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亚默然掉开头。
"别装死,密码是什么?"
"......"
"不说吗?那我只好去外面叫开锁专家啦。‘卿'又得到一个让更多人围观的好机会--"
艾尔亚一惊,勉强提气出声,"别!"
"那就老实点!密码是什么?"
"......"
伊利山大按下对外通话器,"来人!"
"不!"
"等在外面。"伊利山大得意地掐断通话器,低头看艾尔亚,"密码是什么?"
"......"
"嗯,还是巴望有人来人伺候。"伊利山大又要按通话器。
"不、不!是、是......"艾尔亚咬牙闭眼,豁出去地一口气吐出阿瑟在长亭郡海盗舰上劫持他的战舰时破解出的密码,"是......致我们的艾尔亚,二十二,银河历三七八年,八月十七日--爱你的凯勒、韦利斯和达维。"
"是、是这个?"伊利山大目瞪口呆,接着就猛地咯咯大笑起来,笑声在大得过分的房子里缺少回声,听来又单又冷。
正这时,"哔--"一声,图像通话器响起来。
伊利山大扔开艾尔亚,接通图像,"什么事?"他的震天笑声,就象根本没存在过,消失得比来时还快,只在空中残留笑声过后的森森冷气。
莫法里的三维图像在空中凝结出来,"殿下,我刚刚听说,中央军派人袭击我军后方在人马臂的望乡郡。"
"什么,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后路!"伊利山大把大拇指往武装带两侧一挂,皱起眉毛,放射出被触犯的凶劲。
大概通讯电波没法传送伊利山大周身散发的杀气,莫法里继续用不规范的军姿松垮站着,"殿下,消息还没最后确认。不过我军给养所剩不多,如果后路被断,肯定不会舒服。"
"父皇知道了吗?"
"军报就是在我去见陛下的时候送到的。陛下前次被中央军伏击,受了重伤,一直没好,听到后方出事,急得吐血昏迷。唉,我当时才跟陛下提两句殿下和我的诈敌计划,就遇到这个,后面要再说,陛下也不说不采纳,只一个劲吩咐殿下别草率冒险,可惜了......"莫法里无可如何挑挑眉,"另外,我在陛下那见到维尔德曼子爵,子爵建议陛下派令兄带兵回防望乡郡......"
"给大哥兵权?"伊利山大勃然变色,"父皇怎么回答?"
"陛下颔准了,可还担心调动军队会走漏消息。维尔德曼子爵就建议派令兄带欧比良家直属三万战舰悄悄离开。"
"居然还是家族核心的三万战舰?"
"是的,维尔德曼子爵还向陛下进谏,退路被袭的事掩不住多久,我军是各大小家族临时拼在一块的,凝聚力有限,要小心军心动摇,防止全盘崩溃。"
"可恶的中央军和维尔德曼子爵!要不是他们,事情不会这样!"莫法里一串回报看来都碰了伊利山大的逆鳞,伊利山大白板一样的面孔散发寒气。
"是呀,要不是给养被袭,不会这样。"莫法里略责备地瞅瞅伊利山大,见伊利山大没反应,倒眨眨眼,自我解嘲地轻笑,"既已如此,总得做点什么。维尔德曼子爵对陛下建议,如果撤军势在必行,倒不如把各个家族舰队统合起来,有组织地撤退,还能保存实力。"
"维尔德曼子爵,维尔德曼子爵,怎么这家伙什么事都掺一脚?我们决不能撤军!"伊利山大气哼哼挥胳膊,"卿去替我禀报父皇,说那家伙惑乱军心,应立即拉去枪毙!"
"陛下也对撤兵很犹豫,说准备多年,这样收场没法对先人交待。"
"就是!我好不容易才说服父皇果断提早发兵!如果退却,还得再等多少年才能称霸银河!"
"不过我看,陛下受伤后心灰意冷,这会正教人收拾东西,说不定一会就改变主意,宣布撤军。所以我来通知殿下,殿下也好有个准备。"
"是这样......?好吧,卿继续探听,有什么马上通知我。"
"是的,殿下。"莫法里的图像消失。
伊利山大怒腾腾踱回艾尔亚身边,"见鬼的维尔德曼子爵!当初我劝父皇称帝,他就一个劲念叨根基不稳,时机未到。要不是看他还能带兵,父皇早听我的话把他下牢了!哼,现在仗着挂上前锋舰队指挥官的头衔,又指手画脚!"
看到伊利山大发出毒蛇眼一样冷漠猎杀光芒的眼眸,艾尔亚心中一跳,早知养父和伊利山大一系格格不入,想不到他四年中出门在外上军校,局势已如此尖锐。
"维尔德曼子爵阁下赤胆忠心,都是为陛下着想。"艾尔亚听见自己这么为养父辩解。
伊利山大的视线焦点闻声对回艾尔亚,"噗"地乐起来,"‘卿'还有闲心为别人说话?"
"我......"艾尔亚才又想起当前的难堪情状。
8
"赤胆忠心?真是赤胆忠心。"伊利山大的调笑声从牙缝往外挤,"瞧这一身里里外外大小*,不放到外面让大家看见,真是可惜这身崭新的中央军军服啦。"
出乎艾尔亚意料,伊利山大忽然开始好心地帮他穿回军服。不到一会,艾尔亚就又是衣衫整齐,窝得皱巴巴的布料也被尽量捋得笔挺。
伊利山大轻巧一笑,拿起一柄镶金嵌玉的名贵小刀,向艾尔亚凑来,同时另一只手在他胸前的尴尬部位细细摸索,"小‘卿卿',放心,我的刀法久经训练,不会伤到‘卿'哦。"
艾尔亚腿上的枪伤从刚才被重撕开后,就一直渗血,疼痛和虚弱下,他无力挣扎,只觉胸前一阵刺痛,低头看到,小刀竟在他胸前衣襟左右各削了个小圈。圈内的布片掉下,露出下藏的左右乳首。
"怎样?我帮‘卿'改进的中央军军服还满帅气吧。嗬嗬嗬嗬--"伊利山大按住艾尔亚,小刀飞快切削,接着又把他掀翻身,在后面操刀。
艾尔亚只觉腰部、腹股间和大腿上都传来丝丝刺痛。伊利山大完工收手,把他扯下桌面。艾尔亚勉强用伤腿靠着桌子直立,竟感到臀部直接碰到桌沿。不敢低头去看,只隐隐感到,身体下面的军服片片飞离。
伊利山大拖起艾尔亚,带到占了整面墙的大镜前,扳着他的脑袋对准镜子,"好个漂亮的开裆裤!这样,金光灿灿的圣百合*就又重见天日啦--"
从镜中,艾尔亚全身发抖地看到,他的军服从武装带开始,向下开了个形状类似三角内裤的空白,露出小腹、下身和一小截大腿内侧,腰部没全打通,军裤仍靠侧线挂在腰带上。所开出的空白,恰让身下枷锁可被一览无余。
伊利山大满意地浏览艾尔亚的反应,"现在这个揽镜自照的华丽眼神,哈哈,一扫平日的沉闷无趣,竟爆出这么多种颜色,很对我的审美胃口哦。别要死似的盯着我!这一切装饰品都是别人送‘卿'的。我只是喜欢帮美丽的东西见见阳光!"
"......"艾尔亚掉开头。
伊利山大却扳回艾尔亚的肩膀,拿出电视上常看到的大艺术家指点画布的气派,对他上下比划,
"上面这个五色*,也该有个更好的家。维尔德曼子爵总在父皇面前诽谤我缺少什么见鬼的‘为将五德',看到他的养子佩戴象征五德的*,还真叫人......啧啧......不过,这金、银、白、黑、灰五色,颜色死板,看了让人犯困,不如加些亮色提神!"
刀尖在艾尔亚乳首上刺下。一滴血珠渗出。低温而保养良好的手指挑起血珠,把鲜艳红色胡乱涂抹上五色*。
"等会干了,我帮‘卿'再刷一层,重复几遍,原来五种讨厌颜色就都蒙上漂亮的红色啦。这才是真正的为将之色。"伊利山大冷刺的话,比他的冰凉手指,更让艾尔亚全身失去温度。
......纯正的鲜艳的红......生命象蒲公英的草籽,轻易就能被风吹进污塘,揉个稀烂......尤其是他自己的。可达维却为一颗落不住脚的小破草籽不要命地冲来,他也为达维风下飘摇的生命,大开杀戒......
什么金、银、黑、灰、白,他在瞭望角星系看到的,一直只是红,当前镜子里那枚精巧*的颜色......
伊利山大仍在"咯咯"快笑,"这枚漂亮*就别在‘卿'左边的小乳头上吧。右边这个可爱的小乳头也不能闲着,让我帮‘卿'在上面开个洞,把*上的高贵金链拉过来串进去......嗯,金链这样还长出一截,我好人做到底,帮‘卿'打个结花。相信我的艺术品位哦,这个结花就算在帝国最高尚的茶花会上,也堪称精致优雅的典范喏。"
艾尔亚宛若旁观一场在别人身上演的戏,呆滞着。就算伊利山大把*别针和金链在他乳首的小血洞里使劲地拖来拽去,也不能让他已痛到麻痹的身心做出让伊利山大发出更欢快笑声的反应。
*****
这时,门外传来卫兵通报,"报告殿下,莫法里伯爵阁下求见。"
"姐夫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快来欣赏我刚完成的艺术品。"
"殿下的艺术灵感又来啦?"传来没什么热情的答腔,莫法里推门而入,正对上伊利山大扶着艾尔亚从镜前转身。莫法里本来是个万事都不上心的名门贵公子派头,这会见到艾尔亚的模样,一向平平挂在眼上的眉毛也突地扬起,就这样在门口犹豫好几秒,却冲外面挥挥手,哑着嗓子勉强说话,"你们先别进来。"
莫法里掩上门,过来检查艾尔亚一动不动的眼珠,又匀了半天气,才呼地吐出来,"亲爱的、我最最亲爱的伊利山大殿下!"过分夸张作态的语调,倒象要故意掩饰声音里别的东西,"按理我早该对殿下的艺术家行为见怪不怪,不过殿下的创造力,仍一次次挑战我的凡人品位。这人是我们的重要工具,殿下怎把他......?"
伊利山大漫不经心扯扯艾尔亚左右乳首上的*和金链结花,"我只是帮小狼崽子恢复本来的艳丽模样。卿不觉这身华丽扮相配上他青涩的端正相貌,制造出让人发狂的迷幻效果吗?"
"我的殿下?"莫法里瞅着艾尔亚,终于没再说什么,只让视线投向没有艾尔亚的空间,匀口气,才拿出张盖着精美印鉴的手书,"陛下担心后路被劫,已决意悄悄撤回人马臂养伤。唉,说是‘死也要死在出生的星域'。陛下留此诏书,委任殿下担任舰队总指挥,策划撤退,提到让维尔德曼子爵从旁辅佐。"
伊利山大象扔开玩烂的玩具般抛下艾尔亚,上去抢过诏书细看,"父皇终于任命我当总指挥啦?看我的吧,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莫法里冲伊利山大欠欠身,"先父生前总爱称赞殿下敢说敢做,临终前安排下令姐和我的婚事,意图攀附。他老人家如看到殿下终能大展雄才,一定要嚷着再喝一杯。"优雅冷静的姿态,却看不出言辞间奉承的相同意思。
"呼呼呼呼--,瞧姐夫说的,我这就叫卫兵送来酒庆祝!"
"殿下还是先请安排撤退的事吧,牵涉到各家族,说不定挺麻烦。我是行兵作战的大外行,出不上主意,就自作主张把和殿下亲信的几位贵族找来了,他们正在外面等着。"
"卿想得太周到啦!叫他们进来!"
"是,殿下......"莫法里应着,却不动身,慢吞吞转回头,好半天,才把游移的视线投向艾尔亚身上,又迅即眼光摇曳着闪开,"......就、就这样让、让他们进来?"
9
伊利山大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
"殿下,这个......陛下是很老式的人,殿下上次牢房的事闹出去就......这次万一有什么再传出......"莫法里也有语言能力不够的时候。
"烦人!父皇就爱对这些琐碎小事唠叨。"伊利山大厌烦地撇撇嘴,瞪着艾尔亚,隔一会突地一拍莫法里肩膀,"有了!姐夫,卿今天可有幸亲眼看到我的艺术创造过程啦。"
伊利山大上来把艾尔亚身后秘穴上的锁打开,抽出智能按摩棒,捏开艾尔亚的下巴,插进嘴里,然后找来封箱胶带帖在嘴外,"这样就吵不着人啦!"
莫法里瞠目结舌,"天、天哪!这、这,他身上这套,是、是殿下设计的?我算有点明白,为什么陛下上次对牢房的事......"
"卿这回可猜错啦!君子不夺人之美,这套玩意是文莱斯特皇室的独家发明!"伊利山大摇摇食指走开,打开一个大壁橱。
"殿下要把他藏进去?万一他在里面乱动......而且会不会闷死?"讨论到具体怎么处置艾尔亚的技术细节,莫法里慢慢能够用就事论事的态度正视地上的他,脸上不再泛青泛白。
"放心吧,姐夫,我经验丰富,早想到啦!"伊利山大从漂亮壁橱里竟拖出个丑陋铁笼,"我屋里这些柜子全放满宝贝,卿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一一展示。"
莫法里掏出精致的丝绢手帕擦擦汗,"不,今天不啦,这、这笼子是......?"
"这是我用来运输上次那头变种巨犬的笼子,可惜那畜牲在我的牢房里‘干'得太卖力,结果累死了。现在留下这笼子关小狼崽子,也算物尽其用。"
"牢房......变种巨犬在那干什么?"
"这个嘛......嗬嗬嗬嗬,还是我哪天带卿亲眼参观吧。"伊利山大又开始用先前在艾尔亚身上折腾时的那种方法大笑。
艾尔亚望着那个冲自己裂开大嘴的铁笼,终于从刚才的呆滞状态中用力挣扎起来。
"好家伙,挺有精神!姐夫,帮我抓住他!"
"可......唉,也只有这样了。"莫法里协助伊利山大扭着艾尔亚。
"小狼崽子,挣什么?我这个笼子,跟‘卿'屁股上的那个锁套还不都是一码事?是不是嫌它少个把‘卿'的小穴捅爽的本事?"伊利山大一把将艾尔亚推进铁笼,关上笼门,站在外面检查,"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太占地方,这样象狗一样跪趴在里面,连转身都不能。"
"他......这样......"莫法里的眉毛又古怪抖两下,最后撇开眼睛,尽量拿出公事公办的口气商量,"殿下,艾尔亚这样在笼子里,还是能弄出声响吧?"
"麻烦的行李都要多捆两下才让人放心。"伊利山大找出几根军用绑绳,把艾尔亚两只小腿左右分开,固定在笼子两侧的下棱,然后把他反铐背后的胳膊向上提起,吊到铁笼顶。
铁笼是设计为可让变种巨犬在里直立,艾尔亚被这样从背后吊起,就算大腿跪直,背提向笼顶的双臂仍被拗得几乎脱臼。
"收拾得这么俊俏,在我的牢房可算最优待遇哦。我正让人再运一只变种巨犬,如果那畜牲运气好来得快,可就有活干啦!"
艾尔亚周围突一暗。
"这块黑布是专用来罩铁笼的。蒙上后,里外互相看不见。就让小狼崽子多呼吸会新鲜空气吧,毕竟能再正常喘气的时候没多少啦!咯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