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更加拥紧肯萨,席尔凡的语中有着一丝害怕,「我很怕,一直都很怕,担心有一天你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飞走,我担不起失去你的打击,真的担不起……」
「席尔凡?维尔?拉克那,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肯萨?奈雷依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你的答案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等着我为你开苞吧!」肯萨恶狠狠的吼道,还威吓似的搥了席尔凡好几下。
「你难道没有自觉吗?你总是遥望着南方,即使是我接近你也毫无所觉,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你有一天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走了,走到我无法触碰的地方……」
天大的误会……
「我只是在发呆想事情,这是在栖兰王城养成的恶习,没有反应是因为接近的人是你,我没有必要防备,至于离开你,在那天之前我从没有过这个念头。现在想离开你的理由是为了冷静,我不要成为你豢养的女人或宠物。」
还真大的差别,只是……
「我没有把你当女人,你也不是宠物,为什么你会有这么扭曲的想法?」
扭曲?!「先反省你自己的行为吧!陛下!口口声声不把我当女人,却只准你抱我,不准我抱你,还在黑枪骑面前做那种动作,说不把我当宠物,却下令不准我出城,想尽办法孤立我,还把我囚在后宫,甚至把我锁起来,你叫我该怎么想!!」越说越气,肯萨最后甚至揪着席尔凡的领子吼道。
席尔凡也急了,「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不让你抱我的确是我放不下身段,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也可以勉强配合;在黑枪骑前的举动是我幼稚的想向你的旧部示威,天知道你身边有多少个杰拉;下令的原因之前说过了,我害怕会失去你;孤立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倦了,我不想再玩追逐的游戏,与其静待你回头,不如除去你所拥有的过去,等到你没有可以遥望的东西时,你就能看见我了,我是自私的这么认为。把你囚在这里是因为你不乖,我不会认错,谁叫你要离开我,我承认我是做得很过份,你要扁我、揍我都随你,但别想我会放开你,你是我的,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就算要我杀尽天下人,我也绝不会放你走。」
愣愣的听完,肯萨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这白痴、神经病、偏执狂,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拥有的已经够少了,你凭什么夺走我剩下的一切,最可恨的是我居然不恨你,为什么明知你这么该死,我还是想要你爱我!」
「肯萨?!」欣喜的抓住他的肩头,他有没有听错?
狠狠的格开席尔凡的手,肯萨怒道:「不要给我笑!席尔凡?维尔?拉克那!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懦弱的渴望你的爱,甚至曾经不惜一切的想要维持,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你的爱太高贵,我承受不起。放我走吧!席尔凡,不要给我恨你的机会……」
冷冷盯了肯萨好一会,席尔凡才冷冷的笑道:「耍赖的孩子。」
一瞬间,肯萨的血液彻底冰冻,那一夜的回忆在剎那间回笼,他握紧拳头,他再也不要成为毫无尊严的玩具,绝对不要!
看到肯萨的举动,席尔凡自嘲的笑道:「别那么紧张,我保证那样的失控只会有那么一次,从现在开始,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碰你,至于后宫,虽然我也很想驱逐那些浪费的女人,只可惜我无法忍受自己的东西被任何人所触碰,而且会牵扯到一些国际问题,所以只好请你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以保证,我只会抱你一个人,只会爱你一个人,只会看着你,只会呼唤着你……」
不解的皱眉,「你又在发什么疯?」
「不是发疯,只要突然理解你的不安。」席尔凡笑道,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你害怕爱上我,所以才会急着逃走,别急着反驳,你先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你已经爱上我,你怎么会如此在意我的想法,臣子没资格与君主计较平等,能与我计较这件事的只有一种人,我的心意很明显了,除了帝位和后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如果你真的想掌权,我也可以让你当个影皇帝,我只负责盖章,就算你要毁了这个帝国,我也绝不会置一辞,只是你要毁得有技巧,这个国家的皇帝并不只有我这一个。」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已经爱上他,怎么可能!
「不是鬼话,你以为莱恩为什么会是拉克那帝国唯一的王,监察之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明确的暗示吗?现在我的一切已经摊在你的面前,你想要什么我绝对会双手奉上,而我,只卑微的渴求你的真心和爱情。」
「还真是卑微啊!那你肯给我自由吗?」肯萨不信的冷嗤。
「拿你的真心来换,肯萨,爱上我有这么可怕吗?居然会让你不顾一切的想逃离,我不会放你走的,在你已经快投降的现在,你要笑我说大话也好,怨我不守承诺也罢,反正我不会给你逃避的机会,把心交在别人手里或许很可怕,但别忘了你手里也握着我的心,你想离开冬蔷薇宫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爱上我、一个是杀了我,就算你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只会挖出你的心脏,珍贵的一口口吃下,把你的尸首放在冰里,永远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悲哀的望着席尔凡,肯萨明白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这男人已经疯了,他只能顺从他的律法,屈服或者反叛,没有第三条路。
「你在发抖呢?肯萨。」拥着肯萨,席尔凡笑中带泪,「原谅我,原谅我只能这么爱你,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成为被留下的人,不爱我也没关系,留下来陪我好吗?不要舍弃我,肯萨,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说到后来,席尔凡忍不住伏在肯萨肩上抽噎。
用力回拥着他,肯萨也哭了,「我们真的好象呢!」一样的害怕、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绝望……
两把剑碰在一起只有伤害,一样绝望的人能互相拯救吗?他不知道,因为他也是渴望被拯救的人,他或许救得了他,可谁又能救他?
一起毁灭吧!至少这样不会孤单,不会孤单……
完结
番外
谜之章
真不愧是大国的皇帝,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望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回廊,杰拉不禁由衷的叹道。
不是没看过类似的建筑,但栖兰的王城和此地一比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至少这里的回廊远比栖兰高得多,更别提那些随便敲一角下来就可以让一般平民吃很久的昂贵装饰。拉克那,或许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富强的国家。
只是,拉克那的钱是多到没地方花吗?没事建这么多回廊做什么,害他走得脚都快酸死了,早知道就不跟达特抢了,需要劳动的工作不适合他。
拐过另一重回廊,杰拉心中的不满又更加窜生,到底这个皇城有多大啊!早知道就叫人找座轿子抬他进来,只是,为什么偌大的宫廷却见不到一个侍女,甚至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一般的宫殿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吗?怎么皇帝的寝殿防卫却最为松散?!
拐过最后一个弯,在看到内殿的情况后,杰拉几乎把曾学过的脏话全骂了一遍,拉克那皇帝到底是有三颗头、七只手,还是有十个身体?需要睡这么多房间?!
不甘愿的又骂了一串脏话,杰拉这才认命的挪动已经走得很酸的双腿,开始寻找起藏在这重重深院中的主子。
终于,在杰拉已经不耐烦到想直接用吼声找人的时候,终于找到肯萨所在的房间。
绛紫的纱帐轻柔的自天幕垂放而下,层层叠叠的覆盖其下的床榻,在纱帐的缝隙中,依稀可见似有人在帐中安睡。
拉克那真的很有钱!而且是有钱到没地方花的地步,一张床没事做这么大干嘛!光看那个横距,大概同时睡十个人不成问题,不过说实在的,左拥右抱在上面滚的感觉应该不错。
呃!我在想什么啊!
急忙将飘到不该想的地方的思绪拉回,杰拉缓缓走到床畔,同时对四周昂贵的摆饰碎碎念。
忍着摸走闪闪发光东西的冲动,杰拉揭开了床帐,在看到其中安睡的肯萨时,不禁由衷的泛起一个微笑。
望着肯萨拉紧床被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头的可爱睡脸,杰拉不禁兴起了捉弄他的冲动。
「起床了,睡美人。」杰拉轻道,伸出的手却因架在脖子上的银光而硬生生停在空中。
「谁?」半瞇的神情跟语气相似的危险,能踏进这里的照理说只有席尔凡一个人,但眼前的闯入者并不具有席尔凡的味道。
「我,杰拉,一个可怜又无辜的跑腿。」
「杰拉?」肯萨瞬间清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视线飘到肯萨裸露的胸膛,杰拉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被尖叫声吓了一大跳,让肯萨只能由着杰拉拉开他的衣服,然后爆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神色凝重的扫视肯萨一圈,杰拉只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禽兽就是禽兽,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杰拉?」他在发什么疯?
没有看到肯萨阴沉的神情,杰拉仍是自顾自的剥掉肯萨的衣服,不停的摇头惨叫,「这里也有,啊!这里也是,天啊!还有齿痕,那只银狼到底是把你当面包还是饼干,居然还用咬的,美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啃的,这道理那只禽兽是不知道吗?」
「杰拉,你特地跑来就为了这件事?」
冷凛的微笑,半瞇的眼神,让杰拉深深明白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假咳了一声,杰拉勉力回复正经的表情,将掉在床榻上的军文递给肯萨,「我还送军文的。」好可怕……
「军文?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急忙将军文拆开,在看清军文的内容后,肯萨不禁由衷的泛出一股被耍了的感觉。
一切都解决了。 达特
望着偌大纸面上一行达特式鬼字,肯萨越看越想抽某人几鞭。「我看不出这张纸有值得你亲自送来的价值。」
好冷。他该不会拿错封了吧!
自肯萨手中接过军文,在看到上面写的字后,突然有一股想掐死某人的冲动,那个笨蛋、白痴、智障,关在房中一整夜居然……居然只孵出一句话!!
悄悄移开军文。偷偷瞄了眼肯萨的表情。天啊!他在笑,好可怕!达特你这个智障、笨蛋白痴,我诅咒你玩女人站不起来!!
「你不解释一下吗?」肯萨冷冷的问道,笑容好柔、好美。
「呃!那个……」轻咳了下虚张声势。「达特的意思是事情都处理完了,无须将军挂心,不过沙克还在闹脾气就是了。」
闻言,肯萨的眸子闇了下,「沙克他还好吗?」
「放心吧!沙克会没事的,小孩子总是得学着长大,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杰拉突然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肯萨的右手一下,没有意外的逼出某人的惨叫。
「杰拉你……你……」缩着身体,颤抖的声音连一句话都说不完。
「你又没按时吃药了对吧!」扬起一边眉毛,杰拉笑得很温柔。
「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忘了,对吧!」笑着替肯萨接下去,杰拉的表情温柔的得快醉死人。
下意识往后挪动,「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发飙啊!
轻轻叹了一口气,杰拉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是不明白你讨厌吃药的心思,可是小病不医会拖成大病,现在虽然只是肌肉酸疼的小毛病,但如果放任他恶化,等你老的时候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虽然说你现在很年轻,可是──」
「不要再念了。」摀住耳朵,肯萨的眉头皱得死紧,「我随你处置就是了。」
闻言杰拉的眉头扬得更高了。「什么随我处置,讲得那么不甘不愿,我可是好心……」
「是是,是我失言了。」
「本来就是了,你啊,每次都──」
「杰拉!」
「啊!」属于男性的高亢叫声细微的回荡在回廊,听在某人的耳里别有一番淫靡色情的味道。
席尔凡的脚步不断加快,眼中的杀意也越盛,他作梦都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胆敢擅闯他的寝宫,还──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可是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肯萨的呻吟也越来越清晰,一声媚似一声的呻吟传进耳里,立刻变质成令人火大的春宫图像,席尔凡咬牙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无论那个急着想死的人是谁,他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在房门外停住了脚步,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的画面令他的怒气冲至最高点,单薄的纱帐遮不住两人的身形,他作梦都没有想过有人居然敢在他的寝宫,他的床上,不知死活的压着他的男人。他怎么敢!!
残存的理智一瞬间断了线,席尔凡毫不犹豫的冲向床边,拔出剑横扫,他是谁都不重要……敢碰他的人,就得死!!
锐利的剑锋在划过纱帐时缓了一缓,使得杰拉有机会滚开避过这一剑,望着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纱帐,杰拉庆幸着捡回一条小命,却不禁冷汗涔涔。
「不要!」眼看着第二剑就要挥下,肯萨连忙出声阻止。
因肯萨的声音唤回些许理智,却在看清床上的情况后再度化为飞灰,赤裸的身子、带泪的雾眸,没有比这更令人疯狂的证据。
对于席尔凡眼中的狂乱,肯萨不禁瑟缩了下,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你误会了!」因为他不能沉默,他再不开口,杰拉必死无疑。
「我误会了?」扬高的语调有说不出的危险,「你说我误会了什么?」
「你的皇帝真凶。」罪魁祸首不怕死的插口。
「闭嘴!」肯萨吼道,一边挣扎的跪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在帮我推拿,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是吗?」扯开外袍盖在肯萨身上。「披好,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
完了!拉紧外袍,肯萨犹不死心的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错,臣愿接受一切责罚。」
没有理会肯萨,席尔凡的剑仍是毫不留情的指着杰拉。「报上你的名号。」
「杰拉。黑枪骑的军医。」
这笨蛋!
「你很有勇气,可惜擅闯皇城是唯一死罪。」
「是微臣擅自将他召进宫,臣愿接受一切惩罚。」
「你太不会说谎了,肯萨。」左手抬起肯萨的下颚,姆指轻摩挲着肯萨的唇。「你越想救他,我就越想杀他!」
「你们平常讲话都是这样吗?真没情调。」无视即将大难临头,杰拉依旧凉凉的道。
「你给我闭嘴!」转头斥了杰拉一句,肯萨续道:「是臣无能管束属下,臣愿代为接受一切惩罚。」
望着肯萨乞求的面容,那秀美的眉头令人心疼的蹙起,而这一切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思及此,席尔凡不由得残酷的笑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私闯皇城之罪我就不与他计较。」看到肯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席尔凡笑得更冷,「只是他居然敢看了你的身子,还胆敢碰你,这可不能随便笑一笑就算了,原本我打算挖出他一双眼珠、砍断他的手脚,不过为免你太过伤心,我就仁慈的只挖出他的双眼就好了。」语毕还露出那种施舍似的可恶笑容。
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肯萨只能呆呆的瞠大了双目。
「你是以男人的身份在吃味呢!还是不满有人冒犯了你身为皇帝的尊严?」杰拉依旧不怕死的笑道,无视席尔凡眼底藏不住的怒意。真是辛苦肯萨了,和这么阴沉的人生活在一起,光想到胃就痛。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肯萨是真的身体不适,收起你心底的妒意,会怀疑情人的家伙最差劲了!」
「杰拉!」他就这么想死不成!!
噙着一抹冷笑,席尔凡冷道:「我倒觉得刚刚的情形,不吃味的就不是男人。」
「也对!刚刚的情形是很容易叫人误会。」杰拉无害的笑道,突然伸手戳了肯萨一下。
「啊!」因身体的酸疼而发出惨叫,肯萨缩着身子狠瞪着杰拉,颤抖的口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杰拉却仍是不知死活的笑道:「看吧!肯萨是真的身体不适,昨天的劳动是主因,不肯好好休息又不吃药,再加上某人不懂体贴的夜间劳动,大概要痛个三、五天才会好。」
心疼的看着肯萨。「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算了吧!这家伙是最不合作的病人,发高烧时照样会跑到校场操练,开的药不是忘了吃就是嫌麻烦干脆一次灌,还有,他身体不舒服时胃口就会变差,不仔细盯的话还会偷偷把食物倒掉,一发烧就会闹脾气,总之,他是个很难照顾的病人。」