动动试试看?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吗?"
他的脸红了起来,我叹息了一声:"亦晨好久没有见过你红脸的样子!"
身体酸痛地努力把腰抬了起来,闭著眼睛用力坐下去。
有轻微的纸撕裂般的声音。
感觉到他埋在我身体里的部分又膨胀了几分。
"亦晨,别忍,在我面前,你别忍!"忽略所有的疼痛,竭尽全力地取悦著他。
终於听到他喉咙发出了低吼,有温暖的液体充斥了下身结合的地方。
"舒服吗?"靠在他的胸口轻轻问著──第一次做接受的那方,我的血流得极是浩荡。
他眼睛里嚼著泪水,搂上了我的腰。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秦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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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
教室里都是鼠标画图的声音,空气非常糟糕。
或者是昨天的故事情节触到了某些底限,然後点燃了导火索,回帖一张张翻过去都是不满。
我无所谓,对我而言,只是在小说和网络上寻找快乐,不愉快的都会自动格式化。
但请善待蓝淋。
请留意她看似云淡风轻的回帖後面那些在乎的神情和敏感的心。
你们是最轻易能给她快乐,,,以及伤害的一群人。
你们留下的每一个字她都有很认真地看。
她辛苦的写字,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些东西,原由简单,如此而已。
双程之彼岸(二十二)
更新时间: 06/04 2004
ANOTHER PARADIZE(22)
好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没有噩梦和忽然响起的惊叫或呜咽声,亦晨紧皱的眉头终於慢慢展平。
对他腿的治疗也重新开始,叶彬非常体谅的不再乱开玩笑,态度呵护而温柔。
亦晨的脸上慢慢有了微笑,只是清淡而节制,带著几分不确定。
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才能重新拥有以往那种肆无忌惮明媚得让人嫉妒的笑容,但至少他能安定地呆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一直的为那天的重新到来而努力。
他的腿恢复得很好,两个月以後,已经可以尝试著下地走动。
看他很努力地在屋里一步步练习走路心情不错,我凑身上去:"亦晨,妈说下午过来看你!"
整个东京,除了我和叶医生,妈是最关心亦晨的人──她知道亦晨没有了妈妈,看著他双腿残疾的模样总是很心疼。
"好......好啊!"他怯怯地点头,却有期待的神情。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我的母亲当做了自己的妈妈一般。
小小地整理了一下桌子,只等著老妈拎起大包小包好吃的上门。
都是亦晨爱吃的菜,老妈果然很偏心。
"亦晨你多吃点!"一筷子一筷子地猛往亦晨碗里布菜,根本顾不上管我,加上那无比温柔的目光,老妈今天体贴得实在不正常。
"妈?"知母莫若子,乘亦晨分神,我疑惑地问。
她摇头,示意我别开口,朝著亦晨的却满是不忍和怜惜:"亦晨,伯母回去了,让秦朗送送我,你好好休息!"
亦晨敏感地也察觉到了什麽,却只是点头什麽都没问。
"妈,有什麽话你直说吧!"我踢著脚下的小石子,漫不经心。
"秦朗......林伯伯今天上门......"
恩?我身子一窒,抬起头来。
"他说,你们谈恋爱闹点小别扭是正常的,前些日子你对林安的无礼他也不再追究......"
"无礼?"我冷哼出来。那个女人对亦晨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会让她一点一点全部还回来,现在的"无礼"只是个开始而已。
"还有,他问,你准备什麽时候娶林安?......"
她还敢提?我娶她?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全心照顾亦晨无暇分神,她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
我恨恨一淬:"你让她做梦去吧!"
"可是秦朗!"妈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眼睛里全是痛苦的神色:"她......她说你一定会娶她的,因为......因为她怀孕了......"
怀孕?
我全身力气顿时被抽干,颓然靠在车上。
"秦朗,你一向很有分寸的,怎麽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现在这个样子,亦晨这个孩子连家都没有,你让他怎麽办?"老妈显然在怪我,可她怎麽知道情况比她理解的更糟。
两年以来我根本没有碰过那女人怎麽可能会让她有孩子?
可是她居然明目张胆的以此做筹码逼著我娶他,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她怀上的孩子......是亦晨的。
真可笑,亦晨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了那次噩梦并没有结束反而因此延续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经历了那场他再也不愿想起的事故,亦晨一直都显得那麽脆弱,如今连继续自己的生命都需要我不断的鼓舞,又怎麽有能力去承载一个完全缘於意外的延续体?
可是我无法拒绝,无法把事情的真相抖出。
一切尽在她的计划中中──现在我才彻底了解,林安那样对亦晨并不只是一时单纯地泄愤而已,她赌我会应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筹码,是这个荒唐的孩子。
我不答应这场婚姻的结果只有一个,林安会抱著孩子走到亦晨面前将他刺激得再次崩溃。而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妈你去告诉她,我娶她,她会有一纸文书证明她是秦家的少夫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必须瞒著亦晨,如果泄露了半个字,大家就一起玩完!"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满嘴血腥的味道。
一个星期以後,婚礼在郊外的小教堂里很低调地举行──头天晚上,我告诉亦晨第二天我不能陪他,因为我要去陪老爸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他低头拨著吉他静静地听著,浅笑著答应──我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
林安化了很精致的装,蓬松的白色婚纱遮不住她已经隆起的肚子。
她看见我到了就冷静地笑,她说秦朗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一定会娶我。
牧师赐福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勇气站立下去,努力了好久始终没发说出:"我愿意!"
林安挽过我的手对我低声开口:"秦朗,我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个男孩......可是你想他姓程还是姓秦!"
我的手握得都要碎掉,可是从次以後我无法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因为,她已经是亦晨孩子的母亲。
"我就知道你都不愿意!"她的笑容不减:"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那让他跟著我姓林!"
我把她的手从身上拨开,掉头就走。
在我迈出教堂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林安在身後沈声提醒我:"秦朗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你可以叫他小竟!或者......林竟!"
没有人见过才举行完婚礼的新郎会有那麽一副惨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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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这麽多万字终於把那个小XX弄出来了,靠,暴累!
我发现我整就一蓝淋的托,,,哈哈,累死累活都是替她的《无处》打杂地说。。。
大家马上就可以理解为虾米小竟的爹妈对他都那麽冷血那麽放任自流了,我也马上可以理解大家对我的鄙视了~~~~
就酱,生完孩子,偶要好好先休息一下,闪了啊,BOOO
双程之彼岸(END)
更新时间: 06/0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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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PARADIZE(END)
在我迈出教堂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林安在身後沈声提醒我:"秦朗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你可以叫他小竟!或者......林竟!"
没有人见过才举行完婚礼的新郎会有那麽一副惨烈的表情。
晚上回到家中,亦晨从背後搂住我:"秦朗今天的会是不是开的很累,你脸色好难看!"
我背对著他,没有出声,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东西。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在餐厅里弹吉它,我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花300块钱点了一支土掉渣的山歌让他唱,却被他机敏地改头换面成好听的R&B。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的接吻,浅浅地嘴唇相触,却都是手忙脚乱脸红心跳。
我想起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买棉花糖,吃得津津有味还很怕丢人。
我想起他在我租的房子里乱翻CD,高兴得手舞足蹈呜呜乱叫。
我们最美好的回忆都留在厦门那个小岛上,我只愿此後的一切从未发生。
眼睛忽然胀得厉害,忍了一天的咸湿液体终於滴落下来。
感觉到环抱著我腰的双手越来越紧,我听见了亦晨怯怯地声音:秦朗,我们......我们回去好不好?"
拥有和放弃之间,我在转身注视他的那一瞬做出了决定。
厦门是几乎没有冬天的城市,每天都可以见到温暖的阳光。以前我讨厌它的平淡,如今我庆幸於它的安宁。
亦晨重新修完了他专业的最後一些课程,进了一家建筑事物所帮人做设计,偶尔跑到沈超的酒吧里弹弹吉它,也算自由自在。
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性格也一天天明媚起来,毕竟在这个只保留著快乐记忆的城市里,不愉快的东西总是能迅速淡去。
几年以後,父亲也把全部的产业搬至了厦门交给了我。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始终是他最疼惜的人──虽然那个时候我新婚不到三天就离家而去惹得他大发雷霆,但时间久了,或许他还是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了隐情,原谅了我。
我很用心的忙著事业,一晃又是好多年,也算做得有声有色──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有钱有闲随时随地泡妹妹什麽都不要管的公子小开,我要让亦晨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再无烦忧。
有时候忙完回家,看到亦晨坐在灯下做他的设计,或是皱眉,或是微笑,觉得很是温馨。
他年少的浮躁和嚣张已经被岁月慢慢磨得平整,此刻温和体贴的笑容更让我安宁。
唯一不变的,只是爱情而已。
恍惚想起那个时候在上海漫步外滩,我和亦晨又叫又闹之时,陆风和小辰并肩而行,偶尔交换一个微笑却幸福满满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和亦晨还是恋爱期,轰轰烈烈之外,无法体会那麽平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